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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籌備
這個大佬不要惹全文閱讀作者:刀一耕加入書架

  袁立陽是真沒想到,他居然真的就答應下來了。

  幫忙跑腿兒好說,關鍵是牽涉到租店面,他居然愿意墊錢進去,這就很有點意思了——到最后,他沒忍住,問王曉泉,“你都看什么小說?”

  王曉泉說最喜歡看金鏞。

  行吧,雖然品不出金鏞的武俠小說里,為什么能讀出王曉泉的那樣一套男主角理論來,不過既然他愿意,袁立陽當然沒意見。

  其實袁立陽還沒怎么想好接下來要做什么。

  而且對他來說,這個問題也并不急迫。

  在這個時代,要想活得舒服點兒、滋潤點兒、自由點兒,沒錢是肯定不行的,所以得想點辦法賺錢,這是肯定的。

  但即便是他,只要不是想著動用些特殊的仙家手段,去銀庫里直接拿錢,那么要賺錢,就總還是要做些事情,錢總不會從天上自己掉下來,可偏偏他現在還在讀高三,時間緊張,既沒時間去賺錢,其實賺來了也沒時間去花,所以一時半會兒的,也就懶得去折騰什么。

  至于逃課……逃課是不可能逃課的,不是怕高考啊,怕老師啊,以及怕爸媽的怨懟之類的,主要是接下來的生命實在是太長了,他是真的不舍得就這么輕易放棄最后這小半年還能做高中生的時光。

  所以他本來的打算,是到了大學里再折騰點事情的。

  當然,以他的性格,如果要從大學開始就折騰點事情,那么肯定是從暑假里就開始落子,要著一個先手的了。

  不過現在,既然王曉泉那么熱乎的貼上來,就借著他的手先弄點錢花,也是個不錯的選擇——既然這個世界有靈氣,有修真者,那就開個修真商店吧!

  可既然事情從現在就開始,既然已經有王曉泉去奔走了,那么對于袁立陽來說,接下來的事情,就猶如棋盤已經擺到了面前。

  且已經落下了隨手的第一枚棋子。

  于是,接下來的打算、計劃、籌謀,就必須開始了。

  當然,對于一個活了一千歲,已經征服了整個大瀾星界這樣一個強大星球的家伙來說,這真的是極小極小的一件事,并不需要他拿出多少精力去來回的籌算,所需要的,僅僅只是在心里簡單一過,畫出那一道道棋盤格而已。

  甚至當天晚上放了學回到家里,他就順手做出了“修真商店”需要銷售的第一種貨物——幾張“安神符”。

  他用word打了幾行字,為了照顧顧客的消費心理,還特意弄成了篆字、豎排,然后設計出格式來,直接復制粘貼,用家里老爸的打印機,一頁A4紙就打印出來了,然后拿剪子一剪,好,一共六份“安神符”,就完成了基礎的文案、設計和生產工作。

  而且以后銷路好的話,可以輕易的無限復制。

  每張紙花了幾秒鐘的時間,把靈氣引入進去,為它附著上肉眼看不見的真正咒語,使之形成真正的符箓,這份生產工作,就算是正式完成。

  他覺得這個安神符,可以定價五十萬一張。

  這年頭兒失眠的人多了去了,五十萬買一張,只要你不把紙撕爛,破壞它內部的結構,就能重復使用上百次,靈氣才會逐漸耗空,換算下來,美美的睡一覺只需花費三四千塊——天底下沒有比這個更良心的定價了!

  而且關鍵自己這個符完全沒有副作用,還有養身的功效……嘖嘖,我自己都想買一張!

  這東西生產起來,對袁立陽來說,自然是不存在絲毫難度的,只不過暫時也搞不清市場情況,因為暫時還不清楚這個世界的修真者到底有多少,都處在什么段位——尤其是看趙文輝那個段位的,在宿陽市已經是隱隱約約的泰山北斗的姿態,使得袁立陽對小小一個宿陽市,能有太多的修真者這件事,并不抱什么太高的期待,所以,就先做幾張,拿去讓王曉泉開拓一下市場就可以了。

  這些東西不好叫爸媽看見,也不好往學校里帶,就先壓床單底下。

  第二天中午,周日,他還又跑了一趟中藥房,自己開單子,抓了一批中藥材——因為有部分藥材,還是挺貴的,所以不得已的情況下,他只能動用了自己歷年積攢下來的壓歲錢。那筆錢都被老媽給自己存到一張銀行卡上了,本來說的是等到大學了才可以用的。

  當然,事實上就算是挺貴買來的藥材,藥力也明顯很差。

  中藥這個東西,野生的和人工種植的,差別太大了。

  但一時之間,袁立陽也沒那么多錢,也懶得花時間去找哪里能買到純粹野生的中藥材去,所以就拿這些暫時用著。

  抓了藥材直接回家,中午時候,爸媽是都不回來的,對于袁立陽來說,家里就是個最好的隔絕他人窺伺的好地方。

  抓來的中藥材都在茶幾上攤開,他信手一抓,便將它們都虛空地攝起,雙手一揉,便將它們都混沌地揉在一處,隨手招來天地靈氣,飛快地汰去無用的渣滓,并將有用的藥力煉化、融合,并隨后視其藥力大小,直接分做四粒。

  于是半分鐘之后,四顆瑩潤欲滴的丹丸,就落在他手掌中了。

  上等大仙,煉制些基礎的丹藥,就是這么隨意。

  丹丸整體呈乳白色,隱隱帶著一點淡黃。

  無奈的是,明明是買了六份的量,結果只出來四顆丹藥。

  就這,還得虧了是他親自出手煉制,換個實力不行、術業不精的人來,能煉出一顆合格的丹丸就算不錯了。

  煉完了丹藥,他跑去廚房,撕了幾塊保鮮膜,把丹藥都包上,最后拿廚房紙總的一裹,就算完事兒了,起個名字就叫“天一丹”。

  丹藥收起,扯一個老媽買菜拎回來的小垃圾袋,隨手一招,將仍舊浮在茶幾上方的一團渣滓招來,裝進去,袋子一系,待會兒拎下去一扔,就算完事兒了。

  沒動火沒動鍋,沒有煙沒污染。

  甚至房間里都沒留下絲毫的中藥味。

  就這樣,他輕松地生產出了接下來要開張的“修真商店”需要的第二種貨物。

  這個“天一丹”,他準備定價三百萬一顆。

  成本價。

  試試行情再說。

  今天的傍晚,王曉泉沒來,但袁立陽卻第一次主動給他打了電話。

  接通電話,其實就一件事,不過還是先聽王曉泉在電話那頭絮叨了半天今天找門頭房的事情,他說是已經看了幾個,等哪天袁立陽有工夫了,他得帶著袁立陽去親自看一眼,才能定。

  袁立陽答應下來,然后問他:“你在武校當副校長,能幫我捎一把劍出來嗎?要實打實的劍,那種表演用的呀,亂七八糟的東西,你別拿,要拿就拿真正的劍,最好是人工鍛打的那種。”

  電話那頭,王曉泉愣怔了一會子,問:“您要干嘛?”

  袁立陽道:“你先別管我干嘛,我肯定不是拿它殺人放火去!我要殺人放火,也用不著劍。你就說能不能弄到吧?”

  王曉泉道:“能是肯定能!我們是武校嘛!我哥跟浙省那邊好幾個做刀劍的老師傅都很熟,真劍我們這邊有不少,他自己還收藏了不少,就是他收藏的那種,可能有點貴。你想要哪一種?”

  袁立陽當即道:“就要你哥收藏的!該多少錢,你問清價錢,先幫我墊付一下,回頭打總結算給你!”

  等到王曉泉在那頭答應下來,兩人隨后就商量好了,明天中午的時候,王曉泉到一中校門口給袁立陽送劍去。

  等到了第二天中午,袁立陽跟房名偉一起在學校餐廳里吃過午飯,就又甩下他,自己跑出去,在學校門口見到了王曉泉。

  結果他居然是開著輛老桑塔納來的。

  遠遠地看見袁立陽過來,他趕緊推門下車,笑呵呵的,一副有了老板干勁兒十足的模樣,說:“劍在車里呢!不過,我是特意開車來的,我想著,得讓您跟我一塊兒去看看我選的門頭房怎么樣,您不看看,我自己不敢拿注意呀!”

  袁立陽想了想,點頭,干脆地鉆進車里,“走吧,看看去!”

第23章? 奇怪的人
這個大佬不要惹全文閱讀作者:刀一耕加入書架

  一天就找到了好幾處要出租的房源,王曉泉的行動不可謂不快,心態也不可謂不積極了。
  有車,在2004年的宿陽市,就意味著速度很快。
  王曉泉一共找了四處商鋪,但袁立陽卻沒打算怎么仔細的觀察和盤算,開車到了一處地方,瞥兩眼,走,換下個地方。
  就這樣,用了甚至也就二十分鐘,他們就把四個地方都轉了一遍。
  一個偏高檔的,在LC區的核心商圈那一片,距離百貨大樓不遠,據王曉泉說,雖然房租最貴,但最緊俏,中介的意思是要定必須得抓緊,晚了可能租不到,還有兩處都是偏正常的門店,一處是酒樓剛倒閉,另一處據說原來是賣老布鞋的。
  但是都被袁立陽否了。
  他最終定下來的一處地方,略偏僻,附近也沒形成什么像樣的商圈。
  就附近幾家店來說,有家常菜,也有五金電料,還有盲人按摩,位置就在火車站的背面——正好完美地避開了火車站那最大的人流量,基本上這條街,就是為附近的常住戶服務的一些基本商業。
  房屋是平房,就一間開面,看去很簡陋。
  不過房租也最便宜,一年只要三萬塊。
  于是看完一圈,王曉泉又把車子開回到這家門臉外頭,叉著腰打量,扭頭看袁立陽,“您確定租這個?這附近要是干買賣的話,怕是人氣兒上就……”
  袁立陽笑著擺手,“不怕,咱們這家店要是開起來,一年來一個客戶就夠吃飽了,來倆就能發大財。”
  王曉泉有點懵,不過他雖然有心多問幾句,但看那樣子,猶豫半天,到最后他還是沒問,只是問:“那……我跟房東簽一年的合同?”
  袁立陽點頭,“一年就成!”
  頓了頓,他說:“租下來,簡單收拾打掃一下,不用再裝修了,不怕寒磣,咱們的生意,賣的不是裝修,另外,記得做個門頭。”
  王曉泉趕緊說:“正要問您呢,那咱們是做那種高檔點兒的,還是……”
  袁立陽不假思索,直接道:“就那種塑料布,彩繪,鐵架子一扎,吊上去就行。名字就叫修真商店。具體怎么設計,你看著辦。”
  王曉泉撓撓頭,越發覺得心里沒譜。
  他是發自內心的認定袁立陽是男主角人設,也是真的想跟著他混出個頭臉來的,所以袁立陽交待下什么事情,他毫不猶豫的就執行,哪怕知道需要自己墊錢進去,其實也沒怎么猶豫——可問題是,自己這位老板貌似也太敷衍了一點,別管哪兒哪兒,都透著一股子敷衍,做買賣,哪有那么干的!
  租店面,挑便宜的,不裝修,門頭招牌,最便宜的……這個……
  他猶豫了半天,吭吭哧哧的,還是沒忍住問:“咱這么干,您覺得這生意能行嗎?您能不能……我不是不信你啊,主要是我什么都不知道,心里沒底,您能不能給我稍微透點底,咱這‘修真商店’,到底要賣什么?”
  袁立陽笑笑,心說這底不能透,透了就怕你決心都不堅定了。
  不過想了想,他還是道:“這么說吧,這家店開在哪兒,不重要,重要的是店里賣的東西!這東西呀,能讓趙文輝那種人,主動跑過來高價買。明白嗎?”
  王曉泉似懂非懂。
  不過他想了想,趙文輝呀,那老爺子可是傳說中宿陽市黑白兩道的泰山北斗,乃至在商業上,趙家也是很厲害,早先行醫兼賣藥起家,九十年代開始做中藥加工,最近幾年又開始涉足房地產,甚至據說他們家還有一個做化妝品的公司,那是肯定財大氣粗的,要是他能主動過來,高價買東西,那這店鋪是開在百貨大樓里,還是開在一條破巷子里,倒還真是沒什么區別了。
  再說了,袁立陽是男主角啊,按說他說話做事越奇怪,就把握越大——男主角嘛,做事情要是遵循常理,那還叫男主角?
  于是想明白了,他點點頭,“那行,那我接下來就跟人簽合同了,先租一年,做招牌的我也認識,咱們要的那種最便宜,做起來也快,要這么說的話,三兩天就能收拾完,挑個好日子,咱們就能開業了!”
  袁立陽“嗯”了一聲,說:“那等你收拾好了,再去找我,我把要賣的東西給你送過來。”
  倆人居然就這么說定了下來。
  接下來他先開了車把袁立陽,和他要的劍,都送到袁家住的那個小區門口,然后就調頭開著車子去找人家房東簽合同去了。
  而這邊袁立陽拿著劍回到家,花了幾分鐘時間,很順利地把它“深加工”了一下,就決定要賣五百萬一把了!
  …………
  陽歷的二月末,農歷也早就已經進了二月,在宿陽市來說,前幾天的那場大雪,反倒是一次意外,其實整個天氣,早就開始大規模的回暖了,只出了幾天的太陽,氣溫就迅速地抬升,中午的氣溫已經開始逼近二十度,大膽又愛美的女孩子們,飛快地就脫去了羽絨服,換上了更加俏麗,也更五顏六色的春裝。
  在市一中的高三四班來說,第一個做出這種服裝上的改變的,大都是陳白鷺。
  不過,女孩子都是愛美的,一看有人已經這么穿了,其她人就會飛快地也把自己身上的羽絨服給換掉。
  周萍萍吃過午飯,本來是要到教室里繼續做題的,不過現在的她,雖然已經有了此后性格的大半,卻到底還是小女孩心性偶爾會占據上風,看見教室里的女孩子們一個個穿上了春裝,時不時嘁嘁喳喳的,她也有些心動,再加上中午也的確覺得有些熱,就干脆跑回女生宿舍,脫掉了羽絨服和毛褲,換上了那件自己最喜歡的短款風衣。
  這個時候再回來坐下做題,自己都感覺自己更好看了,心情也是說不出的好。
  中午時候的高三四班教室里,一貫都是大平靜中帶著些小喧鬧,卻并沒有影響周萍萍做題的進度——她雖然絕不像她此后曾經向袁立陽說過的那樣資質平庸,但她比本就已經很努力的其他同學還要更加努力,卻是真的。
  事實上,她的成績一直都穩穩地排在諸如袁立陽、房名偉之流的前面。
  這時候遇到一個難題,苦思冥想,眉頭特別好看地皺起來,終于想到了解題的思路,并飛速地整理思路,把這道題解了出來,她不免就有些小小的眉飛色舞——最近幾天,丁廣修再也不敢跑來糾纏了,她覺得連腦子都轉得比此前快了。
  只是一道題作罷,不其然的某個瞬間,她卻忽然有些恍惚,愣了一下。
  左右看看,有人在做題,有人在聽歌,還有兩個人低著頭湊在一起,不知道在嘰嘰喳喳地討論著什么,總之就是,沒人關注自己。
  然后,她貌似不經意地左手抓起中性筆,裝作一副撿筆的樣子,扭頭、半彎腰,往側后方某處瞥了一眼——他當然不在,連他的同桌也都不在。
  自己愣了一下,笑笑,有些自嘲,有些害羞,直起身來,拿著“撿起”的中性筆轉了兩下,很自如地又重新回到桌前,低頭看題。
  “他真是有點奇怪啊!”她忍不住心想。
  此前的時候,雖然大家在一個班級、一間教室里呆了快兩年了,袁立陽這個名字也很是熟悉,但彼此之間幾乎完全沒有過什么交集,對于她來說,也僅僅就是知道班里有這么一個叫袁立陽的男孩子罷了。
  甚至于……對他的成績都毫無了解,只是大概的知道,他好像成績一直都不上不下,大約是跟自己差不多的一個層次。
  那當然,最近對他的關注,就不知不覺地開始變多了。
  因為由于上次的事情,這個名字對她來說,開始變得敏感、容易識別、具有一定的特殊意義,并且相當的具有辨識度了。
  聽到有關于他的消息,就會下意識地關注一下。
  不過,當然了,直到現在為止,一想到他,周萍萍的腦海里第一個會想到的概念就是:這家伙很能打架!打架很厲害!
  不過可能是最近有意無意之間,對他觀察得比較多的緣故,周萍萍逐漸發現,這個男孩子跟班里的其他人,好像是真的有點不一樣的。
  那種不一樣,她暫時的不知道該怎么去形容,因為這無關成績、無關長相、無關著裝,甚至也無關打架,總之就是,所有自己比較熟悉的方面,都跟這件事無關,甚至,就連自己以為他應該很擅長最凸顯的地方,都不足以拿來形容和框定這件事情的范疇——如果勉強要說,周萍萍覺得他身上似乎有一種莫名的無法形容的淡定和從容的感覺。
  那種感覺,很復雜,出現在他的身上,又顯得有些矛盾。
  那種淡定、從容、不急不迫的感覺,甚至都無法用“成熟”、“少年老成”之類的詞匯來形容——因為就算別人不認識,自己的爸爸終歸是很熟悉的,在崇拜老爸的十七八歲少女眼中,自己老爸的形象,一般都是高大英武成熟沉穩,是成熟的、有魅力的男人的代表,周萍萍也不例外,但她仍細心地發現,就算是在自己爸爸身上,也很難用“淡定”、“從容”之類的詞匯去形容。
  但偏偏,時不時地扭頭瞥一眼的時候,她卻從袁立陽身上感知到了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或許應該叫,氣質?
  這讓周萍萍頗覺詫異。
  因為即便只是情竇初開的十八歲,僅憑一個女孩子的直覺,她也能清楚地感知到,正是這種淡定和從容的氣質,才是一個男人、一個男孩子身上最最閃耀的東西,換句話來說就是,也是最吸引女孩子的東西。
  她一時間不太想得明白,袁立陽這樣一個原本平平無奇,自己此前甚至都沒怎么察覺到他的存在的男孩子身上,為什么會有這樣子的氣質呢?
  還是說,因為他幫過自己,所以自己看待他的時候,天然就帶了一定的好感,下意識地就對他有著一定的美化?
  或許吧。
  不過,還是挺好奇的。
  這種好奇就是,老是忍不住想再扭頭看他一眼,看看他是不是真的符合自己上一眼看到的那個他。
  如果符合,那就……再看下一眼。
  當然,這僅僅只是好奇而已。
  腦子里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臉上帶著些若有若無的淺淺笑意,手上則無意識地轉著中性筆,不期然間低頭,她忽然發現,還有大半張試卷沒做,而看看手上的電子表,卻發現已經快一點半了,她才驚訝地發現,自己剛才這一番胡思亂想,感覺上也沒多大會兒,居然就是二十分鐘的時間過去了!
  當下她大大地驚訝了一下,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內心里暗自責備自己一番,趕緊就收攏心神,重新把注意力放到了試卷上。
  今天中午,是一定要做完這張卷子的!
  這是她給自己定下的目標,絕對不容拖延,更不容許偷懶!
  自己只是中人之資罷了,能進一中的尖子生班,甚至能在競爭那么激烈的尖子生班穩穩地位居中游,靠的就是這股子刻苦和自律的勁頭兒,在高考之前,是絕對不允許有絲毫的松懈的!
  這樣一想,她的態度頓時就端正了起來,本來在腦子里轉動的關于袁立陽的一些亂七八糟的心思和想法,頃刻間都被拋到了九霄云外。
  她又回到了那個最認真最刻苦的周萍萍。
  
第24章? 躁動
這個大佬不要惹全文閱讀作者:刀一耕加入書架

  “噯,老袁,你也管管你們家周萍萍唄!”

  “她怎么就變成我們家的了?”

  “不是你們家的,那難不成還是我們家的?”

  “……你到底想說什么?”

  “你別告訴我你沒看見啊!裝吧你就!就這一會兒啊,多說了二十分鐘,她回頭往這邊看了三回了!光我看見的,就三回了!你告訴我,她是在看我嗎?”

  “……”

  “大早上的,讓不讓人學習了還?”

  “她看她的唄,你學你的,那我長得好看,我有什么辦法?人家想看呀!”

  “……臉呢?我就問你,你臉呢?”

  “不是……她看讓她看,落日照青山!你還學你的,反正她看的也不是你!”

  “……”

  又是新的一天,早自習下課之后吃過早飯回來,袁立陽和房名偉照例又斗了一輪的嘴皮子,起因卻多少有點怪異。

  其實不用房名偉提醒,袁立陽自己是老早就有所察覺的。

  最近周萍萍也不知道怎么了,時不時地就會扭頭往這邊瞥一眼,關鍵她還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看其他方向的架勢,更關鍵的是,她演技還挺拙劣的。

  這個舉動……很不周萍萍。

  反正據袁立陽對她的了解,她可不該是這種意亂情迷的樣子。

  她應該是就算心里藏著一座火山,也一定會把火山藏在冰山底下、叫人看不出來那種才對——不過還好,她只是偶爾表現“失常”,大部分時候,她還是比較符合袁立陽心中她的形象的。

  只不過就這么幾次,就正好被老房給發現了罷了。

  開個玩笑耍耍嘴皮子,老房很快就又沉默下去,繼續做題。

  袁立陽也很快又打開書本,饒有趣味地研究一道課后習題。

  對他來說,這幾天,順手折騰了一點“修真用品”,以及轉了一圈去看了看房子,并沒有影響到自己頗為“安逸”的生活——是的,安逸。

  按道理來說,高三學生的生活,比朝九晚五還要累多了。

  早上六點不到就要起床,因為六點十分早自習就上課了,一直到晚上九點多才能回到家,等到洗漱完畢躺床上,就算中間沒有絲毫的墨跡與耽擱,緊趕著的忙活,也大概率已經是十點前后了。

  這樣的日子,實在是應該與“安逸”這兩個字沒有絲毫關聯。

  但對于袁立陽來說,這樣的日子依然是安逸的。

  十八歲的年輕小伙子,按說八個小時根本就睡不飽,要是稍微貪玩一點,休息時間就更是必然不夠的,但對于袁立陽來說,每天晚上能睡兩三個小時,已經可以休息的相當之充分。

  對于其他同學來說,每天長達十個小時的坐在教室里,除了吃喝拉撒睡,面對的就是做題做題和做題,這樣的日子,實在是枯燥到了極點,但袁立陽自從回到這個世界以來,一道題都沒做過。

  對于他來說,每天上課,就是在那里看書、魂游諸天之外。

  當然,別管做什么,都絲毫不會耽誤他的修煉。

  這樣的日子,縱然算不上完美,卻也可以用安逸這兩個字來形容了。

  歸根到底的一點就是:他沒有絲毫的壓力。

  當然,按照一般規律,下下周,也即四周一次的放假休息之前,是一定會來一次大摸底考試的,到那個時候,袁立陽還是很有可能會露餡的。

  不過,他對此頗覺無所謂。

  …………

  正在看題的時候,忽然覺得身前多了個人,袁立陽下意識抬頭看。

  是陳白鷺坐過來了。

  她說:“噯,袁立陽,實驗中學有個叫周慧芝的,你認識嗎?”

  “啊?周慧芝?沒什么印象了,怎么了?”

  “真的?”

  “當然真的呀,騙你干嘛!她怎么了?跟我有關嗎?”

  “昨天晚上在一個Q群里,有人聊到你,周慧芝說,你以前追過她,說是初中,難道是她在吹牛?”

  房名偉本來還裝模作樣的低頭做題,這下子不偽裝了,激靈靈就抬起頭來,“哎呦?是嘛老袁,你初戀情人呀?”

  袁立陽頓覺無語。

  再怎么仔細搜羅記憶,他也不記得自己曾經追過一個叫周慧芝的女孩子。甚至于在上大學之前,他都不記得自己有特別喜歡過某個女孩。

  “你這……哎,不對呀,你們怎么會聊起我?”

  “你出名了嘛!余波未消啊!”

  “嗨!真沒有!我都不記得我有個叫周慧芝的同學。”

  “成!那我知道了!”

  她笑瞇瞇的,站起身來,走開了。

  “嘖,真八卦!”袁立陽心想。

  但這個時候,房名偉卻忽然小聲來了一句,“陳白鷺身上真香!”

  袁立陽忍不住扭頭瞥了他一眼。

  他自己倒不覺得怎么樣,又低下頭做題去了。

  事實上,袁立陽覺得他最近很是有點躁動不安的感覺。

  當然,站在一個老爺爺的視角去看,會清楚地感知到,其實不止是房名偉,其實是整個高三,乃至于整棟教學樓,隨著氣溫的升高,整體的都在躁動不安著。

  于是,諸如“誰跟誰在一起了”,“誰在追求誰”之類的消息,開始忽然就多了起來——作為高三四班最亮眼的美人兒,極擅打扮自己的陳白鷺,應該算是高三四班緋聞最多的一個了。

  不過看她平常的樣子,倒是淡定得很。

  雖有追求者無數,但人家卻灑脫地片葉不沾身。

  不過,可能是因為前段時間袁立陽的忽然“崛起”,讓大家齊刷刷地生出一種眼前一亮的感覺,最近她倒是表現得對袁立陽挺感興趣的,以前像袁立陽和房名偉這種透明的小角色,大家也不熟,她是基本上不會往這邊湊的,但最近幾次,她卻經常找個話題過來坐一坐,也不多說,幾句話就撤。

  而且全是些八竿子打不著的八卦話題。

  袁立陽甚至都不確定她說的是真的,還是順嘴胡編的——反正也沒處驗證去。

  像這個周慧芝,袁立陽就真的是一絲印象也無。

  不過幾天的時間過去,她這么老是過來坐一會兒坐一會兒的,大家居然漸漸有了點比較熟的感覺。

  雖然事實上大家什么都沒聊。

  中午的時候,袁立陽和房名偉一起排隊打飯,剛打完了飯菜,各自端著餐盤正找地方要坐,居然又碰見了陳白鷺。

  她正自己坐在一個餐桌上,看見袁立陽他們,就招手,“噯,袁立陽,房名偉,來這邊!這邊有空位。”

  人家都招呼了,當然不好不過去,于是倆人端著餐盤過去,到她對面坐下。

  房名偉看看她餐盤,咋舌,“你就吃這么點兒啊!”

  陳白鷺甜甜地一笑,真叫個唇紅齒白、肌膚如雪,說:“這就不少啦!每天中午,都是我最豐盛的一頓飯!”

  房名偉展現著自己的幽默,“看看你吃的,再看看我們,我都覺得我倆跟餓死鬼投胎似的。”

  陳白鷺也很配合地送上笑聲。

  但袁立陽卻從頭到尾只是笑了笑,沒插話。

  剛吃上,那邊校園廣播果然就響起來了,袁立陽更是很快就把注意力轉移到了廣播的內容上。

  本來事不關己的事情,他已經大半忘卻,不過最近回來這些天,很多記憶正在慢慢地回來,于是他逐漸回想起了跟這個聲音有關的故事——這女孩后來進國家電視臺了,一開始負責播報天氣預報,到袁立陽臨死之前那個時候,她好像是已經去了財經頻道,成了一個小有名氣的財經節目主持人。

  之所以記得她,是因為她應該算是市一中這一屆學生里最成功、名氣也最大的那一個了,不但是市一中著名校友,同時也算是宿陽市的驕傲之一了——袁立陽跟周萍萍兩口子,每次聊起往事、聊起奮斗,乃至聊起家鄉之類的話題,大概率都會提到她,提到她的成就,并以此激勵自己。

  當然,事實上有個前置條件,倆人卻會很少提起,那就是,人家就算是不做主持人,不奮斗,也是個絕對的富二代,根本就不會像袁立陽和周萍萍他們兩口子那樣,為了買套房子定居,就得把自己折騰得每天精疲力盡。

  偏偏人家還很努力地獨自一人留在帝都打拼,和奮斗。

  她算是上輩子的時候,周萍萍比較佩服的一個女孩子了,因為老鄉的關系,甚至可以算是她努力奮斗的目標,和偶像。

  每次播報午間廣播的時候,她總是會提到自己的名字——叫趙植芳。

  記憶中特別漂亮的一個女孩子。

  當然,腦海里能回憶起來的,全都是她穿著小西裝出現在電視屏幕上時的形象了——上輩子大家一起讀高三的時候,袁立陽沒怎么留意過她是誰,這輩子回到這個世界這段時間,也只是每天中午能聽到她的聲音,卻完全沒見過她本人。

  …………

  吃飯的工夫,陳白鷺偶爾抬頭跟房名偉閑聊幾句飯菜,瞥了袁立陽幾眼,似乎是留意到袁立陽一直在走神地聽著校內廣播,她非但一點都沒有被冷落的感覺,反而很認真地跟兩個大男孩分享起了八卦——

  “趙植芳的聲音好聽吧?過幾天就要去參加藝考了,據說目標是帝都廣播學院,我覺得應該問題不大。她也挺自信的。不過她的文化課成績也很好的,就算是考不上廣播學院,回來照樣上985!”

  “上次聊天她還跟我說,其實家里人并不太贊成她學播音主持,更喜歡她學個醫啊,上個師范之類的。不過有錢人家嘛,你們也知道的,女孩子的選擇面就更大一些,家里人就算不太贊成,該有的支持也會有,因為根本就不缺那一點半點。只有像咱們這樣的,才只能一條道走到黑,努力考文化課呀!”

  說到這里,她瞥了袁立陽一眼,但袁立陽卻只是淡淡地“哦”了一聲,就收回了注意力,仍舊鏘鏘鏘的吃飯,

  這讓她的表情看上去多少有一點點的小失望。

  這時候房名偉倒是奉承了一句,“別把你跟我們合并同類項啊,你那么漂亮,肯定也可以去考個演員啊、主持人,或者模特什么的。只有我跟老袁,我們這樣的,才是真苦逼呢!”

  陳白鷺聞言甜甜地一笑,沒有再回應什么。

  她倒是想呢,但是很可惜,她不是房名偉,不會無知到認為長得漂亮就可以去當演員、當主持人、或者當模特了——要靠那幾家藝術類院校的表演系有多難,就不說了,主持人難道是長得好看就可以的嗎?普通話、朗誦,都是必考,沒那么容易的!要不然人家趙植芳也不會每年暑假都去帝都上專業課了。

  那種課,都是廣播學院的老師開的小班,據說一個小時的一節課,收費就得一千多,單獨輔導的話,一個小時的價碼三千五千起!

  再說模特,這個就更搞笑了,首先自己在身高上就被刷下來了——一米六三,在女孩子里都只好算是中等身高,當的哪門子模特!

  也就房名偉這種什么都不懂的男孩,才會覺得長得漂亮就能隨隨便便地成為演員、主持人和模特了!

  事實上,小小試探一番,她也發現了,坐在自己面前的這兩個男孩子,跟班里其他的男孩子,并沒有什么太多的不同。

  木訥、呆板、不解風情,而且人生經驗近乎于零。

  這讓她很是有點失望。

  那天袁立陽跟丁廣修他們打架的時候,陳白鷺不在場,沒看見,只能聽人轉述,但傍晚時候丁廣修當著那么多人向袁立陽道歉那一場,她卻是親身經歷了的,當時還覺得袁立陽這個大男孩身上有一種特別不一樣的、甚至有點小迷人的味道。

  但最近幾天好幾次的刻意接觸下來,她發現,自己很可能想多了。

  他也就是個普通的大男孩,可能就是真的練過武術之類的,打架的確很厲害罷了。除此之外,在他身上,并沒有太多的亮點。

  如果非要說有,大概也就是他有股子特別沉靜的味道吧,是他們這個年齡段的男孩子身上,還算是比較少見的。

  不過,這又能說明什么呢?

  所謂沉靜,出現在大人物身上,你可以解釋稱淡定沉穩,但出現在一個高中生身上,其實不就是木訥呆板嗎?

  不過,唯一叫她有些意外的是,那個袁立陽似乎對趙植芳都不怎么感興趣——那可是趙植芳啊!全校都知道的大美女,白富美!

  而袁立陽,看來就只是單純地喜歡聽她的廣播而已。

  要不然的話,剛才自己特意點出自己是認識趙植芳的,他也就不會連絲毫的反應都欠奉,只是不咸不淡地“哦”一聲了。

  不過這樣也好,說明這個男孩子還是很腳踏實地的。

  等到大家先后吃完了飯,送了餐盤,陳白鷺借口還有別的事情,沒有跟袁立陽他們同路,自己先走了,房名偉卻是忽然有些煩躁,愣是拽著袁立陽跑到旁邊街上的一家網吧里,每人開臺機器,狠狠地打了一陣子CS。

  即便是打游戲,他也顯得有些莫名的暴躁。

  等時間到了,倆人走出網吧,慢悠悠地往回走,房名偉忽然嘆口氣,問:“老袁,你說像我這樣的,將來要是想娶一個跟陳白鷺似的那么漂亮的女孩子,是不是挺難的?有可能嗎?”

  “有啊!不難!”

  “不難?那你告訴我,我該怎么做?”

  “賺錢!多多的賺錢!”

  房名偉抿了抿嘴,再次沉默了下來。

第25章? 美滋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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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房名偉臉上少見的憂愁,袁立陽沒有再多說什么,拍拍他的肩膀,摟著他,一路沉默地走回學校。

  在他看來,這不是壞事。

  人在年輕的時候,遇到一些小挫折,從來都不是壞事。

  因為挫折,是最容易讓人認清自己的方式。

  認清了自己,才能有清楚的目標,才會有奮斗的動力。

  這些東西對于一個年輕人而言,千金不換。

  而事實上,老房本來就是個聰明人。

  當然,也有著獨屬于這個年紀特有的自卑。

  知好色而慕少艾嘛,很正常,見到漂亮的女孩子,雄性激素大量分泌,荷爾蒙飆升,就是會一下子喜歡,這種喜歡甚至完全不必跟愛情有關,純粹就是欲望,也沒有什么可丟人的。這是每個正常的男孩子都會遇到的事情。

  而聰明人與普通人的區別就在于,聰明的男孩子能很快就認識到自己跟對方之間的差距,并且迅速分析現狀,找到彌補甚至超越這種差距的最佳路徑,并隨后為之付出努力,而普通的男孩子,則要么畏畏縮縮,只敢把這種欲望化作憧憬,抑或春夢,藏在心底,要么就一頭撞上去,被現實撞得頭破血流,猶然不知悔悟,或則自怨自艾,或者不知不覺間淪為舔狗。

  一正一反,相距殊途。

  站在一個“老”朋友的立場,袁立陽當然希望房名偉能走上第一條路。

  但事實上,這個更多的還是靠自己,別人能幫的,微乎其微。

  …………

  傍晚的時候,放學路上,袁立陽又看到了馬路邊的孫建成。

  他這一次都是沒開車,只是孤身站在路邊,手里拎了個漂亮的禮品袋。

  看見他,袁立陽把車子騎過去,笑吟吟地,問:“你怎么又來了?”

  孫建成畢恭畢敬,“袁先生好。不是有意要跑來打擾先生的。弟子的師父說,先生可能喜歡喝茶,正好他手里有一批朋友送的茶,就是先生在山上時喝的那種,本來前兩次就想給先生拿些來,只是師父又覺得,這茶已經放了大半年,口感已經不是最佳,他自己喝,自然是可以的,但送給先生,未免顯得禮薄。”

  “因此,前幾天特意又請了最好的炒茶師傅過來,把這茶給復焙了一遍,提了提香,增加一下口感,到現在才覺得算是勉強可以拿得出手了,這才命我拿來,孝敬袁先生您。”

  說話間,他托起手里的禮品袋,畢恭畢敬地遞過來,笑道:“還望先生千萬不要嫌棄,只是弟子的師父的一點小心意,也是一點報答的意思。”

  袁立陽早已啞然失笑。

  不過想了想,他還是伸手接過來。

  他盤算著,到下周的周末,應該是就輪到四周一次的休息了,到時候去趙文輝的山上去坐坐,喝壺茶,也算是個不錯的消遣。

  于是就道:“那行吧!東西我就收下了。謝謝你師父,也辛苦你,又跑了一趟。等過幾天我有空了,就去拜訪他。”

  孫建成大喜過望,當即道:“好的!我們隨時恭候袁先生您!”

  袁立陽笑笑,沖他揚了揚手里的禮品袋,蹬起車子,走了。

  等回到家,袁立陽也沒在意,拎著袋子就上了樓,等進了家,倒是袁媽媽周慧珍,瞥見他拎著個精美的禮品袋,就隨口問了一句,“什么東西?”

  袁立陽也隨口回答,“一個朋友,非得要送我點茶葉。”

  說話間抻開袋子一看,里面是兩個大罐,就隨手拿出一罐來,燈光下看了看,寫的是武夷山紅茶,包裝倒是格外簡約素淡,一點都不花哨。

  這時候袁爸爸袁偉平本來正在看電視,聽見母子倆的對話,不由得扭頭往這邊瞥了一眼,奇怪中又帶了點好笑,“還有人給你送東西?怎么著,混上班長了?”

  袁立陽“嘿嘿”一笑,說:“當班長可沒人送這東西!”說話間拿起那罐茶,往茶幾上一放,“爸,這一罐,是我孝敬您的!”

  袁偉平聞言沒當回事,甚至連看都沒看,只是隨口哼哼了一聲,“嗯,放下吧,回頭嘗嘗。”心里卻下意識地想:你一個小屁孩,能有什么好茶葉,你每周的伙食費零花錢都是我給的,我還能心里沒數?

  一個小小的插曲,沒人在意,等到吃完了飯,袁立陽又拎著袋子里的一罐茶出了門,跑去超市里買了個保溫杯,回了學校,而這邊飯后收拾,周慧珍看見那罐茶葉,隨口問了一句,袁偉平也沒當回事,就讓她先收起來了。

  而事實上,等袁立陽到了班里,打開茶葉罐,只一鼻子就聞出來了,很香。

  教室里倒是有飲水機,但那個水不夠熱,方便面都泡不太好,但袁立陽前幾天就留意到了,有些女生會拎著暖水瓶到教室里來,就為了喝熱水。這時候他就跑去找一個女生借了開水,先把新的保溫杯燙了一下,然后就給自己泡了一杯茶。

  開水進杯,頓時茶香四溢。

  就這一下子,袁立陽頓時覺得,那種老年人的安逸感覺,一下子就上來了。

  看一會兒書,喝一口香噴噴的熱茶,美滋滋。

  這個時候就忍不住想:也罷,反正也不是什么高端的東西,說句不客氣話,擱在大瀾星界,怕是自己的徒子徒孫里,隨便找一個出來,都能輕松地就把趙文輝那點問題給解決了,現在么,既然人家姿態擺那么低的傾力結交,回頭再過去拜訪的時候,就順手把他的那個問題給他解決了吧。

  再說了,還指望賣東西給人家賺人家錢呢不是嘛!

  正好正好!

  主意就這么定下來,他也懶得搭理房名偉不時詫異地看過來的眼神兒有多奇怪了——真是沒見識,我這叫頤養天年,懂不懂?切!

  當然,事實上房名偉也懶得搭理他。

  這兩天陳白鷺老是過來,雖然人家不是有意為之,但房名偉卻被她不經意間露出的決然不同于班里其她同齡女孩子的那種精致的小風情,給撩得不輕,但是又自知人家陳白鷺根本不可能看上自己,經過中午的一番發泄,再加上袁立陽有意無意的幾句點撥,他現在是兩耳不聞同桌事,一心只懟習題集。

  專心的很。

  …………

  二月份很快過去,轉眼到了三月二號。

  就在袁立陽已經越來越適應了高三學生的生活,在周圍滿是壓抑和蠢蠢欲動的氛圍里,喝著茶,悠然地享受自己的老年生活的時候,這天中午,他的手機剛開機,正好王曉泉的電話就打進來了。

  店鋪是早已租好,現在連門頭的招牌也掛上去了,他打電話來,是問什么時候可以開業。

第26章? 放心,好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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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電話的時候,王曉泉就在學校門口呢。等隨口聊了兩句,掛了電話,袁立陽出了學校,很快就看見他站在那輛普桑旁邊。

  于是他開著車拉袁立陽去已經收拾到的店鋪。

  店鋪還是那個店鋪,鑰匙到了王曉泉手上,能隨時打開卷簾門進去看了而已。

  到了店門口下了車,袁立陽先就抬頭往上,塑料布噴繪的門頭招牌,看去跟兩元店的招牌一個風格,大紅的底色,上面有四個金黃色的大字,“修真商店”。

  “嘖嘖,像模像樣的。”他說。

  王曉泉就“嘿嘿”地笑兩聲。

  忽然,袁立陽指著招牌打頭,也就是“修”字前面的那個符號,問:“這東西你設計的啊?”那是一個特殊的符號,底下看上去像是一座山的樣子,上面是一條龍的造型,雖是簡筆畫,看上去倒是挺有意境的。

  王曉泉也抬頭看,道:“不是!我哪有那個本事。您不是說讓我看著做嘛,我就找了個熟人,就專門做門頭的,我讓他給設計設計,要不然光是四個字,看上去覺得光禿禿的。我尋思,咱這修真商店,我也不知道賣什么,就讓他給我弄個玄乎點的,他就給我弄了這個,說是從網上下載的。我一看,覺得還挺好,咱這修真商店,要是打算賣點香燭啊啥的,就更對路子了!”

  袁立陽回頭看看他,失笑,“不賣香燭!咱們呀,賣仙丹!”

  王曉泉聞言一拍手,也笑,“那就更搭配了!”

  兩人都“嘿嘿”地笑起來。

  卷簾門推上去,不銹鋼的玻璃門其實有些舊了,但也沒換新的,倒是擦洗的還算干凈,里面鋪的也是地板磚,應該是剛拖完不久,還殘留著一些腥臭氣。

  房屋角落里,擺著一個空空的玻璃柜臺,也已經擦洗干凈。

  旁邊還有一把木椅子。

  除此之外,店里空空蕩蕩。

  王曉泉跟進來,比比劃劃,“前一家租戶留下了一個柜臺沒拿走,但是就兩米,我尋思也不夠啊!您看,就這一片啊,我尋思得先知道您到底要賣什么,看看需要多少柜臺,然后我再找人來量一量,再訂做兩三個玻璃柜臺。就做跟那個一樣的,正好就都用上了。您看怎么樣?”

  袁立陽點頭,又搖頭,指一指前任租戶留下的那個玻璃柜臺,道:“不用再做了!就這個,就足夠用了!”

  王曉泉聞言愣了一下,卻還是認真地說:“那個,老板,我沒別的意思啊!雖然是我墊錢,我也心疼錢,但我還是得說,咱要是真想做生意,這……這也不差一個柜臺錢!房租我都出了,不差這千兒八百的,您說呢?”

  袁立陽哈哈一笑,道:“這個倒不是錢的事兒了,是真用不上。”

  王曉泉“哦”了一聲,但是看樣子,心里頗多詫異。

  袁立陽打量完了這間鋪子,目光回到他的身上,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問:“老王,一共花多少了?”

  王曉泉笑呵呵的,道:“正要跟您報賬呢。我呢,托了個朋友,總算說下來了,合同是簽了一年,本來人家不愿意,兩年起簽。房租呢,我也沒全給,給了半年的,一萬五,也是朋友的面子,不然人家也不能愿意。”

  “還有就是這門頭招牌,四百五,這卷簾門我換了個鎖芯,這不是怕前邊那個租房子的,萬一留著鑰匙嘛!對吧?這個是六十。加一塊兒……對了,屋里沒花錢,就是買個水桶買個掃帚拖把什么的,我自己打掃了一下,都不值錢。”

  “加一塊兒,還不到一萬六。”

  袁立陽點點頭,又拍拍王曉泉的肩膀,笑著問:“就這么一點兒都不擔心這筆錢砸進去,回不來?”

  王曉泉愣了一下,搖頭,說:“那不能!你是主角啊!我王曉泉別的本事沒有,這一回,我相信我一定沒看走眼!”

  袁立陽哈哈大笑,笑罷,他第三次拍了拍王曉泉的肩膀,道:“成吧!就沖著你那么相信我,我也不能讓你把這筆錢砸水坑里!走,跟我拿東西去!”

  千盼萬盼,總算盼到了揭開簾子的時候,總算是要知道袁立陽開這個店要賣什么了,王曉泉沒有絲毫的猶豫,當時就道:“好!”

  …………

  普桑在小區門口停下,袁立陽自己下了車回家,過了也就十幾分鐘,就又出來了。左右拎著個手提袋,輕飄飄的感覺,右手則拿了一把劍。

  那把劍很熟悉,王曉泉一眼就認出來了,就是自己給他的那把。

  雖然有些詫異,但他還是很快就下了車,主動過去幫袁立陽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倒是很有跑腿的自覺。

  上了車,袁立陽也沒說什么,只說“走吧,回去!”,王曉泉也不好問,就聽話地開著車子又回了鋪子。

  等這次進了鋪子,袁立陽放下東西,招呼王曉泉一起,把那玻璃柜臺推到了房子中間,擺好,然后才拿起自己帶來的袋子和劍,都放到柜臺上。

  然后,他拍拍那把劍,說:“眼熟是吧?其實早不是你給我的那把了。記住了,這個,不打折,五百萬!”

  王曉泉聞言愣了一下。

  這時候,袁立陽拿起紙袋,往外一倒,倒出來幾樣東西。

  他簡單地伸手一歸攏,把四個由保鮮膜裹著的小藥丸撥到一塊兒,幾張小紙片也歸攏成一小沓,然后指著那四顆小藥丸,說:“這個,叫‘天一丹’,記住名字哈,功能呢,是能夠極大的提高修煉效率。一顆,三百萬!”

  王曉泉覺得自己的頭皮麻了一下。

  跟過電似的。

  袁立陽又晃了晃他手里的幾張小紙片,上面好像還打印著字呢,然后說:“這個,叫安神符……呃,嗯,還是就叫安神符吧!一張符,五十萬!功能是,去濁揚清,安魂定腦,簡單總結就是,讓人睡覺的!”

  王曉泉已經有點聽不清他在說什么了,他只是眼巴巴地盯著桌面上這幾件動輒價值幾百萬的小物件,不知不覺就下意識地咽了口唾沫。

  跟丟了魂兒似的。

  袁立陽說完了,看著他,“我剛才說的,功能,價格,都記住了沒?”

  “啊?呃……咱們就賣……賣這個呀?”

  他咧嘴笑了笑,但看著卻有點想哭的意思,“這……記、記是記住了,可這個……這……”

  袁立陽笑了笑,說:“放心,好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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