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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5章:稱藩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作者:上山打老虎額加入書架
    劉健不疾不徐,慢吞吞的道:“所謂名分,便是廉州的封地,娘娘想必也是知道,廉州有六成以上的封地并沒有經過朝廷的認可,朝廷既不認可,那么即是無主之地……”

    張皇后打斷他道:“無主之地?不是說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嗎?這倒是奇了,天下竟還會有無主的土地?”

    劉健不由愣了一下,這張皇后的思維倒是夠敏捷的,一句話差點沒把他噎死,劉健心里苦笑,卻是道:“娘娘錯了,說是這么說,可是那些土地原本屬于藩王,我大明天朝,恩澤四方,豈可將藩國的土地納入名下?事情棘手的地方就在這里,百官們并非針對廉國公,而是害怕廉州這般肆無忌憚的侵吞藩國的土地,會影響到各藩對天朝產生疑懼心理,長此以往,天朝數十年的恩澤就毀于一旦了。(看小說就到葉 子·悠~悠 M)娘娘,官員們的心思是好的,若不是萬不得已,也不會出此下策。”

    張皇后見劉健這般回護那些上書的官員,心里已是很不高興了,又是出言打斷劉健道:“這么說來,事情是沒有回旋的余地了?劉卿,皇上和本宮都仰仗于你,你就是這樣回話的?本宮的意思是,如何讓那些無事生非的人消停下來,至于什么削減廉州府的封地,此事不容商量。”

    劉健苦笑,道:“辦法只有一個,不承認柳乘風是我大明的子民。”

    張皇后大怒:“劉卿說的這是什么話?”

    劉健道:“娘娘息怒,老臣的意思是。既然柳乘風的封地是在無主之地上,那么宮里索性就將計就計,向百官承認這個事實,比如說不承認柳乘風是我大明的子民,可雖然不承認,他畢竟還占著這么多封地是不是?那么不妨效仿安南、朝鮮國的先例,以廉州建藩國。(看小說就到葉 子·悠~悠 M)敕封其為藩王,而柳乘風再不是皇上的臣子,卻又是我大明的藩臣。這么做對柳乘風并沒有什么損失,恰恰相反,他從一個國公一躍成了藩王。在廉州的一畝三分地上說一不二,豈不是最好?”

    劉健這么一說,張皇后頓時思量起來,不得不說劉健的建議并不算壞,張皇后不過是維護柳乘風的利益而已,在她看來,維護了柳乘風就是維護自家的女兒,維護未來的外孫。

    現在有了這么一個機會,可以敕柳乘風為王,不管怎么說。這藩王比一個公爵總是好,而且廉州也不算是蠻荒之地,在那兒建藩為王,足以保柳家世代富貴了。

    況且公爵只是依附在皇室身上,現在柳家自然得寵。可是三四世之后呢?說不準哪天就獲罪了,若是長遠的來打算,讓他建國稱藩顯然更有利子嗣。

    這么一想,張皇后的臉色好了不少,原先對劉健冷言冷語,現在卻被一股子慈和替代。她猶豫道:“這么做,是不是會壞了規矩,祖宗的成法里頭可有這一條嗎?”

    劉健道:“若是不稱藩那才是壞了規矩,稱藩的話倒是可以效仿安南的先例。當年安南也曾屬我大明的轄下,后來朝廷念他們思念故國,因而下旨令他們建藩,這廉州效仿安南國例,也算不上什么壞規矩。”

    所謂安南例,其實就是安南國發生了叛亂,文皇帝便命成國公率軍攻入安南,處死了叛亂的大臣,可是后來又有兼并安南的意圖,于是索性在安南設立了郡縣由朝廷進行直接的管轄,安南人不服,于是叛亂不斷,明軍身陷其中,最后終于決心撤軍,扶立安南王室建國稱藩。【葉*子】【悠*悠】

    這個過程也沒有劉健說的那般輕松愜意,可是按理說,這確實也算是有個先例在。

    張皇后此時怦然心動了,眼眸便落在了病榻上的皇上一眼,她當然知道,自己和劉健的對話皇上一定也在聽,只是不知皇上是什么個意思。

    想必皇上和自己所想的也是相同吧,畢竟為人父母的總是希望子女們日子好過些,太子將來要做皇帝,唯有這個女兒只是個國公夫人,雖說也算不錯,可是畢竟身份還是差了一些,若是能做個王妃,況且這廉州現在也不算窮鄉僻嶺,似乎也沒什么不妥之處。

    劉健見張皇后并不反對,心里卻在感嘆李東陽這家伙的手段老辣,若不是他想出這個法子,而單純去打壓柳乘風,只怕就算這事兒辦成了內閣也要和他兩敗俱傷,單看張皇后對柳乘風這般的維護,這事情就沒這么容易。反而是這個建藩的法子好,大家各取所需,皆大歡喜。那柳乘風雖然滾蛋,可是畢竟能做個藩王,還不算虧本,也不至于到魚死網破的地步。至于皇上和張皇后對這個法子也不會有什么抵觸。內閣呢?只要柳乘風滾蛋,內閣才不管這個家伙去了哪里,姓柳的只要遠離京師,內閣就沒什么可擔憂的。

    “這件事,還容皇上仔細斟酌一二,不過劉卿的法兒也是不錯,本宮沒有看錯你,你暫且下去吧。”

    張皇后現在自然也不敢拍板,這事兒還得和皇上商議一二才成,所以便想著先把劉健打發走再說。

    劉健也不愿意再多逗留,忙起身道:“老臣告辭。”

    寢臥里只剩下了朱佑樘、張皇后和蕭敬三人,朱佑樘才睜開了眼,陷入沉思。

    張皇后靠著床榻邊沿坐下,凝視著朱佑樘道:“皇上,方才劉健的法兒似乎不錯,臣妾前些時日做夢,夢到柳家的那個麟兒將來是要封王的,現在回想起來豈不正應了那個夢嗎?現在朝廷那邊不肯依,若是不這么辦,難道還真削了柳乘風的封地?皇上,便是為了朵朵,這事兒也得答應。”

    張皇后此時被說動了心,竟是滿心謀劃起這件事來,她早就聽說,廉州那邊可比蘇杭,讓柳家在那兒建國稱藩那也沒什么壞處,畢竟建國的藩王比宗室的藩王還更體面一些,宗室的藩王只是個名義,表面上是藩,其實封地里的官員都是朝廷任命的,連增加一些護衛都需要請求朝廷恩準,雖然身份尊貴,可是比起真正的國王來還差的遠了,柳乘風現在是藩王,將來宮里呢想辦法讓太康公主的子嗣繼承王位,這正是張皇后夢寐以求的事。

    朱佑樘卻顯得有些郁郁不樂,道:“劉健的建言倒也沒什么不好,廉州不是個壞地方,柳乘風對朝廷也有大功,朕也希望他柳家能王侯萬代,可是一旦稱藩就必須就藩,到時他遠離京師,離北京城千山萬水,太康也必須跟著他去廉州那邊,哎……朕有些舍不得啊,更何況,朕若是真出了事,還打算將太子托庇給柳乘風,讓柳乘風來輔政,若是令其稱藩,只怕……”

    朱佑樘說出了弊端,張皇后也變得有些踟躇起來,她方才總是想著柳乘風進爵,卻沒有想到這上頭去,想到太康要遠走,也是有些依依不舍,面帶猶豫的道:“這么說,稱藩的事還是罷了?”

    朱佑樘苦笑,道:“你還不知道嗎?京師里不少人巴不得柳乘風走的越遠越好呢,若是朕不答應,他們是不肯罷休的,到時候真鬧起來,朕就怕耽誤了社稷,現在威脅要請辭的官員已經超過了百人之數,別以為朕不知道,這件事就是內閣搗的鬼,他們這么做就是想將柳乘風趕走,若是朕今日不答應,到時候這些人真要請辭了,大明的江山社稷少不了這些人,若是這些人和宮里離心離德,朕倒不怕什么,可是換做是太子呢?”

    朱佑樘臉色蒼白的可怕,臉上寫滿了焦灼,沉默了片刻道:“所以說朕為難的很,答應不是,不答應又不是,其實你方才說的好,柳乘風現在位極人臣了,讓他稱藩建國對太康有好處,對他也有好處,太子和他關系莫逆,自然也沒什么,可是換做是其他的皇帝,未必容得下柳乘風,朕確實該為他、為太康公主好好打算。”

    朱佑樘的話自相矛盾地很,既說了稱藩的好處,又說了稱藩的壞處,也是一副踟躇不決的樣子。他沉默了片刻,突然道:“蕭敬……”

    “奴婢在。”蕭敬笑吟吟的回話道。

    方才劉健和張皇后的對話蕭敬可都是一字不落的聽了,蕭敬當然明白內閣在做什么,其實柳乘風若是真的稱藩,何止是對內閣有好處,對東廠來說也是利大于弊,蕭敬心里頭佩服內閣的調虎離山之計,可是表面上卻是不動聲色,此時聽到皇上喚他,他連忙應了一聲,心里暗暗的想,皇上多半是想問雜家的意思了,雜家該如何回話好呢……第一章送到,本月最后幾天,連分類月票榜也沒進,沒進就沒進吧,老虎還是很淡然的,不過多少給點保底的月票吧,至少成績別太難看了。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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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6章:秘密遺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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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大學士劉健的建言你可聽到了?”

    朱佑樘在榻上問道。[WWw.YZUU點m]

    蕭敬忙道:“奴婢都聽見了。”

    “那么……”朱佑樘沉默了片刻,慢悠悠的道:“那么你來說說吧,朕和張皇后都是當局者迷,你這局外人或許看的更清楚一些。”

    蕭敬道:“奴婢是閹人只知侍奉陛下也沒什么見識。若是奴婢說的不好,陛下可不要見怪。”

    他舔了舔嘴,慢悠悠的道:“其實這事兒獲益最大還是柳乘風,柳乘風現在位極人臣,說句實在話,他年輕這么輕,將來的日子還長著呢,可是奴婢從未聽說過位極人臣的臣子能長久的,當然,奴婢也沒別的意思,只是隨口一說而已,陛下莫怪。奴婢忍不住還想再說一句,就算退一萬步,他柳乘風一輩子還可無憂無慮,可是畢竟現在頭已經頂到了房梁上,再想往上是不成了,陛下總不能讓他一輩子在京師做個公爵,若是長遠來看,建國稱藩是陛下和娘娘體恤他。”

    別看蕭敬的話頗為中肯,其實蕭敬巴不得柳乘風滾的越遠越好,這個時候自然是和劉健一個筒里出氣。

    朱佑樘不禁點頭,慢悠悠的道:“可是太子怎么辦?太子無人輔佐,朕總是覺得,這朝廷缺不得柳乘風。”

    蕭敬瞇著眼,道:“朝廷非缺廉國公不可,陛下,從文皇帝到現在。都是內閣輔國,奴婢還沒聽說過錦衣衛輔國的。柳乘風駐留京師,那便是許多人的眼中釘肉中刺。現在有皇上在還能袒護,可是太子殿下終究還是要學會處理政事的,先帝們沒有柳乘風照樣治國,為何獨獨太子缺不得?陛下,太子已經長大了。”

    蕭敬最后一句,是用語重心長的口吻說出來的。(看小說就到葉 子·悠~悠 M)

    蕭敬把皇帝和皇后的心思拿捏的很準。因為沒有哪個父母會承認自己的子女愚鈍,而蕭敬則是告訴皇帝,太子有這個本事治國,柳乘風留在這里。只會引起朝廷的分裂,與其如此,倒不如放出去,這對太子對柳乘風都是好事。

    朱佑樘默默無語了,這件事太大,得容他好好思量。

    張皇后見狀,連忙道:“蕭公公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你暫且退下吧,皇上和本宮還要再商量商量。”

    蕭敬點點頭,無聲退了出去。

    張皇后目送蕭敬離開。才打起精神道:“陛下,劉健和蕭敬都巴不得柳乘風走呢。”

    朱佑樘臉色顯得有些冷,淡漠的道:“他們的心思,朕都明白,怪只怪柳乘風,這個家伙平時太跋扈了,現在鬧到這個地步,他也有責任。”

    朱佑樘強打著精神,雖是疲乏到了極點。卻仍不免為這件事犯難。

    不過他口出埋怨之詞,張皇后便忍不住抿嘴回護道:“這也怪不得人家?可陛下不要忘了,陛下每次讓他辦的事哪件不是得罪人的,不得罪人能把事辦成嗎?現在倒好,倒是數落他的不是了,臣妾也沒有怪陛下的意思,只是想告訴陛下,柳乘風沒有什么罪過,就算有罪,那是為宮里擔下來的罪。”

    朱佑樘苦笑,道:“你說的也有道理,哎……事到如今,那么也只能如此了,廉州建國也好,那兒是個好去處,柳家在那兒,可以效仿云南的沐家,為大明朝世守海疆吧,朕待會兒就叫內閣擬旨,這件事也只能這么定了。(看小說就到葉 子·悠~悠 M)還有……”

    朱佑樘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正色對張皇后道:“你去取筆墨來。”

    張皇后聽到朱佑樘拍板下來,一時患得患失,真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惆悵的好,這一加封只怕往后和太康再也難相見了,自己即將沒了丈夫,又要離了女兒,這種滋味可不好受。

    可她畢竟不是尋常村婦,知道這也是為了太康公主好。

    聽到朱佑樘要拿筆墨,張皇后的柳眉不禁蹙起來,道:“陛下,都到了這個時候還拿筆墨做什么,好好修養才是。”

    朱佑樘今日不知來了什么精神勁,執拗的搖頭:“拿來便是。”

    張皇后只得去喚宮人,朱佑樘卻是臉色凝重的樣子,道:“不必去叫別人,你親自去,這件事很重要,朕不想讓人知曉。”

    張皇后見朱佑樘這緊張兮兮的樣子,也就不再去喚人了,親自出去一趟,隨即拿了筆墨來,又去搬了個茶幾到榻前,朱佑樘此時已經從榻上坐起,只是渾身都沒有氣力一般,好不容易握了筆,張皇后只得坐在榻上去攙他,朱佑樘閉目沉思片刻,隨即下筆,在紙的右側先寫了密詔二字。

    張皇后看清了這字,突然生出一個感覺,這份旨意,可能就是丈夫的一份秘密遺旨了,想到這里,她心里又是難受,睫毛上沾了一絲淚花。

    隨即朱佑樘繼續行書,足足用了一盞茶功夫才將這秘旨書寫完畢,隨即他像是整個人都虛脫了一樣撲哧撲哧的喘氣,由張皇后照應著躺回榻上,朱佑樘才含糊的道:“把這份旨意收好,切記,不要告訴任何人,這是為厚照好,也是為了柳乘風好,你沒看到嗎?這些人都想逼著柳乘風去廉州,朕不是懷疑他們的忠誠,朕是怕有個萬一,柳乘風一走,以厚照的性子大權必然旁落,若是落到周公、霍光這樣的人頭上,朕倒也放心,就怕有人利益熏心,有人圖謀不軌。人心終究是隔著肚皮啊,朕怎么能放心的下呢?”

    這一番話,把朱佑樘的性格全部表露了出來,他是個任何事都放心不下的人,凡事都想追求個完美,就如他治理天下那般,日夜操勞,總是覺得這個不夠,那個還欠缺,所以總有忙碌不完的事,在交代后事這件事上,他也是如此,他只希望能安排到完美無缺,做到沒有任何漏洞可鉆,以保證這江山社稷和血脈可以延續。

    朱佑樘繼續道:“所以這份密旨,只由你來收藏,平時倒也罷了,若是真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便立即將這旨意下發了去,昭告天下,傳召柳乘風立即進京,朕所信者,也只有他了。真有了萬不得已的時候,能力挽狂瀾的也只有他,你切記,切記。”

    朱佑樘說罷,已是體力透支到了極點,眼睛慢慢閉上,手仍是牽著張皇后的柔荑,張皇后只是拼命點頭,她對丈夫的話深信不疑,既然丈夫有吩咐,這件事她自然會記清楚,來不及細看圣旨之中是什么內容,張皇后連忙將圣旨收了,隨即才喚了宮人來照看皇上……內閣……

    劉健回到值房的時候已經到了正午,李東陽和謝遷也都在這兒等著結果,眼看劉健來了,李東陽連忙站起來,道:“劉公,事情如何了?”

    謝遷雖然沒有參與,可是對這事也頗為上心,聽到李東陽問便立即把眸子看過來,一副等候結果的樣子。

    劉健苦笑一聲:“賓之的辦法很好,皇上和皇后想必都已經心動了,他們說還要議一議,可是老夫卻知道,這事兒十之**是成了,哎,今日若不是君前奏對看到那個陣仗,老夫還蒙在鼓里,不知道這柳乘風的圣眷有多深……”

    劉健說罷搖頭,對他們來說,宮里只需要無條件信任文官就可以了,若是對武夫或者太監深信不疑,那么肯定就要禍國殃民的。

    李東陽道:“柳乘風和宮里是一體,已經分不清彼此了,所以劉公說要動強的我才極力反對,不過只要事情辦成,柳乘風已經不足為慮。”

    劉健振作精神,道:“不錯,柳乘風已經不足為慮了,現在多半這個時候,他已經動身往京師的路上,而旨意不是今日就是明日會發出來,只要有了旨意,君無戲言,他至多在京師滯留一些時日也就該啟程了。老夫現在關心的是,柳乘風若是走了,這錦衣衛都指揮使誰可擔任?”

    李東陽也顯得深沉起來,道:“錦衣衛是要害,確實不得不慎重考慮,現在錦衣衛里頭,風頭正健的幾個同知和僉事一個叫陳泓宇,這陳泓宇是柳乘風心腹自不必說,另一個是溫正,溫正乃是柳乘風岳丈,也是和柳乘風死心塌地的。至于其他人盡皆默默無名,就算舉薦上去宮里多半也不會認可。這才是最令人踟躇的地方,若是讓柳乘風的心腹上去,這錦衣衛多半還會一切照舊,錦衣衛行事還得按著柳乘風的意思去做,劉公,說句不好聽的話,這不是內閣之福啊。”

    劉健淡淡點頭,慢悠悠的道:“所以我們必須得推出個人選來,這個人既然宮里要能夠認可,又不能是柳乘風的人,當然,此人還必須要有擔當,畢竟柳乘風在衛所中留下的影響太深,十個就有七八個都是他的人,若是把握不住局面,要來也沒什么用處,最后只會變成第二個萬通罷了。”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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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7章:圣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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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通那指揮使是當的夠憋屈的,名為指揮使,其實卻被當時的柳乘風架空,都指揮使在別人眼里就是個笑話。[]

    現在劉健擔心的就是這個問題,別看平時大家大聲嚷嚷,說到錦衣衛時就是一臉的不屑。可劉健心里卻清楚,錦衣衛親軍乃是要害衙門,這兒掌握不住,誰也不能保證將來那柳乘風暗地給自己使什么絆子。

    問題難就難在這錦衣衛上下都已經充塞了柳乘風的人,幾乎所有的實權人物都打了深刻的廉國公烙印,若這錦衣衛是吏部、戶部也不成什么問題,大不了找個借口把這些柳乘風任用的私人擠兌走就是,可不要忘了,錦衣衛是親軍,跟內閣互不同屬,劉健手伸的再長,就算千方百計能想辦法把指揮使的職位弄到手,難道還能管理錦衣衛上下的人事?

    這條路是走不通的,劉健不禁苦笑,他原本還天真的想,只要把柳乘風趕走,這所有的事都能迎刃而解,可是現在往深里想一想,又似乎不太對,柳乘風就算走了,錦衣衛里的人還在,不只是錦衣衛,那緝事局、聚寶樓、聚寶商行、學而報和新軍里頭到處都是他的心腹,這些人只認得廉國公卻不認得內閣,牽一發而動全身,到時候柳乘風在廉州幕后操縱,照樣能左右朝廷。

    當然,唯一的好處就是柳乘風一走,這些人的影響力會消減不少,看來這件事只能慢慢的來。徐徐圖之的好。

    劉健打定了主意,又和李東陽說了幾句話,想到方才入宮覲見手頭還有許多事耽誤不得,隨即又回暖房去票擬,到了傍晚的時候,正心殿那邊終于來了人,讓內閣擬出加封的圣旨來。劉健已是乏了,李東陽便為他執筆,斟酌了片刻草擬了一份圣旨叫人送了回去。(看小說就到葉 子·悠~悠 M)這圣旨只要去了司禮監加了印那便算板上釘釘了。

    內閣這邊有些激動又仍有不安,柳乘風一走,這朝局只怕要變一變了。若是再加上新君登基的因素,這往后的事還真不太好說。

    其實何止是劉健這些人心情復雜,在司禮監這邊,蕭敬親自閱過了內閣擬定的旨意,覺得并沒有什么問題,隨即便叫了掌印太監拿了玉璽加了大印,手里捧著這油墨未干的圣旨,蕭敬愣愣的發了會兒呆。

    今日他就像是做夢一樣,仿佛許多事都在自己眼前都不太真切,自己一心一意想要壓錦衣衛一頭。一心想要整一整這柳乘風,這些年,他也確實受了不少氣,可是這個時候,他突然發覺自己似乎并沒有太多的喜悅。柳乘風這個對手說壞也壞,說不壞也不太壞,雖然雙方反目成仇,可是再回憶那些歷歷在目的往事,蕭敬甚至忍不住在想,這個人對雜家雖然有威脅。卻未嘗沒有過恩惠,從前御馬監那件事若不是他……

    蕭敬長嘆了口氣,顯得有些郁郁不樂,今日走了柳乘風,可是只要他還在京師,明日就會有王乘風、張乘風,在這京師里頭混下去就必須要爭,今日是和柳乘風爭,明日又是和誰爭呢?

    或許下一個對手,會比柳乘風更加冷酷,更加無情,更加下三濫。

    到了那時,或許就是剝皮敲骨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了。

    “但愿……但愿雜家不至于像現在這般狼狽吧……”蕭敬心里不免在想,柳乘風這個家伙雖然總是把人逼到墻角,可是蕭敬感覺這個家伙對自己似乎也不算太壞,雖然陰險狡詐,越來越讓人覺得不可戰勝,甚至讓蕭敬都有些喪氣,可是蕭敬卻總是有這種預感。[]

    他和柳乘風畢竟只算是文斗,那么接下來,又會如何斗呢?或許……雜家也該急流勇退了才是,蕭敬冒出了這個念頭,竟是不禁打了個冷戰,他是歷經數朝的人,這一輩子見識的東西太多,此時的他不禁想起了先帝的時候,那個時候的爭斗才是血腥無比,蕭敬竟是發覺自己沒了多少斗志,或者……真的是因為老了。

    可是……

    這種事想歸想,也不過是在腦海中一下子而已,蕭敬重新抖擻精神,最后將這圣旨放在了案頭上,吩咐道:“快,立即讓人送回內閣,不要耽誤,內閣那邊也等的急呢。”

    ……………………………………………………………………………………………………………………………………………………………………

    北通州。

    一隊人馬下榻在當地的聚寶樓里,能帶著護衛和仆從在聚寶樓下榻的人絕對不是簡單的人物,便是金牌的會員也享受不到這種待遇,當然有一個人是例外,此時柳乘風正坐在聚寶樓后院最深幽的廂房里,里頭的陳設并不奢華,卻很別致清靜,外頭是高強與幾個護衛輪崗,確保這方圓三十丈之內不會有人靠近,而在里頭,柳乘風一邊吃著茶水一邊聽著本地千戶所千戶稟告京師的事宜。

    京師近來實在太古怪,突然有人拿廉州的封地來做文章,原本柳乘風會在南昌多逗留幾日,可是等到皇上來了旨意,詢問他廉州的事柳乘風便覺得事情有些蹊蹺,再加上錦衣衛的傳報按時會將京師的一些消息送來,柳乘風也沒有多想,立即快馬揚鞭北上,連夜往京師這邊趕。

    事情就蹊蹺在,這些人明知拿廉州來尋他柳乘風的錯不會有任何效果,可是偏偏還弄出這么大的動靜,那么這些人必定有什么圖謀,可具體有什么圖謀柳乘風遠在江西又不可能分析出來,那么自然還是早早進京為妙。

    趕了幾天的路終于到了北通州,靠近了京師柳乘風才松了口氣,他當然清楚,自己這一趟離京,對京師里的許多人來說是一件難得的一次機會,柳乘風深信,在自己的背后一定有人搞陰謀。

    明日清早柳乘風可以就可以直接入京了,今夜似乎可以安穩的睡一覺,而這北通州的千戶則是稟告了些京師里的異動,其一就是廉州的事已經越鬧越大,要挾請辭的官員也是越來越多,如今已是滿城風雨。這其二,便是今日一早,皇上召見內閣大學士劉健入宮奏對,至于具體說了什么,卻是誰也不知,不過柳乘風估計,這事兒是劉健操作出來的,而清早的奏對,想必正是劉健借題發揮的時候。

    不過他人在北通州,現在多想也是無益,倒不如索性好好睡一覺,明日清早直接進京,到了那時事情也就明朗了。

    打發走了本地的錦衣衛武官,柳乘風正要準備沐浴,高強急匆匆的尋來道:“公爺,有旨意來了。”

    “旨意?”柳乘風滿是懷疑,深更半夜的發來旨意,未必是什么好事,若是表彰自己的功勞,現在也不是時候,至少也要等到自己進京再說。殊不知這圣旨按理是柳乘風進京之后才發的,可是圣旨加印之后送去了內閣,內閣未免夜長夢多,索性連夜發出,傳旨的是通政司的太監,想必心里頭老大不樂意,可是內閣那邊已經拿了主意卻也無可奈何,于是連夜出京到了北通州才知道廉國公居然一看下榻在這里,于是便巴巴的尋來了。

    “人在哪里?”柳乘風沒有多問,此時問再多也沒什么意思,等下旨意頒布出來一切答案就揭曉了。

    柳乘風打了個哈欠,只覺得有些困意襲來,卻不得不強打精神,讓高強領著自己去花廳里接旨意。

    半夜三更的,其實誰也不想勞師動眾,可是差遣的事分派下來卻也是沒辦法,這傳旨的太監也是哈欠連連,在花廳里昏昏欲睡,等聽到柳乘風的腳步聲才振作精神,連忙堆笑著站起來,對柳乘風畢恭畢敬的行禮道:“奴婢見過公爺,聽說公爺在江西大捷,皇上高興的緊,奴婢也為公爺高興呢。”

    如今的柳乘風已經不再是那個太監們不太瞧得上眼的家伙了,莫說是這傳旨的太監,便是蕭敬到了柳乘風面前也得說客套話。柳乘風朝這太監微微一笑,道:“深更半夜的是,傳的是什么旨意?內閣還是宮里送來的?”

    柳乘風試探性的問了問。

    這太監笑吟吟的道:“內閣遞來的,說是萬分緊急,差遣奴婢前來傳旨。”

    內閣?那么就不是中旨了?這么說來,這份旨意應當是劉健清早和皇上說了什么,隨后皇上便命內閣擬旨出來頒發,這種圣旨有七八成的可能并不是代表皇上的意思,而代表著內閣的想法,內閣和柳乘風一向勢同水火,再加上京師里頭為了廉州鬧得滿城風雨的事,柳乘風感覺有點不太妙了。

    不過妙不妙顯然這旨意都得接,柳乘風朝這太監點點頭,道:“那么就有勞公公傳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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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8章: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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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旨,奉天成命大明皇帝,詔曰:朕肇基東土,列圣相承,保乂萬邦,天心篤佑,登生民于衽席,偏中外而尊親者,百年于茲矣。【葉*子】【悠*悠】

    朕登基十三年,勤勤懇懇,殫精竭慮,不敢懈怠。幸賴祖宗庇佑,百官效命,于是四海之內萬邦皆有朝慕之心,藩人來朝,沐浴恩澤,浩蕩王化,夷人亦爭先效之,于是祖宗之法各國效仿,圣人經義人人欽慕。

    夷人如此,非懼大明之威,實乃沐上邦恩澤矣,大明以德治國,以恩沐澤宇內,嘗未有侵吞藩土之事。

    國雖大,不欺弱小,此上國之道也,茲有廉國公、駙馬都尉、錦衣衛親軍都指揮使柳乘風于國有功,朕念其忠義,乃破先祖舊制,敕封廉州,以期其子嗣永享國祿,其為人恭謹,效命于朕雖不過數載,卻肝腦涂地,不計私利而滿腹圖報之心,朕心甚慰之。朕又嘗聽人言,其封廉州之后開蠻土拓無主之地吸納流民,刺亦善政,亦是為國分憂。奈何大明承天命………改廉州為楚地,敕其為楚地國王,賜金印、頒金冊,布告中外,咸使聞知。欽此!”

    一封圣旨洋洋千言,這一開始,柳乘風聽到什么萬邦來朝,什么夷人沐浴恩澤的時候還有點兒心里打突突,現在廉州的事炒得沸沸揚揚,柳乘風現在一聽到什么恩澤四方就頭痛,道德這東西也不是說不要,可是這么偏執實在有讓人反感了。

    其實柳乘風也知道,自古以來天朝上邦們一個個大義凜然。天天打出恩澤四方的名義,從不去侵吞人家的土地,這其實并不是因為什么道德神君附體,只不過就當時的生產力來說,上邦們都處在農業社會,農業社會最需要的是肥沃的土地,而大明朝占據的本就是普天之下最肥沃的土地之一。[]至于那些邊陲的藩國大多生產力低下,土地又都偏僻,占了非但沒有好處反而是一種負擔。要知道,在這個時代連嶺南和瓊州都是充軍發配的地方,雖然嶺南在南宋時還有些起色。可是畢竟屬于鳥不生蛋的地方之一,可以想象,此時的藩國有多窮鄉僻壤。

    因此歷代的統治者索性順水推舟,自詡什么恩澤正義,弄出這么一套朝貢的體系,只維持了一個表面上的名分,卻從不吸納和吞并藩國土地,于是這一套理論也經過歷代讀書人潤色之后漸漸成熟,這番邦的朝貢體系才漸漸的厚實,其實從一開始。這顯然不是皇帝們沒興趣開疆拓土,只是因為生產力限制而已,可是這么一套理論傳輸了幾百甚至上千年,以至于現在的讀書人對其盲目,根本就不考慮現實情況。結果就是祖宗們根據現實弄出來的這么一套自欺欺人的把戲,讓京師那些混賬都成了道德先生,柳乘風很悲催,他不留神就成了土豆哥哥們大戰的壞人。

    不過旨意聽到一半的時候,柳乘風的心總算踏實了,圣旨里頭又開始夸獎他為為朝廷做了很是實事立下了很多功勞。還特意加了一句為人恭謹四字。

    這四個字是很有意思的,因為圣旨的開頭,分明是沖著柳乘風侵吞土地來的,按照朝廷里那些道德先生們的意思,柳乘風現在是十惡不赦,為人囂張跋扈,不但在朝中目中無人,還欺凌番邦,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壞透了。

    可是圣旨里直接拍板,給柳乘風加了恭謹二字,什么叫做恭謹?就是恭敬謹慎,和京師里抨擊的囂張跋扈簡直就是一對反義詞,這分明是皇帝給自己定了性,推翻掉了那些腐儒和別有用心給他的論斷,連皇上都說自己恭謹了,若是再有人說自己張狂,說自己目中無人,說自己不知禮義廉恥,這等于是說皇上目不識人,是和皇帝打擂臺。【葉*子】【悠*悠】

    可千萬別想看圣旨里頭的用詞,因為每一個用詞都是經過推敲的,無論是內閣還是皇上親自草擬的圣旨,絕不會隨意將一些詞句添加進去,而假若添加,那么必定是含有深意。

    到了最后,莫名其妙來了個建藩于廉州,改國號為楚,敕為楚國國王,柳乘風一時懵了。

    事實上在太監宣讀圣旨的時候,柳乘風曾經想過無數種可能,要嘛就是皇上和自己同仇敵愾,要嘛就是皇上逼迫自己在廉州這件事上做出讓步,反正不管怎么說,這都是博弈的一個過程,這個過程之中,宮里是打算對大臣們采取懷柔而犧牲掉柳乘風的利益,又或者是為了柳乘風而對大臣們采取強硬的態度,柳乘風一點也不覺得奇怪,這些年他見識的夠多了,早已麻木。

    可是居然稱藩建國,這就讓柳乘風有點摸不著頭腦了,他心里先是大喜若狂,稱藩和封藩可是兩個概念,所謂封藩,那是朝廷對宗室的,宗室們畢竟是皇族,所以朝廷要給他們名分和利益,于是將他們敕封到某地,敕命為藩王,這種藩王有親王和郡王兩種,表面上似乎是王,其實許多事上都有限制,比如在封地之內,表面上所有人都得聽你的,可是治理你藩地的人卻是朝廷任命的,也就是說,什么事都得讓這些官員轉一個手,無論是軍事,是政務還是財權,名義上雖然屬于你這個親王或是郡王,其實都把持在了朝廷手里,而你這藩王唯一的用處就是混吃等死而已,朝廷的官員收了稅之后,會把一部分上繳國庫,另一部分拿出來送去王府,至于王府想要招募兵勇,那更是受到了嚴格的監控,這滿天下都是廠衛,你想作死嗎?便是寧王老奸巨猾,其實也不過是通過養賊的方式來暗中增強自己的實力,更不必說其他的藩王了。

    所以這個王徒具藩王之名,其實說白了就是個朝廷的爵位而已。可是稱藩就不同,后者重一個封,也就是說這是皇帝老子給你,可是前者則更具主動所以才叫做稱,也就是說,你本身就有自己的土地,有自己的臣民,而朝廷只是在這件事上進行承認而已,承認你國主的地位,并且建立朝貢體系。

    而這種藩國最大的好處就在于,在朝廷承認你的疆域之內,一切的事都是你說了算,官員的任免,收取稅收,而朝廷要你盡的義務,不過是按時朝貢而已。

    這才算真正的藩王,而且真正屬于土皇帝的那種,以后柳乘風無論在楚地做什么,這朝廷也沒人非議,想咋樣就咋樣,自己的地盤自己做主。

    這可以算是很豐厚的賞賜了,柳乘風不驚喜都不成,按理說他在朝中也是公爵,混的如魚得水,若是朝廷讓他去做什么真臘王亦或者是呂宋王,柳乘風未必樂意,那些地方畢竟是鳥不生蛋的地方,去了也是吃苦,沒什么意思。

    可是廉州那地方不一樣,廉州雖小,人口不比安南少,而且未來涌入的人會越來越多,也極為富庶,再加上在廉州的商賈成群,又有無數的工坊、港口、船隊做支撐,在那兒稱藩絕對值當。

    柳乘風這個人的性子一向如此,不太受人約束,只是身在朝廷,想不被人約束又怎么可能,他做過許多事,事事都被人綁縛住了手腳,無論做什么都有人反對,為了把事情推行下去往往費盡了腦筋,可是現在……柳乘風已經可以感覺到上天給了他一個無比倫比的機會了。

    不過驚喜歸驚喜,等驚喜過來,柳乘風又不免琢磨起來,宮里怎么會打這個主意,他早就明白,皇上現在重病,按照皇上的設想,自己應當留在京師輔佐太子才是,可是一旦稱藩就不可能再到京師呆了,柳乘風頓時醒悟,這一切一定有個幕后推手,有人想要調虎離山,讓自己滾的遠遠的,離京師越遠越好。

    沒了自己,輔政大臣里頭就少了一個制衡,這些人已經急不可耐的想要攬權了。

    柳乘風臉色漸漸有些冷了,如果說這天上掉下來的餡餅涉及到了陰謀,這讓柳乘風的驚喜大打了折扣,表面上他似乎占了便宜,可是那些那么幕后的推手豈不是也占了便宜?柳乘風失去了大明朝的權柄,得到的一個藩國,而他們什么都沒有付出,就已經觸手可及的要摸到至高無上的神器了。

    可是……

    可是圣旨已經頒發,君無戲言,就算柳乘風現在不肯,也是覆水難收了。

    柳乘風這才明白,為什么這圣旨會連夜發過來,連這么一點點時間也不愿意等候,有人是生怕夜長夢多,生怕滋生什么變故。

    “這京師的水還真深啊……”柳乘風不由苦笑,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平叛雖然辛苦,可是沒有這么多掣肘和陰謀算計,反倒讓柳乘風覺得輕松,可是在京師這趟渾水里,柳乘風感覺真有點身心疲憊。

    “或許……真該到了急流勇退的時候了……只是……這些人會肯嗎?”(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第849章:入京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作者:上山打老虎額加入書架
    在朝陽門外頭,李東陽穿著朝服帶著幾個禮部的官員乘轎出來,向城外走了數里的路才在驛亭停下,隨即李東陽鉆出了轎子,其余官員見狀自然也趕緊從轎里出來。[]

    今兒一大清早的時候就有了消息傳來,說是廉國公已經到了北通州,今日上午就能抵達京師,李東陽與劉健商議了一下,決定來接一接。

    這么做既是展示下朝廷對柳乘風的態度,不管怎么說,這柳乘風再怎么讓人看不慣,可畢竟還是有功之臣,這一次平叛居功至偉,朝廷至少表面上的功夫還是要做的。

    而且自此之后,內閣和柳乘風暫時也不會起什么太大的沖突,所以現在趁機修補一下關系也是不錯,人家是堂堂正正的皇親,將來就算遠在天邊,可是照樣能有些影響,維持這斗而不破的局面不是什么壞事。

    當然,李東陽真正打的如意算盤卻不只是這些,他這一次出來,用的是藩王的禮節來招待,也就是說,禮部已經把柳乘風當作是藩王了,既然是藩王進京,按道理來說,禮部還真不能冷眼看著,這也是提醒柳乘風,這一次朝廷的旨意已經頒發,事情已經沒有了回旋的余地,現在大家也已經默認了此事,所以柳乘風還是老老實實接受了,不要再抱有什么幻想才好。

    在這驛亭里頭,李東陽默不作聲,眼睛遠遠眺望著亭外的馳道,這兒車馬如龍。越是天光就越是熱鬧,甚至在附近還有幾個茶棚四處吆喝叫賣,他們的生意居然不錯,那些過往的車馬有時候肚子餓了或是覺得口舌干燥,都會下來吃一杯熱茶,吃幾個點心。

    據說現在馳道在各地修筑,那些靠近車馬密集過往的茶攤越來越多。【葉*子】【悠*悠】單靠擺茶攤糊口的人就超過了萬數,李東陽平時只在邸報里看過一些這方面的事,現在親眼所見。頓時也不禁有些感慨,雖然柳乘風不怎么樣,朝中對修建馳道的態度也是分歧很大。很多官員認為修建馳道是浪費民脂民膏,只會平白便宜了商賈,有這些錢倒不如去都修建學堂。

    持這種觀點的人可是不少,不管怎么說,清議是讀書人把持的,修筑河堤會有人罵,撥款軍餉也會有人罵,修筑道路亦或是疏通河道都會有人罵,罵的理由五花八門,可是學堂就不同了。不管是誰,至少但凡是讀書人出身誰敢對學堂說一句嘴?于是乎,不少人在罵其他開支的同時,就免不了要搭上學堂了,一條馳道能修多少學堂。掐指一算,更是覺得自己發現了新大陸,原來馳道這般費錢,能修這么多學堂,于是便立即昏天暗地,覺得日月暗淡無光。不免又要捶胸跌足,要狠狠錘著自己的胸口放言幾句長此以往、國將不國,國朝到了現在正是亂政迭出,想當年便是蒙元卻也知道要讓人讀書,而從不修筑馳道,連韃子都知道重禮儀而輕技巧,現在看來,國朝是真連蒙元都不如了。

    這些亂七八糟的言論豈是影響不到內閣半分?不過身為內閣學士,這種言論,李東陽是聽得耳朵出了繭子,雖然覺得有些言辭有些駭人,可是話又說回來,現在看到這馳道上川流不息的景象,雖然馳道花銷巨大,卻也還值得。

    李東陽隨即喚來個小吏,吩咐一聲道:“去,買副茶水和糕點來。”

    這小吏呆了一下,顯然也是愣住了,這小茶攤上的茶水那也是低劣無比,想不到閣老竟要嘗嘗,他踟躇了一下,李東陽向他拋了個嚴厲的眼色,小吏才乖乖去了。(看小說就到葉 子·悠~悠 M)

    正在這時候,馳道上幾輛華麗的馬車也到了驛亭邊停住,這幾輛馬車顯然價格不菲,從車廂的花紋和設計便可看出這是車馬坊今年最流行也是最豪華的款式,李東陽聽說現在有的一副車馬要價五百多兩銀子,就這個駭人聽聞的數目還有人趨之若鶩,今日一見這馬車,頓時也覺得新鮮。

    不過更新鮮的是馬車里的人,一般人要嘛是出城,要嘛進城,進城的人看到朝陽門遙遙在望,自然也不會特意在這里歇腳,而出城的人此時正是精神奕奕,還有許多路要趕,自然也不會在驛亭這里落馬,再加上李東陽的出現,陪同的還有不少官員,更不必說上百個皂隸了,這些人已經將亭子拱衛了起來,連附近驛站的官員也都帶著人前來作陪,就算有人想到這里歇一歇,那也會尋個別的清靜的去處,畢竟無論是工商還是尋常的讀書人,多少對官會有些畏懼之心的。

    可是這幾輛馬車不但華美,而且來的扈從雖然是便裝,可是一個個都是蠻身虎目,很是矯健,而且人家根本就不畏他的官儀,直接就這里把馬車靠了邊,等到馬車里的人鉆出來,李東陽卻是微微愕然一下。

    下來的是李東棟,李東棟如今雖然穿著一身便裝,可是現在也慢慢養出了幾分韜晦和威儀,他踩著高凳下了車,目光瞥了李東陽一眼,居然沒有上前。

    這一對族兄弟說來也是好笑,雖然是各為其主,可畢竟情分還在,私下里二人關系也是很親近,可是到了這外頭,當著許多人的面,竟是有著很大的生疏。

    李東棟后頭的馬車也下來了人,從馬車里下來的也都是柳乘風的一些心腹,除了溫正之外,還有陳泓宇、霍正、張書吏幾人,他們顯然也是聽到了風聲特意來迎接柳乘風的,待所有人都落了馬車,李東棟和幾人低聲說了幾句話,才走過來,一齊正兒八經地向李東陽行禮,道:“原來李公也在,下官冒昧,還請大人恕罪。”

    李東陽坐著,臉上似笑非笑地看著這些人,這些人當中超過半數以上都將留在京師,成為內閣的絆腳石,不過李東陽也算半個宰相,這點容人的氣量還是有的,他捋著須看著眾人笑道:“怎么?是來等楚王殿下的?老夫正好和你們不謀而合,好了,不必拘謹,我們一起迎候楚王殿下吧。”

    李東陽刻意地把楚王殿下四字咬得很重,意味深長。

    李東棟淡然一笑,道:“是。”

    說罷,這些人便到了另外一邊,似乎兩方沒有什么交集,都是默然無語。

    再過了片刻,馳道的另一頭終于看到一隊浩蕩的人馬到了,這些人足有百來人,除了馳道靠右是幾輛馬車行駛,在馳道側邊上則是看不到頭的馬隊,一般情況,馳道都是容馬車通過的,在馳道的兩側位置,也會有一些尋常的行人,而快馬則是盡量靠著馳道邊沿走,這支隊伍人數不少,一眼就能看出馬隊拱衛的人身份不低,馬車到了驛亭這邊,便有小吏過去,過了一會兒,一隊隊騎士在這附近駐馬,那遠道而來的馬車也就在這兒停住。

    柳乘風從馬車里鉆出來,貓了一眼亭子這邊,臉上雖然有些趕路的倦色,可還是強打起了精神,再過不久,他就要正式進京,而在這里,自己的待遇似乎還算不錯,竟是內閣大學士也親自來迎接了。

    下了馬車,李東陽已經帶著一干官員過來,笑吟吟地靠近柳乘風,遠遠的便道:“楚王殿下遠道而來,實在辛苦。”

    柳乘風笑吟吟地看著他,忙道:“大人想必也是久候,今日見大人在這里,孤王倒是松了一口氣。”

    柳乘風這叫借坡下驢,他心里比誰都清楚,自己封王的幕后慫恿者就是李東陽這些人,既然人家這般巴望自己封王,自己就稱孤來惡心他。

    柳乘風自稱孤王,倒是令李東陽愕然了一下,他也想不到,這個家伙居然這般上路,昨夜下的旨意,今日就這般順口了。

    李東陽卻只是面帶微笑,道:“殿下何出此言?”用這種臣子對藩王的口吻和柳乘風說話,李東陽雖然極力想表現出平常,可是仍然覺得有些不太舒服。

    柳乘風道:“連李大學士都閑來無事跑來這地方閑坐,那京師肯定是無事了,既然如此,自然是因為太平無事的緣故,所以孤王才松一口氣。”

    柳乘風亂七八糟地說著自己的理論,令李東陽啞然失笑,這家伙分明有擠兌自己的意思,卻是裝作什么都沒有聽到,寒暄了幾句,柳乘風的目光終于在李東棟幾人身上,不過有外人在場,柳乘風并沒有和他們多說什么,只是朝他們點點頭,李東棟等人會意,也只是與柳乘風相視一笑。

    柳乘風道:“還是盡快進京吧,不知皇上的病情如何?我在江西的時候就頻頻聞到噩耗,哎……閑話少話,入宮覲見為宜。”

    李東陽頜首點頭,眾人上轎的上轎,上車的上車,所謂的迎接其實也就走個過場,面子上的事做足了,大家也就興致闌珊……第一章送到。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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