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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二.離開絕地,特殊治療
虛擬現實之血腥收獲全文閱讀作者:短紙兔加入書架

  陸憶風把索命果從嘴里吐出來,確認沒有汁液留在舌頭上。江琳琳把他拉到湖邊,用湖水使勁漱口,然后他們緊緊相擁在一起。

  漿果你一點沒吞下?”陸憶風問她。

  她搖搖頭,“你呢?”

  “要吃了想必我現在已經不在這了。”陸憶風說。他嘴唇嚅動著,回答她的問題,但聲音被喇叭里傳出的玩家的歡呼聲淹沒了。

  返航直升機出現了,放下兩個梯子。陸憶風不能松開她,他一只胳膊抱著江琳琳,幫她踏上梯子,兩人一人踏上一只腳。電流把他們倆都吸住,然后向上升。

  直升機的門在他們身后一關上,電流一斷,江琳琳就暈倒在地板上。

  陸憶風醒來時,起先不敢動。整個房間的天花板發出柔和的黃光,他可以看清自己待在一個只有一張床的房間里。

  沒有門,也看不到明顯的窗戶。房間的空氣有股刺鼻的消毒水味。

  他的右臂插著幾根管子,延伸到他身后的墻上。沒有穿衣服,但被單貼著他的身體,很舒服。

  陸憶風拍了拍左前胸,角色狀態像霧面玻璃一樣呈現在眼前:生命值99%、健康度:中等、飽食度:37%。沒有減益BUFF。

  他把左手伸到被單外面。胳膊不僅被搓洗干凈了,而且指甲也修成完美的橢圓形,燒傷的疤痕還在,但不那么痛了。

  他摸摸脖子、胳膊腿、額頭上的傷疤,正在摸柔滑的頭發時,他發現自己又能聽見了。

  陸憶風試著坐起來,可腰上打著一條寬帶子,身體只能抬起幾英寸高。

  這寬帶讓人緊張,他扭動身軀想從里面鉆出來,這時墻壁向兩邊敞開,一名短發的女仆端著一個托盤走進來。

  她把托盤放在陸憶風大腿上,按了一下按鈕,把他升到坐起的位置。女仆為他弄枕頭的當兒,他問道:“江琳琳在哪?你知道嗎?”

  她沖陸憶風點點頭,用手指指隔壁的房間。她放下勺子的感覺,陸憶風感覺到這是朋友才有的力度。

  他猜,江琳琳現在肯定也滿血復活了。當然會。這是游戲規則不是么?絕地求生只是收獲節的活動,它已經結束了不是么?

  可,他也直到剛才,才敢肯定。在絕地求生的整整兩個星期,一切的疼痛、噩夢、恐懼都太過真實。

  那個女仆離開了,門無聲地在她身后關閉,陸憶風饑餓地盯著盤子,小碗螺螄粉,一盤稀肉湯、一些果醬,還有一杯可樂。“就這點?”他在心里不滿地嘀咕著。難道歡迎他們回來的食物不應該比這更豐盛些?

  可陸憶風卻發現自己吃完這點東西都很費力。怎么回事?他的胃好像縮到栗子那么大。他納悶絕地求生的游戲數據和凱匹諾不是不互通嗎?

  上次攻略伊蘭吉爾戰役時,江琳琳頭都差點被擰飛了,離開戰役后角色也沒受到任何影響。

  通常情況下,在比賽結束和勝利者再次露面之間的確會留出幾天時間,可現在,除了聽覺恢復了以外,這饑腸轆轆、傷痕累累,憔悴不堪的感覺是怎么回事?

  陸憶風喚出菜單功能,在一溜下來的“游戲設置”、“關于我們”、“生命監測”等十幾個系統選項中,“退出游戲”的功能還是無法使用。

  在某個地方,卡爾文和塞西爾正在為他和江琳琳趕制公開露面的服裝。史密斯和艾菲也正在準備宴請他們的贊助玩家,為他們最后的勝利者采訪做準備。

  在夾縫地帶,高志鵬和高靜還有那邊的玩家肯定已經為迎接他和江琳琳的歸來忙作一團。畢竟,上一次新手村獲勝已經是史密斯十幾屆前的事了。與勝利者同區域的所有玩家也都能得到收獲節的額外獎勵。

  陸憶風本想在采訪的準備期間先下線,等到節目快開始時再上。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斷開虛擬鏈接回到現實,不過游戲系統好像并不允許勝利者在此期間離線。

  不過也無所謂啦!多數潛行玩家都不介意在虛擬世界多停留一會。

  陸憶風想馬上從這張床上走下去,去看江琳琳,去看卡爾文,知道更多的事情。

  為什么不行呢?他感覺雖然不是很好,但也不糟。可當他正要從綁在腰上的寬帶子里爬出來的時候,一股涼涼的液體從一根管子里注進他的血管,他幾乎馬上失去知覺。

  這樣的事反復了好幾回,也不知經過了多長時間,似乎總是醒來,然后吃飯。陸憶風盡量克制逃跑的念頭,以免再次給弄暈過去。

  但奇怪,他看到的好像總是黃昏時分。他只知道幾件事。那個短發的女仆自從喂完他飯后就沒再來過;他的傷疤也在以可見的速度恢復;

  還有,是他的錯覺嗎?一個女孩在喊?是她熟悉的聲音,還是特別真實的聲音。他心里隱隱覺得很安慰,總算有人在找尋他。

  總算熬過來了,他已漸漸恢復,右臂不再插管子,身上的寬帶子也去掉了,允許自由活動。

  陸憶風開始慢慢坐起來,皮膚光滑亮潔,不但傷疤沒了,就連以前打獵留下的舊傷痕也無影無蹤。前額像緞子般光滑,看看小腿,一點疤痕也沒有。就像重生了一般。

  他伸出腿下地,兩條腿強勁有力。床頭放著陸憶風的衣服,他一看就有點興奮。但他隨后轉過彎來了,當然了,他要穿著這衣服去見他們的團隊。

  他不到一分鐘就穿著完畢,急切不安地等在墻壁前面,即使看不見,他也知道這里有扇門。

  門驀地打開了,他一步跨入一個空闊無人的大廳,大廳里好像根本沒有門。可是,肯定有門。

  江琳琳肯定正站在門后。他現在意識清醒,急于要見到她而越來越焦躁不安。她一定沒事,不然短發女仆不會那么說,他要親眼看到她。

  “江琳琳!”他大喊著,反正這里也沒人可問。隨后他聽到有人喊他的名字,但卻不是江琳琳的聲音。

  但這聲音讓他激動,讓他渴望見到她。是艾菲。

  陸憶風轉過身,看到他們都站在大廳盡頭的一間屋子里——艾菲、史密斯和卡爾文。他毫不猶豫地朝他們跑去。

  也許一個勝利者應該穩重、高傲,特別是當他知道這些都要錄像的時候,可陸憶風不在乎。

  他朝他們跑去,但,甚至連陸憶風自己都感到吃驚的是,他竟然首先和史密斯擁抱。他低聲說:“干得不錯,親愛的。”

  史密斯的話聽上去也不那么諷刺了。艾菲的眼里汪著淚,不停地拍著陸憶風的頭發,口中喃喃地說她逢人就講他們猶如寶貴的珍珠。卡爾文只是緊緊地擁抱陸憶風,沒有說話。陸憶風發現江琳琳的設計師塞西爾沒在,便有種不祥之感。

  “塞西爾在哪兒?她和江琳琳在一起嗎?江琳琳沒事,是吧?我是說,她還在這?”陸憶風一連串地問。

  “他很好。只是他們希望把你們的重聚安排在頒獎儀式上進行現場直播。”史密斯說。

  “噢,原來這樣。”一直擔心江琳琳出事,這時才一塊石頭落了地。“我要親眼看見他才放心。”

  “去,跟卡爾文去吧,他要為你準備。”史密斯說。

六十三.勝利凱旋,新的危機
虛擬現實之血腥收獲全文閱讀作者:短紙兔加入書架

  和卡爾文單獨在一起心里覺得很寬慰,他們走在一起,很有自在的舒服感。

  他領著陸憶風離開攝像鏡頭,穿過幾個走廊,來到通往訓練中心大廳的電梯。

  醫院在深深的地下,甚至比選手們練習打結和拋矛的訓練場位置還要低。大廳的窗戶被遮住了,黑漆漆的,幾個分不清是玩家還是NPC的警衛在一旁值勤,除此之外,空無一人。

  他們走到之前選手的專用電梯,腳步聲在空寂的大廳回蕩。在電梯往二十四層上升的時候,寂靜的感覺讓陸憶風感到沉重不安。

  電梯門打開了,李媛、索菲亞、弗萊維、奧克塔維亞還有幾個陸憶風不認識的化妝師擁上來將他圍住,興奮地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說話快得叫他聽不清她們說什么。

  她們見到陸憶風發自內心地高興。他也很高興見到她們,雖然不像見到卡爾文那么高興。見到她們就像在經過艱難的一天后,回家看到的一群你最喜愛的寵物。

  她們簇擁著陸憶風來到餐廳,他可以大快朵頤——烤牛肉、豌豆、松軟的蛋卷——

  “不,不,他們現在不可能把所有好吃的都給你擺上。”索菲亞說,可她還是在桌子底下偷偷遞給陸憶風一個蛋卷,以表明她是向著他的。

  她們回到陸憶風的房間,卡爾文暫時離開,設計小組成員幫著他做好準備。

  “他們給你的身體做了全位整形,你皮膚上一點瑕疵都沒有。”奧克塔維亞不無嫉妒地說。

  她們為陸憶風調好沖澡的水,然后為他做頭發、修飾外形。在他身旁不停地說著,陸憶風幾乎不用回答。這樣很好,反正他也不太想說話。

  她們說的全是絕地求生的事,比如發生一件特別的事情時她們在哪里、在干什么、有什么感覺。“血腥之角爭奪結束的時候,我還在床上!”,“我剛染了一邊的眉毛!”“決賽圈的那些野狗,我發誓我被嚇得差點昏過去!”

  她們連野狗和鬣狗也沒分清楚,就這么七嘴八舌的聊著。卡爾文進來時,臂彎上掛著一件嶄新的黑色風衣。

  “我們繼續‘燃燒的風’的想法?”陸憶風問。

  “這可是你給我的答案。”卡爾文說著,把風衣從給他披上。

  他仍然是“燃燒的風”。衣服料子閃出柔和的光澤。相比之下,開幕式在戰車上穿的服裝顯得十分炫目,而這套服裝,讓人有種沐浴在珠光中的感覺。

  “你覺得怎么樣?”卡爾文問。

  “我覺得這是最合適的。”陸憶風看著鏡中的自己說。當他的視線從閃著珠光的大衣上移到頭發上時,吃了一驚。

  他的頭發已經整齊的捋了起來,也可以戴上兜帽攬到腦后;修飾去除了他臉上的棱角,無袖背心把他的腰部收攏,同樣帶有風字的后擺垂到膝蓋。

  穿上野戰高幫靴,更能顯出他自然的身材。他看上去非常樸實,正如任何一個普通玩家,一個年輕的男孩,頂多十七歲,純潔簡單。

  是啊,很難想象卡爾文怎么能抓住并凸顯一個男孩本身的特點,而這個玩家剛在一場殘酷的競賽中獲勝。

  這設計一定花了卡爾文不少心思,他的任何設計都不會隨心所欲。陸憶風琢磨著他的設計理念。

  “我本以為這服裝會顯得更……成熟……老到。”陸憶風說。

  “我想江琳琳可能更喜歡這套。”卡爾文的回答很審慎。

  他們坐電梯來到訓練場所在樓層,按照慣例,勝利者和他們的團隊要從舞臺下升上去,先是設計團隊、陪同人員、指導老師,最后是勝利者。

  陸憶風站在昏暗的舞臺下,一個嶄新的金屬板會把他托上去。地上仍散落著小片的鋸末,四周散發出油漆的味道。

  卡爾文和他的設計團隊已經下去換自己的服裝,留下他一個人站在那里。在昏暗的光線下,他看到十米之外有一堵臨時墻,他想江琳琳就站在那堵墻的后面。

  觀眾熙熙攘攘,十分喧鬧,史密斯碰了下他的肩膀,陸憶風才注意到他。

  “是我。讓我好好看看你。”史密斯說。陸憶風放平胳膊,“夠不錯了。”

  這算不上真正的表揚。“就是有點什么。”陸憶風有點緊張,說。

  史密斯朝這個精致的地方四下看了看,然后好像做出了決定,說:“沒什么,來個擁抱怎么樣?祝你好運。”

  好吧,他的要求可真奇怪。陸憶風覺得,算給他鼓勁嗎?不管怎么說,他們是勝利者,沒準擁抱祝好運是常理。

  可當他們的胳膊彼此環到后背時,史密斯卻把他抱緊了。他開始在陸憶風耳邊說話,很快,很輕,陸憶風的兜帽遮住他的嘴唇。

  “仔細聽著,你有麻煩了,你無視他們訂下的規則,讓大賽組織者、這個游戲的GM們出丑,他們很生氣,不能忍受被人嘲弄,現在他們成了玩家的笑料。”史密斯說。

  聽到這話,陸憶風的心咯噔一下子揪了起來,內心充滿恐懼。但他笑著,假裝史密斯說的話很輕松愉快。“那會怎樣?”

  “你唯一的辯白就是自己在瘋狂戀愛,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史密斯松開他,又為他理了理大衣。“明白了,親愛的?”他現在的話可以指任何的事情。

  “明白了。”陸憶風說,“你跟江琳琳說了嗎?”

  “不用說,”他說,“她已經心領神會。”

  “你覺得我沒領會?”陸憶風說著,看到了史密斯鮮紅的領帶。卡爾文一定費了許多口舌,才讓他戴上這個。

  “從何時起,大人想什么對你有關系了?”史密斯說。“咱們各就各位吧。”

  他把陸憶風拉到金屬盤上。“今晚屬于你,親愛的,玩得開心!”史密斯拍拍他的肩膀,消失在昏暗的光線中。

  陸憶風拍拍身上的風衣,真希望它能長點,可他發現沒用。

  他緊張得如風中的樹葉般瑟瑟發抖,盡量緩和著自己的緊張情緒,希望僅僅是激動而已。不管怎么說,這是屬于他的夜晚。

  臺下金屬板的油漆味簡直令他窒息,他身上直冒冷汗,覺得頭頂的板子要塌下來了,把他活埋在碎石下。

  當勝利的號角響起,離開絕地求生時,陸憶風應該是安全的,也是值得慶祝的。

  從那時起,直至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他的團隊、他的賽事團隊、包括他的兵團在這個游戲世界都會是衣食無憂的。

  可如果史密斯說的是真的——他也沒理由撒謊——那他在游戲里待過的任何地方都不比他現在站立的地方更危險了。

  這不比在野狼望遭遇到喪尸群、被狼群盯上更恐怖,在那里,他可以死去,一切還能重頭再來。在絕地求生,被淘汰了頂多就是退出比賽。

  可是在這里,如果他扮演不好史密斯所說的“瘋狂戀愛”的角色,那么包括史密斯自己在內,江琳琳、卡爾文、艾菲、和所有關心喜愛他的人都會遭到牽連。這個性質也不是單單一個封號就能解決的事情。

  那么,陸憶風現在還有機會。可笑,在競技場,當他把漿果倒在手里時,只想與大賽組織者斗智,而沒考慮他們會對此做出何種反應,或產生什么影響。

  可是,要知道,游戲規則是他們的武器,玩家不能夠違反他們。所以,現在組織者要擺出掌控一切的姿態,好像這一切都是他們導演的,最終導致他和江琳琳雙雙自殺。

  只有順著他們的思路,才能順利脫身。

  而如果這一幕演不好,陸憶風想,江琳琳……江琳琳也會遭殃。可當問起史密斯是否告訴她時,他的回答又是什么意思?要她也假裝瘋狂戀愛?

  陸憶風知道絕地求生還沒有完全結束,他們又身處險境?要么就是……真的陷入瘋狂的戀愛?他不知道。

  他自己對江琳琳的感情問題還沒有理清。太復雜了。他在絕地求生中扮作她的戀人,在凱匹諾大陸時又和她僅僅像一對正常的搭檔,頂多是“親密度”的游戲數據比較高,現在回到夾縫地帶又該怎樣看待她?

  也許陸憶風對她的所作所為都在情理之中,也許是他喜歡她才這么做?這些問題糾結在一起,這個結只有回到家才能慢慢解開,在現實的世界里,在安靜的樹林里,無人在旁觀看的時候,才能打開。

  可他沒有那么多時間,現在,血腥收獲最危險的情節剛剛上演。

  

六十四.頒獎儀式,比賽回放
虛擬現實之血腥收獲全文閱讀作者:短紙兔加入書架

  血腥收獲的沉重而又包含絕處逢生的音樂響起,之后陸憶風聽到克勞狄斯·劉子琛問候觀眾。他是否知道從現在起他說的每字每句都至關重要?

  看來他知道,他也想要幫助他們。

  當設計團隊登場時,觀眾爆發出熱烈的掌聲。陸憶風想象著李媛、索菲亞,維妮婭和奧克塔維亞準都高興得手舞足蹈,以可笑的姿勢給大家鞠躬,看來她們不明真相。

  接著,介紹艾菲。她身為一個新手村的管理員,等候這一時刻已經有多久了?希望她能享受這一時刻。

  不管她受到怎樣的誤導,她也有非凡的直覺,她應該至少懷疑他們陷入了麻煩。

  卡爾文和塞西爾受到熱烈歡迎,當然了,他們干得很棒,設計的服裝在開幕式上大放異彩。

  此時陸憶風終于明白了卡爾文為他選這套服裝的用意,他要盡量讓他向一個單純的玩家形象靠近。

  史密斯出現在臺上時,觀眾一起跺腳吶喊,表示對他的狂熱喜愛,至少持續了五分鐘。

  是啊,他又一次獲得成功;讓兩個來自“新手村”的選手生存下來。

  要是他當時沒有及時警告陸憶風呢?他究竟會有多么不同的表現?當著凱匹諾所有玩家和觀眾的面炫耀自己要吞噬漿果的那一刻?

  不,他不會那么做,但肯定不如現在說話更真實可信。此刻,圓盤正把他托上舞臺。

  刺眼的光線,如雷的吼聲,震得陸憶風腳下的金屬盤微微顫抖。

  之后江琳琳登臺,距他只有幾碼遠。她看上去是那么的干凈、漂亮、可人。陸憶風幾乎認不出他了。

  可她臉上燦然的微笑一如從前,無論是在泥地里、在凱匹諾,還是任何陸憶風看見她的時候。

  她三步并作兩步,一下子撲到陸憶風的懷里。他向后退了兩步,然后穩穩站定。這時他看到江琳琳手里拿著的一個纖巧的原以為是金屬的盒子,原來是藤編的。

  他們緊緊擁抱在一起,觀眾都瘋狂了。他親吻著江琳琳,然而一直在想:“你知道我們又有危險了嗎?”

  大約過了五分鐘,劉子琛拍拍他們的肩膀,示意歡慶儀式繼續。可江琳琳連看都沒看就一把推開了他,觀眾更為之瘋狂了。

  不管她是否意識到,她一如平常,恰到好處地調動了觀眾的情緒。

  最后,還是史密斯打斷了她們,善意地把他們推到勝利者坐席。

  通常,這是一個或幾個裝飾華麗的座椅,勝利者在這里觀看比賽中的精彩場面,可這次因為有他們兩個人,大賽組織者為他們準備了一張蓋著紅色天鵝絨的長沙發。

  這個“愛人沙發”,在游戲商城的家具區有同款售賣,肯定是大賽組織者特意安排的。符合他們倆的同時,還能打一波廣告。

  陸憶風想,她坐得離自己這么近,簡直像是坐在自己的腿上。可史密斯丟給江琳琳一個眼色,意思是他們離得還不夠近。

  她脫掉涼鞋,把腿彎起來,頭枕在陸憶風的肩上,手臂很自然地環住了他。這感覺像是又回到了石洞里,他們為保持體溫緊緊依偎在彼此身旁。

  她的無袖長裙與陸憶風的打底衫是同樣的黃色,腳上沒穿靴子,而是穿著單薄的涼鞋,稚氣而清涼。

  江琳琳真希望塞西爾也給她設計了類似的服裝。穿著這飄逸的裙裝,覺得自己很孱弱。可也許他們要的正是這個。

  劉子琛又開了幾句玩笑,接著正式儀式開始。這節目要持續大約三個小時,而收視率依舊居高不下,甚至更加火爆。

  光線變暗,屏幕上出現血腥收獲的猩紅標志。陸憶風突然覺得并沒有做好心理準備,需要直面這么多雙眼睛,他的心跳得厲害。

  在絕地求生的精彩場面回放過程中,一個畫中畫,不停顯示當時戰斗勝利者的反應。

  陸憶風回想之前多屆絕地求生回放時,一些勝利者表現出勝利的喜悅,一些人在空中揮舞拳頭,一些人捶自己的胸部,而多數勝利者只是吃驚。

  陸憶風知道他現在能夠坐在這張愛人沙發上的唯一原因是江琳琳。她用胳膊摟著他的肩,她的另一手拉著他的一只手。

  當然了,所不同的是,以前絕地求生的勝利者并沒有一個等著摧毀他們的游戲GM。

  把過去兩個星期的時間濃縮成三個小時,的確很不簡單。特別是在許多臺攝像機同時拍下大量錄像的情況下,片子的剪輯者要突出某個主題。

  整整三十五屆,絕地求生第一次擁有了一個愛情主題。很顯然,他和江琳琳贏得了比賽,但有關他們的內容多得不合比例,從一開始便是如此。

  可是陸憶風也很高興,因為這凸顯他們的戀愛故事,也就是說,他們在面對死亡時,沒時間多想,也為對他們比賽的蔑視行為找到了合適的理由。

  開始的三十分鐘左右,主要回顧了賽前的精彩場面,收獲節的入選現場,火焰戰車穿過凱匹特,他們的訓練成績。

  接下來是絕地競技場中的比賽情況,片子對血腥搏殺的每一個細節都不放過,并時不時地在選手的淘汰場面和陸憶風、江琳琳的現場情況之間轉換。

  事實上,毫無疑問,江琳琳肩負著上演這一浪漫故事的主要任務。他們現在可以站在觀眾的角度觀看這一切——

  在殺人蜂襲擊他們之前的夜晚,她整晚沒睡,和加圖明爭暗斗,試圖讓陸憶風逃脫;她躺在河岸的泥淖中,睡夢中還在輕聲呼喚陸憶風的名字。

  相比之下,陸憶風卻顯得冷酷無情——和毒圈賽跑,躲避轟炸區,向職業選手扔蜂巢,炸掉補給品——直到他尋找云杰時,情況才有所改變。

  片子全程播放了云杰的死亡過程,怎樣被矛擊中,陸憶風怎樣救他,怎樣一箭射中直死之眼玩家的喉嚨;云杰怎樣在他懷里咽氣,以及為他唱歌的場面。還有他給云杰身上放花的情景。

  畫面中再次出現陸憶風的鏡頭。當他們宣布只可以有一名選手獲勝的新規則時——如果說開始他對江琳琳顯得無情無義,那么此時的鏡頭對此進行了彌補。

  陸憶風尋找她,照顧她,使她恢復健康,參加宴會以得到藥品,給予他溫情的吻。

  坦率地講,當陸憶風看到加圖和鬣狗狹路相遇的畫面時,仍然感到不寒而栗。可此時,他肯定加圖也在直死之眼的某一處的某一個營地里在觀看他們的采訪直播。

  之后出現了他們拿漿果的場面,陸憶風可以聽到觀眾讓彼此保持安靜的“噓”的聲音,現場的玩家觀眾們生怕漏掉一個字。

  回放鏡頭的最后,出現了宣布勝利者的畫面,同時還有江琳琳被搶救時,她在直升機上嘶喊他的名字、敲打玻璃門的場面。陸憶風內心對制片人的感激之情油然而生。

  在整晚的比賽回放中,這一瞬間的畫面是陸憶風扮演“絕地戀人”的最有力證據。

  血腥收獲的BGM再次響起,這個虛擬世界的締造者——也是這個游戲的總GM,巴澤爾“總統”站在臺中央,身后的小女孩手捧著王冠,王冠放置在一只絨枕上。

  然而絨枕上只有一頂王冠,可以聽到臺下的觀眾在竊竊私語,這頂王冠要放在誰的頭上?

  這時,巴澤爾“總統”用手一扭,出現了兩頂王冠。

  他面帶微笑,把一頂王冠戴在江琳琳的頭上;他給陸憶風戴另一頂王冠時,臉上仍帶著微笑,但在距他只有數英寸遠的眼神里,陸憶風看到了,透出的分明是不肯原諒他的嚴厲目光。

  也就在此時陸憶風知道了,盡管他和江琳琳都可能吃毒漿果而被淘汰,產生一個烏龍賽,但他不應該出這個主意。是他先挑起的事,他應該受到懲罰。

六十五.虛擬“總統”,勝利訪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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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頒獎之后,他們向大家鞠躬致謝,觀眾一片歡呼。

  陸憶風向觀眾揮手致意,胳膊累得都快要掉下來的時候,劉子琛才向觀眾道晚安,提醒他們別忘了明天觀看最后的電視訪談。

  他和江琳琳旋即抵達總統官邸,這里位于北境市區正中心,參加在那里舉行的慶祝晚宴。

  他們也顧不上吃東西,前來赴宴的玩家、受到邀請函的玩家,特別是那些贊助者,一個個從人群里擠過來與他們合影。

  一張張臉在他們面前閃過,夜色闌珊,大家卻越來越沉醉在夜晚歡慶的氛圍當中。

  偶爾,江琳琳也會瞥一眼陸憶風,內心覺得很踏實。可她看到巴澤爾時,心里覺得很不安。

  巴澤爾自稱自己為“總統”,許多玩家都把他當作“神”一樣的存在,也就默認了這個稱呼。他的能力未知,但所有玩家都猜測,在這個虛擬世界,他的權限無所不能。

  當她與陸憶風和照相時,她仍微笑著,不停地表示感謝。無論做什么,她始終沒有放開陸憶風的手。

  他們疲憊地回到訓練中心十八層住處時,太陽已在地平線上悄悄地露出了頭。

  江琳琳想現在終于可以單獨對陸憶風說一句話了,可史密斯讓他跟卡爾文去試訪談時穿的衣服,他一人獨自陪江琳琳來到她房間的門前。

  “我為什么不能跟他說話?”江琳琳問。

  “你們回家后有的是說話時間。”史密斯說,“去睡覺吧,你們下午兩點鐘開始直播。”

  盡管史密斯出面干涉,她還是決定要私下見到陸憶風。她在床上翻來覆去幾個小時之后,偷偷地溜到大廳。

  她第一感覺是先去樓頂看看,可樓頂沒人。樓下的街道在經過昨日的慶典活動之后,此時也空蕩蕩的。

  她又回到床上躺了一會兒,然后決定直接去陸憶風的房間。可她擰門把手時,發現門已經從外面反鎖上了。

  一開始她懷疑是史密斯干的,之后一個更可怕的想法涌上心頭,沒準是巴澤爾在監視、軟禁她——他們。

  江琳琳也喚出了系統菜單,沒有“退出游戲”的選項。

  自從絕地求生一開始,他們就沒有退出過游戲,之前因為游戲規則而沒有太在意,但現在的感覺卻不一樣,這似乎是針對他們個人似的。

  江琳琳趕快跑到床上,假裝睡覺。直到艾菲把她叫醒,準備迎接另一個“很長、很長、很長的一天”!

  他們只允許有五分鐘時間,趕快吃了一碗熱乎乎的米飯燉肉,然后設計組人員就下來了。

  她所要說的只有一句話:“大家愛你!”剩下的幾個小時就不用再說話了。

  塞西爾進來后,她把其他人都趕出去,給江琳琳穿上白色的紗裙和粉色的鞋子。之后又親自調整了一下她的妝,直至她的臉看上去粉嫩柔和。

  她們閑聊了一會兒,但江琳琳不敢問她任何重要的事情。自從昨晚反鎖門的事情發生之后,她總覺得時時刻刻被人監視。

  訪談就在大廳盡頭的休息室進行,那里已經清理出足夠的空間,愛人沙發也搬了進來,旁邊裝點著紅色和粉色的玫瑰花。只有幾臺攝像機拍攝訪談過程,沒有現場直播時的觀眾。

  江琳琳走進去時,劉子琛熱情地擁抱了他。“恭喜你,江琳琳,你好嗎?”

  “我很好,要采訪,我挺緊張的。”她說。

  “不用緊張,我們的談話會非常的愉快!”他說,安慰似的輕輕拍了拍江琳琳的臉蛋。

  “我怕會說錯話。”她說。

  “你說的任何話都不會是錯的。”劉子琛說。

  江琳琳想:“噢,劉子琛,要真是這樣就好了,巴澤爾說不定正等著我們出事故呢。”

  坐在一旁的陸憶風穿著紅色和白色的衣服,顯得很英俊,他把江琳琳拉近他一些,說:“我很難看到你,史密斯密斯好像刻意把咱們分開。”

  史密斯是想讓他們活下去,但周圍這么多只耳朵在聽著,所以她只說:“是的,黑密斯最近很負責任嘞。”

  “那么,就只剩這個活動了,咱們回去以后,他就不能總看著咱們了。”陸憶風說。

  陸憶風打了個寒戰,也沒時間分析為什么了,因為他們已經為他和江琳琳準備好了。

  他們比較正式地坐在愛人沙發上,準備開始,可是劉子琛說:“噢,江琳琳,不用這樣,你想的話就依偎在他身旁,那樣看上去很甜蜜。”所以她把腿放在沙發上,陸憶風也把她拉近他。

  倒計時,開始!他們的節目從現在開始對所有玩家和觀眾直播。

  劉子琛,他插科打諢,笑話連連,隨機應變。他和陸憶風開了很多善意的玩笑,他們的默契好像在昨晚就已經建立起來。

  江琳琳只是在一旁微笑著,盡量少說話。當然也要說,但只要可能就把話鋒轉到陸憶風那兒去。

  然而在訪談的末尾,劉子琛要求他提出的問題要得到更全面完整的回答。“那么,陸憶風,你對她的愛是一見鐘情,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是在現實,還是血腥收獲里?”凱撒問。

  “從我看到她的第一眼開始。”陸憶風說。

  “那么,江琳琳,你的戀愛過程是怎樣的?我想對于觀眾來講,真正令他們興奮的是看到你墜入愛河。你是什么時候意識到自己愛上他的?”劉子琛問。

  “噢,這個問題很難回答……”江琳琳輕輕地羞澀地笑了一下,然后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救命啊!

  “嗯,我印象最深刻的是那天晚上你在樹上喊出他的名字。”

  “謝謝你,劉子琛!”江琳琳想,之后便順著他的話茬說下去。

  之后陸憶風接上繼續說,“是的,我想就是那個時候。在此之前,說實話,我也說不清對她是什么樣的感覺,如果我真的喜歡她也只能讓事情變得更糟。可,那一刻,在樹上的那一刻,一切都發生了變化。”他說。

  “那,你說這是什么樣的變化呢?”凱撒接著問。

  “也許……我感覺第一次……真正和她在一起。”陸憶風說。

  他看到攝像機后面的史密斯輕輕舒了一口氣,陸憶風知道自己說對了。劉子琛很感動,他拿出一塊手絹拭去眼淚。

  江琳琳的前額靠在他的太陽穴上,她問:“你現在已擁有了我,你準備怎么樣對我呢?”

  陸憶風扭過頭看著他,“把你藏在一個永遠都不會受到傷害的地方”。當他吻江琳琳時,屋子里的人發出感傷的嘆息。

  從這里,劉子琛很自然地將話題帶到他們在絕地求生的冒險經歷,如何被毒圈逼迫,被燒傷、如何蜂蜇傷,以及所受到的其他傷害。

  但在說到鬣狗之前,陸憶風都始終謹記自己正坐在攝像機前。直到最后他問起漿果的問題。

  “陸憶風,我知道你想起絕地求生的畫面情緒會有些波動,可我還是要問你。當你把漿果拿出來的那一刻,你在想什么?……嗯?”他問。

  一時間,陸憶風無法馬上做出回答,他想盡量理清自己紛亂的頭緒。就這個問題,似乎只有長長的、富有戲劇性的講演才能完整地做出回答,可他說道:“我說不清,我只是……不能忍受……失去她。”

  “琳琳,還有什么要補充的?”劉子琛問。

  “不,這是我們共同的想法。”她說。

  劉子琛示意結束,節目到此為止。

  大家有哭的,有笑的,有與他們擁抱的。陸憶風心里仍覺得惴惴不安。他輕聲問黑密斯:“可以嗎?”

  “太完美了。”他回答。

  

六十六.收獲落幕,危機4伏
虛擬現實之血腥收獲全文閱讀作者:短紙兔加入書架

  陸憶風回房間收拾東西,發現除了高靜給他的夜鶯胸針,也沒什么可拿的了。不知誰在比賽結束后,把它放在了他的房間。

  一個代駕的NPC驅車帶他們穿過北境市區,車窗有黑色的鍍膜。火車在等著他們。

  他們幾乎沒有時間跟卡爾文和塞西爾道別。不過在下一屆收獲節絕地求生開啟時,應該又能再次見到他們。

  列車開始啟動,很快他們又將進入黑暗的隧道。從隧道里出來后,陸憶風深深地舒了口氣,這是自參加絕地求生以來他第一次“自由”地呼吸。

  他又喚出了系統菜單,上面的“退出游戲”選項不再保持著警告色的紅光,可以被選中。這代表他們已經可以隨時登出這個虛擬世界。

  “歡迎您再次回到血腥收獲!”陸憶風叉掉了確認項。因為還不急,艾菲將陪伴他們回到夾縫地帶,當然了,還有史密斯。

  他們吃了頓大餐,之后安靜地在電視機前觀看采訪錄像。

  隨著北境市區的漸漸遠去,陸憶風開始想起營地里的一切,想起高志鵬、高靜和“逃殺兵團”。

  他找了個借口,換掉了大衣裝束,穿上普通的衣褲。

  當江琳琳也仔細徹底地洗掉臉上的上鏡用的化妝品,把散落的發型梳成一個辮子時,她也變成了原來的自己——那個住在“夾縫地帶”、在林中打獵、在黑市交易的姑娘。

  陸憶風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細細憶起自己是誰,在哪,現在在干什么。又不是誰。

  當他再次回到他們中間時,江琳琳搭在他肩上的臂膀顯得那么陌生。至少是少了一種感覺。

  因為絕地求生的緣故,他一直把它隱藏到現在。可要回到夾縫地帶,就沒有絕地求生為他做遮擋了。

  列車停下來加油,他們可以出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此時已經沒有人盯著他們,管著他們了。

  他和江琳琳手拉著手沿著軌道往前走,這會他們獨處時,卻無話可說了。

  陸憶風停下來為她摘了一抱野花,把它捧給江琳琳。她極力顯出高興的樣子,因為他不知道這粉白色的野花是野洋蔥的花朵,而這些花只能讓她想起之前和他在冒險地打獵的時候。

  只有幾個小時就要見到他們了,陸憶風和她轉移了一個話題,高志鵬和高靜,心里居然挺期待的。

  可為什么?他們想不明白,他們只感覺對信任自己的人撒了謊,或者更確切地說,是兩個人。

  “怎么了?”江琳琳問。

  “沒什么。”陸憶風回答。

  他們繼續走著,走到火車的盡頭。他們知道現在鐵道邊的灌木叢里不可能藏有攝像機,但還是沒有說話。

  史密斯的手拍在陸憶風肩上,把他嚇了一跳。即使現在,比賽已結束之時,他的聲音仍壓得低低的,

  “干得不錯,你們兩個。在夾縫地帶也要一直保持這種姿態,直到攝像機完全撤掉。我們應該沒事”。陸憶風看到他朝車廂走去,避開江琳琳的眼睛。

  “他什么意思?”她問陸憶風。

  “是絕地求生,大賽組織者不喜歡我們吃漿果的那一幕。”他脫口而出。

  “什么?你在說什么呢?”江琳琳說。

  “那樣做顯得太不尊重游戲了,至少是他們感覺受到了蔑視。所以史密斯最后幾天一直在教我怎么做,這樣我才沒有砸鍋。”陸憶風說。

  “教你?可沒教我。”江琳琳說。

  “他知道你很聰明,可以應對自如。”他說。

  “我根本不知道有什么要應對的。”江琳琳說,“所以,你說的這最后幾天,哦,我猜,還有在競技場,是你們兩個策劃好的。”

  “不,你瞧,我在競技場根本不能和他講話,不是嗎?”陸憶風有些結結巴巴地說。

  “可是你知道他要你這么做,對嗎?”江琳琳說,咬住嘴唇。“陸憶風?”她說著扔了他的手,陸憶風不由得上前一步,像是要穩住自己的腳跟。

  “這都是為了絕地求生。”江琳琳說,“你演得真棒。”

  “不完全是。”陸憶風說,更攥緊了手里的花朵。

  “那么有多少?噢,算了,我關心的是回到這里剩多少?回去后剩多少?”她說。

  “我不知道。離夾縫地帶越近,我內心越糊涂了。”陸憶風說。她等著,等著陸憶風做出進一步解釋,可他沒能再說出什么。

  “那么,告訴我你什么時候想出這主意的。”江琳琳說,可以從她的聲音里聽出她很痛苦。

  盡管火車發動機的聲音很大,陸憶風也能清楚地聽到她走回車廂時沉重的腳步聲。當他回到車廂時,江琳琳已經回房間睡覺了。

  第二天早上他也沒有見到她。事實上,他再次見到江琳琳時,火車已經到了夾縫地帶,要進站了。她朝陸憶風點點頭,臉上毫無表情。

  陸憶風想告訴她這不公平,在這之前他們還沒…至少自己從來沒有這樣想過。他這么做只是為了贏下絕地求生,她應該明白的,讓兩個人都贏下去,不是么?

  陸憶風無法解釋和她的感情,因為他自己也說不清楚。江琳琳即使喜歡他也沒有用,但可以這么說嗎?

  她即使現在恨陸憶風,以后也不會再恨他;就算陸憶風真的對他有感情,對他也無關緊要,因為他沒想過還擁有些什么。

  她怎么能這樣?在他們共同經歷了這一切之后,即使是虛擬世界,她怎么能這樣?

  陸憶風想告訴她他早已開始想念她了,她這么做對他不公平。

  然而,他們只是靜靜地站著,看著中心廣場的小車站一點點靠近。

  透過車窗,陸憶風看到站臺上有許多攝像機;高志鵬和高靜、兵團的兄弟姐妹,還有很多夾縫地帶的玩家,他們早早就來迎接他們。大家都在盼著他們回來。

  陸憶風從眼角看到她伸出了手,他看著她,不肯定該怎么做。“再做一次?為了觀眾?”江琳琳說。

  她的聲音并沒有氣憤,只是空蕩蕩的,這更糟。那個救她一命的女孩正在漸漸地離他遠去。

  陸憶風拉住他的手,緊緊地拉著,為攝像做好準備;可心里隱隱地,為最終這是一場虛擬游戲,不得不撒開江琳琳的手而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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