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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1起貶落
純陽全文閱讀作者:荊柯守加入書架
    >    ..天色近晚,大地蒙上了一層夜色,深藍天空顯得靜謐非常。---------..----精彩開始---

    “道友,看來今日不宜前行了。”楊玄望著遠處一些船,取出個折扇悠悠的說著。

    “嗯,我且看看這小鎮上哪里有道觀,好借宿一宿,同為道門一脈,應該不會拒絕這個!”王存業略微思量,就出言說著。

    “嗯,那就這樣。”楊玄仰著看天,不知何時,又陰了天。

    王存業就去詢問,走了幾步,就見前面一個拉車的車夫,陷在泥坑里,臉上憋的通紅,吭哧吭哧拉不上來,王存業見了,上前去只是用手推了一把,轱轆一下,車輪滾動著,就上了地面。

    車夫吐了口氣,正要道謝,轉身一看,卻見是一位道士,頓時有些惶恐。

    “小人多謝道長幫忙!”車夫連忙道謝。

    “無妨,我且問你,這附近哪個道觀離著最近?”王存業擺了擺手,問著。

    車夫尋思了一下:“直直向前五里,就有一家道觀,里面的觀主是個老道士了,頭發都白了,在此主持道觀有三十年,已有九十多高壽了,道長要尋道觀的話,可以去看看。”

    “多謝!”王存業謝過,轉身而去。

    “前面五里就有一座道觀,我們可以去看看,借宿一宿。”

    “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啟程。”

    兩人都是人仙顛峰,在世俗中同于武道先天宗師,在這個階段,雖不及武道宗師日行五百里夜行三百里,但一夜百里只是等閑,這點腳程根本算不上路程。

    一炷香時間,就到了小道觀前,雖說是小道觀,但前面有段青石板路,門前柳樹搖曳,甚是秀美。

    道觀內還隱隱看見桃樹。不過此時當然都結了桃子了。

    “咚咚!”王存業上前敲了敲,片刻里面出來一位道童,打開了,見得是二個道士,頓時稽首:“兩位道長可有何事?”

    “我自云荒海域而來,此時夜了,卻是想借宿一宿。”王存業略回個禮,說著。

    “請進。我向觀主稟告一聲。”道童就連忙進去了。

    兩人進了門。見著前面就是正殿,正殿前卻是寬闊的香火鼎,左右是兩排廂房。窗戶上都糊著窗紙,聞得些人語聲。

    再一看,墻根上還種著一叢叢梅花。灰蒙蒙一片都是齊人的梅樹,不過這時當然不可能有清芬寒冽的梅香,這環境還真的雅致。

    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過來,就見得一個老道帶著一個年輕道人進來。

    這老道須發皆白,顯是高壽,但腿腳靈便,眼眸中神光湛湛,讓人不能相信是一位超過九十高道。

    這時隔了些距離。楊玄見了,似笑非笑,嘆口氣:“你我要是不能登得仙位成就鬼仙,被貶落下來,年老后怕是和這位道兄一樣!”

    聽了這話,王存業低聲說著:“嗯,我觀這位老道內息蘊然。絲絲法力凝聚,卻是凝元奠基,卻始終沒有堪破生死,轉成鬼仙,可嘆……這人后面的徒弟。也有運元開脈,按照年紀算的不錯了。”

    正說著。老道就帶著弟子進來,兩人停止不說話,一起稽首:“楊玄(王存業)見過觀主。”

    三人境界一樣,但是老道年紀大了,自然是二人先行禮。

    老道目光一掃,就心中暗凜,就說著:“請入內,二位從何而來?”

    楊玄緩步上前,說著:“實不相瞞,我們自云荒海域而來,卻是受著任務,要尋本地道宮,卻是要問一問,這道宮怎么走。”

    老道也是過來人,一聽就知是考核的道人,嘆口氣:“先進來休息用膳,明日我將行路路線寫出來,給予你們。”

    “就多謝道友了。”楊玄和王存業對視一眼,說著。

    說了這番話,引著入殿禮敬之,只見老道吩咐幾聲,立刻就有五六個道童人來人往,在西院弄出一間雅室來,清掃著,擦著家具。

    院中又燒著水煮著茶,沒幾分鐘,滿院的茶香撲鼻。

    “兩位請喝茶!”老道笑著:“這水可是收集的露水,存在了里間。”

    說著,這時道童已用條盤端著茶盅上來了,茶水碧色琥珀,滿室里蕩漾著茶香。

    王存業是閱讀著經書知道情況,而楊玄是家世,都清楚茶水的話,以朝陽初露水為最上,雪水次之,雨水又次之。

    當然泉水不在此列,又有講究,不過適宜煮茶的泉水不多,很少有人能有茶泉。

    這道人用露水上茶,顯見是用心了。

    王存業屏息細品,果茶香空谷之蘭清冽沁人,贊著:“好茶!”

    喝了茶,晚膳就端上來了,三菜一湯,二人都不再客氣,用了起來,片刻用完后,再說些話,老道就說著:“帶兩位道長去廂房休息。”

    “是,觀主!”兩個道童各自引了過去,只見靜室清雅,已鋪了床,王存業就說著“你們退下吧!”

    說著上了床,開始打坐,見此,這個道童躡手躡足退出了房間。

    連云島.大殿

    三三兩兩的道人站立著,殿主安坐其上,具體的商議出來了。

    “凌霄子!”

    “弟子在,殿主有什么吩咐?”一個女冠出來應著話,這女容華清麗,慧根入骨,行著一禮,說著。

    “雖決意貶落,但具體還要你去查看,不必直接和他們糾纏,去各長老處,把這些鬧事弟子一一記下,回來將名單上報與我。”

    “謹遵法旨!”凌霄子應聲轉身而去。

    大殿中只留下殿主和一位長老。

    “殿主,真要全部貶回凡間么?”這時空曠大殿中沒有別人,這個長老遲疑了片刻,又問著。

    “嗯。”良久,殿主才應了一聲。

    此時凌霄子行到大殿外,身形一縱而起,化作一道流光,下面山川河流飛快掠去,片刻后就落在了西山居小峰處一個洞府。

    只見金霞一閃不見,洞府就開了,當日領著王存業這一隊的老道就出來了。

    老道雖鬼仙成就,修行不曾松懈,但卻始終沒有突破地仙,看這樣子就只得名錄鬼仙,沿著神道而進了,而這這位可是得了“元妃”的封號的地仙!

    女弟子進位鬼仙,得“夫人”封號,進位地仙得“元妃”封號,進位神仙得“真妃”封號,進位天仙得“元君”封號。

    當下這老道就立刻出來迎接,稽首行禮了。

    凌霄子就把話說了,這老道就帶著怒容說著:“藏經閣內含萬千妙法,本是扎實根基的大好機緣,不想這些人如此乖僻邪謬,我這就去看看,要是不在就立刻登記稟告上來……您請稍等。”

    這凌霄子聽了,就靜坐著,等候著。

    話說這老道雖不能凌空而飛,但是是長老,卻有法器,當下金霞一閃,道衣加持,化成一道光氣下去。

    見得一處藏經閣,見得這處藏經閣已空曠無人,不由冷冷一笑,權記錄在案,又化光而起,去了下一處。

    這樣飛遁記錄,一一查看,十一個地點個個而去,卻見得藏經閣這一處,連一個弟子都不在,頓時臉色陰沉。

    別的職責的弟子,大多都安分守己,就是有幾個出格,也還可原諒,唯藏經閣弟子個個都不自愛!

    雖早就放棄這批人,但還是顏面無光,這老道帶著怒容回去,稟告著,又說著:“這些弟子,真不堪造就,還請建議殿主重重責罰,不但這次貶落,下次也不許參與才是!”

    聽了這話,凌霄子淡淡說著:“這事還得殿主決定。”

    說著,身子一晃,化光遁去,又趕去別的長老處詢問著缺勤私出的名單,有著飛行遁光,這事辦的異常快速,只是半個時辰,就重新回到大殿。

    凌霄子行了進去,到得殿中,躬身說著:“啟稟殿主,不在職責的弟子名單,都在此處!”

    凌霄子說著,把一份名單交了上去。

    殿主把名單接過,展開一看,看著一行,眼神就是一凝,問著:“這藏經閣所派十一人,全部去鬧事了?”

    凌霄子略遲疑,說著:“這個不知,但長老巡查,十一人都不在藏書閣內!”

    殿主大袖一揮,冷哼一聲:“這樣弟子,皆不可教化,全部貶落,以懲前毖后,以敬效尤!”

    凌霄子聞言,應聲說著:“謹遵法旨!”

    這話一落,遠遠千里,一處靜室

    王存業正吐吶著,將絲絲靈氣吸取,一點一滴存在了靈池之中,就在這時,龜殼突“嗡”的一聲,一聲震響,將他自入定中醒了過來。

    王存業猛的驚醒,感覺到了心血來潮,起身踱步,越感到有種不祥的感覺,再走了幾步,終于忍耐不住,黑光一閃,龜殼出現在手中,熟悉的以指代劍,“哧”一聲劃破自己手臂,將大片鮮血,均勻涂抹在龜甲上,再默念要觀的事。

    龜甲沾染著鮮血,發出“嗡嗡”聲,將鮮血都吸了進去,片刻后黑白之氣就浮現了出來。

    王存業盯了上去,只見一顆大星有一道強光升起,劃過天際,射向自己的星點,自己的星點已晦暗不明,顯得慘淡無光,有著搖搖欲墜之勢,這可不是當日預測,是現在的情況,頓時大驚。

    這……又是何事?未完待續..

第97章 3條
純陽全文閱讀作者:荊柯守加入書架
    >    第二天天亮,謝過了老道,兩人攜了地圖出去。.

    道觀門口,老道瞇著眼睛看兩人遠去身影,眼中神光閃動,不知尋思著什么。

    身后弟子卻是忍不住:“師傅,你為何對這兩個道人這樣禮遇?”

    老道聽言,眉宇皺起,目光穿過晨光一樣向前遙望著,說:“你知道什么,連云道是上古道脈,天庭中都有這脈飛升坐鎮,連云島擁一府六縣,本身就富比王侯!就算你以后考核,也可能去哪里,哪能得罪?”

    “就算這兩人所言不實,不是連云道考核的內門弟子,也是凝元奠基成就,我觀兩人法力都是純凈厚實,也不能得罪。”

    這弟子聞言,只得唯唯諾諾,不敢應聲。

    老道嘆了口氣,看了弟子一眼,說:“你且記得,以后做事多思量,不可以貌取人,平白誤了自身的際遇和道業!”

    “弟子明白!”見老道話語嚴厲,這年輕人不由低下頭來。

    話說王存業和楊玄兩人乘了馬車,一路而行,穿過多處山嶺小村,到了太陽接近中午時,才到了安南郡府城。

    馬車交了盤查費,一路前行,兩人掀起門簾,打量著這西海小郡。

    見得民眾服飾,和弘明郡相同,就是口音略有差異,顯是同一文化圈子,街道上人眾甚多,叫販小賣都有,一路吆喝著。

    街道左右屋檐高聳,店鋪毗鄰連綿,珠寶店、成衣行、玉石行、茶行、花果行,肉肆行都是,滿街人群川流不息。

    王存業看了眼,就閉目養神,心中還在度思著昨天占得的事,心中很是沉重,細細想著有什么事,怎么樣應對。

    楊玄看得還有些興致。默默估量著。

    馬車又行了一會,突一陣震動,伴隨著一陣馬匹嘶鳴停了下來:“兩位道長,道宮到了。”

    “知道了!”王存業應了一聲,和楊玄下了車,隨手給了一兩銀子,這車夫就笑瞇瞇的去了。

    下了馬車,才有時間打量這座安南郡的道宮。

    卻見得還是一貫道門風格。郡內道宮都大同小異。古樸間透著一股磅礴,隱隱含著道韻。

    兩人看了一眼,便不再觀看。確實沒什么好看的,與連云道脈的殿宇相比,這里的太遜色了。

    “我們是云荒海域連云道脈前來調查邪神的弟子。還請殿中執事前來相見!”楊玄走了上去,面無表情,把連云道的云牌取了出來。

    兩個道童見得這兩個道人來頭甚大,不敢怠慢,告退一聲回去通報。

    只是片刻,就見一個殿中執事行了出來,對兩人稽首:“兩位遠道而來,快快請進,道正在大殿中等候。”

    王存業和楊玄同時稽首還禮:“謝了。”

    能當上執事。有二個途徑,第一就是凝元奠基不成鬼仙,但有七年副執事的資歷,第二就是鬼仙成就,無論哪種,都不可怠慢。

    這執事帶著行了進去,甬道左右有二個道兵按刀侍立。遠遠就見著不少道人出入,這一切都這樣熟悉。

    正想著,已走過廣場,自正殿西側進了,到了殿中。就見得一個道正跌坐玉石臺上,周身五氣隱顯。兩人不敢怠慢,快步行上前去。

    “弟子楊玄(王存業)見過道正。”說著,又將云牌和公文遞了上去,道正接過公文一看,頓時心中了然。

    “無需大禮,起來吧!”道正說著,表情絲毫沒有變化,平淡如水,把公文返給他們,說著:“你們來意,我已知曉!”

    只見道正對先前執事說著:“你且帶這兩位道友去執事大殿,閱覽案宗,異教之事,全權由兩位負責,你們不可干涉,但要有需求,你們自當配合,不得怠慢。”

    這二人雖只是考核弟子,但一旦得了道種,堪破生死,地位頓時就不一樣,道正雖位高權重,修為也不是小小考核弟子能比喻,也不愿意得罪。

    “弟子應命!”這個執事聽言應下,又轉身說著:“兩位道友,請!”

    當下就帶著王存業和楊玄出去,才出去,天陰沉下來,整個廣場都灰蒙蒙一片,上空濃云重壓,風襲來,滿身暑氣一洗盡凈。

    突一聲沉雷,閃電破空而下,轉眼之間,颯颯雨點打了下來。

    不過在道宮卻也不必在意,過了一個側殿,由西而入,經過走廊,直到了執事大殿,沿途都是走廊,并沒有淋著。

    到了執事大殿,實際上里面分割成不少空間,就見得一人在伏案疾書,專心致志,這執事就笑著:“天暗了,點一盞燈吧?”

    “是啊,下雨就天黑了!”這人放下筆,笑著起身見禮,見著兩人,問著:“這兩位很是陌生,新進的?”

    “不,是云荒海域來著,對了,你把邪教的案卷都拿來,給這二位。”這執事吩咐的說著。

    王存業楊玄都上前見禮。

    這人一怔,臉色有些不好,說著:“兩位,可疑案件,全部在大案上,我正好已尋了出來整頓了一下,你們盡管閱看,只要不弄丟了就行。”

    王存業看了,也不以為意,就算在地球上,把原本案子接過,都有些不快,何況現在這情況?

    能有這樣的態度已經不錯了。

    見得前面書案上,案件堆積厚厚五沓,看樣子有上千,不由皺了皺眉。

    “嗯,有勞道友了。”楊玄稽首回禮。

    執事又說著:“兩位都是副執事,按例自云荒海域來都算高半級,以執事論,有什么需要盡管吩咐,住房就膳都會準備。”

    正說著,有道統打著傘快步進來,懷里抱著幾件油衣,放下后又點了幾燈,使殿中明亮就出去了,片刻,殿中除了伺候的道童,就沒有人了。

    楊玄上前去,拿起最上面一張翻閱起來,片刻又放下,臉上似笑非笑,對著王存業說著:“這樣多案宗,至少上千,要一一排查不知要到何時!”

    王存業先沒有看,先坐了喝茶,這時風雨如晦,噼啪打了下來,良久才說著:“所以才變成任務,考驗的就是細細打磨研究的用心。”

    這話說的有點胸有成竹,楊玄坐在椅子上,略一欠身說著:“道兄可有良策?”

    “昨晚我沒有睡著,反復了想了很多,也想到這件事。”王存業靜靜說著:“這件任務可能是我們在道門考核前作的最后一件任務了,因此要作的漂亮。”

    王存業在殿中渡步,緩緩說著:“我仔細想了,清理邪教是一個大帽子,最容易清理的就是沒有敕封的野鬼小神。”

    “這些小神陰鬼禍福于人,不曾受到敕封,只要抓到這點盤查,都可以給予清理和拆廟,也算是完成了任務,不過這是個人都會作,算不得多少善功。”

    “道門和天庭要征誅的,是那些隱藏在赤敕甚至金敕里的邪神,我自藏經閣里‘天律征誅錄’中讀得,幾百年來,這些邪神利用赤敕數目繁多的情況,往往奪一赤敕而偽裝成正神,我們要打擊的實際上是這個!”

    楊玄聞言,眼中一亮,他沒有想到王存業會對這個這樣精通:“確實是這樣,還請道兄繼續說!”

    王存業隔著玻璃望著晦暗的天穹,幽幽說著:“我反復思量,邪神奪取赤敕偽裝成正神,有什么破綻呢?”

    “商量很久,才漸漸明白,就算是敕封正神,神力都很低微,不出意外的話,往往香火和祭祀,其獲取和支出,以及發展都有規律!”

    一陣沉沉的雷聲,王存業的話字字擲地有聲:“正神香火有規律,往往不會多取也不會少取,施展靈驗也是恰當,當然貪婪小神也多的是,但這些貪婪沒有長性的小神,往往更吝于顯示靈驗,以免花費。”

    “而邪神往往一開始,就有很充足的神力,多次顯示靈驗以招攬擴大信徒,我觀看這些邪神,往往香火索取不多,但發展異常快速,香客又異常虔誠,這些都是有疑之處。”

    “道兄真的一言中地!”楊玄聽得雙眸炯炯,說著:“要查的只有三項,第一就是信徒迅速擴大,第二就是香客異常虔誠,第三就是多有靈驗。”

    “大善,我要說的就是這個!”

    王存業緩緩說著:“只要按照這三條選出,再加以證實,一旦實證,不必追究信民,草民無知,易受蠱惑,不必糾纏,只要聯合道宮官府,雷霆處置,不給反應的機會,一個字——殺!”

    話才落,天空中猛的一明,一道閃電倏一閃,接著一聲雷落下,讓兩人都是一驚。

    楊玄眼中連連放光,對著聽呆了的道童說著:“你們不要發怔,就照這三條,自案宗中理出可疑案件來。”

    這里諸多道童都是熟悉文章和公務的人,聽了這話大夢初醒,紛紛開始行動著。

    楊玄再想了片刻,上前去一笑,拍了拍王存業肩,嘆著:“多年疑案,被你一朝破除,不知道說什么才可,這辦法比單單這個任務更有價值,應上書道庭給予推廣才是!”

    “當聯名上書,如何?”王存業瞇著眼笑著,這些辦法實際上并不算很難,只是一時沒有人從這方面想著罷了,一言點破,自是行了。

第98章 11排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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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這一夜,雨連綿不斷,到了凌晨時,是由膳室的人抬著早膳過來著,王存業已有著吩咐:“用我的銀子,給大家加餐。=5=1=o=.”

    因此抬上來的膳食很精美,不過雨下得大,有著走廊避雨,就隔了十幾米,抬著食盒過來的幾人褲腳和鞋子都被打濕了。

    不過這時是八月,還算夏天,這點雨不算什么,王存業站在門口,看著他們抬了進去,一時沒有出聲。

    依著此法而行,果是快速,道童也很賣力,一一排查,到了入夜時,就整理出許多不必要的案卷,凌晨時分就全部排查完畢,只剩可疑六宗案件,只是這些案子交給道宮的人,會不會急功近利……

    這時大雨還在噼啪下,但隆隆的雷鳴基本上沒有了,整個道宮都籠罩在蒼暗天穹之下,許久王存業一笑回身,就想回去,就聽得一陣衣裳悉悉,楊玄步履橐橐過來了,神色有些憂郁,說著:“說實話,事情做到這份上,卻是可以交個上差了,但是這些都關乎著人命,草率的話與心不忍,不如我們下去一一排查,你覺得如何?”

    王存業正思量這事,聽得楊玄此言,知道和自己想的一般無二,頓時應聲說著:“大善!道友與我想到一處去了。”

    “這事交給道宮,弄的再好都算是虎頭蛇尾,再說,說不定有人假公濟私,以我們的名義卻作些不法的事,還是全程參與,弄個漂亮的結果出來!”

    楊玄頷首應著:“你說的是,至于具體的行程,你有什么意見?”

    王存業冰冷冷一笑:“我們先去元水娘娘廟,這廟據查,是有著赤敕,但有段時間香火稀少,幾近傾圯,這幾年突香火旺盛起來。信眾每天有幾千人進香。并且多有靈驗。”

    “這雖屬正祀,不過既傾圮又興旺,又有靈驗,就符合這三條,我們第一個就去查她,看她是什么根腳!”

    “善,不過要換了衣服,一身道袍實在太顯眼了。”楊玄鼓掌說著。

    當下兩人說干就干。換了兩件青衣。就在這時,昨天遇到的執事行了上來,稽首說著:“兩位道友現在就要出去?聽聞昨天忙了一夜了。還是休息下,明天再忙,你們看行不?”

    這確實挽留和示好了。王存業淡淡看了一眼,說著:“道友好意心領了,但道門重任,不敢怠慢,而且我和楊道友都是奠基修士,一兩天不眠不是問題。”

    王存業這話說的實在,并沒有虛言,人仙三轉后,可以調和坎離。運轉內外,心腎相交,幾日不眠精神奕奕并不是空話,這點大家都知曉,只是經常這樣對于修行有些損害罷了。

    執事見王存業執意要前往,楊玄雖不說話,顯是默許。就不再挽留:“這樣的話,且讓我送兩位道友一程。”

    說著要命著手下道童去找馬車。

    這時楊玄出來,攔住要去的道童,對執事說著:“道友莫要這樣,我們還未仔細觀賞過安南府城美景。你這樣卻是壞了我們的好事啊!”

    這話說的風趣,這執事哈哈一笑。不在讓道童叫馬車,將兩人送到了廣場口

    “兩位道友珍重,我就不送了,回來了再設宴款待。”執事稽首說著。

    “務須遠送,道友請回吧。”王存業與楊玄轉過身來稽首,才漸漸遠去,此地離著道宮門口并不遠,兩人沿廊而上,過了一層殿向東而去就到了。

    門口就經常有著馬車,喚了一輛,說著:“去元水娘娘廟!”

    這車夫應了一聲,馬車輕微搖晃,嘎吱嘎吱作響,就這樣一路前行著,又行三里地,見得前面一個廟宇,廟前諸多香客來來往往,川流不息。

    楊玄和王存業對望一眼,楊玄就出言問著:“人很多啊!”

    車夫聽了,說著:“近幾年才有的,不過廟里神靈靈驗非常,上香人很多……哦,到了!”

    楊玄擺擺手,示意知道,兩人跳下馬車,拋了一錢銀子過去打發了車夫,朝著廟里走去。

    只見大殿前,有一條石路,信徒雙手捧香排隊上前,有的虔誠的,還三步一跪五步一叩來許愿還愿。

    殿前是一座鐵鼎,香灰已經有大半鼎,還有人不斷將香火插上去。

    王存業和楊玄遠遠望著,見香煙裊裊,帳幔垂下,掩蓋了一個女神像,卻是看不清楚,就見一個老者對著女神叩拜,又取出一些銅錢塞了,這才起身。

    王存業叫住了:“這位,來捐香火錢?”

    老者看了上去,見著兩人都穿一身青杉,縫工精細,很似小地主家的少爺,說著:“我是求愿——兩位客人為何而來?可是來上香的?”

    王存業說著:“嗯,聽人說此地神靈靈驗,特來祈福——真的靈?”

    “靈!真的靈!千萬別輕慢了啊!”老者嚴肅的說著,見四下無人,又說著:“我家孫女摔了,癱在家里了,百生堂醫師收了我二兩七錢銀子,卻說我孫女不行了,真是可惡!”

    “后來聽著娘娘靈驗,特來許愿叩頭,把娘娘賜的符水回去給孫女用了,就漸漸有感覺了,這真是靈啊!”

    這老者說得懇切,眼中滿是感激:“我說要還愿給錢,廟里主持說你家窮,娘娘不要你的錢,只要你心念到了就行——我就動員全家,大家早晚頌經百遍,不過到底還是過意不去,今天捐了一貫錢!”

    王存業與楊玄對望一眼,楊玄出言說著:“這樣靈驗,那我也要快快請香祈福!”

    “既是這樣,就快進去,那里就有高香可請,你們自己去拿!”老者聽了,頓時臉上露出笑容。

    “好!”王存業一拱手,就和楊玄行了進去。

    進了廟宇,更覺得此處香火旺盛,遠勝得一般廟宇,眾多香客臉上肅然,虔誠上香叩拜,王存業心里尋思著。

    這時,楊玄出了十文錢“請”了高香,走到面案前,分了三根高香過來,遞給王存業:“勿要多想,露了馬腳。”

    王存業單手接過,點點頭跟了上去,上香人眾多,兩人排隊半刻,才輪到,將高香在燭火上點燃,躬身三拜,插入面前半人多高的香爐中,退了下去。

    楊玄照著樣子做了一套,也是退下。

    兩人上完香,尋了處空曠地,細細打量起眼前神像,只見這娘娘和本地諸多神像一模一樣,帶著一種寧靜安詳。

    王存業微微一動,龜殼噴出一股清氣,眸光一動,就看了上去,只見這神像籠罩著一層金光,只是隱隱之間,有著一種黑暗,安息,歸宿的道韻流轉其中。

    這種感覺,給王存業一種熟悉感,但是轉眼之間,又有著很大的排斥感,就在這時龜殼猛的一動,眼前一切消失了。

    幾乎同時,神像眸子微亮,似是看過了一眼,掃了一遍。

    “果有些不同啊!”王存業不由滲出一些冷汗。

    “并沒有見得那里有邪氣啊?”楊玄聽言不由迷惑。

    其實并不怪他,眼前廟宇雖香火鼎盛了點,香客虔誠了些,但僅憑這些,要斷定是一位邪神根本不夠,相反,見著這殿中純凈安詳的氣息,楊玄反而有些懷疑之前自己的判斷了。

    “嗯,道友所說的是,我們繼續靜觀好了。”王存業聞言也不做反駁,只眼眸中閃動著難以言述的光澤,若有所思。

    就在這時,一陣風襲來,兩人都打了個冷噤,就聽到“轟”一聲,巨輪碾過一樣的滾雷聲震動著天地,接著又是一閃,閃電透過黑云打了下去,爆出一聲震耳欲聾的炸雷,震得大家都是一驚。

    “又下大雨了!”眾香客也顧不得,紛紛躲避,只是這時傾盆大雨就沒有半點空閑的直瀉而下,打的“噼啪”連綿響著……

    楊玄見此,連忙說著:“快快,跟我尋處旅館,休息一宿,這樣的雨真大,雖夏天淋著也不好。”

    就在此時,先前說話的老者還沒有離開,恰好聽得此話,說著:“兩位客人,你們不知道么,這地方是小村子,那里有旅館啊?”

    老者尋思了下,一拍大腿,說著:“算了,你兩個來我家住一夜得了,千里迢迢好不容易來給娘娘上香,怎么能流落在外。”

    王存業與楊玄對視一眼,點點頭:“也好,只是就麻煩老人家了。”

    老者擺擺手:“都是香客,一家人,說這些做什么,跟我走,我老婆子該作飯了,你們回去熱乎的吃了,好好休息。”

    說著,就帶著兩人尋路回去。

    過幾條小路,翻過一個小土丘,前面出現一個小小院落,三間房屋,院子之中一個簡陋棚子里,拴著山羊,后面土窩中,隱隱還聽見幾只雞咕咕咕咕的在架子上叫喚。

    老者尷尬一笑,解釋著:“小老兒沒錢,養著山羊,等兒子大了,賣掉湊錢,也好給他娶個媳婦,老婆子老了,身子也不好,養著雞,下蛋給她補補身子。”

    王存業聽得不語,楊玄回著話:“沒事,老伯不用解釋,養著雞很好嘛,早晨還可以打鳴。”未完待續..

第99章 真是好人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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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老者在前面帶路,王存業與楊玄后面跟著,又行了片刻就到了院子跟前。╱/..5/1/оΟ

    院門是柴干搭建,就是小村上常見的普通院落,老者推開院門,讓兩位香客先走了進去,自己最后進去順便關上了院門。

    晚上荒野,都不知道有什么東西,這院墻雖簡陋,可以防著一些野狼野豬,免得自家山羊被吃了。

    “老婆子!有客人來了。”走到屋子跟前,老者就開始叫喊。

    門簾被掀了起來,從中走出一個中年婦人,臉上已經有了皺紋,顯年紀不小了,見了王存業與楊玄兩人,立刻熱情的招呼著:“原來是客人到了,快進來,哎……也沒什么好吃的招待你們。”

    最后一句話聲音微小,但兩人都是聽見了。

    “不妨事,借宿一宿,就給老伯一家添麻煩了,實在過意不去。”兩人進了屋子,坐在炕上,昏暗油燈照耀著,還可以看見床上躺著一個小女孩。

    王存業一笑,開口:“老人家的孫女?幾歲了?”

    老者聞言,點點頭:“嗯,我大兒子的女兒,五歲半了,哎,可惜身子不好,前些天又病了……”

    說道這里,老者不由得皺起眉。

    王存業細細一看,頓時發覺小女孩臉色并不是正常紅潤,而帶著絲絲蒼白,沒有血色,這顯不正常,她又瘦又浮腫,這兩種情況的確在她身上。

    這時被她的奶奶扶著,不知道是喝著什么藥,她一聲不吭,將一勺一勺喂到嘴里的中藥一一咽下。

    看著眼前這個艱難喝藥的小女孩,喝完一口后,勉強笑著:“叔叔好!”

    王存業心中無緣無故一沉,就在這時,中年婦人端著二大碗大米和一大碗不知道是什么炒出來的菜,端了上來,菜色是青色。

    “飯菜不好。還請客人不要嫌棄,將就著吃。”老者見飯菜端上來,臉上帶笑,對王存業與楊玄說著。

    “來,老伯,你也上來,大伙一起吃。”楊玄出聲招呼著。

    老者聽了卻是一笑:“你們吃著,我剛才在廟里已吃過了。”

    見老者這樣說。兩人不再推辭。就著菜吃著,老者見他們開吃,走了出去。中年婦人也是一樣。

    吃到一半,楊玄突然出聲:“這菜……是野菜啊!”

    王存業聽言,夾了一筷子。細細品著,又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嗯,也是,生活大不易啊!”

    一大碗菜,菜色全青,燒的很軟,將就吃著,兩人都是人仙三轉,胃口極大。就算菜不行,不一會就已吃了個精光。

    屋子中昏暗,王存業走了出去,見得繁星滿天,在夜空格外耀眼。

    “老頭,你這點吃的夠么,我在去給你盛些去。”

    “差不多了。快死的人了,能吃多少。”

    王存業踱著步子,突聽得此言,不由一驚,望向出聲的小屋。

    屋子中。點著油燈,爐火通明照耀著。帶路老伯左手端著大碗,右手拿著土黃色窩窩,在爐火下吃著,吃兩口就端起碗喝口水。

    碗里清清淡淡,沒有顏色,王存業當下明了,這是清水。

    “你怎么說話呢。”中年婦人見老頭說話口無遮攔,不由說著:“你快點吃完,過會還要為孫女念經祈福,祈福了還要安排客人睡覺。”

    這次老者卻沒有反駁,而盡快吃著,王存業見了這個,想起剛才自己兩人吃的都是米飯,神色有些木然,卻不知想些什么,過了片刻,不在看著,轉身回了屋子。

    掀開門簾,進了屋子,卻見得楊玄立在喝了藥,已經入睡的小女孩跟前,正在細細觀察著。

    “楊兄,這女孩的病是什么?”王存業見楊玄細細觀看,出言問著。

    楊玄聞言,擺擺手,示意輕聲說話,勿要打擾孩子休息,低聲說著:“很麻煩,骨髓的問題,怕是治不了。”

    正說著,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門簾掀起,中年婦人走了進來,不好意思的一笑:“客人啊,你們等會,我們給孫女念經祈福,念完了就安排你們休息!”

    王存業和楊玄相看一眼,就說著:“沒關系,我們在這里坐著等著。”

    “那就好,怠慢客人了。”中年婦人話多,老者話不多,兩人對著一副圖像磕頭,開始念著經。

    這經文并沒有問題,就是元水娘娘的經文,王存業看他們姿勢都有些不對,顯得異常滑稽,不由笑了笑。

    不過這這對夫妻念的懇切至誠,眼中滿是感激神色,念完,又望著神像說著:“我給娘娘磕頭了,保佑我的孫女病好……我孫女已經好多了,這恩德……永世都不能忘啊,娘娘……”

    說完就虔心的叩拜下去,就在這時,王存業突出手,在虛空中一抓,又連忙縮了回去,楊玄一驚,仔細看著王存業的動作。

    對面還在叩拜,王存業閉上眼睛,心神沉入識海,只見一絲力量突然之間垂在了靈池上,隱隱見得一個模糊的女神。

    這女神氣息浩瀚博大,寧靜安息,但轉眼之間,她身子一動,就要睜開眼睛,在這瞬間,龜殼猛的一震,黑光一掃。

    “轟”一震,這絲力量所有外相都消去,變成了一絲青紫的力量,一種王存業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彌漫出來——這是深不見底的死亡。

    下個瞬間,龜殼猛的一抽,這絲力量只掙扎了一下,就自消失,王存業打了一個顫,睜開眼睛。

    “怎么,如何?”見王存業睜開眼睛,楊玄不由湊過來問著。

    “不是土地,不是山神,不是河神,不是妖族,不是天庭正神……甚至不是低級的邪神,是非常強大的魔王。”王存業沉然低聲說著,這魔王不是獨創,在道家和天庭體系中,凡是不屬于體制內的神力都是邪神,凡是強大的邪神都是魔王,這在道藏中有明確記載。

    楊玄聞言,說著:“我們出去說!”

    兩人就自出去,王存業就問著:“哦?楊兄有何見解,且說來聽聽。”

    楊玄微微一頓,說著:“據我觀察,這魔王雖非常強大,浩瀚難測,但在此片大地,卻沒有真身降臨,連分身也沒有,甚至連完整的‘相’都沒有,眼前神光根本沒有真正的靈覺主持!”

    楊玄說著,單手一指,王存業順著手指一看,卻見得隱隱有著金光,卻顯的有些機械,王存業想起剛才自己奪了一絲,也沒有見得反擊,心中若有所悟:“你的意思是,這里不過是它的一些氣息導致?”

    楊玄聞言,看著泥墻,思慮著,瞇著的眼中幽幽放光:“怕是些種子。”

    王存業眼中閃過難明神色,這樣說來,這些東西根本不足為道,恐怕就是來個鬼仙也能全盤清除。

    想到這里,兩人相視一眼,眸中掠過殺機。

    于此同時,夫婦兩人完成了念經,王存業和楊玄眼光一看,有些訝然,因本來臉色蒼白的小女孩,此刻臉上已帶了一絲血色。

    這時,夫妻兩個起身向王存業兩人走過來。

    “兩位客人,讓你們久等了,且隨我來,我帶你們去另一間屋子休息。”老者走了過來,對兩人說著。

    “麻煩老伯了。”王存業說著。

    老伯帶著兩人出了屋子,進了一件房屋,點著油燈,說著:“這里有床鋪褥子,你們且不要嫌棄,將就一晚,早些休息吧!”

    “謝了!”王存業拱手。

    老伯頓了頓,沒停留就轉身走了出去。

    楊玄上前,吹滅了油燈,摸了摸有些潮濕的被子,不由一笑:“我們修士,那里需要休息,調息打坐也是一樣。”

    王存業聞言,卻是一笑,“大善!”

    調度爐火,運轉內外,是為人仙,兩人都坐了下來,細細調息,只過了片刻,兩人都漸漸云霧一樣的云氣彌漫出來。

    到了半夜,調息漸完,兩人都繼續坐著,突然之間,楊玄說著:“雖是魔王,卻說不定還真能治病。”

    “恩,可惜了,要是真的鏟除了,只怕這小女孩沒有希望了。”王存業沒有意外,接著口。

    下面一陣沉默,唯余淡淡嘆息。

    一夜無話,轉眼就是早晨了,當第一線陽光灑下來時,二人就出來了。

    “哎呀,客官,你們出來了,用些早飯?”

    “不了,快些到城里去呢!”兩人謝絕了,王存業上前,摸了摸懷中,很是理智的放過了銀票,也放過了一個二十兩的大銀元寶,這些對這戶人家,怕是禍端,只取了一個五兩銀子:“不要推辭,你們不收,我兩個也是奔波三十里去城鎮給旅館賺著,你且拿著。”

    老婦人一怔,臉上表情復雜,又想起自己孫女身上打著補丁衣服,如果有這銀子,怎么也能給她換身新衣,兩年沒給她買布了。

    想到這里,遲疑了下,還是收下,收了銀子,老婦人嘴上念叨著:“真是好人吶……”

    遠遠望著這兩人遠去。

    楊玄和王存業都是腳步輕快,這時凌晨人不多,兩人都不介意用些身法,快速著行著,沒有多少時間,就到了大道上。

    這時有車子過去,就不急著用武功趕路了,過了片刻,就有著牛車經過,當下出了一貫錢,就乘著回城。

    一路上,兩人都略在沉思,并沒有說話。未完待續..

第100章 無可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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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途上兩人商議,分別而行,一人調查兩處,在最后一處匯合,回到城里,兩人分路而去,都換了馬車,雖雨水微涼,不能掩蓋心中火熱。

    一條線路上,王存業本身就是法武雙修,此刻離得楊玄,半點不用掩飾,足踏山道,身形飛奔,山道上基本都是無人,這種雨天更是這樣。

    雨點“噼啪”打落下來,山崖絕壁上,一道身影踏石飛奔,身影一晃而過,這極是爽快,奔著,突然之間,只聽王存業身上“噼啪”連聲悶響,一躍而去,比平時還多了一丈,身上頓時浮現出火焰一樣淡淡火光。

    王存業大喜,只覺得動輒間,身上自動帶上這一層火焰一樣的罡氣,這樣的武道罡氣,他只在文先生身上見過。

    現在回味起來,當真可怖,鬼仙之下堪稱無敵,此罡氣一出,法術不能侵,刀劍不能傷,入火不焚,入水不溺,修士不到鬼仙,各種法術威能都不是很大,還有許多缺陷,皆被罡氣克制。

    要不是自己法武雙修,還真殺不了。

    這事情已經過去了,現在身體都運起罡氣,在內門考核中用好了,當真是一個大殺器了。

    腳下景色不斷倒退,王存業突停止了腳步,立在一塊青石上。

    瞇起眼細細打量下面村莊,六處地點,這里就是其中一處,王存業先沒有直接下去,只是仔細觀察著,片刻。才躍了下去。

    “客官,大角屯到了!”又一條路線上,一處小村村面前停的下來,這里山清水秀。地面上綠草覆蓋一層,樹木點綴其間,現在又是小雨,在上面蒙上一層水霧,更是顯得煙雨朦朧,如置身畫中。

    “哦,我知道了。”車夫的話,驚醒還在沉思中的楊玄。

    “這村里廟宇你去過沒有?靈驗不?”楊玄自懷中取出五錢銀子。隨手拋過去,順便問著。

    車夫先是一喜,聽了這話有些尷尬:“哎,這位少爺。這你就為難我了,我也不清楚,不是這村里的人啊!”

    “哦,是這樣!”楊玄聞言,沒有多說。跳下馬車。

    楊玄走了半路,尋找土地神位,他雖沒有王存業龜殼,但是實打實道門真傳。自幼就學過溝通神靈。

    尋了片刻,尋得了一個土地廟。入得廟門,再把門掩上。

    入得里面看時。殿上塑著一個土地神,卻沒有主持,廟內的神像濡濕,香案都已有腐朽痕跡,可見已幾個月沒人祭祀了。

    單手做印,施著咒,感應到一個微弱波動,呼喚幾聲后,一個影子才緩緩驚醒,自神像中冒了出來,只見這位滿臉愁容,靈體淡薄,身上金光基本上已散去。

    當神靈慘到這個程度,楊玄不由微微同情。

    這靈體看清了楊玄,頓時激動起來,跪在地上,顫顫巍巍的說:“小神見過道官大人!”

    “不必這樣,起來吧!”楊玄說著,道官和神明是兩大系統,并且現在身份不算很懸殊,不必行此大禮。

    頓了一頓,楊玄問著:“最近幾年,附近廟宇有可什么變化?”

    這靈體很快說著:“道官大人,有,前幾年里山正神香火突旺盛起來,旺盛也罷,都是各人的命,不想此獠卻還喻令信徒暗中打砸,弄的我們香火黯淡……小神身上一點神力,都被奪了去,卻是告狀無門吶……”

    這土地神哭訴著,楊玄默默的聽著,心中漸漸有了算計。

    府城.張家老店

    天色黑了下去,又零星灑著雨,這家張家老店位處于道宮不遠,店雖小了一點,但東西實惠也安靜,卻是約定的地點。

    門面不大,兩間店面,擺了八張桌子,四壁裱糊了紙,顯的干凈,都點著豆油燈,里面人不多,因此楊玄一進門,伙計就連忙迎過來,說:“哎呀,這位少爺,快快請進,還請喝杯薄酒……”

    “上壺酒!”楊玄一眼就看見了王存業,就說著,去了角落的一桌。

    “照我剛才點的上菜吧!”王存業笑著,這伙計一哈腰,連忙答應,一刻時間就端過一個二個盤,四菜一湯就過來了。

    王存業斟酒,微笑的問著:“情況怎么樣?”

    楊玄喝了一小杯,這家酒店規格不大,出產的酒卻香氣洌人,回味悠長,楊玄一怔,品位了會,才長嘆一聲:“好酒……情況不是很好,現在看來,不是邪神奪取赤敕,而往往是影響和控制赤敕,拜著它們就等于拜邪神,但是打殺了這些小神,根本無損于邪神,真不知道這些小神是怎么樣想著。”

    王存業坐在靠門的一張桌子上,一口口的喝著,聽了嘆著:“與我所見差不多,只是站在它們的立場上,卻很能理解。”

    “這些赤敕小神,實際上根基相當薄弱,隨意打殺的事時有發生,天庭態度是任其自生自滅,一旦傾頹就落入地府,只怕成為鬼眾而不可得,生死事大,為了生存而搏一搏,接受外道邪神的支援和影響,也就不難理解了。”

    頓了一頓,又說著:“我道門鬼仙,要是壽元而盡,不能擠入禹余道宮受職,怕是難逃和這些小神一樣,落地為神,爭奪香火,艱難求存。”

    聽得王存業娓娓道出,楊玄目光一凝,默然半響,伸出手掌來單手一握,要將某些東西生生捏碎一樣,片刻才轉過了顏色,說著:“這事我們管不得,它們既受了外道魔王神力,就要按律處理,我們只是一只小小的貓,只要抓老鼠就是了——把它們一起殺了?”

    王存業見了不言,沉吟片刻才說著:“只是我們未必有這種能力!”

    “我們兩人是人仙,無法親身殺得這些小神。但我們身后站著連云道脈,大可傳書道宮世俗,讓它出兵剿殺!”楊玄徐徐說著:“雖這樣我們會負起責任,打錯了。打輸了,我們自領其罪。”

    “但要爭道業,這點擔當還沒有?至于神靈,我們可以聯名具文上達禹余道宮和天庭,雖我們官職微薄,未必會理會,但只要我們這樣干了,就占了大義。”

    王存業聽了。用驚異的目光盯了楊玄一眼,這人的確精于道事,又敢于拼搏,只是一想。就應著:“好,我們回去,就聯名具文上達禹余道宮和天庭,又以連云道的名義請求道宮和官府圍剿之!”

    “這樣的話,自是越快越好。事不宜遲,你我現在就動身,聯名具文上達禹余道宮和天庭后,我前往官府。你前往道宮,一起督促殺了。”

    “小二。結賬!”仰頭灌下最后一口酒水,王存業將嘴一抹。大聲呼喝著。

    “來了!老爺,一共七錢銀子!”小二跑了過來,躬著身子匯報著。

    王存業點了點頭,丟了一兩碎銀與他,同楊玄行了出去。

    此刻雨水不見小,越下越大,街道上門戶緊閉,雷聲隆隆,雨自天上倒灌下來,打的人生疼。

    這樣大的雨,卻是沒有馬車了,兩人不由無言。

    “不想雨這樣大了!”兩人在雨中飛奔,地面匯聚出了道道水流,一時間霧氣朦朧,兩人甚至看不清對方的面容,不過幸虧路不遠,轉眼就到了道宮。

    到了道宮,尋到自己殿側的廂間,這時十分冷清,四下無人,兩人正是合意,點了蠟燭,王存業就說著:“這種青章奏文,我卻不是很熟悉,還是你來寫吧!”

    楊玄一笑,也不推辭,定了定心,自案上取過一疊青紙,沉吟良久,目光一凝,一字一畫寫了下來,字字都清晰端莊。

    這內容當然就是這些事,并且把補充的三條都記錄下去,最后說著”……此事體大,非臣能自專,當請法旨……”

    寫罷,楊玄舒了一口氣,把這個給王存業看了。

    王存業仔細看了,笑著:“真不錯。”

    楊玄心中突覺得一陣得意,笑了笑:“這三條都是道兄所得,還請先簽署。”

    王存業也不推辭,第一個簽署了,又拿出了自己的更章印印了,而楊玄繼之,同樣這樣處理。

    放下印了,兩人都是端容,換上道衣,按律持咒,對著上天和道君叩拜,再點上火,將青章送了上去。

    “這下子事情要是不成,我們都沒有后路了。”楊玄笑了笑,說著。

    “沒有辦法,就如你剛才所說,要成道業,這點擔當怎么沒有?”王存業笑了笑,搖頭嘆息:“我讀過有關秘錄,自三百年前道法顯世,授于道種,先是十年一次,每次只授百顆,后來變成六年一次,三年一次,授的道種高達六百!”

    “但是幾乎同時,由于道宮在各州各郡建立,學道入道之人,比以前何止增得十倍?論實修怕是百倍都不止。”

    “多少天資縱橫之士,一批又一批進入,但每次考核,都貶落的居多,可還是每批越來越多,都要過這個橋。”

    “不入鬼仙,死后就是鬼眾,入鬼籍而不入神籍道籍,這生死事大,無可代替。”

    “這種情況,論什么都沒有用,唯有盡力拼命,積累功德道業,再看看運氣怎么樣了。”王存業最后嘆著說著。

    楊玄聽他這話,不禁悚然動容,默思良久,腳步踱著,倏然回身說著:“我雖早有所悟,卻沒有你說的明徹,難怪前二次貶落了。”

    說到這里,吐出一口氣,嘆著笑著:“師父曾經告訴我,就算得不了道種,也有機會自己凝聚道心,現在想來,真是可笑,這都過不去,還想自己凝道種?”

    說到這里,楊玄無可奈何的一笑:“我剛才就想了,要是這次不成道,就索性玉碎以殉道了。”

    王存業聽了,不由一驚,為他的話所動容,又聽著這隱含消息——原來,自己也可凝道種?

    心中暗暗思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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