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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蠱族
大奉打更人全文閱讀作者:賣報小郎君加入書架
    “這一切乍看起來合情合理,可是,不管是初代監正,亦或者鎮北王,你都沒有確鑿的證據。

    “鎮北王常年戍守邊關,貧道對他了解不深,你也如此。冒然判定他圖謀不軌,有些武斷。

    “再者,鎮北王是三品武夫,將來未必不可能沖擊二品,他愿不愿意當皇帝還是兩說。呵呵,當然了,自古權力動人心,貧道若是說他不會謀反,亦是一種武斷。”金蓮道長分析道。

    “沖擊二品和當皇帝并沒有沖突吧。”許七安有自己的看法:“這本就是我的假設,還未求證,等我搜集了證據,鎮北王是不是幕后黑手,便一目了然。”

    “只是道長啊,我有些查不下去了。”許七安嘆口氣:“元景帝雖然命令我負責此案,可鎮北王是親王,手握重兵的親王,我不可能堂而皇之的查他的府邸。

    “司天監的老監正裝病,我同樣不可能去觀星樓質問他,難辦的很。”

    “元景帝?”金蓮道長瞇著眼,用一種莫名的意味審視著許七安。

    “很多年沒有聽到朝廷鷹犬敢如此稱呼他的了。”道長眼神里透著驚奇,嘖嘖道:

    “我似乎忽略了些什么。”

    “忽略了什么?”許七安下意識的問。

    “施主腦后生反骨。”老道長評價。

    我沒有,你胡說,別特么冤枉我....許七安嚴肅臉色,認真的語氣:“我對陛下忠心耿耿。”

    金蓮道長也不拆穿。

    “此案水深的很,道長有什么要教我的?”許七安悉心請教。

    “你在天地會里假裝儒家弟子的時候,倒是機靈的很。”金蓮道長打趣道。

    我就知道你肯定一邊看著我們在群里勾心斗角,一邊露出姨母笑....許大郎心里吐槽這個老銀幣。

    “貧道為你分析分析,你剛才的描述中,有幾個不對勁的地方。”

    “道長請說。”許七安眼睛頓時一亮。

    他選擇和老道士坦誠布公的交流,就是看中了對方的智慧與豐富的經驗。

    老銀幣固然令人不齒,但如果是當盟友的話,他們往往會給人一種安全感。

    金蓮道長略作沉吟,說道:“第一個不對勁的地方是監正的袖手旁觀,倘若鎮壓在桑泊的是司天監的初代監正,最焦慮的應該是他才對。但他很安靜....嗯,也有可能這個陰險狡詐的老東西早就不在觀星樓了,暗中行動也未可知。”

    許七安無聲頷首。

    初代監正和現任監正必定勢如水火,理由很簡單,師父被鎮壓了,徒兒心安理得的當著監正,執掌司天監,很明顯是塑料師徒情破裂了。要不然,以監正一品的實力,人宗道首也攔不住。

    “第二個不對勁的地方是元景帝,桑泊案發生的第二天,他取消了城禁。呵呵...你不覺得很奇怪嗎,哪有放虎歸山的道理。”

    許七安當即說道:“這兩個問題我思考過,我當時的猜測是,或許就是打開城門,引蛇出洞....嗯,我無法接觸、掌握到監正和元景帝的狀態,層次太高了。”

    “是這個道理。”金蓮道長說:“你找我談話,不止是這些吧,六號與桑泊案有關?”

    “準確的說,恒遠和尚的師弟,或許與此案有關。他無故失聯后,我愈發肯定了這個猜測。”

    “你果然已經去過青龍寺,知曉了恒遠的身份。”金蓮道長并不意外,隨后反問道:“師弟?”

    “青龍寺有一個和尚,法號恒慧,一年多前與譽親王的嫡女平陽郡主私奔。譽親王深受打擊,臥床不起。這件事的背后牽扯到勛貴和文官兩股勢力的斗爭。”許七安抓起茶壺,倒了杯水,潤喉后繼續說道:

    “恒慧和尚為了帶平陽郡主躲避搜尋,盜走了青龍寺一件屏蔽氣息的法器。我懷疑那件法器后來落入了金吾衛百戶周赤雄手中。”

    金蓮道長耐心聽著,時而皺眉,時而沉思,等許七安說完,他才開口:“所以,你想通過恒遠,查一查恒慧的消息,以此來驗證猜測?”

    “嗯,這是我目前唯一的突破口。道長你還記得嗎,恒遠說師弟是被擄走的,而青龍寺的方丈說,恒慧是私奔。恒遠離開青龍寺調查的途中,可能得到了某些線索....”

    “你希望我能帶你找到他。”

    “拜托了道長。”

    ......

    月朗星稀,相隔數萬里外的南方。

    相比起京城冬日的寒冷和干燥,蠱族居住的南方氣候潮濕,即使在一年里最寒冷的季節,居住在這里的蠱族也穿著單薄的衣衫。

    麗娜踩著輕薄的小布靴,裙擺只到膝蓋處,露出修長筆直的小腿。

    她五官精致,眉毛略濃,瞳孔是淺淺的藍色,蕩漾著靈動純真的光芒。

    小麥色的肌膚讓她看起來既健康,又充滿野性,像一頭矯健的雌豹。

    一支上百人的大部隊跋涉在荒野里,舉著火把,沉默的前行。

    腳步輕快,蹦蹦跳跳的麗娜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她這次是隨著部族里的長輩出來歷練的,目的地是蠱神沉睡的極淵。蠱族有七個部落,既是蠱神的受益者,也是鎮守者。

    “等我弄清楚了蠱神復蘇的原因,就可以在天地會里公布情報,讓所有成員都欠我一筆債。前提是這個原因不會對蠱族帶來危險....”想到這里,麗娜眉眼明媚的笑了起來。

    “麗娜,嚴肅點。”前方,哥哥莫桑回過頭來,低聲訓斥妹妹。

    他濃眉大眼,外貌與麗娜有三分相似,只是左臉一道深深的疤痕破壞了他的英俊,兇厲的眼神也讓他看起來桀驁不馴。

    麗娜一點都不怕哥哥,嬌哼道:“其他哥哥都有嫂嫂可以罵,就你沒婆娘,整天只知道罵我。”

    莫桑有些無奈,悶頭就走。

    麗娜跟上哥哥,笑嘻嘻的勾肩搭背:“聽說大奉的女人水靈水靈的,臉比饅頭還要白,莫桑,我幫你搶一個媳婦回來。”

    莫桑冷哼一聲:“婆娘漂亮有什么用,我需要的是手撕豹子的女人。”

    “可是我聽一個朋友說,大奉的鎮北王妃很漂亮,長公主也很漂亮,還有人宗道首,個個都是傾國傾城的大美人。”

    莫桑頓時看過來,咽了咽口水:“那你幫我問問你朋友,到底多漂亮....不對,你哪來的這種朋友?”

    麗娜不搭理他,蹦蹦跳跳的跑前邊去了。

    “天蠱的婆婆,你等等我....”麗娜脫離自己的部族,湊到天蠱部的首領,一位佝僂老婆婆身邊。

    天蠱婆婆抬起溝壑縱橫的臉,眼神清明,審視著麗娜:“小娃子,找婆婆什么事。”

    “婆婆,我有個朋友...嗯,朋友的朋友,最近遇到了些奇怪的事。”麗娜眼珠子轉啊轉,措辭道:“他運氣特別好,好的離譜。”

    麗娜之所以問天蠱族這個問題,是有原因的。

    相傳蠱神沉睡之后,牠的精神化作了心蠱;牠的氣血化作了力蠱;牠的毒液化作了毒蠱;他的肝臟化作了藥蠱;牠的玉望化作了欲蠱;牠的眼睛化作了天蠱;牠的體液化作了尸蠱。

    這就是蠱族七個部落的由來,蠱族里還有一個傳說,就是蠱神復蘇之日,將收回牠的力量。

    蠱族沒有人希望這位與神佛并列的上古異獸復蘇。

    其中,天蠱代表著蠱神的眼睛,能觀測天地萬物,自然規律。因此天蠱部負責制定歷法,蠱族根據天蠱部的指示,勞作耕種。

    此外,天蠱部還精通占卜、看相等秘術。

    天蠱婆婆說:“那定是福星高照之人,是個行善積德的好人吧。”

    三號算好人嗎?大概吧....麗娜說:“可是....他的運氣是撿銀子,天天撿銀子。”

    可是金蓮道長說他那情況不是功德。

    “撿銀子?這算哪門子的運氣,小娃娃凈瞎說。”天蠱部里,一位中年漢子大笑道。

    四周傳來哄笑聲,沖散了隊伍里凝重嚴肅的氣氛。

    這個力蠱部的小丫頭真有趣。

    “閉嘴!”天蠱婆婆忽然呵斥一聲,只見她臉色嚴肅,一把握住了麗娜的手,力道強的讓麗娜微微皺眉。

    “小丫頭,你那朋友在哪?快說,你快說啊....”天蠱婆婆急切追問。

    這....天蠱部的人面面相覷,想不明白一個小丫頭的戲言,竟讓天蠱婆婆如此激動。

    “阿爹,好像出什么事了。”莫桑墊腳眺望,看見了前方的異常,看見了天蠱婆婆抓住妹妹的手腕,大聲喝問。

    力蠱部的首領沉穩的點點頭,聲音中氣十足:“我去看看。”

    PS:面前的錯字都修改了,感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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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塑料父子情
大奉打更人全文閱讀作者:賣報小郎君加入書架
    “天蠱婆婆,怎么了。”

    麗娜聽見父親的聲音,扭頭,看見魁梧高大,肌肉堅硬如巖石,面部輪廓剛硬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

    他的身高足有九尺,鶴立雞群,比周圍的蠱族人要高兩個頭,大臂比麗娜的腰肢要粗。(良心作者注:自北魏始,一尺長度在29.6—31.1cm之間)

    行走間鷹視狼顧,壓迫感十足。

    身材佝僂的天蠱婆婆,與這位相比,就像是孩子。

    天蠱婆婆抬起頭,微微頷首,很快把視線回到麗娜身上,顫聲道:“丫頭,你說啊,婆婆等著呢。”

    婆婆有些急....她這是怎么了,也想和三號的朋友一樣天天撿銀子么?麗娜因為天蠱婆婆的激烈反應,有些不適。

    天蠱婆婆不肯走了,大部隊隨之停下來。天蠱部的精英們,將目光投向麗娜。其他部落的人則交頭接耳,還不知道這邊發生了什么。

    天蠱婆婆扭頭,對身后一位本部的后生說道:“去通知各部首領,稍作休整。來,丫頭,我們到那邊說話....龍圖,你不許跟過來。”

    名字叫龍圖的力蠱部首領頓住腳步,默然的看著閨女被天蠱婆婆帶到遠處。

    另外五部的首領匯聚過來,走到龍圖身邊,與他并肩眺望離開的一老一少。

    “龍圖,怎么回事。”

    力蠱部首領搖頭:“或許,你們該問天蠱部的人。”

    首領們準頭看向身后。

    “麗娜就是跟婆婆說了句戲言,誰知道婆婆這般激動。”

    “說了什么?”

    “麗娜有個朋友,天天撿銀子。”

    “....”

    .....

    天蠱婆婆舉著火把,來到一顆樹下,這里距離大部隊已經很遠了,只能看見后方微小的火光。

    弦月掛在天空,灑下潔白的輝芒,火光映照著天蠱婆婆皺紋橫生的蒼老面孔,她此時已經沒有了焦躁和激動,平靜了下來。

    “丫頭,與婆婆好生說說,到底怎么回事。”

    麗娜抿了抿嘴,說:“我近來結識了一位朋友,他說他有一位朋友,總是莫名其妙的撿錢,為此感到苦惱,不明白這是為什么。”

    天蠱婆婆瞇著眼,求證道:“怎么撿銀子,撿多少?除了撿銀子還有什么特殊?事無巨細,你跟我說清楚。”

    麗娜有些嬌憨的撓了撓頭,歉意道:“這個我就不知道啦,畢竟是朋友的朋友嘛,但聽三...我那朋友說,好像只要撿銀子就能過上溫飽富足的生活。”

    麗娜出于好奇心,想著天蠱部能觀測萬物,知道很多很多事情,便隨口問了一嘴。

    天天撿銀子這種事,擱誰誰不好奇?

    “那個人在哪里?”

    三號在大奉京城,他的朋友應該也在那里....麗娜不太確定的說:“好像在大奉京城。”

    “大奉京城?!”天蠱婆婆猛吃了一驚,連連搖頭:“不可能,不應該的,在哪里都不可能在大奉京城....這沒道理....”

    天蠱婆婆白眉緊皺,時而恍然,時而驚疑,表情變化不定。

    “婆婆,這都是怎么回事啊。”麗娜覺得自己是個頂聰明的婆娘,已經察覺出情況有異,如果只是撿錢這種小事,天蠱婆婆不會拉扯自己到僻靜處說話。

    更不會表現的如此在意。

    但她覺得荒誕,大奉京城里發生的一件趣事,竟讓天蠱婆婆如此嚴肅,如此在意。

    好比她無意中認識了個不錯的朋友,結果發現是天蠱婆婆失散多年的孩子。

    “你的那個朋友,應該就是天天撿銀子的人,而不是所謂的朋友的朋友。”天蠱婆婆看了眼單純的傻姑娘。

    麗娜微微張開紅潤小嘴,淺藍色的眸子凝滯。

    三號竟然騙她,沒想到他是這種喜歡騙人的壞蛋,虧她還覺得三號是個俠肝義膽的讀書人。

    部族里的老人不是說,讀書人都是鐵骨錚錚,剛直不阿的嗎?

    天蠱婆婆輕嘆一聲,抬頭看了看月輪,沉聲道:“多年前,兩個小偷出于某種目的,潛入大戶人家,偷走了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物品。那東西至今下落不明,偷東西的賊也再沒有出現。

    “大戶人家里,有的人知道東西被偷了,有的人至今還不知道此事。”

    麗娜眨了眨眼睛,“偷走了什么?”

    天蠱婆婆沒有解釋,重復著說是很重要很重要的東西。

    .....

    很快,蠱族的百人精英團隊來到了極淵,一個深不見底的大裂谷。

    裂谷中彌漫出毒障,催生出富含毒性的植被,以及各種毒蟲猛獸。這是一個天然的蠱蟲養殖場,為蠱族提供了源源不絕的“原材料”。

    麗娜不止一次來過這里,但都在外圍捕捉蠱蟲,從沒有深入過。

    隊伍沉默著前行,身上撒的驅蟲粉末和辟毒丹讓他們免疫了毒障和毒蟲的騷擾。

    毒蠱部的族人在這里如魚得水,容光煥發。

    順著前人踩踏出來的小道,深入大裂谷,漸漸的,景物開始出現變化,黑褐色的土地上長滿畸形的、奇形怪狀的植物。

    茂密的枝葉和草叢間,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生活在這里的毒蟲被這群不速之客驚動了。

    “啊...”突然,有人尖叫了起來,那是一名穿著布衣的漢子,他渾身皮膚發紅,褲襠高高支起,并越來越膨脹,越來越巨大。

    “女人,我要女人....”他大叫這撲倒身邊的男同伴,死死抱住他,瘋狂的做著單調的運動。

    但因為隔著衣服,姿勢也不對,更找不到正確的路,讓他急的幾乎失去理智。

    怪叫聲四處響起,不停有人出現異狀,有男人,也有女人,男人抱住了樹,女人也抱住了樹....

    麗娜知道,這些人是中了欲蠱的毒。

    蠱族的人絲毫不慌不亂,自覺推開,甚至笑著指指點點。

    欲蠱部的族人分散開來,救治中毒的各部族人。他們從布袋里取出黑色的,宛如螞蟥的軟體蟲子,灑在中毒者的胸口、脖頸以及褲襠里。

    “螞蟥”吸附在皮膚表面,口器刺入血管,瘋狂吞食血液。

    不多時,這些螞蟥一個個膨脹,心滿意足的從皮膚表面脫落,中毒的族人癥狀立竿見影的好轉。

    除了比較快的人會有身體被掏空的虛弱,持久的人幾乎沒受什么影響。

    越往裂谷深處走,遇到的蠱蟲越多,且種類豐富。比如體壯如牛的大蟲子;渾身艷麗繽紛的蝴蝶;長著十二只眼睛的蛇;行尸走肉的動物群;有著三個生殖器的雄性野狗等等。

    最后隊伍在一處平地里停了下來,這里沒有任何植物,只有凹凸嶙峋的石頭。

    毒物彌漫中,麗娜看到了一座高大的石像,隱約是個男子,穿著寬松的衣袍,帶著高高的冠子,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放于腹部,微微低頭,看著極淵的裂口。

    七位部族首領默契的上前,走向了石像。

    “莫桑,那人是誰呀。”麗娜拉扯一下哥哥的袖子。

    左臉有刀疤,氣質桀驁不馴的莫桑沉聲道:“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但你應該聽過他的稱號....”

    他頓了頓,語氣帶著敬重:“儒家圣人。”

    ......

    小院,燭光一點如豆。

    “我一直在搜尋恒遠的下落,但到目前為止,我只知道他還在城中,不知他在何處。”金蓮道長盤坐在床榻,搖著頭說。

    “您無法通過地書定位?”許七安記得,當初那位“九號”可是能通過地書鎖定自己位置的,而且不需要太久。

    按理說,六號失蹤至今,接近一旬,金蓮道長本該已經找到他。

    “我猜六號,或者說地書被封印了。”

    ....啊?被封印的話該怎么辦,這是在為難我胖虎啊。許七安有些懵。

    “除非我能近距離靠近,這一旬里,我徒步走遍了大半個外城,采用最愚蠢最最穩妥的方式搜尋。如果恒遠的地書碎片距離我不到三十丈,我就能立刻感應到它,即使被封印。”金蓮道長自信的笑道:

    “不用懷疑,這是天地至寶本就有的位格。”

    是逼格....許七安心說,同時也松口氣。

    法子雖然蠢,但有效就好。最怕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如果有六號的消息,我會立刻通知你,呵呵,你出面比我出面更好,我也需要打更人的力量。這里畢竟是京城,是打更人的地盤。”說到這里,金蓮道長似乎想起了什么:

    “對了,魏淵對這個案子是什么看法?”

    “沒什么看法,只是讓我好好干活。”許七安搖頭嘆息。

    這時,他發現金蓮道長的表情很古怪,因為他的表情是這樣的:(﹁﹁)

    許七安嘴角一抽,郁悶道:“道長何故如此看我。”

    金蓮道長說道:“魏淵恐怕想把你變成打更人的暗線吧,或者把你趕出京城。”

    ....許七安吃驚的瞪大眼睛。

    金蓮道長似乎非常滿意許七安的反應,含笑解釋:“能把地書碎片交給你,說明他足夠重視你。可是又不在案情上對你有任何指點。

    “這證明他巴不得你觸怒元景帝,讓你在京城待不下去。”

    許七安不服氣,想為魏淵辯解,話到嘴邊卻吐不出來,因為魏淵很坦然,確實有透露過這方面的想法。

    “不對,魏淵是有些袖手旁觀,但頂多是放任自流,不關心也不插手,憑我自己本事去辦。”

    “你太小看魏淵了,此人以宦官之身執掌大權,以宦官之身統領數十萬大軍打贏山海關戰役,連鎮北王都被他壓了一頭。能力、手腕、心機都是當世一流。我敢肯定,就桑泊案而言,他知道的肯定比你多。”

    “....”許七安呆坐著半天沒說話。

    果然是塑料父子情嗎?

    金蓮道長審視著他,“不過我想不通,魏淵為何逼著你離開京城?他并不缺鷹爪。”

    屋子里沉默半晌,金蓮道長插完刀想溜,“還有什么事情嗎。”

    “有!”許七安不放過薅羊毛的機會:“我想去平遠伯府一趟,但那里守備森嚴,我有手段進去,卻沒有無聲無息制服人的手段,想請道長幫忙。”

    “你想去找平遠伯的嫡子。”金蓮道長懂了。

    “恒遠說過,師弟恒慧是被牙子拐走的,他不會無的放矢。既然現在找不到恒遠,那就先嘗試從平遠伯這里尋找突破口。”許七安說。

    “可他已經死了。”

    “他還有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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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干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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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你現在的身份,為什么不主動上門詢問?”金蓮道長不解。

    “平遠伯畢竟是世襲勛貴,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我無法采取暴力。而且正常調查容易束手束腳,想要得到答案,光明和黑暗的手段得相輔相成。”許七安隨口解釋:

    “道門在元神領域是當之無愧的執牛耳者,讓他乖乖“配合”,說出一切能說的信息,應該能做到吧?”

    “....你倒是挺有經驗的,這和你以前的人生、閱歷不匹配。”金蓮道長說著,輕輕頷首,給予肯定的答復。

    “有些車看著很新,其實公里數高的嚇人。”許七安嚴肅道。

    “此話何解?”金蓮道長皺眉。

    “我的意思是,你只看到了我的表面,而一個人的人生,永遠比卷宗上的文字更加精彩紛呈。”許七安聳聳肩。

    “有道理。”金蓮道長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說道:“你放開心神,我俯身到你識海里。”

    “您又是元神出竅?”許七安戒備道。

    “呵呵,我的身體受了傷,實力大打折扣,而我的陰神完好無損,這能更好的發揮我的實力。

    “內城有宵禁,我無法堂而皇之跟你出去,普通銅鑼我可以隱瞞,但若是被金鑼看到,對你我都沒好處。而且,京城臥虎藏龍,威脅不一定只來自打更人。”

    話是這么說沒錯,但你想把我的元神變成自己的形狀,也太過分了吧....而且,咱們也還沒這么熟....許七安為難的皺眉。

    盡管對金蓮道長還算信賴,但還沒到任由對方元神侵入識海的程度。

    而且,他不保證金蓮道長會不會窺見自己一些秘密,比如前世的記憶,比如浮香花魁渾圓雪白的臀兒。

    金蓮道長搖搖頭:“那如何是好?”

    這時,一聲凄厲的貓叫聲從屋脊傳來,許七安頓時露出笑容,指了指頭頂:“委屈道長了。”

    “....”

    .....

    換上打更人的差服,許七安光明正大的離開小院,沿途遇到御刀衛,看見他身上的差服,連詢問懶得問,只是會奇怪這位打更人為何肩膀站著一只黑貓。

    唯獨在遇到打更人同僚時,許七安會被攔下,但只要掏出金牌,說一聲奉旨查案,便能解決一切問題。

    許七安沒有刻意趕路,但以他如今的腳程,僅用了一個小時就來到平遠伯府附近。

    四處張望,確定周遭無人,他尋了一個僻靜的角落,撕下“魔法書”中的一頁,上面記錄著一葉障目的手段。

    “嗤....”

    氣機引燃紙張,一股無形的力量籠罩了許七安和黑貓。

    儒家的言出法隨....黑貓橙黃色的瞳孔凝視著這一幕,金蓮道長忽然想到了很多細節。

    難怪三號要把自己塑造成云鹿書院的學子,這不僅僅是因為他的堂弟是書院學子,他本人似乎也和書院有莫大的關系。

    要不然,怎么會擁有刻錄法術的書籍。

    金蓮道長直接排除了堂弟贈送這個選項,首先,普通的學子不可能得到大儒如此厚待。

    其次,對于學子來說這種至寶怎么可能輕易贈人。恐怕連使用都不舍得。

    ....云鹿書院的讀書人向來看不起武夫,為何會贈送他這等寶物。金蓮道長思考著這個問題的同時,看見許七安從地書碎片里拽出一件斗篷,罩住了自己。

    你為何如此熟練...黑貓搖了搖頭。

    “行動之前,想起了兩件瑣事,想請教一下道長。”臉龐籠罩在斗篷里的許七安,忽然開口。

    “說!”黑貓震蕩空氣,口吐人言。

    “靈龍是否只親近皇室成員?”

    “理論上是這樣。”

    “理論?”

    “靈龍喜食紫氣,而不是喜歡皇室成員。”黑貓解釋道。

    ....許七安沉吟著點頭:“還有一事,今日我去皇城查案,聽說靈龍莫名發狂,眾侍衛合力都制不住它,險些傷了臨安公主。”

    黑貓許久沒有說話。

    “道長?”

    黑貓警惕的四下張望,傳出金蓮道長凝重的聲音:“桑泊底下的封印物,進城了....”

    “何以見得?”

    “靈龍天生掌握望氣術,且非一般的練氣術能比擬,它能感應到一般人感應不到的東西。”

    難怪褚采薇的望氣術看不到異常,她學藝不精啊....這就是靈龍為什么要跪舔我的原因?它能看到我身上古怪的運氣....這么說,監正也能看到?

    許七安為這個猜測而感到心驚。

    桑泊的封印物進城了....靈龍感覺到了威脅,所以狂性大發,一心逃離皇城....明天想個辦法把這件事透露給魏淵。

    結束掉談話,許七安貼著一座座院墻,摸到了平遠伯府的后院墻外,縱身翻越圍墻。

    落地后謹慎的左顧右盼,確認剛才的衣袂破空聲沒有驚擾到府中的高手。

    平遠伯府面積廣闊,按照居住習慣,主人一般住在東邊最大的院子里。

    許七安接著一葉障目的法術,躲過了幾批巡守的府中侍衛,來到了東邊最大的院子。

    剛踏入院子,耳廓一動,他聽到了一聲聲高亢的,不加掩飾的呻吟。以及男人沉重的喘息。

    ....來的可真不是時候,許七安嘴上罵著,不由的加快了腳步。

    他摸到窗戶底下,指頭凝聚氣機,捅破柔韌性很高的窗紙,透過小小的孔洞看進去。

    這個孔洞正好對著主臥,床上的兩人運動直觀的落入許七安眼里,但因為有薄薄的床幔遮擋,他只看到錦被起起伏伏,聽見女人浪蕩的叫聲。

    “噗...”

    這時,頭頂傳來輕微的響聲,那是貓的利爪刺破窗紙的聲音。

    許七安抬了抬頭,看見黑貓后腿站在自己頭頂,兩只前爪抵在窗戶,臉貼著孔洞,看的聚精會神。

    道長你也好這一口啊....許七安嘴角抽搐兩下。

    “他應該就是平遠伯的嫡子,直接沖進去吧。”許七安提議。

    “等結束后我們再進去,那個時候,是男人最松懈的時候。”金蓮道長否決了許七安的建議。

    不,道長,你會后悔的,你根本不知道武夫的可怕,畢竟我們是菿奣的強者....許七安心里吐槽。

    過了兩炷香時間....

    金蓮道長低頭看了眼許七安:“好吧,我承認你是對的。”

    女人從聲音嘶啞,再到哀聲求饒,最后似乎昏厥過去,又過了許久,男人才沉沉低吼一聲,完事了。

    嘖嘖,也就這樣,想當初我第一次睡浮香,可是堅持到半夜的....許七安頗為愉快的想著,剛要繞到前門,潛入屋中,以雷霆手段支付對方。

    可就在這時,許七安忽然泛起毛骨悚然的感覺,雞皮疙瘩凸起,背后仿佛有血色荊棘,刺穿他的血肉。

    莫名的恐懼充斥腦海。

    “有什么東西來了...”金蓮道長的聲音前所未有的沉重。

    他剛說完,許七安就聽見遠處傳來護衛的喊聲:“什么人,敢擅闖平遠伯府....啊...”

    話說到一半,變成了慘叫。

    緊接著,氣機爆炸的波動蕩開,慘叫聲此起彼伏,很快又陷入死寂。

    已經進入賢者時間的平遠伯嫡子,聽到了動靜,連衣服都來不及穿,迅速從床上跳起,摘下掛在墻上的劍,臉色難看的沖出了屋子。

    一道裹著黑袍的人出現在院子里,他的面目藏在兜帽里,他散發出的氣息讓許七安雙腿打顫,只想逃跑。

    黑貓弓起背脊,渾身長毛炸開,豎立的瞳孔迅速收縮,它的異常也一定程度代表了金蓮道長此刻的情緒。

    “你是什么人?”平遠伯嫡子顫聲開口。

    他的雙腿,他的手臂,他的面部肌肉....控制不住的顫抖著,痙攣著。

    “討債的。”嘶啞的聲音從兜帽里傳出,黑袍人抬起頭,露出一張蒼白的臉,五官頗為俊美。

    他有一雙幽黑的眼睛,瞳孔仿佛占據了整個眼眶,沒有眼白。

    許七安并不認識他,牢牢記住對方的模樣,猜測對方的身份。

    “是你,是你....”平遠伯嫡子尖叫起來,無比的恐懼:“你已經死了,我親眼看著你死的....”

    “我死了,但又從地獄里爬出來了。”披黑袍的男子聲音嘶啞,他抬起了右手,那雙手仿佛來自魔鬼,通體血紅,一根根青筋暴突,看到這雙手的剎那,許七安心里的恐懼隨之爆炸。

    呼....血紅色的手掌鼓起一團氣旋,將平遠伯的嫡子吸入掌心。

    “救,救命....來人,來人啊....”

    平遠伯嫡子雙腿亂蹬,突然,他血肉干癟了下去,頃刻間化作了一團干尸。

    前一刻還活生生的人,下一刻便失去了性命。

    干尸?!許七安腦海里仿佛有閃電劈過。

    黑袍男子獰笑一聲,泄憤似的運轉氣機,砰....干尸炸成齏粉。

    殺完人,黑袍男人扭頭,陰冷的目光看向許七安藏身之處。

    他朝著窗戶底下張開了掌心,呼...滾滾氣旋再現。

    艸....許七安雙腳扎根在地,身子后仰,一點點的被靠近對方,靠近深淵般吞噬人命的掌心。

    許七安伸手進懷里,捏出褚采薇贈的大力丸,用力捏碎瓷瓶,把所有藥丸塞進嘴里。

    接著,他按住了黑金長刀的刀柄,沉淀了所有情緒。

    鏘!

    黑夜中,暗金色的刀光一閃,叮,鮮紅的手臂濺起一串刺目的活性。

    許七安右手虎口崩裂,握刀的右臂肌肉痙攣。

    這是我一刀斬不斷的敵人....而面對這樣的敵人,秘籍給出的劍意不是再斬一刀,是逃跑。

    “跑!”

    黑貓震蕩空氣,口吐人言,同時一躍而起,撲向了黑袍男子。

    氣機震蕩中,黑貓的身軀在半空中分崩離析,金蓮道長元神凸顯,撞向黑袍男人。

    道長,保重啊....許七安沒有再看,趁機掙脫了氣旋的拉扯,三兩步躍上屋脊,**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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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真相
大奉打更人全文閱讀作者:賣報小郎君加入書架
    一路狂奔,不敢回頭,在屋脊上反復橫跳,第一次直面高品強者的許七安,心中還縈繞著濃烈的恐懼。

    如果沒有金蓮道長舍身救他,下一個回合他必死無疑,根本沒時間施展“魔法書”中的法術。

    而就算有金蓮道長相助,魔法書里的法術多半也無法與對方抗衡。

    那種錐心刺骨的恐懼,是許七安從未感受過的。

    “什么人?”

    兩名站在屋頂瞭望的打更人注意到了穿戴黑袍的許七安,一人抽出制式長刀,一人摘下了銅鑼。

    “是我。”許七安摘下兜帽,掏出金牌。

    “許大人....”

    許七安如今是打更人衙門的風云人物,先是兩位金鑼為他“爭風吃醋”,隨后又鬧出刀斬朱銀鑼的糾紛。

    衙門里沒人不認識他。

    許七安收回金牌,劇烈咳嗽了幾聲,喉嚨深處傳來腥味,沉聲道:“平遠伯府遇刺客襲擊,本官奉旨查案,與刺客撞個正著。

    “刺客兇險,你們不要輕舉妄動,趕緊示警!”

    平遠伯府又鬧刺客了....兩名銅鑼相視一眼,旋即注意到許七安鮮血淋漓的虎口,以及微微發抖的手臂。

    他們臉色嚴肅的從腰間皮囊里摸出一根嬰兒小臂粗的銅管,手指在引信輕輕一捻,氣機引燃。

    咻...

    一道暗紅色火線尖嘯著升空,在高空炸開。

    見狀,許七安如釋重負:“我先回去養傷,你們再次等待支援,若是遇到穿黑袍的人....不包括我,記得一定要躲避。”

    “是。”

    這時,許七安看見遠處的屋脊佇立著一只橘貓,幽深的瞳孔望著他。

    ....道長你哪來的貓啊,我就知道你不會有事。許七安再次吐出一口氣,在屋脊上不停起躍,橘貓不緊不慢的跟在身后。

    “道長,我剛才完全失去了戰斗的念頭。”停在一處寂靜的巷子里,許七安愧疚道。

    他相信以金蓮道長的心機城府,如果沒有把握,溜的肯定比他還快。

    橘貓口吐人言,語氣透著疲憊:“普通人見到大蟲,逃跑是本能的反應,而你與他之間的差距,比貓和大蟲的差距還要大。”

    道長,你這么比喻真的好嗎....許七安看了眼橘貓。

    “沒猜錯的話,他就是被鎮壓在桑泊的封印物。”許七安邊說著,邊取出金瘡藥和紗布,給自己包扎虎口。

    因為嗑了太多大力丸的緣故,緩解了《天地一刀斬》之后的虛弱,沒有那種身體被掏空的強烈疲憊感。

    “何以見得?”金蓮道長震驚道。

    “當日永鎮山河廟爆炸,巡視周邊的三百名禁軍全部身亡,死狀如出一轍,變成了干尸。”許七安沉聲道。

    金蓮道長恍然,沉默片刻,道:“那你猜錯了,桑泊底下封印著的,不是初代監正。”

    .....如果是初代監正,不會去殺一個小人物,平遠伯嫡子死前極為驚恐,似乎認得黑袍男子....除非殺死禁軍的是潛入桑泊炸毀永鎮山河廟的人,但這個可能早已被否定,不可能有高手能潛入桑泊....許七安嘆息道:

    “我知道,并且,我心里隱約有了猜測,只是還需要驗證。”

    橘貓微微頷首,道:“我陰神遭受重創,極大可能要跌境了,我需要你幫貧道一個忙。”

    “道長請說。”許七安正愁怎么回報救命之恩。

    “替貧道找洛玉衡,求一枚聚元丹。”橘貓口吐人言。

    “洛玉衡?”許七安茫然反問。

    “人宗道首,勉強算是貧道的師妹。”金蓮道長說。

    道長你在地宗輩分還挺高啊....堂堂人宗道首是你師妹....美熟女道姑?許七安有些為難:“有什么信物嗎?”

    “把地書給她看便成,”橘貓露出了人性化的苦笑:“至于能不能取來,看她心情吧。”

    看她心情?許七安一臉呆滯。

    “人宗與天宗勢如水火,地宗與兩宗的關系不算緊張,但也談不上多好。”橘貓解釋道。

    你們道門也太淦了....相愛相殺的一家人么。許七安點點頭:“我明日便去試試。”

    橘貓“嗯”了一聲:“我明日再來找你。”

    ......

    姜律中臉色陰沉的蹲在院子,手中捏著一塊細小的碎肉,肉質很干,就像風干的臘肉被磨成了粉。

    地上鋪著一層淺淺的褐色的粉末。

    數十名銅鑼把平遠伯府團團圍住,七八位銀鑼協同調查,當他們趕來時,平遠伯府被滅門了,平遠伯的家眷包括府中下人,無一生還。

    尸體死狀一致,像是風干了多年的臘肉。

    姜律中心里一萬頭羊駝狂奔,平遠伯被殺時,

    “姜金鑼,屋里還有一個生還者。”一位銀鑼從屋里出來,高聲道。

    姜律中沉著臉,買過門檻,進了屋子,目光一掃,鎖定抱著棉被,露出雪白香肩,神色驚恐的女人。

    她容貌美艷,但略顯輕浮放蕩,正用恐懼的目光看著打更人們。

    “你是誰?”姜律中沉聲道。

    “我,我是平遠伯的妾室。”女人顫聲道。

    “你有聽到什么,看到什么?”姜律中再問。

    女人早已從喚醒她的銀鑼口中得知了經過,這也是她惶惶不可終日的原因,既為自身命運擔憂,又因茍活而慶幸。

    女人搖了搖頭,乖順的說道:“我當時正與大郎歡好,事后便沉沉睡去....”

    姜律中審視著她,子承父業的情況在妾室身上同樣普遍,當朝達官顯貴納妾頻繁,年歲相差極大,一旦父親死去,這些妾室只有兩個選擇,要么和丫鬟一樣干活,要么依附新的繼承人。

    當然,這種事擺在臺面上,肯定要斥責的。

    只是沒人會去較真,不提倡也懶得計較。

    “讓她穿上衣服,帶回打更人衙門。”姜律中說完,走出了屋子。

    “姜金鑼,沒有找到平遠伯嫡子的尸體。”一位銀鑼匆匆稟告。

    姜律中看了眼院子里褐色的粉末,目光深沉:“不用找了。”

    “大人,外窗這里有情況。”

    姜律中聞聲,來到正對著臥房的窗戶邊,看見窗紙被捅破了兩個孔洞,恰好能看到臥房的情況。

    他低頭掃了一眼,看見地面犁出兩行淺淺的痕跡。

    “除了兇手之外,當時還有其他人在場....”姜律中沉吟許久,問道:“是誰先發現平遠伯府異常的。”

    “兩位值守的銅鑼。”

    “喊他們過來。”

    很快,兩名銅鑼被帶了過來。

    姜律中問道:“你們發現狀況時,附近有什么可疑人物?”

    兩位銅鑼對視一眼:“沒有發現刻意人物,案子也不是我們發現的。”

    姜律中一愣,忙問:“不是你們發現的....誰?”

    “是銅鑼許七安。”

    許七安....姜律中眸子里神采一閃。

    .......

    回到小院的許七安衣服都沒脫,倒頭就睡,三個小時后自然醒轉,盤膝打坐,吐納練氣。

    搬運兩周天,他神采奕奕的睜開眼,除了臉色略有蒼白,各方面狀態都還不錯。

    他離開小院,騎馬直奔城門口。

    這個時候,距離開城門還有半個時辰,外城不實行宵禁,城門禁止也很寬松,許七安憑著金牌,命令守城的將士開門。

    一個時辰不到,他趕到了青龍寺,恰是和尚們起床做早課的時間,晨鐘悠悠回蕩在天地間。

    栓好馬匹,順著石階來到青龍寺,許七安得到一個意外的消息。

    “盤樹方丈去西域了?”

    還是那個圓潤的恒清監院,面無表情道:“施主那天離開后,方丈便走了,貧僧這回是真不知道原因。”

    ....你對我有多大的心理陰影?許七安咧嘴笑了笑。

    盤樹方丈說過青龍寺的職責是盯著桑泊底下的封印物,那天他就表露過西行的打算。

    不知道老和尚會不會在途中順手收一只猴子當徒弟,那一定很有意思,嘿嘿。

    “本官要麻煩大師一件事。”許七安語氣親和。

    恒清監院警惕的盯著他。

    “我要看恒慧的畫像,如果寺中沒有,請立刻尋人去畫。”許七安提出自己的要求。

    恒清松了口氣,說一聲稍等片刻。

    一盞茶的功夫,他握著一幅畫卷出來,遞給許七安。

    后者接過,徐徐展開,畫卷里是一個穿青色納衣的和尚,五官俊秀,眉眼精神,是個皮相極好的男子。

    果然是他....許七安確認了昨夜那個黑袍男子就是恒慧和尚。

    盡管氣質大變,但五官依稀還是原來的樣子。

    青龍寺的恒慧和尚本身就可能涉及到桑泊案,六號恒遠又信誓旦旦的說師弟是被牙子拐走的。

    再根據昨夜平遠伯嫡子與黑袍男子的對話,許七安心里頓時有了猜測,迫不及待想要驗證。

    若非昨夜狀態糟糕,急需休息,他當時就選擇連夜出城。

    “真的是恒慧,特么真的是恒慧....怎么會是他呢,他和桑泊底下的封印物有何干系?”

    “這樣看來,就不是初代監正了啊,難怪現任監正一點都不急,還裝病。”

    “可是,不是初代監正,又會是什么呢?我能想到的可能就是封印物在恒慧身上。”

    “區區一個和尚,不可能謀劃這起驚天大案,他背后還有人。鎮北王?”

    許七安思慮深重的離開了青龍寺。

    回到京城,回到打更人衙門,他目標明確的直奔浩氣樓,要把這個真相告訴魏淵。

    PS:驚喜不驚喜,意外不意外,這個驚喜值不值得你們投一張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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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女子國師
大奉打更人全文閱讀作者:賣報小郎君加入書架
    許鈴音是個天賦異稟的孩子,今天早上,腦子還在睡覺,身體自己起來搖醒了照顧她的丫鬟。

    然后閉著眼睛在丫鬟的服侍下穿衣、洗臉、刷牙,再然后被牽著去了前廳。

    聞到米粥和肉包的香味,許鈴音一下子睜開眼,開心的發現自己睡著睡著,就睡到餐桌上了。

    這個時候,天已經亮了,前廳只有許二叔坐在桌邊吃早飯。

    嬸嬸和許玲月都遭遇了棉被的封印。

    “大哥呢?”許鈴音左顧右盼,這個時候,貪吃的大哥應該早就坐在桌邊,覬覦著她的肉包包。

    “甭管他。”許二叔說。

    “大哥的肉包包歸我了。”許鈴音的小臉綻放純真的笑容。

    她剛說完,抽了抽鼻子,“好香。”

    “香就快吃。”許二叔催促。

    “不是這里的香...”許鈴音仰著臉,認真的對父親說。

    許二叔聽不懂,不過很快,他看見穿黃裙子的鵝蛋臉姑娘進來了,杏眼掃一遍廳內:“許寧宴呢?”

    “在睡覺吧。”許二叔心說這姑娘怎么不請自來。

    “不在,”褚采薇搖搖頭:“我就是從他院子里過來的。”

    說完,她看見胖乎乎的小丫頭,深深的被自己懷里的早食吸引了。

    褚采薇今天買了驢肉火燒、油炸魚丸、水晶糕、醬豬蹄子,打包揣懷里,邊吃邊趕路。

    她找許七安有急事。

    “你想吃嗎?”看著那雙水汪汪的,充滿純真的眼睛,褚采薇又心軟了。

    許鈴音用力點頭。

    “那姐姐分你一點。”褚采薇說。

    “咳咳...”許二叔瞪一眼貪吃的幼女,語重心長道:“鈴音,姐姐是客人,要等她吃完你再吃。”

    “好的。”只要有吃的,許鈴音非常好商量。

    “真懂事。”褚采薇摸了摸她的腦瓜,一邊想著昨晚的事,一邊解決溫飽。

    幾分鐘后....她詫異的發現,自己帶來的,足足有三四斤的早食,竟然都不見了。

    小丫頭趁我不注意偷吃了?她狐疑的看向站在一旁,腦袋還沒桌子高的許鈴音。

    許鈴音眼里含著一包淚,泫然欲泣:“姐姐你是消遣我嗎?”

    “....”

    許二叔感覺自己看到了長大后的許鈴音。

    .....

    浩氣樓,魏淵聽完姜律中的報告,點點頭:“知道了,讓你抓捕的牙子組織,可有進展?”

    “一直在暗中調查,沒有驚動任何衙門和勢力,平遠伯死后,他們開始蟄伏,但因為沒有受到打壓,暫時還沒都留在京城,隨時可以收網。”姜律中道。

    “這么看來,平遠伯嫡子繼承了牙子組織。”魏淵輕笑一聲,有著實施盡在掌握的淡然,吩咐道:

    “趁著他們還不知道平遠伯嫡子被殺,收網吧。”

    姜律中抱拳領命,欲言又止。

    “有話便說。”

    “平遠伯嫡子被殺時,許七安也在場,我雖不知道他為何潛入平遠伯府,但他應該是見過兇手的。”姜律中把自己的推測說了出來。

    這時,樓梯口傳來腳步聲,一名黑衣吏員上來,與守在樓梯口的同僚耳語幾句。

    守樓梯口的吏員當即進了茶室,躬身道:“魏公,銅鑼許七安求見。”

    魏淵笑了一下,“正好,傳他上來。”

    吏員領命下樓,很快,一身打更人差服的許七安登上七樓,看了眼姜律中,抱拳道:“見過魏公。”

    “姜金鑼說,你昨晚去了平遠伯府?”魏淵面帶微笑,聲音溫和,絲毫沒有質問的口氣。

    “卑職是去查案的,桑泊案。”許七安坦然回答。

    姜律中愣了愣,眉頭緊皺,他懷疑許七安在說謊,平遠伯早在桑泊案之前就死了,除了一個牙子組織,根本沒有線索證明平遠伯和桑泊案有牽扯。

    “查到什么了?”魏淵瞇了瞇眼。

    許七安沒有回答,目光在姜律中身上略有停頓。

    “姜金鑼先下去吧。”魏淵習慣了這個小銅鑼屏退左右的要求。

    姜律中深深看一眼許七安,郁悶的離開。

    等腳步聲徹底聽不見,考慮到高品武夫的耳力,許七安又等了許久,這才說道:

    “魏公,我確實見到了昨晚的襲擊者,也確認了他的身份。”

    魏淵舉起茶杯喝了一口,不見情緒的問道:“是什么人?”

    “青龍寺的恒慧和尚,也就是盜走青龍寺法器,與平陽郡主私奔的那個和尚。”許七安不做隱瞞,繼續說道:“”

    “我懷疑他身上有桑泊的封印物。”

    魏淵看他一眼:“何以見得?”

    許七安道:“平遠伯嫡子的死狀,與當日陣亡的禁軍如出一轍。”

    魏淵笑道:“你做的很好,這是非常有用的線索。”

    “那卑職先行告退。”知道魏爸爸一心讓“包養”自己,許七安已經不強求他幫忙了。

    有些老板就是這樣,瞅見公司里來了漂亮妹子,就想著暗中包養,讓她以后別來上班。

    那種貼身的女秘書其實不安全,因為風言風語太多。

    對于這種行為許七安是抗拒的,我只想在衙門安靜的上班。

    下樓時,許七安看見一名吏員匆忙的狂奔上樓。

    出了浩氣樓,他看見守在樓下的姜律中,老姜迎上來,皺眉道:“怎么回事?”

    許七安心里一動,抱拳道:“平遠伯的案子是姜金鑼在辦?”

    姜律中頓時有些郁悶:“老子兒子,都是本官處理。”

    “實不相瞞,平遠伯與桑泊案有牽扯....”許七安當即把恒慧和尚的事情告之姜律中,聽的這位金鑼雙眼放光。

    “姜金鑼,咱們應該協手處理此事,這樣,你非但破了平遠伯的案子,同時還參與了桑泊案....”許七安一臉誠懇的說:

    “而這件案子,我已經查的差不多了,有功勞一起賺嘛。”

    姜律中微微頷首:“此言極是。”

    許七安由衷的笑起來,一個高品武夫的大手忽悠到陣營了,魏淵不幫我,我自己找幫手。

    兩人說著說著,看見一身青衣的魏淵走下樓,看到兩人還杵在門口,便道:“律中,隨我進宮一趟。”

    “是!”

    望著兩人離開的背影,許七安摸了摸下巴,應該是平遠伯嫡子被殺的事情,讓元景帝震怒了。

    .....

    許七安離開衙門,騎馬玩皇城方向行去,速度不快,因為他要抽空整理一下思路。

    “也許我的假設是錯誤的,幕后主使根本不是鎮北王。鎮北王試圖謀反,因此伙同北方妖族和東北巫神教,炸毀了桑泊封印,放出了初代監正,企圖讓京城大亂....

    “但是現在,被封印的是不是初代監正,我已經產生動搖。另外,如果鎮北王是幕后主使的話,恒慧和尚這條線就說不通了。

    “恒慧和尚牽扯到的是文官集團和勛貴集團的利益糾紛....這個鍋甩到鎮北王頭上似乎有些牽強....

    “為今之計是知道恒慧,抓住他,一切謎題便能解開。而要抓住恒慧,找到六號是關鍵。六號是恒慧的師兄,后者應該不至于殺人滅口。”

    皇城的輪廓出現在視線里,許七安耳廓一動,身后有人喊他名字。

    “許寧宴....”

    回頭望去,是穿鵝黃色長裙的鵝蛋臉美人,眼睛特別大,明亮有神,給人活潑可愛的直觀印象。

    “我今早去許府找你,你不在,剛去了打更人衙門,你還是不在。宋廷風說你可能去教坊司找浮香鬼混了。”褚采薇拍馬追上,與他并肩,一疊聲的抱怨。

    “他這是在污蔑我的人品。”許七安嚴肅道:“教坊司那種地方,我從來不去的....吶吶,你別用望氣術,雖然我是正人君子,但并不希望被人用望氣術盯著。”

    褚采薇歪著頭,說道:“他們說浮香是你的相好。”

    “不是。”

    “真不是?”

    “嗯,浮香是我剛交的朋友,并不是相好。”許七安誠懇的回答,不做一絲一毫欺騙。

    褚采薇“哦”了一聲,說回正題:“司天監觀測到魔氣了,與桑泊案被炸當天一模一樣,我特意來通知你。”

    “此事我已知曉,險些是死在對方手里。”其中涉及到金蓮道長,許七安不愿多說,轉移話題:“你那個大力丸還有嗎?”

    “改日吧,我沒帶在身上。”

    “我不要改日,我要今日。”

    “行吧,我黃昏前去你府上。”

    褚采薇是來找長公主的,她雖然被安排了協助許七安破案的任務,但許七安不想用她。

    不是說褚采薇沒有作用,而是恒慧和尚身上有屏蔽氣息的法器,司天監的望氣術被克制的死死的。

    索性就不綁在身邊了,任由她去長公主府、酒樓風流快活。

    兩人在皇城門口分別,擁有金牌的許七安在皇城暢通無阻,很快就來到了傳說中的靈寶觀。

    這是一座非常氣派的道觀,紅墻黑瓦,大門高闊。

    門口杵著兩位小道童,審視著騎馬靠過來的許七安。

    “在下許七安,打更人衙門當差,奉陛下口諭徹查桑泊案,想求見國師,望兩位道爺通傳。”許七安主動開口,并亮出金牌。

    兩位道童露出鄭重之色,作揖道:“大人稍等。”

    左側那位道童快步進了觀里,許七安等了十幾分鐘,道童去而復返,搖頭道:

    “道首在練功,不見外人,大人請回吧。”

    不見....看來皇帝的金牌確實不管用,只能暴露地書的存在了....許七安接著說道:“兩位道爺再幫我帶句話....”

    右側的道童一絲不茍的打斷:“不見就是不見,你便是說破嘴皮子,道首也不會見你。”

    許七安無聲的吐出一口氣,翻身下馬,左顧右盼片刻,從懷里摸出兩錠準備好的金子。

    此時無聲勝有聲。

    道童又進去了。

    “哎,回來,話還沒說呢....”許七安把他喊回來,附耳說了一句。

    道童進去后,十幾分鐘后便返回,面帶熱情笑容:“大人,道首有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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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賣報小郎君所寫的《大奉打更人》為轉載作品,大奉打更人最新章節由網友發布,找書苑提供大奉打更人全文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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