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找書苑 > 武侠仙侠小說 > 大奉打更人最新章節 > 大奉打更人全文閱讀
選择背景颜色: 選择字體: 選择字體大小:
第156章 水落石出
大奉打更人全文閱讀作者:賣報小郎君加入書架

  剿匪行動以雷霆開場,僅維持了一個時辰,山寨便被攻破了。
  大當家渾身浴血的跪在地上,打量著一群戰力非凡的軍隊,他們穿著鮮亮的鎧甲,披堅執銳,卻沒有任何官府、軍隊的標志。
  隊伍規模不大,只有四百多人,但大當家驚愕的發現,這支軍隊沒有一個是弱者,最低也是煉精境。
  練氣境多達五十多位,煉神境則有十余位。銅皮鐵骨境四位。
  而為首的這位女戰神,修為更是深不可測。
  這么一支軍隊,別說對付一個小小的山寨,便是去打白帝城,也夠那云州第一大城喝一壺了。
  沒有旗幟,戰力超絕,以一個女子為首....大當家心里一沉,想起了云州的一件傳聞。
  “你,你是....飛燕女俠?”
  “什么飛燕女俠,難聽死了。”
  手持銀槍的女戰神皺了皺眉,她長的極其好看,五官精致,小嘴紅潤,高高的鼻子凸顯出五官的立體感,只是她那股子銳氣,會令人忽略她的美貌。
  虛幻的魅,乖順的站在她身側,原本是極美的艷鬼,卻完全被她的氣質所掩蓋。
  “主人,奴家做的還行吧。”魅嬌聲道。
  “傳訊的很及時。”女戰神點點頭,夸贊道。
  “那能送人家一個男人嗎。”魅嬌滴滴說道:“奴家餓了好多天啦。”
  元景帝送你,快去吸干他的精氣....女戰神心里腹誹一句,微微點頭:“你隨便挑幾個山匪。”
  大當家已經可以肯定,這位女戰神便是傳說中的飛燕女俠。
  前些年,江湖上忽然出現一位俠肝義膽的女俠,這位女俠所到之處,正義得到匡扶,公理得到維護。
  短短幾年便在江湖中名聲鵲起,成為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大俠,因其急公好義,被譽為飛燕女俠。
  今年初,這位女俠來了云州,見云州匪患橫行,百姓困苦不堪,當即招兵買馬,建立了一支私兵,開始了不知疲倦的剿匪之旅。
  得到了云州布政使的鼎力支持。
  “我問,你答,這樣會讓你死的痛快點。”女戰神銀槍點著大當家,聲音冷冽:“否則,就將你煉成厲鬼,永世不得超生。”
  大當家陷入了糾結,討價還價道:“休想!”
  噗...銀槍刺穿了大當家的天靈蓋,紅白之物往后飛濺。
  女戰神收了槍,嘀咕道:“愛說不說。”
  “!!!”周赤雄嚇的兩腿都發軟了,他心說您不能這樣啊,您沒看出他是在討價還價嗎,您至少給個機會啊。
  竟如此魯莽?!
  邊上的武夫們似乎早已習慣女戰神的行事風格,笑嘻嘻的看熱鬧。
  這時,周赤雄感覺女戰神不帶感情的掃了自己一樣,他當即五體投地:“女俠饒命,我什么都說,我什么都說。”
  “我不會殺你的。”女戰神傲然而立,貼身的鎧甲凸顯出曼妙玲瓏的曲線,美麗中透著凜然肅殺之氣。
  “我要送你去見一個人。”
  .....
  許七安剛結束吐納,心情陰郁的睡不著覺,耳邊聽著水漏滴答的聲音,熟悉的心悸感傳來。
  他心里一動,翻身坐起,猴急的從枕頭底下摸出玉石小鏡,果然看到了想看的內容:
  【二:三號,周赤雄已經抓住,我明日派人給你送到京城。】
  周赤雄抓住了?這效率也太可怕了吧....二號簡直是我的白月光,愛了愛了....許七安的心情無法用欣喜若狂來形容,簡直差點喜極而泣。
  成為魏淵暗子是最壞的選擇,許七安其實并不想走這條路,他目前只是練氣境,自覺底氣還不足。留在京城,留在打更人衙門,不管是資源還是生活環境,都比浪跡天涯要好太多太多。
  生活如果能安平喜樂,誰又愿意顛沛流離呢。
  這個世界本就讓他缺乏歸屬感,若是離開了二叔嬸嬸,二郎妹子,未免太寂寞了。
  【三:能在六天之內趕到京城嗎?】
  云州距離京城非常遙遠,雖說朝廷驛路發達,但六天時間還是太趕了。
  【二:乘坐火羽獸的話,六天時間剛好等抵達。但你得支付我三百兩銀子。我不能讓我的兄弟白跑一趟,路上的開銷也得你來出。】
  【三:這是應該的。】
  說完,許七安沉吟起來,周赤雄肯定不能直接送入京城,京城水太深了,周赤雄一旦入京,肯定會被有心人發現,畢竟他現在被朝廷通緝,列為頭等要犯。
  兩個選擇,要么提前通知魏淵,要么另想辦法讓周赤雄入京....思考過后,許七安選擇了后者。
  因為他有更好的注意。
  【三:二號,勞煩你將周赤雄送到云鹿書院,自會有人接手。】
  周赤雄涉及到朝堂大佬,要防備他們狗急跳墻,打更人衙門全是武夫,不夠花里胡哨。
  云鹿書院的大儒有瞬移能力,正是押解犯人的最佳人選。只需要說一句:吾三尺之內,便是京城。
  人就到京城去了。
  皇宮多半是進不去的,否則大儒們割元景帝的狗頭就太容易了。
  明日我就去云鹿書院,拜訪我的三位老師....許七安暗暗決定。
  對于三號的要求,包括二號在內,窺屏的天地會成員絲毫不覺得奇怪。三號本來就是云鹿書院的學子嘛。
  .....
  時間一天天過去,這段時間里,許七安多方奔走,見了懷慶公主和裱裱公主,希望兩人能為自己求情。
  成天只知道跟自己姐姐作妖,實則沒什么心機的裱裱,端起公主架子,一口就答應了。
  懷慶公主更理智客觀,直言說:父皇似乎不喜歡你,本宮可保你免除死罪,但活罪難逃。
  活罪自然就是流放了。
  許七安注意到一個細節,懷慶公主對桑泊案表現出一種不合理的淡然,對他即將遭遇的命運也很平靜,似乎根本不放在心上。
  期限前一天,魏淵派人傳喚,許七安在浩氣樓見到了大青衣。
  “我剛收到宮里的消息,陛下明日要早朝,不可避免的會提及桑泊案。我會爭取把你留在衙門,而不是府衙和刑部。”魏淵道。
  他剛想說些話寬慰自己看重的小銅鑼,就聽對方冷靜的說道:
  “魏公,我已經抓住周赤雄了。”
  魏淵表情凝固,一發不言的看著他。
  .......
  這天寅時,許七安趕著馬車進了皇城,在宮城外停了下來,陪同他的還有司天監的宋卿、褚采薇,云鹿書院的大儒張慎,金鑼姜律中和楊硯。
  馬車里是昏迷不醒的原金吾衛百戶周赤雄,他被捆綁著,頭上罩著麻袋。
  到了這里,許七安如釋重負,朝著幾位幫手抱拳:“多謝諸位,桑泊案就在今日了結。”
  他要為桑泊案畫上一個句號,為刀斬銀鑼的沖突,畫上一個句號。
  金鑾殿。
  正常奏對之后,元景帝道:“桑泊案可有進展?”
  朝堂之下,眾大臣不約而同的看向魏淵,表情各不相同,都以幸災樂禍居多。
  禮部尚書出列,朗聲道:“望陛下明察,望魏公還本官一個公道。”
  魏淵看了眼跳出來挑事的禮部尚書,目光轉向元景帝,出列,作揖:
  “回稟陛下,桑泊案已經水落石出。”
  議論聲一下子就起來了。
  元景帝一愣,瞇著眼,身子微微前傾:“主使者是誰?”
  魏淵道:“臣說了沒有意義,陛下可以傳喚原金吾衛百戶周赤雄。”
  禮部尚書眉頭一跳,冷笑道:“周赤雄早已逃離京城,如何傳喚?”
  魏淵似笑非笑的盯著他,朗聲道:“周赤雄便在宮城之外,請陛下傳喚。”。
  剎那間,朝堂上一片寂靜。
  PS:今天更新一萬三左右,超越人類極限了,我先睡覺,錯字明天再改,腦子一片漿糊。
第157章 贈詩
大奉打更人全文閱讀作者:賣報小郎君加入書架

  短暫的沉默后,朝堂諸公們不可避免的議論起來,稅銀案查到現在,來龍去脈已經廣為人知。
  外逃的原金吾衛周百戶,正是私通妖族,把火藥偷運進皇城的罪魁禍首。
  至于是不是罪魁禍首,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反正朝堂上的大佬們,罕有智商低的。因此,魏淵的話,宛如巨石砸入了廟堂,掀起軒然大波。
  魏淵這個絕戶的老宦官雖說令人討厭,但同樣是個可敬的對手,他的話,含金量還是很高的。
  有人要完蛋了....這是朝堂大佬們一致的內心想法。
  禮部尚書勃然變色,花白的胡子顫了顫,瞳孔瞬間凝固,直勾勾的盯著魏淵。
  這老頭養氣功夫向來為人稱道,罕有這般失態的時候。
  元景帝沉聲道:“宣!”
  .....
  許七安坐在駕車的位置,掀開簾子看了眼周赤雄,這貨還在昏迷中,為了怕此人自盡,許七安找褚采薇要了大劑量的迷藥。
  之所以選擇云鹿書院來接手此人,而不是將他收進地書碎片,許七安有兩個顧慮:一,此人是煉神境,段位比他高,不敢冒險。
  二,地書碎片的存在是秘密,不能堂而皇之的示人,總不能進了金鑾殿,當著皇帝和朝堂大臣的面掏出地書碎片吧。
  當然,如果沒有辦法,他還是會選擇使用地書,只是現在有充足的人脈辦事,便盡量不使用地書。
  “宋師兄,楊千幻楊師兄,是監正大人的第幾位弟子?”邊等著朝堂內的消息,許七安邊和宋師兄拉家常。
  宋師兄的黑眼圈世所罕見,擱在前世,肯定會被認為是多人運動的愛好者,但宋卿是位不近女色的理工男。
  他眼里只有人獸,沒有女人。
  “他是我和采薇的師兄,老師的第三位弟子。”宋卿靠近他幾步,低聲道:“我那師兄腦子有問題。”
  監正的弟子,腦子有正常的嗎?許七安對此表示懷疑,雙手負后,模仿了一下楊千幻的站姿。
  “對對對!”宋卿連連點頭:“他總喜歡背對著人,說話也不好好說話,師兄弟們都很煩他,就他自己不以為恥,反沾沾自喜。”
  “這是為何?”許七安想起教坊司的那天晚上,和楊千幻相處的短暫片刻。
  “他說自己要背對眾生,方顯高人風范。”宋卿說。
  他在cos無始大帝嗎....許七安一口槽憋在喉嚨里,很難受。
  這不是中二病,中二病是認知上出現了偏差,思維本質出現問題。這是逼王,因為裝逼是主動去做,而不是認知出現問題。
  許七安想了想,道:“宋師兄,你幫我帶句話給他。”
  “你說。”
  許七安壓低聲音:“手握明月摘星辰,世間無我這般人。”
  狂妄!
  楊硯、姜律中兩位金鑼耳廓一動,聽到了,下意識的扭頭看了過來。
  對于武者來說,聽到這樣的句子,就像一個混混看見另一個混混拽三拽四的顯擺。很容易激起好勝心。
  許七安上次在觀星樓,唱“劍在手,問天下誰是英雄”時,被南宮倩柔嗤之以鼻,便是這個道理。
  這狂的話,楊師兄肯定會喜歡,但到處亂說.....他會被打的吧....被打好啊,早看不慣他那副姿態了....宋卿開心的點頭:“一定帶到。”
  說話間,一名宦官領著一列甲士走了出來,在宮城門口環顧,朗聲道:
  “打更人何在?”
  姜律中拱手道:“在此!”
  待眾人掏出腰牌和金牌,證明身份之后,宦官頷首道:“隨咱家入宮,陛下召見。”
  楊硯當即掀開車簾,把周赤雄拎在脖子上。
  “這是何人?”進宮的途中,宦官一臉好奇的問。
  “通緝要犯,周赤雄。”許七安回答。
  “怎么還套著麻袋?讓咱家看看。”宦官似乎很感興趣,靠了過來。
  姜律中擋住,搖頭道:“沒見陛下之前,任何人不得接觸人犯。”
  宦官皺了皺眉,掃視著眾人的臉,沉聲道:“見陛下之前,需要驗明身份,咱家怎么知道此人是不是居心叵測之徒,偽裝成周赤雄,混進宮來妄圖刺殺陛下。
  “當然,咱家不是說爾等是同犯,但智者千慮必有一失,說不得被蒙騙了也有可能。”
  姜律中還是搖頭。
  “幾位是什么意思?”宦官停了下來,瞇著眼,審視眾人:“咱家現在懷疑此人身份,要驗明正身。”
  那列甲士停了下來,肅然的盯著姜律中等人。
  這番話說的有理有據,沒有毛病,只是在此時提出來,一下子讓事情變的敏感。
  許七安知道很多讓人無聲無息死亡的手段,相信兩位金鑼知道更多,而作為武夫的他們,多半是沒能力阻止的,武夫擅長的暴力輸出。
  而如果周赤雄死了,在昏迷中無聲無息的死亡,這個鍋誰背?肯定不會是眼前這位公公。
  因為他人犯身份屬于正常流程。
  這位公公是有派系的....多半是禮部尚書所在黨派的....果然,我要是單槍匹馬的來,沒有帶兩位金鑼、大儒張慎、司天監師兄妹....很可能在勝利的前夕失足。
  想到這里,許七安笑瞇瞇道:“公公,回頭見了陛下,我會說:公公試圖殺周赤雄滅口。”
  “豎子!”公公勃然大怒,“你敢污蔑咱家,來人,給我抓起來。”
  “公公...”許七安高聲道:“你可想好了,真要在這里起沖突,陛下可不是傻子,朝堂諸公也不是傻子,后果你掂量過?”
  這位宦官冷笑道:“黃毛小子,你可有想過后果。”
  許七安單手按刀,走了過去,在宦官耳邊低聲說:“莫要與我這種亡命徒耍橫,不劃算的,公公替人辦事,盡心就行。你又不是王黨的核心成員,別自誤。”
  這位三十出頭的宦官臉色變幻了片刻,尖聲道:“咱家不與你一般見識。”
  .....
  來到金鑾殿外,宦官前去稟告,俄頃,元景帝傳喚許七安一行人進殿。
  邁過膝蓋高的夸張門檻,許七安進了這座皇宮主殿,再次見到了這群站在大奉權力巔峰的人物。
  尤其是那位,穿著道袍,高居龍座的威嚴中年人。
  朝堂諸公們微微側身,看向金鑾殿大門,看著許七安等一行人進來。
  還是有點緊張啊....大奉的權力舞臺核心....許七安吐出一口悠長的氣息,按住了那些許的忐忑。
  魏淵溫和的目光落在許七安臉上,微微頷首。
  許七安便不怕了,從姜金鑼手中接過周百戶,摘掉麻袋,箍住他的后頸,迫使他昏迷中揚起臉:
  “陛下,這位就是朝廷通緝的要犯,原金吾衛百戶周赤雄。”
  議論聲哄然。
  禮部尚書臉色,緩緩蒼白了下去。
  許七安手指在周赤雄幾處大穴疾點,“嗯~”周百戶痛苦的呻吟聲里,緩緩睜開眼睛。
  然后他懵了。
  前方是高居皇位的元景帝,兩邊是朝堂的諸公,頭頂氣派的“金鑾殿匾額”,腳下光亮可鑒的水晶鉆。
  可能是睜開眼睛的方式不對....周百戶重新閉眼。
  “啪!”許七安一巴掌掄過去,冷笑道:“孫賊,衣錦還鄉了。”
  手腳酸麻的周赤雄被掄翻在地,他沒有站起來,而是伏著身,顫巍巍的哭喊:“臣罪該萬死,臣罪該萬死。”
  云州山寨被攻破后,周赤雄就被打暈過去,乘著火羽獸被送往京城,他一路上是昏迷的。途中給喂了幾次水,吃的則沒有。
  好不容易到了京城,許七安覺得他的狀態不錯,索性讓他一直昏迷著,就又給下了迷藥。
  元景帝面目嚴肅,居高臨下的凝視:“周赤雄,是誰指使你勾結妖族,偷運火藥?”
  周赤雄趴在地上,一個勁兒的說:“微臣該死....”
  元景帝不再看這個螻蟻,而是盯著許七安身邊的張慎,溫和道:“張先生,勞煩了。”
  張慎冷哼一聲,也不明著回應皇帝,踏步而出,雙手負后,口含天憲:“君子當誠,匹夫亦然。”
  無形的清風拂過整個金鑾殿,剎那間,滿殿所有人腦海里都被“誠實”兩個字占據。
  “是誰指使你勾結妖族,偷運火藥?”
  “是,是...禮部尚書李玉郎。”周赤雄痛哭起來。
  一瞬間,金鑾殿炸鍋了,大臣們完全失去了表情管理能力,騷動一片。
  一位給事中站出來說話:“陛下,此事荒誕,周赤雄是污蔑....”
  宋卿冷冰的打斷:“周百戶沒有說謊。”
  褚采薇復讀機一般:“沒有說謊。”
  望氣術不能觀四品以上的大臣,但測周赤雄是可以的。
  禮部尚書臉色灰敗。
  沒有辯解的意義了,周赤雄被抓的時候,他就已經輸了。除非提前知曉此事,半途截殺。
  “李玉郎,你有何可說?”元景帝道。
  禮部尚書深吸一口氣,收斂了頹然之色:“臣冤枉。”
  似乎是在垂死掙扎,但連多余的辯解之言都沒有,只有蒼白的三個字。
  魏淵當即道:“陛下,請交給臣來審訊此獠,查出同黨。”
  刑部尚書隨之出列,與魏淵打擂:“陛下,此案當交刑部處理。”
  元景帝沒有回答,沉默的俯瞰著滿朝朱紫貴,讓眾臣不由的停止了討論,微微垂首。
  過了許久,元景帝朗聲道:“此案交由刑部處理。”
  .....
  散朝后,被扒去官袍和官帽的禮部尚書,被押著離開皇宮。
  “留步!”
  心如死灰的禮部尚書回頭,身邊的刑部等人也隨之回首,他們看見打更人衙門那個小銅鑼追了上來。
  刑部等人上前攔住。
  許七安沒有強求,停下腳步,望著刑部尚書和禮部尚書,淡淡道:“前些日子,朝堂之上的事,我聽魏公說了。如果你們王黨早些時候息事寧人,就不會有今天。”
  這一幕,被許許多多的官員看著,他們不由的停下來,在旁觀望。
  遠處,魏淵在馬車邊停下來,眺望這一邊。
  楊硯低聲道:“義父,要把他叫回來嗎。”
  魏淵搖搖頭:“他心有怨氣在所難免,此時不發泄,更待何時。你盯著,莫要讓他把沖突激化。”
  說到這,溫和的笑了笑:“我也想看他說些什么。”
  刑部孫尚書瞇了瞇眼,不屑道:“黃口小兒,在此大放厥詞。”
  許七安絲毫不怒,道:“兩位尚書可知在下頗有詩才?大放厥詞不敢,只想贈孫尚書和李尚書一首詩。
  “詩名叫《桑泊案·贈孫尚書》”
  贈詩?!
  周圍的大臣們先是一愣,緊接著激動起來,湊熱鬧不嫌事大,也不忌諱孫尚書的臉面,紛紛涌了過來。
  “走,去聽聽。”魏淵眼睛微亮,大步走了過去。
  孫尚書臉色一變,想起了許七安的名聲,想起了他的詩詞。心里涌起強烈的不安。
  許七安朗聲道:
  “人皆養子望聰明,我被聰明誤一聲。”
  “惟愿孩子愚且魯,無災無難到公卿。”
  PS:推一本書《妖女請自重》,老作者了,上本書你們應該看過,《女帝家的小白臉》。
  另外,今天跟我的好基友榮小榮聊了他的新書,聊著聊著,時間就過去了,抱歉啊。
  畢竟我寫這本書之初,他也天天跟我聊,給了我很多啟發和幫助。
第158章 鋼鐵直男李玉春
大奉打更人全文閱讀作者:賣報小郎君加入書架

  惟愿孩兒愚且魯,無災無難到公卿....嘶,好毒的嘴。
  這首詩的意思是,作詩之人感慨自己太聰明,被耽誤了一生。如果自己是個愚蠢之人,就能無災無難的成為公卿。
  這是在諷刺滿朝文武、王公大臣們是沒腦子的蠢貨。
  周圍的官員們面面相覷,臉色別提有多古怪,他們是來看孫尚書笑話的,冷不丁的就給背刺了一刀。
  甭提有多難受。
  《桑泊案·贈孫尚書》....他在諷刺我愚蠢,諷刺我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他想把我的名字釘在恥辱柱上.....孫尚書的腦海里回蕩著詩名,心里出離了憤怒。
  讀書人最崇高的追求是名垂青史,這比教書育人要更吸引他們。但同樣的,他們有多渴望名垂青史,就有多害怕遺臭萬年。
  這怎么忍?
  這沒法忍。
  “來人,給我拿下此獠,拿下!!!”孫尚書氣的渾身發抖,一張面皮漲的通紅。
  因他的擅作主張,企圖弄死打更人主辦官許七安,才讓桑泊案有了這段后續。本來心里就懊悔的想掀桌子,這時候,最受不了的就是落井下石。
  而許七安的這首詩,下的不是石頭,是一座山。即使是孫尚書這樣的官場老手,心態也炸裂了。
  刑部的人齊刷刷的涌上來,要在皇城外捉拿許七安。
  “孫大人息怒。”魏淵平淡溫和的聲音,阻止了憤怒的刑部眾人。
  這位大青衣不疾不徐的走過來,擋在許七安面前。
  “魏淵,此子當眾污蔑本官,辱罵一部尚書,按律流放。”刑部尚書忍著怒火,一字一句道:
  “今日,就算是你,也休想保住他。”
  “污蔑尚書,的確是大罪。”魏淵嚴厲的盯了眼許七安,就在眾人以為他要呵斥口無遮攔的小銅鑼時,卻見他一本正經的看著孫尚書說:“說實話不算污蔑。”
  “你....”孫尚書身子晃了晃,顫抖的手指著魏淵。
  魏淵笑了笑,轉身走人。許七安屁顛顛的跟在爸爸身后,脫離了刑部眾人的包圍。
  走了幾步,他又停下來,回頭喊道:“恭喜孫尚書,名傳天下,儒林揚名啊。”
  孫尚書呆住了,幾秒后,一口氣沒順過來,直挺挺的昏了過去。
  “尚書大人,尚書大人...”刑部眾人大慌。
  .....
  回到衙門,許七安跟著魏淵進了浩氣樓,殷勤的為魏淵和兩位金鑼倒茶。
  “魏公,我有幾件事想不明白。”許七安請教道。
  魏淵是位謀者,也是智者,有問題先請教,總比自己瞎捉摸要好。就好比上學時有問題就請教老師,既方便又快速。
  “為什么陛下要讓刑部審理此案?”魏淵捏著茶杯,笑容淡淡。
  “天下才華一石,魏公獨得八斗,我與云鹿書院共分一斗。”許七安拍馬屁。
  “噗...”姜律中一口茶噴了出來。
  楊硯嘴角一抽。
  魏淵嘴角淡淡的笑容,迅速擴大,顯然是對許七安的馬屁非常受用。
  讀書人就是這樣,你夸他:臥槽牛逼、老鐵666。他懶得理你。
  但不代表讀書人不喜歡被人拍馬屁,只是需要換個方式,許七安的馬屁就很精準,用讀書人喜歡的方式,拍了一個讓魏淵感覺舒服的馬屁。
  魏淵是個很驕傲的讀書人。
  “禮部尚書是王黨的成員,如果交給打更人衙門來審,會牽連出一大批王黨成員。”魏淵說道。
  到時候,朝廷黨派就失衡了.....一家獨大或者兩家獨大都不是元景帝想要看到的,有礙于他對朝堂局勢的掌控,尤其他常年修道的情況下....即使王黨勾結妖族,炸了桑泊,炸了老祖宗的法相,但相比起自己的權力,老祖宗又算什么.....許七安從魏淵的話里,分析、提煉出了核心內容。
  他因此對元景帝的印象又差了幾分。
  元景帝或許是個手段高超的皇帝,但他不是個好皇帝。偽歷史學家許七安把皇帝劃分三個段位:明君、庸君、昏君。
  明君是能讓百姓豐衣足食的好皇帝。
  庸君是沒有作為,也沒有大過的皇帝,歷史上大部分皇帝都屬于此列。其實對于百姓來說,不擾民的庸君就已經是明君了。
  昏君聽小人遠賢臣的皇帝,通常會把朝堂搞的一團亂,把國家搞的一團亂。
  為什么不把暴君劃入其中,那是因為前三者都有可能是暴君。
  元景帝在許七安眼里,就是昏君,因為他身為皇帝,眼里卻只有自己的權力和地位,如今朝堂黨派斗爭的紛亂局面,其實全是元景帝造成的。
  他修道,不理朝政,所以需要混亂的朝堂局勢來穩固自己的地位。不然很容易被架空。
  “還有一件事,我想不通為什么禮部尚書沒有殺周赤雄滅口。”許七安說。
  原以為肯定是打更人來審問禮部尚書,到時候再問,可沒想到元景帝這么秀。
  魏淵搖搖頭:“這些小問題,就別計較了,桑泊案已經告一段落。陛下沒提你的事,說明就已經揭過了。”
  許七安由衷的笑了起來,立刻說:“我打算請協同我調查辦案的同僚們去教坊司喝酒,但沒銀子,請魏公撥款。”
  這就好比公司做完一筆業績,大家去餐館聚餐,費用當然是公司來出。
  魏淵看了他一眼:“滾。”
  趕走許七安后,魏淵沉吟片刻,道:“楊硯,你給他撥兩百兩銀子,當是衙門給的賞賜。”
  說完,看了眼姜律中和楊硯:“你倆可以一起去。”
  姜律中連連搖頭:“魏公,我可不去教坊司這種地方。”
  楊硯也搖搖頭。
  魏淵也不強求,悠閑喝茶:“有他在場,估摸著會有不少花魁陪著。”
  ......
  夜幕降臨,教坊司燈火通明,絲竹管樂之聲悠揚回蕩。
  影梅小閣,浮香撫琴,明硯獻舞,小雅充當令官,一派熱鬧景象。
  楊硯和姜律中身邊都有一位千嬌百媚的花魁陪酒伺候,許七安舉杯,笑道:“各位別拘謹,該吃吃,該喝喝。”
  銅鑼和銀鑼們起初還有些不適應,畢竟有兩位金鑼在場,讓他們頗有壓力。
  但姜律中是個酒場老手,知道怎么活躍氣氛,不停的舉杯示意,甚至還能說葷話,與當值時判若兩人。
  漸漸的,銀鑼和銅鑼們就放開了。
  場上唯獨兩個人一本正經,完全不像是來嫖的,楊硯和李玉春。
  “你們兩人,不愧是上下級,一個德行。”姜律中笑著打趣。
  “姜金鑼這話不對,”許七安喝了不少酒,有些飄了,大著膽子調侃兩位頂頭上司:
  “楊金鑼是不好女色,頭兒是太假正經,兩者還是有差別的。”
  這下子,場上的氣氛肯定輕松,眾人哈哈大笑,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一直喝到亥時二刻(晚上九點半),酒席終于散去,姜律中摟著那位豐腴的花魁離開,楊硯則回了衙門。
  李玉春也想回去,但被許七安和宋廷風還有朱廣孝拼死留下,給他塞了個清秀小娘子,關進了屋子。
  許七安作為“東道主”,把所有人都安排妥當后,才進了浮香的房間。
  “今日怎么來這么多人?”剛沐浴結束的浮香,盤腿坐在床邊,擦拭著烏黑的秀發。
  “還是為了讓院子里的姑娘都井井有條嘛。”許七安脫去外袍和佩刀,轉身離開房間:
  “我稍后回來。”
  他壓著腳步,躡手躡腳的摸向李玉春的房間,然后在拐角看見了同樣鬼鬼祟祟的宋廷風和朱廣孝。
  許七安用眼神示意:“你們也是來聽墻角的嗎。”
  兩人點點頭,并用眼神反問:“頭兒是煉神境,小心些,控制呼吸...”
  終于,緩步來到李玉春房間的窗戶底下,發現沒有搖床聲,里邊傳來對話:
  “老爺,奴家已經洗完啦,您去洗吧。”
  “嗯...”李玉春略有低沉的回了一聲。
  許久后,洗完了,女人的聲音傳來:“老爺,被窩暖好了,您在房間里溜達什么呢?”
  “房間里擺設太雜了,一團亂,一團亂。待在這個房間里,本官如坐針氈。”李玉春痛心疾首道。
  “啊?”女人愣了愣,“已經很整潔了呀,奴家天天打掃屋子的。”
  “不是...”李玉春認真的說:“桌上的茶杯應該圍繞著茶壺,保持一個特定的距離....窗邊的盆栽,已經再往左邊擺兩寸....凳子放的太雜,應該和茶杯圍繞茶壺一樣的擺法....墻上掛著的這幅畫,它難道不應該掛在中央嗎....屏風擺歪了,剛才我給放正了....嗯,你的繡鞋也沒擺整齊....”
  “....這,這些怎么可能整齊嘛,誰做得到呀?”女人柔柔道:“老爺,奴家等你好一會兒了。”
  李玉春一聽不高興了,沉聲道:“誰說做不到,你且看著,學著。本官教你如何收拾屋子。”
  女人:“???”
  窗底下,許七安三人目瞪口呆。
  躡手躡腳的離開,許七安痛心疾首:“頭兒沒成家?”
  “成家了啊。”
  “怎么感覺像個初哥?”許七安說。
  “不會是第一次來教坊司吧。”宋廷風有些難以置信。雖然在李玉春手底下工作了好多年,但私生活方面并不了解。
  許七安想了想,道:“待會兒我們回房間,把動靜鬧的大一點。”。
  “好主意。”宋廷風和朱廣孝覺得這個辦法很贊。
  于是,影梅小閣今晚的搖床聲格外激烈。
第159章 久違的日記
大奉打更人全文閱讀作者:賣報小郎君加入書架

  次日,休沐。
  許七安幾個起的都有些遲,舒展筋骨,各自在屋子里用過早食,然后三三兩兩的于外廳集合。
  姜律中昨夜睡了一位豐腴的小花魁,今早恨不得把許七安當兒子對待。要知道,打茶圍時,花魁通常是看不上武夫的,而姜律中是打更人衙門的金鑼,怎么可能和一群商賈走卒打茶圍。
  另外,教坊司是禮部的地盤,打更人和文官向來不對付,也不好強行睡花魁。所以,越是打更人高層,反而越不愛來教坊司。都是在其他青樓鬼混。
  “難怪外頭都傳你是花魁殺手。”姜律中拍著許七安的肩膀,紅光滿面的笑著。
  花魁殺手?我什么時候有這種奇怪稱呼了。許七安茫然道:“什么?”
  “九女爭男的典故,可是在京城傳開了。”姜律中說。
  老子風評被害了....不過,花魁殺手就花魁殺手吧,總比許白嫖要好聽些.....許七安想起來,就是那天抓捕狐妖時,九位花魁拜訪他的夜晚。
  這時,李玉春出來了,精氣神都很飽滿。
  “頭兒,昨晚睡的怎么樣?”宋廷風迎上去。
  李玉春微微頷首:“還不錯,就是有些吵。”
  許七安心里吐槽,我還以為你會說:就是搖床的節奏不夠一致。
  浮香睡醒時,那個絲毫不憐香惜玉的臭男人已經離開了,她抱著被子起身,慵懶的打著哈欠,在丫鬟的服侍下沐浴。
  “明硯娘子剛派人傳話,說午膳時請娘子去青池院喝酒。”丫鬟說。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浮香暗戳戳的想,淡淡道:“知道了。”
  擦干凈潔白柔軟的嬌軀,換上一件淺白色的長裙,披著狐裘大衣,坐在暖烘烘的臥室看了會書,熬到午膳。
  .....
  青池院,明硯花魁在廳里大擺宴席,請了六七位花魁,浮香也在其中。
  燕瘦環肥,各有千秋。
  長的漂亮的未必都能當花魁,但長的漂亮又有才華的,就一定能當花魁。
  “聽說許公子在皇城寫了一首詩,痛斥刑部孫尚書,姐妹們可有聽說此事?”浮香喝著小酒,把昨日宴席上聽來的趣事拉出來閑談。
  “許公子又作詩了?”幾位花魁立刻來了興趣。
  夜里陪在席上,聽過此事的小雅花魁,接過話題,一臉敬佩的念著,笑瞇瞇的發花癡:
  “許公子不但才華出眾,更有潑天大膽,剛在皇城正面叫板刑部尚書,削他臉面。”
  “何止是削他臉面,這首詩一出,孫尚書的名聲怕是要....”
  這個話題點到即止,國企招待人員妄議大臣,可輕可重。而大家都是塑料姐妹,推心置腹是不可能的。
  于是話題便轉到許七安身上,在場的花魁娘子大多都是饞許七安的詩才,至于他的身子怎么樣,除了浮香,沒人知道。
  “浮香姐姐,那許公子....晚上表現如何?”
  花魁們竊笑起來。
  浮香皺了皺眉,要她說出“那臭男人簡直是頭牲口”這種話是不可能的。
  真說了,這群妖艷jian貨晚上就能傳出去,到時候,別人會笑她粗俗,損了名聲。
  沉思片刻,浮香心里一動,用筷子在盤子里夾起一片菜葉,又從醋魚里挑出七根刺,擺在菜葉上。
  做完這一切,浮香嫣然一笑。
  .....
  “12月29日,許久沒有寫日記了,以前的日記我已經燒掉,奈何許某不是正經人啊。嗯,今天元景(劃掉)我已經尊稱陛下,不能留下大不敬的證據,雖然我寫完過幾天就燒了。
  “陛下免我死罪了,聽說禮部尚書在刑部的地牢里畏罪自殺....呵,這是個所有人都想要的結局,不過王首輔還算厚道,替他爭取了一個全家流放的結局,沒有滿門抄斬,也沒夷三族。我問魏淵為什么不落井下石,魏淵說絕戶非君子所為。
  “你都沒雞兒了還特么君子(劃掉),魏淵人還不錯。”
  “12月30日,今日去書院探望二郎,二郎跟我說了一大堆,我提取一下核心內容:這些混蛋先生,今天考策論,明天考詩詞,后天考四書,不是你考就是他考,考他娘的什么東西?
  “看來學業壓力確實很大,連二郎都有些受不了。感覺他正處在我高三下半學期那種狀態....不能回憶,那是我人生中的陰影。天天考,考他娘的什么東西。”
  “12月31日,感覺浮香對我越來越溫柔體貼,這便是傳說中的日久生情?不行不行,我得冷落她幾天,明日換個花魁。”
  “1月1日,明硯姑娘真棒啊,練舞的身體柔韌性就是好,各種姿勢,只有你想不到,沒有她做不到。有點欲罷不能了。
  她也很滿意我的操作,因為她說:服侍了許大人后,奴家才知道原來躺著的時候膝蓋是可以碰到肩膀的。”
  “1月2日,今日給我開始寫小說了,因為答應過玲月,要寫有意思的話本給她看,我給人生里的第一本小說取名為《緣分的天空》,我記得開頭是:小兵的初中成績并不理想(整段劃掉),從前有一對華發早生的青梅竹馬....”
  “1月3日,今天陪裱裱劃船,這位公主有些嬌氣、刁蠻和任性,但很好忽悠,沒什么心機,對我非常信任,我成功從她那里騙到了價值二十兩黃金的名畫。扭頭送給了魏爸爸。”
  “1月4日,今天陪懷慶公主聊天,說了些桑泊案給朝堂局勢帶來的影響,她隨后邀請我比試。她竟是個煉精境巔峰....我好像發現了什么,眾所周知,煉精境是不能破身的,這點男女都一樣。
  “嗯,我要說的不是懷慶公主還是處子這件事,沒出閣的公主當然還是處子,我的意思是,以她的天資不應該卡在煉精境。或許她是故意的,為了不嫁人。我看到了這位公主的野心。如果她生在我那個時代,肯定是個霸道女總裁。”
  “1月5日,聽說我昨日找了長公主,裱裱公主一臉被男朋友戴綠帽的憤怒,指著我罵狗奴才,忘恩負義,明明前陣子還賞了我一幅名畫。我說長公主賞了我兩百兩白銀。她一聽,竟然加錢了....真特么睿智。我也沒占她便宜,給她做了個毽子,宮里沒這玩意,裱裱玩的可開心了,拉著我陪她玩到黃昏,真是個空虛的一天啊。”
  “1月6日,帶許鈴音和褚采薇去桂月樓吃飯,兩個可怕的雌性,竟然吃掉我五兩銀子。我覺得血虧,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發現一件不太妙的事,褚采薇今年18歲,但似乎情竇未開,在感情方面很遲鈍,我撩她,會臉紅,但轉頭就忘了。
  “要么是我長的不夠帥,要么是她還沒有開竅,我覺得是后者,畢竟比我帥的人,我沒見過。南宮倩柔和二郎是美,而不是帥。
  “還得繼續努力啊,之前的經驗告訴我,如果我早些時候把褚采薇勾搭到床上,根本不會有那么多麻煩事。畢竟這年頭,能扶你一把的是朋友,能扶你幾把的是女朋友。
  “當然,勾搭公主也是一樣的,只是后遺癥太大。懷慶公主段位太高,難度有點大,裱裱倒是可以試試。結局大概會滿門抄斬吧?
  “畢竟以這個時代的風格,我這不叫生米煮成熟飯,我這叫公主的面首。莫得人權的。”
  “1月7日,恒遠大光頭來找我了,問我借錢....很想收回“有困難盡管找我”這句話。會還錢?狗屁,你一個住在養老院的臭和尚哪來的錢還我,哎...罷了罷了,就當做慈善。對了,這段時間,朝堂局勢愈發的詭橘莫測,黨派之爭如火如荼,這或許就是元景(劃掉),是陛下樂見其成的吧。”
  “1月8日,許七安啊許七安,你馬上就要達到練氣境巔峰了,如此好的資質,不應該沉迷女色,抓緊時間修煉吧。立帖為證,今日起,不陪兩位公主,不陪褚采薇,不陪許玲月,不去教坊司睡任何花魁。若違此誓,割以永治。”
  “1月9日,勾欄聽曲。”
  ......
  這天早上,許七安被金鑼楊硯召喚去神槍堂,面容宛如雕刻般冷硬的楊硯,開門見山說道:
  “義父有意提拔你為銀鑼。”
  魏公要提拔我為銀鑼?許七安一愣,繼而涌起升職加薪,走上人生巔峰迎娶白富美的欣喜。
  首先,銀鑼的月俸是十兩銀子,這還不算一些隱性收入,將來即使在內城買了宅子,許七安依舊能和二叔一起撐起家里的開支。
  其次,銀鑼的權力很大,不但有了直屬的銅鑼可以使喚,而且地位更穩固,因為就算是金鑼也無權隨意開除銀鑼。
  最后,銀鑼要負責皇城的夜巡工作。這也意味著許七安以后能自由出入皇城,見懷慶和臨安更加方便。
  這有益于他和公主們培養感情,抱公主的玉腿。
  “要等京察,”楊硯說:“打更人亦有京察,由義父親自考察,打更人的升降都在京察期間。我先與你說一聲。”
  許七安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買宅子。
  散值回家,吃完晚飯,許七安放下碗筷,咳嗽一聲:“我有事要宣布。”
  家人看了過來,只有許鈴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啃著一根雞腿。
  “京察過后,我就是銀鑼了。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打算在內城買宅子。”
  嬸嬸和許玲月這對母女花,美眸里射出閃亮的光,興奮程度要遠超許二叔以及懵懂的許鈴音。
  畢竟住到內城后,安保環境加強了,當街強搶民女的事兒很少很少,不是衙門們素質提高,而是多少會有顧慮。
  再就是內城的鋪子遠非外城可比,買的東西,吃的東西,都上了一個檔次。
  夜里,許七安躺在床上,浮想聯翩。
  “我能升職加薪,除了桑泊案和平陽郡主案的功勞,再就是馬屁拍的好啊,裱裱送我的那幅名畫,魏淵很喜歡。他見我這么會來事,肯定培養我啊。
  “所以說,即使能力出眾,有領導栽培,也還得自己會做人。明天去牙行列一份購房清單,挨個兒挑房子。我現在還有七千四百多兩的存款,買個三進的院子應該不難。”
  想著想著,他便沉沉睡去。
  ......
  PS:這章是昨天的,慚愧,昨天碼著碼著,趴桌上睡著了,睡到凌晨三點半,然后就上床睡覺了。
  這章是今天在地鐵里碼了一會兒,辦公室偷偷碼字,才寫完的。
第160章 買宅子
大奉打更人全文閱讀作者:賣報小郎君加入書架
    辰時三刻,許七安騎上他心愛的小母馬,它永遠不會堵車,輕快的趕到司天監,在白衣術士們熱情的接待中,找到了聆聽宋卿教導的褚采薇。
  
      “采薇姑娘,我想在內城買一座宅子,知道司天監會觀測風水,想請你幫幫忙。”許七安點明來意。
  
      褚采薇從桌上的瓶瓶罐罐里挪開目光,抬起臉蛋,十八歲的女孩,這張臉看起來都是粉嫩的。
  
      既漂亮又粉嫩,明亮撲閃的大眼睛,眼白剔透的宛如嬰兒,看起來極為純凈。
  
      眾所周知,稚童的眼睛是澄澈的、明亮的、純潔的,原因就是他們的眼白是剔透的。
  
      不像成年人,隨著年歲增長,眼白會變的渾濁,會布滿血絲。
  
      褚采薇這雙眼睛就剔透如嬰兒,又大又明亮,漂亮極了。
  
      “我要學習煉金術,不去。”褚采薇鼓了鼓腮,把臉別向一邊。
  
      她大姨媽來了?情緒不太好....許七安心里猜測著,聽見宋卿說:“我喊個師弟陪你去。”
  
      我要師弟干嘛?不干!這種事情只能是師妹陪著才有意義,誰愛跟一個大老爺們逛街。許七安搖了搖頭,婉拒宋卿的好意,說道:
  
      “采薇姑娘為何今日這般....發糞涂墻?”
  
      褚采薇小臉認真的回答:“我卡在七品風水師一年多啦,早已可以晉升煉金術,但煉金術太難了,又累又無趣....”
  
      嗯,理解,理工是女人的噩夢。
  
      褚采薇繼續道:“而且,晉升六品煉金術師,需要獨立完成一個全新的煉金術,并將其發揚光大,得到百姓們的正面反饋,這樣才能成功晉升。”
  
      這段話,許七安沒聽懂:“得到百姓反饋?”
  
      “你知道火藥是誰煉制出來的嗎?”
  
      “這我怎么知道?”
  
      “火藥是三百年前,一位司天監的風水師煉制而出,他將火藥推廣出去后,得到了百姓的認可,晉升為煉金術師。當然,不是說非要煉制出驚世駭俗的物品。宋卿師兄就是煉制出了琉璃,才晉升的煉金術師。”褚采薇說:“重點是百姓的反饋。”
  
      原來破壞我賺錢大計的就是宋卿你這王八羔子啊....許七安心里暗恨,疑惑道:“為什么要得到百姓的反饋?”
  
      褚采薇頓時看向宋卿,后者略一沉吟,道:“這算是司天監的隱秘,與你說說無妨,但記得莫要傳出去。”
  
      見許七安點頭后,宋卿說道:“你覺得司天監與其他修行體系有何不同?”
  
      “為國為民,無私奉獻,特別高貴。”許七安認真的說。
  
      這樣的回答,讓宋卿和邊上的幾位白衣術士,嘴角不自覺的笑容擴散。
  
      許公子不愧是司天監的至交好友....宋卿滿意的頷首,語氣熱情起來:“對,你是個眼光非常獨到且精準的人,這點讓我很是欽佩。
  
      “各大體系中,九品是根基,其實九品的特異便代表著該體系的核心。武夫的煉精境,儒家的開竅境,佛門的沙彌境。”
  
      武夫的煉精境,核心是身體,身體是武者的根基.....儒家的開竅境,額,這是不是意味著,沒腦子就別讀書?佛門的沙彌境,小沙彌要守戒,受戒是和尚參悟佛法的根基....那術士的九品醫者境呢?醫生好像和術士沒太大干系吧?
  
      許七安沉吟著,宋卿見他還沒開竅,提點道:“九品醫者,本質不是醫,而是人。術士體系走的是人道,所以六品煉金術師的成就,需要百姓的認可,所以司天監需要依附朝廷。”
  
      術士走的是人道?應該不是我認為的那個人道.....難怪這群白衣明明驕傲的很,做的事情卻“為人民服務”;難怪歷代監正都是京城的守護者,原來是必須依附朝廷.....這讓我想起了同樣需要依附朝廷的儒家,儒家至今都沒有二品高手,聽二郎的意思,很可能就是被斷絕了仕途。這就好比七品的風水師,得不到百姓的認同,所以一直無法晉升?
  
      有人道,那肯定其他道,除了表面上的體系差別,背后還隱藏著“道”這個區分?
  
      “對于全新的煉金術,有沒有眉目?”許七安問。
  
      宋卿看了師妹一眼,無奈道:“本來腦瓜就不聰明,又不愛學習。哎,怕是難咯。”
  
      其他幾位白衣術士紛紛搖頭,對于褚采薇的晉升表示不看好。
  
      “采薇師妹這樣的....只能看機緣了。”
  
      “哎,監正老師也不管管,大概是覺得師妹一個女娃子,不需要太高境界吧。”
  
      “我們也無能為力。”
  
      白衣術士們惋惜的說,唉聲嘆氣。
  
      褚采薇噘著嘴,就像一個成績垃圾的差生,面對長輩恨鐵不成鋼的嘆息。
  
      這個世界還沒有雞精,不知道制作出雞精的話,算不算完成一個煉金術。許七安沉吟道:“對于這個,我倒是有辦法。”
  
      唰!當場,煉丹室里,所有白衣們都看了過來,一個個眼放金光。
  
      “真的,真的有辦法?”宋卿瞪大眼睛,既有將學習到新的煉金術的狂喜,也有總算解決一樁心事的老父親般的欣慰。
  
      “許公子,許公子此言當真?”白衣們激動的靠了過來,忙著做煉金實驗的白衣也放下了手頭的工作,期待無比的盯著許七安。
  
      “還得容我再思量思量,過幾日給諸位一個答復。”許七安說罷,看向褚采薇:“采薇姑娘,今日可有閑暇?”
  
      “有的有的....”屋內的白衣術士們異口同聲的說。
  
      宋卿推著褚采薇站起身,語重心長的說:“許公子是我們司天監的貴人,不比煉金術重要幾百倍么。今日你便陪著他在內城逛逛。”
  
      褚采薇就這樣被師兄們推入狼窩。
  
      許七安帶著褚采薇來到牙行,一位老經紀熱情的迎上來:“老夫夫人,是置產還是賃房?”
  
      是老頭子啊,前世都是前凸后翹的職場制服娘來招待的....許七安心里吐槽,表面微笑:“置產。”
  
      老經紀臉上笑容愈發熱情,賃房和置產的抽成不可同日而語。
  
      “什么規模?”
  
      “三進的吧。”
  
      老經紀臉上的笑容不是熱情能形容,而是見了失散多年的親爹,險些喜極而泣。
  
      他這般激動是有道理的,在內城根據地段不同,普通的小院不說,三進的宅子售價在5000—10000兩銀子。
  
      三進及以上的宅子,不是普通人能買。牙行今年就沒有賣過這種檔次的大宅子,開張直接吃一年。
  
      “您有看中的宅子嗎?”老經紀的謙卑的問道。
  
      “五千至七千兩的宅子,列一份清單過來。”許七安大馬金刀的坐下,端著茶杯,喝了口大概是牙行里品質最好的綠茶。
  
      味道一般,遠不如魏淵茶室的。
  
      很快,幾張清單被列了出來,許七安接過掃了幾眼,仔細回憶了片刻,直接剔除了其中三張,只留一張。
  
      “為什么只要這一張的宅子?”褚采薇變戲法似的從鹿皮腰袋里摸出一把蜜餞。
  
      “因為上面的宅子離教坊司近。”許七安挑眉笑道。
  
      紙上列著宅子的位置、面積,再詳細的資料需要另外查閱,許七安掃了一眼,發現一座位置不錯,面積也很大,但價格遠比其他宅子低的,牙行的編號是:乙貳拾叁。
  
      “老漢,這宅子怎么便宜那么多?”許七安不動聲色的問道。
  
      乙貳拾叁的售價是5500兩白銀,與它同級別的宅子,售價在七千兩以上。
  
      “便宜自然有便宜的原因....”老經紀左顧右盼一下,壓低聲音說:
  
      “那宅子邪性,住不得人,客官還是另選其他吧。”
  
      許七安和褚采薇對視一眼,心說邪性?那我這個打更人還真要去看看,怎么個邪性法。
  
      不過許七安沒魯莽,謹慎的問道:“怎么回事?老漢,好生說道。”
  
      京城雖然是打更人的地盤,但確實隱藏著許多不知底細的高手,亦或者確實存在某些很邪門的地方,許七安小時候就聽說過很多關于京城的怪異傳說。
  
      PS:我忽然發現一個很尷尬的事,最開始書院的名字叫“白鹿書院”,慢慢的,變成了云鹿書院。最騷的事,我自己到今天都沒發現,還是有位讀者私聊我,我才發現的。
  
      瞬間羞愧了,然后我拍著胸脯說:一定改。
  
      接著,我去了解了一下,發現白鹿書院和云鹿書院的出場頻率是五五開,橫跨一百多章....頭皮發麻了,這個真沒法改,有這時間我可以碼一章了。
  
      大家就默契的當沒這回事吧!
首頁282930313233343536373839 下一頁 末頁
掃碼
作者賣報小郎君所寫的《大奉打更人》為轉載作品,大奉打更人最新章節由網友發布,找書苑提供大奉打更人全文閱讀。
①如果您發现本小說大奉打更人最新章節,而找書苑没有更新,請聯系我們更新,您的熱心是對網站最大的支持。
②書友如發现大奉打更人内容有與法律抵觸之處,請向本站舉報,我們將馬上處理。
③本小說大奉打更人僅代表作者個人的觀點,與找書苑的立場無關。
④如果您對大奉打更人作品内容、版權等方麵有質疑,或對本站有意見建議請發郵件給管理員,我們將第一時間作出相應處理。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