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那些受到污染控制的,全部是小石頭的潛意識所化之心人。
小白一眼就看出小石頭會出現異狀的原因,她馬上調集士兵清理被污染的心人。
可因為不忍心下手,他們攔起來都有點費勁。心人既然是兩人的潛意識所化,那么兩人是朋友,心人與心人自然也是朋友。
雪上加霜的是,又有多枚毒果落在附近,死傷者更多,發狂者亦更多,左右一片混亂。樹怪顯然是有的放矢,試圖在這里打開一個缺口。
瞬間就有大量石蟹突破這一段防御,爬到城墻下,開始向上攀登。發狂者們受到樹怪的控制,前赴后繼地涌向小石頭,眼看著就要突破攔截。
小白讓小石頭趕緊自己逃跑,自己轉身專心組織起防御來。
但是,小石頭依舊站在原地沒有動彈。他并有聽從小白的話趕緊逃跑,也不是被眼前血腥的一幕嚇到呆住。
我絕不能逃,顧雷還在城下為我拼命戰斗,我怎么可以獨自一人逃跑,我不能逃,啊——,我絕不能逃,啊——,給我動起來呀,啊——,動起來呀!
內心不斷給自己鼓勁,不斷逼迫自己,小石頭禁不住仰天發出一聲聲歇斯底里的長嘯:
“啊——,啊——,啊——”
聲音帶動血氣,血氣帶來勇氣和力量,小石頭大叫著跳過攔截的心人士兵,躍入發狂的心人當中,赤紅鐵手如旋風般舞動,撕裂鋼甲和血肉。
那畢竟是他自己的心人,而自己最能傷害自己,每一個心人死去他的嘴角就會流血來,可他已顧不上尋找原因。
當最后一個發狂者被清理掉時,顧雷也在清理完所有蝦怪后回到城墻上,防線再次穩固了下來。
而決戰,這才到來。
火箭密集得射向樹人,但效果有限。火雖還能點燃樹怪,可沒幾下就熄滅了。弓箭手們只能連滾帶爬地逃離那個遮天蔽日的巨大樹影。
樹人高高舉起兩臂,抱拳重重砸在城墻上。
“轟”地一聲巨響,城墻就像遭遇地震一樣的劇烈地晃動起來,許多心人站立不穩,被穩定性更好的蟹怪趁機殺死。土石崩裂,墻體出現一個巨大的缺口。整條防線幾乎都要跟著斷裂。
無數蟹怪從樹人的兩邊登上城墻,如潮水一般向兩邊蔓延,而樹人則繼續一下又一下地捶打著城墻,發出一聲又一聲地轟然巨響。碎石四濺,城體上的巨大裂紋不斷增加。
在其他防線,心人與心魔也紛紛短兵相接。
城墻上殺聲震天,心人一方處于極其不利的境況。在受到樹人直接攻擊的地段,局勢尤其危如累卵。顧雷、小石頭、小白全部集中在這里。
“怎么辦?”
小石頭一面用鐵爪砍殺怪物,一面緊張地向顧雷問道。顧雷沒有回答,踢飛一只蟹怪,轉頭望向小白:
“準備得怎么樣?”
小白點頭微笑道:
“準備好了。”
“好!”
小石頭疑惑地看著兩人一問一答。
直到心人士官們帶著臨時改造出來的特殊道具集結過來,小石頭才大概明白了顧雷的計劃。
“放!”
顧雷一聲令下,兩邊的心人士官齊齊把箭矢射向了還在瘋狂捶打城墻的樹人。箭矢發出了異樣的破空之聲,蓋因其尾部統統綁著一條粗壯的繩索。
樹人皮糙肉厚,甚至對射過來的箭矢理都不理,攻擊力又異常可怕,城墻隨時可能會被它砸壞,如此看來,唯有先限制住樹人的行動方有一線生機。
箭矢一刺入樹體,立即就有普通心人士兵拉緊繩索。他當然不是要靠自己薄弱的力量封住樹人行動。繩索的末端還系著一根長約1.3賈米的粗大長釘。
又有幾個心人士兵迅速跑過來,有人扶穩長釘,有人揮動巨錘,“鐺鐺鐺”地把長釘埋入城墻里。
這個過程并不順利。
一來,樹人力大無比且動作一刻不停,連在樹人軀干上的繩索還好,連在樹人手臂的繩索往往再釘入墻體不到三分之一時,就會被甩出去。一個個來不及松手的心人士兵慘叫著,跟著被拋到城墻外的怪物群中,死狀奇慘。
二來,樹人軀干的材質似木又似鐵,強度介于兩者之間,即使射箭者統統是修為達到入門境五六階的心人士官,也只有不到一半的箭矢能刺穿其表皮,又只有再一半的箭矢能穩固地扎在樹人的身體里。
三來還有大量的蟹怪在旁邊干擾,一次次地試圖沖破攔截。
這個過程可以說進行得非常艱難。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轟然的撞擊聲、砍殺聲、怪物或心人發出的慘叫聲交織在一起,慘烈至極。勝利的天平一步步往心魔一方傾斜。
由于大部分心人士官和顧雷、小石頭這兩個重要戰力都集中在了樹人兩邊的城墻上,此消彼長,其它城墻已經全面被心魔登上,現在整條防線皆搖搖欲墜。
然而,顧雷和小石頭兩人只能待在這附近,專心守護作業部隊,等待樹人停止運動的那一刻。
城墻后的普通心人民眾毫無還手之力,一旦城墻破了,他們很快就會被屠殺殆盡,到時顧雷和小石頭必死無疑。即是說只要一點告破,他們就會滿盤皆輸,這個最弱的點才是重中之重。
繩索如狂鞭一般亂舞,末端的長釘在墻體上犁出一道道深深的溝壑。顧雷一邊躲避著,一邊擊殺蟹怪,焦急地等待著。普通心人士兵的大量死亡也讓他體內疼痛難忍,小石頭也一模一樣。
漸漸地,亂舞的繩索變少了。慢慢地,繩索揮舞的力道也變弱了。
終于……
“啊——”
一聲震天動地的齊聲大吼中,顧雷、小石頭帶著十幾個心人士官強行把樹人最后一條能動的手臂拉下來,狠狠釘死。
樹人掙扎著,無力地停止捶打。密密麻麻的繩索就像一條條毒蛇一樣把它死死地釘在了城墻上。
群蟻聚,可噬象,蚍蜉如何不可撼樹!
“殺!”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顧雷高叫著,提著油桶帶頭沖了上去。火箭難以奏效卻不是沒有效果,樹人說到底也是木頭做的,顧雷決定給它淋上油再點火。
至于行與不行,唯有試過方知!
“殺!”
成敗在此一舉,小石頭和其他心人官兵也紛紛高叫著,提著油桶殺了過去。
“嘔——,嘔——,嘔——”
樹人怪叫著瘋狂扭動起來。
一只只蟹怪順著城墻、順著樹怪的身體爬上來,試圖剪斷繩索。
眾人一路過五關斬六將,爬上了樹人的身體,把一桶桶豆油淋在樹人身上。
絕望地樹人更加瘋狂地扭動了起來,把不少官兵甩落下去。
繩索在樹人的拼命掙扎與蟹怪的攻擊下紛紛支撐不住,一根根地斷裂。
眼見樹人就要掙脫,等不及最后一個心人撤回城墻,小白一根火箭射出,點燃了第一把火。
無數火箭接踵而至,熊熊烈火煙花一樣從樹人身上一叢叢冒出,“呼呼”地片刻席卷樹人全身。
“嘔——,嘔——,嘔——”
危險的情況又出現了。烈火燒斷了剩下的繩索,樹人重獲自由。
但樹人獲得獲自由后的第一件事不是想辦法滅火,而是繼續捶打城墻,要拼個魚死網破。
“轟”,“轟”,“轟”……
大塊大塊的墻體碎裂脫落,城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崩壞,而眾人只能著急地干瞪眼。
終于,“轟”的一聲驚天巨響,最終,在城前徹底倒塌之前,樹人哀嚎著轟然倒下!
顧雷和小石頭相視而笑,小白激動地從后面抱住了他們的肩膀。
這場戰斗,終于可以落幕了!
魔王一被擊敗,剩下的蟹怪自不足為懼。
顧雷和小石頭分別帶著兩隊主要由心人士官組成的精銳士兵,他們從城墻中央往兩邊一路碾壓過去,所向披靡。
當最后一只蟹怪被消滅,魔土只能再次不甘心地退回到大陸中線附近。心魔山脈上空的雷龍群發出聲聲狂暴而無奈的吼聲。
接下來,自然就是打掃戰場、瓜分戰利品的快樂時光。這次的敵人數量太多,難以計算。根據混沌結晶的掉落概率反推,按最高的掉落概率二十分之一估計,這次的蟹怪數量至少有八萬只。掉落的普通混沌結晶數量有4000多顆。
蝦怪的數量大概只有五百只左右,但掉落的混沌結晶卻有236顆。貌似越強大的心魔掉落混沌結晶的概率越大,且品質也越高。
蝦怪掉落的混沌結晶都是淡紅色,有嬰兒的頭顱大小。而樹怪更是掉落了兩顆巨大的深紅色混沌結晶。大的足有一人多高,小的也有半人高
至于混沌結晶怎么分,好朋友當然是對半分嘍!
只是在瓜分那兩顆深紅色混沌結晶的時候,顧雷本準備把大的那顆讓給小石頭,可小石頭說什么也不接受。小石頭感覺受之有愧,顧雷又總想多補償小石頭一些。
兩人推來推去,最后卻發現,那兩顆混沌結晶竟是指定性的。即是說,那兩顆深紅色混沌結晶只能供專人吸收使用,大的專屬顧雷,小的專屬小石頭。顧雷對著小的那顆催動精神力,結果半天沒見結晶有任何反應。
小白解釋說,魔王掉落的混沌結晶是心界根據兩人在擊殺魔王過程中所做貢獻、按大小自動分配的,沒有人為謙讓修改的余地。
于是,大的那顆混沌結晶顧雷只能自己收下了。的確他也是在決戰中做出主要貢獻的人。獵殺魔王時,發揮主要作用的心人士官都是他的潛意識所化。
混沌結晶分配完就被送往兩人的房間,小白也催促著兩人趕緊去把混沌結晶吸收掉。她說得趕快把他們傳送回去,那邊的天要亮了。
回到房間里,有了前兩次的吸收經驗,顧雷吸收混沌結晶的速度更加快捷,沒多久就把2000多顆普通混沌結晶盡數化為耀眼的白光,轉換為強大的精神力。
可惜因為他現在達到強骨境,無色混沌結晶對他的幫助比之他入門境時大打折扣,還不到原來的二分之一。
即是說,兩顆無色混沌結晶才相當于他修煉一個周期的甲龍呼吸法。2000多顆無色結晶現在只能提升他一階的修為。可怎么說也抵他一年的苦修了!
淡紅色混沌結晶的效果同樣打折,又因其非魔王掉落,效果再次打折,連顏色都比上次要淡,最后一百多顆淡紅色混沌結晶只提升了他半階左右的修為。抵他半年苦修!
深紅色的混沌結晶效果最好,光一顆就能提升了他半階多的修為。又抵了他半年多的苦修!
當洶涌的紅光完全沒入顧雷頭部以后,顧雷的修為從強骨境一階巔峰暴漲到強骨境三階巔峰。他全身發熱,臉紅耳赤,渾身直冒熱氣。
如今,他光憑擬龍斗氣制成的龍氣彈,就能輕松打碎石制的桌椅。
不過,沒等他真正試驗出自己的真正實力,小白迫不及待、連推帶趕把他攆出房間。
小白氣鼓鼓地想著:
幸好我及時過來了,現在的小孩太不懂事了,一點也不知道愛惜家具,好氣哦!
……
知道被人像皮球一樣踢來踢去是什么感受嗎?
安迪現在就知道了!疼痛、屈辱,以及不得不把帶血的牙齒吞下去的狂怒、無奈!
一條陰暗的小巷子里,兩個男人正把安迪像皮球一樣,踢過來,又踢過去,嘴里還不停地侮辱咒罵。
“你個小雜種,居然又耍我們!”
“你找死是吧?你當我們地獄天使是你們這不入流的本地幫派嗎?啊?是不是呀?喝!你算個什么東西,你個沒爹沒娘的野種!”
“就是,我們可是跨星系的大組織,你們國內最大的黑幫鐵甲會見了我們都得繞道,你算什么,喝!你就是個垃圾,你難道以為大爺們的時間和你一樣不值錢。喝!”
“你要怎么賠償我們!你賠償得起嗎?你個***!我***!”
“******”
……
安迪嘴里的血越來越多,眼睛漸漸恍惚。他內心的憤怒與怨恨濃到無以復加:
顧雷,都是你,都是你!
兩人腳下的力道越來越大。他們根本就是在趁機宣泄自己在組織里受到的壓迫和委屈。
地獄天使自然是個黑幫,還是個兇名赫赫的跨國犯罪組織,主業正是販毒。
盡管這是個才成立不到十年的組織,但崛起非常迅速,現在已經是整個星系最大的犯罪組織。這與整個星系的局勢愈發混亂、對毒品的需求愈發旺盛不無干系。
然而,近幾年,由于紫楓共和國加大了對毒品的打擊力度、卡繆拉共和國的某些貴族勢力開始插手黑幫事務,這個組織的勢力不可避免地大受打擊,發展勢頭急轉直下。
這才使得該組織不得不把觸角往下延伸,試著在鐵衛3號這樣的邊緣城市發展勢力,搶占新的毒品市場。
而問題是,鐵衛3號的毒品交易市場早已為邪教組織冥神教會所把控。
因此,即使是趁著該教正與另一邪教組織——紅日教會發生矛盾沖突,他們此行也無疑是非常危險的,無異于虎口奪食!就算成功了,事后也很可能會面臨冥神教會的血腥報復。
邪教和黑幫有相似的地方又有不同的地方,相似的地方在于本質上都是害命謀財,而不同的地方在于,邪教有辦法讓他的信徒相信他們有更加崇高偉大的目標,為此變得盲目、瘋狂,連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要,異常狂熱、異常可怕。
所以,他們會來這里當然被逼的,內心也充滿了憤怒、無奈,以及恐懼!
最后,一人把安迪用力踢飛。安迪疼得眼睛都突了出來。安迪背后的墻面都開裂了,也不知他的脊柱是否還完好。
“我不管你賣不賣得出去,反正你必須接著從我們這里拿貨。”
那人追上去,拽住領口,拉起安迪就對著那張已鼻青臉腫的臉又來一拳。
“大……大……大哥,你再……再怎么逼我,我……我也沒辦法呀!”
“你說什么?”
“大哥你聽我解釋,我現在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呀!”
“什么意思?”
“我現在被顧雷當眾擊敗,還被他當眾羞辱,顏面盡失,現在沒人愿意聽我的話了。而剩下的貨賣不出去,我就真沒錢了,沒錢怎么再找你們進貨呀,就算……就算,就算找高利貸,也沒人愿意借錢給我這樣的學生呀!”
“你……”
那人大怒,又“嘭”地狠狠給了安迪一拳,差點把安迪的眼珠打爆。
他馬上要接著一拳。他是真心要把安迪打死的。
不過他的同伴立即攔下了他。
看著安迪流淚哀求的眼神,他們自然知道安迪所言不虛。只是……
“別,把他打死了,還要重新找個代理,那多麻煩呀!”
“麻煩就麻煩唄,能拖久一點是一點唄,我可不想和那些狂信徒拼命。”
“你以為上面是傻子嗎?會看不出來咱們消極怠工?”
“誒——,我卡魯的!”
那人惱怒地放下安迪,起身時一腔郁悶實在無處發泄,只能一拳把安迪背后的墻壁轟塌。
轉瞬間,他又目露兇光,瞪著地上安迪,咬牙切齒地說道:
“你說……他叫顧雷是吧?”
安迪一瘸一拐地離開小巷。
哈哈,顧雷,你完了,被地獄天使盯上,你徹底完了!論殺人,黑幫才是專業的!他們可比塔圖那個軟蛋厲害多了!這下我看誰還保護得了你?哼,這就是你得罪我安迪的下場!
他的眼里充滿刻骨的怨毒,沒有絲毫的悔改之心。
而的確,地獄天使是極其專業的殺人越貨組織。
安迪一離開,他身后的兩人就立即利用專業駭客工具,攻擊政府的數據中心,搜尋關于顧雷的情報。
“呦,攻進去了!”
“這么快!”
“呵呵,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防護措施能強到哪去呀?”
“也是。”
然而,面露不屑的兩人不知道的是,他們已觸動了一個不該觸動的警報。
茫茫夜色中,有比惡魔還要冰冷的意志正在蘇醒!
“除了和貴族有點關系外,這個顧雷好像沒什么背景?”
“是啊,家里那么窮,修煉天賦也不好,之前武科成績是全市倒數第一,要不是受打擊后因禍得福,連強骨境都沒!”
“我卡魯的,就這種貨色,安迪這小雜種還被打敗羞辱。誒,本來還覺得這小崽子夠狠,有點能力,值得培養,現在看來,真不如剛才直接殺了他!”
“誒,早知道就不攔你了,這種爛泥不上墻的貨色,留下來干啥呀?”
“咦!”
“怎么了?”
“他的養父叫杰爾夫!”
“那怎么了?”
“你忘了嗎?告死組的那幫家伙不是一直叫我們協助追查一個人的下落嗎?還是最高優先級的,說有任何相關信息都必須馬上匯報!那個人好像就曾用過杰爾夫這個化名。”
“告死組的那幫人,切,誰管他們呀!”
地獄天使主要分為兩組人,一組就是兩人所在的福音組,負責販毒,另一組就是告死組,負責暗殺。兩組并不太和睦。
“那倒是,不過這個杰爾夫不會真是他們要找的人吧?我查一查。”
“怎么可能!被告死組的人追殺,他還不改個名?”
“怎么不可能?叫杰爾夫的人那么多,改不改都無所謂吧!”
“也是,不過,真是的話我躲都來不及呢!”
“哦,聽起來你知道這人是什么身份?雖然告死組的家伙們對他極其重視,兇得很,但又不肯告訴咱們那人到底干了什么?”
“呵呵,你知道咱們組織的前身是什么嗎?”
“什么?”
“幻臂!”
“真還假的?”
“很可能!”
“怎么可能?那可是,那可是整個黑暗世界有史以來最大的傳奇!”
“是的,由于這幾年各國局勢都越來越混亂,沒心思管,組織對這個秘密才沒有特別嚴防死守,慢慢就流出一點風聲了!”
“不會吧?”
“真很可能!”
“我卡魯的,咱們所在的組織前身居然是幻臂,等等,那他們一直在找的那人,那人不會是血……血……血……”
由于害怕這個杰爾夫真是那個更加恐怖的黑暗傳奇,那人嘴直哆嗦,連試了幾次,竟都沒能完整地說出那個傳說中的名號。
“估計就是!”
另一人也下意識地壓低了聲音。覆滅了傳說級黑暗組織的超級黑暗傳說,其所帶來的恐懼對這些在黑暗中行走的黑暗之民來說,格外強烈!
“那,那算了吧,這個顧雷咱們也不管了!”
“誒,不行啊!”
“嗯——,誒,是呀!”
然而,兩人完全無知無覺的是,黑暗早已悄然降臨!
無聲無息地,一人詭異地出現在巷口,低頭,不語。
兩人察覺后瞬間被嚇了一跳。手忙腳亂地分別拿出一副手甲后,一人開口喝問道:
“你是誰?”
兩人第一時間套上手甲,格外地慎重與緊張。
那人抬起頭,機械地說道:
“你們是地獄天使的人嗎?”
看見那人的眼珠在一閃一閃地發著紅光,兩人不僅沒有感到更加害怕,反而稍稍松了口氣。
還好,不是那個恐怖的超級黑暗傳說!
這顯然只是一個冥神教徒。
冥神教會起源于原始時代,比現在最興盛的原太陽神教會出現得還早,也一度比太陽神教會還要權勢滔天。而其興、其衰以及其能茍延殘喘、死灰復燃,都與在該教會信眾中流傳甚廣的絕命龍系呼吸法大有關系。
該系呼吸法盡管威力異乎尋常地強大,副作用也異乎尋常地劇烈,據說會讓人漸漸變得瘋狂殘忍,徹底失去人性,是各國政府唯一明令禁止修煉的禁忌呼吸法。
所以,會修煉絕命龍系呼吸法基本只有該教會的信徒,而眼珠子會發紅光正是修煉該系呼吸法的一個重要特征。
不過,兩人仍不敢掉以輕心。對方看似只有一人,但冥神教會在當地的勢力不小,背后不知道有多少狂信徒。而他們在當地明里暗里都只有兩個人。
誒,這么快就被發現了,真是晦氣!
兩人不約而同地一齊嘆了口氣。正想著怎么糊弄過去,對面那人又開口了。
“你們不知道這是我們冥神教會的地盤嗎?”
兩人這才注意到異常。
來人的聲音非常機械,堪稱詭異。明明是非常嚴厲的喝問,在這人嘴里說出,語氣卻相當平淡,簡直……簡直就像在讀稿子一樣。
而且,那人的表情也極其怪異,完全不像是個強勢的喝問者,反倒像是被他們嚇壞了一樣,眼珠子亂竄,目光恐懼到了極點,額頭還布滿了黃豆大的晶瑩汗珠。
細查之下,一人驚呼道:
“木偶戲!”
“木偶戲?嗤!”
另一人也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冷氣,他也發現了來人身上連接著的精神力絲線,密密麻麻、恐怖無比。
精神力絲線無形無色,唯有用精神力才能感知到。可當躲在幕后的操縱者需要控制來人說話或行動的時候,絲線就會被其中流竄的電流微微照亮。
而身為黑幫成員,這種現象他們當然比別人都要熟悉,正是幻蝕龍系呼吸法的專屬龍技——木偶戲。
禁忌程度實際上不差絕命龍系多少的幻蝕龍系呼吸法一般只有黑暗世界的人才會修煉。
想到這,兩人放下的心一下又被提到最高點,害怕到連說話都開始打顫。
“閣……隔下是何人?”
“我……我們……可是地獄天使的人,你……你不要亂來呀!”
兩人已經被嚇得渾身發軟。
剛查到一個或許與傳說級的黑暗有關聯的信息,就馬上有不詳的陰影降臨,這未免也太巧了點吧!巧到讓兩人的腿都控制不住地打起顫來。
他們對視一眼,默契地決定馬上逃跑。
然而,真要逃的時候,他們才發現,除眼珠子外,他們哪一處身體都別想動。
四下亂晃的眼珠子寫滿驚慌,入目盡是密密麻麻的精神力絲線,纖細至極,又強韌至極,根本非二人可以切斷。兩人同時絕望地想到:
這不是木偶戲,這是化焰境的大師級木偶戲,這是個修為至少達到化焰境的高手,他就是那個傳說中的黑暗傳說!
可惜,一切都太遲了!
強大的精神力轉變為電信號,強行注入兩人體內。不屬于兩人、隔絕本體意志的絕對意志化為生物電流,在兩人的神經內瘋狂流竄。
兩人完全身不由己,不僅無法逃跑,還擺出了進攻的姿態。他們現在連嘴都不屬于自己,只能在心里不停地向那個傳說中殘忍無情的“血獄之王”瘋狂哭喊求饒:
血魔大人,饒命呀!
對面那人同樣面露絕望,跟著身不由己地擺出了進攻的姿態,機械地照劇本念道:
“你們不知道這是我們冥神教會的地盤嗎?”
“是又怎樣?”
“我們地獄天使的人就是想插一腳進來,你們又能怎樣?”
……
機械、蒼白、詭異的一問一答中,三副手甲相繼亮起了紅光。
木偶戲,開演!
一是萬,萬是一。
任何普通物質都是由無數個原子通過電磁力連接在一起的。而這也正是它們在射心境的修煉者面前不堪一擊的原因。
因為射心境的修煉者在戰斗時,往往會在武器防具外套上一層特殊的電磁力場。這層特殊的電磁力場便是兼具攻防作用的消磁力場。
分子間的電磁作用力被弱化,地面、墻面變得比橡膠還要柔軟,甚至就像沙做的雕像一樣一碰就碎。高維武器的輻射光照亮整條漆黑的小巷,兵刃碰撞,發出連綿不絕的鏗鏘之聲。
“轟隆隆”、“轟隆隆”……
地面破碎沙化、墻體轟然倒塌,僅僅是三個射心境的修煉者在戰斗,卻造成恍若怪獸肆虐般的可怕聲勢。
然而,即使是如此強大的三個修煉者,終究不過某個超然意志的提線木偶。
“冥光永照,輪回不滅。”
最終,在一連串瘋狂而怪異的大笑聲中,一切慢慢歸于平靜。
那個冥神教徒的身體最后同時被四只手甲洞穿,鮮血像噴泉一樣從傷口與手甲間的縫隙中噴涌而出。而同時,他自己的兩只手甲也分別洞穿了那兩個黑幫成員的身體。三人同歸于盡。
木偶戲,正式謝幕!
當警察趕來時,只看見親密無間、緊緊抱在一起的三具尸體,地上鋪著一張鮮血織成的妖艷紅毯。
……
-主教閣下,有一位教徒被地獄天使的人殺死了。-
-兇手呢?-
-冥神保佑,兩個兇手也被拉著一起去冥界了,他們必將在冥神的神殿里接受冥火的制裁!-
-有點古怪,好好查一查,看看是不是紅日教會在挑撥離間。-
-是,主教閣下。-
對面的人不再發來信息,可通訊器前的人還是再等了一會。綠幽幽的屏幕光映照出的,是一張平靜中帶著說不出的瘋狂意味的青年面孔,正是教育與宣傳委員會鐵衛3號分支部的部長契爾年科。
他一個外地人能在才三十出頭的年紀就達到今天的地位,可不是沒有原因的。他敢做出往死里得罪貴族的瘋狂舉動,亦同樣不是沒有原因的。
……
“會長,出了點事,我們派去鐵衛3號開拓市場的兄弟被冥神教會殺死了!”
“這么快,雖然我早有心理準備,但這也太快了點吧,誒,兩個廢物!”
“那該怎么辦呢,我們要報復回去嗎?”
“首先,確定是冥神教會干的嗎?”
“目前還有一個疑點,死去的兩人,他們通訊器的操作記錄有極其輕微的篡改痕跡!”
“那先好好查一查。”
“是,會長!”
……
“圣女閣下!”
“進來。”
“剛剛收到消息,本地的冥神教會與地獄天使的人發生沖突,雙方都有人員傷亡。”
“多大的傷亡?”
“冥神教會一人死亡,地獄天使兩人死亡。”
“……”
“圣女閣下,我們該不該借機做點什么?”
“暫時不要輕舉妄動。”
“好的,圣女閣下,那我先走了,請早點休息!”
“謝謝,你也早點休息。”
……
顧雷和小石頭來到了祭壇。
為了裝得像模像樣一點,小白還煞有介事地搞出一個聲勢略顯浩大的歡送會。
一群心人在旁邊敲鑼打鼓,到處是類似“心界的親人”、“勇者心人魚水情”、“勇者你好,勇者再見”這樣的橫幅。
“話說,以前我還沒注意,但那個心人是怎么回事,我又不是什么娘娘腔。”
顧雷指著那個拉著小石頭的手依依不舍的老奶奶,滿臉的驚駭,自我認知遭到極大摧殘。
不對,不止是那個老奶奶,其他很多女性心人也是我潛意識所化。怎么回事?我明明是個男的呀!難道……難道我其實是一個隱藏的女裝大佬?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我是一條鐵錚錚的漢子,我絕對是個男子漢!
小白輕笑道:
“有什么不可能的,一塊石頭由無數個原子組成,人由無數個細胞組成,人的大腦也是由無數個神經元組成,又劃分為多個分區,有控制行動的、有控制想象的、有負責邏輯思維的、有負責復雜心理活動的,等等等等。”
“……”
“一是萬、萬是一,所有的個體都可以看成是由更小的個體聚集而成,即使在意識靈魂層面也不例外。”
“……”
“每個人的完整自我意識,即大我,其實也是由更小更簡單的無數個小我組成的,這些小我或者陰柔一些,或者陽剛一些,化為心人,即分女相男相。”
“……”
“所以,你應該關心的不是有沒有女心人,而是女心人的數量是否超過了男心人。如果超過的話……”
“超過的話會怎樣?會怎樣?”
看著顧雷緊張兮兮的樣子,小白覺得格外有趣,神秘兮兮地說道:
“那說明你就是男兒身女兒心,實際上是個名副其實的‘人妖’!”
“咦!”
顧雷慌忙數起了男女心人的數量,小白頓時覺得更加有趣。顧雷自然不是有性別認知障礙的人,小白自然也早知道男女心人的比例。她就是忍不住想逗逗他而已。
等顧雷數完,放心了,離別的時間也終于到了。
“小石頭,回去后,記得不要和任何人說起心界的事情哦!否則不僅你會遭到神罰,顧雷也會被你連累的。”
“嗯,我一定不會說的,放心吧,小白仙女!”
“好,那下次心界有危難,你愿不愿意再過來幫忙呀!”
“沒問題的,哈哈,如果我力所能及的的話!不好意思,這次沒能幫上什么忙!”
“沒有,沒有,你是第一次嘛,已經表現得很不錯了!不像某個沒殺過雞的勇者,第一次腿都站不穩。”
顧雷正要反唇相譏,卻看到小白狀似不經意地撇過臉,眼里似有不舍之色,當回過頭來時,又不見任何異常。他嘴里的話還是下意識地咽了下去。
“沒殺過雞的勇者,下次的魔王只會更加強大,你也得變得更加強大更加勇敢哦!”
小白調笑似地說著,顧雷卻很認真地點頭回應道:
“好!”
小白聞言一愣,眼里的淚光有點控制不住,趕緊轉過身。
以前小白待在項鏈里,天天能看見顧雷,還沒察覺。現在才不到一個月沒見,她就發現自己對顧雷竟有一種類似母子分離后的想念,如今的分離也令她分外不舍。
畢竟,顧雷已經可以說是她唯一的親人了。
“行,時間不早了,我趕緊送你們回去吧!”
聽到小白的聲音好像有點“嗯咽”,顧雷心里難免有點小感動。
不過,顧雷心里的感動很快就被轟擊得支離破碎。
歡送會的高潮來了,驚天動地的嗩吶聲響了起來。
“臥槽,什么鬼!”
顧雷和小石頭化作白光消失后,心人們也很快跟著散去。
只不過,有些心人是走著散去的,而有些心人,卻是像顧雷、小石頭一樣,化作白光消失的。這群心人的數量大概占到全體心人的一半左右。
小白飛到天空中大概數了一遍,完后落到心城關的城墻上。她望著心魔山脈,秋水一般的眸子里泛著化不開的愁緒。連眉心那道似焰似目的綠色紋章,都開始微微閃爍起來。
然而,她憂慮的并不是心魔,也不是消失不見的心人,而是一些本該消失卻沒有消失的心人。
實際上,消失的心人全部是小石頭的潛意識所化。這聽起來倒沒什么聳人聽聞的。既然顧雷的潛意識可以化出心人,小石頭的為什么不可以?
可聳人聽聞的是,有幾個屬于小石頭的心人居然沒有跟隨小石頭離開,竟是留了下來,留在這個屬于顧雷的心界,正在同顧雷的心人進行一些簡單的信息交流。
“心人只是潛意識所化,只有簡單的智能,這種吃飯問好一樣的簡單溝通能有什么用?會對現實世界產生什么樣的影響?”
小白喃喃自語。想到武器鋪子里多出來的鎖子甲,想到還待在項鏈里時聽說過的,小石頭的父親曾在武器研究所里工作過的事情,她心里漸漸有了一些猜測,不禁感到既期盼又害怕!
一可為萬,萬亦可化一。
這個星系的人類,已經站在發展道路的一個重要節點上了!
“沒想到繞了這么一個大圈后,竟還能回到最開始的地方?”
小白的表情變得痛苦而糾結,天賦的使命和后天的感情發生了激烈的交鋒。
她的確不能算生命,她的意志并不自由。
小白與顧玉珂相遇在一戰后。
那時,卡繆拉共和國還深陷戰后的國際債務危機和國內經濟危機中難以自拔,重建工作困難重重,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那是卡繆拉共和國處境最糟糕的一段時間。食品藥物的嚴重匱乏奪去了很多老人小孩,甚至是年輕人的性命。云夢社區里隔三差五就要舉辦一場喪事,哀樂聲聲,余音不絕。嗩吶頻頻奏響,使觀者淚下、親者腸斷!
為不讓顧玉珂受影響,有一個相對快樂的童年,顧玉珂的爸爸顧毅不僅不許顧玉珂去參加別人家的葬禮,還欺騙顧玉珂說嗩吶是喜慶的音樂。
就是在那時,就是在顧玉珂興沖沖地坐在門口聽人吹嗩吶的時候,小白化做一只白貓來到顧玉珂的身邊。
后來,在小白的幫助下,顧玉珂很快走出云夢社區,到外地讀重點初中、重點高中,最后甚至考上全國最好的大學——號稱共和國將帥搖籃的瓦連京最高軍事研究學院。
小白并不覺得自己對顧玉珂有多么大的恩惠,畢竟這本來就是她的使命。
自她蘇醒以來,她的腦海里一直重復著這樣一個聲音:
萬選其一,培養之、引導之,令萬歸一、一復歸萬,集星星之火,照亮黑暗穹宇!
她一直堅信這就是自己的天賦使命,是宇宙創造“它”的初衷。上百年來,她一直堅定不移地貫徹著這個信念。
況且,她自己也很喜歡待在顧玉珂身邊。
她很喜歡那種被溫柔撫摸、被包容的感覺。這種陌生而熟悉的溫暖令她不自覺地就沉醉進去,甚至差點忍不住放棄自己的使命。
可惜,她最終還是沒能放棄,或者說是來不及放棄。
那本來就不是一個容易達成的使命,反倒可以說是一個幾乎看不見任何希望的使命。
最佳的時機早已錯過,錯誤越積越多,慣性越來越大。達成使命的道路上遍布荊棘,荊棘下面又布滿致命的陷阱。
最終,玉珂死無葬身之地。
最終,玉珂連個像樣的葬禮都沒能舉辦。
最終,小白也一直沒能解開對嗩吶的誤解。
“難道……難道我還要把小雷帶上那樣的結局?”
淚水不知何時,不知不覺地,劃破臉頰,撕裂靈魂!
……
小石頭的突然痊愈令醫生驚訝不已。
但再三詢問后,醫生也只是將之歸功于小石頭的精神極其強韌。
現代毒品作用于人類的精神層面,理論上來講,只要精神夠強韌,的確是可以戰勝的。就是這個概率真是低得可以忽略不計。
許多人趕來祝賀,連納斯塔西婭和伊曼都發來祝賀的信息,伊曼還強塞給小石頭一大筆錢用來調理身體。
如此,顧雷就沒什么理由繼續請假,第二天他就去上課了。覺得自己沒什么大礙的小石頭也沒有繼續躺在病房里。
不過兩人才恢復上課,就又趕上一次新的實戰考試。
星期一的實戰考試被那么慘烈的意外打斷,所以干脆就當成演習了。等到星期三,當其他學校也開始進行月考的時候,一中跟著重新組織了一次實戰考試。
這次是貨真價實的實戰考試,全校學生都得參與,沒什么暗流。塔圖聽說小石頭大難不死后也悄悄地松了口氣。
有上次的預演,這次的實戰考試進行得比較順利。其他年級班級的考試很快就結束了。
最令人眼前一亮的居然還是費奇,他憑借不知從哪里學來的、比顧雷的屠龍道還要怪異難明的搏術,成為一中初三年級的第三十一名。
費奇那奇怪的搏術異常強大,之所以止步于年級第三十一名僅僅是因為實戰考試通常按大境界進行,入門境學生和強骨境學生是分開的。其實在塔圖心里,費奇的綜合實力至少能排到年級前二十。
這下,焦點又聚集到(1)班這邊了。
(1)班的學生境界最高,平均實戰水平最高,打得更激烈、更持久、更好看。
圍觀的眾人中不時地響起陣陣喝彩叫好之聲,場面熱烈而和諧。上次的血腥景象猶在眼前,大家都刻意收斂了不少,盡量做到點到即止。
打到最后,場上就剩下顧雷和狗牙了。第一名將在兩人中決出。
顧雷和小石頭一夜間暴漲到強骨境三階的事差點讓大家驚掉下巴。
對此,大家羨慕是難免的,嫉妒的人則少了很多。兩人的品行贏得了許多學生的敬佩,都認為這種劫后的福報是應該的。
集體就是這樣的一種東西,一旦它討厭你,就會不斷地打壓你、否定你,把你推進地獄。可一旦它認可你、相信你、喜愛你,就又會把你捧上天堂。天堂與地獄可以說就在集體的一念之間,比如說安迪。
安迪現在在一中可以說是根本混不下去了,大家團結地與之對抗。他的小弟們自然見勢不妙、一窩蜂地散去,除查查林、狗牙外沒人留下。以致于剛才沒比賽安迪就直接棄權了。
安迪終于是對群體一詞產生了一點敬畏的情緒。
加上顧雷的實力又一次暴漲、那兩個黑幫成員的凄慘死狀出現在論壇上等因素。安迪對顧雷感到愈發害怕,覺得顧雷的運勢實在太強。
若沒有具有足夠顛覆性的因素,安迪應該是再也不敢和顧雷作對的。
而單純的狗牙就沒那么多想法了。余恨未消的他一路勢如破竹地打到決賽,不顧哥哥查查林的勸阻,和顧雷再次對決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