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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你好大的官威啊!
不可思議的山海全文閱讀作者:油炸咸魚加入書架

  【咸陰山又東四百里曰洵山,其陽多金,其陰多玉,有獸焉,其狀如羊而無口,不可殺也,其名曰?。洵水出焉,而南流注于閼之澤,其中多茈蠃。】

  《山海經·南山經》

  ————

  妘缶看著祭祀的米被一石一石的拉上去,看到那只在洵山中,在祭祀高臺上打哈欠的,像是羊一樣的異獸,妘缶還以為那是羔子的親戚。

  肉也比羔子要多的多了。

  告師氏的祭祀地點就在洵山半山腰,而各個部族送來的糧食,以及他們的押送隊伍都在這里等候了很長時間,有個好處那就是過來祭祀的部族,糧食押送人員都是管飯吃的,告師氏出小頭,洵山氏出大頭。

  這也是讓妘缶覺得這里待遇還不錯的原因之一。

  要是不管飯,那就慘了。

  “洵山氏是大部族啊,這片南方諸野的霸主,他們養的牲畜多的無法計量,再說了,押送隊的人也不多,不過你們部族派的人倒是很多.....”

  葛踏和妘缶聊天,向赤方氏的區域望了一眼。

  嗯...不過話又說回來,雖然人多,但是基本上都沒有覺醒,消耗的糧食,其實也和其他部族的差不多,洵山氏擁有神化的力量,所以產糧什么的,是不用擔心的,他們的耕地可是很大一片呢。

  強大的部族,強大的糧食,而且每年祭天地的糧食,其實也都運送到洵山,這里面也不可能都是給神吃了,祭祀么,說難聽點就是上貢啦,不過祭祀是集體性活動,名義上神還是要吃的,不能僭越,神吃剩下來的,那就是洵山氏的了。

  這也是一個來糧食的好活動啊,就像是打游戲收附庸,附庸會幫你解決糧食問題的,而你自己付出的,不過是就請他們吃的幾頓飯而已。

  妘缶嘟囔了一聲:“這計較真的妙,通天的妙,中原祭祀完了還會把祭米分給其他參加祭祀的人吃,結果南方這里就直接拿走了?”

  自私貪婪的南方人!

  妘缶的心中給洵山氏下了定義,想到巫之前所說的果然是一點都沒錯,侔洪氏氣量狹小,告師氏其性貪婪,而如今看來,洵山氏其實更加貪啊。

  “話說給神上祭祀,神能吃多少?”

  妘缶好奇的詢問,葛踏道:“神啊,洵山上的大巫么,他就代表神,顓頊帝絕天地通之后,人間還有多少大神存在啊,山神是被掃的差不多了.....”

  “不過洵山的那位大巫,他的神血,可是極其濃郁的,要是硬說他是神,其實也...沒差!”

  葛踏神神叨叨,對妘缶道:“據說他是洵山神的兒子,在二百年間,神開始在山海銷聲匿跡,不少神靈轉而以圖騰的形式依附在部族之中,而這一位....據說是他母親感應洵山而懷孕,生下了他,始生時,洵山中萬鳥飛騰,山岳搖晃,駭然的很。”

  “所以,他倒也不算是真正的‘人’。”

  妘缶道:“我聽說,顓頊帝絕天地通,是讓神無法繼續傳承,所以他們才離開,消失的,亦或是依附了部族?”

  葛踏點點頭:“是這樣的,神不能傳承,神也不是永存,顓頊帝讓神有了壽命,他們就會生老病死,那么如果想要避開的話,就需要傳承,可他們不能,也被顓頊帝下了規矩不能留下血脈,所以就依附圖騰,或者...在人的身上。”

  “這就是以前感應生神人的事情啊,伏羲氏不就是這么生的么。”

  “你以為,大巫師的以舞降神,那降的神,是怎么來的?”

  “這個事情的好處呢,就是神無法再聚集了,他們都落單了,壞事呢....嗯嗯.....對于我們來說,似乎沒有太大變化,頭上依舊有人壓著。”

  葛踏想了想,得出了這個結論。

  妘缶感覺很新奇,像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對,你還沒說,他能吃多少米呢!”

  葛踏嗚嗚嗯嗯了一陣,用不確定的語氣道:“大概三石吧....”

  “一頓吃三石?豚啊!”

  妘缶驚呼,而葛踏瞪了他一眼,站了起來:“瞎說什么,去去。”

  他站起來是因為“試祭”的時間要到了。

  所謂“試祭”....其實就是彩排。

  大家伙走個流程,回頭不要在哪個地方出岔子了,要是誰冒泡,今天晚上不管飯了。

  告師氏的巫來了,這是一個高大的老人者,下巴上有一撮山羊胡,老眼并不昏花,反而有一種可怕的威嚴,額頭前很干凈沒有頭發垂落,而是被束在了腦海后面,那種捆束的方式,是中原葛天氏所使用的。

  身強力壯,背部高聳,他披著數種獸皮縫制的長袍,外面還套了一件青色羽毛制成的外套,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活脫脫的鳥人....

  “當洪荒之時,葛天氏率其部眾,承伏羲之余蔭,建葛天穹廬。作廣樂、制葛布、葛衣、定禮制,開物成化,造化顓蒙,其治世也,不言而自信,不化而自行,不言而自行.....”

  妘缶看到這個裝束,又聽葛踏說了一些關于裝束的來歷,不由得想到了中原中央的葛天氏,可惜當年赤方氏在中原實在不算大部族,縉云氏之后,這個牛皮吹一吹也就行了,縉云氏的支脈那么多,也不是只有赤方氏一家。

  十八代以后的遠方親戚,在族譜上或許還有寫,但真正遇見,你會去管人家過得怎么樣么?

  只是一個同宗族的陌生人而已。

  告師氏的巫開始給眾人劃分祭祀時站著的場地,這是嚴肅的事情,打盹也是不被允許的,不過事情的發展出了點問題,在山腰下,一撥人馬怒氣匆匆的向山上走來。

  “侔洪氏的巫來了?擋不住?要上山?”

  告師氏的巫皺著眉頭,看向不遠處,果不其然,侔洪氏的巫真的來了,不僅來了,還帶著幾個人,看著架勢,不像是來參加祭祀的。

  “了不得,敢在洵山發脾氣?”

  告師氏的巫撥開眾人,侔洪氏的巫一看到他立刻就止住了腳步。

  “走啊。”

  警告且嚴厲的聲音,回蕩在安靜的山腰營地處。

  告師氏的巫陰沉著臉:“你走啊,怎么不向前走了?你好大的巫威啊!”

  侔洪氏的巫沉默了一下,開口道:“不敢打攪大祭師,只是來找一些人。”

  “赤方氏,可有人在此?”

第54章 你個牛角蒼蠅!
不可思議的山海全文閱讀作者:油炸咸魚加入書架

  妘缶看到侔洪氏,那個巫師他認識。

  這里也沒有赤方氏的戰士不認識他的。

  同樣,也不需要在多說什么了,侔洪氏的巫看到了赤方氏的妘缶,這也是一個熟面孔,當即指著妘缶:“來,我要和你談一談。”

  妘缶沒有過去,侔洪氏的巫皺著眉頭:“我讓你來。”

  “你不是我們的巫,這里是洵山。”

  妘缶拒絕的很干脆:“我怕你當眾殺了我,你們上一次還在這里說我們的壞話。”

  侔洪氏的巫頓時一窒。

  告師氏的大祭師沒有說話,而是靜靜看著事態發展,他也不知道什么情況。

  其他部族的人也都圍攏了上來,人頭攢動,強勢圍觀,這里少說有五十幾個部落。

  南方這片原野群山真的很大,祭祀洵山的和柴桑山的,是分開的兩部分,所以五十幾個部族,都是洵山統治的部族。

  眼看吃瓜群眾多了起來,妘缶的膽氣也上升了一些。

  侔洪氏的巫,他胸膛起伏了一下,平復了些許不穩定的心情。

  “大祭師,我此次前來,代表侔洪氏,上一次,我們與赤方氏發生了些許爭斗,我們的族長,被赤方氏的巫下了毒手,還請大祭師開恩,救上一救!更是來,討個說法。”

  妘缶大為驚奇:“他胡說!分明是他們不想祭祀,想占便宜,才搶我們的糧食!”

  葛踏在一旁對大祭師躬身稟告,而大祭師也道:“這件事情,上次就說過了,我現在可以很嚴肅的告訴你,這是你們的不對,祭祀神靈乃是重要的大事情,你們卻不想出糧,我現在沒有拿你們的事情上達給洵山,已經是給你面子了。”

  侔洪氏的巫很光棍:“那件事情確實多謝大祭師,是侔洪氏的過錯,下一次祭祀,糧食必然雙倍奉上!但是,那一次事件,我們并沒有給赤方氏造成實質傷害,但赤方氏的巫師,卻給我們造成了損失!”

  “我們的族長,被嚴重燒傷,至今不能恢復!”

  尤牢的傷勢在回去之后惡化了,這是侔洪氏巫師沒有想到的情況,那些草藥居然無法對腐爛的地方生效,以至于尤牢只能切掉手臂,然而面部的腐爛程度卻沒有辦法消除。

  后面被架過來一個半死不活的人,那臉孔上用獸皮縫補,看上去惡心至極,正是尤牢!

  妘缶也有些懵。

  火燒傷...沒有這么嚴重吧。

  話說巫的火焰,確實是有些和篝火不太一樣。

  “惡化了!草木藥石皆不能醫治!我就想問問這是什么手段?這就是赤方氏的巫下的狠手!好好的一個威神的戰士,被折磨的這般凄慘!”

  侔洪氏的巫道:“我們只想要來這里討一個公道,搶糧的事情,我們認錯,但沒有造成實質損失,這也是事實吧?”

  “現在我們受到了損失!何以至此!”

  妘缶大怒,呵斥道:“那如果當初,我們的巫沒有出來,你們是不是就要把我們全部搶光了?現在又來說受到損失,你們自己貪心怪誰!”

  “山海的規....”

  妘缶的話沒有說完,被葛踏捅了一下,他轉過頭,聽到葛踏低聲道:“不要在洵山說山海的規矩,在這里,洵山之下,大祭師就是規矩,你千萬不要亂說話。”

  妘缶看了一眼大祭師,后者老神在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侔洪氏巫道:“那照你這么說,你們當初弱,也是活該!我在你們巫的勸說下已經退避,大家好聚好散,但下陰招.....”

  他身邊的侔洪氏人頓時圍了上去!

  “恩怨不能消解!”

  大祭師沒有說話,他依舊在清理頭緒,且似乎在默默觀察。

  侔洪氏巫道:“把他帶走,這里的赤方氏人都要去我侔洪氏,然后,我在祭祀結束,給赤方氏巫師發通告,讓他帶貨,帶解藥,去補予我們的損失。”

  “如果不行,那就割這些人的肉,也不多,一人身上割三塊。”

  妘缶幾乎氣急,眼睛瞪著,赤方氏的小戰士們也都拿起了兵器,雙方沖突一觸即發,侔洪氏巫師對周圍道:“各位,這是兩部之間的私怨,他赤方氏沒有錯,我侔洪氏更沒有錯!現在他們的巫不在,我就扣著他們,等他們的巫來!”

  妘缶大怒:“你憑什么!你這個牛角蒼蠅!”

  侔洪氏巫道:“都弄成這樣了,事情不是你可以參與的,注意你說話的態度!你在面對一位巫師!”

  這是當初妘載呵斥尤牢的原話。

  妘缶恨得牙癢癢,而侔洪氏巫師借著道:“不過,我可以讓你們派個人離開,然后讓你們的巫帶解藥來!我和他談!”

  妘缶身邊,妘蒙站出來,彎弓搭箭直接瞄準侔洪氏的巫!

  “哼!”

  侔洪氏的巫臉色頓時一沉!

  “大祭師!還請下斷吧!”

  他直接向大祭師要權利。

  而就在這時候,告師氏大祭師的回應,讓侔洪氏的巫瞪起了眼睛。

  “這不行,你說的都是廢話。”

  一言落下,場中頓時安靜了,雙方沒有人敢再度動手。

  大祭師心知肚明,吃人嘴短拿人手軟,侔洪氏小氣還貪心,赤方氏沒有糧食還給自己上貢,這時候更要在小部族面前保證自己的公正,一石二鳥,豈不美哉,怎么可能答應侔洪氏的這胡來條件。

  “馬上試祭,你給我滾,該滾哪里滾哪里去,打擾了神靈,我第一個拿你的腦袋當豚頭用。”

  大祭師嚴正警告侔洪氏,而侔洪氏的巫在愕然之下,便是出離怒道:“不能這樣就結束啊!”

  “好賴.....至少赤方氏要給解藥吧!”

  大祭師上前兩步,手指指著他的腦門:“自己搞的事情,出了后果,現在到洵山來撒野,你.....是不想活了?你最近,膽子變大了。”

  聲音雖然平淡,但是就像是突然降臨的巨大危險,侔洪氏巫渾身驟然冒出冷汗,在這一瞬間,他似乎感覺告師氏之巫,變成如山岳般巨大的怪物,陰影直接把自己完全籠罩!

  “壬紋!大巫!”

  侔洪氏巫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這種威勢,即使不是大巫,也差不多快了!

  已經“通靈”了!

  周圍的小部族們聽了來龍去脈之后,對于這件事顯得很冷漠。

  赤方氏沒有錯,侔洪氏也沒有錯,赤方氏自己防衛,把你們打垮了是正常,不給解藥也是正常,侔洪氏上山,來討說法也沒錯,但是討不討得到,誰管你啊!而且惹到大祭師,就錯了。

  不過諸多小部族,比起赤方氏來說,還是對侔洪氏產生了厭惡,主要問題卻不在于這次上山討說法,而是因為侔洪氏搶糧。

  這是大問題。

  “所有人都記好了!”

  大祭師的目光環繞四周:“這里是洵山,這里是告師氏,上面是洵山氏!部族自己的私規,在這里收斂收斂,給神看到了,不漂亮。”

  “懂,嗎?”

  沒有人回應,而侔洪氏的巫深吸口氣,繼續道:“那我只要一人,以作交換,這總可以了吧!我一定要和他們的巫談一談!”

  “我不同意!”

  妘缶憤怒:“我們無錯!”

  大祭師皺著眉頭,看了看雙方:“這事情到此為止,侔洪氏無關人等都下山去!赤方氏,你們的巫不在,道個歉,嘴巴上過得去,然后就出一個人跟他們走吧。”

  妘缶緊緊咬著牙,葛踏在一旁低聲勸說,而妘缶想到來時,老族長交代的事情,瞪著眼睛,挺直腰桿道:“不去!不行!”

  “我們無罪!大祭師既然承認我們無罪,我們就不同意有人和他們去!他們不敬天神,他們才是有罪的!”

  “不能折中!不會道歉!”

  侔洪氏的巫師頓時很生氣:“大祭師下的決斷,你不是巫,也敢違.....”

  話沒有說完,妘缶似乎想起了什么,他一把從后面抽出了黃銅斧,直接指著侔洪氏的巫。

  場中很安靜,大祭師看到了這柄黃銅斧,他摸了一下,然后便揮揮手,示意侔洪氏的人可以滾了。

  “見斧如見巫。”

  大祭師的聲音很平靜。

  “他也算是巫,他可以拒絕我了。”

第55章 上古音樂團,洵山大合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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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豈有此理!大祭師....大祭師!”

  侔洪氏的巫被攔住,葛踏等幾位戰士上來,抵住了侔洪氏巫師前進的腳步。

  “大祭師有令!”

  葛踏的語氣嚴肅,且不容置疑:“祭祀者留下,非祭祀者,還請下山!”

  “我.....”

  “請!”

  幾位戰士的態度不容旁人置疑,身上散發出陣陣威嚴之氣,以葛踏為首的,赫然是三位威神級戰士!

  侔洪氏巫眼中要噴火,但還是咬牙道:“哪怕什么都不給.....但還請大祭師救一救我們族長啊!”

  “試祭要開始了,難道你們的族長,比起山神還要尊崇?”

  葛踏輕輕一掌推開邊上一個試圖靠近的侔洪氏戰士,后者被這一掌打在地上,翻了三四個跟斗,滾的一身都是泥與塵土。

  “下山吧!不容繼續攪鬧了!”

  有些話不應該重復敘述,侔洪氏的族人們雖然憤怒,但是面對告師氏的戰士,他們根本無力反抗,葛踏這些威神戰士,比起尤牢的本領要強上太多,這其中的原因,是因為血脈的覺醒程度不同。

  就像是妘載的縉云神血,天生就高出尋常血脈一個等級,而妘載更是二次覺醒,那么他的血脈對于一次覺醒的,同為縉云神血的同族,就會形成壓制力。

  告師氏的圖騰是禽鳥雚,亦稱“雩”,洵山,柴桑,這片區域沒有巨大的鳥類霸主,而在這片,最美麗與相對巨大的,則是雚鳥。

  告師氏祖先,據傳說是飛掠大江而過的三青羽,那是一只大雚,此鳥可知天象,將雨時則大鳴,仰鳴則晴,俯鳴則陰。

  此鳥生于巽風時,本一母二胞,巽極成震,隂變為陽,震為鶴,號曰“丹”;巽為雚,號曰“雩”。

  雩者,求雨之祭。

  至于皂君,負釜等稱呼,在這個時代,還不存在。

  侔洪氏被轟下了洵山山腰,而妘缶緊緊握著黃銅斧,想到了妘載曾經對自己說的話。

  【借給你用,持斧鉞者如巫親臨,別弄丟了。】

  如果不是這柄斧子,這一次赤方氏肯定無法反抗告師氏的“打圓場”,雖然之前已經通過賄糧的行為,讓告師氏沒有偏袒侔洪氏,但是洵山祭祀一過,侔洪氏肯定不會輕言放棄。

  危險還沒有結束。

  妘缶緊緊握著黃銅斧,這時候,大祭師已經來到高臺,那只?被他踢了踢屁股,很不情愿的從祭祀高臺上挪開。

  這只長得像是羔子它二舅公的大羊,扭著臀,一步三晃的到了祭祀臺下面。

  各部人們開始找到自己所站定的位置,赤方氏也必須要盡快,不能耽擱,葛踏他們已經驅逐侔洪氏上山的那部分人,但是從侔洪氏的區域,那些本來就待在山上的押送者們,對著赤方氏的戰士們投來不友善的目光。

  赤方氏的戰士雖然多,但卻都沒有覺醒圖騰,數量在沒有絕對壓倒性的優勢之前,是沒有辦法勝過質量的。

  “蒙!”

  妘缶叫來妘蒙,用極其鄭重的,且低沉的語氣道:“侔洪氏雖然被告師氏驅逐,但是出了洵山的區域,我們距離南丘是很遠的,如果....他們在半路上襲擊我們,到時候,我會帶三十個人阻擊他們,你,要拿著銅斧,趕回部族。”

  妘蒙嚇了一跳,同時額頭上繃起青筋,用極為憤怒的目光回懟了一下侔洪氏的區域,同時對妘缶道:“這怎么能行呢,你是北正,巫讓你持斧前來洵山,如果要斷后,那也必須是我來才可以。”

  妘缶皺眉,不滿道:“你怎么這么孩子氣!”

  “孩子氣的是你!”

  妘蒙毫不退讓:“我是射手,如果真出了事情,我去斷后,帶的人都是擅射的,拖延的時間自然長久!你呢,你是北正,管理土地,種植,嫁墻,包括巫所說的開溝渠,你有那么大的責任在身上,怎么敢去斷后呢?”

  “如果你死了,那么誰又能繼承你的位置,擔當新的北正呢?”

  妘缶還要說什么,這時候高臺上,大祭師的目光掃了一下四周,不僅僅是赤方氏在竊竊私語,他還發現很多氏族的人都在悉悉索索的嘀咕。

  “咚咚!”

  手里的木杖敲打地面。

  “不許交頭接耳!這是嚴肅的事情!不然點名了!”

  “點到名的人沒飯吃!一人點名,全氏連餓!”

  大祭師的聲音很有效果,立刻,交頭接耳的人們都不說話了,站的筆直。

  妘缶與妘蒙也縮了下腦袋,他們感覺到大祭師的目光明顯在他們的身上停留了大約一個頃刻,但很快又移走了。

  呼....那二十石糧食還真好用哈....

  試祭很快走完了流程,大家最后要合唱一首祭祀的詩歌,

  “豐年!豐年!”

  “多黍!多稌!”

  “亦有高廩,萬億及秭!”

  “為酒為醴,烝畀祖妣!”

  “以洽百禮,降福孔皆!”

  大祭師向天呼喊,然后做出手勢,就像是上古的音樂團指揮一樣,而下面所有參加祭祀的部族,或持斧鉞(赤方氏),或持節杖,或持鋤,或持鏟、叉,總之,那咚咚的聲音與嗚嗚的揮舞聲,在之前大祭師交代好的一些行為準則下,井然有序的搖舞起來了。

  “豐年歌,乃神農氏所作,消弭水害,五谷興旺,祭天禮地。”

  大祭師的聲音高亢,同時,所有人高唱豐年歌之后,還要再經過一輪拜訪稻粟之米的祭祀,予神三石,只憑祭師自己的感覺把握,如果有多余的,那要把這些剩余的一部分,全部丟給羔子它二舅公吃。

  隨后,便是第二輪詩歌的祭祀與合唱,而這一首,則在中原流傳甚廣,只是沒想到南方祭祀,也用這首歌謠。

  那是《擊壤歌》。

  “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鑿井而飲,耕田而食,帝力于我何有哉!”

  這是帝陶唐五十年時,中原的一位老農所作,此年間,天下無事,眾生太平,黎民庶首,相得合樂。

  而擊壤,乃野老之戲,堯五十年時巡天下,中原一處農田中,有幾個八十老人在田野間丟泥巴,用泥塊擊打遠處的泥土,誰丟中誰得分高。

  他們一邊擊壤一邊唱歌,有人便大為驚奇,言道,此乃帝之德也。

  人們能夠自給自足,看著太陽升起落下,在田力勞作以獲得糧食,鑿開井水而飲用,雖然生活勞累辛苦,但自由自在,不受拘束,而且有付出就有回報。

  有了這樣安閑適樂的生活,誰還向往“帝”的權利呢?

  而在如今大水亂涌的糟心世界,誰又不向往“逢擊壤之世,守耕桑之野”的太平呢?

第56章 進擊的河馬
不可思議的山海全文閱讀作者:油炸咸魚加入書架

  洵山腳下,侔洪氏的巫心有不甘,而尤牢身上的皮肉,那糜爛的地方看的他是心中糾結,和赤方氏的恩怨不可能到此為止,但是在洵山區域,告師氏肯定會管閑事。

  那么離開洵山區域呢?

  也不行,上面正在試祭,過幾天就會正式開始祭祀大典,到時候洵山正神,也就是那位傳說中,是古洵山山神之子的洵山大巫就會出現,洵山氏會下山,到時候各地把手森嚴,而且各路小部族回去的路上,肯定也有洵山氏的人看著。

  那時候動手,剛剛祭祀完畢,這頭侔洪氏就光明正大在半道上截殺赤方氏?

  那就不是告師氏被打臉了,恐怕是洵山要有動作了。

  身為這里的扛把子,洵山既然收了各路部族的糧食以及供奉,那么自然有義務調解各個部族的矛盾,這里不像是中原,大部混雜,要靠著各方大佬才能平衡,而且即使這樣也有管不過來的,洵山這片地方就這么大,洵山氏說了算。

  當道殺人,光明正大,還沒有經過洵山批準?

  小伙子很跳啊,你是想上天不成?

  這公審法庭還沒開庭,你就直接把被告殺了?

  你這放在中原是要被誅族的你知道嗎。

  你以為你是誰啊,你這么流批,是要從蓬萊一路砍到昆侖嗎?

  這洵山不允許這么流批的人出現。

  所以侔洪氏的巫心知肚明,這當街殺人,到時候人是殺了,氣是出了,但自己的腦袋估計就要祭天了。

  不要說什么死了的人沒有價值這種蠢話,作為洵山地區的扛把子,手下出現紛爭矛盾,自己懲戒動手的人,而且必須是嚴懲,這才是作為一個扛把子該有的行為,這是做給其他人看的,不然輕輕拿起,輕輕放下,這還有規矩嗎?

  “我們走,去東南面,別在這里等了。”

  侔洪氏的巫讓人架著尤牢,現在準備向東南面去。

  東南面有什么?

  “巫,你說的東南,是要到哪里去?”

  有侔洪氏的戰士出聲詢問,有些疑惑,而巫看了他一眼,叫來了一個人:“尤補,你上次去東南面的路,還記得么?”

  那個名為尤補的戰士面色頓時愕然,隨后顯得有些蒼白下來。

  “那不是......原獸區么?”

  “登涉群聚于東南啊!”

  尤補顯得有些害怕,他對巫建議道:“不可以!巫啊,里面現在已經不僅僅有原獸了,我前些日子,再去時,感到有強大血脈出現,或許已經出現鷙獸了!”

  “登涉中的鷙獸?”

  巫愣了一下,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這不是更好嗎!”

  “鷙,驅策群落之頭目,這可不是這幫沒有覺醒的小戰士可以對付的!一只原獸自然容易被他們殺死,但是一群原獸,由一只鷙獸率領,這場沖突與意外,既不大,不會引起洵山注意,也不會有人懷疑到我們身上。”

  “赤方氏會不小心捕捉了幼年登涉,大江以北,在中原似乎沒有這種野獸,他們必然不知道登涉的習性,而母登涉,聞幼年登涉被捉,必然狂怒,循著軌跡,便可以找到赤方氏。”

  尤補道:“您是說,要盜出幼年登涉,可這....原獸大量聚集,我們摸不過去,辦不到啊。”

  “所以我會用尤候號角,興起水濤。”

  ——

  五天之后,東南部,閼之澤中西靠岸部分。

  洵山附近有派出去的哨人回來了,說祭祀已經結束了,大量的小部族,開始從洵山離開。

  “赤方氏也在!”

  侔洪氏的人說干就干,立刻就來到大澤東南部,果不其然,大量的登涉聚集起來,它們整個身體都泡在澤水之中,四周水鳥飛舞,而小登涉們在岸邊的泥地上肆意玩耍。

  大量的原獸群聚時,就會出現一只頭領,這就是鷙獸的由來,當中最強壯的個體,會受到山海之氣的感召,從而發生神化現象。

  大量的神靈降于人間,有了生老病死,大量的神靈遠離人間,留下了他們的法與氣,于是自然中的神化現象也就越來越多。

  當然,“神化”最初時,究竟是不是神所帶來的?還是人之先祖所發現的一種天地現象?這個,暫時還沒有定論。

  登涉群的領袖是一只母登涉,它很強壯,氣息很強大,讓人望而卻步,毫無疑問,它就是這一片小澤區域的霸主了,當然,不可能與南部的老烏龜相提并論,老烏龜可是馬上就要變成地獸的強大存在,而且老烏龜本身就是異獸類,先天有力量加持,與登涉這種野獸,是有區分的。

  一只幼年的登涉開始離開小伙伴,它向著泥岸的邊緣走了兩步,因為它發現那里有一株好吃的草。

  登涉是雜食類野獸。

  小小的耳朵動了動,小登涉的心情顯然不錯。

  大登涉們在遠處愜意的泡澡,并沒有注意到那株草的異常。

  咚!

  草被吃下,但是此時,母登涉抬起頭,遠方的山野間,蒼莽的號角如老牛的低沉吼聲,山野澤水忽然開始如泥塘般掀動起來,緊跟著,大澤中涌起大水!

  巫用尤侯號角制造水波,侔洪氏的巫術來自于“澤”!

  通山之氣!

  故而水波涌動,山岳噴氣,大水掀起,卻被有序的控制,而侔洪氏的戰士們引導著大水前進的方向,小登涉被大水沖走,被他們捉去,與此同時,大量的登涉也踩踏著水波,向帶走小登涉的那道“水”發起了追擊!

  大登涉腦子里氣血上涌,它感覺到前面有人在跑!

  你阿母的敢偷到登涉頭上來!

  水與澤威,山與地晃,塵與泥濘通天而舞!

  ——

  葛踏送了送赤方氏的戰士們,他對于這個中原逃來的小部族,這段時間的感覺還不錯,出于好心,提醒了他們,要小心侔洪氏的人,不過又談論到,洵山氏已經出現,所以侔洪氏的人應該沒有那個膽子在路上亂搞。

  隨處可見的少壯級戰士,而這些戰士帶著一些初生的新戰士在巡邏,向四方不斷派遣,顯然洵山氏在這次祭祀中,又有許多戰士覺醒了,每一次的大祭祀,同時也是大部族覺醒少年戰士的時候。

  甚至偶爾,還能見到一兩位威神級的戰士。

  洵山之強,讓人感覺到壓迫與窒息。

  在赤方氏,也只有老族長才是威神級。

  威神戰士越多,代表這個部族的實力越強大,部族呈現蒸蒸日上的勢頭,因為只有完整的強大圖騰,才能支撐起如此多的威神戰士。

  妘缶向葛踏道謝,而對方已經送了自己十余里地,這里已經是他可以送別的邊界,在拍了拍妘缶的肩膀,并且告訴他自己很看好他以后,葛踏就回身向洵山的方向走去了。

  遠方的茂密山林,讓人感覺恐怖,妘缶并不知道在這條路上會遇到什么。

  而妘蒙已經帶著一部分人走在了后面,他把弓箭捏得緊緊地。

  直到大約走了兩日。

  妘缶在一處丘野處停下了腳步,他莫名的感覺到一種危險,心不斷的焦躁,灼熱起來。

  “走...快走!”

  其實,也不需要妘缶多說了,妘蒙也已經感覺到那種可怕的危險,他看到地上的石子在以一種極其微弱的高度蹦跳,那瞳孔已經劇烈收縮起來。

  “快跑!”

  赤方氏的戰士們沒有多問,而且頭也不回的向著南方跑去!

  追逐在雙方間上演,但人的速度,難以跑過大水蔓延的速度!

  大水蔓延過來,毫無征兆,而一只小登涉,被不知名的黑手丟入大水的水頭處,浪潮撲打過來,后面跟著的,踩踏大地,碎滅泥丘,連綿成丘陵黑影的,則是大量的,極其憤怒的登涉群!

  沖沖沖!

第57章 誰才是天下第1的狙擊手?
不可思議的山海全文閱讀作者:油炸咸魚加入書架

  獸潮!這個詞匯出現在腦子里的一瞬間,妘缶就知道,這一下不是斷后不斷后的問題了,而是能不能跑掉的問題!

  這是死地啊!

  “怎么會突然出現獸潮,這些是什么野獸?”

  妘缶沒見過這些玩意,畢竟大江流域的野獸與中原大不一樣,風土人情都有極大差異。但現在不是在進行直播探索節目,而是在逃命。

  “向丘陵上跑!”

  這些野獸的氣息都很強,妘缶的臉色有些發白,其他的少年戰士們也極其慌張,后面踏地的聲音越來越近,那些黑影之中,也已經有許多的輪廓不再模糊與晦暗,已經清晰呈現在各位少年戰士的目光中了。

  “其大如牛,其形如豚,玄身而無角,踏水而行,過山呼引地震!”

  這是登涉的特點,而這幫胖子也看到了在前面逃竄的赤方氏眾少年,頭領登涉那本就過載的腦子頓時就熟了。

  你們在跑=做了虧心事=偷了孩子=犯罪=你沒犯事為什么要跑=就是你們了!

  沖了兄弟們!

  好家伙,這一套邏輯下來是天衣無縫!

  登涉頭領一聲大吼,呼如山崩,四周的登涉群頓時齊聲應和!

  也不看看這里誰是老大!

  赤方氏眾少年人們當然聽不懂登涉的叫聲,也不可能和獸類溝通,故而聽到這幫原獸的大喊大叫,頓時嚇得臉都白了。

  前面有一座大丘,坡度極陡,以巖石為主體,需要手足并用才能攀登。

  “上丘,上丘!”

  妘缶的聲音都因為急促的大喊而變得有些尖銳,少年們倉惶逃竄,獸群的威力,尤其是原獸群的威力,這幫家伙聚集起來,一頭可能就被少年們宰了,就像是殺了那個化蛇一樣,但是這是一幫子!

  而且那只化蛇是沒成年的崽子,可這只登涉頭領,單說力量上,可比那只化蛇崽子要厲害多了!

  妘蒙在一旁快速爬到一株大樹上,他站在樹梢向下面眺望,在登涉群沖沖沖的附近,有幾個游蕩的影子,而妘蒙作為射手,視力當然在5.0以上。

  “侔洪氏!果然是他們搞的鬼!”

  妘蒙憤怒不已,那彎弓搭箭,怒火驅使之下,箭已在弓弦之上!

  嗡!

  一箭飛出,那躲藏在樹林里的侔洪氏哨人頓時中箭倒下,哀呼聲音響起,那幾個哨人中,領頭的那個,一瞬間就從箭矢飛來的位置,發現了妘蒙。

  “射手,挺準的。”

  這侔洪氏戰士沒有半點慌亂,他側過頭,一瞬間,那飛來的箭矢又擊倒一人!

  而后面有哨人彎弓搭箭,向外部射出去,那一箭飛出,卻被妘蒙一個扭身躲了過去!

  “怎么和猴子似的!”

  那哨人唾了一聲,又要動手,卻被哨人頭領制止,后者此時彎弓搭箭,且語速平緩,卻蘊含力量道:“弓箭,不能慌張,出箭時必須要快,狠,準,一箭不能必殺,便要在一個呼吸以內再補一箭,隨后第三箭也要出,三箭沒,若依舊不中,便不該射了,是你心不穩。”

  “而且,以下克上,不符合弓箭之道,但有一點我們比他有優勢,他在明處,在天上,我們看的清清楚楚,我們在林,在地,他看我們模模糊糊。”

  弓箭拉滿。

  箭在弦上。

  哨人首領手中大弓極重,此時蓄力之下,他的身上,迅速升起一股強橫的氣息!

  少壯戰士,進入個人圖騰的生長模式,此階段,個人將迅速汲取氏族圖騰的特性,結合本人所擁有的風格,行為,性格,會衍化出新的,所謂的“個人圖騰”,伴隨著自己獨有的力量。

  俗話說得好,一樣米,養百樣人。這圖騰之與氏族,之于個人,也是一樣的道理。

  而哨人首領,名為尤折,他最擅長的,就是射術。

  尤侯有遠目,是牛視人,見人皆大人矣。

  嗡——!!!

  一記重箭離開弓弦,大弓紋絲不動,而同一剎那,妘蒙則是被一箭射中!

  腰肋上血花綻開,圖騰的力量在此時展現出威勢,非覺醒圖騰者,與圖騰戰士以利器相敵,圖騰戰士離弓而發箭,攜圖騰之氣,衍瘠牛之哀,挨則傷,碰則損,觸之則必死!

  連帶著后面的大樹也被射穿了!

  妘蒙捂著左肋,剛剛那一瞬間,他憑借著自己的射手直覺,險而又險的避開了絕殺區,但是箭矢依舊帶走了他腰上的大塊血肉,索性沒有被擊穿腹部,否則剛剛一瞬間,他已經死了!

  “侔洪氏!”

  妘蒙咬著牙,背靠大樹,忍著劇痛在樹梢上躍走。

  “沒死?”

  哨人首領有些意外,并且頗為贊許道:“不錯的天賦,如果成長起來,覺醒了圖騰,箭法未必在我之下。”

  哨人首領的頭是微微側著的,這時候,周圍的哨人才見到,一根箭羽不知何時已經射在了地上。

  “他被我一道威氣逼迫的動搖了,否則剛剛他射來的這一箭,不會落空。”

  哨人首領感慨:“可憐的孩子,但基于部族,我不能讓你活著,射手是部族中最可怕的人,這一點我深有體會。”

  “第二箭,應該不會只是擦一下。”

  他手中的大弓再度抬起。

  第二箭應聲而出!

  咚!

  一箭打穿大樹的枝干,妘蒙被箭氣掠起,但他竟然直接從樹上跳了下去,然后在這株參天大樹的中段部分,一只手直接抓住了枝干,停止了下墜。

  “嗯?”

  第二箭也沒打中,更不必說打死了。

  哨人首領瞇起了眼睛,他剛剛還在和自己手下吹牛皮,說三箭有絕殺,但眼下這情況...這不是要打臉嗎。

  “嗯.....不過還是傷了。”

  他看到妘蒙的手臂上有顯著的擦傷。

  “第三箭....”

  哨人首領彎弓搭箭,這一次,一弓雙箭!

  “我收回前面的話,殺這個小子,要用第四箭。”

  “尤侯會祝福你的,生者之命如流水逝,葬于泉。”

  大手張開,兩只大箭應聲而出。

  妘缶早已看到樹枝上的戰斗,但他卻幫不上任何忙,此時齜目欲裂,但大丘下面卻有大片的登涉群已經抵達,甚至試圖攀登這座大丘!

  轟隆!地動天晃!

  登涉群在撞擊大丘!

  “妘蒙!”

  妘缶的呼喊聲如此蒼白且無力,妘蒙一只手抓住樹枝,但是箭矢卻沒有擊中他。

  一根碩大的羽箭,從遠方飛來,將兩根哨人所發出的羽箭從中擊毀,同時去勢不減,直接墜向哨人們藏身的土林處!

  轟隆!如同雷擊大地般的震蕩,一根羽箭將整個土林幾乎都掀了起來,哨人們被這根箭所發出的的沖擊擊中,橫飛至遠方,重重砸在泥濘中!

  哨人首領滿頭是血,他的腦袋上,被那根箭羽劃開一道森可見骨的豁口!

  “不錯的箭術......”

  遠方,一個方臉大漢出現,他曾踏過江水,他曾經越過洵山,他自中原而來,而現在他就站在哪里,仿佛承載整個世間的陰影,壯碩的臂膀似能擔山趕月,那股磅礴而古老的氣息,時隱時現。

  他此時緩緩放下了手里的彤弓。

  “但是不應該用來欺凌弱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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