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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刺殺
純陽全文閱讀作者:荊柯守加入書架
到了門外,遠處燈籠還是明亮。

  細雨在風中絲絲,王存業出了去,想剛才的話,若有所思。

  以上位者的角度,吊死了高景,未必及得上剛才一記耳光,這記耳光已和范世榮和解的可能性去掉了,但是王存業并不后悔。

  只要自己凝元奠基,就有資格進入預選內門弟子,進八品道官成為執事,這凡俗的政權再怎么樣更迭,也不能動搖了。

  就算范世榮當了新一任魏侯,也是一樣。

  在這關鍵時,只看效果,卻顧不得后續影響了。

  說著,又想到了鐘賀云。

  名單上有幾個大將,也有幾個關鍵人,但王存業選了鐘賀云。

  關鍵是什么?

  是各個大將和官員都是朝廷命官,直接殺了因果不小,而鐘賀云是魏侯的謀士,影響力非常大,可偏偏身上沒有功名官職,自龍氣角度看,就是平民,這樣的人,雖智深似海,隱隱是魏侯的宰相,卻可殺得。

  眼見著雨噼啪落下,漸漸轉急,王存業無聲透出一口氣,就是他了。

  這時

  王少云沐浴更衣,換上一身玄色道衣,戴上了一頂黑色的道冠,不顧天還冷著,穿上了高齒屐,走幾步屐聲清脆,大袖飄飄。

  閃電在云中劃下,一閃后接一聲雷聲,雨急驟落下來,打得眼前密密麻麻都是雨水,茫茫一片,王少云大袖一揮,就踏了上去,細雨成絲,靈氣彌漫,呼吸一口,飲甘露純釀一樣潤澤心脾。

  說來奇怪,雨絲打下,卻被一層擋住,落不得三尺內,而靈氣洶涌,在頂上翻滾著,王少云享受著這種絲絲的靈氣,心中嘆息——封關閉元后,多少時間沒有享受到這種氣隨身轉的滋味了?

  李度回到自家,這是一個府,雖沒有擔任官職,但實際上享受著錦衣玉食,待遇和一個知縣都不差,這不回到府上,就見得了妻子正在繡花,見得回來站起身說著:“哎呀,老爺回來了……別,別大聲,別驚醒了兒兒!”

  李度看了看,發覺床上有著熟睡的兒子,說:“好兒子,讓爹看看!”

  說著就去看看,只見兒子粉嘟嘟,帶著兜肚,實是可愛,就上去親了一口,只是親了后,李度就有些沉思,妻子正在問:“怎么了?”

  李度就臉色一變,作個息聲的聲音,妻子頓時警覺,抱起孩子退了下去,就在這時,外面隱隱有著異聲。

  “混蛋,有人入侵……”接著,就有著拔刀出鞘的聲音,李度是四大散人之一,自然有魏侯派親兵保護,雖這親兵也負責著監督,但這時無疑要執行著保護的責任。

  “錚!”外面傳來了刀劍相撞的聲音,以及隨之連綿不斷的慘叫。

  “真是該死!”李度低低吼著,不及盤算來者何人,持咒密念,一雙袖子飛舞,片刻,只見陣陣濃霧滾滾而出,連雨水都一時打不掉,整個府邸就籠罩著霧氣,滾滾濃霧中看不見人影。

  “老爺施展法術了,這賊子必經不起一擊……”有親兵護衛頓時大喜說著,但話還沒有落,一道電光帶著火焰,“轟”的一聲雷聲射入濃濃霧中,電光一閃,頓時濃霧快速消散。

  “啊……”情況露出,露出了驚聲,只見自家老爺李度跌在地上,半身焦黑,還冒著絲絲焦碳的氣息。

  對面是一個道人,穿著玄色道衣,戴著**冠,穿上了高齒屐,正徐徐拔出劍來。

  “你不過得了幾篇遺卷,就這一點點道行,也敢入世扶龍?”王少云冷冷的說著:“今日你福壽享盡,下地府吧!”

  “保護老爺!”親兵撲了上去,就在這時,錢敏出現,刀光一閃,鮮血激射,兩個親兵各現出了一道刀口,呆立片刻,跌在地上頓時氣絕。

  “貧道認輸……饒了我,我的兒子才出生……”李度渾身發抖,語不成聲伏在地上求饒著。

  “饒你,又有誰饒我呢?”王少云若有所失的一笑,眼神多少有點迷惘,說著:“你還是上路吧!”

  劍光一閃,“噗”的一聲,直刺入身體,李度慘叫著,雙手緊緊抓住深入體內長劍,王少云又是一捅,李度痛得全身扭曲,雙手再也抓不住,癱軟掉下,只是身子時不時抽搐一下。

  拔出劍來,鮮血飛濺,驚的后面女人沉悶的尖叫,以及嬰孩哭著又被捂住的聲音。

  沒有殺著內宅的女人和嬰孩,王少云沉默的收起了劍,轉身離開。

  大街·前后有著各三十騎并排前行,中間有著二騎,左面一人穿著騎甲,面容粗豪,但眸子精光閃爍,卻是魏侯的大將鄭解,而右面一人,正是鐘賀云。

  只見鐘賀云相貌普通,卻深沉自若,正在說話:“這次行事,要多靠著將軍,要是識相,還可免死,要是不識相,哼!”

  鄭解皺眉說著:“這些事我只聽侯爺命令……只是邊境在我職權內,現在業侯和荊侯方面,似有異動,形勢大是不利。」

  鐘賀云面不改色,從容說著:“與我接壤業侯和荊侯,也是外強中干,短時間內不足為患。”

  “愿聞其詳。”鄭解問著。

  鐘賀云思考了下,帶一點失神,怔了怔,才說:“業侯內政混亂,貪污賄賂無所不行,范家二子能在那里站住腳跟,我們豈不能,上下打點又挑撥,業侯這時騰不出手來威脅我們。”

  “至于荊侯算是一個強鄰,足和我魏府對抗,只是荊侯野心太大,十年前和濮侯一戰,不但元氣大傷,而且始終無法與濮侯真正和解,因此抽不出多少兵來。”

  鄭解聽的心悅誠服,說著:“軍師大人果是妙算,一切都在控制中……”

  才說到這里,突聽遠處“當”一聲,正是警鐘告急,頓時心中一懔,連忙呼喚著:“侍衛警備!”

  周圍騎兵頓時抽出刀來,虎視左右,又有四個弩手操出弩弓來。

  呆看著半刻,就見城南隔了多處街,警鐘警鑼敲著,遠遠聽見將兵呼喚的聲音,隔著很遠,鄭解皺著眉,吩咐一人:“你去看看什么事!”

  不過這時,大街上一小隊迎來,為首一人是費本業,正是本城的巡檢,見到了鄭解和鐘賀云,“啪”的一聲,在十步外行禮,說著:“稟二位大人,是李侍奉家出了事,一個道人刺殺,現在和城衛交戰,還請二位繞道而行。”

  鄭解心中暗罵一聲,命令著:“繞道!”

  說著,就命騎兵嚴加防備,繞道而回府,整隊隨來的親兵,齊齊策馬轉身,向街道又另一處出口緩緩馳去,隊形整齊,自有森嚴氣度,而鐘賀云這時端坐在馬上,表情無喜無憂,令人見而心折。

  一路無事,轉眼之間,就是鐘府,府左右就是兵營,府內有兵三百,諒是有頂尖刺客,也無濟于事。

  鐘府燈光明亮,有著五楹大門,還沒有到家,就聽到府內隱隱傳來的笙蕭之聲,聽說鐘賀云很愛美色歌舞,看來的確是這樣,不過鐘賀云男子大丈夫,魏侯謀主,享受這點自然不算什么事。

  眼見著大門徐徐而開,有親兵迎接下來,鄭解笑了笑,說著:“先生請進!”

  就撥轉馬就想回去,但是這時,驀感到一絲冰冷的殺機浮現,在毫無先兆下,一個戴著竹笠看不清楚面孔的人,猛自人群中撲出,形如閃電。

  前面都是身經百戰精銳,頓時一齊大喝,抽出長刀,但這時竹笠人,已橫沖過來,自前面二人穿過,劍光一閃,兩蓬血雨噴出,連阻擋也不能阻擋,跌落在馬下。

  竹笠人更毫不停留,騰空而起,腳在一個親兵頂上一踏,只聽“噗”一聲,這親兵腦漿飛濺,而竹笠人更直撲上去。

  更近的親兵這時終已經獲得了時間,見轉眼之間,刺客已經靠近著不足一丈,知道這時退縮不得,怒吼著,圍攻而上。

  劍光噗噗而響,瞬間連忙七聲,并沒有中著要害,只是一格,就覺得一絲劍氣,自刀上傳來,不及慘叫,就鮮血噴出。

  刺客猛的一晃,轉眼之間就撲到了鐘賀云面前,說時遲,那時快,這實際上只是瞬間,稍遠一些的鄭解才撥轉馬匹。

  鐘賀云蒼白著臉,卻還沒有驚慌失措,直盯著閃到面前的刺客,喝著:“我知道你是誰,你是王……”

  話還沒有落,“噗”的一聲,長劍猛的刺入。

  “不!”鄭解怒吼著,將手中才拔出來的長刀丟了過去,卻眼睜睜的看著這劍破開鐘賀云身穿的軟甲,深深刺入他的體內,自背后透出出劍尖,并且劍尖還彌漫著一寸碧綠的光芒。

  “是劍氣!”才想著,就見這劍一攪,鐘賀云口中鮮血噴出,甚至帶著內臟,話卻說不出來了,只見劍一抽,身形一閃,躍了上去,行云流水一樣,迅速沒入民房,轉眼不見蹤影。

  就在這時,鐘賀云尸身才緩緩摔落在地,落到地上時,已經氣絕,只是雙目圓睜,卻是死不瞑目,直直看著天空。

  整件事前后不過瞬息,鐘賀云已經伏尸在門前,鄭解發出怒吼,心中卻是一片冰涼,他清楚知道這事的嚴重性,今次真的完了,只怕就算不被魏侯處決,也再難獲得魏侯的眷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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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感冒,鼻涕直流,喉嚨痛,實在寫不出,頭昏的厲害,勉強寫了一章,吃了藥,今天請假一章,寫完就去休息了,明天繼續

  

第72章 甲士
純陽全文閱讀作者:荊柯守加入書架
“什么?鐘先生死了?”魏侯這淡淡的一句話,殿內氣氛立時變得緊張肅殺,在場的人都垂手站著,誰也不敢抬頭。

  “還有什么消息,一并說罷!”魏侯臉上毫無表情,淡淡的說著,只是頰上肌肉急速抽搐了幾下。

  “是,李先生和徐先生也被殺了,卻是個道人。”

  “道人,是王存業嘛?”

  “不是,卻是一個陌生道人。”說著,下面有人就取過一張圖卷來,畫的依稀就是王少云的面相。

  取了圖卷,看了片刻,魏侯突把圖卷撕了,站起身來,仰天大笑:“哈哈哈……好好好,好啊,又出來了一個,果是亡我之心不死啊……”

  這一陣大笑,頓時使殿里所有人都驚得臉色蒼白,都一齊跪了下去,稟告的一人說著:“這事臣等無能,還請侯爺降罪。”

  魏侯突止了這種讓人毛骨悚然的大笑,倏地收了笑容,說:“……你們聽令!”

  眾人這時,都呼吸都不敢大聲,伏地聽令。

  魏侯神色平靜,眸子空空,看著遠處:“第一件,傳令給鄭解,他辦砸了事,免去伏虎將軍之職,仍任原職,戴罪立功,把原本的事繼續執行,要是這事都辦砸了,提頭來見。”

  這話一說,下面有人就應著:“是!”

  “第二件,讓親軍陪著孤和太子,明早就一起提前去城外春狩園,孤現在要在那里侯著,余下的程先生和張先生,以及二位散人,都一起隨行!”

  “是!”

  “第三,讓范同知安撫城內,主持大局,孤要看看這樣一來,有多少人跳了出來!”說到這里魏侯古怪的一笑,一掌拍在殿內案上,頓時一套茶具跳起,跌落在地下,在眾目睽睽下,摔了個粉碎。

  第二天清晨

  春雨綿綿而下,道路左右綠意隱隱,一輛馬車道路上奔馳,此時天蒙蒙亮,晨間霧氣甚大,難以看清路面,但路上行人不多,就這樣一路奔走著。

  王存業這時在城外,不管怎么樣,至少表面要作出不在場的證據,所以連夜出城,又租了車子這樣進城。

  春狩和屏山灣河神神誕日這樣相近,卻是很麻煩,左右照顧不來。

  這樣想著,半瞇著眼,靠在毯子靜靜閉目養神,聽著哐當哐當的馬車響聲,別有一種韻味。

  丟了十五文過了城門,又行了一會,馬車在魏侯府前靠近十米處停下,就聽車夫恭謹聲音:“道長,侯府到了,小人只能到這里了。”

  王存業翻身下車,隨手丟了一塊銀子,將車夫打發走。

  雨水打濕青石地面,雨還在下著,沙沙作響,是毛毛細雨,勉強能打濕衣服的那種程度。

  許多大臣世家都紛紛前來參加這次春狩,就在門前,王存業細細一數已有二十幾人之多了。

  這時,有眼尖的親兵看見王存業過來,連忙展開畫卷,細細的照著相應的面孔,連翻五頁面,就見到王存業的畫像和說明。

  “來人可是王道長?”已認定是春狩賓客,這親兵立刻熱情起來,這人卻不知道上層對王存業的態度,當成貴賓接待著。

  王存業看著這個親兵,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只見身著軍衣,面容干凈,大概由于接待人員的緣故,并沒有配刀。

  “是我。”王存業說著。

  親兵就簡短說著:“道長既來了,請立刻隨駕,侯爺有令,今天就去郊外軍營巡視,已經到城的人一起陪同,并且送到郊區。”

  王存業一怔,想不到趕了個巧,不過立刻明白過來,魏侯突然之間提前幾日到郊區軍營中,這顯是被刺殺驚動,要遠避到軍營內。

  畢竟城中民居建筑眾多,可以隱藏刺殺,而軍營中除了兵變,從沒有聽說過有人能刺殺的事。

  只是昨夜除了自己,還有誰悍然刺殺?

  “道長里面請!請去迎客廳喝茶,候著時間到,就可以隨侯爺去郊外了。”正思考著,這個親兵說著,就給王存業帶起路,直到一個大殿前。

  “道長,就是這里了。”說著又行了一個禮退下,他的任務就是負責引領貴客。

  王存業抬頭,見這大殿中已有為數不少的人在等候,只是每人一件雅閣,都有小廝隨時伺候著,并不顯得擁擠。

  抬腳走入就有一個小廝行了過來,躬下身子,默默帶路,不一會就帶到一處雅閣:“道長,還請稍等一會,要有需求,盡可叫我。”

  見王存業點頭表示知道,這小廝躬身退下,立在外面,腳步輕盈,不帶聲響,顯素有教養。

  不愧是王侯家的小廝,真是質量上乘,王存業瞇著眼睛,這樣想著。

  過一刻時間,就聽得院中一陣鼓聲,聽著聲音,小廝上來通知,說是人員到齊,魏侯已在大殿,已到達的賓客魚貫而行,王存業也在其中。

  二十幾人,連同親兵,人員上百,立在魏侯臺下。

  魏侯緩步出來,在親兵簇擁下,年在六十間步上高臺,左右還有二個中年人,都是長袖寬袍。

  魏侯和上次見得一樣,表情平靜,甚至帶了點和藹,唯臉色比上次更蒼白些,王存業盯了上去,龜殼一動,頓時眼前蒙上了一層光,一切都有不同。

  只見魏侯身上一條金黃的蟒蛇還是隱隱出現,背后又有一片金光,只是隱隱之間,似是弱了幾分,并且蟒蛇還在憤怒的嘶嘶吐舌露出獠牙,神態暴虐。

  這一看,王存業就心里清楚,收斂了觀察,就見得魏侯雄踞高臺上,虎目四顧,令人膽寒,說著:“諸位愛卿,孤要先去郊外軍營,祭祀春君,以彰顯我魏郡武功,又為今春祈福。”

  魏侯說完,諸人都是高聲齊贊:“侯爺賢明。”

  魏侯掃了下面一眼,見得范聞和王存業都在其中,不由嘴角抽動,露出一絲冷笑,又轉眼不見,喝著:“啟程!”

  伴隨著一聲令下,數百精銳護衛而出,諸多大臣跟隨,其中不乏武道高手,六百人浩浩蕩蕩集結而出,而王存業也混雜其內,牽了一匹魏侯仆人供上的馬匹,跟隨在大軍后面,冷眼而行。

  一面朱色大旗,上書古篆魏字,在人眾最前,被高高舉起,迎風飄著,標識著魏侯的位置,后面諸人都是跟著這個前行。

  侯府離城并不算遠,半個時辰后,就出了城,前面十五里處,就是春狩之地,雖過幾日就要過去,但眾臣還是按照禮節,送了三里,才看著魏侯車架漸漸遠去,消失在了平原上。

  見車尾在平原上消失,眾人漸漸散去,而王存業卻呆在原處,默不作聲,用帶著點憂慮的目光看著遠處——明天,就是三月三,屏山灣河神神誕日了,不知白素素去了,又有何驚變?

  幾乎同時,沿著河流,幾條漁船慢慢向著府城而來,而在沿河處,望紅樓本是青樓所在之地,分布著四座院子,樓有三層,在三樓憑窗而望,可看到半片府城。

  這時,范世昌和范世榮都在其上,默不作聲。

  “你看魏侯怎么樣?”片刻范世昌問著。

  “看樣子被嚇著了,所以才到軍營內逼禍,不過想必春狩會上,會更加慘烈。”范世榮冷冷說著。

  范世昌聽著,按捺著胸中的不安:“所以必須在城中發動了?”

  “鐘賀云是謀主,所有布局都在他的胸中,魏侯失了鐘賀云,固使他驚慌,也打亂了部署,但也逼著他絕無后路。”說到這里,范世榮猛的想起了自己的謀士高景,咽了咽胸中猛的浮出的憤怒和悲哀,說著:“因此數日后魏侯春狩,魏侯絕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我們斷無幸免之理。”

  “幸虧魏侯出城,父親作為同知,名義上主管城內——有這名義就可以了,能辦許多事吶!”

  “不怕……引蛇出動?”范世昌粗重喘一口氣,最后問著。

  “哼!”范世榮先沒有回答,靠近著窗口,仰著臉任由雨絲落在臉上,鉆進脖子里,雨絲非常清涼,卻感受到種種悲哀,良久深深吐了一口氣,說著:“現在到了這地步,還有別的余地了嘛?就只能拼死一搏了!”

  說到這里,有人就上來了,啪的行禮:“大少爺,二少爺,來了!”

  兩人相望一眼,就踏步下去,經過走廊,到了一處倉庫,一進去,就見得里面三百甲士,都是一色黑甲,也許剛剛經過雨,都微微發亮,肩胛上都刻著古篆魏字,三百甲士都默默行禮,令人望而生畏。

  這正是范府的死士,也是這次政變的最大本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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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還有一章,明天恢復11點更新

  

第73章 命令
純陽全文閱讀作者:荊柯守加入書架
三月三

  屏山灣河神神誕日,一早晨,河中大妖云集,都前往屏山灣水府賀壽。

  大衍觀正殿神像上,紅光一閃,一個宮裝少女顯出了身影,站在了殿上,看著山下一條河而看,隱隱見到一片水光,正是屏山灣。

  遲疑了下,白素素摸了摸赤紅道券,露出一絲苦笑,又想著:“不知這時,主上去魏侯春狩,又怎么樣了。”

  想著,搖了搖頭,飛遁而出,疾朝河府遁去,她現在是神靈,本質還是靈體,卻能隨意飛遁。

  只是片刻,就到了屏山灣。

  由于春天已到,冬雪消融,河水因此上漲,一眼望去,河面闊大,水流滔滔,其中龜魚鱉甲翻騰不止,隱隱濃郁妖氣沖上。

  望著腳下寬闊河面,白素素停住腳步,這河有多少時沒有來了?不過這時一絲冷風帶著濃郁的妖氣襲來,她雖是靈神,也微微打了個寒顫。

  凝神一看,下面水中不遠處,有個水晶宮牌立河內,想是給來路諸神指引,白素素微微側目,不在停留,化作一顆紅光直沖河底,濺起一片水浪就消失不見。

  屏山灣河底水路,雖被調度井然有序,也掩蓋不住各種大小強弱不一的妖性神性匯聚引起的氣息。

  今日是屏山灣河神神誕日,這些氣息想必是屏山灣的別的分支河神已來了大半,想到這里,白素素不由的又加快了速度。

  過了一處凹地,向前行了一段,就見到一個水晶衙門,這里就是屏山灣河府。

  水衙四周妖兵陳列,井然有序,諸多前來神靈或作水遁,或騎大龜,翩然而行,魚貫而入。

  白素素卻停了下來,立在一處隱蔽的水草處細細觀察。

  今日神誕日,衙門上懸掛著大紅楹聯,并且結著宮燈,當然這些都是低級法寶,不受水侵。

  仔細一看,隱隱可以聽見大殿內絲竹陣陣,翩翩起舞,明亮的夜明珠自門口一路鑲了進去,照的整個衙門宛如天宮。

  白素素也許是早有成見,立時卻覺得溫香氣息中帶著絲絲殺機,不過并沒有察覺出明顯布置,又想起了叮囑。

  這次行來,就是為了爭一個名分大義,上面有著天庭,中間有著道宮,不比野荒時代,不管怎么樣說,屏山灣河神,是白素素上司,只有此神先發難,才能反制。

  這自然危險了許多,不過有觀主道箓,就算屏山灣河神真的要打殺她,也可退走一次,這樣想著,就緩緩出了暗處,身形一晃,化作一道流光遁入水衙中。

  “篷”的一聲,水簾四濺,白素素流光顯了形體。

  大殿中雕欄冰景,現出一種淡藍,高臺上有著珊瑚寶座,一個人首蛇身之神巍然而坐,肅穆莊重,兩點眼眸中金焰閃動,這是神道業位的顯示。

  臺下是連綿小案,已坐滿了神靈,這些都是屏山灣的分支河神,也是前來賀壽。

  白素素見了,上前幾步,盈盈下拜,口中稱著:“青竹河河神白素素,前來恭賀屏山灣上神神誕!”

  說著取出一顆碗口大珠子,明黃發亮,光照纖毫,顯是上品,但對水族來說,這也是平常,只是考慮到白素素只是一條細流河神,又很恰當了。

  一個水族童子疾步過來,收了珠子,記錄在案,默默退下。

  高臺寶座上,屏山灣河神面目平淡,雙手虛抬:“起來吧,入座!”

  “是!”白素素沉聲應是,款款起身,退在后面,尋了一處單人小案坐了下去。

  片刻,又有一些小神陸陸續續來賀,不但是河神,還有一些附近的土地神,過了半個時辰,大殿中已坐滿了神靈。

  白素素目光一掃,神靈一共十七批,大殿中已坐滿,就等著時間一到,神誕宴正式開啟了。

  片刻時間到,一聲大鐘而鳴,聲震著整個殿內,上百人一齊起身躬身:“恭賀屏山灣河神神誕,愿神壽綿長,位業精進。”

  “不敢,眾位請入座,共飲一杯!”屏山灣舉杯說著:“請!”

  絲竹之聲陣陣,蚌精翩翩起舞,大殿中眾神,都舉杯盡歡,白素素也在下面小口飲著水中瓊漿。

  酒過三巡,外神漸漸告辭而去,轉變成河神內部的私宴。

  見外神遠去,就有下面河神一一上報政事,這一一匯報也是正常,雖天庭法度,上官實際上不能隨意干涉內政,但稟告卻是合理。

  屏山灣之下有七條細流,本有七位河神,但這時只有五位,都是水伯或者屏山灣河神的親信,白素素只是冷眼旁觀,暗暗盤算著。

  這匯報只是形式,不過片刻就輪到了青竹河河神,隨著童子宣讀,白素素起身,她一身宮衣,明紅色光輝隱隱浮現在身上,清清純純,頓時使周圍眾神都是驚訝。

  “……聽說才登位幾個月,怎么有這樣精純的神力?”

  “對,看不見半點逆愿之力。”

  所謂的逆愿之力就是香火愿力的反面。

  正議論著,白素素上前,稟報著青竹河的政事:“大人,小神才任河神不久,不及半年,卻尚未有所大事,只是略略稟告半年內水位變化……”

  屏山灣河神聽著白素素說話,臉上毫無表情,突說著:“停!”

  打斷了白素素的話,眼中寒光隱現,上下打量著這青竹河河神,殿中氣氛頓時沉凝下來,白素素心中一沉,已經有了防備,卻問著:“嗯?河神大人有何吩咐?”

  屏山灣河神目光冰冷,冷哼一聲,大手一揮,獰笑一聲:“白素素!你可知罪?”

  只見河神長身而起,懸浮在半空,眼中金焰熊熊,長長的蛇尾搖擺不定,這一喝,隱含著威嚴,就算是白素素有著準備,也不由冒出冷汗,在場的眾神更是面面相覷,有些知道消息的卻已經作了準備,隨時準備響應。

  白素素這時知道半步也退不得,說著:“知罪?我不知何罪之有,您是我的上司,您神誕日我來慶賀,雖禮品微薄,卻也是我精心準備,何來此雷霆大怒?”

  “而且就算我有錯,按照天庭法度,處置也不在您手中,您身居上神,要在大庭廣眾之中,公然威逼下神破壞法度嘛?”

  說到這里,她眼眸冷冷看著:“你……不怕我撞擊天鼓,上陳天庭,送你上司法臺嗎?”

  白素素這話說的滴說不漏,把天庭抬了出來。

  剛才河神大怒時,大殿隱暗處妖氣沸騰而出,兵甲陳列已經露了出來,所以她也不在顧忌,只要爭取個大義。

  真的事情鬧大,天庭懾靈鏡足可照得過去,那時就可再現此時情況。

  這時兩神對峙,屏山灣河神聽了,卻是不怒,只是冷笑連連,眼神中仿佛在打量著一位已隕落的神靈:“你還沒有罪?上次你重登神位,成神時,我曾派府上水將前去祝賀,卻被你打殺……”

  說著大手一揮,蝦將身死一刻就影在殿中,而且周圍還可以感受到白素素的氣息,看到這一幕,下面神靈發出驚噓之聲。

  “白素素!你打殺上神大將,形中叛逆,還有什么話可說!”這時一個禾溪河神就大步站立出來連聲怒喝。

  它本是屏山灣的一尾鯉魚精,受屏山灣河神扶持得以登上神位。

  別的河神,也是或多或少開口指責。

  “這是它自己尋死,你們都是神靈,難道不知道成神之時,最忌打攪嗎?慶賀也要成神后召開典禮時進行,在登神時前來,別說不是我打殺的,就是我打殺的,也是理直氣壯,名正言順——這恐怕是你授意破我成神吧?”白素素冷笑的說著。

  這時有大批的兵將魚貫而入,鎮壓場面。

  “給我拿下!!”屏山灣河神耐心早已消磨干凈,冷然揮手,并且在這時,“嗡嗡”聲起,若隱若現的法陣開始啟動。

  聽著此令,這時就有一個水族大將,立刻應命:“水軍聽令,拿下此神!”

  聲音才落,水軍轟然應諾,殺氣妖云頓時沖起,隨著這水族大將下令,大花魚將心中嘆口氣,也是揮手,身后三百水軍同樣猛的撲上。

  “哼,看你怎么拿我!”白素素猛的拿出了赤紅道券,就是一搓,頓時化成碎片,只聽“啪”的一聲,一片金光炸開。

  “不好,快阻止她!”這時,胸有成竹的屏山灣河神,猛站起,身后法陣加快浮現,隱隱形成屏障。

  “晚了!”白素素冷笑著,身子就和金光一合,只見一聲脆響,金光就直沖出去,遇到還沒有完全顯示的法陣屏障,就“啪”一聲,穿了出去。

  “可惡!”屏山灣河神大怒。

  在白素素壓碎了赤紅道券,也就立刻發覺了這個,并且也清楚這個是什么,這是道宮保護弟子魂魄的道券,不想王存業把這個救命的法器給了白素素。

  如果法陣全開,說不定還可阻攔,這時還是晚了一步,大殿中已不見白素素,顯是已傳送到道觀中。

  “羅拜何在!”河神見已經這樣,立刻喝著。

  “末將在!”河神話音剛落,一個身穿黑甲的水將過來,跪在河神腳下:“還請河神大人下令!”

  大殿被他這一跪,玉石地面隱隱出現裂紋,可見這將力道巨大,此將身軀魁梧,沉然跪著,都有一種威儀。

  屏山灣河神咬著牙冷笑:“好個白素素,好個王存業,羅拜,你前去大衍觀,將白素素立刻打殺,要是王存業阻擋,一起格殺勿論!”

  “遵命!”羅拜轟然應著。

  

第74章 還真是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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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紅道券一碎,王存業直的站起,不言語,起身開門站在檐下。

  只見雨點迷茫,幾個伙計正在來回伺候著客人,但王存業還是踏了出去,讓雨水噼啪打在了身上。

  “道長,你有何吩咐?”

  “備馬,我要出去。”

  “……是!”伙計遲疑了一下,見著王存業目光,還是答應了下來,折騰了好一會,一匹馬才牽了過來。

  雨水中,王存業翻身上馬上,疾奔了出去,不過一炷香時間,就到了城門口,就見著雨中有著門衛攔截,自也不懼,只是冷然一笑,奔了過去。

  “停馬,檢查,否則格殺勿論!”雨中有人叫著,王存業只是瞇眼一看,不由皺眉,一抽馬股,策馬前進。

  就在這時,門口十個弩兵沖了出來,走動間結成陣列,章節有度,身后還有三十個兵甲護衛在后,一旦弩弓射完,如還未死,這些刀光霍霍的甲士必撲上來。

  王存業眼中一寒,還不等他有所動作,就見弩手剎那間,已經瞄準著,于此同時,甲兵盾牌結陣,豎立在前,沒有給王存業喘氣之機,一個軍官就冷然揮手,令著:“放!”

  “咻咻咻咻!”弩手放箭,三石的弩箭帶著破空之聲,飛射而來。

  王存業是身經百戰的人,是軍官在冷然揮手時,已猛的一拉韁繩,又立刻翻身在后面,這馬匹嘶鳴,高舉前腳!

  只聽“噗噗”之聲,數支弩箭已射中了馬匹,就在這時,王存業喝著:“疾!”

  頓時,一張符箓在空中化成一個古篆,黃光爍爍,立于虛空,演化出日月星辰,又垂下絲絲波紋,這時軍官也顯然意識到不好,用盡氣力嘶喊:“盾牌!”

  “砰”一聲,馬匹哀鳴跌下,王存業的身影已經趁著這個縫隙出現,瞬間跨越到弩手的面前。

  “噗噗噗!”劍光一閃,攔截在前面的弩鮮血飛濺,和麥子一樣跌了下去,這個軍官睚眥欲裂,卻還沒有超過時效,只見劍尖在前面二個盾牌上一點,兩個持盾的士兵猛的噴出一口鮮血,身體就軟了下來。

  這瞬間后,符箓的時間冷去,王存業已經穿入了軍陣中。

  “殺!”王存業和軍官幾乎是同時吶喊,深沉的殺意彌漫開去。

  只聽“噗噗”兩聲,前面的甲士慘叫著跌了上去,見著戰友被殺,幾個甲兵頓時紅了眼,揮著長刀砍殺上來。

  ……慘叫聲不斷響起,轉眼之間,已經有幾個甲兵被殺,但這些甲兵以武士來說,個個技藝普通,而且每人只會軍中刀法,就幾式,不過人人都精于配合技擊之術,這種默契深入到骨髓去。

  左右上來,群刀劈來,舉槍刺去,一往無前,雖前面戰友戰死,卻絲毫不亂。

  “如果道歉有用,還用警察干什么。”

  “如果勇氣有用,還用槍炮干什么。”

  莫名其妙之間,王存業突然之間想起了這二句,眼神凝出殺意,只是一聲冷笑,長劍反巧為拙,只是平平的點上,頓時和盾牌產生幾下交鳴,乍合倏分,對面本來天衣無縫的戰陣,前面幾個甲兵七孔溢出鮮血,迅速擴大,緩緩倒下。

  王存業劍氣本來就陰毒異常,這些甲兵就算穿著盔甲舉著盾牌,只要沒有內在抵抗力,一絲劍氣就可立刻沿著襲上,頓時斃命。

  只是這些甲兵見此,更是瘋狂,一擁而上,刀劍直砍了上去,王存業一聲長嘯,長劍劍光凜然,反沖了上去,殺氣彌漫,突的陣破開,王存業奔出了戰陣數步,冷冷一笑,只見肩上胸口都有刀痕,卻不見鮮血流淌。

  而在后面,十幾個甲兵和麥子一樣,不斷跌下。

  眨眼間,四十個甲兵,只剩下一半,雨水打在這些甲兵身上,寒意逼人,這些甲兵突地清醒過來,原本激勵的勇氣,頓時散盡,吶喊一聲,連連后退。

  此時軍官怒吼著,揮著長槍撲了上去:“兄弟們,殺,你們難道忘記了黑甲衛的尊嚴了嗎?殺!”

  聽著軍官的榮耀,又有三個甲跟了上去,一起整齊出刀:“殺!”

  劍光一閃,長劍刺入肉體的聲音令人心寒,這次王存業不再使用著陰毒劍氣,卻是一劍,破開三個甲兵的鐵甲,深深刺入他們的體內,三個甲兵悶哼一聲,鮮血飛濺,行了幾步就跌下。

  ……而這軍官舉著長槍,以不敢相信的表情看著身上一處飛濺的血,又看著周圍緩緩跌下的甲兵,再看著遠在幾步的王存業,身體一搖,撲在地上,全身抽搐,鮮血不斷流了出來,卻被雨水打散。

  就算以王存業的武功,實際上這些甲兵還是有很大威脅,只是用甲兵要殺王存業這樣道法和武功都雙修的高手,這點人遠遠不夠。

  雖也覺得有些力竭,瞬殺著二十個左右甲兵,真元耗費甚巨,但這些甲兵卻不會知道,王存業疾閃而過,見得有一匹戰馬牽在城門口,躍了上去,劍一斬,簽繩就斷了,馬匹一聲嘶鳴,奔了出去,只留下二十個已經膽寒的甲兵。

  任何軍隊都是以勝利來培養戰意的組織,這方面沒有神話,諒余下的這些甲兵已經膽寒,不敢動手,王存業看也不看,在雨中疾奔,讓冰寒的雨打在身上,轉眼消失在雨中。

  河堤

  雨噼啪下著,河堤上風雨很大,王少云行在上面,衣袍被雨打著,卻近不了身,在河堤上向下看,寬闊的忻水河河面,被雨點打的一片朦朧。

  “少爺,就在這里了!”錢敏跟隨在王少云后面,開口提醒著有些走神的王少云。

  驀聽得此言,王少云驚醒過來,微微瞇起眼睛,就見的前面季子英河碑,不由苦笑一聲:“嗯,到了,是到了。”

  此處河堤,高約六丈,巍峨龐然,從上而下不斷變寬,一直延伸到河底,簡直是一條蜿蜒巨龍,保佑著忻水沿岸不被暴漲河水奪走生命。

  六丈高的河堤用堅石疊起,一層一層累積而上,中間參雜粘土干膠,堅固非常,大堤下面,無邊的忻水不停拍打,濺起陣陣晶瑩浪濤,席卷而來,又黯然而去,有了如此堤壩,放有了魏侯昌盛統治的根基,魏侯郡內萬民繁衍,三分之一要依它阻擋河水之功。

  有河堤上遠望,不遠一堵巍峨城墻,就是依此而建,城墻上魏侯大旗迎風飄揚,獵獵作響,還可以見到數個士兵在其上負責看守。

  還真是威武雄壯,王少云瞇起眼睛,上下打量著城墻,這樣想著。

  王少云默默看著,河堤上風吹下,雨打不下,風卻吹著衣襟貼在身上,他是絲毫不覺,只是伸出手來,自衣袍處取出一個碗口大小的明青色珠子。

  一時之間,碧光深深,熠熠生輝,王少云周圍,都染上一層璀璨的清輝。

  細細的撫摸這珠子,在江堤四望,隱隱可見城中萬家燈火,一陣陣雨霧中彌漫著江面……在這樣的時刻,兩個人一時都沒有說話。

  王少云不由回想起往事,自己叛逃出師門,自己拼著負傷換取了一絲遠遁機會,還記得逃出時,師門一位執法長老見追捕不上,雷霆一樣傳聲百里,告誡他勿要拿師門寶物投靠妖孽。

  只是,自己雖沒有投靠妖孽,但干的這事,恐怕比投靠妖孽更嚴重。

  手中此物是師門重寶,喚作太陰滅絕神球,此法寶是當時師門二代祖師所練,威力之大,能滅一切生機,在當時祖師手上,劈山斷海都不在話下。

  想起昨夜自己已經自開關竅,只怕自己的元氣已經激活了山門殿中的真元反應,追捕就在眼前了,但卻來不及了。

  希望破開山門,斷絕關系的作法,使大孽不至于牽連到師門吧!

  不知過了多久,王少云自失地一笑,說:“自古艱難唯一死,真的是這樣,連我現在都有遲疑,下意識拖延著時間,還真是怕死!”

  又說著:“魏侯這次真的如我意,逼出了城去,嘿,三千軍營在平原河道之下,正好一水全部沖了,真是天隨我最后愿望,看這賊子失了軍權,百里沼澤,破了大運,又是什么下場!”

  “錢敏,我是無法親自殺得魏侯了,這事就交給你了。”

  錢敏聽了,就在雨中,在石上磕著響,只是幾下,鮮血就在石上和雨中流淌:“少爺,你就放心去吧,這事我拼了性命,也要完成。”

  “恩,我相信你。”話一落,手中碧珠就化作一輪明光,照徹四周,整個江面都波動起來。

  在雨水和波濤中,王少云于河堤上,面無表情,單手持寶,一手結印,默默念起了啟動法咒。

  一團碧光,越來越大,照亮了河堤。

  

第75章 天誅魏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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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門大門緊封,議事廳桌子上擺著蠟燭。

  眼見著葛克和一個校尉黃參進來,都是臉色鐵青,鄭解笑了笑問:“都準備了?”

  “都準備了,三百黑甲衛,七百城防軍,連行刑司三十個劊子手,總共一千零三十人!”黃參稟告的說著。

  行刑司三十個劊子手是處決俘虜或者女人小孩。

  葛克眸子幽黑,帶著點黯淡:“覆窠之下豈有完卵?范家運兵進城,實是過了……隊正以上的我都見了,并且都在外面廣場上候著,就等著侯爺煙花號令了。”

  鄭解嘆了口氣:“走吧,我們到外面看看!”

  說著起身佩劍,到了外面。

  這里總共有三十個隊正以上的軍官,都預感要出大事,個個齊整站立,院中一片寂靜,鄭解處于第一位,葛克和黃參分列左右,到了臺階上。

  見三位上官立住,軍官都一齊行禮。

  鄭解嗓音沉厚,掃看了一眼,就說著:“侯爺有令,今夜圍剿范家,滿門抄斬……”

  這句話還沒有落,軍官就是一陣不安騷動,鄭解雙手虛按,軍官又靜了下來,見此鄭解略感滿意:“巡捕司和青衣閣已秘密監看,各個道路已封鎖,我們主力,務必一舉將范府包圍一網打盡,不聽號令者斬,臨陣退縮者斬,私藏金銀者斬,你們聽見了沒有?”

  “是!”眾軍官齊聲應著。

  鄭解這時望了望天,這天并不怎么樣,小雨還在下,一大片黑沉沉云氣,正想著,突然之間黃參喊著:“煙花射上來了!”

  鄭解一看,果城外天空出現三個紅點,接著就是一團火光,炸出了一個“天羅地網”四字,頓時異彩繽紛。

  鄭解見此,頓時喝命:“開拔!”

  一聲號令,頓時上千人列隊出發,向著范府撲了過去。

  看見了煙花,此時范府就有了警覺,頓時銅鑼震響,大批人聲鼎沸,燈火都紛紛亮了起來。

  大軍奔流,范府哪能不知,頓時向著里面報信。

  范聞衣著不整,出現在側廳,而幾個探子跪在地面,范聞大聲喝著:“你說什么?魏侯大軍直壓范府?”

  就在此時,一個仆人慌張跑了進來,絆倒在地,磕破牙齒也絲毫不覺,“砰”一聲,跪倒在地:“老爺!大事不好了!已經能看見大軍向著我們撲來!”

  話音剛落,范聞就聽遠遠有著兵甲和腳步聲隆隆傳來,聽聞這聲音,范聞頓時老了十數歲,臉色蒼白,跌坐椅上,眼中失去焦距。

  而這時,范世榮已經出來,掃了一眼,想著什么,卻又沒有說,只是趕了出去,才上了箭哨,就見得一條火龍已經靠近,包圍著范府。

  火光中,一將自軍中大步行出,身形巍峨,煞氣沖出,喝著:“范府私藏甲士,大逆不道,逆反朝廷,實為該殺,令革除所有職務,滿門抄斬!”

  這聲音滾滾雷音,這樣武功當真可怖。

  范世榮一看,卻是自己好友葛克,雖有些交情,但這時卻各為其主了,知道要是不抵抗,斷無活路,心一橫,大聲喊著:“魏侯無道,濫殺大臣,眾位,還不抵抗,就要全部被殺了,殺,殺出去!”

  說著,已拔出了長劍,后面涌出的數百親兵,見二公子這樣,頓時士氣大震。

  “殺上去!”

  “殺!”魏府的軍隊撲了上去,而范府的軍隊靠著城墻抵抗,一時間,殺聲震天,殘肢斷臂橫飛,尸體堆積起來,血匯聚成一片。

  而周圍的人家這時個個熄燈,躲在家中顫抖,希望這惡夢趕快過去。

  河堤

  隨著法咒漸漸接近尾聲,無聲波動越來越劇烈,忻水滾滾波濤卷起,潮起潮落,不斷朝王少云這里聚集,不斷拍打著大堤,驚濤陣陣,聲音悶雷一樣,遠遠傳了開去,就連府城內,都隱隱能聽見。

  水花四濺,激起七八米,有的水點就落在城上。

  守城的士聽著悶雷一樣的聲音,不由看向堤壩,就見到數丈高的巨浪打著堤壩,頓時人人臉色蒼白。

  府城里,原本被著殺聲嚇的躲在了屋中的百姓,雖看不見堤壩,卻還能感受到這一陣陣悶雷,頓時人人都全身顫抖。

  忻水

  河道深深幽暗,有一種朦朧意境,幽暗不見光色,尾尾魚兒游動其中,一陣陣的波動不斷傳來,從河面直到河底。

  水府中,河伯在珊瑚寶座上小憩,突眼皮一陣跳動,不由納悶,起身出了大殿,還沒有來得及轉念,“轟”的一聲,整個水府都不由一陣搖晃,顫抖起來。

  河伯一驚,臉色一下白了:“不好!”

  只聽一聲龍吟,河伯身軀一陣白光閃過,身軀暴漲,就化作一條玉白色澤蛟龍,爪子一抓,水府上空都撞個窟窿,轟然破碎。

  河伯真身就飛了出去,在水府中有陣法阻擋,動靜不是很大,一旦到了外面,就能感覺到河面上一種滅絕一切的恐怖氣息在彌漫,頓時大驚。

  “為什么,我沒有預先知道?”這樣想著,蛟龍卻毫不停留,直撲上去,瞬間就抵達水面,就要破水而出。

  河堤上,王少云掃見了河中破開的蛟龍,不由露出一絲冷笑:“還想上來阻擋,晚了啊!”

  話音一落,法咒完成,王少云只是將手中太陰滅絕神球一丟,一道碧光頓時就撲向了一處河堤。

  瞬間一聲悶響,一團雷火炸開,堅固的堤壩在這面前,頓時化作了一團靡粉,連片刻都阻擋不住。

  轉眼之間,碧光產生的波紋就擊中了王少云,雖隔了百丈,但只聽“轟”一聲響,王少云就跌了出去,飛到背后一顆樹上。

  “咔”就是這種大樹不過片刻阻攔,就猛的折斷,伴隨著王少云,落在地上,而幾乎同時,才沖出的蛟龍,就被余波轟著。

  蛟龍一陣嘶吼,金光大盛,卻被碧光破開,余波散去,就見得鱗片飛散,鮮血淋漓,卻是受了不小的傷。

  而這時蛟龍卻顧不得,睜眼看去,只見滾滾忻水咆哮,突然失去堤壩阻攔,剎那間就決堤而出,帶著隆隆聲響,宛如雷震,滔滔水流直沖而下。

  雷聲隨水而行,波濤滾滾,一浪高過一浪,撲了下去,河伯雖暴怒憤恨異常,但此時卻顧不上百丈外的敵人,直撲上去,就想著阻水。

  只是三十丈的缺口,雖水伯一河正神,卻也攔截不住,滾滾洪水,沸騰而下,一時間,下面就成汪洋。

  去年冬季雪異常大,春來雪消,忻水水位隨之上漲,水勢比往年更大,現在決堤下來,更洶涌不可擋。、

  無數沿河房屋都被滾滾而來的洪水沖垮,水流毫不停歇,奔流前去,狠狠撞了過去。

  軍營

  眼見著煙花開放,又眼見著城中煙花再射,作了響應,魏侯笑了笑,回轉營中。

  見著伴隨的眾臣有點驚慌,魏侯伸手按按,示意他們都坐下,笑了笑說著:“你們別怕,孤這次算是了卻一件心事,誰想到范聞這樣的人,也會私養死士意圖謀反呢?還是祖宗有靈,讓孤覺察,所以提前鏟除這個禍害。”

  說到這里,頓了頓,見眾人還是懼畏,就又是一笑,轉移的話題:“立春了,春荒青黃不接時,就要餓肚子,劉紀文,你準備的怎么樣?”

  劉紀文見點了自己名字,就立起身,聽魏侯說完,已經定下神,說著:“侯爺勵精圖治,現在治下餓死人的事不多,并且官府早有準備,糧庫的糧已屯得發霉了,或許可以調劑一下,發下補貼,賑糧到戶!”

  魏侯聽了,笑說著:“這主意不錯,深合孤的初衷,就按照這個來辦……”

  魏侯正說著,突聽遠處一陣悶雷,宛如萬馬爭奔,連軍營都顫抖了起來,魏侯不由大驚,開始時以為是騎兵,但這時誰有這樣大規模的騎兵?

  連忙出門而看,夜中還看不見,正要派人巡看,就見得有人高喊:“是水,大水!”

  話還沒有落下,一線波瀾波濤洶涌呼嘯過來。

  “轟”一聲,水流帶著巨勢,撞擊到石塊泥土高臺上,頓時炸開一塊,卻還沒有沖垮掉,來不及發號施令,只見大水沖過,一般軍營的小屋和帳篷,頓時卷了進去,在水中沉浮,一時間連人影都看不到。

  洪水中,被水沖下的甲兵在水中沉入水中,說起來這還是魏侯的命令,為了準備戰斗,人人都穿著甲衣,頓時因兵甲太重而沉溺者不計其數。

  高臺上,魏侯望著滾滾的洪水,里面掙扎的士兵,話都說不出來,只是雙眼怒睜,“噗”的一聲,吐出一口血,直直倒了下去。

  不僅僅這樣,洪水還直撲入城中,只是城墻和民居連綿,洪水沖入,緩了沖,雖是這樣,也和沼澤一樣,水面不斷上升。

  正在廝殺的兩軍,頓時被洪水沖開,一時間兵荒馬亂,見此,苦苦掙扎抵抗的范世榮,突福至心靈,喝著:“魏侯無道,天降洪水滅之!”

  周圍親兵一怔,有著聰明的人,就一起跟著喊著:“魏侯無道,天降洪水滅之!”

  “天誅魏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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