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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蝴蝶
純陽全文閱讀作者:荊柯守加入書架
“魏侯無道,天誅魏侯!”

  天降大禍,萬民都是惶恐不安憤恨之際,突有聲音喝出,頓時就有不少人響應,開始只有幾百人,轉眼之間就是幾千人,最后滿城都是這喊聲,遠遠傳播到天空之中。

  青羊宮·正殿

  道正垂坐云榻上,靜靜入定,突墻上高掛的一只玉環,“叮”一聲,這次卻不是響徹,而是炸開,道正全身一震,醒了過來。

  見此情況,道正也不由大驚,連忙大袖一揮,殿中水鏡“嘩”一聲展開,將城中情況顯示出來。

  頓時,道正臉色鐵青。

  只見堤壩崩毀,忻水滾滾不可阻擋沖下,高高城內,萬頃良田,疊綿的屋舍,都一一被摧毀,大樹卷拔而起,不知多少人在水中掙扎。

  水面上偶爾可以看見尸體沉浮不定,又一陣波濤拍下,頓時渺渺茫茫,一切痕跡都是不見。

  河水肆虐而出,一片洶涌咆哮,整個府城都變成一片汪洋,無數生靈在水中掙扎,原本廝殺和對陣,頓時一文不價,都在各自奔命。

  城中有著連綿的建筑,雖沖垮了一批,水力還是減緩了,不過也有著一人高,可以見到不少民眾抱住浮木,努力保持浮在水面,而后面水浪拍打著,有些民眾直接拍暈,紛紛沉落水底。

  “怎么回事,河堤為什么會決口?”一直從容雍容的道正,也不由手顫抖著,怔了片刻,突喝著:“來人,鳴鐘!”

  “當當當!”只是幾分鐘,鐘聲就震蕩全宮,人聲鼎沸著。

  悶雷一樣的聲音,隔了幾十里都能聽著,王存業這時疾策著馬匹,向著云崖山奔去,這時聽見了,回首一看。

  這樣遠的距離,卻看不見發生了什么事,怔了片刻,猛抽了一鞭,繼續向著道觀奔馳而去。

  城中一處,一顆巨木上,一個中年人扶著一位公子,拍打著身子,期望醒來。

  身下浮木橫張一丈,突兀漂浮在洪水中,上面斑斑駁駁,顯是被巨浪直接拍斷,直接斷成兩截,漂浮到此。

  隨著錢敏拍打,王少云幽幽轉醒,扭過頭去,印入眼簾的就是瘋狂暴漲著的河水,飛快淹沒沿河兩岸,滾滾波濤此起彼伏,不住繼續向高處蔓延,原本清澈水浪已變得渾濁不堪,巨大水浪拍打在山巖上,發出隆隆響聲。

  百里水面,仿佛置身海中。

  “錢敏,扶我起來。”王少云掙扎發聲,盡量讓聲音更大,保證不被巨浪拍打聲掩蓋了去。

  不遠處水花四濺,水面帶起陣陣巨風,讓他不由噴出一口血來。

  太陰滅絕神球威能實太大,根本不是一個人仙三轉能掌控,勉強使用已經傷及了根本,但這并不出于預料。

  錢敏觀察著水勢,給王少云活絡血脈,聞聲看了上去,眼中帶著神光,臉上帶著蒼白,顯比王少云情況好多了。

  “嗯?!公子,你醒了?”

  兩人在浮木上沉浮著,四周全是大水。

  “嗯,醒來了。”王少云苦笑,掃看著四周,嘆著:“水澤百里,二十萬畝良田,數十萬人……”

  良久,王少云苦笑一聲,說著:“我們還是去堤上。”

  一處堅固石壘處,并沒有沖垮,并且經過泄洪,水漸漸有些小了。

  錢敏立刻移了過去,王少云找了塊青石,整了整衣冠,這些衣冠都是法器,片刻就和新的一樣,又是一個翩翩公子。

  “錢敏,我還有一事未了……刺殺魏侯的事,就拜托你了!”

  錢敏聞言立刻肅然,他曾探查王少云身體,發覺經脈小部分斷裂,顯是剛才反震所導,但不至于有性命之憂,現在這話……

  下面滔滔河水,錢敏長身而起,滾蕩的水風吹得衣襟飄飄,沉然說著“我此去定然不負公子所托!”

  王少云看了看他,眸子幽幽生光:“洪水已下,龍氣已破,本來再等十日,魏侯氣運徹底散去,我一道魘術就能要了他的性命。”

  說到這里,突笑了起來,笑的淚花都出現:“可惜我等不到這日子了,開啟靈竅已經被覺察,動用師門重寶,師門定會急趕而來,我想最遲今日下午,就要到了。”

  說著自失一笑:“不過,雖氣運未失,不能咒殺,但魘娃卻也可起作用了,你盡管去吧!”

  錢敏沒再說話,叩了一下,就腳踏一塊木板,遠遠去了,雖巨浪滔天,對這種武道先天的高手,影響并不大!

  目視錢敏遠去,王少云自懷中取出兩只娃娃,拿在手里細細撫摸著。

  這個娃娃一共有三只,為了對付文先生用掉一只,現在還剩下兩只,上面玉瓷紋理精致非常,只是下面卻咒刻著鬼道銘文,讓著兩個娃娃顯得猙獰,仿佛幽夜中哭嚎的鬼怪,又仿佛是地獄中索命之魂。

  兩個娃娃微微散發著紅光,在這情況下讓人一陣陣的毛骨悚然,王少云細細撫摸,卻是絲毫不覺。

  頓了頓,又自懷中取出一個錦盒,彈開蓋子,一束發絲靜靜躺在其中,王少云見了,笑著:“就是你了,父子同歸黃泉,也是佳話!”

  說著將發絲取出,盒子拋落進水里不見。

  巨浪拍打滾滾泄下,王少云臉色略顯的蒼白,手卻不停,只見把一束發絲放入了一個娃娃內部,念個咒語,頓時兩個娃娃眼眸紅光大亮,隱隱有著絲絲血色在內,王少云見了,只是一笑。

  辦完了這件事,王少云端端正正而坐,閉目冥思,七竅中絲絲不斷的流出黑血。

  就在這時,一個身著綠色衣裙,云鬢風鬟,天姿綽約,秀麗端莊少女,正踏著一個紫玉六角花籃,急急的在在水上踏波而行,一路分波涌浪,行程已是飛快,掩蓋不住眼中的焦慮。

  她能感覺到,自己師兄的靈力波動,就在不遠處。

  自王少云叛逃師門,她就接下追緝任務,暗中搜查,當年師兄是出走后遇到師門,因此只知道就在這州。

  奈何王少云封閉靈竅,修士探查不到,這州又有六郡,一時查不到。

  昨天靈力啟封,她才感應到,立刻趕來,只是才到這郡,就已遲了,感受到太陰滅絕珠爆炸的靈波。

  現在大水泄下,她絲毫顧不得,只是追尋著靈力源頭,飛快趕了過來。

  并且剛才,師兄王少云靈力突沉沉隱匿,這讓她有一種難以言述恐慌,腳下紫玉花籃更是快了幾分。

  沖過一片水波,突見一處石階,一個玄色道袍的青年,端正的坐著,神色安詳。

  她不由身軀顫抖,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話才好。

  “俞師妹,你終于來了,能見我最后一面。”王少云微微睜開眼說著,這話本是平常,只是此時說來就讓人不能自勝,偏俞初夏心里有著真情,聽了這話就立刻動了心懷,頓時凄楚不勝,眼都紅了。

  “別,我的時間不多了,不要哭。”王少云說著。

  可這一說,反而讓俞初夏身子顫抖,她是何許人,已知道他生機已絕,喃喃說著:“師兄,你說。”

  “我作下這事,已罪不可赦,只有二件事心里一直掛記著。”王少云目光凝望著她,露出一絲微笑,似悲似喜。

  “第一件事,就是雖我已經自絕于師門,但作了這種大孽事,只怕對師門還有不少牽連。”王少云聲音很低,卻是十分清晰:“當年師門大恩,救我于長岸上,一轉眼就是十五年。”

  “……只是我心神不定……再難有寸進,壞了道基,無以報答師門,又壞了這事,你要重重處置,代表師門斬殺于我,可免去師門一些業報,我才能安心去了……”說到這里,王少云還保持著平靜,聲調溫和,而俞初夏再也控制不住,大滴大滴的淚水滾落下來。

  王少云這時,不知從何處,抽過手帕輕輕替她揩了,柔聲說:“不要意氣,這是我的心愿。”

  說到這里,王少云已經撐不住,面上露出一絲最后潮紅,咽了一下,說:“數十萬人受災,我有大罪,我幾年來有十五萬兩銀子,十萬石糧食,都存高崖山的洞穴里,你把它抄了,就可以去救濟災民——我自己想來我也是太過矯情,師妹你說是不是。”

  “我真是一個矯情的偽君……子……真……不想……走……啊!”王少云說到這里,呼吸急促,胸脯起伏,身體已開始抽搐,頓時不能再說話,用著最后的力量,看著師妹,懇切催促著。

  見著這個懇切的目光,俞初夏腦中“轟”的一聲,一片空白,兩行長淚垂垂而下,只喊了一聲:“師兄!”

  一咬牙,劍光一閃,王少云的頭顱就掉了下來,這鮮血噴出,飛濺著一地,俞初夏出了劍光,站起身來,不敢相信,不知所措轉了二圈,才醒悟過來,頓時跪在地上,扳過腦袋,就見著師兄七竅流血,表情平和又帶著笑,眼角有著淚跡,再看了上去,只見尸體和頭顱處,絲絲蝴蝶一樣的亮光飛出,宛然螢火蟲。

  這些精魂所化的蝴蝶,戀戀不舍,繞著她轉著幾圈,漸漸的淡去,化成虛無。

  

第77章 羅拜
純陽全文閱讀作者:荊柯守加入書架
夜色蒙蒙,絲絲細雨連成一片,不斷打了下去。

  暴漲的洪水淹沒了大半個府城,又向著周圍縣城擴散,王存業提前了一小時左右,正趕過了一橋,進了山崖縣境內,后面就聽見了“轟轟”的聲音,回過去一看,只見一米左右的洪水撲了過來,轉眼之間,就淹成一片汪洋。

  王存業頓時驚的目瞪口呆,還沒有來得及細想,面前突有一小片黑紅色的煙霧降下,若隱若現,一轉眼就不見。

  當下只覺心靈一震,激憐伶打了一個冷戰,要是別人就會忽視了,王存業卻立刻起了警惕,凝神向下看去。

  只見著識海中,剛才覺察的一小片煙霧,已變成了暗赤色密云,天塌一樣,正往識海壓去,受到這個影響,下面一塊識海立成血海,宛如山呼海嘯,地震天崩。

  王存業漸漸看出厲害,這是罪孽,怎么會有罪孽,剛把手一指,待要出手,一片黑光閃現,向上沖起,這光一涌現,周圍暗赤色密云當時溶化,一只巨大的龜殼浮現,這點罪業立時被鎮壓住。

  轉眼之間,識海恢復正常,再看下去,就一切恢復原形——小小的龜殼,以及被鎮壓的更小薄薄一層罪業。

  這時無暇處理這事,眼見著洪水彌漫過來,雖經過上百里只有薄薄一層,王存業還是抽了一鞭,讓這馬向著山崖而去。

  雨水噼啪而下,深夜在繼續,朦朧看不清楚的雨水世界,河流水漲著,順著河水,河中游魚覓食,不時有大魚鱉甲穿過,在河中卷起陣陣暗流。

  幽幽的河水中,一只大鰲自幽深河中逆流而上,四肢擺動間,在河中劃起陣陣暗流,卷著泥沙,伴隨著一下破水聲,露出一個木盆大小的腦袋,轉眼之間拱起一道十數米粗的水柱,蔚然壯觀。

  水柱相托,跨越數米河面,“轟”一聲,龐大身軀就地一滾,再次起身時,已變成一位身帶鱗甲的大將,渾身肌肉賁張,黑色鱗甲覆滿四肢軀干上,一直蔓延到了頸項。

  這大將抬起手來,摸了摸頸項下鱗甲,它是水中大將,修行三百年,當年河神還是一條水蛇時,就彼此相識,自是心腹。

  自水衙一路從河中逆流而上,直到云崖山的青竹河,花了它半天時間。

  這個世間雖是修道妖神層出不窮,但肉身飛行卻是少數人的特權,天庭甚至劃分了標準,除了靈體和禽族,能肉身飛行者,就可進入天庭任職。

  原因很簡單,飛行一旦出現,就意味著超脫了一個層次,一個能飛行的人隨時可以斬首、暗殺、游擊襲擊。

  當然騰云之術本身就要相當高的修為,在道門中這一層叫做真人,也就是地仙,這水族除了水伯,無人可以騰飛,只得沿河道而上。

  羅拜這時爬了上來,目光順山巒而上,隱隱可見云崖上雨霧繚繞處,一座道觀若隱若現,這就是他此去此行的目的地——大衍觀。

  四周打量,見這里是一處渡口,沿路而上,還可見春草,再上就是山路,當下認準了路徑,再不遲疑,就抬腳而上。

  大衍觀

  神像上紅光一閃,白素素臉色憂慮的浮現出來,想了想,還是向著一處而去,敲了敲門。

  “誰?”片刻,里面傳來了謝襄的聲音。

  “是我,白素素,可以進來嘛?”白素素說著。

  片刻,謝襄開了門,對著門口的白素素說:“請進……”

  白素素打量了下,只見她穿一件紗褂,青絲直垂下,露出一抹凝脂白玉,心中暗暗有著想法,卻只是行了一禮:“見過謝小姐……”

  謝襄卻不敢這樣承受,連忙回了禮,說著:“原本姐姐在殿內,卻很少來往,不知現在何事?”

  白素素斟酌一下,說著:“下午時河神要擒我不果,現在只怕要派妖將來圍剿,本想等著觀主回來,但現在看來來不及了。”

  說著,一一把過程說了,謝襄聽了,臉色微微發白,想不到一開口就是這個,她也不是外行人,問著:“神人之間有契約,河神敢攻打?”

  “直接出兵攻打不會,但派遣個大將前來,卻還是可行,就算有違背天規之處,一般也難以計較。”白素素說著:“所以小姐,您還是召集著人,先向避難洞內避避,等著事情解決了再說。”

  謝襄身體雖弱,卻相當果決,深深看了白素素一眼,立刻起身就去,只是片刻時間,陸伯就被喚醒。

  “是!我這就交待去,小姐您放心,一刻時間就完成……”

  這時白素素已經不見,她守著神和凡人少接觸的規矩,謝襄披著一件衣服,站住腳說著:“洞穴里有棉被,不必帶太多衣物,連食物都不必多帶。”

  陸仁說著:“小姐放心,我知道。”

  雖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但避難洞離著并不遠,并且實在不算很隱蔽,假如有敵人占領了道觀,搜索一下肯定可以找到。

  這時,雨噼啪下著,所有圍墻、樹木、走廊都籠罩在雨中,就算黑燈瞎火,一刻時間內,還是帶著家人,還有一批丫鬟道童集中。

  “我們快走!”謝襄只點了一支小蠟燭,打量了下,就說著,頓了一頓,又說著:“陸伯,注意嫂子,她帶著身子,別跌著,更別淋著了。”

  陸仁答應了一聲,兩個道童乖巧的上前,撐著大油傘,又有個丫鬟扶著陸葉氏,見此,謝襄很是滿意,當下就率人沿著走廊,向著避難洞而去。

  只是片刻,整個道觀就一片寂靜。

  這時,羅拜沿著青石臺階而上,雖是雨夜,但是水族能夜看,就是見得滾滾東去的忻水,在此處下望,也能感覺到其中奔涌不息的力量。

  羅拜的視線,沿著河流延伸到水府處,他就是自那里一路逆流而上。

  忻水蜿蜒數百里,穿過整個郡,穿過整個寧州六郡,灌溉出了數萬頃農田,滋養著這方民眾。

  忻水河神掌管這水脈枯榮,眾人無不對它敬畏非常,就算有些荒淫之事,也只求自保,不敢對河伯生出非分之念。

  這就是水族人人想獲得的大位啊!

  羅拜默默想著,腳步下隱隱有黑云頓生,不過半柱香,就來到大衍觀門前,才想靠近,就聽“嗡”的一聲,一片紅光照了出來。

  這對凡人或許無效,但對水族鬼怪,卻有著奇效,羅拜見此,不閃不避,就是一拳擊了上去。

  只聽“轟”一聲,這紅光波動一下,飛濺出些赤屑。

  “白素素,我奉河神之命誅殺于你,要是識相,早早受死,或可保得魂魄,要不就是魂形都散……看你這個防護,能接我幾拳!”羅拜哈哈笑著,又是一拳。

  “轟,轟,轟!”赤屑不斷紛飛著,罩子不斷波動著,似乎已經搖搖欲墜,這悶雷一樣的聲音,連雨聲都無法掩蓋。

  避難洞

  避難洞實際上不遠,就隔了上百米一處青石下,洞內一進去,就透著一陣寒氣,令人毛骨悚然。

  兩個丫鬟提著小燈籠,光線很暗,在山洞中幽幽發著青綠的光,就見得一塊塊鐘乳石,繼續前行,眼前豁然開朗,眾人置身在一個高大的洞穴中,里面已經砌了小墻,隔離著風,一進去就覺得溫暖。

  打開了箱子,取出了里面棉被,雖略感有點潮,但已經不錯了。

  鋪著幾床,就請了小姐和陸葉氏先躺著休息,又用著火折子點起了篝火,暖氣就彌漫著,人人就安置下來了。

  才安下來,就聽見了外面不時的滾雷聲,頓時又是一陣沉寂,各個丫鬟和道童就面面相覷。

  陸伯取出一個小鍋,煮了些水,說著:“小姐,請用茶。”

  又見著謝襄若有所思,問著:“小姐,你想著什么……或許我不該問。”

  “我在想,假如我也能學得道法,就可以……”說到這里,把話吞了回去,說著:“把茶給陸葉氏,她有著身子。”

  陸仁也不多問,點了點頭,就去照顧自己妻子了。

  就在這時,只聽一聲炸響,整個道觀都震動了一下,連避難洞中都隱隱感覺到,一些灰塵籟籟落下。

  只見雨水打下,紅色罩子已經破開,羅拜獰笑著,沖入了道觀。

  這時,一個女子閃著紅光,顯出形來。

  “哈哈哈!”見了這女子,羅拜停下,仰天而笑:“我本道你被嚇呆了不敢出來,不想你一個小小毛神,也有面對我的勇氣,真是好膽!”

  “哼,你只是連妖氣都沒有蛻盡的妖怪,我豈會怕你!”白素素冷哼一聲,說著,手中就凝聚出一團陰雷,只聽一聲喝著:“爆!”

  羅拜眼神一縮,就見這陰雷帶著滾滾電光朝飛射而來,沒有來得及轉念,這陰雷頓時爆開。

  炸開后,只見羅拜衣衫盡破,露出里面鱗甲,鱗甲里,有著暗紅色鮮血滲了出來。

  羅拜立在原地,目光陰冷的掃過白素素,咧嘴一笑,笑容充滿猙獰:“區區一個小神,懂得岳山雷法,真是不可思議,難道這就是道士教給你的?不過,你又能使得幾次?要是不能再使,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周年。”

  說著,身影一晃,一拳就擊了上去,已經落在了白素素身上,只聽“砰”的一聲,白素素跌了出去,落入大殿中,才停了下來。

  剛才靈體的特性,并不能阻擋隱含著妖力和神力的拳頭,被結實擊中了。

  

第78章 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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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這一拳,幾乎把白素素神魂打碎,一時掙扎不起來。

  就見著羅拜踏步而來,腳步厚重,近著又是一拳擊來,這一拳而擊,空氣發出爆響,白素素的臉一下蒼白,對這一拳,幾乎沒有抵抗余地。

  “啊!”就在這時,下面臺階上躍上一人,人還沒有靠近,劍氣一閃,破空而來,羅拜大驚,身子一收,大喝一聲,反手一圈,擊在劍尖上,頓時全身一震,如受雷擊,向后疾退五步,噴了一口鮮血。

  殺了鐘賀云,王存業信心力量都攀上了高峰,這一劍頓時使羅拜吃了個大虧。

  “王存業,你敢阻我?”羅拜大怒的喝著:“我奉河神之命,掃滅叛孽!”

  “你殺我到觀里,還敢問我?別說是河神所命,就算是河伯所命,一樣要以死來彌補!”王存業冷笑著,踏步上來。

  “哼!”這羅拜身經百戰,這時頭顱突脹大,身體周圍蒙上一層濃密黑云,將身軀包裹了進去。

  只是片刻,黑云消散,王存業瞳孔一縮。

  只見殿內空間,就有一只巨鰲漂浮在半空中,這鰲身上全是巨殼,一顯原形,風起云涌,隱隱有著波濤聲,神通法力在迅速增長。

  “現原形了?”王存業心中默默想著,不過瞬間,聽到一下破空聲,極是細微,王存業現在感知非常靈敏,這一下襲擊雖迅速無聲,轉瞬刺至尺許,但還是身影一晃,避了過去,隨之,劍光一閃,半空中鮮血飛濺,一條鰲尾落了下來。

  “啊!”斷尾之痛,沒有那個妖族能承受,羅拜眼中除了痛苦,還有不能置信,這鰲尾被它煉制,近于透明,硬勝鋼鞭,靠這這招,已經殺得了不少強敵,但沒有想到一下子會這樣。

  “去死!”羅拜扭動著巨大身子,咆哮著,身軀一轉,硬殼和轉輪一樣,壓了過來。

  “殺!”王存業毫不躲避,一劍斬下,劍光和硬殼交戰,火光四濺,發出鋼鐵碰撞的聲音,接著大蓬血水灑落下來,染紅了殿內。

  羅拜急退幾步,露出驚懼,只見硬殼硬生生斬開一道劍痕,刺入肉中,雖不深,卻血水噴薄而出,羅拜身經百戰,頓時知道不妙,強忍疼痛,念起法決,化作一道水流遁了出去。

  王存業冷哼一聲,劍光一閃,這水遁出不過數米,就被劍光斬中,只聽“噗”的一聲,就落在地上,化作原形。

  下一刻,甚至來不及求饒,劍光一閃,一顆碩大的鰲頭就滾落下來,頓時鮮血飛濺,彌漫著一地。

  王存業站了過去,伸出手來,只是一觸,巨鰲肉身就被一道清光接觸住,只見識海中龜殼亮起,只是一抽,就見股股白色精元抽取出去,灌入王存業體內。

  巨鰲的肉身以肉眼可見速度枯萎著,不過片刻,半個房間大小妖身,化成一個骷髏,身體之中,彌漫著巨大的精氣,還帶著血色,這些精元不但沒有好處,反對身體有著侵害,卻是和血液一樣的排斥反應。

  龜殼發出“嗡嗡”的聲音,將一絲絲精元轉化成人體可吸取的精氣,一時間,王存業有著連服了十顆白虎培元丹的感覺,頓時有些后悔。

  這時事情還沒有完,看著巨鰲骸骨,不由露出一絲冷笑,單手一招,一陣紅光籠罩,一條巨鰲的魂魄就顯化了出來。

  巨鰲再也沒有以前的威風,一顯形,就不斷中磕頭求饒:“饒命,我愿將數百年的藏寶給予你!只要留我魂魄轉世。”

  不怪它這樣,只是神魂俱滅實在太可怕了,比永不超生還要可怕。

  王存業聽了,卻是不理,不過見了這魂魄上居還帶著紅光,有些驚訝,因這種紅光,就代表代表一種神職,神職紅光有獨特光色,王存業卻不會認錯。

  不過沒有理會羅拜,只是一摧,龜殼就噴出一口黑氣,這黑氣一出現,就將巨鰲魂魄牽引,巨鰲魂魄拼命掙扎,看似還很強大,但遇到這黑氣,頓時就連半點抵抗力量也沒有,被吸了進去。

  把魂魄都吸取了,龜殼黑光一閃,微微震動著,又消化著魂魄和精力。

  白素素這時掙扎起來,見著巨大的骸骨,心中又是感傷又是慶幸,又想著自己必須勤修道術,不然空有一身法力,卻也無濟于事。

  凝看向王存業,只見臉色紅漲,肌肉抽搐著,片刻才徐徐平靜下來,見著王存業緩緩睜開眼睛,白素素躬身行禮:“多謝主上及時趕來救援。“

  王存業淡淡一笑,說著:“沒事,主有庇護之職,你投奔了我,我就要庇護你——對了,觀中沒有人,是轉移了?”

  白素素是神體,被打的有些不穩定,聽了這話說著:“剛才這妖上來,就就讓小姐帶著所有人去了避難洞了,要不要我去喚他們?”

  “不用,神不輕易顯形嘛。”王存業笑著:“你辦的不錯,就是這樣,并且這妖怪的精氣真是強大,雖轉化折耗很大,但一旦完成,卻憑空多了一股精元,只怕就憑著這股精元,我就可以沖入凝元奠基。”

  白素素聽了,笑著:“這樣真的太好了,主上只要凝元奠基,還怕陰神不成?”

  王存業聽了,又笑了,笑容片刻就收斂,端容說著:“剛才我回來,聽見悶雷聲,又看見水卷撲來,雖到了山崖縣,水就不到一米了,水災不是很大,但府城只怕就泄了洪。”

  說到這里,王存業納悶的說:“我也看過這水壩,修的堅固,現在水也不算太大,為什么能破堤?”

  迷惑了一下,說著:“不管怎么樣,你要趕快修養,修復了就配合著道童出去救災,你雖只是小小河神,但也不能不照顧,能救幾個就是幾個。”

  “這是主上的仁德!”白素素說著,微微行禮。

  過了片刻,王存業又噴出一口氣,卻見是一個面無表情的魂魄,顯是洗去了一切記憶,連形態都變成人形了,隨手一丟,就落到地上隱沒不見,再一噴,卻是一股紅光,還帶著一張符文。

  “這巨鰲魂魄還帶著一道神職,正是管轄六子口河的神職,和你的青竹河相連,你就取了這個神位!”

  白素素聽了,也是爽快人,連忙拜了下來,說著:“謝過主上!”

  王存業點點頭,手指一彈,這道紅色符詔帶著紅光,融入白素素體內,受此一進,本來虛弱神魂,頓時又有著波動。

  “你這去煉化這道神職,我會封鎖正殿,不讓外人打攪,你安心休養就是!”

  說罷,王存業取出了更章令,只是手一抖,化作一道紅光,在正殿周圍彌漫著一道結界,見此,白素素再微微一禮,紅光一落,回神像之中,靜養去了。

  此時,避難洞中,眾人聽得外面聲音沒有,都是面面相覷,謝襄有些遲疑,站在洞口前面,心中思量著。

  就在此時,遠處有著一個燈光,大家都直盯著,有的丫鬟還瑟縮著,恐懼得將頭偎在周圍姐妹懷里。

  待到近了,才看見是王存業,大家頓時松了口氣,連忙見禮:“師兄(觀主)!”

  王存業見了眾人,又見得朦朧中謝襄蒼的面孔,問著:“你沒有受驚受涼吧?”

  “沒有!”

  王存業聽了,還是不放心,上前看著,就見著她在暗里啜泣,連忙上前挽著她,謝襄擦了一把淚水,說:“我沒事!”

  王存業就一笑,說:“洞中陰濕,沒事了大家就出去,小心些,外面雨還沒有停,小心摔著!”

  “白素素沒有事吧?”

  “受了點不輕不重的傷,需要靜養些時日,為了不讓人打擾,我已在正堂周圍布下結界,一般人靠近不了。”王存業說著。

  出了洞,雨絲還是噼啪而下,一行人各回到自己院子,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就讓著陸伯趕著回去了。

  “你先回去安排,過會到殿中來,我有事吩咐。”見著陸伯應了一聲,王存業說罷就進院,穿過走廊,到了側殿,見爐子還沒有熄,自己倒了茶。

  過了片刻,陸伯就跟了進來,問著:“觀主有何吩咐?”

  不過半年多,他對王存業的稱呼沒有變,態度卻已經變了很大,王存業就笑笑:“你派幾個人,下山去看看,府城到底怎么了,水淹到哪里了。”

  “淹水了?”陸伯不由嚇得一跳。

  “我回來時就見得了,淹到本縣就沒有多大水了,只要這雨一停,水就很快退去,不會有多大損失,但府城只怕不一樣了。”王存業皺眉想著,這大水淹過去,不知對魏侯和范家產生什么影響,不過這時卻顧不得這些。

  自己和范家合作,也只不過是各取所需,殺得了鐘賀云也足夠了,現在就是打聽下消息,因此擺了擺手,說著:“就這樣辦吧!”

  

第79章 “撲”的1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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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少云殞命時,錢敏心中一顫,不過片刻就沉下心來,繼續前行著,直奔魏侯營地而去。

  腳步踏在木板上,炸起一片片浪濤,錢敏身帶著淡淡火焰一樣的罡氣,布滿周身,這時用到極處,木板劃過才聽得爆響。

  云層涌動,蒙蒙細雨下著,腳下水浪滔滔,過了片刻,就到了原本的營地,只是這營地已經被淹沒,只露出半截營房,顯得有些荒涼,滔滔流水在營地周圍不斷打旋,雨水滴打在水面之上,濺起片片漣漪。

  錢敏停下,仔細查看著,轉眼又盯向了遠處一個山丘,片刻,他朝這個山丘而去,這時天越來越黑了。

  魏侯手下有三大先生,文若已被王存業斬殺,而剩下兩位先生一位跟隨世子,一位跟隨魏侯。

  也就是說要斬殺魏侯,必須要和自己同階位的高手還有殘兵作戰。

  魏侯殘兵敗將皆不足道,唯一可慮的就是武道高手和散人,這是魏侯的護身符,想到這里,錢敏眸子露出了寒光。

  話說魏侯軍營,大水后一片狼藉,過了許久軍中才反應過來,見隔了幾百米有個山丘,山上有個廟,于是用木板讓魏侯乘著上去,又命令收集人員和物資。

  這時水已小了點,在水中行進,還算平安無事,終于趕上了廟。

  這時副將鄭興,見人人一身泥水,立刻吩咐燒了湯侍候著魏侯沐浴,并督促著廟里造飯,忙了一個時辰,才清點了收集的殘兵,點上了篝火。

  一時就靜了下來,只見六個軍官都迅速將軍服洗了,晾在了火上烤著,又有著米粥分了狼吞虎咽。

  用完后,齊整站成一排,注視著殿內等候著召見。

  良久,里面傳來了魏侯的聲音:“……都進來吧!”

  接著一個侍衛出來,臉上毫無表情,說著:“都進來拜見吧!”

  六個軍官魚貫而入,一起叩拜,齊聲說:“拜見侯爺,給侯爺請安!”

  “起來吧!”魏侯臉色蒼白,神色黯然,抬手叫起,第一件事就問著:“收集了多少兵了?糧食有沒有撈到?”

  鄭興看了一眼階上這個魏侯,躬身說著:“侯爺,才收集了一百七十三人,連我在內,總有六個隊正以上的軍將校尉,都在這里了。”

  “糧食大部分被沖去,只勉強收集了一些糧食,看情況只夠現在吃上三天,至于武器更是少了,只有五十一人隨身還帶著軍刀。”

  魏侯這時已經完全清醒過來,雖臉色蒼白,卻還是神色不動的聽完了話,嘆著:“這也怪不了你們,這樣大的水……先生們找到了沒有?”

  問的先生當然就是二個宗師和二個散修,現在在魏侯背后,只有程先生,鄭興是軍隊中的人,向來看不起這些人,當下就說著:“侯爺,末將沒有見著。”

  這話說的本是對著,但這時總有些輕慢,魏侯盯了這人一眼,頓時產生一種厭憎,當下說著:“你們再去尋著物資和人,整頓營盤!”

  “是!”

  “就這樣吧!”魏侯擺了擺手,讓這人退下,眼神卻有些憂慮。

  這時程先生嘆了一口氣,他是魏侯家的老人了,從沒有見過他這模樣,當下就低聲勸慰的說著:“侯爺不必傷懷,幸虧世子昨天有事返程進了城,這就是大幸。”

  魏侯聽了,點了點頭,嘆了口氣。

  這時,外面篝火處處,士兵和軍官在烤著火,喝著熱粥,漸漸恢復,又安排著崗哨巡查四周,只是大家都默不作聲,面目上帶著悲容。

  這樣大的水,同營的兄弟,再找不到的話,只怕……

  雨絲這時漸漸停了,夜色卻越來越重了,就在這時,只聽“啪”一聲,一個士兵正在執勤,感覺到一陣疼痛,想叫喊,卻發覺天地顛倒了起來,接著就沉入了黑暗中。

  并非是一具,是八具無頭尸體一起噴灑著鮮血,緩緩倒下,守在周圍士兵呲目欲裂,這些都是同袍,居這樣眨眼殺死,士兵又驚又怒。

  “大膽!居敢殺同袍!將士,隨我一起殺……”一個軍官喊著,不過話還沒有落,只見身影一晃,被錢敏抓了上去。

  這軍官只覺得眼前一花,一陣疼痛,有什么東西破碎,就什么都感覺不到了。

  “噼啪”一聲,西瓜開裂,堅硬頭骨經受不起一爪,直接被捏爆,腦漿飛濺。

  錢敏打量著剩余的上百士兵,卻沒有再下手,這時廟里已經出來一個人,

  “好武功!為何倒行逆施行謀刺殺侯爺?嗯?”

  程先生緩步而出,吐氣開聲間,滾滾雷聲而過,自有一股逼人的氣勢碾壓過來。

  只是錢敏一身修武道先天,罡氣加身,絲毫不受壓迫,冷冷一笑,腳步連續三踏,瞬間就到了程先生跟前,左手上揚,右拳下劈,自胸部到肩膀,肩膀下沉到手肘,又自手肘涌到手間。

  光焰一樣的罡氣猛的提出,擊了上去,四周空氣和水一樣出現了波紋,剎那后,才傳出爆響,這一下,就要將這程先生打成一張肉餅!

  “好!”程先生不閃不避,直直迎了上去,吐字出聲,單拳一橫,就似一條撐起天地的巨梁。

  “轟”一聲,兩根血肉之軀互相碰撞,炸出來的聲音,卻金戈碰撞,周圍靠近的士兵承受不住,捂著耳朵,跌在了地上。

  這種程度的武道先天非常可怕,罡氣凝結,滾滾焰光,鬼神辟易,道法難侵,不成就鬼仙,休想用道法對這種人形成直接傷害。

  錢敏見程先生渾身光焰翻騰,卻是冷笑:“你果然也是武道先天。”

  武道先天所凝聚罡氣,道法不能侵,入水不溺,入火不焚,是武道中最高成就,同階修行術法者,遇到這種武道先天高手,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

  錢敏單手一擺,右手如鉤,直啄向程先生右腦太陽穴,這一下子要被打實了,就算程先生同樣有罡氣護身,腦袋也要破裂成西瓜。

  程先生不敢怠慢,身軀老樹盤根,輒扎而起,詭異一扭,堪堪閃過這一奪命啄,接著反客為主,身體一竄,空氣水波一樣波動,欺身而上一掌拍下,卻是程先生的絕技。

  錢敏眸子射出三寸精芒,程先生手掌清晰影在了錢敏眼中。

  “吒!”舉臂轟上,雷一樣響聲,錢敏右手極不自然垂下來,顯被這一擊生生打折了,但程先生也臉上一紅,手震開,就在這一瞬間,錢敏欺身上前,單肘發力,程先生向后一晃,卻還沒有完全避開,一肘擦著,向后跌去,嘴口吐血。

  右臂雖然廢了,但只要能完成公子的遺愿,就是性命丟在這里也沒有遲疑,隨著程先生跌飛出去,錢敏不退反進,腳步踏地,一身爆響,腳下石階開裂,錢敏直直朝程先生追了上去,一腿踢出。

  “砰”一聲,這腿擊中了胸口,頓時遠遠的飛了出去,掉入到遠處水中,一下子沉了下去。

  程先生不知生死,錢敏一竄就進了里面。

  這時里面還有親兵護衛著,可以看見魏侯蒼白臉色和驚恐神情,親兵就要誓死撲上去,就突聽一聲:“吒!”

  這一聲如雷炸響,整個殿內都震的嗡嗡作響,在場的親兵都站不住腳,撲在地上,只見錢敏罡氣流轉,單腳一橫一抽,直直抽到還勉強站著的一個軍官身上,這軍官一手拔刀,卻見得自己身軀斷成兩截,上身飛了出去。

  “你這個賊子……”魏侯這時,突驚醒過來,指著就說話,只是錢敏本是黑道出身,心狠手辣,哪給他機會,右手折了,左手還在,當下左手一掌拍了過去。

  拍了過去,隱隱有著黃光一閃,只聽“啪”的一聲,魏侯腦袋和爆裂西瓜一樣炸開,紅的白的飛濺了一地,頓時撲在地上斃命。

  見殺了魏侯,錢敏仰天大笑,笑聲滾滾:“公子,我殺得魏侯,你放心去吧!”

  周圍的親兵這才醒悟過來,一聲吶喊,撲了上去。

  錢敏這時也不想繼續作戰,哼了一聲,一聲躍起,撲出二丈,再一跳,落在水中一塊木板上,真氣一催,就滑了出去。

  眼見著積威二十年的魏侯被殺,副將鄭興一時間都驚呆了,這時聽著親兵喧嘩哭喊,就只是怔怔看著地上的尸體。

  這尸體活著時候,鄭興伏首聽命,半點也不敢違抗,只是這時看上去,腦漿飛濺著,表情扭曲著,卻和普通人并無一樣。

  “大人,怎么辦,要是被世子知道了……”這時,有個軍官輕聲上來說著,鄭興“嗯”了一聲,頓時清醒過來。

  按照軍法,魏侯被殺,自己這些在周圍的軍官一個都活不了,想到這里,鄭興就眼神變了,語調低濁,掃看著那些魏侯親兵。

  “大人,他們才七個,我們一起把他們……”一個軍官說著,露出了殺機。

  “是啊,就說被水沖去了。”幾個軍官都眼露兇光,見這些軍官的樣子,鄭興咬牙沉思著,心里矛盾,意識到自己假如不從,也會處在危險中。

  鄭興是聰明人,當下就說著:“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為了兄弟們的身家性命,有些事不得不作啊!”

  他的話立即引得軍官的反應,個個交頭接耳,臉上帶了喜色。

  片刻之后,突然之間,他們吶喊一聲,揮刀向著魏侯親兵砍去,只聽“噗噗”聲不絕,魏侯親兵來不及反應,就慘叫著幾個被砍倒在地。

  “大人,這怎么辦?”地上躺的是魏侯尸體。

  “我們誰也沒有見得魏侯,他由程先生護著去了。”鄭興見了,就說著。

  兩個軍官點了點頭,抬起魏侯的尸體,向著水下一拋,只聽“撲”的一聲,這具尸體落到水中,只是打個旋,就沉著不見。

第80章 投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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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山灣

  天空灰蒙蒙,一波一波水涌動,忻水河泄洪,連這里都能有所感覺。

  上面波濤滾滾,河道內幽靜,一群碩大銀鱗游魚穿梭覓食著。

  前面不遠,河神水衙四周,水流湍急,突側殿傳出一聲咆哮聲音,還伴隨著器皿破裂之聲,水兵不由得心頭一緊,連游蕩擺尾的魚兒都嚇的紛紛游開。

  水衙中一只巨龜臉色發白,地上瓷器被它摔碎,明顯表示著主人的心情,它目視著前面一盞燈,只見這燈已熄滅。

  水府大將和分支河神,為了保證控制,都命令將命元真魂,留一絲在前面供桌油燈上面,一旦出了不測,此處就可顯示。

  這桌子上油燈看似亮著,實際上只是影子,真正控制在河神擁有“金絲銀燈”上,但也足夠顯示跡象了。

  每只巨龜的夢想都是成為龜相,但只有成為龍王才能稱相,此時它心中不安。

  白素素不過初重登神位,上次河府觀禮一見有人仙三轉的神力,但怎么說也不是羅拜的對手,羅拜當能斬殺才對。

  就算不能,萬萬沒有隕落的危險,正尋思著,供養在桌上的河道地圖,突發生了變化,原本屏山灣本支是金紅色,隱隱帶著河神的氣息,而七條支河中,河神直接控制一支,五支雖別有河神,但氣息和屏山灣河神相通,唯有青竹河明紅色,彌漫著不屬于屏山灣河神的靈力。

  此時,青竹河的靈力突彌漫過去,越過了界限。

  “什么?”巨龜瞪大了眼睛,有些不能置信,不過片刻臉上的驚訝就轉變成暴怒,河圖上,原本青竹河一片小小河流的氣息,迅速擴大,直直占據了柳子河口。

  “好膽!居敢不經上封,私自占據神位!”巨龜自言自語,暴怒神色轉眼斂去,略一思索,就朝大殿而去。

  穿過數個水晶走廊,游魚群落,就到了河府大殿,巨龜長步行到河神高臺面前,一震衣袖跪下。

  高臺寶座上,河神正在冥想,這時睜開眼眸,里面隱隱有點點金色光焰,眼見巨龜行此大禮,不由開口相問:“何事?”

  “稟報主上!青竹河河神白素素大逆不道,不知道用什么依仗,將我水族大將羅拜打滅,神魂已經歸到了地府!”巨龜低頭叩首,不敢將腦袋抬起一點。

  “哼!真該死,莫非道宮派下人來幫忙?”屏山灣河神怒吼著。

  “而且,柳子河口神位已被白素素奪取,此神現已有了兩處神職,狼子野心啊!大人!”巨龜深深跪在地上,稟報著。

  “好膽!”河神聽得此言頓時暴怒,令人膽寒。

  這位屏山灣河神站起來,在大殿內踱步,漸漸怒容消去,他冰冷冷的說著:“知道了,你且下去,此事我自有決斷!”

  “是,大人!”巨龜緩緩起身,躬著身子退了出去。

  此時大殿空曠,河神踱步的聲音,在大殿中傳出,此時河神面容帶著遲疑,只是細細想著。

  忻水河決堤,大水傾瀉而下,這種不需要打聽,水神就能自神職中感應到,這水淹了萬頃良田,死傷自是無數。

  這牽連之大,堪稱少有,不知有多少人神要被這事牽連。

  魏侯大位必會動蕩,不過這不關它的事,關鍵是河伯神位有傾覆之患。

  天庭威嚴鎮壓三界,雖對正神相對寬容,但這樣大事,天庭必會降罪,具體就是怎么樣結果罷了。

  要是上神廢黜,這水伯之位就空了出來。

  沂水河綿延三百里,有十六條分支,自己屏山灣只是其中一支,但在這樣情況下,還是有希望爭一爭,相比這個目標,青竹河和柳子河就完全是小事了。

  府城

  三日,雨過天晴,水退了不少,但還有積水在城中肆虐,半米左右,隱隱可見一具具尸體浮在水里,破碎房屋瓦片到處都是,一派災難后景象。

  張家

  家主張嚴坐在一張椅子上一口接一口喝著濃茶,眉頭緊緊皺起,聽著一個個手下不斷匯報著財產損失。

  張家本身是魏侯郡內排的上前五的世家,張嚴更是深蘊藏拙之理,是以家室龐大,基業四散,但始終讓魏侯把自己把柄牢牢握在手上,是以魏侯一直對他相當滿意,視為羽翼。

  不過這次損失很大,城外不說,城內府邸內泡了一米多深的水,不少珍貴物品都沖去,甚至連地基和建筑泡松了,也要大修,這損失很大。

  因此張田氏不斷哭泣著,一聲接著一聲。

  “啪!”聽著不耐煩,茶杯重重貫在桌面上,頓時茶水四溢,張田氏被自家老爺這一下子嚇住,不敢哭泣,眼淚汪汪的看著張嚴。

  “夠了!婦人心腸,損失這點算什么,一二年就又回本了,你回屋子去!別在這給我添亂!”

  “是!”張田氏聽了,只得退了下去。

  張嚴擺了擺手,冷著臉對著手下道,“你繼續說。”

  “是!”

  就在這時,管家慌張沖了回來,大聲呼喊:“老爺,大事不好,出大事啊!”

  “慌張什么,是那個官員被淹死了?說!”張嚴怒喝著,這些日子,不少官員都被水患沖散淹死,老爺子也聽多了。

  卻見管家張丁眼淚鼻涕橫流,撲的一聲跪倒在老爺面前,說:“老爺,大事不好!魏侯薨了!當今魏侯薨了啊!”

  張嚴聽了,頓時一暈,他轉過頭去,吃力的撐著:“什么?你說什么?”

  張丁跪在地上,聽了這話,連連叩著:“老爺,魏侯薨了,當今魏侯薨了。”

  張嚴坐在椅上,不斷喘著粗氣,良久,才有些平靜下來,鐵青著臉,問著:“這事證實了沒有?”

  “是!軍營被水沖了,據副將鄭興說,主將和魏侯以及先生,正巧巡查,就一下子被水卷了,事后鄭興只收攏了二百兵,仔細尋找,卻再也找不到魏侯的下落,因此急報給城中了。”

  “……那這也未必薨了。”張嚴冷冷的說著。

  “大水后有三天,魏侯要是沒有薨,怎不和世子聯系?”

  這話問的實在,張嚴慢慢踱著步繞著房間兜了一圈,良久,深深吐出一口氣,說著:“你說的沒有錯,你知道了,各家也會知道,但是你還是派人通報下,順便看看各家的動向怎么樣。”

  以前有著探子,現在這時哪有,有也被水沖走了,只得用這個苯辦法了。

  “是!遵命!”管家聽得此言,一瞬間有了主心骨,立刻退了下去吩咐去做。

  事實證明,世家的能量是巨大,無需通知,中午時魏侯薨了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官員和世家圈子。

  李府

  經過了一天暴曬,夜幕緩緩降臨,雖府邸一片狼藉,并且積了一尺水,但已經開始恢復正常了,幾個丫頭忙著制著食物,廚房也煙霧裊裊,這是泡濕了的木柴經過一天曬著,又沒有干透,所以弄的滿院煙霧,但這反而顯的多了幾分人氣。

  二樓沒有泡著,這時基本上干了,里面已掌了燈,李濤正在樓上走廊中看著下面,沉著臉不語,這時就聽著大兒子陪著笑:“爹……張家給我們傳了信,說著魏侯薨了,我們要怎么樣應對呢?”

  沉默半響,李濤不言語,只把眼神望向城外,頓了一頓,問著:“你覺得是薨還是假薨呢?”

  “真薨,原因有二個,據說原本三千軍營,現在只剩二百,算在城中真正掌握的也只有黑甲衛二百,加起來還不足五百!”

  “可以說,魏侯現在處于最空虛的時候,這時最好的辦法是迅速依靠以前的威望,掌握大局,而不是潛伏在暗里裝死引蛇出洞——這樣干的話,只怕立刻就是喧賓奪主,弄假成真。”

  “三天都沒有見著動靜,范家和魏侯經過上次一戰,已經撕破臉,公然招降納叛,已經有不少人投靠,這萬萬不可能繼續下去——所以魏侯是真薨了。”

  這話說的有條理,李濤聽了,面無表情,許久才出了口氣,說:“你說的還算可以,那你覺得,我們要如何應對?”

  “現在實力差不多,世子能掌握的實力和范府差不多,下面就看城防巡捕這些力量,投靠到誰的手中。”

  話還沒有落,就見一只信鴿落下,信鴿并不稀罕,但這時大災后,還有信鴿就不簡單了,大兒子李旺見此,單身上前,把紙卷解了下來,手一揚就叫信鴿飛走。

  “父親,你看!”李旺卻是沒打開,而是交給身為家主的李濤。

  家族等級森嚴,這種觀看密信權利非得家主不可,就是親生子女也不可逾越半分!

  李濤瞇著眼睛,緩緩將它展開,默默看著,只是隨著觀閱,突冷哼一聲,起身抄手在走廊里迅速徘徊。

  連轉幾個,李濤停住身子,喊著:“李掛青!”

  隨著李濤一聲呼喝,頓時一個身軀高大青衣人大步上來,行禮:“小人在,老爺有何吩咐?”

  “你拿我令牌,調動一隊家兵,隨我一起前去范家!”

  “是!”李掛青將令牌接了過來,沒有半點詢問和懷疑,家族內禮教可殺人,家主決策根本不是他可以質疑,接了令牌就下去了。

  李旺眼中閃過震驚,這就是投靠范府啊,他囁嚅著張口想說,又吞了下去,只怔怔看著緩緩踱步的父親。

  李濤聲音有些空洞,在走廊上灑了出去:“剛才幸存的密探上傳情報,城防軍有人叛亂,殺了主官,率眾投向了范家,這顯是范家的暗手,有兵在手,加上范家這些年底蘊,大勢已成,我們此刻在不站隊,恐怕就可以等著清洗了。”

  李巖聽了,頓時明白了,心中暗暗震驚,不想范家埋著這樣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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