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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經絡圖
這個大佬不要惹全文閱讀作者:刀一耕加入書架

  趙植芳有些訝然地接過去,低頭一看,微微皺眉。

  看不懂這是什么玩意兒。

  畫不是畫,圖不是圖,就隱隱感覺跟幾條路線似的……

  難以理解,這能算是什么生日禮物。

  在她看來,雖然我并不奢望你的生日禮物,事實上你也的確沒有要送禮物的義務,或交情,但既然你主動要送了,那就哪怕送個五塊錢十塊錢的筆記本,也算是個正式的物件兒,可以算禮物。

  像這樣在筆記本上涂涂畫畫幾條線,這算什么?

  于是下意識地抬頭看了袁立陽一眼。

  多年來的教養,使她在面對絕大部分事情、絕大多數情況下的時候,都不會選擇當場發怒,盡管很可能在她看來,這事情實在是讓人心里不舒服,也頂多就是在心里默默地為某個人做個標記而已,仍然基本不會當場爆發。

  更何況,這人是爺爺的客人。

  于是,盡管笑容多多少少有些勉強,但她還是笑了笑,說:“謝謝!”

  但忽然,腦子里靈光一閃,她一下子意識到了有些不對。

  袁立陽不以為意,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說了聲,“應該的。”,但她卻全然沒有聽進去,只是整個人愣在那里,腦子里卻在努力地捕捉剛才那一閃而逝的一個思路——就在剛才,自己忽然覺得似乎有點熟悉?

  …………

  這時候趙文輝抬頭看了自己的孫女一眼。

  神情微微糾結。

  剛才袁立陽要了紙筆寫寫畫畫的時候,他沒有控制住自己,很自然地扭頭瞥了一眼,雖只是驚鴻一瞥,他卻已經意識到了一點什么。

  此時,他很想把東西從自己孫女手中接過來,看一看,因為他覺得那很可能正是自己需要的東西,但這個時候當著袁立陽,他卻無論如何都不好把對方送給自己孫女的生日禮物給拿過來——那也太露骨了。

  但偏偏,小丫頭似乎并沒有意識到這份生日禮物的意義。

  她甚至表現得好像微微有些不悅。

  這一刻,趙文輝不由急得下意識握緊了拳頭。

  他知道袁立陽知道自己在修煉上的問題,他也同樣知道袁立陽一定有解決的辦法,他還同樣知道,袁立陽知道自己想從他手里拿到那個辦法……

  聽起來有點繞,但事實上,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自己現在的情況。

  雖然名為宿陽市修真界的泰山北斗,在整個豫州省都可以算是大佬的級別,但事實上呢,他已經好多年沒有離開宿陽市了。

  不是不想出去,是不敢出去。

  對外托言說老了,不愿意動彈,但其實他卻一邊努力地尋求解決之道,一邊用心地打造了當下在鶴齡山上的這處修行道場。

  但是就截止到目前的效果來看,解決之道找不到,鶴齡山上這耗資巨大的修行之地雖然建起來了,但更充沛的靈氣,似乎也依然無助于解決問題。

  甚至,最近他能感覺到,過于充沛的靈氣,反而隱隱帶來了更大的風險。

  而偏偏,盡管最近一段時間,自己周圍的一切都表現得很正常,但多年來的江湖經驗,卻讓他近乎直覺一般地感覺到了某些不對勁。

  他預感到了一絲事關存亡的危機。

  仔細分析之下,他覺得可能是自己這些年閉門不出,不想讓人窺探出虛實,卻反而讓市內,以及省內省外的一些人,猜出了自己的虛弱。

  他們一定是在蠢蠢欲動了!

  這是來自直覺的警醒!

  就在這種情況下,那天夜里袁立陽的忽然出現,對于他來說,簡直猶如在漆黑到伸手不見五指的夜里,忽然出現的一道光。

  所以,別管袁立陽給他的感覺有多危險,別管他有多么的擔心會一個不小心就觸怒到袁立陽,卻仍然第一時間就想辦法打聽一切有關他的消息,并且一而再,再而三的試圖去接近、去結交、去拉近關系。

  這些作為,貌似冷靜,但實質上,即便是在他自己看來,也已經有些歇斯底里的瘋狂——他預感到有一張網,已經被人扯起了四角,此刻就懸在自己頭頂,且很有可能隨時隨地就會兜頭罩下來!

  而一旦那種情況出現,勢必是雷霆一擊!

  到時候,自己被身上的疾患掣肘,這些年來不進反退,面對的又是對方蓄勢已久的出手,很可能就要面臨身死道消的最終局面。

  而一旦自己死了,無論孫建成佟春山這些追隨者,還是自己的二子一女,以及他們手里正在逐漸成型的商業帝國,乃至于自己的孫子孫女們,都會更加的毫無還手之力,只能如待宰羔羊一般,以合法合理的方式,乖乖地讓出手中所有的利益,并期待獲勝者能網開一面,不要趕盡殺絕。

  而即便是袁立陽再危險,再怎么得罪了他,結果也無非就是這樣了。

  所以,他寧可鋌而走險。

  一再的嘗試去靠近很可能更危險的袁立陽。

  那么試想,自己表現得如此急迫,對方又怎么可能會猜不到自己的心思呢。

  既然已經猜到了,他卻還依然愿意過來坐坐,是不是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是愿意順手幫自己一下的?

  而且,以他那天晚上如此輕易地就幫自己把肺火給逼了出去,所展露出的實力來看,或許自己視為窮途末路的大難題,在他手里不過順手而為的小事呢?

  那么現在,機緣巧合之下,他來的時候正好趕上自己孫女過生日,偏偏自己的孫女跟他還同是一中的同學,那么他隨手送出的這件生日禮物,會不會就正是自己想要的東西?

  乍一看,像是鬼畫符一樣的胡亂畫出拉的線,但或許,那正是自己的救命稻草?

  畢竟,以這位袁先生所展露出的驚人實力來看,哪怕是他隨手送出的東西,也是絕對小覷不得的!

  …………

  就在這個時候,袁立陽坦然飲茶,趙文輝有些坐立不安,趙植芳卻忽然再次低頭看向手里的筆記本,看向了那張潦草不堪的圖。

  眼睛忽然一亮,她好像是忽然發現了什么驚人的東西。

  于是,她瞪大了眼睛看著手里的圖,一看一驚,再看再驚。

  三看之后,她抬起頭來,目帶疑惑,“呃……袁……同學,這是……”

  她扭頭看了自己爺爺一眼,其實有些遲疑。

  畢竟,無論爺爺還是爸爸,都是從自己開始接觸起,就一再叮囑,修真的事情,是絕大的機密,在外面無論對誰,都不要提起,而事實上,如果沒有一定的修真基礎,又實在是不該認識這樣的一張圖,并且一張口就問出很專業的問題來。

  但最終,她還是了問出來——

  “這是……運氣的經絡圖嗎?”

  但袁立陽聞言,卻笑著點了點頭,“對,是經絡圖。”

  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

第38章? 獵
這個大佬不要惹全文閱讀作者:刀一耕加入書架

  山下,別墅內。

  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別墅內張燈結彩,到處都裝點著喜慶的氣氛。

  前來祝賀趙植芳十八歲生日的人,不管是趙植芳親自發出的邀請,還是其父母邀請的一些夠分量的老朋友,都已經到齊。

  這個時候,今天的小壽星還沒出來,于是大家三五成群地交際著。

  這種布置和安排,是最近這些年國內比較流行的西方式的趴體,或者叫舞會。

  即便是往不夸張的方向去描述,此刻這間別墅內云集的賀客們,也足以代表整個宿陽市工商界的絕大部分私營勢力了——甚至就連不少國企,都派了代表來。

  所以,這雖然是趙植芳的生日,但其實,她的私人朋友,卻并不是這場生日宴會的主流,反倒是很多商界大鱷,正借這個機會觥籌交錯。

  尤其是趙植芳的父母,現在正是大家交際的重點。

  這個時候,商若水好不容易應付完一圈,端了酒杯來到一處靠窗的角落,抿一口酒之后,把杯子隨手放下,一邊借著沙發遮掩,輪流褪下高跟鞋,伸手揉一揉腳腕,一邊卻下意識地往場地中看過去。

  嘆口氣。

  忽然想起什么來,她轉身,隱約瞥見了黑暗中孤零零站在外面的那輛自行車。

  不由得就笑了笑。

  忽然瞥見一個服務生,她招手叫過來,問:“有瓜子嗎?”

  服務生愣了一下,“呃……對不起女士,今天的舞會,沒有預備瓜子。”

  商若水沖他露出一個笑臉,等他走了,又嘆了口氣。

  忽然一個高大帥氣的男人沖他走了過來,到沙發側,一邊晃著手里的酒杯,一邊道:“有遇見感興趣的嗎?”

  商若水搖頭,“沒有。”

  說完了卻拿眼睛斜睨他,“還問我?這些人哪個你不認識?自己的狐朋狗友是什么料,你心里沒數?”

  男子道:“我覺得挺好啊!有好幾個都不錯,你沒看人家都主動找你聊天?你別老躲呀!”

  “切!一群蝦米,還想泡我?”

  男子無奈,卻又忽然道:“噯,你覺得,我要是嘗試一下追求趙植芳,會不會被認為是禽獸不如?其實我也沒比她大多少歲,對吧?”

  商若水冷眼兒瞥他,“那是!也就大十歲!差半輩兒吧,基本上一半是叔叔一半是哥哥。做男朋友的話,只要趙家人沒意見,我當然沒意見!不過……我記得你不是說過,對人家沒興趣嗎?還嫌人家小?怎么,剛一滿十八歲,就有興趣了?還是老爸又暗示你什么了?”

  “什么叫暗示?那分明是明示!不過實話說,我上次見她的時候,應該是三四年前吧,那時候哪兒正眼看過她呀,一個小屁孩,這回一見,哎呦,還真是女大十八變,超漂亮了!哎……不比你差哦!”

  商若水冷笑,“那是,你妹妹我早都人老珠黃啦!二十四啦,再不嫁就沒人要那種!拿什么比人家十八歲的黃花大閨女呀!”

  “嘖嘖!那你還跑?一圈帥哥你看不見呀!”

  “看不上!”

  “唉!”男子嘆口氣,忽然又道:“哎你聽說了嗎?據說趙家來了個很神秘的客人,孫建成親自出去迎接他,特別恭敬那種,而且聽說是個年輕人。你也有一會子沒看見趙植芳了吧?據說那人一來,孫建成就把趙植芳叫走了!”

  說到這里,他抬手往側上方那邊一指,“據說在山上呢!”

  商若水哼了一聲,“聽說了。”

  說話間,她下意識地又轉身,往窗外的黑暗里瞄了一眼。

  這時,男子嘆了口氣,“你說,咱爸說的那個到底是不是真的呀?趙家那位老爺子,真的是陸地神仙那種?”

  說到這個,商若水的面色終于正經起來,腳下的高跟鞋也重新穿上,猶豫著,說:“趙家的生意并不算太大,而且最近幾年,他們發展很快,那可見以前其實更小,但是,大家卻都怕他,都想巴結他,甚至,據說趙家老爺子的名號,在整個豫州省都特別管用,你覺得,這能是怎么回事?”

  男子抿了一口酒,說:“爸不是說了嘛,有那么一些修行的人,實力超級的強,以前沒怎么顯露出來,到了最近這些年,他們已經逐漸成了各地商界的重量級人物,大家就開始逐漸明白了他們的威脅。”

  想了想,他說:“我覺得,大概就是以前的綠林唄?江湖?”

  “大家其實都在正經做生意,也都遵紀守法,但人家手里有刀,你沒有,你就害怕,而且你知道人家有能力隨時神不知鬼不覺的干掉你,還能讓人查不出來,你就更害怕!這就是江湖嘛!”

  商若水扭頭瞥他,笑,“哎呦,行啊老大,世事洞明啊您這是,我看行!回頭我就給老商同志上個折子,建議他老人家退位讓賢了!”

  “滾!”

  倆人正說到不甚愉快處,忽然就感覺別墅內隱隱有些騷動。

  商若水正笑著,卻見機極快,只往那般匆忙瞥了一眼,其實也沒看見正主兒,卻當即就道:“噯……可能是我那小嫂子下來了,快上!”

  男子嘆了口氣,一仰脖,喝盡了杯中酒,把杯子塞到商若水手里,一臉的悲壯,“如果我被罵禽獸不如,甚至被趙家給干掉了,你記得回去跟老爸說,就說我為老商家流過血了,埋我的時候,記得多燒幾張美女照片給我!最好全是妮可基德曼那種,胸再大一點的也行,這點兒哥相信你,一定能為哥……”

  “滾!趕緊滾!”

  男子快步離開了。

  商若水扶著沙發,探著身子把兩個酒杯都放到茶幾上,眼睛看著那繁華熱鬧處,趙家的大小姐被眾星捧月的場景。

  其實那些年輕人里面,家里生意規模比趙家大的,有的是,平常牛逼轟轟的,甚至跑到帝都去包小明星玩的,也不是沒有,可是今天,現在,他們都像看見了肉的蒼蠅一樣,嗡嗡嗡的就撲上去了。

  有錢人的日子是滋潤,但有錢的人家面臨的兇險,卻遠非普通人所能想象。

  剛聽老爸說起這些,說起修真這個詞的時候,商若水也不信,但幾年的時間下來,不管是在國外留學,還是回到宿陽來,算是加入了商界,隨著一點一點的觀察,她逐漸確認了一個事實——無論國內還是國外,這種事情,怕都是真的。

  而現在,尤其是最近幾年,這些修真者們,正在逐漸強大起來。

  他們開始露出了野心,也在逐漸露出獠牙。

  這東西,遠不是過去人的概念中所謂黑道白道之類的,所能解釋的。

  因為修真者們的實力,很可能已經超出了“高手”這個概念,他們已經接近于不像是人類了。

  但現在,他們卻要向弱小的人類下手,開始吞并和掠奪。

  那么,作為普通人,尤其還是普通人中最先被盯上的有錢人,在這個時候,最好的做法,當然是讓自己也成為修真者中的一員,最次,也得盡快抱上一條粗大腿,為自己的生意,和生命,保駕護航。

  否則的話……唉……

  哎呦,那邊老哥好像已經湊過去了,還別說,除了老了點兒之外,他跟趙植芳那小姑娘還是挺般配的,關鍵帥呀!說不定真能有點什么收獲呢!

  這么想著,她忽然想起什么來,趕緊轉身,往外看。

  黑暗中,那自行車旁邊似乎有人。

  她當即彎腰提了提高跟鞋,低了頭,快步走向了別墅的門口。

第39章? 交鋒
這個大佬不要惹全文閱讀作者:刀一耕加入書架

  等商若水跑出別墅的時候,其實已經有點晚了。

  別墅外面有昏黃的地燈,也有些裝飾效果更多的路燈,讓商若水能夠看到,袁立陽已經推起了自己的自行車,孫建成似乎正在送他,但他卻擺了擺手,不知道說了句什么,使孫建成停在了原地。

  商若水快步就躥了出去。

  但跑出去兩步,她又停下,高跟鞋脫了,拎在手里,這才快步追過去。

  孫建成雖然站在原地,目送袁立陽離開,但身后的一點動靜,還是很快就驚動了他——詫異之下他回過頭來,商若水用沒拎鞋子的那只手沖他擺了擺,小聲說:“孫叔叔再見!”

  孫建成還沒來得及說話,她已經帶著一陣香風,沖過去了。

  孫建成隨之轉身,目光追隨,卻見她直奔袁立陽而去。

  “噯……噯……我的看車錢呢!還沒給錢呢!”

  袁立陽停步,回身,似乎愣了一下,旋即哈哈地笑起來。

  孫建成則下意識地瞇起了眼睛。

  “真是個聰明的小丫頭啊!”他心想。

  …………

  袁立陽站在原地等她。

  商若水跑過去,倒是呼吸平穩,顯然是個平常就有運動的女孩子,來到近前,她輕輕跳腳,顯然,光腳跑來有點硌得慌。

  見袁立陽沒走,她走過來之后先就抬起腳來,拿手抹一把,蹬上一只高跟鞋,再抬另外一只,抹一把,蹬上,于是刷的一下,個頭就到袁立陽鼻子底下了。

  然后,伸手,“錢呢!”

  這個事兒,還真就是自己開的頭兒,剛才挑逗人家來著。

  于是袁立陽很老實地從兜里掏出錢夾來,抽出一塊錢,遞過去,“剩下的是小費,不用找了!”

  商若水爽朗大笑。

  猛地一下抽過那一塊錢,她半是嬌嗔半是取笑,卻透著股子爽利的勁兒,“你還真大方啊,你這小費才幾毛錢啊,還想讓找給你?”

  袁立陽笑笑,低頭,瞥了一眼她的腳,“對你來說不算錢,肯定買不了你這一雙襪子,但對我來說,兩根辣條呢!”

  “切!少來這套!我這襪子要是壞了,也是因為著急追你要工錢才弄壞的,這得算你的!沒找你要就很給面子了哦,不要太過分!”

  嘖!這個女孩有意思!

  對于一個活了一千多歲,又曾經叱咤風云過的老頭兒來說,女孩子長得漂亮,是底線,是最低要求,長得漂亮的女孩多了去了,就算是漂亮到商若水這個程度的,也不是就她一個,那在漂亮之外,一個女孩是不是有意思,就很重要了。

  像這個,至少就讓人愿意跟她聊天。

  但是,“你不是來參加人家生日宴會的嗎?工錢給你了,不回去?”

  商若水擺手,很愉快地收起那一塊錢,塞到牛仔褲的褲兜里,肆無忌憚地嘲諷,說:“一屋子男男女女,衣冠楚楚,但我仔細的掰扯來掰扯去,看到最后,別管怎么看,就連一個有意思的人都沒有!”

  袁立陽聞言“哈”地笑了一聲。

  這時候,女孩子非常自然地扭頭看著袁立陽,“噯,你呢?看樣子你跟我那位孫叔叔關系不錯啊,怎么也不進去?里面好吃的東西不少哦,隨便蹭!”

  袁立陽笑笑,“我就是找孫建成有點小事,事情說完了就完了,那里頭太熱鬧,我又不認識什么人,沒勁,還是回家吃老媽做的飯好!”

  “有道理!”女孩子笑著回應。

  一抬頭,發現已經到了門崗處,她站住,“噯,你的名字能告訴我嗎?最好能有手機號,回頭閑了,我找你玩去!”

  袁立陽想了想,掏出自己的諾基亞,報了個手機號,說:“我叫袁立陽。袁世凱那個袁,站立的立,太陽的陽。”

  商若水從外套口袋里也掏出手機來,認真地撥號,當場就給袁立陽打過來,等看見袁立陽手里的手機亮起來,開始響鈴,她才笑笑,說:“這就是我的號。我叫商若水!商人的商,上善若水的那個若水。”

  說完了,手機收起來,轉身,“回頭找你玩啊,小帥哥!”

  然后轉身就走,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

  袁立陽很快就出了大門,騎上車子,走了。

  但商若水雖說往回走的時候干脆利落,但其實等走到別墅門外,她卻又停下來,在陰影里站了好一陣子,一直到聽見里面的掌聲響起來,這才轉身進了別墅。

  其實這樣的生日晚宴,幾乎千篇一律,是真的沒什么意思。

  只不過趙家老爺子這些年在宿陽市的名頭太大、威望太高,而有資格逐漸接觸到一些事情的人,在知道趙家老爺子的真正能量之后,又實在是太想來找機會跟趙家拉拉關系,所以,哪怕只是一個孫女的生日,還是有不少本地的商界大人物紛紛過來,加入了這個交際場。

  事實上,德高望重的趙文輝老爺子,也僅僅只是露了一面,說了幾句感謝的話,隨后便去了樓上的書房——一直冷眼旁觀的商若水,很清楚地分辨出來,趙植芳固然是被一幫同齡人包圍,她的父母和伯父伯母,乃至堂兄等,都被不同的人群所包圍,而事實上,真正核心的、重要的那個別人,卻是先后經過與孫建成的攀談之后,被引到了樓上去。

  于是她知道,那樓上的書房,才是今晚最重要的地方。

  只可惜,自己老爸沒來,而自己和哥哥,都明顯的還不夠格。

  但是她理解老爸的用意——趙植芳過生日,自己和哥哥算是年齡大差不離,都過來祝賀,算是清楚地表達出了結交的意思,但如果這個場合下,老爸親自過來,上樓,則意味著表態投靠,不上樓,則不免尷尬。

  事實上仔細分辨,今天上去的這幾個,在宿陽市都不是最頂級的那一批,至少比商家要差了至少兩個段位——事實上,宿陽市最頂級的那幾戶人家,今天幾乎無一例外,派出的都是家里的小輩。

  因為大家現在的規模,體量都已經很大,就算要投靠趙家,以尋求某方面的庇護,也絕不至于自輕自賤到跑到一個小女孩的生日宴會上來跪舔。

  而且就說自家,到現在為止,其實老爸應該是還猶豫著呢。

  道理就是這樣,你倒是一廂情愿的想投靠了,但人家想要的,卻未必只是你的那一點保護費,有可能人家惦記的是你整個的產業也說不定。

  當然,努力靠近的這個態度,還是要清楚地表示出來的,所以嘍……哎呦,老大好像真的跟她聊上了!辛苦你了!

  商若水正這么想著,嘴角微微上翹,眼角的余光卻注意到,似乎有人沖自己走過來了,于是她看都沒看,忽然轉身,往另外一邊走。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那幫貨色想干嘛。

  但她沒有想到的是,她剛轉身走了沒兩步,察覺到一絲不對,抬頭看過去,卻正好看到孫建成正站在那里,面帶笑容地看著自己。

  她笑了笑,走過去,同時心里想:“據說孫建成才是趙老爺子在某些特殊事務上的代言人,反倒是他的兩個兒子,都是負責商業上的事情的。”

  “孫叔叔好!”她笑著打招呼。

  孫建成笑了笑,說:“聊聊?”

  “好啊!孫叔叔愿意跟我聊聊,那簡直求之不得!”

  于是孫建成伸手一引,兩人很快走到客廳的角落處。

  孫建成先到沙發上坐下了,隨后商若水也坐到旁邊的沙發上。

  服務生很快過來。

  “給我一杯水吧!”孫建成說。

  商若水笑嘻嘻的,“我要果汁!”

  服務員點點頭,轉身離開。

  這里位于這棟別墅宏大開闊的客廳的角落里,還是小事,關鍵是孫建成往這里一坐,周邊基本上就沒什么人會不開眼的跑過來了。

  所以,很安靜。

  “孫叔叔你要找我聊什么事呀?”

  孫建成笑笑,似乎有些謹慎,過了一會兒才說:“主要是謝謝你剛才進來叫我那一下,他是我們家的貴客,差點兒就怠慢了。”

  商若水聞言笑笑,說:“哦,你說袁立陽啊?孫叔叔您太客氣了,這都是應該做的!而且,我也沒有白幫忙,剛才幫他看自行車,我還掙了一塊錢呢!”

  孫建成聞言微愣,旋即笑了笑,點頭,說:“我還以為是什么事兒呢,那么著急就追出去,就為了問人家要一塊錢呀?”

  商若水也笑,“那可不!這一塊錢雖然不多,卻是我的個人價值!可不是靠我爸賞給我一份工作才拿的錢,這也算自食其力吧?”

  孫建成聞言,仰天打個哈哈,隨后卻又低下頭去。

  過了一會兒,他抬起頭來,似乎是就某些事情做出了一點小小的決定,于是笑著說:“若水呀,以后有時間了,常來玩!你是留過學的高材生,見多識廣,芳芳這個年紀,就適合跟你這樣的姐姐交朋友,能學到東西呀!”

  商若水聞言笑起來,“孫叔叔您又夸我,我都不好意思了!行,那肯定沒問題!只要你跟趙叔叔以后別怪我把芳芳帶歪了就行!”

  孫建成聞言哈哈一笑。

  正好服務生把水和果汁都送來了,放到茶幾上。

  孫建成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然后便放下杯子站起身來,笑著說:“你們年輕人好好玩吧,我走了!”

  商若水站起身來,“好的孫叔叔。”

  “孫叔叔再見!”

  然后坐下,端起果汁,美美地喝了一口。

  神思若飛間,她臉上露出一抹只有自己才懂的笑意。

  忽然有個人鬼鬼祟祟地溜過來。

  “噯,你跟孫建成聊什么了?”

  “秘密!不想告訴你!”

  “切!”

第40章? 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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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十一點半。

  山上精舍的靜室之內,趙文輝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長長的一口濁息吐了出去。

  一股壓抑不住的歡喜,在他的臉上蕩漾了開來。

  “真是神仙中人哪!”

  他感慨道。

  這時候再次合上眼睛,用心體察,他無比確定,自己肝部淤積的火氣,是的確正在被疏導開來——僅僅只是一個小周天而已。

  不得不說,這已經不單純是對癥下藥的神奇了,這簡直就是更高級別的修煉功法,已經完全覆蓋了自己過去粗陋不堪的那一套修行功法。

  因為是覆蓋,而且是碾壓級別的覆蓋,所以,自己原本視為大敵的肝部郁結,在新的修行功法運轉之下,只需要輕輕地順勢一帶,便已經被疏導了開來。

  心中默默估算一番,趙文輝覺得,若能拿出半個月的時間來,潛心以大周天的方式修煉,這困擾自己多年的肝部郁結問題,就差不多能消散個七七八八。

  而最多不會超過兩個月,這個問題就將徹底成為過去式!

  甚至于,對于這套功法而言,解決這一點小問題,竟只是順手而為的事情罷了,它真正的價值,在剛才僅僅一個小周天之后,趙文輝就已經有了深刻的感悟——以這套新的功法修煉下去,只怕自己不但能迅速地重回巔峰,甚至有望在三兩年之內,攀上新的高峰!

  什么叫神仙中人?這就叫神仙中人!

  雖然能猜到袁立陽既然來了,就應該是表示愿意幫自己解決問題的,而在趙文輝看來,既然他愿意出手,那想必是一定可以手到擒來般容易。

  可即便如此,他仍然沒有想到,對方竟大方到直接贈送了自己一套修行功法!

  “這份生日禮物,可實在是太過貴重了!”

  他心里這么想著,不由得又想到剛才天色將黑未黑時候,對方在涼亭內借了自己孫女的紙筆,隨手畫出了那副潦草的經絡圖,隨后又當著自己祖孫二人的面,口授一套修行口訣的事情。

  這可已經不是單純給自己去除疾病的問題了。

  這是傳道授業之恩!

  而偏偏,這等大事,在對方做來,卻如隨手送了一份小點心一般的毫不經意,這樣一份在自己看來簡直超絕神異的上等功法,在對方而言,卻似乎只是隨口胡編的一首打油詩一般。

  以此觀之,自己這位恩公的實力,簡直深不可測!

  不過……這是好事!

  絕對的好事!

  這好事,固然是因為自己得到了這樣一套可以將自己、將整個趙家都整體再向上拔高一大截的功法,并足以順利地治好自己的頑疾,更是因為這樣一來,自己與那位恩公之間的糾葛,就更多了。

  小孩子嘛,不要因為害羞而不敢去要糖吃,因為你越是去要糖吃,大人就會越疼你寵你,因為要糖這件事本身,就代表著一種親昵、一種信任,而對于大人來說,給糖這件事本身,也能帶來一定的滿足。

  人世之情,大概如此。

  而以這位恩公的實力,自己和趙家,若能托庇于其羽翼之下,顯然是只有天大的好處,而不會有任何壞處的事情!

  更何況,從這位恩公的言行來看,他并沒有要求自己和趙家就此投靠他,成為他的爪牙或附庸——甚至相反的是,他比較清楚地表示出了,他不愿意跟修真者這個圈子有過多交集,只想安安生生過點小日子的想法。

  簡而言之就是,他幾乎沒有任何的野心。

  那種感覺,竟跟若干年前發現功力不進反退,甚至已經疾病侵體的自己差不多,有一種人到暮年,只想安心養老似的。

  這也算是叫自己比較不解的方面了。

  當然,這一點,還有待觀察——畢竟,他還那么年輕!

  …………

  腦子里胡思亂想了片刻,趙文輝自覺今日受益極深,便連此前預感到有人正在圖謀自己圖謀趙家的擔憂,都不由得消散了許多。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思路漸漸收攏,徹底從瞑目觀想的狀態退出來,便正好聽到了外間的那些零零碎碎的小動靜。

  抬頭看了一眼對面墻壁上的掛鐘,卻發現,原來已經快要十二點了。

  是了,底下的生日晚宴,應該是早就散了。

  趙文輝笑了笑,自覺精神飽足,便施施然趿拉上拖鞋,站起身來,推開門,走了出去——外面好多人。

  這山上精舍,乃是趙文輝為自己靜養、修煉而建,雖然房子不可能小,客廳也不小,但跟下面的別墅還是沒法比的。

  此刻房間里或站或坐,一共二三十人,不免有些擁擠了。

  趙文輝的老伴兒在七八年前就已經去世,兩人一共生了二子一女,到現在是一共有三個孫子,兩個孫女,一個外孫,一個外孫女,大孫子已經結婚,也已經生了一個女兒,四世同堂之下,這一大家子人,連趙文輝在內,總計就有十六口。

  這還不包括大兒子在外頭有個私生子——他以為趙文輝不知道,但趙文輝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只不過他能鎮住他老婆,不鬧,趙文輝也就懶得管。

  除此之外,佟春山是追隨他多年的老伙計,老跟班了,關系之親密,無需贅言,他這些年來一共收了十七個徒弟,分散在各行各樣,其中有三個入室弟子,以孫建成為首,現在已經是他的左右手。

  只不過今天本來只是小孫女的生日,家宴的氣氛更濃厚些,所以弟子之中,除了孫建成之外,就只來了三個記名弟子,其他弟子各有職分,就沒來。

  反倒是佟春山的兒子和幾個孫子,都在本市,都趕過來了。

  趙文輝推門出去的時候,房間里盡管二三十人在,卻基本上沒有人敢發出什么太大的動靜,就連交談,都是壓著嗓子低聲地說話。

  而等到趙文輝一出來,眾人當時便都紛紛地站起身來。

  整個客廳里,頃刻間鴉雀無聲。

  只有他的長孫媳懷里抱著個兩三歲的大娃娃,竟已是睡得打起了小呼嚕,算是這客廳里最大的聲音了。

  老爺子走出來,眾人紛紛問候。

  趙文輝擺了擺手,“能坐的都坐下吧!”

  這個時候,老爺子稀罕重孫,以前的話,肯定免不了要先過去看看重孫子的,但這一次有些異常,他那長孫媳已經露出了笑臉、略微調整了一下懷里孩子的睡姿,但老爺子卻是看都沒看自己的重孫子,反而在人群中第一眼就找到了孫女趙植芳,招招手,笑瞇瞇的,“芳芳啊,過來!來!”

  趙植芳走過去。

  老頭兒笑著問:“今天生日啊,十八歲啦,玩得高興嗎?”

  趙植芳笑著點了點頭,“高興。謝謝爺爺!”

  老頭兒一副笑得很開心的模樣,“高興就好!以后就長大了,不是小孩啦!”

  趙植芳依舊笑。

  這時候,卻聽老爺子道:“照例,咱家的孩子年滿十八歲之后,家里那個投資基金里,給百分之一的股,另外,也是照例,給你一百萬的零利息借款額度,期限十年,自己有點什么商業上的想法,都可以去試一試。”

  趙植芳甜甜地笑著,眼睛彎成月牙兒一般,“謝謝爺爺!”

  趙文輝仍是笑呵呵的,“先別著急說謝謝,一會兒打總再謝。哈哈……除此之外呀,爺爺自掏腰包,送你一件小禮物好了!你想要什么,回頭想一想,想好了,就隨時過來找爺爺,怎么樣?”

  趙植芳面露驚喜,下意識地抬手捂嘴。

  這實在是驚喜了。

  老一輩的人物,幾乎就沒有真的完全不重男輕女的,趙文輝也不例外,只不過家大業大之下,完全沒必要苛待女兒和孫女,所以該給的就毫不吝嗇,基本上也就算是一碗水端平了罷了,但究其細微,卻仍然能清楚地感知到,老頭兒對孫子的寵愛,是要明明白白超過幾個孫女的。

  但今天,趙植芳很明顯破了這個例。

  十八歲成人禮,老爺子通過一個不限條件的“小禮物”,清楚地表達了自己對這個小孫女的喜愛和重視。

  這種喜愛,給人的感覺甚至超過了此前的兩個孫子。

  因為前頭大孫子,也就是趙植芳的堂兄趙植菖十八歲生日的時候,老爺子額外送了一輛夏利車,也就幾萬塊錢。

  雖說那已經是快十年前的事情了,但那個時候其實趙家已經很有錢了,于是一輛夏利送出去,反而導致趙植菖明明不是開不起好車,但卻不得不開著輛破夏利,還足足開了四五年,一直到結婚了,老爺子送了輛奔馳,這才終于擺脫了那輛令他苦不堪言的夏利。

  而等到二孫子,也就是趙植芳的親哥哥趙植蒲成年,也就是三年前,老爺子送的車檔次高了一點,也有限,是一輛大眾的低配高爾夫,十萬塊出頭。

  到現在趙植蒲平常在魔都上大學,車都是丟在家里這邊的,據說在那邊又買了輛好車,在學校里開著裝逼,但放假回家的時候,他還是只能開這輛高爾夫,根本不敢開別的車。

  至于趙植芳的堂姐,趙植蘭,則毫無疑問,任何額外的禮物都沒有。

  等輪到了趙植芳,老爺子竟是忽然給出這樣的一份可以隨便挑隨便選的禮物!

  這顯然是前面的兩個哥哥一個姐姐比不了的。

  在趙家這樣的大家族里,本來就是那種任何的一點小事,都不是小事,背后都會被咂摸出復雜的寓意和用心的大氛圍,像這種程度的意外,老爺子如此的表態,就更是讓每個人都不敢小覷。

  大家都有些詫異,和驚愕。

  唯獨站在角落里的孫建成和佟春山,仍舊低著頭,臉上卻沒有露出絲毫感覺意外的表情。

  “謝謝爺爺!那我回頭一定好好想想!”

  趙植芳甜甜的回答,讓老爺子又是一陣開懷的笑。

  但是笑罷,老爺子在客廳里環顧一周,卻道:“行啦!芳芳的生日宴也結束了,我知道你們就是想見見我,現在呢,也都看見了,我也沒什么要多余叮囑你們的,都回去吧,回去歇著,好好做好自己手里的工作!去吧!”

  眾人聞言并不算吃驚,也都慢吞吞地站起身來。

  這個時候,趙文輝又說了一句,“老大老二留一下,待會兒說點事情。哦,對了,芳芳,你困了嗎?要是不困的話,負責去給爺爺燒水沖茶怎么樣?要招待你伯伯和你爸爸的嘛!”

  “好呀!我不困!那我這就燒水去!”

第41章? 女人越端莊,才越漂亮
這個大佬不要惹全文閱讀作者:刀一耕加入書架

  趙文輝親口點名,到最后,除了他自己之外,獲準參加隨后這個趙氏家族內部小型會議的,一共有四個人:

  他的兩個兒子:長子趙中軍,次子趙中毅。

  他的老伙計、老跟班:佟春山。

  他的座下大弟子:孫建成。

  以及另外一個,本不該出現在這個小會議上,卻被他以留下燒茶倒水的名義,給留下了,或可算作旁聽。

  余者散盡,孫建成親自送到了柵欄門處,目送他們下山,隨后便也回轉。

  趙文輝坐在沙發主座,剩余四人,也都紛紛找座位坐下。

  趙植芳專心的燒水、沖茶、連頭都不抬。

  不等茶水沖出來,趙文輝便已經開門見山,只一句話,便定下了一個鮮明的基調,“接下來,咱們可以略微高調一些了。”

  眾人皆愣,就連孫建成,都有些微愣。

  趙文輝笑笑,臉上重又出現自信的神情,泰然自若,甚至比起十年前的奮發,現如今的他,看上去還更有底氣了一些。

  “今年秋天的嵩山會,我會去參加。”

  這句話一出口,又是惹得眾人一陣驚詫。

  所謂嵩山會,已有十幾年的歷史,起初是豫州省內幾個修真者私底下的小型聚會,目的是為了交流、探討,在某些事情上,也有些互通有無、互幫互助的作用,后來參加者越來越多,這嵩山會的功能也越來越多,發展到今日,它的名聲已經是隱隱地出了圈,在豫州省的商界,也是赫赫的大名。

  在這個嵩山會上,有較量、有交流、有探討,也會由會內一些德高望重的老前輩主持,解決一些內部的摩擦和矛盾,當然,也會有很多背地里的合縱連橫,有商業上的,也有其它方面的。

  總之,在豫州省,嵩山會的意義,早已超脫出了一幫修真者聚會交流的范疇,變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大會。

  只不過,參加者必須是修真者這一點,還是定死的。

  別管你再大的商人,再有錢的人家,只要不是修真者,那就一概拒之門外!

  趙文輝早在九十年代初,就已經是這個嵩山會的正式會員,雖然不是最早那一批,但資歷已經頗深,在會內,絕對算得上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輩那一撥了。

  但是,過去的七八年間,他深深地受困于自己體內的傷勢,且修為不進反退,因此不得不示人以弱,以年老靜養為名,躲在宿陽市這邊,一邊想盡辦法解決修煉上的問題,一邊則費盡心血的打造了這處半山腰的修煉道場。

  如此一來,反倒是給外界傳遞了一種“他在閉關”、“或許是要嘗試突破了”的模糊信息,也因此,嵩山會雖然好多年沒去,但趙家的生意依然算是順風順水,基本上沒人會主動來招惹他們。

  但其實,這純粹是麻桿打狼,兩頭怕。

  外界各種猜測,輕易不敢招惹趙家,趙家這邊卻也小心翼翼,對外做事、經商,都盡量以不與人力爭為原則,避免得罪人。

  而且,趙文輝不去嵩山會,連門下弟子、兒子等,也都盡數被他禁足,不許去參加嵩山會——他們去了也討不了好,萬一戳出事端來,或被人借機挑釁,不回應不行,露了怯,回應卻有可能會被人羞辱,到時候更是露怯。

  到現在,老爺子卻又忽然決定,今年要重新去參加嵩山會,自然是叫所有與聞者,都吃了一驚。

  孫建成在瞬間有所穎悟,但沒有開口說話。

  佟春山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這個時候,反倒是趙文輝的大兒子,趙中軍,第一個開口,驚喜地問:“爸,這么說,你的傷勢好了?”

  趙文輝淡淡一笑,“兩三個月之間吧,也就可以基本痊愈了。”

  眾人都大喜。

  即便是早已知道了一些內情的孫建成和佟春山,此時聽老爺子自己這么說,也是一下子露出一副松了口氣的模樣——他們只知道袁立陽當日能曾幫老爺子逼出了肺部的積火,剛才傍晚時分,也又來了一趟,但他們卻沒有資格參與到當時的談話中去,因此其實并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么。

  這個時候,反倒是趙植芳最迷糊——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爺爺身上有傷這件事,但這個時候,抬頭看了看爺爺,又看了看其他人,她聰明地沒有開口,而是重新低下頭,認真地把茶水倒出來,開始給大家上茶。

  與此同時,趙文輝也是放任眾人都把這種驚喜的情緒宣泄了一下,然后才緩緩地道:“不出意料的話,今年年內,我的修為一定可以重新回到當年的巔峰狀態。嵩山會是在九月,到那個時候,我固然還沒有徹底回到巔峰,但也應該差不了多少了,去一趟嵩山會,亮個相,應當無妨。”

  “太好了!”

  此刻,尤其是趙文輝的兩個兒子,趙中軍與趙中毅,表現得尤其的高興。而兩人之中,趙中軍是負責為趙家的生意掌舵的,趙植芳的父親趙中毅,則是負責給自己的大哥打下手,兄弟二人這些年配合的不錯,因此說話一般都是由趙中軍負責開口,“爸,那以后咱們家的這個生意上……”

  老爺子聞言沒有絲毫的猶疑,斬釘截鐵地回答道:“不要因為意氣,與人相爭,也不要因為一些無謂的事情,與人結怨,但若是利益所在,以后該爭的地方,倒是可以放開膽子爭一爭的。”

  趙中軍聞言長出了一口氣,一時間有些意氣風發的感覺。

  趙中毅也是不由得露出了放松的笑容。

  接過自己女兒送過來的茶,他笑了笑,道:“怪不得爸您今天心情那么好,還要額外給芳芳禮物,哈哈,原來是有大喜事。”

  他這么一說,趙中軍只是微微愣了一下,隨后便笑起來,剛才心里曾經有過的一點猜度與疑心,此刻也盡數釋然。

  一旦這一點疑心去了,他對下面的孩子們,哪怕是侄子侄女,也一向都是很疼愛的,更何況趙植芳從小就生得瓷娃娃一般可愛,算是下一輩人里最漂亮的一個了,從小也就極受他的疼愛。

  再加上,他向來行事風格很是豪闊,絕然不同于趙文輝這一輩創業者身上的小氣節儉,這時候回想剛才曾經對自己的二弟和侄女起過一些不太好的猜忌,心中不免有些自愧,便當即大方地說:“咱爸傷勢痊愈,他高興,咱也高興啊!這樣,我侄女今天生日,又趕上今天咱們家有那么大個喜事兒,我這個做伯伯的,也不能沒有點表示啊!芳芳,有駕照了沒?伯伯送你輛跑車要不要?”

  趙文輝聽著聽著,眉間笑容已是一滯,等他說完了,更是抿了抿嘴,不過這畢竟是他長子,所以猶豫了一下,他最終還是沒說什么。

  孫建成和佟春山二人都是追隨他最久的,自然最了解他的心思,這個時候都眼觀鼻鼻觀心,非但沒有湊趣開個玩笑,甚至也都低下頭,沒接茬。

  趙中軍兀自沉浸在興奮中,倒是沒有察覺什么。

  不過這個時候,還沒等趙植芳開口說話,坐在他身邊的趙中毅卻已經開口道:“大哥,大哥……千萬不要!她一個女孩子,還上著學呢,送什么跑車呀!她現在每天騎自行車上學,就挺好的!別送了!”

  趙中軍聞言哈哈一笑,“那可不行!我可不能委屈了我侄女!”

  頓了頓,他道:“不過這樣吧,你爸顧慮的也有道理,就等你高考完了吧,高考完了之后,你自己選去,相中哪輛車,大伯送你!”

  老話說,長者賜,不敢辭,自己大伯非得要送,趙植芳猶豫了一下,還是甜甜地笑著,說:“好呀,那就謝謝大伯了,等我高考完了,一定去挑一輛最貴的找大伯去刷卡!到時候把大伯你的零花錢都給你花光!”

  趙中軍哈哈一笑,道:“不怕!你花不光!”

  忽然,趙文輝輕輕地咳嗽了一聲。

  霎時間,連趙中軍也收了聲。

  房間里一下子就又重新安靜了下來。

  老爺子想了想,說:“剛才我說的事情,出我之口,入你們幾人之耳,對外,哪怕是你們的老婆孩子,也絕對不許說,懂嗎?”

  趙中毅猶豫了一下,點點頭,“知道了爸!”

  趙中軍卻眉頭微皺,問:“為什么呀?這是好事兒啊爸,干嘛不……”

  趙文輝微微搖頭,倒是耐心地解釋了一句,道:“我說給你,你心里有數,不至于曲解了我的意思,但下面的孩子呢?過去幾年,我刻意的壓著他們,還總是這樣那樣的事情,現在告訴他們可以囂張一點了?你以為他們就不敢欺男霸女?告訴你,只要你敢說,幾個月之內他們就敢給你惹出人命案子來!”

  說到這里,他面帶不虞之色,道:“你自己生的兒子什么樣,你心里沒數?”

  趙中軍聞言,臉上有著一絲尷尬一閃而過,過了片刻,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道:“好的爸,那我知道了,我一定守口如瓶!”

  趙文輝點了點頭,然后抬頭看看時間,道:“那行了,天也不早了,喝了這杯茶,你們倆下山吧!”

  說完了,他站起身來,笑著看向趙植芳,道:“芳芳,你陪爺爺出去散散步好不好呀?”

  趙植芳點點頭,“好呀爺爺!”

  …………

  以半山腰處的精舍為中間點,向下通往山下別墅的,固然是已經鋪就的石階,往上再走,也是已經鋪好了的石階,甚至就在快到山頂的地方,還額外修了一座不大的涼亭。那是趙文輝每天散步都必去的地方。

  只不過今天散步的時間,的確是太晚了。

  山間并沒有燈,幸好尚有一絲月色朧明,祖孫二人雖然修為不一,但也的確都是有修為在身的,夜里走在這樣的石階上,只會覺得夜色甚美,倒是并不覺得山路難行。

  一路緩步上山,趙文輝并沒有開口說話。

  于是趙植芳也就默默地落后爺爺半步,走來有些蹦蹦跳跳,時不時地還掐一片道旁新鉆出來的嫩葉,實在是不脫少女童稚之可愛。

  一直等到了近山頂處的涼亭,趙文輝進了亭子,負手在身后,眺望遠處的山巒與田野,好半天,才感慨,“真的是好景致啊!”

  說完了,他回頭,見自己孫女正有些好奇地看著自己。

  他知道的,自己這個孫女隨他爸,是個精細人。

  所以他知道,她一定是心里藏著許多的不解、許多的問題、許多的猜測,只是,也跟她爸爸一樣,她等閑的不會主動開口問。

  于是,這個時候,他笑著說:“芳芳啊,有什么想問爺爺的,現在可以開口問了。你問,爺爺保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但是,別管爺爺說了什么,你問了什么,下山之后,包括今天傍晚你見到的一切,都要藏在心里,連你的爸媽,都不要告訴,明白嗎?”

  “為什么呀爺爺?”

  “因為那是咱們趙家今后幾十年的命脈之所在。是咱們家,也是爺爺我,當然也包括你,咱們的底氣之所在。嗯,有句話,你要記下!”

  “嗯?什么話?”

  “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則失身,己事不密則成害!”

  “哦!”

  趙植芳露出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樣——大概意思并不太難明白,她是有一定的古文功底的,但這句話從爺爺口中說出來,是否還有別的含義,就猜不明白了。

  但趙文輝顯然并沒有要仔細解釋的意思。

  片刻后,他笑瞇瞇地看著自己最漂亮的這個孫女,又問:“沒有什么要問的嗎?”

  趙植芳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問:“爺爺,那個袁立陽……很厲害嗎?”

  “很厲害!而且,是遠比爺爺還要厲害的那種厲害!”

  “哦。”

  “所以呢,你以后在學校里,如果有機會,可以適當跟他多一些交流,但也不要太過刻意,明白嗎?”

  “為什么?既然他特別厲害,像您說的,甚至是咱們家的底氣之所在,是命脈,那難道不該好好的跟他打交道,把關系處理好嗎?”

  趙文輝聞言笑了起來。

  片刻后,他說:“如果你是男孩子,爺爺一定會建議你,跟他走近些,再走近些,做個好朋友最好,就算不是好朋友,做個好跟班,好……狗腿子,都行!但是,芳芳呀,你是個女孩子呀!”

  趙植芳訝然。

  此刻山風徐徐吹來。

  夜色中,即便四顧無人,趙文輝的聲音依然放得特別的低,溫柔若絮語一般,對自己的孫女,百般叮嚀——

  “芳芳呀,爺爺知道你很聰明,你雖然并沒有多說什么,多問什么,但今天的事情,從頭到尾,你都參與了,爺爺的話,你都聽見了,爺爺知道,你肯定明白了很多東西,而且爺爺猜,你也肯定已經有了某些想法,或者是預測。”

  “但是,今天爺爺想告訴你,對于你,爺爺沒有任何期待,明白嗎?”

  “你或許已經想到了什么,也或許還沒有想到,爺爺今天這個話,也可能說得早了些,但還是要說,而且必須要在今天就說給你聽。”

  “你是個聰明人,但聰明人容易想得多,容易聰明反被聰明誤!”

  “所以爺爺要告訴你,爺爺能一路走到現在,包括以后繼續走下去,靠的從來都是自己,絕對不會要自己的孩子去付出什么、犧牲什么……”

  “芳芳呀,等你再長大些,如果你有你自己喜歡的人,是完全可以的,你有權力去獲得你自己的愛情,自己的人生,爺爺不需要你為這個家付出什么……”

  此刻的夜色中,趙植芳的眼睛越來越明亮。

  而這個時候,老爺子略微停頓了一下,又繼續說:“另外,乖孫女呀,不管你以后有怎么樣的選擇,會選一個什么樣的男孩子,爺爺下面的這句話,你都一樣要牢牢的記住,并且按照爺爺說的話去做!因為它對你有百利而無一害。”

  “這句話叫做,女人越端莊,才越漂亮!”

  趙植芳眨了眨眼睛,似乎聽懂了一些什么,又似乎并沒有聽懂。

  但她卻只是甜甜地笑了笑,眼睛彎成月牙兒一樣,長長的,媚媚的。

  “我記住了,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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