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那第三只爪子。
“嘰?變異了?”
白毛小雞開口說話了,讓咕咕瞪大了眼睛,大為震撼!
頭上三根長長的羽毛,也凌空亂飄了起來!
小雞,小雞開口說話了!
麻麻載帶回來的這只新的小雞,怎么和我們的品種,好像不太一樣啊!
為什么我們不能開口說人話,只能嘰嘰嘰的叫喚?
“嘰!你這只金烏,就是當年來湯谷見過我的那只吧!那只金色的小雞!”
“嘰!你的成長非常的不錯,這第三只爪子,是進化嗎,但看起來沒有什么用處。”
“嘰!算了,我來到這里,可不是為了給你當保姆的!”
白毛小雞從妘載的頭上跳下來,昂著頭挺著胸,收著羽毛,對咕咕進行訓斥:
“嘰!身為偉大的金烏,要熟練掌握自己的力量,教導你,和其他人,是我身為你們兄長的職責!人族的城池環境確實不錯,吃喝不愁,陽氣也十分旺盛....這是什么味道,好濃厚的陽氣!”
白毛小雞看向一個方向,眼神略有迷離,那是北方煉鐵廠的位置。
咕咕看著這只新來的白毛小雞,忽然心念一動,伸出爪子就去踢它,結果白毛小雞伸出小翅膀,一下子就擋住了咕咕的偷襲!
“嘰!我就是湯谷的大天雞,你認不得我了嗎!”
“咕咕嘰?!”
咕咕再次瞪圓了大眼睛!
大天雞?
你騙嘰!
.......
經過了三天的突擊特訓,咕咕終于掌握了從大型金烏,變回小型狀態的方法,咕咕變回了原本的樣子,三根雞毛迎風胡亂飛舞,頓時十分開心,咕咕嘰嘰的跑到妘載的身上,要求回到妘載的頭頂。
終于又能待在麻麻載的頭上了!
而對于妘載來說,則是唏噓一句。
核彈退化成手榴彈了。
不過威力應該沒有太大的變化,現在的咕咕體積小了,威力大了,實乃殺人越貨的不二利器....
白毛小雞背著翅膀,又見到了焦焦和鴉鴉,對于焦焦來說,大天雞變成了這副樣子,讓它也震驚的嘰不出話來。
而鴉鴉則是在煉氣士們那邊,修煉結束,聽焦焦說,眼前的這只白毛小雞,就是湯谷的大天雞的時候,鴉鴉頓時發出一陣哄笑的嘰鳴!
就這樣啊,這也沒比我們大到哪里去嗎!
來嘰可通姓名!
白毛小雞警告鴉鴉,表示自己是大哥,你們要尊重自己,鴉鴉立刻拔起小劍來!
你這個新來的,想要當大哥,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實力了!
鴉鴉御劍而起,把白毛小雞驚掉了眼睛!
“嘰!這不對吧,這不是金烏的種族天賦,你為什么舍棄自己的種族天賦,而去修煉這種劍術啊!”
“嘰!你有沒有認識到你自己不是人,而是小雞啊!”
鴉鴉飛劍殺來!
嘰話少說,劍鋒底下見真章!
黑毛小雞鴉鴉,和白毛小雞打在一處,頓時飛舞的雞毛形成了一副陰陽太極圖,鴉鴉飛劍施展雷火,把白毛小雞的肚皮一劍劈的焦黑!
“嘰!力量不錯,這雷火才是金烏該有的能力!用劍氣算什么本....”
白毛小雞退后兩步,正準備施展自己的能力,可此時,鴉鴉連續刺出幾十道劍氣,白毛小雞目光一凝,在劍氣之中輾轉騰挪,七進七出!
忽然,它看到周圍天地元氣聚集起來,鴉鴉運轉一道氣劍,這就是跟隨中原的大煉氣士們,修行許久的結果!
鴉鴉領悟了技能“聚氣”!
鴉鴉領悟了技能“神速”!
鴉鴉領悟了技能“寶貝請轉身”!
此時,飛劍問道,亙古一劍開天門!
白毛小雞瞪大了眼睛!
“嘰!倒是厲害的很吶!”
這一劍飛出來,卻被白毛小雞的雞嘴所接住!
聚集的劍氣向四周散開,逐漸消失,鴉鴉大吃一驚,不敢相信自己新練的絕技,就這么被一個新來的小雞給破解了!
此時,白毛小雞的身上,浮現出一圈光輪!
白毛小雞使用了特性——天氣屬性加成無效化!且任何屬性的招式,只要自己在場上的時候,都會被轉化分解為“陽氣”!
而陽氣,只會讓白毛小雞變得更強!
白毛小雞運轉光輪,剛剛鴉鴉所凝聚的那團劍氣,被白毛小雞化為熊熊陽氣,一翅膀打了回去!
轟!陽氣化劍,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鴉鴉被陽氣劍打飛,在地上滾了七八圈,圈圈眼趴下了。
“嘰!你們見過初生之陽嗎!這就是我的力....”
“嘰!開飯了!”
白毛小雞沒說兩句話,忽然遠方出現了蟲干的氣味,它立刻屁顛屁顛的跑掉了,只留下戰敗的鴉鴉在地上悔恨,以及呆滯的焦焦。
焦焦愣了一會安慰鴉鴉,表示這個家伙雖然很厲害,但一定打不過咕咕的自爆。
————
夏至到來的那天,帝江從陶唐出發,它的背上坐滿了人。
昆侖上帝等一眾天神,以及方回、王倪、嚙缺、善卷、被衣,等等一幫中原的煉氣士,全都搭了順風車,還有重華居然也在。
“我們都走了,中原的政事誰來處理啊?皋陶大人要過勞死了。”
“沒事,我已經舉薦了我的幾個朋友,北人無擇和石戶之農,他們都是著名的賢人,能夠幫助皋陶大人處理政事的,事實上前幾天,我之所以沒有怎么出現,就是在對他們進行面試,以及上崗培訓。”
重華發自內心的贊美了一通自己的朋友們。
而此時的中原,那兩位朋友,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就病倒了。
幸好中原的醫生們,已經做了兩手準備,立刻就去請了巫咸過來,讓巫咸進行卦象的占卜,成功的中和了兩人病情,很快就讓兩人恢復了體力,重新進入工作狀態。
雖然兩人對此十分不明白:
“真是奇怪,為什么會突然生病?”
......
當中原地區的眾煉氣士與神人們,看到真實的洪州時,都不免發出由衷的贊嘆。
尤其是昆侖上帝本人,他之前一直都在看遠程轉播,今天終于來到實地打卡了。
此時,稷下學宮的論道大會,已經開始!
國家的未來,民眾的生活,生產工作的變化,新興事物的出現,人口的劇烈增長,外來的文化與戰爭的壓力,這些都會催生新的思想。
當今諸夏聯盟剛剛成立,四方的首領雖然或自愿,或被強迫的,加入了這個聯盟,但各個地區的民眾生活,并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除去北方草原開通了建設工程之外,其余的地區,各有各的生產進度條。
而思想上的彼此認同,或者互相影響,是十分有必要的。
煉氣士大會,就是一次很好的思想狂潮。
煉氣士們本身,或許是隱世的高人,但是在新時代的劇烈變化中,難以獨善其身,而他們的徒弟,或者在大會期間,受到他們思想所啟發的人們,則是會成為創造下一個哲學時代的先驅者。
當然,避世的修行者,往往能在動蕩的時代,避開禍端,將過去的知識成功帶向未來,這是不可否認的能力與功績。
沒有人敢說,時代會永遠的欣欣向榮。
更沒有人敢保證,天下不會在下一刻突然分崩離析。
故而,黃帝當年埋藏石碑與簡牘的事情,被不少人提及出來,認為這種行為是正確的。
“黃帝把思想放在了泥土之中,如果我們這個時代崩潰滅亡,下一個黑暗的時代來臨,到那個時候,人們沒有道德,以武力為尊,那么也就沒有人會在意這些古老的知識。”
“過上一百年,山河就變了顏色,過上一千年,就再也難以尋覓過去親手遮蓋的土壤。”
“終有一日,埋葬在土壤中的,沉睡的這些知識與智慧,會重見天日,跨越數十年,上百年,乃至千年,萬年之后!”
“智慧是不會滅亡的,它以人為載體,從一批人傳遞給另一批人,從上一個時代輾轉,但最后,終究會傳承到下一個時代去的。”
智慧將會被傳承,這些人認為黃帝的行為就是在保存歷史,他們和史官有著相同的思想觀念,當然也有人不認同,認為智慧不會斷絕,藏匿在泥土之中,作為備份是可以的,但不應該說的如此堅決悲壯。
........
各種各樣討論的聲音,甚囂塵上。大煉氣士們宣講自己的大道,而下面聽講的人們,則是會提出自己的問題。
這些問題,往往觸及不到大道的核心思想,也距離天理十分的遙遠,但卻是和日常的生活生產,緊密相連的。
等到帝江來到洪州的時候,稷下學宮的討論早已如火如荼,其聲勢之浩大,從學宮到市場,到田野間,到處都能聽到有人在進行辨證與反辨證。
昆侖上帝等眾神,方回等眾多中原煉氣士,明邑組等眾多海外蓬萊之客。
他們在田野間,看到兩個小兒在討論太陽的距離。
有一個小孩說:“我認為太陽剛升起時距離人近,而到中午的時候距離人遠。”
另一個小孩則說:“我認為太陽剛升起的時候距離人遠,而到中午的時候距離人近。”
“!”
妘載也驚訝不已,兩小兒辯日的這著名歷史場面,居然在這里重現,當然,或許很多人都思考過這個問題,甚至討論過,而兩小兒著名的地方,在于它們被孔子所遇到,于是被記錄了下來,成為歷史的傳說。
妘載看到,其中一個小孩,居然是炎融,頓時喊了一聲。
“炎融!你不去上課,在這里和別人辯論太陽距離自己有多遠?”
炎融有些害怕妘載,此時辯解道:“不是的,今天沒有課!老師們都去聽稷下學宮的宣講了,那里的人太多了,談論的東西也太高深,我們聽不懂,只能在田野這里進行小組討論。”
妘載立刻道:“你根本沒有好好上課!太陽距離大地有多遠,這是小學二年級的課本上就寫過了的!”
妘載的兜里冒出四個小雞的腦袋。
太陽有多遠?太陽就在你面前!
此題已解,下一道!
炎融瞪大了眼睛:
“可我才一年級。”
妘載:“啊這....你不能提前預習下一個年級的課本嗎,這還要我教嗎!”
倒是中原眾人感慨,洪州小學一年級的學堂學生,才剛剛開始上學沒有多久,居然都能發出這樣驚人的問題,進行如此高規格的討論.....
明邑組的蓬萊客們,更是說不出話來,他們又驚又笑,驚的是洪州孩子的學識認知,笑的是自己對于天體運轉那簡陋的觀測觀察。
“請問....”
有明邑組的人詢問妘載。
“這小學二年級,有沒有規定上學的年紀啊?”
言下之意,就是自己也想去小學進修一下。
明邑組的人們,認識到天地之大,學問之深廣,而妘載可不敢讓這幫上古天文學家去上小學,寬慰他們道:
“你們只是呆在蓬萊島上,不能盡數窺探這天地宇宙的奧秘而已,給予你們時間與智慧,你們將還給這個世界更偉大的結論與知識,所需要的,絕不是一本小學二年級課本。”
妘載的夸贊,讓這些古天文學家們,都感覺到羞愧,但同時也產生了強烈的研究動力。
在路上時,又聽聞其他的談論。
有人指著天空:“天空會掉下來嗎,地也會陷下去嗎?”
有人就嘲笑他:“看書不認真,天是氣所積累成的,地是泥土與塵埃積累成的....”
有人道:“我當年參與過對三苗的作戰,但不曾參與討伐巴人,我見到三苗的戰士逃跑時,能一口氣跑出去五十步,而聽聞巴人的戰士撤退時候,一口氣能跑出去一百步,由此可見,巴人并沒有三苗的勇武啊!”
有人進行回應:“五十步笑百步而已!三苗因為恐懼而撤退,巴人也因為戰敗而逃離,他們都是失敗者,難道三苗的人會嘲笑巴人,說自己只跑了五十步,而感到自己更加勇武嗎?”
有人詢問道:“我曾經聽過太子長琴彈奏樂曲,天地間的鳥兒都隨之起舞,但后來的時候,對著牛馬彈琴,牛馬卻不為所動,這是為什么呢?”
又有人路過嬉笑:“那是因為,牛馬只聽得懂哞哞和駕駕的聲音啊!”
來到稷下學宮,到處都能看到“諸子”坐在高處,外面圍著許多的人,甚至有些諸子,在宣講自己道理的時候,還會相互彼此進行聯動,當然了,這個聯動,大部分都是互相對噴,駁斥對方的觀點。
“弇堈吊,不是大家笑話你,你自封天下第一煉氣士的名頭,到處批判這個,又批判那個,干脆就成立一個批判家,也不用太過深邃的思想,只要每天磨磨嘴皮子就行了!”
這種話,不用猜測,伸長脖子一看,果然是無莊在砸場子。
要不是據梁拉著,現場估計就會出現美少女打拳擊的事件了。
弇堈吊畢竟也是大煉氣士,所以不會在煉氣士大會的時候,出去招惹其他人,畢竟他也有自己想要宣講的大道,但是無莊可沒有這么多顧慮!
現在沒有人管她了,這可真的是放飛自我,每個地方不噴上兩句再走,屬實是心中癢癢!
妘載等眾人在周圍吃瓜,同時中原來的人們已經散開,各自尋找感興趣的宣講點去聽課!
赤松子在宣講天體與天文的學科。
廣成子在宣講劍術和物理的聯系,他爬到房頂上,丟下了兩個大小不一的鐵球。鴉鴉混在人群中,脫離了麻麻載的褲兜,跑到了這里來。
傳豫子在宣講陰陽動靜的關系,以及正統煉氣如何入門的方法。
通玄子在宣講心理學以及如何預判對方的行為。
古大子在宣講仁義與禮,以及道德和思想品德。
趙車子認為,人與人應當兼相愛交相利。
青烏子在講述醫術的用途與各種治病療傷的方子。
丹朱、義均:(手工機械展示區,非賣品。)
黃帝在宣講化學與煉丹術,他帶來了很多瓶瓶罐罐,讓人望而生畏。
伏羲在宣講治國中的各種政策,他這里聚集的人大部分都是首領級的人物。
除去煉氣士之外,還有一些洪州的首領們,也在進行宣講,他們的課程,同樣受到追捧。
大業在宣講法制社會,以及邦國階層的構成。
續耳在宣講商業貿易帶來的好處,以及如何利用貿易賺差價,包括對銀行業的宣傳,希望得到更多外地商人的投資....
蘗芽氏等種植大戶,在向其他人傳授自己家中新的種植技巧,他們這里更像是交流,不太像是宣講,發言的人并不只是一個人,而他們的位置邊上,插著寫有“神農氏傳承者交流會”的告示板。
張宏在進行做菜的現場直播,由于味道過香,而導致附近聽講學的人頻繁發出投訴。
崇伯鯀在進行水土地理知識,以及建筑結構工程的宣講,告訴大家如何正確的打灰。
而羲叔,卻意外的沒有在講語文,他竟然在宣講兵法韜略!天時地利人和等各種戰術,層出不窮,畢竟羲叔是當年,看著妘載大羿重黎等人到處打仗,也經常參與其中,學習很多,儼然成為了兵法宗師。
這里的人也比較多,大部分是外地來的人,認真聽講的同時,似乎準備回去就掀起戰爭....
而無莊挨個點都要跑過去噴一句,進行抬杠,除去丹朱和義均的展示區沒有去之外,其他的地方都跑遍了。
每當事情要不可收拾的時候,據梁就會把無莊抓走。
這時候,又來到了下一個地點。
無莊正準備開噴,但是聽清楚了上面在講什么之后,立刻就閉上了嘴。
小天師泰隗:
“有一個婦人在河邊洗碗,路人甲路過詢問,杯子怎么如此的多,婦人回應說家中有客人,路人甲問有多少個客人?婦人回應,2人共一碗飯,3人共一碗羹,4人共一碗肉,一共用65只碗,問有多少客人?”
這里,正在宣講數學題目。
說完,看了一眼路過的無莊,周圍倒是不少人開始計算起來,而無莊完全就像是沒看到一樣,徑直離開了。
據梁奇怪:“之前每個宣講點,你都要去噴一頓,怎么到了這里,就不說話了?”
無莊沉默良久:“這,這個噴不了,太專業了,超出了我的學問范圍,數學方面只有1和0的區別,沒有給我質疑的余地,所以只能換下一家!”
下一家是誰呢?
“啊,那不是圣熊和羅羅嗎?”
虎背熊腰映入眼中,狗熊和老虎正在親切的向別人傳授切肉的技術。
只見羅羅爪起刀落,給其他的獵手展示技巧,他宰殺豬肉,爪子接觸的地方,肩膀倚靠的地方,后爪踩踏的地方,膝蓋頂的地方,嘩嘩作響,進刀揮爪時豁豁,依照豬的生理上的天然結構,砍入豬肉肥瘦相接的縫隙,順著油脂間的空處進刀下爪....
圣熊則是給人展示它神乎其技的刮魚鱗技術。
“這,這什么世道啊,不過它們也是食肉動物,教其他食肉動物和人族,如何去捕獵和正確宰殺,似乎也很合理....”
“不,羅羅的技術是鍛煉出來的,它畢竟已經偷了十年的豬肉了.....豬的每一塊肥肉的位置,幾個月大,公豬母豬,它應該一聞就知道了,無它,唯手熟耳....”
那么,你這些肉,保熟嗎?
......
稷下學宮的氛圍熱烈,從年邁的老人到年幼的孩子,從外來的人到本地的人,東南西北四面八方的人都有出現,而安全工作也是做到位的。
應龍的鼻孔噴著白煙,在附近盤踞起來,事實上,煉氣士大會中如此多的高人,不可能出現什么意外情況,但是必要的安防措施還是要有的,防止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出現,制造混亂。
譬如黃帝的化學藥品,如果失竊了,被人帶出去,那肯定會釀出禍事的。
不過....
應龍此時,還真的發現了一個鬼鬼祟祟的人,這個人穿的衣服也較為華麗,還有幾個隨從跟著,他在稷下學宮附近轉悠一會,然后見到了一個孩子,居然跟了上去,離開了稷下學宮的范圍,過了一會又回來,明顯是在避開這里高手們的感知。
“偷小孩的?膽子不小啊!”
應龍開始溝通洪州地區的各個神靈圖騰。
表示自己這里,發現了人販子。
“大魏,有活干了。”
傳音之后,應龍又通知了廣成子,廣成子此時正宣講到興頭上,聽到應龍的傳音,愣了一下,隨后對身前的聽課者們道:
“御劍術,在生產生活當中,不僅僅可以做到千里買菜,譬如你在洪州就可以吃上三苗差產的稻米,同時,還能有效的幫助我們,追擊一些跑得快的敵人。”
“各位,接下來,就是御劍術的實際應用,大家都要看好了,不要走眼,我只實操這一次,將演示千里飛劍取人首級,如探囊取物!”
聽課的人們頓時凝神摒氣。
連混在人群中的鴉鴉也是挺起胸脯!
嘰!這就是廣成子的劍術實操課程嗎!嘰一定認真學習!
.......
這幾個人抓住了前面的孩子,把孩子迷暈了之后,帶離這里。
“很好,這些孩子,都將被帶到我們的部落,讓大巫師為他們進行洗滌,遺忘他們的故鄉,我們的土地距離這里遙遠,他們找不到回來的路。”
“我們需要他們的知識,必須善待他們,等到他們成長起來,就能讓我們的部落獲得振興與強大。”
“北戶氏絕不會加入諸夏的聯盟!”
這些人竟然是南極之地,北戶氏的王族,曾經羲叔居住在北戶氏,后來離開,羲叔的子孫們也遷移到洪州這里,只剩下幾個成年的族人還在北戶氏中,負責日月運行的勘測。
而北戶氏失去了監督,又聽聞諸夏的成立,不勝惶恐,好在他們有地形的優勢,南方多大山瘴氣,密林猛獸,要從洪州抵達嶺南,那真是困難無比。
“王,剛剛在田野間,聽到幾個小孩在談論太陽的距離,我認為他們很有學識,應該可以抓來。”
有人剛剛聽到了炎融他們的小組討論,認為炎融等幾個孩子是不可多得的好苗子。
北戶氏的王,是一位神巫,曾經抵擋過因因呼的風暴,論起實力比起北門成等人不遑多讓,算是神巫中少有的魔武雙修的強者了。
他此時臉色陰沉,雖然抓小孩這種行為,不應該讓他這位尊貴且強大的王者來做,但是為了部族的崛起,為了能與諸夏抗衡,他不得不如此做。
而此時,他忽然心中生出危險的預感,對其他道:“我們動作必須要快點,抓了那幾個孩子,就離開這里吧,我感覺似乎有人察覺到異常了。”
只是,他們還沒有走多遠,忽然一根弩箭飛來,將其中一名隨從射倒,這根弩箭是圖騰射手所發,威力驚人,竟然將那隨從直接插死在地上!
大魏端著弩箭,腰間插著鋼劍出現,身后還跟著一大堆戰士:
“北戶氏的王,堂堂四方荒國之主,居然親自來洪州拐賣小孩?對不起,我是那些孩子的老師,我不認為你能從這里離開。”
北戶王冷笑一聲:“區區參云級的戰士,也說得出這種話來?我是神巫,你以為我是什么人啊....”
話音未落。
天外一柄飛劍卷來,劍氣縱橫,白虹貫日,將他身后的幾個隨從的腦袋瞬間串成了麻辣燙!
除去飛劍之外,還有飛箭!
“不要讓他施展神術,射箭!”
巫師相比于煉氣士,缺憾就缺憾在有個起手的施法動作,可以被打斷....
正所謂亂箭射死大高手,當年西荒的高手們也一樣死在帝鴻的亂箭之下,后來天下有名的神射手也倒在了阿載的面前。此時,洪州的圖騰射手們猛烈輸出,不給北戶王施展巫術的機會,當然北戶王本身也是魔武雙修,見沒有辦法施展法術,居然頂著箭雨就向大魏等人沖了過去!
“不好,快避開!”
圖騰射手們立刻避開,北戶王撲過去,眼前出現幾根黑洞洞的槍管!
砰!
硝煙彌漫,火器打傷了眼珠子,北戶王嗷叫一聲停下沖刺技能,緊跟著,天外突然飛來無數的飛劍!
這些飛劍雖然威力參差不齊,但是目標都準確的定位在北戶王的身上!北戶王被上百柄飛劍劈頭蓋臉的亂刺,完全搞不清楚這是什么情況!
........
稷下學宮,論劍區。
廣成子給大家派發簡易的飛劍:“來來來,一人一把,難得的訓練機會,每個人都有份,不夠再向我要啊。”
“目標都設定好了,就按照我給的那個坐標打就行了,或許第一次不會成功,沒事多試幾次就行了,熟能生巧啊。”
不少學劍的人都在訓練御劍術,天空中的劣質銅劍亂飛,向著遠方如流星一般一去不復返。
“修行嗎,最重要的就是實際操作啦!駕馭飛劍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最開始入門的時候,能把劍丟到預定的地區,已經是非常不錯的了!接下來進階訓練,要一直練習到人劍合一的程度,即我就是劍,劍就是我,我心即是劍心,劍心即是我心,把自己練成劍人....”
廣成子還在碎碎念。
鴉鴉聽到了廣成子的話,頭上青鳥的羽毛隨風亂動,似乎靈光一閃。
嘰就是劍,劍就是嘰,嘰心即是劍心,劍心即是嘰心。
嘰劍合一!
諸夏第一劍,御劍跟著我!
鴉鴉領悟了新技能,小鐵劍在天上亂飛,隨后自己化為一道劍氣,身邊小鐵劍紛紛沖天而去,化為白虹!
.........
北戶王被一頓天上掉下來的破劍干擾,不遠處圖騰射手們再度進行火力壓制,就在此時,天外飛來一道強烈白光,這白光準確無誤的砸在北戶王的后腦勺上!
“嘰!”
一只小雞當先,一堆鐵劍帶著劍氣隨后便至!
北戶王被扎的渾身是血,腦門上劃開一道巨大的血口,砰的一聲,這位神巫仰面倒下了。
而鴉鴉去勢不減,重重沖進地下,入土三分,只剩下一個屁股露在外面,還在冒著煙。
而應龍也已經出現在這里,重重的哼了一聲,聲音回蕩群山之中。
.........
正在稷下學宮聽講學,順便和別人吹牛皮的妘載,聽說了這件事情,大為驚訝。
堂堂四荒王之一的北戶王,還是羲叔的老東家,和洪州也沒有什么惡劣關系,怎么就突然腦子抽風跑到了這里來當人販子呢?
妘載很快趕到現場,在點燈的加持下,友好的接見了這位遠道而來的王者。
“我很抱歉,沒有辦法在接待處見到你,而是在大牢里面和你對話,請問你是腦子被驢踢了還是被豬拱了,覺得生活沒有希望了才跑到我們洪州這里來找死的不成?”
“請原諒,我這個人說話比較喜歡開門見山,說你死了阿母那就是死了阿母,還請你多擔待,如果你不擔待我,我會試著使用一種更強硬的溝通方式和你對話,希望你能喜歡并且接受。”
北戶王滿頭是血,也沒有人替他包扎,因為醫生們認為,神巫自己就是半個醫生,他現在這個情況死不掉的,生命力強大的很,只要腦漿子沒出來就沒有事情。
他被妘載的話氣的半死,現在身上被下了咒,又被鎖鏈捆成了粽子。
“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想要攻打北戶氏,把北戶的土地納入諸夏聯盟當中!你們太囂張了,這天下的土地,并不都是諸夏的,你們打著兄弟親族的名義,卻在掠奪其他部族辛苦開墾與經營的土地,把他們的土地變成自己的土地,你們這是搶劫,是奪取,是卑鄙的行為,見不到你們自己自稱的半點仁義!”
“你們最好殺了我,不然你們這種惡劣的行為,一定會被我宣揚到整個天下,到時候整個天下的民眾都會起來討伐你們,拿回屬于自己的土地!”
北戶王在大牢里面叫囂,妘載的手指在桌子上敲打了兩下。
“聯盟必定會有一個最高的決策者,數百年后的土地融合也是必然,你只是害怕自己經營的土地與勢力被我們所瓦解罷了,其實如果把這個位置交給你來座,你應該巴不得其他的部族把自己的土地全部奉獻出來才好吧?”
北戶王冷笑:“現在是你們為主導,我不過囚犯罷了,你們愛怎么說,就怎么說吧!”
妘載點了點:“說的也是!我們愛怎么做就怎么做,所以這和你又有什么關系呢?”
北戶王疑惑:“什么,你說什么?”
妘載:“我說,碾碎你,與你何干?”
這句話讓北戶王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問道:“你們不是最喜歡標榜自己為仁義之人嗎!”
妘載:“說的很對,所以你來到我們洪州,偷盜搶走我們的孩子,是認為仁義之人沒有脾氣嗎?我該謝謝你,嶺南的土地,我正不知道該怎么收取呢,既然你給了我們口實與把柄,那你就好好嘗一嘗,仁義的鐵拳吧!”
北戶王如遭雷擊,他頓時大罵自己愚蠢!自詡仁義的人需要師出有名,而自己未雨綢繆的行為被抓住,這不正是給了對方出師的“名”嗎!
于是,稷下學宮門前,第二天出現了一個告示板。
上面仔細羅列了北戶王所犯下的罪行,皆已經供認不諱,且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稍加潤色,于是一個讓人怒不可遏的反派角色,就這么新鮮出爐了。
人們的憤怒喧囂塵上,連外來的商人都激昂憤慨起來,因為今日有人偷盜別人的孩子,明日就可能偷盜自己的孩子,過去孔丘用拳頭所宣揚的仁義道德,此時正是到了該實踐與強力推行的時候,已經刻不容緩了!
只有羲叔看著告示板上的一切,長長的嘆息了一聲。
“這或許就是大勢所趨,歷史的車輪滾滾向前,任何想要阻擋它的人都會被無情的碾碎!”
至于調動大軍,僅僅是洪州做給對方的態度,如果以現在洪州的實力,真的要與北戶國開戰,或許只需要一個帝江,帶著十幾個人過去,就能滅亡了對方。
但攻城是下下的選擇,攻心才是上上的結果。
........
嶺南的土地,洪州在那里設立了一個據點,那是洪州可以管轄到的最遠的地方。
曾經從火渡湖走出的崖,他帶著自己的族人在這里生活,得知了洪州的消息之后,崖開始帶領族人們拓展據點,建造簡易的后勤房屋。
當大軍抵達這里的時候,也就意味著嶺南的崇山峻嶺,不再是前進的阻礙。
這里已經填平洼地、排干沼澤、消滅積水、開墾土地,并種上莊稼,據點周圍大片的土地山岳之中,由于瘴氣失去了滋生的溫床,也就逐漸銷聲匿跡。
但是更遠的地方,還有瘴氣存在,甚至接天蔽日,猶如云霧一樣聚集起來,讓人恐懼。
這就是通向嶺南腹地的最大阻礙。
不過,這個阻礙,在妘載使用了兩大包蟲干之后,就消失了。
“嘰!看在蟲干的面子上,本嘰就幫你開路吧!”
白毛小雞在天上飛來飛去,凡是它抵達的地方,瘴氣就都自動消弭退開!
小天雞使用了特性,天氣屬性無效化!
“使用神獸的力量可以在一時之間避免毒瘴,但真正要徹底消弭毒瘴,必須要長久的對環境進行改造才行,這是任重而道遠的工作....”
........
大軍一路前進,速度極快,數日之后,當消息傳遞到北戶之國時,舉國上下都無比震恐!
此時,洪州的大軍,距離北戶國的王城,已經不到三十里!
亡國之禍就在眼前,先人開拓的這片靠海的土地,就要如此被別人奪去了嗎!
北戶王的長子恐懼不已:“眼下只有投降了....”
有臣子哭泣:“但如果投降,您的首級就不保了!”
“如果我們正面迎戰呢....”
“那恐怕是全軍覆沒了!”
北戶國的民眾,聽說洪州的軍隊到來,謠言已經傳的滿天亂飛,有人信誓旦旦的說看到洪州人能飛行天空,身高有兩三米,漫山遍野好似兔子群,黑壓壓的如同雷雨季的雷云,發出的聲音就像是牛的吼叫!
在這種情況下,只能祭祀神靈以求庇護。
禺槀之山,侖者之山,令丘火山,南禺之山.....
山神們接受了北戶國的祭祀,但很快又把祭祀的貢品返還回去,它們聽到了洪州人們宣傳的口號,拿著大喇叭到處的宣講,此次戰爭是為何而起!
“瞧一瞧看一看!這就是北戶國的王,他居然不遠千里跑到洪州來拐賣小孩,并且侮辱諸夏的仁義與道德,毀壞諸夏的禮與義,他已經破壞了我們的感情,諸夏并沒有對他做什么,而他卻來諸夏的土地進行搗亂與破壞!”
“今日他能拐賣我們的孩子,明日他就能拐賣你們的孩子!各個部落的人們,難道你們認為這是正確的嗎!”
這是境外勢力滲透!
對付境外勢力滲透的方法是什么!
答,把境外的土地變成境內,這就不算滲透了!
大喇叭中的宣講語句,用三種語言輪流播放,洪州和中原的諸夏之語,西南地區的古楚言,以及嶺南地區的原始話。
確保任何人都能聽得懂,或者聽得清楚。
周圍依附于北戶國的部族,大部分都不敢出來幫忙,但也依舊有一些“食君祿報君恩”倔強者。
一般遇到這種擋在路上的人,妘載都會親切的給他一擊愛的鐵拳,然后再帶他去蹲大牢,讓人給他進行思想教育,要讓他充分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這些都是不通仁義,但是具備勇氣的勇敢者,大家態度要好一點,下手要輕一點,多像我學習,譬如我這一拳就拿捏的恰到好處,不會把他打死,頂多是打骨折。”
大軍壓境,山神們不給回應,南方大荒的風神又和洪州的北門成等人是故友,常常遨游于洪州而忘記回去鎮守南極的風眼,北戶國的首領們黔驢技窮,當洪州的大軍磨磨蹭蹭來到北戶國的土城墻下時,見到城門大開,北戶王的長子,背著荊棘,抓著茅草,披著羊皮從城門中走出來。
上古的時候,各個地區的邦國與部落首領,在覲見天下共主的時候,需要帶一頭本地的羊去,這個時候的禮,還只是簡單的代表尊敬與臣服,并沒有戰敗投降的意味。
肉袒牽羊成為戰敗投降的儀式,最早是出現在武王伐紂的時期。
但是現在,北戶氏的長子顯然是想要向洪州表示臣服,但是北戶的地方在南海邊上,沒有辦法找到野生的羊群,只有一些山羊的皮毛,于是好不容易找到一張完整的,披在身上,把自己當做是羊,前來覲見洪州的首領。
長子看到眼前黑壓壓的大軍,悲從心來,以祭祀神靈的儀式,向洪州請降。
“北戶愿服從于諸夏,加入聯盟之中,不敢有背叛之心,此誓言人神共鑒....”
“加入?”
妘載失笑,看著眼前這位披著羊皮的北戶國王長子:“你錯了,北戶國做出如此大的惡行,還想著加入諸夏的聯盟之中?”
北戶王的長子心中頓時一顫,不知道妘載要做什么,他此時倍感無力,甚至覺得無比窩囊。
“當然,你不用害怕。”
妘載笑了笑:“北戶國的王,做出了為天下人所不恥的惡行,但這是他的行為,我相信和絕大多數的北戶之民并沒有關系。”
“仁義的存在,是約束我們行為的準繩,你的父親要受到天下人的唾罵,而你,也不能再做為北戶之王,你們的貴族,要接受我們的勞改,放棄王族的身份,這樣北戶國,才能加入諸夏的聯盟之中。”
那些貴族頓時不高興了,他們跟在王之長子的身后,認為這種事情是不可行的!于是有人向妘載抗議,認為王族犯下的過錯,他們這些貴族為什么也要受到懲罰呢!
妘載告訴他們,主犯和從犯,難道是犯罪和沒犯罪的區別嗎?當然不是了!
“從此以后,北戶國不再有王的存在!鎮守這里的人,將稱為‘牧’!由民眾所推選,當然,為了維護北戶國的治安穩定,我將在此推選第一任的‘牧’!”
妘載選擇了崖,讓他來做這里的第一任州牧。
南海的風,濕潤且炎熱,遠方的海上浮起陰云,那是風暴正在醞釀。
這十二個人代表了十二個強大的部落,由他們來鎮守東南西北四個方向,代替共主治理四方。
“圣人執一,以為天下牧,執守大道,代天牧民,允執厥中,順天應人。”
“確實,牧的官職,比起諸侯要次一等,權利不大,但是能有效的管理地方,所以,諸侯還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呢?”
煉氣士大會,在洪州還在持續著,嶺南的戰爭如迅雷般結束,消息也傳遞回洪州的土地上,于是就出現了針對“諸侯”這個職務是否應該繼續存在,而產生了討論。
諸侯降級為牧,取消了半個王者的頭銜,限制了城邦的大小與可動員人數的上限....
雖然這個年代的諸侯,并不是“分封制”產生的,而是各個地區的強大首領,被共主命為諸侯,事實上只是個名譽的頭銜,但“廢棄諸侯,改立村社”的思想,在許多賢者的心中不脛而走。
諸夏是一個巨大而廣闊的聯盟。
他們從未曾想過,或者聽說過如此巨大的土地,居然會有朝一日聯合起來。
“東盡于阜落蓬萊,西至于三危流沙,南至于北戶南海,北至于草原大漠。”
“如此巨大的土地,根本是不可能管得過來的!”
“諸夏的聯盟,或許只會在歷史的長河中,曇花一現而已.....我們來猜一猜,它會存在多久呢?是十年還是二十年?甚至第一個五年都撐不到?”
“我無法想象,如何管控如此巨大的、廣袤的土地!即使我們用浮橋將河流江海連接起來,即使我們的道路修建到天地的每一個角落,管控的力度也不會增加太多,興盛的只有商貿,即使現在廢棄諸侯的稱呼,但以后的日子里,那些各個土地上的‘牧’,難道就不會成為新的‘諸侯’嗎?”
于是有人站出來,面向諸人,提出自己的意見:
“所以!現在的諸夏,不可以用過去的方法進行管控了!我相信設立‘牧’只是新制度的開始,牧的后面,一定要跟上適應的管控政策,否則這個聯盟很快就會崩潰!”
“要有強而有力的約束!三王制或許不行,所以一定要有一個頂點.....”
“你說什么,你是想要天下誕生出一個絕對的帝者,所有人都供奉他嗎?這不就是過去所說的,令人唾棄的家天下嗎!”
“不,我的意思是,選項與能的頂點,也是一樣....”
“沒有什么不一樣的!這天下最難以猜測的就是人心,你說讓大家都來監督新的帝君,但是如果新的帝君,讓那些監督的人都能獲得利益,于是監督的人都支持新的帝君,天下不一樣會出現家天下嗎?”
在臺上說話的人,被周圍的學者與賢人們趕了下去,他嘟嘟囔囔,依舊堅持自己的思想,由此被人拉走辯論,要扭轉他這種錯誤的想法。
有人指著被拉走的這人,對其他解釋道:“這種人,我在洪州聽說過確切的描述,想要建功立業的人,往往會輔佐一個自己所看好的優秀之人。”
這個年輕人站上宣講臺,對著周圍的人行禮,而后表述自己的思想:
“但是人的貪欲是無止境的,謀取正的位置之后,要謀取大首領的位置,謀取大首領的位置之后,要謀取牧的位置,謀取牧的位置之后,就要謀取諸侯,謀取三王的位置!”
“所謂‘從龍之功’,就是形容這種人的啊!因為他能實現自己的抱負,讓天下人都看到他是有本事的人,故而這種人一旦被發現,就一定要制止他的行為,扭轉他的思想,讓他明白此事帶來的利與害!”
“諸位!思想是極其強大的武器!它左右人們的行為,延伸人們的欲望,展現人們的實力,開拓人們的智慧!它能幫助我們,上觀九天之星辰,下觀四海之變幻,它也能成為殺死萬千民眾的屠刀,只需要一個念頭,一個掀起戰爭的理由,以及一個貪婪的人!”
“用思想來殺人,你是不知道的!因為思想會高高在上的躲藏在欲望、貪婪、兇殘這些表象的背后,用極高的智謀、詭計、權術,來達到它想要實現的目的!”
“而有的時候,思想更是會從一個極端,滑落到另外一個極端!”
這位新上臺的人,他所講述的話,引起了周圍的陣陣掌聲,甚至有些其他地方宣講的高人賢者,也來到這里,聽著這個人的論點,認為他說的很有道理。
“很有自己的思想!你的言辭非常的犀利!你叫什么名字?”
伏羲和黃帝注意到這個年輕人,黃帝的化學宣講已經結束,伏羲的治國政策的宣講同樣結束了,煉氣士大會持續了整整一個月,宣講的諸子,不僅僅是宣揚自己的想法,也會去傾聽別人的想法。
“我認識你,你在我的課程上,認真聽講,出色的完成了我布置的思想題目。”
伏羲認出這個人之前聽過他的課程,頓時很高興。
“是,我是丹陽氏出身,名為孟涂,我是巴人。”
......
如繁星一般的思想誕生在洪州,向四面八方傳播開來,其勢頭之旺盛,正猶如春天時焚燒山野的烈火一樣不可遏制。
有人問起妘載對于以后的制度怎么看,妘載只是笑了笑。
牧是必須要經歷的一個治理過程,再強大的邦國與城池,所能直接統治和影響的地區,終究是有限的,縱然多制造據點和道路,可以加深彼此的溝通,但人心到底是善變的。
所以,不要害怕,大步的向前走,制度會隨著時代的進步而進步,不斷的發展完善.....
“....諸夏聯盟的誕生,和過去的聯盟都不一樣,再給我十年的時間,你們就會明白我所說的,這一切的意義與原因。”
從石器時代的氏族血緣社會,到諸帝時代的萬邦之世,再到神權宗法的奴隸制社會,再到農業生產提高的農業社會,最后所抵達的地方,是工業社會....
生產關系的變化,社會的組織結構也在變化。
沒關系,政策牌那么多,總有一款適合我們。
即使是再小的部落,也期盼過強盛。
因為一切強大的東西,在最初的時候,都是弱小的,所以制度的存在,就是為了讓弱小的東西走向強大,讓強大的事物變得更加強大。
當然,如果制度不合適,或許強大的東西,也會崩潰,所以選牌的時候,就要慎之又慎。
許多的煉氣士留在了洪州,沒有離開,成為稷下學宮的常駐者,這對于很多人來說都是好事情,尤其是提升邦國的文化度,以及文化底蘊,并且稷下學宮的名聲逐漸的傳出去,儼然成為新時代賢者們尊敬的圣地。
在這里,你能夠學習到天下所有的知識,上到天文,下到地理,困難如數學計算,危險如化學煉丹....甚至還能在這里學習打牌的技巧,制霸巫師界,成為一代決斗王。
而且打牌并非只能娛樂,對于巫師們來說,至少你在打牌界的排名等級越高,越容易接到別人的占卜活計,對方開出的價格也更高。
所以,當某位巫師想要接占卜吉兇之事的活計時,付款人往往會在牌佬的排名柱上,查看這位巫師的等級。
最高等級上,赫然寫著咕咕的名字。
“最強的占卜師居然是一只小黃雞?”
“你不要小看那只雞,我們洪州這里,最神奇的動物就是雞了,你不僅能見到打牌小雞,還能見到御劍的飛雞,甚至能看到冒火噴煙的內燃雞,以及白毛的吹風雞,甚至還有五色的辟邪老母雞....”
洪州的路人,指著不遠處正在行動的蒸汽拖拉機,開拖拉機的是赫然是一只紅毛小雞。
除此之外,稷下學宮的興盛,只對一類人不友好——小學生。
炎融等小學生對此強烈表示不滿,因為他們的作業量又提升了太多!
洪州還有新的變化,其中一個,就是又增設了一間巨大的造船廠。
很顯然,這艘船廠所制造的大船,似乎并不是用來航行大江的。
“我們要制造很多的船,與百越地區的河流貿易也可以展開了,這些船不是用來在小河之中航行的,而是要能經受起滄海中波濤的顛簸。”
上古年代,越人經常泛舟于海上,深諳水性,大禹治水之后,中原地區的河流被他挖開貫通,形成了一片上古水利貿易網絡。
于是淮南和淮北的人,可以互相借著水網來去自如,當然,這片水利網,到夏朝的后期就無法使用了,大片的河流干涸,褪去成為陸地,很多連接的地方也都不相通了。
洪水季已經褪去了,這些年的治水也有了大成效,而且走水路比起走陸路來說,要方便和快速不少。
而且大量的造船,是為了大航海時代的到來,只有強大且數量龐大的艦隊,才能維持諸夏,在海外領土的統治,為此,尋找到正確的航線是必要的,這就不是帝江可以辦到的事情了。
在天上飛不需要顧忌太多,有大風之羽阻擋風暴,可以在天下任何地方來去自如,然而真正要把一塊土地變成屬于自己的地盤,那就必須要強調文化的共同性,以及道德禮法的共同性。
武力,只是文化融合的前置手段,僅僅以武力來統治,是絕對不行也絕對不可能成功的。
妘載畫了地圖,上面標注了東部地區海外的一些情況,引來稷下學宮中不少煉氣士的驚嘆,雖然時常有海外之民來到中土,但是大家對于大海之外的情況,依舊只有一個模糊的概念。
大航海時代的開啟,必然是有一個引導因素的,最早的時候,所引發的因素無非就是兩個,一個是新的領地,第二個就是成噸成噸的財富!
但是上古年代,白銀并不是特別值錢,現在的陶貝兌換主流金屬,是銅和金。
日本有大量的白銀礦,可這引不起當前時代人們的興趣,而諸夏的成立,如此巨大的領土范圍,也已經讓大部分的人們直呼“夠了夠了”!
所以,現在妘載提出來要造大船,也僅限于與東海地區,各個海外邦國的貿易而已。
波谷山的大人國,海外的鹽長國、都州國、韓雁國、始鳩國,南海的鮫人國.....
至少這個貿易圈子形成了,那么造船的初步目地就達到了,至于一百年后大量的船只出海,是不是因為發現了新大陸,亦或是對于某些資源的迫切需求,還是因為一些人的沖動貪婪,那,誰又知道呢?
妘載在老油坊制定了接下來幾年的工作與經營重點,造船只是工作中的一部分,所需要的人手也并不是太多,重要的是積累經驗,并且給予一定的補助與優惠,提高造船手藝的門檻,這樣可以避免大量的人都跑去造船吃福利,同時又能保證留下來的至少會具備一定的技術能力。
“然后,還要連接南北,小的河流,橋梁的建設是必要的,至于大江大河.....以現在的水平,還沒有辦法在上面建設堅固的橋梁啊....上古時代的水文環境,和后世不一樣的。”
當然,想要在大江中建設巨橋,以尋常的人力來說,在此時是無比困難的,即使動用神力,也算是一件浩大的工程.....畢竟哪里去找那么多土巫呢。
但是妘載可以尋找外援。
大人國的巨人們,就是很好的幫手,并且他們距離這里也很近。當年“李逵”在海上翻船之后,還能徒手游到岸邊,足以說明這幫巨人的生猛。
想要讓這些巨人來幫忙,只需要告訴他們,洪州的小商品批發市場,所有商品現在統統打五折大甩賣.....
妘載離開了洪州,開始尋找能建設大型橋梁的地理環境,同時去尋找大人國的巨人們幫忙。
夏天的風逐漸消弭,當然南方對于秋天也并不是特別敏感,畢竟北方有春夏秋冬四季之分,南方只有春夏“咻”冬。
歲月的變遷很快,新的人口,新的設施,新的貿易通路.....
轉眼間,已是兩年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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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多的時間并不長,又是一年的夏至,斗指午,陽氣盛,天氣的變化也是大開大合,要么晴空萬里,要么疾風驟雨。
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晴卻有晴。
夏至時,江淮梅雨,農事活動上,淮河以南,早稻抽穗揚花,高原牧區,則是到了草肥畜旺的黃金季節。
此時,天地間會有三種現象依次發生:
鹿的角會開始脫落,雄性的蟬會開始鼓翼鳴叫,一種叫做半夏的藥草會在沼澤地或者水田中突然生長出來。
這兩年多的時間,在諸夏的號召下,對于各個片區的州牧,下發了硬性的考核指標,轉眼間,距離當年諸夏會盟,已經是三年的時間了。
諸夏的第一次官員大考核,就要開始了,而這一次,也是諸夏真正意義上的,正式的所有的首領與州牧的集合。
人們在啟程,從十方世界,紛紛向陶唐而去。
而在他們的腳下,每個人的足下所踏著的,都是寬闊無比的大道。
道路的開拓與維修,是各個地區的州牧,必須要做的重要事情,這項工作,要一直且持續的干下去。
南北的貿易逐漸興盛,商業成為一種全新的人口流動方式,而作為中原最擅長經營的商部落,也開始干起他們的老本行。
在道路匯聚的地方,會有一些驛站,甚至是大型據點,以提供食宿和休息,而據點之中還有駐軍,以保持諸夏領土的連接性。
至于它們設立的形式,則是類似于秦國的客舍,修行的時候要出示身份,表明自己是否來自于諸夏的領土,這些身份的證據,依舊延續了過去的代表氏族勢力的“符節”,只是在形式上,做出了一些區分。
而后,以法律來制約驛站的行為,避免出現攔路劫道,亦或是驛站成為黑店的情況,不過這些不能全部避免,可使用嚴峻的法律之后,至少能減少百分之五十的犯罪率。
只要有了財貨的誘惑,正人君子也可能變成披著羊皮的狼,故而法律的存在,就是震懾人們心中不良想法的最后一道驚雷,法律也是道德最后的底線。
人人都窮的時代,搶劫也賺不到什么錢財,但一旦有人富裕起來,并且實力還弱小,那么就會成為別人眼中待宰的羔羊。
一輛馬車進入一片大型據點,這里是中原管轄的極限區域,據點的客舍中,墻壁上還掛著怪異的治安排行榜,很顯然,中原地區位列第二。
“為什么中原在諸夏的治安中,只是第二呢?我聽聞中原有許多賢者,有天帝以身作則,生活簡樸,中原的三王,不敢穿華貴的衣服,不敢吃鮮美的食物,不敢居住大型的宅邸,每日都會出現在田野間,赤著腳踝如同農夫一樣的耕地。”
“如果這樣的地方,都不算治安最好,為什么更上面的地方,能力壓中原一頭呢?”
馬車里面走出了許多人,女嬌身邊,小小的啟指著那排行榜,問出了奇怪的問題。
小小的眼睛里,有大大的疑惑。
啟已經五歲了,在這個年齡段,百越的孩子都能入海捕魚了,商丘的孩子會和別人討價還價,周部落的孩子能準備分辨谷物種植的時機。
女嬌對啟解釋,指著最上面的洪州:“那就是我們現在要去的地方啊。”
“要說為什么能力壓中原,那是因為,天下間所有的思想,與現在正在輝煌繁盛的智慧,都是從洪州那次論道開始的。”
“那里是天下思想的起源之地,人們尚武但不好廝殺,有勇氣但不崇拜血腥,他們的智慧上可以窺視列星的運轉,下可以探尋地理的奧秘......”
“你到了那里,就要開始學習這些偉大的智慧了。”
其實,文命要把啟送來洪州,最開始的時候,女嬌是不愿意的。
她認為孩子太小了,兩歲半的時候,確實是太小了,但是到了五歲的時候,文命就憋不住了,于是就有了這一趟洪州之旅。
文命蓄著胡子,完全沒有了當年美少年的樣子,現在皮膚黝黑,身體健壯,一個腦瓜崩可以彈死一頭老虎,走到哪里都戴個草帽,身上掛著蓑衣和鏟子。
相比起來,女嬌所穿的就比他要稍微好一點,但是也沒有好太多,僅僅是多了一層麻衣而已。
這些年,不少人富裕起來,穿的衣服也高大上了一些,那些部族的首領,從華陽國買到了絲綢,在中原加工之后,便迫不及待的穿戴在身上,到哪里都昂著腦袋,一副財大氣粗的樣子,但凡到了店,立刻排出九枚大海貝,或者一枚鋼契。
“呦!國家銀行的鋼契!這能兌不少錢呢!”
客舍的治理者抬頭,看到了眼前一個穿的挺好看的部落首領,手里拿出了一枚鋼契。
洪州的國家銀行,開了三個分行,除去中原的第二據點外,其他的都在北部地區,處于交通要道的位置,所以要么在中原附近,要么是靠近了洪州地界的時候,鋼契就能夠使用了,它的代表意義,那就是大量的財貨。
這位部落首領很是驕傲,畢竟鋼契的多少,就代表了身份地位,而此時文命伸長脖子,看了看,好奇道:
“這東西我也有,不知道干什么用的。”
文命這些年奔波在外,而且中原的第二國家銀行剛剛開放沒有多久,他就踏上了來洪州的旅程,完全不明白這東西是什么玩意。
倒是臨走前,重華給了他一份這個小鋼條,說是到了洪州的地界,就能取出來使用了,文命也沒有太在意,就踹到兜里了。
“這小鋼條,鑄造的還挺別致。”
“哈哈!你這哪里來的原始部落人啊!”
這位部落首領頓時對文命一頓嘲諷:“看你這裝扮,怕不是哪個原始部落里的首領吧,一看你就很窮的樣子!”
“這東西是財貨!是錢!你懂嗎,錢!不是你們原始部落里面,那些毛皮和生肉!我這一枚鋼契,能買你們部落一年打獵得來的所有毛皮和生肉!”
對方很不客氣的在文命的胸口拍了拍,但是發現自己拍下去,如同拍一面山崖后,就悻悻的收回了手。
文命踹了踹兜,看了看對方那個鋼契,又摸了摸自己的。
對方的鋼契上有十六個刻印,一個刻印等于一百枚海貝。
自己這個鋼契上,幾乎是密密麻麻,好像有五十幾個刻印.....別說,摸起來還挺舒服的,毛毛糙糙。
現在的諸夏,陶貝成為基礎的貨幣,一枚陶貝類似一毛錢;海貝是陶貝的上級,承擔了類似一元錢的角色,而新鑄造不久,發售僅僅大半年的銅錢,已經成為新的貴重貨幣。
文命沒有繼續追問,不遠處,幾個豪橫的部落首領,正在哈哈大笑,說著諸如“原始人也來住店”、“進化不完全”之類的話語。
“怎么說話呢,找打!”
伯益站了起來,氣勢兇猛,高大的身形把那個幾個首領嚇得一激靈,此時客舍的治理者出來告誡,表示客舍里面是不允許斗毆打架的,違者重罰。
這又不是武俠片,少聽點孔丘傳說的廣播。
伯益憤憤不平的坐下,那幾個部落首領也有些忌憚文命一行人,很快跑掉了。
啟瞪著眼睛,看著那幾個部落首領,而后,同在客舍里面的,有一些人盯上了那個露出鋼契的部落首領。
夷堅和郭支彼此取消,稱出去治水多年,沒想到已經成了原始人。
“三皇時代的艱苦故事,已經逐漸被世人所淡忘了.....”
“這是好事,這證明我們正在進入新的文明時代,原始時代的苦難,值得銘記,皇者們的行為亦會被永遠流傳,但是苦難本身,是不值得歌頌的,該贊揚的是那大無畏的勇氣,你要這樣想....正是因為有我們,所以他們才能穿上華陽國的絲綢,用上中原的提花....”
第二天的時候,文命眾人出了客舍,離開這個據點,直向洪州的方向去了,同時啟程的還有很多輛馬車。
跨越了漫長的南北之路,從中原的商丘發車,一路抵達桐柏,參觀了著名景點水猴子巖后,又遇到形形色色的人,來到無數的驛站,最終抵達了洪州的邊界。
這期間,也遇到了一些驛站部落,想要搶劫的事情。
此時,前面的馬車已經被劫持了。
昨天嘲笑眾人的部落首領,現在已經被高高掛起,脫了個精光,以后現代裸體藝術的形式,被丟棄在大路邊上,而他的絲綢與鋼契,包括馬車,都被人搶走了。
“有了鋼契,到了洪州就能兌換大量的財貨,我們至少兩三月不愁吃喝了!”
“真是傻子,就知道在距離洪州近的地方,一定會有傻子把鋼契拿出來炫耀,殊不知我們等待他這種肥羊,已經等了很久了!”
“這些有錢人,就是該搶一搶!”
這批作案的搶劫團伙,謀劃這次的“零元購活動”,已經是輕車熟路,顯然這不是他們第一次這么做了。
而且他們也很謹慎,每次只搶財而不殺人,因為一旦殺人,指不定會引來什么玩意對他們進行,并且搶劫的時候,只逮著一個有錢人搶,絕對不碰那些窮人。
這就是單點打擊。
殺人滅口的話,被抓到就是死路一條,洪州可是有一堆劍仙的,昔年北戶王拐小孩,被亂劍戳出一百個透明窟窿的事情,早已作為教科書一樣的事情,宣講到諸夏十方了。
所以,不殺人只搶財,被逮到了還能狡辯一下表示自己是劫富濟貧,不會有生命危險。
團伙做大會迎來諸夏各個地方州牧的聯合絞殺,如果只是搶財,而且規模很小,其實州牧那邊甚至都不會知道這種事情,畢竟,等到被搶的人活著把事情透露出去,再傳遞到州牧的耳中,他們早就跑掉了。
被搶劫的馬車在前面一路狂奔,但這時候,大路前面突然竄出一個高大威猛的人來。
這個人穿著怪異的長袍,看起來風度翩翩,但是那長袍下面,又有隆起的大塊肌肉,這人站著有兩米多高,一拳把那馬車給打的散了架!
“怎么能在大路上進行搶劫呢,這不是仁義的行為!”
馬車被打爛,里面五個人全部摔在地上,此時那長袍大漢走來,單手抓住一個人,在手里使勁一晃,頓時這個人身上的所有鋼契以及各種雜物,全都叮叮當當的落在地面上。
“臥槽!我們搶錢,你搶我們!”
趴在地上的一個搶劫犯,看到這長袍大漢如此行為,當場大呼牛皮!
啥玩意啊,螳螂捕蟬,黃雀在后是吧!
不至于吧老兄,你懂不懂道上的規矩啊!這零元購的行業才剛開始沒多久,現在就卷起來了?
于是趴在地上的幾個人,立刻準備奮起反擊,然而長袍大漢一巴掌就把兩三個人直接扇的原地起飛,重重的砸在遠處,已經昏迷過去。
剩下最后一個人,手里拿著銅劍,對準長袍大漢,臉色蒼白,鼻涕已經下來了。
長袍大漢憤怒不已:“你居然要對我這個手無寸鐵的人,使用武器?”
“你不仁義!你簡直不是人啊!”
“你這糞土之墻!”
“但是,沒有胡亂的殺人,而且做出了斟酌,這是唯一值得肯定的地方,我本想請你們殺身成仁,舍生取義!但現在看來,你們還有被仁義感化的必要!”
長袍大漢伸手,捉住銅劍,然后把銅劍搓成小球,捏扁。
眼前的搶劫犯,當場雙膝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子曾經曰過,暴力解決不了問題,可子也曰過,暴力能解決你就行了。
“想要教出仁義的‘士’,就要不停的毆打你們這些背棄道德的人,讓你們改邪歸正,好好反思,如此方可重新做人,未來還是陽光萬里的,生活也充滿希望,正如同淬煉一塊上好的鋼鐵,就要不停錘打鋼鐵!”
“這樣,茍活下來的你們,就會志向于宣揚仁義,而不會再作惡了!”
“這就是‘茍志于仁矣,無惡也’!”
說罷,輕輕一拳,搗在眼前之人的臉上,當場這個人就被打的橫飛出去,全身粉末性骨折,難以爬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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