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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9章 師弟版欲蓋彌彰
三國好孩子全文閱讀作者:吳老狼加入書架
    ( )    (ps:說明一下,今天更這么早是因為下午有事,凌晨五點就起來碼字,所以今天還是只有一章。 M)

    荊袁聯軍的第一次大規模攻城,從清晨辰時半一直持續到傍晚的酉時過半,結果卻是毫無進展,不僅沒有突破徐州軍的柴桑城防,還付出了相當沉重的代價,總共損失兵力超過三千五百余人,最后能在第一天攻城中登城成功的將領士兵卻屈指可數,登城后能夠活著回來的,也只有荊州猛將中數得著的甘寧一人,余下的幾個登城者,不管是基層將領還是普通士兵,全都在城墻上被人多勢眾的徐州士兵砍成了碎片,沒給后面的同伴爭取到半點上城機會。

    對于攻城方來說,這是一個毫不意外的結果,因為在第一次的大規模攻城戰事中,守軍無論是人力還是物力都處于顛峰狀態,憑借地利優勢擋住敵人首次攻城十分正常,象沮鵠守邯鄲那樣,在第一天的攻城中就被攻破,其實反倒是十分罕見的情況,所以這樣的戰果對荊袁聯軍而言也不是不能接受。

    憑心而論,在第一次指揮如此大規模的攻城戰情況下,劉琦在這次攻城大戰中的指揮即便算不上出色,也可以算是可圈可點,最起碼是做到了條理清楚,有條不紊,兵種搭配合理,預備隊的投入時間也比較正確,除了有些心急命令賴恭隊伍全力強攻造成傷亡偏大外,絲毫沒有出現新手常犯的慌亂錯誤。所以即便第一天的攻城沒有得手,劉袁聯軍的內部也沒有什么人指責或者嘀咕劉琦指揮失誤,讓將士白白犧牲,表現最出色的劉琦的麾下愛將甘寧還贏得了劉袁聯軍的普遍贊譽,獲得了劉琦的先登獎勵。

    守城方這邊也一樣,柴桑守軍除了歡呼守城勝利外,更慶幸自軍在首次大戰中大量重創了敵人,削弱了敵人的實力同時打擊了敵人的士氣斗志,所以戰斗結束后,橋蕤除了給立功將士論功行賞外。又下令犒賞三軍。以好酒好菜獎勵守城將士,柴桑守軍隊伍中也因此再度響起歡呼聲音,將領士卒盡開顏。

    惟有楊證沒有開顏,柴桑眾將在城樓里歡慶勝利時。楊證找了一個借口溜出城樓。領著李郎一邊在城墻上巡視夜間的值守情況。一邊借機苦苦思索一些問題,猥瑣的瘦臉上還有些擔憂神色。始終陪同在楊證身邊的李郎卻是呵欠連天,忍不住說道:“少爺。都二更了,如果你不想去喝酒,就回去休息吧,今天你也累了一天了。”

    “李叔,如果你累就先去休息吧,我不困。”楊證順口答道。

    “少爺,沒事的了。”李郎知道楊證的心思,便勸道:“我知道你是在擔心那個甘寧的事,其實也沒事,你看橋太守把城守得這么好,我們只要陪著他小心守住城池,堅持到魯都督的主力來援,能不能殺掉甘寧也無所謂了,少爺你也用不著這么心急。”

    “橋叔父的城池真守得很好嗎?”楊證有些不置可否,低聲向李郎說道:“李叔,你知道這十幾天來,我們消耗了多少羽箭和守城物資嗎?”

    “不知道。”李郎搖頭,然后又補充道:“肯定不少,尤其是箭,至少以萬計。”

    楊證點點頭,輕嘆道:“橋叔父確實擅守,可是他的守城策略是用工事和輜重堆,現在我們四面環敵,軍需輜重用一點少一點,沒有辦法補充,敵人卻背靠長江水道,軍需輜重可以獲得源源不絕的補充,這樣對耗下去,一旦我們的守城輜重耗完用光,魯都督的援軍又還沒有來得及趕來增援,或者我們的水師在水面戰場上被敵人擊退,無法為我們提供增援,那怎么辦?”

    “這個……。”并不擅長這些的李郎撓頭了,然后說道:“不可能吧?魯都督的援軍,怎么可能被敵人擊退?”

    “并非沒有這個可能,因為我們的水面力量始終處于劣勢,那怕是鄱陽湖水師和巢湖水師加在一起,也仍然無法在實力上壓過荊州水師。”楊證又輕輕嘆了口氣,道:“雖說打仗不是單靠兵力和船只的對比,可是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啊,我們如果不做好無法獲得增援的準備,一旦援軍真被敵人擊退,那就是想要亡羊補牢也來不及了。”

    “這倒也是,那依少爺之見,我們該如何是好?”李郎點頭問道。

    “最好的辦法當然是不去指望援軍,優先考慮如何僅憑我們的自身力量擊退敵人。”楊證答道:“這么一來,我們能夠獲得增援就是大勝,不能獲得增援也可以不輸。”

    “僅憑我們自己的力量擊退敵人?這難度好象有點大。”李郎苦笑。

    “難度是比較大,但也不是毫無希望。”楊證苦惱的說道:“其實我早有破敵之策,我們的敵人內部矛盾重重,隱患極多,彼此之間不僅根本互不信任,還有許多人一直在暗中互相敵對,只是這些矛盾和隱患暫時還沒有爆發出來而已。現在我就缺一個契機一個突破口,只要劉琦他給我一個機會,我就能讓他的內部矛盾徹底爆發,不戰自敗。”

    楊證這番話有些過于深奧,只喜歡跟著享福和扮盜行劫的李郎幾乎聽不懂,只能安慰道:“少爺別急,我相信你一定行,你比那個劉琦小子聰明多了,他上次在你面前裝模作樣,還不是被你一眼給看穿了?我相信你要不了幾天,就一定能找到這個什么契機突破口,把他活活玩死!”

    “也不能小看我這位師兄,他也是一個很聰明很有天賦的人。”楊證絲毫不敢輕敵,又說道:“上次我看穿他的欲蓋彌彰,也不過是因為蔡叔父無意中說漏了嘴。讓我先有了些懷疑,后來師兄出現的時機也不對,不然……,咦?欲蓋彌彰?”

    說到這,楊證忽然自己打住,瘦臉上還露出了驚奇神色,李郎形影不離的跟著楊證也有不少時間了,還是第一次看到楊證有這樣的神情,忙問道:“少爺,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楊證揮手讓李郎安靜。又盤算了片刻后。楊證猥瑣的干瘦臉上就露出了微笑,道:“我知道怎么創造契機了,李叔,我們走。去見橋叔父商量事去。”接著很快的。楊證就領著李郎把已經上床休息的橋蕤重新拖下了床。又在橋蕤的面前介紹了自己的奸計,橋蕤大笑,立即派衛士連夜去傳楊證指定那名荊州戰俘來見。

    楊證指定這名荊州戰俘。也就是上次在填河時被徐州軍打掃戰場救回來的那名荊州士兵,叫什么楊證早忘了也不重要,總之經過了徐州軍醫的全力搶救過后,這名荊州兵已然揀回了命,雖然傷勢還沒有痊愈,卻也勉強已經可以自由行動,也使這名荊州兵對徐州軍是充滿感激,一再主動表態愿意投降加入徐州軍。所以橋蕤出面召見了這名荊州兵交代任務后,這名叫做王啟年的荊州兵立即拍著胸口表示愿意為橋蕤賣命,以報答徐州軍的救命之恩,橋蕤聞言大喜,趕緊對王啟年許以官職封賞獎勵,然后令王啟年換上了徐州士兵的軍衣,親自將王啟年送出了柴桑城,讓王啟年連夜趕往荊州大營行事。

    做為一個除了賣傻力氣外幾乎什么都不會的大頭兵,王啟年當然是還沒有靠近荊州軍大營門前,就已經被巡哨的荊州士兵拿住,不過還好,王啟年本來就是荊州軍隊伍中出來的,立即報上了自己的姓名、所在隊伍與上司名字后,荊州軍巡邏隊自然也不會虐待他,然后王啟年又說自己是從柴桑城里逃出來的,要求立即拜見劉琦有大事稟報,荊州軍巡邏隊也不敢怠慢,把王啟年解除了武裝后,就押進了大營向劉琦稟報。

    王啟年被押進大營時,時間已經是四更過半,劉琦睡得正熟,為了讓劉琦多休息一會,韓晞便沒有立即報到劉琦面前,只是讓人先查明王啟年身份,直至次日清晨劉琦自醒后方才稟報消息,結果劉琦聞得自軍士兵王啟年乃是從柴桑城中逃出,反倒把韓晞臭罵一頓,要求韓晞今后再碰上這樣的事必須立即報告自己,然后不及梳洗,便命衛士急提王啟年來寢帳拜見。

    不一刻,已經被仔細驗明身份的王啟年被提進劉琦寢帳,劉琦急問王啟年的入城情況,王啟年磕頭答道:“稟大公子,小人是冬月初三那天傍晚被徐州賊軍俘虜的,當時小人奉命參與填河,不幸中箭昏迷在了戰場上,后來可能是我們的將士打掃戰場不夠仔細,以為小人已經死了就沒帶走,小人就被徐州賊軍抓進了城中,逼著小人加入了徐州賊軍,小人身在敵營不得不委屈求全,但小人對主公和大公子忠心耿耿,昨天晚上找到機會就悄悄溜下了城墻,逃了回來拜見大公子。”

    “好,很好。”劉琦大喜,不及查問王啟年被徐州軍俘虜后的各種細節,迫不及待就問道:“你說你有大事稟報,是何大事?”

    “稟公子,小人在柴桑城中聽聞,有人造謠言,污蔑我們江夏的甘寧將軍與徐州賊軍勾結,說甘將軍是徐州賊軍的內應。”王啟年的回答讓劉琦跌破了眼鏡,然后王啟年還磕頭說道:“大公子,甘將軍是被冤枉的,小人可以為他做證,那天晚上徐州賊軍是在甕城里布置有埋伏,所以甘將軍才沒有乘機攻進柴桑城。”

    “你說什么?”劉琦有些張口結舌,接著突然醒悟了過來,脫口說道:“你說的,莫非是冬月初十那天晚上的事?徐州賊軍出兵偷襲我們的水師營寨,甘寧率軍追殺徐州賊軍到了柴桑北門,柴桑開門后甘寧卻不肯入城那件事?”

    “對,對,就是那件事。”王啟年趕緊點頭,又說道:“其實那天晚上,小人也在柴桑北門的城墻上,當時甕城四周的城墻上都已經藏滿了徐州賊軍的弓弩手,還在甕城里鋪滿了柴草,準備了硫磺火油這些引火之物。小人還負責拋擲火油罐,只等徐州賊軍把甘將軍誘進甕城,就馬上放下千斤閘把甘將軍堵死在甕城里,然后丟了火把火油,就可以把甘將軍和他的隊伍全部燒死射死,也虧得甘將軍聰明,及時鳴金收兵,這才沒中徐州賊軍的奸計,保住了我們許多荊州將士的性命。所以甘將軍他冤枉啊,他只有功沒有罪啊。”

    王啟年不替甘寧喊冤還好。這一畫蛇添足的喊冤。劉琦反倒立即生出了疑心,也立即想起那天晚上發生的事,當時自己得知柴桑守軍在夜間冒險打開城門讓敗軍回城后,確實問過甘寧為什么沒有乘勢攻進柴桑城。甘寧解釋說是敵人既敢深夜開門。甕城之內就一定藏有埋伏。冒險入城不僅拿不下城池,還只會白白犧牲將士性命,自己認同了甘寧的判斷。事后就忙著去料理張允和蔡家兄弟的事,徹底把這件事拋在了腦后。

    已經忘在了腦后的一件小事,被一個從敵人城池中逃回來的俘虜當面提起,劉琦再是缺少經驗也難免疑心大生,上下打量了王啟年片刻,劉琦突然問道:“你從何處聽到的謠言,說我軍之中有人構陷污蔑甘寧將軍?”

    “從徐州賊軍的隊伍里。”王啟年趕緊答道:“柴桑城里的徐州賊軍都傳遍了,說大公子你逼著甘將軍親自蟻附攻城,就是因為你在懷疑甘將軍與徐州賊軍勾結。”

    劉琦當然沒有逼著甘寧親自蟻附登城,甘寧身先士卒也是他自己的選擇,但聽王啟年這么說后,劉琦難免又立即想起了昨天發生的一個細節——先后投入攻城的兩萬多軍隊中,只有甘寧一人殺上了城墻,又從城墻上平安無事的逃了回來!想到這,劉琦終于開始狐疑了,又打量了王啟年片刻,問道:“昨天甘寧登城時,你可在城墻上?”

    “沒有。”王啟年如實回答。

    “那你當時在那里?”劉琦又問道。

    “小人……。”沒得過橋蕤指點過這問題的王啟年猶豫了,用了點時間才答道:“回稟大公子,當時小人在柴桑北門守城,小人被俘后就是被編制在北門城上幫助守城。”

    “那我軍昨天負責攻打北門的大將是誰?”劉琦又問。

    “這……。”王啟年開始慌張了,半晌才答道:“回公子,小人不知道,小人是黔首草民一個,不認識字,所以不知道。”

    劉琦不說話,只是冷冷的看著王啟年,王啟年本就心虛,再被劉琦這么一緊盯,再是怎么的假裝鎮定也難免神色慌張了,身體還在微微的顫抖,劉琦則突然一拍案幾,喝問道:“既然你是在柴桑北門守城,那你昨天夜里,為何是從柴桑西門的城墻下城?!”

    “啊!”王啟年臉色大變,好半天才說道:“小人,小人是從北門下的城墻,然后……,然后繞到了西面!”

    “胡說八道!”劉琦咆哮道:“如果你是從北門下城,就應該到正面的我軍水寨投降,憑什么要繞到西面,到我軍的中軍大營門前投降?說!這是為什么?!”

    王啟年都已經癱在了地上,顫抖著不敢說話,劉琦則冷哼道:“還有,你既然是重傷被俘,那你的傷勢怎么會痊愈得這么快?被俘后沒幾天就被編制進了徐州賊軍參與守城?你傷在了那里?讓我看傷口。”

    王啟年都快當場尿出來了,劉琦的衛士則早已把王啟年拖了起來,反抄雙手按跪在了劉琦面前,劉琦也還算好心,又道:“說吧,說出真相,我饒你不死。”

    看在了徐州軍的寶貴藥物與好酒好菜份上,王啟年猶豫著沒有立即招供,劉琦則一揮手,吩咐道:“拖下去,用刑,打到他招供為止。還有,順便替我檢查他的傷口位置,傷勢情況。”

    褲襠精濕的王啟年很快就被拖出去了,綁在了營外的架子上被劉琦衛士用馬鞭抽打逼供,留下劉琦一人在帳中苦思盤算,又過了一段時間,收到消息蒯越也來到了劉琦的寢帳中了解情況,劉琦把王啟年的交代和自己的懷疑大概介紹了一遍后,蒯越難免也是疑心大生,疑惑道:“徐州賊軍,為什么要費這么大的勁,用我們的戰俘編造口供替甘寧辟謠?那天的事,我們沒有懷疑甘寧啊?”

    “小侄也在疑惑。”劉琦皺眉說道:“那天晚上,是有人向我報告過,說甘寧不肯抓住機會入城,我也問過甘寧不肯乘機攻城的原因,但我也沒有懷疑甘寧啊?”

    “難道是徐州賊軍的離間計?”蒯越提出質疑,道:“甘將軍勇武非凡,徐州賊軍懼怕他的武力,所以故意替甘寧辟謠,想讓我們生出疑心,不肯重用甘寧。”

    “應該就是這個解釋。”劉琦點頭,又說道:“不過也先別急著下判斷,等問出了具體口供再說。”

    蒯越也點頭,劉琦則又說道:“叔父,你發現一個疑點沒有?昨天攻城時,甘寧獨自一人攻上了柴桑城墻,又安然無恙的逃了回來,事后又說他打死了不少徐州賊兵,只差一步就可以把橋蕤擒賊先擒王,只是因為一個老兵油子騷擾才功虧一簣,沒能得手,但我們卻偏偏沒有一名士兵看到這情況,這樣的事,是否太巧合得過分了?”

    “公子的意思莫非是,公子懷疑徐州賊軍出面替甘寧辟謠,或者就是因為甘寧的這次上城,與徐州賊軍取得了聯系?”

    蒯越有些驚訝,見劉琦點頭承認后,蒯越忙說道:“公子,你可千萬別這么想,甘將軍可是你麾下的第一武將,功勛累累,如果你這么懷疑他的話,那可會寒了將士之心。”

    “我不是懷疑他,只是覺得事情有點巧合。”

    劉琦搖頭,這時候,衛士也已經把遍體鱗傷的王啟年拖進了帳中,稟報道:“啟稟公子,他已經愿意招了,他的傷口是在左肋,是很重的箭傷,敷有上好的豬油金瘡藥,但傷口還沒有痊愈,根本不可能上城作戰。”

    “很好。”劉琦滿意點頭,然后才向滿臉鮮血的王啟年說道:“說,到底是誰派你來對我說這番話的?”

    “是……,是橋蕤。”王啟年氣息奄奄的被按跪在地上,聲音微弱的交代道:“昨天夜里,橋蕤把小人叫到了他的大堂,派小人出城來詐降,交代小人說,說……。”

    王啟年的聲音越說越是微弱,最后干脆就是腦袋一歪,再沒有了半點聲音,劉琦大急,忙親自離席來試王啟年的呼吸,卻發現王啟年的鼻中已經再無氣出,顯然是重傷在身熬刑不過,已經到了閻王爺那里去交代真相去了。劉琦頓時大怒,抬腿踢了王啟年的胸膛一腳,憤怒道:“匹夫!說完再死不行?偏要只說一半就死!”

    又踢了王啟年的尸體一腳后,劉琦喝道:“把這個叛賊拖出營去喂狗,再有,順便傳甘寧來這里見我!”(未完待續。。)
第410章 連環奸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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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公一再盤問那夜之事,是為如何?”都已經過去了好幾天的事又被劉琦突然重新提起,水賊出身的甘寧難免有些火大,沒好氣的說道:“那天晚上,徐州賊軍確實在深夜里打開了城門,可是深夜開城乃是守城大忌,徐州賊軍竟然敢這么做,他們在甕城里就一定布置有嚴密準備,末將不讓軍隊乘機攻城,也是為了將士的性命著想!”

    劉琦小心觀察甘寧表情,突然又提出了一個深藏在心中已久的問題,問道:“興霸,那你考慮過這個問題沒有,如果柴桑的甕城里真有埋伏,那他們的敗兵怎么辦?不讓那些敗兵穿過甕城,就只能和我們的入城隊伍同歸于盡,讓他們穿過甕城,我們的隊伍也可以跟著殺進城內,難道徐州賊軍為了消滅一些我們的隊伍,就忍心讓他們的幾百精兵和我們的少量軍隊同歸于盡?”

    “這……。”甘寧還真的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盤算和回憶了半晌后,甘寧忽然醒悟了過來,忙道:“徐州賊軍或許是針對末將,當時末將率軍沖在最前面,徐州賊軍或許是想把末將誘入甕城殺之,所以不惜犧牲剩下的一百多名敗兵。”

    甘寧說的當然是正確答案,事實上那天見到了甘寧的勇武后,心腸和他老爸一樣黑的楊證立即就下定了決心,不惜犧牲剩下的一百多名精兵也要把甘寧干掉,所以才在夜間冒險打開城門。可惜這個答案雖然無比正確,卻也是一個近乎荒唐的答案,所以劉琦馬上就笑道:“興霸,太夸張了吧?徐州賊軍為了殺你一人,能不惜犧牲幾百精兵?”

    心高氣傲的甘寧馬上就臉色變了。緊攥著拳頭咬牙問道:“主公,這么說來,你是懷疑末將故意放縱戰機,有意不肯乘機攻入柴桑城了?”

    劉琦無言可對,心中卻疑心更甚,那邊蒯越看情況不妙,忙站出來打圓場,道:“興霸將軍,你不要誤會。公子并非疑你,只是近來軍中有人散播謠言,說你那一夜是故意不肯抓住機會攻入柴桑城,大公子把你召來問一個明白,也是為了想要給你辟謠。洗刷清白,你不要誤會了主公的一片好意。”

    “軍中有這樣的謠言?我怎么沒聽說過?”甘寧不依不饒的追問。

    “興霸,你怎么不想想,對你不利的謠言,別人怎么敢傳進你的耳朵里?”蒯越笑著反問。

    蒯越這也算是一個合情合理的解釋,所以甘寧仔細一想后,也勉強放緩了一點臉色。板著臉問道:“主公,異度先生,那你們說怎么辦吧?要么就相信我的話,要么就讓我走。免得你們提心吊膽,懷疑我和徐州賊軍勾結!”

    劉琦和蒯越還能有什么說的,手里既沒有甘寧通敵的真憑實據,眼下柴桑戰場又戰事正緊。正需要甘寧這樣的猛將幫著沖鋒陷陣,統兵殺敵。所以蒯越只能是連說好話,劉琦也只能是強做笑顏好言安慰,一再強調說自己絕對相信甘寧,對甘寧絕無半點懷疑,好說歹說才總算是讓甘寧平息怒氣,心里很不舒服的告辭離去。

    甘寧的心里不舒服,劉琦和蒯越的心里更不舒服,所以甘寧前腳剛出了寢帳,蒯越后腳就罵了一句,“匪氣猶存!”劉琦則馬上叫來了心腹韓晞,在他耳邊低聲命令道:“多派眼線,暗中盯住這個錦帆賊,尤其是注意他與旁人交談和書信來往!一有異常,立即報我!”

    心情郁悶之下,也因為手里還有一些大型攻城武器的緣故,冬月十四這天上午,劉琦又派軍隊攻打了一次柴桑城,結果卻比頭一天還慘,從上午到傍晚猛攻了大半天,損失了一千多軍隊,竟然沒有一名士兵能沖上城墻,十幾天來好不容易建造的云梯車、沖車、尖頭木驢和壕橋車等大型攻城武器,也全部被柴桑守軍焚毀,迫使荊袁聯軍鳴金收兵,也使得劉琦在數日之內再無力量發起攻城,劉琦大怒卻又無可奈何,只得下令軍隊繼續趕造攻城武器,準備改日再戰。

    在這一次攻城中,還發生了一件意外的事,負責攻打柴桑南門的袁耀軍袁胤和劉勛隊伍,為了保存實力作戰不肯賣命,勉強團結在一起的袁胤和劉勛僅各自發起了一次進攻,然后就誰也不肯再讓寶貴兵力白白浪費了,互相推委著不肯出兵,劉琦聞報又親臨南門戰場要求袁胤和劉勛出兵,替西門主戰場分擔壓力,劉勛和袁胤這才十分勉強的又各自出兵發起攻城,還都是只派一些老弱殘兵到城下敷衍,沖得比誰都慢,逃得比誰都快,象征性的給荊州軍起了一點牽制作用。

    袁耀軍的這些小動作當然沒有瞞過柴桑守軍的眼睛,發現南門喊殺聲不對,親自到了南門戰場上觀察袁耀軍攻城情況后,楊證立即就是為之大喜,柴桑守軍剛把荊袁聯軍擊退,守軍將士還在打掃戰場時,楊證就跑到了橋蕤的面前,神秘兮兮的低聲說道:“叔父,小侄已有一計,可使袁胤與劉勛在數日內不戰自退,放棄與荊州軍聯手攻打柴桑,甚至與荊州軍反目成仇,也不是毫無可能!”

    “賢侄有何書信?快快說來!”橋蕤也是大喜,道:“叔父也不敢指望袁胤、劉勛和劉琦反目成仇,只消讓他們率軍先退即可!盟友不戰而走,荊州軍的士氣必遭重擊!”

    “具體怎么做,小侄慢慢再告訴叔父。”楊證飛快說道:“現在先請叔父立即動筆,給袁胤和劉勛各去一道書信。”

    “拿絹筆來。”橋蕤毫不猶豫,又問道:“賢侄,書信怎么寫?”

    “內容很簡單,就是請叔父以舊友身份勸說袁胤和劉勛退兵。”楊證微笑說道:“叔父可以在書信上先敘舊日之情,然后向袁胤和劉勛指出荊州軍此來不安好心,除了貪圖江東與淮南外,更貪圖袁耀軍目前唯一控制的豫章郡,再指出在荊州軍面前。柴桑和豫章實際上是唇亡齒寒的關系,柴桑在則豫章可保,柴桑亡則豫章必失,勸他們退保海昏和南昌,不要再給劉琦賣命。”

    “書的內容當然沒問題。”橋蕤疑惑道:“可是這么做有用嗎?以袁胤和劉勛的性格,最多也就是動搖一下,不可能真的退兵啊?”

    “叔父請放心,這還只是第一步。”楊證答道:“除了這兩道書信外,小侄還想請叔父給劉琦也去一道書信……。不過算了。給劉琦的書信比較重要,如果叔父不介意,小侄愿為叔父代筆。當然了,書成后小侄會請叔父過目。”

    “介意又有什么用?反正還不是得聽你小子安排。”橋蕤苦笑了一句,點頭道:“你也準備吧。盡快行事。”

    不用橋蕤吩咐楊證也會盡快行事,當天夜里,楊證又讓橋蕤出面接見了之前救下的那兩名重傷的袁耀軍士兵,給予獎勵后令二人分別持書出城,分別送往了袁胤和劉勛軍中,結果也正如橋蕤所料,劉勛和袁胤見了書信后僅僅只是稍微動搖。并沒有決定退兵。同時那兩名送信的袁軍士兵也比較走運,沒向王啟年那樣被劉琦刑罰至死,劉勛和袁胤問明他們是因為重傷被俘后,便也沒有責怪他們。只是把留在了軍中繼續聽用,結果徐州軍善待袁耀軍將士的事實,也通過二人之口傳進了袁耀軍中。

    事還沒完,第二天冬月十五。因為大型攻城武器消耗殆盡的緣故,荊袁聯軍沒有再發起攻城。楊證抓住這個機會,在正午時分讓橋蕤派了麾下功曹陶紹出城,借口與劉琦議和,大張旗鼓的出城到荊州軍營中拜見劉琦。結果劉琦為了了解柴桑城中情況和橋蕤的態度,如同楊證所料的立即接見了陶紹,見面后陶紹鄭重行禮,雙手向劉琦呈上了橋蕤的親筆書信,結果劉琦打開書信后仔細一看時卻傻了眼睛。

    “陶功曹,這是什么意思?”

    劉琦舉起書信陶紹問,陶紹仔細一看也有些傻眼,原來橋蕤的書信上竟然被涂抹了多處,許多字句都被毛筆涂得不能辨認,也讓整道書信無法再看。吃驚之下,陶紹又稍一盤算,很快就明白了原因,忙向劉琦拱手致歉道:“公子恕罪,想來是橋太守他一時疏忽,誤將草稿裝入了信袋之中。公子勿怪,好在離城不遠,小使這就回城去取書信正件。”

    “算了,不用急。”劉琦順手把廢信放在了一旁,然后微笑著問道:“陶功曹,如果我沒覺錯的話,你好象是尋陽陶氏吧?橋蕤不義,棄尋陽只守柴桑,不知功曹的家眷子嗣可也到了柴桑城中躲避兵災?如果沒有,功曹也可放心,我會派人好生照顧他們,也會派人給他們按月送去糧米…………。”

    假意和本地人陶紹拉一些家長里短,乘機套取柴桑城內情況,劉琦公子與陶紹交談了許久,正要把言語轉入正題時,帳外卻有士卒來報,說是袁胤與劉勛聯袂求見,劉琦先是下令傳見,然后向陶紹吩咐道:“陶功曹回去取書信正件吧,順便告訴橋蕤,想要求和可以,他開城投降是我唯一的條件,他開城投降,官職俸祿我保他滿意,如果他繼續執迷不悟,拒絕投降,待我破城之后,休怪我刀下無情!”

    陶紹再三拜謝的走了,劉勛和袁胤卻聯袂進到了劉琦的帳中,原來二人是聽說橋蕤遣使議和,所以前來打聽情況,劉琦則苦笑說道:“別提了,橋蕤那個老糊涂,竟然把草稿送來了給我,所以根本就沒談成。”

    “橋蕤是老糊涂?”與橋蕤共事多年袁胤和劉勛對視了一眼,都是心中疑惑,然后由袁胤開口說道:“大公子,我們與橋蕤共事多年,深知他是精細謹慎之人,如何可能誤將草稿寄來?”

    “不信你們看。”劉琦笑著拿起那道廢稿,順手遞給了袁胤和劉勛共看,結果這一看不要緊,仔細一看內容后,袁胤和劉勛就馬上就是驚疑不定了——因為那道書信上涂抹的地方,居然多是涉及豫章和袁耀軍的文字,尤其是如何處置豫章土地城池的詞句,更是被涂抹得干干凈凈!

    袁胤和劉勛也不是笨蛋,身在荊州軍中。還是在守備最為嚴密的劉琦中軍大帳里,袁胤和劉勛心中再是驚疑不定,自然也不敢當面表露出來,只是把書信又還給了劉琦,然后說了幾句閑話便即告辭,劉琦則在營中等待陶紹再送書信前來商談,結果陶紹卻是一去不回,劉琦料是橋蕤不肯接受自己的開城投降條件,所以不肯再與自己聯絡。心中雖恨,卻也無可奈何。

    當夜,楊證使出了自己連環計的第三步,先后派了兩名信使連夜出城,先派一名信使持書在入夜時從北門出城。攜帶禮物去荊州水師營寨,拜見估摸著已經傷勢稍愈的張允和蔡家兄弟。二更后又派一名信使持書從南門出城,潛往袁耀軍大營拜見袁胤,先至于書信的分別內容嘛…………

    先來看袁耀軍這邊,由橋蕤出面派出的信使到了袁胤營中之后,正為白天那道神秘書信而憂心忡忡的袁胤聞得橋蕤又有書到,便毫不遲疑的立即接見了橋蕤信使。還劈頭蓋臉的問道:“橋蕤派你來此,是為何事?”

    “太守令小人將書信呈交給將軍,沒有其他交代,只說請將軍一看書信便知。”橋蕤的信使行禮。然后雙手捧起橋蕤的信袋,又說道:“將軍,小人的差使已經辦完了,為防他人察覺。還請將軍準許小人立即離開。”

    “去吧。”看在了與橋蕤共事多年的份上,袁胤倒也沒有難為橋蕤的信使。一揮手就讓橋蕤的信使離去,可是再打開看了橋蕤的書信時,袁胤的臉色頓時就變了,原來這道書信并非橋蕤所作,而是劉琦寫給橋蕤的親筆書信!再仔細一看內容后,袁胤就不只是臉色大變了,而是破口大罵了,“劉琦匹夫!我操你娘的十八代祖宗!”

    袁胤沒有辦法不生氣,在這道劉琦的‘親筆’書信上,劉琦向橋蕤開出的停戰條件,竟然是要橋蕤交出柴桑城退出豫章,還要徐州軍承認豫章全郡為荊州所有!這也就是說,劉琦準備以武力吞并已經只剩豫章一郡的袁耀軍,還是要連皮帶骨頭吞得一點不剩!大怒之下,袁胤立即吩咐道:“快,馬上派人去見劉勛,請他連夜來這里見我,我有生死攸關的大事要和他商量!還有,把劉琦給我的親筆信拿來!”

    去與劉勛聯系的使者派出去了,劉琦之前與袁胤暗中往來的書信也找來了,仔細對照筆跡之下,袁胤就更加的怒不可遏了,因為兩道書信的筆跡完全就是一模一樣,絕對可以確定是出自劉琦的親筆!確認了這一點后,袁胤更是大怒,罵道:“難怪今天要把書信故意涂抹,原來是為了這事啊!”

    讓袁胤憤怒和無奈的還在后面,好心派人去與劉勛聯絡,結果劉勛卻根本就不信任袁胤,不愿在深夜之中到袁胤軍中冒險,還說什么要見面就得袁胤自己到劉勛營中去。袁胤也毫無辦法,只得又連夜去了劉勛營中。而劉勛見袁胤竟然真的來了,難免也是大吃一驚,忙問袁胤到底出了什么大事,袁胤也不說話,馬上就把劉琦的親筆信遞給了劉勛,道:”你自己看!“

    “劉琦小兒!我操你娘的十八代祖宗!”看到書信又仔細對照了筆跡后,劉勛的反應比袁胤更為激烈,馬上就跺著腳破口大罵了起來,然后馬上向袁胤問道:“老袁,怎么辦?”

    “來你這的路上,我已經仔細想過了。”袁胤低聲答道:“兩個辦法,一是馬上退回海昏和南昌,讓橋蕤和劉琦小兒斗去,保住我們現有的土地城池。”

    說到這,袁胤索性附到了劉勛的耳邊,低聲說道:“另一個法子,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明天在你我營中擺設宴席,把劉琦誘到我們營中,就席圖之!然后與橋蕤聯手大破荊州軍,既可以保住我們的土地城池,也可以在朝廷那里換得封侯之位。”

    事情太過冒險,劉勛有些猶豫,遲疑道:“馬上退回海昏和南昌,劉琦肯定不會答應,他的軍隊實力遠在你我之上,萬一……。第二個法子嘛,更冒險,如果失敗,我們……,我們……。”

    這時,帳外忽然急匆匆進來了一名斥候,在劉勛面前單膝跪下,抱拳奏道:“稟將軍,小人等奉命暗中監視荊州軍水師營寨,適才不知為何,有一支荊州水師船隊忽然連夜出港,揚帆往了鄱陽湖南面而去!”

    “去了鄱陽湖南面?!”劉勛和袁胤臉都白了,因為鄱陽湖的南面就是贛江的入湖口,荊州水師如果借著順風之利朔江而上,兩日之內便可直抵南昌城下!——也就是直抵目前已經十分空虛的袁耀軍老巢南昌城下!

    “操他娘的!”劉勛一腳踢翻了面前的案幾,轉向袁胤說道:“老袁,就按你說的第二個法子干!你我聯名做書去和橋蕤聯絡,約他明日行事,夾擊劉琦小兒,明天中午你我再聯名把劉琦請到我這里來用宴,然后按計行事!”

    這里來大概介紹一下徐州軍使者與張允等人聯系的情況,這次與張允、蔡家兄弟聯系時,楊證終于用上了自己的名譽,親筆做書向張允兄長和兩位蔡叔父問安,呈上貴重禮物換取他們的好感,然后楊證在書信中向張允和蔡家兄弟指出,劉琦這次攻打柴桑一旦得手,那么劉琦的荊州嫡子位置便將是不可動搖,劉琮繼位也將再無可能,而劉琦一旦成為了荊州之主后,蔡氏家族和張允就算保得住性命,權勢地位和榮華富貴也將永遠的一去不返!

    告訴了蔡家兄弟和蔡氏女婿這一危險后,楊證看在了老楊家與老蔡家的親密關系份上,主動給張允和蔡家兄弟出了一個萬無一失的好主意,那就是讓張允和蔡家兄弟借口鄱陽湖南部發現敵情,派遣一支船隊去贛江口巡防,如此一來,劉琦既無法指責張允和蔡家兄弟的行為,袁胤和劉勛也必然會擔心后方有失而臨陣退兵,袁耀軍撤走之后,士氣飽受打擊的荊州軍也再無希望拿下柴桑,出動大半荊州主力仍然拿不下一座柴桑小城的劉琦,當然也就永遠沒希望當上荊州之主了。

    看了看楊證少爺送來的貴重禮物,又摸了摸仍然腫痛難當的屁股,恨劉琦恨得蛋疼的張允和蔡家兄弟自然做出了最聰明的選擇,馬上就由蔡中率領一支水師船隊南下,連夜出發去了鄱陽湖南部,結果,所以,就發生了后來的事了。(未完待續)
第411章 太狠了
三國好孩子全文閱讀作者:吳老狼加入書架
    “淮清賢侄,你太神了!太神了!”極沒長輩風度的沖進了楊證的臥室,又更沒長輩風度的一把將楊證從牙床上拽了起來,不等剛剛才睡熟還是暈頭轉向的楊證明白發生了什么事,橋蕤就已經迫不及待的搖晃著楊證說道:“賢侄!淮清賢侄!你太神了,太有本事了,太神機妙算了!你猜猜,發生了什么事?發生了什么事?!”

    “發生了什么事?”楊證睡眼惺忪的揉著干澀眼睛還是有些糊涂,好不容易才回過了一點神來后,楊證瞟到了橋蕤手里緊拽著的書信,便笑道:“能讓橋叔父這么興奮的原因,肯定就是手里這道書信了吧?劉琦的書信不可能讓叔父這么歡喜,張允和蔡家兄弟那邊與叔父沒交情,如果小侄沒有猜錯的話,這道信應該是袁胤或者劉勛寫給叔父的,信上告訴了叔父一個天大的好消息,所以和袁胤、劉勛熟悉的叔父才這么興奮。 ”

    “果然聰明!”橋蕤重重一巴掌拍得干瘦的楊證差點趴回床上,然后橋蕤又迫不及待的問道:“賢侄,那你再猜猜,這道書信上,袁胤和劉勛到底寫了什么好消息?”

    “袁胤和劉勛寫了什么好消息?”楊證這一次真的猜不出來了,納悶道:“袁胤和劉勛會寫什么好消息呢?按理來說,小侄的離間計就算僥幸得手,袁胤和劉勛也最多是立即撤回南昌和海昏,不應該回書我軍告訴這個消息啊?與我軍約定聯手夾擊荊州軍,他們有這個膽量嗎?就算他們有這個膽量,我們柴桑城內軍隊的實力也不夠啊?”

    “無所不能的淮清賢侄,也終于有猜不到的時候了!”橋蕤開心的放聲大笑,然后壓低了聲音,滿面笑容的附到楊證耳邊說道:“袁胤和劉勛中了賢侄你的離間計后,誤以為劉琦準備從水路偷襲他們的老巢南昌城,就決定向我們求和,順便來一個擒賊擒王,準備在明天中午把劉琦騙進他們的大營干掉,約定以點火為號,只要他們得手,就在營內點火出兵,我們也在柴桑城中出兵,聯手夾擊荊州賊軍,屆時荊州賊軍群龍無首,必然大敗!”

    “什么?袁胤和劉勛真有這個膽量?!”

    楊證這次是真的大吃一驚,趕緊從床上跳了起來,向橋蕤討要書信觀看,心情正好的橋蕤忙把書信遞給楊證,一邊對楊證贊不絕口,一邊拐彎抹角的打聽楊長史已經給楊證訂下親事,準備先下手為強把已經基本注定要成為徐州重臣的楊證弄到自己家來當親戚,但楊證卻是越看書信神情越是不對,干瘦臉上還出現了擔憂神色,橋蕤察言觀色不由有些納悶,忙問道:“賢侄,有那里不對嗎?難道這是敵人的誘敵之計?”

    “誘敵之計倒不太可能。”楊證搖頭,分析道:“如果袁胤和劉勛打算誘我們出城乘機攻城,那么他們應該把動手時間定在夜間,只有這樣才能借著夜色掩護他們的兵力調動,或是伏擊我們的出城隊伍,或是乘機攻打柴桑城,甚至派軍隊偽裝成我們的隊伍混進城內,但是劉勛和袁胤把動手時間定在白天,這就足以證明他們不是用詐。即便用詐,我們也很容易應對。所以小侄認為,袁胤和劉勛這次求和請降應該不假。”

    “那賢侄你怎么一副滿臉擔心的模樣?”橋蕤疑惑問道。

    “小侄是在為袁胤和劉勛擔心。”楊證沉吟道:“小侄與劉琦打交道的時間很短,但小侄看得出來,劉琦絕對是一個很謹慎也很小心的人,同時也是一個很精細很多疑的人,袁胤和劉勛想把他誘入營中殺之,恐怕沒有那么容易,事情稍微不對,搞不好還會被劉琦反過來干掉。”

    “那怎么辦?我是不是寫一道書信給袁胤和劉勛,提醒他們小心行事?”橋蕤趕緊問道。

    “小侄認為沒有這個必要,應該讓他們放手去干。”楊證答道:“因為不管是劉琦干掉了袁胤劉勛,還是袁胤劉勛干掉了劉琦,對我軍而言都是有百利無一害,我們好不容易挑起了兩虎相爭,就應該坐山觀虎斗,而不是去阻止二虎競食。”

    說到這,楊證偷看了一眼橋蕤的神色,忙又補充道:“當然了,如果橋叔父與袁胤、劉勛交情深厚,擔心他們的安全,也可以去書警告或者干脆阻止,小侄絕無意見。”

    “放心,叔父與袁胤、劉勛只有點頭的交情。”橋蕤微笑說道:“當年因為袁術食言不肯封孫策為廬江太守的事,我還和劉勛鬧了一些矛盾。不過算了,這些都是過去的事了,現在叔父歸降了主公,受主公活命知遇之恩,就應該優先為主公的利益考慮,既然賢侄你覺得不必阻止,那我們也用不著去當這個好人了。”

    “叔父公私分明,小侄佩服。”楊證奉承了一句,又考慮了半晌后,楊證向橋蕤說道:“叔父,小侄想求你一事,請你給安排幾名騎兵,讓他們穿上荊州軍的衣服,明天正午在南門內侯著。”

    “沒問題,要幾個人?十個夠不夠?”橋蕤一口答應,又好奇問道:“賢侄,你要這些人干什么?”

    “怎么用小侄還沒有想好,但到時候肯定有用,先有備無患最好。”楊證答道:“還有,也要不了十個人,五六個就夠了。”橋蕤答應,立即派衛士出去安排,又與楊證商議如何應對敵人變亂直至天色微明,方才各自休息。

    ………………

    楊證和橋蕤各自抓緊時間休息的時候,劉琦也終于收到了荊州水師昨夜出兵鄱陽湖南部的消息,消息是張允主動派人送來的,說是斥候船探報在鄱陽湖的南部發現了一支不明身份的船隊,自己為了謹慎起見,派了蔡中率領一支水師連夜出港南下,去鄱陽湖的南部偵察和搜索敵情,提防敵人水師潛伏到鄱陽湖南部布置埋伏。

    對此,劉琦雖然稍稍有些不滿張允等人的擅自行事,卻也無法指責張允和蔡幾兄弟的這種行為,因為張允等人是發現敵情后做出的正確應對措施,同時蔡中帶出去的水師船隊也不多,只有大小戰船四百來條,還沒占到荊州水師船只數量的十分之一,做為荊州水師副都督的張允如果動用這么點力量,劉琦也要乘機抓住由頭鬧事,不僅荊州眾將肯定不服,劉琦自己也有點不好意思,所以劉琦也就沒把這件事怎么放在心上,命令張允密切保持與蔡中的聯系和嚴密巡視鄱陽湖南部了事,壓根就沒考慮過這么做對盟友造成的影響。

    當然,除了有些不滿外,劉琦也有期待,期待著鄱陽湖南部出現的真是徐州水師隊伍,因為荊州水師只要能在冬天這個有利季節里干掉徐州水師的主力,那么不管柴桑城再是怎么的堅固,也都成了徹底的孤城一座,到時候不用攻打,光是耗都可以把柴桑守軍耗垮!

    就在劉琦抱著這個希望的時候,劉勛的使者來到了荊州大營了,說是想請劉琦正午時過營用宴,順便商量有關于如何迅速拿下柴桑的軍務大事,劉琦聞言本想一口答應,但話到半截卻又狐疑了,忙向劉勛使者問道:“劉將軍既然有軍務大事要與我協商,那他為何不來我的營中?反要我過去用宴?”

    “稟公子,將軍他是這么說的。”劉勛使者恭敬答道:“公子出兵江東,乃是為替我們老主公報仇,也是為了替我們新主公抵御徐州賊軍,行俠仗義,扶危濟困,可我們的隊伍卻連酒都沒機會請公子喝上一杯,所以將軍他乘著今日無事,就準備在軍營里擺下盛大酒宴,邀請公子過營用宴,聊表謝意,也順便與公子商量如何用盡攻破這座柴桑城。”

    “原來是這樣啊。”劉琦點頭,又問道:“那袁胤將軍呢?劉將軍他請了袁將軍沒有?”

    “當然也請了。”劉勛使者忙答道:“我們將軍其實是與袁將軍商量后,決定邀請公子過營用宴的,所以袁將軍屆時必然在場,還一定會比公子早到。”

    因為袁胤的侄子兼袁耀親子目前就在襄陽做人質,劉琦對袁胤還是有些信任的,聽說與劉勛素來不和的袁胤也在場,劉琦便也不再狐疑,立即就點頭答應了在午時前趕到劉勛大營用宴。劉勛使者大喜,趕緊千恩萬謝的告辭離去。而劉勛使者剛走,劉琦的心腹兼叔父蒯越,也就馬上到了劉琦面前提出反對道:“公子,你應該拒絕劉勛的邀請,劉勛雖然與我軍同盟,但人心隔肚皮,還是應該小心為上。”

    “無妨,我會小心的。”劉琦答道:“屆時我會讓韓晞率領五百鐵甲士同去,叔父你留守大營,足以預防萬一。”

    “只帶韓晞,怕是還不夠。”蒯越還是有些擔心,本想建議劉琦讓甘寧同去,可是考慮到甘寧現在已經不是十分可靠,所以蒯越稍一盤算后,很快就又想起了一個可靠人選,忙道:“公子,讓黃忠也與你同去,讓他和韓晞隨時不離你的左右,他有萬夫不當之勇,即便有變,也足以應付萬一。”

    劉琦一聽大喜,忙傳來黃忠安排任務,到了巳時正時,劉琦把大營暫時移交給了蒯越和鄧義鎮守,領著黃忠、韓晞和五百鐵甲士出營,趕往了南面十里外的劉勛大營赴宴,同時為了預防萬一,劉琦又少不得瞞著所有人,悄悄在自己衣中貼肉處穿了一件軟甲。而嚴密監視著荊州主力大營動靜的徐州斥候,發現了這支裝備精良還擁有大量戰馬的荊州隊伍出營往南后,也立即飛報到了柴桑城中,橋蕤和楊證也趕緊登上了南門城樓,在距離最近處等候消息。

    午時將至,劉琦隊伍順利抵達劉勛營前,收到消息的劉勛和袁胤一起迎出營門,向劉琦抱拳行禮,劉琦見袁胤果然也在現場,袁耀軍還吹號敲鐘的奏響樂曲迎接自己,心中倒也歡喜,忙下馬還禮,與劉勛、袁胤客套了片刻,這才領著隊伍進了劉勛大營,一路直往劉勛隊伍的中軍大營。

    在此期間,劉琦倒是和劉勛、袁胤有說有笑了,廝殺經驗豐富的黃忠和韓晞卻發現情況不對了,因為道路兩旁除了站有列隊迎接的劉勛軍士兵外,遠處的劉勛軍營地里卻不見閑散士卒來往走動——大白天里,這可不是一個極不正常的現象。同時黃忠和韓晞還發現,雖然劉勛和袁胤的神色說笑都還算正常,可是他們的衛士卻大都神色有些緊張,不少人還在不斷的偷偷打量劉琦的身后衛士。

    這時,劉琦和袁胤、劉勛等人已然走到了中軍營門前準備入營,隱約察覺不妙的黃忠和韓晞正打算上前阻攔,不意劉琦卻搶先一把用左手握住了劉勛的右手,微笑說道:“劉將軍,你聽說過鴻門宴的故事沒有?項羽和范增,殺了我的先祖漢高祖劉邦沒有?”

    “公子,此言何意?”

    劉勛大驚而出的話還沒有說完,臉色就已經大變了,因為劉琦右手中不知何時已然多出了一把匕首,一下子就架了他的脖頸上,然后劉琦一邊急退離開袁胤,一邊大吼道:“上,拿下袁胤!”

    “諾!”韓晞和黃忠一起大喝,也一起撲向袁胤,袁胤慌忙去撥寶劍時,黃忠手快卻早已一把抓住了他的右手,奮力一扳奪過了寶劍,左手再往袁胤的脖子上一勒,也把袁胤拿下,然后黃忠笑道:“大公子,老朽真是沒想到,你竟然早就看出破綻了!”

    “那是當然。”劉琦得意笑道:“大白天里,兩旁的營帳都是帳門緊閉,這點怎么可能正常?恩師說過,不管再親密的關系,對任何人都……啊!”

    劉琦突然發出慘叫,是因為他得意的時候,被他用匕首架住脖子的劉勛乘他分心,忽然抬臂一把打飛了他的匕首,然后一腳跺在劉琦的腳背上,讓劉琦慘叫送手,接著就地一個懶驢打滾,也就滾到了自己的衛士面前,衛士趕緊把劉勛護住時,劉勛未及爬起就已經大吼了起來,“動手,一個不留!”

    銅鑼激烈敲響,劉勛的大營立即就徹底亂了,道路兩旁的劉勛軍士兵紛紛拿出武器沖向劉琦隊伍,暗藏在軍帳里的劉勛軍將士也是爭先恐后的飛奔而出,潮水一般涌向劉琦隊伍,韓晞和黃忠趕緊指揮鐵甲士隊伍把劉琦保護在最中間,一邊與劉勛軍士兵廝殺,且戰且退往營門突圍,一邊派人先行殺出劉勛大營去向蒯越報信,劉勛則一邊指揮軍隊圍剿劉琦隊伍,一邊命人點燃藏在營中的柴堆,發出信號向柴桑守軍求援。

    劉勛軍的前營亂成一團殺聲震天的時候,濃煙很快騰空而起,五座巨大柴堆冒出的狼煙筆直沖向云霄,十里可見,橋蕤和楊證在柴桑南門城上看見,頓時也是一起大喜,然后早已做好出兵準備的橋蕤部將孫高,也立即率領三千軍隊從南門出城,到荊州大營與劉勛大營之間的道路中間當道攔截。而在出城時,楊證也飛快對孫高交代道:“孫將軍,切記二事,第一,沒有命令之前,只許攔截荊州隊伍,不許攻打敵營!第二,荊州軍如果派兵去救劉琦,確認了敵將身份,立即派人回來報我,我有大用!”

    橋蕤補充道:“孫高,淮清賢侄的話,就是我的命令,不可有誤!還有,發現情況不對,立即回城,寧可錯過機會,也不能冒險!”孫高唱諾,這才率軍離城而去,橋蕤與楊證繼續留在城墻上登高觀察遠處動靜,緊閉四門嚴密戒備,絲毫不敢有半點冒險之舉,同時派出了大量斥候偵察敵人動靜。

    一張嘴難說兩家話,與此同時,準備充足的袁胤大營也早有了動作,袁胤之子袁能留下舒邵等人守營,自領了五千軍隊急往劉勛大營這邊過來;同時劉勛軍靠著人多勢眾,也把劉琦的隊伍包圍得水泄不通,黃忠和韓晞衛隊保護著劉琦奮力突圍,兩軍喊殺震天,互相砍殺得不可開交,戰斗異常激烈。也是到了這個時候,穩住了心神的劉琦才想起利用袁胤為人質,一把揪起了袁胤的頭發,咆哮道:“叫軍隊解除包圍,不然我要你死得苦不堪言!”

    “大公子,這里是劉勛的軍營,我的話有人聽嗎?”倒霉被擒的袁胤也還算冷靜,苦笑說道:“劉勛,他可能巴不得你一刀砍了我,然后好接管我的軍隊。”

    “咻咻咻咻!”話音未落,大量羽箭已然從天而降,原來劉勛果然不肯理會袁胤的死活,下令弓手向劉琦隊伍拋射放箭,雖說劉琦衛隊都是鐵甲士抗射能力比較強,劉琦和袁胤卻還是一起的破口大罵,然后袁胤飛快向劉琦說道:“公子,帶著我突圍出營,向我的大營方向撤退,我的兒子袁能正在率軍過來接應,我叫他保護你。”

    劉琦也沒有多加思索,立即就大吼道:“全力突圍,往西面的袁胤大營方向撤退!”

    又過了一段時間,荊州大營這邊也終于發現了南面情況不對,看到了五股狼煙從劉勛大營中沖天而起后,斥候飛報到了荊州營中,留守大營的蒯越和鄧義等人大驚失色,趕緊命令吹號升帳,召集眾將集結軍隊趕往劉勛大營救援。很巧的是,聽到號角聲后,曾經的劉琦愛將甘寧偏偏第一個飛奔進了大帳聽命,為了給劉琦爭取時間,蒯越也容不得多想,馬上就把符節交給了甘寧,大吼道:“馬上去劉勛大營救公子,帶著所有能帶的軍隊去!”

    甘寧也知道情況危急,立即就手持符節奔出大帳,大吼大叫命令途中遇到的所有士兵隨自己出營,一路狂奔到了大營門前方才集結整隊,結果只組織了兩千來點的兵力后,甘寧就馬上帶著軍隊直奔南面的劉勛大營了。密切監視著荊州大營動靜的徐州斥候看到了被橋蕤和楊證恨之入骨的甘寧,也就立即飛奔回了柴桑南門報信,結果這么一來,楊證也就馬上狂笑起來了,“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賢侄,何事天助于你?”旁邊的橋蕤趕緊問道。

    “當然是殺甘寧一事!”

    楊證狂笑,然后讓李郎飛快叫來橋蕤給自己準備的五名騎兵——裝扮成了荊州士兵模樣的騎兵,向他們飛快命令道:“你們五人,立即出城分散去荊州各營門外守侯,發現荊州軍出兵南下,就馬上迎過去大吼傳令,就是甘寧將軍命令你們傳令!大公子劉琦已經逃往了鄱陽湖方向,敵人緊追不舍,讓他們立即趕往東南方向去救援!喊完了話就馬上走,不管他們信不信都沒關系,但話一定要喊清楚!一定要強調是甘寧的命令!”

    “諾!”五名裝扮成了荊州騎兵模樣的徐州騎兵答應,立即飛奔下了城墻去執行任務,橋蕤的狂笑聲音,也一下子在柴桑城墻上回蕩了起來,笑得比楊證還邪惡還**,然后橋蕤一把揪住了楊證,狂笑道:“賢侄,高啊!你實在是太高了!也太狠了!淮清賢侄,就這么說定了,我女兒就交給你了,回去你就對你父親說,叫他來遣媒提親!”

    “橋叔父,你的女兒才十二歲好不好?太早了吧?”楊證苦笑說道。

    “沒事,先把好事定下,何時成親可以慢慢再說,叔父如果不趕緊把你這個好女婿訂下來,將來搶的人就多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本站)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第412章 大混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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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亂了,徹底亂了,柴桑戰場是徹底的一亂到底了,原本神圣而又牢不可破的劉袁聯盟,忽然之間刀兵相見,打得你死我活不可開交,柴桑守軍也跑出來湊熱鬧,上演真正的三家混戰,柴桑西南部刀兵四起,局勢成了一團亂麻。 M

    三家混戰也許還不夠準確,更細分的話應該是五股力量角力,荊州軍的力量一分為二,得知了劉琦陷入劉勛軍包圍的消息后,位居柴桑正北的荊州軍張允與蔡和隊伍,不僅沒有出兵救援,還立即下令不許一兵一卒出營,嚴守水寨謹防柴桑軍乘機偷襲——至于張允、蔡和是否真的害怕柴桑守軍乘機偷襲,這點地球人都知道,所以也就不羅嗦了。

    原本就分歧嚴重的袁耀軍這邊更是一分為二,見袁胤被劉琦衛隊生擒后,劉勛竟然不顧袁胤的死活下令進攻還下令無差別放箭,袁胤帶來的衛士也是趕緊把消息送到自軍隊伍中,帶兵過來增援劉勛的袁胤之子袁能頓時勃然大怒,果斷也是下令無差別攻擊,劉勛軍和劉琦衛隊一起打,說什么都要把老爸袁胤救回來。

    袁能這道急昏了頭的命令救了劉琦的大急,因為劉琦身邊的衛隊雖然精銳驍勇,身邊還有黃忠和韓晞兩員猛將保護,但準備充足的劉勛軍畢竟人多勢眾,十幾倍的兵力圍著劉琦隊伍狂毆,又不惜代價往劉琦隊伍頭上拋射箭雨無差別攻擊,劉琦隊伍再是精銳也難免是左支右絀,手忙腳亂,沖了半天都沒能沖出劉勛軍前營,死傷還為數不小。而當袁能的隊伍加入混戰時,劉琦隊伍也終于獲得了一點喘息機會。開始奮力向袁能隊伍靠攏,移動的速度雖慢,卻也不再是毫無希望突圍。

    劉勛軍剛開始時也被袁能友軍打了一個措手不及,一時間茫然無措不知如何應對,不過當劉勛無差別攻擊的命令陸續傳達到各屯各曲后,更大規模的混戰也就此展開了,劉勛、袁胤和劉琦三支隊伍在相對比較狹窄的劉勛軍前營中大打出手,刀來槍往紅著眼睛亡命拼殺,矛捅斧劈的廝殺得天翻地覆。死傷無數。同時劉勛又咬著牙齒從后營調來隊伍,加入戰團,也迂回到背后沖擊袁能的隊伍,不給袁能救走袁胤的機會。

    劉勛當然知道這么做有什么后果,但劉勛已經別無選擇。如果讓袁能救走了袁胤,等于也是救走了劉琦,而劉勛如果不抓住這個機會干掉劉琦,擒賊先擒王使荊州軍陷入群龍無首的混亂狀態,那么實力占據絕對優勢的荊州軍一旦回過神來,一巴掌就能把劉勛拍得粉身碎骨。所以劉勛也沒了辦法,大吼大叫著只是命令軍隊上前廝殺。還干脆喊出了這樣的話,“將士們!殺!殺!只要殺了劉琦匹夫!什么都可以不要,我帶你們到許昌找陶太尉請賞去!”

    這時候,柴桑守軍的孫高隊伍。也已經和荊州軍的甘寧隊伍,在荊州大營到劉勛營地的道路中段干上了,還同樣是廝殺得熱火朝天,激烈異常。而甘寧本人雖然勇武。奈何他的兩千多隊伍卻是倉促集結的救急之兵,營伍復雜互不統屬。無法做到如臂使指的集體作戰,只能是亂糟糟的與孫高隊伍大打一氣,深知甘寧厲害的孫高則堅決以團體迎戰,三千軍隊以曲為單位分為六隊,按照孫高的旗令指揮在混亂的荊州隊伍中來回沖擊,列隊而戰,直殺得倉促迎戰的荊州隊伍人仰馬翻,尸橫遍野。

    激戰中,甘寧也曾試圖施展自己擅長突擊的得意本領,領著百余士兵突擊孫高的帥旗所在,無奈徐州軍上次吃過一次虧就不想再上當了,孫高所在的曲隊早早就列成了一個方圓陣保護住了指揮官,正面迎住了甘寧的突擊隊,又有一支曲隊從背后殺來,前后夾擊甘寧隊伍,甘寧再是英勇無敵,也扛不住上千軍隊的前后夾擊,動輒十幾二十柄槍矛的亂攢齊刺,身邊的士兵傷亡慘重,甘寧本人也逐漸身陷重圍,不得不殺出陣來重整隊伍,也期盼大營的隊伍及時來援。

    注定要讓甘寧吐血的發生了,荊州大營這邊,首支集結完畢的荊州軍劉虎隊伍出營后,剛向劉勛大營這邊飛奔而來,就有一名荊州騎兵迎面沖了過來,遠遠就大叫道:“甘寧將軍派我報信,公子被敵人追殺,已然逃往了鄱陽湖方向,速去東南面救援,甘寧將軍要你們速去東南方向救援!”

    沿著劉虎隊伍的側面沖了一段距離,盡可能的喊出了甘寧的命令和名字后,那名荊州士兵很快又跑向了其他地方傳令,而劉虎信以為真,為了及時救回干兄弟劉琦,很快就下令軍隊改變方向,一路急奔往鄱陽湖所在的東南方向,為了爭取時間,還干脆從柴桑城池的西南角近處直接沖往了東南面,橋蕤和楊證在城墻上見了,也不下令出兵攔截,只是躲在城樓里一起放聲狂笑,幸災樂禍到了極點。

    與此同時,劉琦的衛隊靠著黃忠和韓晞的奮力死戰,也終于殺到了袁能隊伍的近處,然而袁能隊伍卻繼續與劉琦衛隊砍殺到底,口口聲聲要求劉琦交出袁胤,劉琦只得趕緊把袁胤推到了陣前,逼著袁胤下令軍隊停止進攻。不過也還好,袁胤是一位很愛惜性命的好將軍,立即就開口大喊大叫,要求自軍停止攻打劉琦衛隊,還要求兒袁能率軍保護著劉琦衛隊向自軍大營突圍,先穩住局勢等待荊州主力援軍。

    混戰之中,袁胤的命令花了許多時間才傳達到兒子面前,袁能又花了更多的時間才把命令傳達到各軍各隊,讓袁胤軍停止攻擊劉琦隊伍,保護著劉琦衛隊向西面突圍。然而劉勛為了自身利益,這時候已經什么都顧不上了,吼叫著只是拼命投入更多兵力前堵后追,與袁胤軍和劉琦衛隊血戰到底,戰場上身著同樣服色的袁耀軍兩大主力僅憑旗幟分辨敵我,同室操戈。各自為戰,打得如火如荼卻又暈頭轉向。

    袁耀軍兩大主力在混亂,荊州軍也在混亂,除了甘寧隊伍外,蒯越先后派出了三波援軍超過萬人,急往正南面去救援劉琦隊伍,結果三波援軍都是剛出營不久,都收到了甘寧的緊急報信,說是劉琦已然逃往了鄱陽湖方向。著急救人的荊州隊伍便都優先往東南方向急行軍,可是沒跑多遠又收到新的斥候探報,或是說甘寧被柴桑軍攔在當道,或是說劉琦還在劉勛營中被困,或說劉琦衛隊已經全軍覆滅。還有說劉琦隊伍正向西南方向的袁胤大營突圍,弄得荊州援軍將領是頭暈腦脹,不知所措。

    當然了,這會畢竟還是大白天,徐州軍散播的謠言偽報,即便能靠著荊州軍倉促救援時的心急如焚一時得逞,也不可能瞞得過許久。率軍南下了一段距離后,聽到喊殺聲音傳來的方向不對后,荊州援軍也紛紛向著喊殺聲最為猛烈的方向前進。不過也有例外,得到了蒯越的命令威逼后。張允也只好無可奈何的派蔡和率軍一支南下救援劉琦,而得到了徐州軍的偽報后,即便聽到了喊殺聲音傳來的方向不對,蔡和還是帶著軍隊義無反顧的沖向東南面。按照甘寧的要求去鄱陽湖湖畔接應劉琦,抱定決心要惡心劉琦和甘寧一把。

    通過斥候偵察發現了荊州援軍已經快要抵達南面戰場的情況。橋蕤與楊證等人又緊急商議了一下對策,其間橋蕤的侄子橋嶷提議,由率軍一支去攻打荊州軍營地,圍魏救趙幫劉勛一把,但這遭到了楊證的堅決反對,指出荊州軍中并非都是無能之輩,即便出兵去救劉琦,也必然會全力加強大營防備,自軍出兵去攻荊州營地不僅毫無得勝希望,還只會白白浪費本就處于絕對下風的寶貴實力。

    “那我們直接幫劉勛和袁胤一把如何?”橋嶷又提議道:“去一支軍隊,就算不參戰,也可以鼓舞劉勛和袁胤的士氣,讓他們和劉琦小兒打得更賣力。”

    橋蕤和楊證對這個提議都有些動心,但是經過仔細考慮后,楊證還是否決了這個誘人提議,道:“橋叔父,嶷兄,我認為最好還是按兵不動,也把已經出城的孫高調回城里,因為南面戰場上的情況實在太亂了,敵人的兵馬又太多,我們的少量軍隊去了根本無法分辨敵我,還很可能被敵人乘機偷襲,白白犧牲將士性命,與其弄險,倒不如先保住有生力量,等敵人的混戰有了結果,或者摸清楚了南面戰場上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為什么劉勛和袁胤的隊伍又會突然打起來,然后我們再尋機出手,也為時不遲。”

    聽了楊證的這番建議,盡管覺得錯過這個寶貴戰機太過可惜,但是考慮自己手里的力量不足,麾下也沒有什么特別能沖能砍的大將勁兵,橋蕤猶豫再三,還是接受了楊證的這個建議,傳令孫高讓出城隊伍回城休整,也收回了幾名化裝成荊州兵的傳令兵,以免鬧過了火反倒露餡,又派出大量斥候偵察南面戰場情況,準備著謀定而后動,不在這個混亂時刻去胡亂攙和。

    楊證提出了一個聰明的建議,橋蕤也做出了一個英明決策,這個時候徐州軍隊即便出兵到南面參戰,也非得是暈頭轉向不可,還極有可能變成眾矢之的,被頭暈腦脹的袁胤、劉勛和荊州三軍聯手圍毆。因為此刻的南面戰場上,形勢已經亂得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每一支隊伍每一個人都是稀里糊涂,敵我難辨,搞不清楚誰是敵人,誰是友軍,只知道揮刀砍人,挺槍殺人,為了不被人殺而拼命殺人。

    劉勛隊伍在砍袁胤隊伍和荊州軍,因為劉勛很明白這時候如果殺了劉琦和袁胤,那么劉琦和袁胤一旦緩過氣來,非得把自己全家千刀萬剮凌遲處死不可,所以為了活命,劉勛除了指望橋蕤迅速來援外,只能是仗著目前隊伍準備最充分、投入作戰兵力最多的局部優勢,拼命的攻擊荊州軍和袁胤軍。但即便如此,因為袁胤隊伍和劉勛隊伍穿著同樣軍服的緣故,劉勛的隊伍里還是一片混亂,根本就不能分辨單獨的敵人,只能靠旗號辨別大隊對手,不小心互殺致死者不可計數。

    荊州軍比劉勛隊伍更混亂。劉琦的衛隊根本就不知道對面的袁耀軍士兵是敵是友,為了活命只能是拼命的砍殺,好不容易趕到現場的荊州援軍則更混亂,不知道劉勛和袁胤到底誰才是想殺劉琦的敵人,只能是把劉勛和袁胤的隊伍一起打。

    袁胤軍同樣混亂還更悲摧,主帥被劉琦衛隊生擒,被迫與劉勛隊伍同室操戈,混戰中被劉琦衛隊誤砍誤剁,荊州援軍趕到戰場后。對他們也是二話不說掄刀就砍,暈頭轉向得天旋地轉,被誤殺誤砍者數不勝數,想要保住性命也只能是見人就砍,見人就殺。和劉勛隊伍打,和劉琦衛隊打,也和荊州援軍自家士兵打,總之是和天斗,和地斗,斗得不亦樂乎了還在斗。

    如此一來,一幕絕無僅有的壯觀奇特場景也就展現在世人面前了。劉勛隊伍營外的曠野上,袁耀軍和荊州軍徹底攪成一團,敵只有我,我中有敵。各式各樣的軍旗軍服讓人眼花繚亂,喊殺聲震天蔽野,血肉橫飛得讓人觸目驚心,每個人都象是瘋了一樣的拼命殺人。刀砍槍挑斧劈,拳打腳踢牙齒咬。扭打滾地摟抱在一起同歸于盡者屢見不鮮,地面上尸積如山,血流滿渠,死傷慘重得讓人慘不忍睹,滿地尸體中卻楞是沒有一名荊袁聯軍共同的敵人徐州士兵。

    無法描述具體程度的大混戰,足足持續了兩個多時辰,直到荊州大將鄧龍率領一軍殺入重圍,接應住了已經死傷超過七成的劉琦衛隊,護著劉琦向北撤退,混亂局勢這才稍微告一段落。但是這么一來,不僅劉勛隊伍攆著荊州軍打,為了救回袁胤,袁能也趕緊帶著袁胤隊伍追殺荊州軍了,所以局勢只是混亂情況有所好轉,戰事卻依然的異常激烈。

    這時,荊州大將文聘也領著一萬兵馬趕到了戰場上,接應住了之前的幾股援軍和劉琦,這才總算是確保了劉琦的安全,接著文聘又揮師力戰,以整擊散,奮力擊敗了劉勛和袁胤隊伍,迫使劉勛和袁能率軍撤退,混戰才終于結束。接著文聘也不敢戀戰,率軍優先護送了劉琦回營,劉勛也趕緊領著殘余軍隊立即退往海昏駐地,只有袁能收攏敗兵回營,派人交涉要求劉琦釋放袁胤,而徐州軍探得情況,知道荊州軍已經穩住了局勢,便也沒有派兵出城,互相收斂克制之下,冬月十六這天的超級大混戰才徹底結束。

    是役,荊州軍損失兵力雖然不是很多,前前后后加在一起才損失四千出頭的兵力,但是對荊州軍的軍心士氣而言,卻是一場決定性的毀滅之戰,打跑了盟友劉勛,被迫俘虜袁胤與袁胤隊伍反目成仇,三萬盟友彈指間無影無蹤,劉琦本人也在混戰中被流矢傷了右臂——如果不是偷偷穿了一件軟甲,另一支流矢很可能就要了劉琦的小命,同時劉琦最信任的心腹衛士長韓晞也死在亂軍只。所以收兵回營之后,荊州軍除了對袁耀軍突然反水一事稀里糊涂和莫名其妙外,隊伍里的上上下下也對這次戰事徹底陷入了絕望,“這場仗打成了這樣,我們怎么可能還有希望贏?”

    士氣低落將士絕望都還是好的,更可怕的是軍心離散,這一戰下來,即便沒有旁人指點,劉琦也知道自己馬上就要完了,如果不趕快重新建立起自己的威信,不要說荊州的文武重臣不再信服自己,老爸劉表也要對自己徹底失望了。所以回到大營中后,劉琦顧不得自己中箭受傷,一邊包扎著傷口,一邊馬上把袁胤提到了自己的面前,當眾審問袁胤與劉勛為何要突然背盟的原因。

    身在人手,袁胤也不敢耍花招,立即就交代了自己背叛,是因為橋蕤給自己看了劉琦的親筆書信,也交代劉琦親筆書信中的內容,結果劉琦一聽就糊涂了,馬上就大吼道:“我何時給橋蕤寄書,何時要吞并你們的隊伍和豫章郡了?!”

    很巧,楊證仿造那道書信恰好就在袁胤身上——袁胤準備在誅殺劉琦時用來當做下手證據的,所以袁胤很快就拿出了書信呈上,而劉琦一看書信后馬上就瞪圓眼睛了,驚叫道:“還真是我的筆跡!可是,我什么時候寫給這道書信,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公子。不用奇怪了,肯定是橋蕤仿造了你的筆跡,偽造的。”旁邊的蒯越苦笑,又嘆道:“想不到因為這一道偽書,我們就損失了三萬盟軍和四千軍隊,橋蕤這一手離間計,還真是高明啊!”

    劉琦氣得都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在場的荊州文武紛紛唉聲嘆氣的搖頭了,張允、蔡和也笑得眼睛都快瞇成一條縫了。然后蔡和立即出列,向劉琦拱手說道:“大公子,還有一事末將必需稟報,今日末將率軍南下去接應于你,誰知兵至半路。你親手提拔的心腹愛將甘寧,卻忽然派人報信說你已經逃往了鄱陽湖方向,末將急率援軍趕往西南角時,卻始終不見公子的一兵一卒。此事太過蹊蹺,請大公子明查。”

    “有這樣的事?!”

    劉琦猛然抬頭,怒目去看甘寧,遭到徐州軍全力阻擊而未能及時趕到營地救援的甘寧則先是一楞。然后猛的跳了出來,大吼大叫道:“胡說八道!我何時派人報信說這樣的話了?!”

    “我有人證,很多人證。”蔡和冷笑說道:“當時聽到你這道口信的,在我隊伍里有很多人!”

    “大公子。末將也收到這樣的口令。”劉虎趕緊站了出來,道:“末將第二批率軍出援,途中也收到甘寧報信,說你已經敗往鄱陽湖。所以末將急往鄱陽湖救你,耽擱了救援時間。”

    “我也收到了。”“我也收到了。”鄧龍和李綬二將也趕緊站了出來。主動報告說自己因為甘寧的誤報耽擱了救援時間——他們也不是想坑甘寧,只是他們如果不趕緊把這事撇清,劉琦一旦追究起他們救援不力的責任,那口黑鍋可不好背。

    “我沒有!沒有!”甘寧簡直是快要瘋了,捶胸頓足的大吼大叫道:“我沒有派人傳令,沒有說這樣的話!”

    “這么說來,各位將軍都是聯手污蔑你了?”劉琦冷笑了一句,忽然大吼了一聲,“拿下!”

    “諾!”眾多衛士整齊答應,大步上前要拿甘寧,甘寧不肯束手就擒,干脆就拔劍在手,嚇得帳中荊州眾將一起拔劍,與衛士一起包圍住了甘寧,蒯越和鄧義等文官則趕緊把劉琦護到身后,然后紛紛大喝道:“甘興霸,你想做什么?放下寶劍!馬上放下寶劍!”

    “操你娘的!”無辜被冤的甘寧匪氣大盛,破口大罵道:“老子說過沒有派人報信,就是沒有派人報信,你們愛信就信,不信老子可以走!”

    “你往那里走?!”正在氣頭上的劉琦也火大了,咆哮道:“甘寧匹夫,我看你的反意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別以為本公子不知道,初十那天晚上你是故意不肯乘機進城,然后又和橋蕤匹夫暗中聯系,讓他用詐降計替你掩飾罪行!今天你又想故意害我,是可忍,孰不可忍!把甘寧立即拿下,膽敢反抗,格殺勿論!”

    “劉琦匹夫!你胡說八道!”甘寧再也無法忍受了,咆哮大罵道:“原來你這個匹夫早就疑我,好!好!既然你忠奸不辨,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大吼著,甘寧揮劍竟然直沖劉琦——想要劫住劉琦出營,荊州眾將眾衛士慌忙上前與甘寧廝殺,劉琦則在蒯越等人的簇擁下向后帳急退,口中不斷大喊,“殺了他!殺了這個反賊!殺了這個忘恩負義的錦帆賊!

    建安八年十二月十六日夜,荊州牧劉表長子、江夏太守劉琦因發現部下甘寧反情,下令擒拿甘寧審問罪行,誰知甘寧反賊猖獗之至,竟敢持械反抗,并殘殺劉琦中軍帳中將領衛士十余人,其后又試圖逃出荊州營地叛往柴桑,被荊州大將黃忠一箭射翻于中軍轅門前,又被荊州將士亂刀分尸,劉琦怒不可遏,旋即下令將甘寧尸首挫骨揚灰,夷甘寧全家。(未完待續)8
第413章 你瘋了
三國好孩子全文閱讀作者:吳老狼加入書架
    ( )    建安八年在華夏大地此起彼伏的烽煙戰火中不知不覺過去,時間進入了建安九年的正月,但是華夏大地上的戰火烽煙卻仍然沒有平息,野心勃勃的大小軍閥為了各自利益,仍然在不斷發起一場接一場的激烈戰事,規模大小不一,有人攻有人守,有人哭有人笑,目的也有正義有邪惡,有偉大也有卑鄙。 M

    至少陶副主任就認為自己的戰事目的偉大而又正義,因為陶副主任目前的對手袁尚在易水大敗后,不顧幽州刺史蔣奇和代郡大將牽招的堅決反對,親自到了漠北向鮮卑酋長軻比能和烏桓單于樓班求援,又拼命的聯絡柳城烏丸峭王和匈奴左賢王,妄圖借胡人軍隊之力擊敗妹夫,奪回被妹夫搶走的土地城池,結果這么一來,袁尚不僅徹底激怒了深知此舉危害性的陶副主任,也徹底失去了袁氏北疆眾將的擁戴,不肯異族多年敵人合作的幽州眾將紛紛叛投徐州軍,之前堅決支持袁尚抵抗徐州軍的牽招也向徐州軍遞交了降表,忠于袁尚的隊伍所能直接控制的土地,也只剩下了上谷和廣陽二郡。

    陶副主任當然也很想立即北上,一鼓作氣干掉企圖引狼入室的三舅子,然而建安八年的冬季卻和頭一年差不多一樣冷,冷得連河面都被凍出了堅冰,糧草轉運十分不便,軍糧不敷使用,同時自然形成的河北河流太過曲折,船只又必須走幾十里海運才能把糧食送抵幽州前線,極大的拉長了運糧路線和增加了運糧消耗。所以陶副主任聽取了降官辛毗建議,派辛毗組織冀州百姓開鑿平虜渠與泉州渠,為將來華夏北疆的長治久安奠定航運基礎。陶副主任本人則在開春后再度領兵北上,攻打涿、薊二縣,鏟除盤踞這一帶的袁尚軍蔣奇、韓衍等各路隊伍。

    徐州北伐軍偏師方面,奉命掃蕩冀州境內殘敵的徐州軍臧霸隊伍,經過近一年時間的苦戰,也終于是徹底鏟除了冀州境內不肯臣服的袁氏勢力,迫降了盤踞在中山境內的黑山賊張燕隊伍,收得人口十余萬。使冀州全境不管是名譽上還是事實上。都真正落入陶副主任魔掌。陶副主任封張燕為亭侯、平北將軍,收其部屬精銳者為軍,調來幽州參戰,余者發給種糧、耕牛和農具遷為冀州腹地屯田。又安排張燕之子張方到許昌為官。張燕降意甚誠。一一按令行事,獲得了陶副主任的夸獎贊譽與再次封賞。

    并州這邊,陳到隊伍在建安八年的六月攻破了壺關。偏師侯成隊伍也已經拿下了河內,大破河內守將郭援與段煨,與陳到隊伍會師在并州最大的產糧地上黨境內,留守上黨的袁譚軍蔣義渠部拒絕投降,與徐州軍鏖戰了三個多月方才徹底擊敗,郭援戰死,段煨投降,蔣義渠率數十騎逃往太原茍延殘喘,侯成軍緊追至太原,再破蔣義渠于龍山,宋憲在追擊中刺死蔣義渠,徐州軍遂拿下了太原。但奪得太原郡后,并州境內的徐州偏師也已經到了強弩之末,尤其是軍糧方面嚴重不足,所以侯成與陳到的隊伍不得不停止北上,暫時拿盤踞在雁門境內的南匈奴單于呼廚泉無可奈何,準備著到了建安九年上黨麥熟后再北上搶回侯成等人的老家雁門郡。

    在此期間,陶副主任自然也收到了江東戰場突然告急的消息,可是陶副主任也沒有辦法,徐州軍隊的主力隊伍基本上都已經投入了河北戰場,腹地的二線隊伍只夠自保,把主力千里迢迢的調回去不僅時間上趕不及,就是趕上了也是沒用——在沒有火車、汽車和輪船的情況下幾千里地急行軍,軍隊恐怕還沒進淮南就已經累趴下了,而且徐州水師的實力放在那里,荊州軍只要躲在水上或者江南,徐州軍的步騎軍隊就是能夠一個打十個,過不了江上不了船也是無用。

    考慮到這些情況,陶副主任經過再三盤算后,只能給魯肅去了這么一道模糊命令,“水師難建難練,優先保全水面力量,能扛就盡量扛,扛不住的可以放棄。”——命令雖然模糊,但陶副主任相信以魯肅的本領,也一定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順便說一句,先收到了楊證放棄迎接袁買任務、自作主張冒險到柴桑送信的消息后,陶副主任在背地里還很是把楊證臭罵了一通,“楊老貪這個兒子,腦袋是不是有病?荊州軍準備偷襲江東,能不對漢水航道嚴密封鎖?他帶著李郎一個老兵油子就想走完上千里的漢水航道,該不會沒睡醒發高燒說夢話吧?”也因為如此,陶副主任在相當一段時間內,很是沒給楊長史多少好臉色看,楊長史也沒少哭哭啼啼的大罵寶貝兒子犯傻,昨能干出這樣的蠢事?

    鐵一般的事實很快就抽腫了陶副主任的小白臉,得知了楊證真的穿過了荊州軍的重重封鎖,急行千里搶先把消息送到柴桑城中后,陶副主任的嘴巴張得差不多可以塞進三個雞蛋,傻眼了差不多一柱香時間,才說出了這么一句話,“楊老貪這個寶貝兒子,難道是遺傳了他的逆天狗屎運,這樣的事就讓他給辦成了?!”

    楊證有沒有遺傳到楊長史的逆天好運氣,這點目前還看不出來,但咱們的陶副主任有一句話卻說對了,楊證的腦袋確實有病!陶副主任給魯肅的模糊命令中,實際上已經隱含了實在不行可以放棄江南土地的意思,身在江東的魯肅也已經做好了柴桑失守的心理準備,只盼望橋蕤和楊證在柴桑能夠堅持到天氣轉暖,熬到風向轉為對徐州水師有利的春天,再帶著水師主力去救柴桑,而楊證那顆沒象老爸一樣被酒色財氣塞滿的腦袋里,卻在醞釀著一些更加瘋狂的念頭。

    注定要成為同門師弟墊腳石的劉琦給了楊證這個機會。被楊證的離間計搞得苦不堪言后,劉琦并沒有讓軍心和士氣都已經遭到重創的荊州軍撤出柴桑城,而是紅著眼睛決定繼續強攻柴桑,說什么都要拿下柴桑城,一雪自己在計謀戰中遭遇的恥辱!因為劉琦心里非常清楚,自己如果就這么退兵回去,自己就將永遠失去父親與荊州官紳軍民的信任,傾向于自己的荊州文武重臣也不會堅定支持自己繼位,屆時蔡氏的內憂與徐州軍的外患一起爆發,父親就算堅持要把大位傳給自己。自己也不可能坐得穩。所以劉琦別無選擇,只能是堅持繼續打下去,用敵人的鮮血來洗刷自己的恥辱。

    對劉琦而言還好,盟友劉勛隊伍雖然已經退回了海昏。袁胤的隊伍卻還可以利用。所以揭穿徐州軍離間毒計的當天晚上。劉琦就與袁胤又達成了一個聯手協議,袁胤軍幫助荊州軍拿下柴桑,荊州軍幫袁胤軍鏟除劉勛。事成后劉琦表袁胤為豫章太守,允許袁胤隊伍繼續駐扎在南昌,接受荊州軍的號令指揮,為荊州軍提供錢糧后援攻取江東。袁胤身不由己只能答應,偏巧袁胤的兒子袁能又是一個孝子,便也接受了這個協議,率領還有萬余的袁胤軍繼續協助劉琦攻打柴桑城,袁胤本人則留在荊州軍營中充當人質。

    接下來的一個多月時間里,荊州軍和袁胤軍在劉琦的指揮下,向柴桑城池發起了多次進攻,也用出了各種各樣的攻城手段嘗試破城,可惜橋蕤本就擅守,得到了天才怪胎楊證輔助后更是如虎添翼,每一次都把荊州軍的攻城擊退,又先后挫敗了荊州軍的疲兵計、夜襲計和誘敵計等等攻城戰術,荊州軍連連攻城不下,士氣益發低落,不過劉琦也汲取了前兩次攻城投入兵力過多導致傷亡過大的教訓,每次攻城都是點到為止,情況不對就下令收兵,盡可能的減少軍隊傷亡,所以傷亡總體來說不是很大,實力仍然占據絕對上風。

    當然了,柴桑守軍方面也不是安如泰山,內部隱患漸漸浮現,多次守城激戰下來,柴桑守軍的傷亡也超過了四千之數,守城物資消耗更是巨大,最為重要的羽箭庫存已經僅有三成,同時民間也開始了出現缺糧情況,而援軍何時抵達卻絲毫沒有消息,橋蕤對此頗為擔憂,楊證卻仍然態度樂觀,除了勸說橋蕤謹慎使用守城物資外,再有就是告訴橋蕤說,“橋叔父請放心,魯都督在差不多兩個月時間里,不出一兵一卒救援柴桑,足以證明魯都督是在醞釀一次大規模反擊,只是之前風向不利和準備不足,不敢冒險用兵,所以待到春風起時,我軍援軍必至。”

    正月二十五這天,終于有一只信鴿飛進了柴桑城,信鴿身上攜帶的紙條上,魯肅親筆寫了一句話,“援軍二月下旬抵達。”

    看到這句話,橋蕤如同卸下了千斤重擔,整個人都輕松了下來,楊證卻是眉頭緊皺,好半天才冒出了這么一句話,“魯都督來得太晚了,下個月的下旬才能抵達柴桑戰場,雖然確保了風向有利我軍水師,可是劉琦在此期間跑了怎么辦?”

    “跑了不是更好么?”橋蕤笑道:“省得我們天天提心吊膽,連睡覺都不敢踏實。”

    楊證沉默,半晌才嘆道:“可是,這可是一個大破荊州軍隊的難得機會啊,我們把劉琦拖在柴桑差不多了兩個月了,荊州軍隊已經到了師老人疲的節奏,士氣低落,將士思歸,我軍與之決戰勝算極大,如果不抓住這個機會重挫荊州水師,今后我們的鄱陽湖水師和柴桑城照樣得時刻受到荊州水師的威脅。”

    “話雖有理,但魯都督也沒辦法啊。”橋蕤攤手,無奈的說道:“起碼要到二月初,柴桑這一帶才會春風漸起,風向還會反復,得到二月中下旬,風向才會徹底穩定,對我軍水師才最有利,我們的水師實力還是不如荊州水師,不穩妥點出兵還是十分危險。”

    “得想個辦法,把荊州主力拖在柴桑城下等死。”楊證自言自語道。

    “賢侄,你想得太美了吧?”橋蕤笑道:“荊州主力又不是歸你指揮,你能有什么辦法讓他們繼續圍城不走?”

    “橋叔父。如果小侄有辦法把荊州主力拖在柴桑城下等死,那你有沒有膽量再堅守柴桑一個月?”楊證反問。

    “臭小子,竟然敢激將你橋叔父?”橋蕤慈愛的笑罵了一句,然后笑道:“如果淮清賢侄你有辦法拖住敵人,叔父就再堅守柴桑城一個月,幫你成全大功!”

    橋蕤這話剛說完就后悔了,因為楊證已經露出了得意微笑,拱手笑道:“多謝叔父許諾,其實小侄早有主意,只是擔心叔父不肯采納。所以才設了一個陷阱。冒犯之處,叔父請千萬不要怪罪。”

    聽到楊證這話,橋蕤徉怒責罵,但罵不了幾句就趕緊問起是何主意。而當楊證附到了橋蕤耳邊說完自己的主意后。橋蕤頓時就放聲大笑了。罵道:“小子,夠損!好!叔父不能對小輩食言,就按你說的辦!”

    當天下午。柴桑守軍忽然在城內張貼告示告知城中百姓,說是敵軍圍城將近兩月,城內百姓多有斷糧人家,但守軍也拿不出糧食援助百姓,所以允許已經斷糧的百姓在次日出城離開,并且派出了使者出城與荊州軍隊聯系,要求志在奪取江東全境的荊州軍隊為江東生靈百姓計,允許城中斷糧百姓在次日正午出城投降。劉琦聞訊大喜,當場許諾允許百姓出降。

    第二天,徐州軍果然在柴桑南門上豎起了一面巨大白旗,上書‘柴桑百姓投降’六個大字,到了午時正,徐州軍也如約打開了柴桑南門,讓愿意出城離開的百姓手打白旗出城,城中斷糧百姓與擔心城池不保的百姓扶老攜幼,魚貫而出。劉琦率軍在南門城外監視,見柴桑守軍果然允許百姓出城投降,荊州軍上下都是萬分歡喜,都明白柴桑守軍肯定是糧草方面快要支撐不住了,還有人跑到了劉琦的面前,建議劉琦乘機發起進攻,一舉攻下柴桑城池。

    還好,劉琦并沒有學到老師的黑心腸,因為擔心誤傷百姓失去江東民心,不肯下令進攻,只是命人召來一些百姓了解城內情況,得知眾百姓確實是因為斷糧而被迫出城后,劉琦更是大喜,益發堅定了破城決心。而楊證這次除了制造城中即將斷糧的假象外,也沒有再玩其他花招,待百姓出城走完后就立即關閉城門,荊州軍見柴桑守軍守備嚴密,也沒有乘機攻城,十分難得的與徐州軍聯手完成了一次人道主義行動。

    此事過后,劉琦不顧軍隊中逐漸響起的退兵聲音,毅然決定繼續圍困柴桑城,命令軍隊在柴桑四門外修筑工事,防范徐州軍棄城突圍,又派斥候嚴密監視長江下游動靜,嚴防徐州水師突然來援。但劉琦并不知道的是,柴桑城的出降百姓中,其實藏有三名互不知道身份的徐州老卒,出城得到了自由后,便立即潛往長江下游去與魯肅隊伍聯系,在給魯肅的書信上,橋蕤只替愛侄楊證提出了一個要求,那就是要魯肅提前通知主力來援的具體時間,確認究竟是那一天抵達柴桑!

    又過數日,鄱陽湖一帶果然春風漸起,風向逐漸開始對荊州水師不利,柴桑城又久攻不克,荊州軍內部再次出現了要求退兵的聲音,但劉琦根本不聽,只是繼續圍城還決定采取圍城打援的正確策略,先破徐州水師援軍,最后再破柴桑。其后又在夜間向柴桑城發起了多次偷襲,試圖覓得守軍疏忽的機會破城,其中一次差點得手,幸虧橋蕤率軍奮力殺退了已經登城的荊州士兵,這才保住了柴桑不失,但也是驚險萬分,汗濕衣襟。

    如此你攻我守的僵持到了二月中旬,見春風更起風向對荊州水師更加不利,擔心敵人溜走的楊證又生出一計,讓橋蕤出面安排了一名使者出城,拜見了劉琦呈上了橋蕤書信,說是徐州軍法規定,守城百日不見援軍,開城投降可不追究守將家眷,現在荊州軍圍城已有七十余日,懇請劉琦暫緩攻城一段時間,待到三月十一那天,橋蕤一定率領全城軍民百姓開城投降。

    劉琦明顯比諸葛恪更加聰明,沒中師弟的緩兵之計,將使者扣押之后,認為城池將破的劉琦立即揮師猛攻柴桑,橋蕤率軍力戰死守,再次擊退荊州軍正面強攻,利用堅固城池消耗了許多荊州兵力,也更加疲憊了荊州隊伍。劉琦從柴桑守軍的弓箭數量中判斷城中物資已不多,又連續攻城數日,結果卻還是被占盡地利的徐州軍擊退。

    轉眼進入了二月下旬,見柴桑城池依然牢不可破,東南暖風卻越刮越緊,荊州水師在風向方面已經處于下風,劉琦心里終于開始急了,開始考慮是否放棄攻城撤回江夏了。而與此同時,二月二十二這天下午,又有一只信鴿飛進了柴桑城中,給橋蕤和楊證帶來了援軍的新消息——魯肅再次親筆告知援軍具體抵達時間,“二月二十五夜!”

    “只有三天援軍就到了!”橋蕤等柴桑守將都是歡呼雀躍。

    “還有三天援軍才能到。”楊證一貫的在即將勝利時神情嚴峻,冷靜如冰。

    “賢侄不必擔心,我們的輜重還足夠堅守三天!”橋蕤誤會了楊證的意思,大笑著安慰說道:“就算他劉琦得到消息,在這三天里日夜猛攻,叔父也有把握堅持到都督的援軍來援!”

    “如果劉琦連續猛攻柴桑三天,那我倒不用擔心了。”楊證苦笑道:“我現在擔心的是,如果劉琦收到了消息,提前帶著軍隊溜了,那我們這八十幾天來的辛苦守城,就可以說是白白辛苦了。”

    “賢侄又有什么緩兵之計了?”橋蕤笑著問道。

    “如果劉琦察覺到我們的援軍抵達,緩兵之計就怎么都不會有用了。”楊證搖頭,遲疑著說道:“唯一的辦法,就只有兵行險著。”

    “如何兵行險著?”橋蕤問道。

    楊證不答,又盤算了半晌,楊證這才微笑著向橋蕤等人說道:“橋叔父,嶷兄,孫將軍馮將軍,你們對現在的官職爵位滿意嗎?想不想升官?想不想被封爵?”

    “你小子又來了。”橋蕤等人大笑說道:“誰不想升官?誰不想被封爵?說吧,你到底是什么鬼主意?”

    “那我可要說了,你們要有心理準備,我這個計策可是很冒險的。”

    楊證笑笑,這才緩緩說了自己的弄險毒計,結果楊證才只說了一半,橋蕤和孫高等人的臉色就變了,再當楊證把自己醞釀已久的毒計說完時,橋蕤等人的震驚就已經無法再用筆墨描述了。目瞪口呆了都不知道多少時間,橋蕤才終于顫抖著說道:“大侄子,你瘋了?你知道這么做有什么后果么?”

    “當然知道。”楊證慢條斯理的說道:“我知道這么做有多么冒險,所以我之前才建議叔父你早早就讓百姓出城,為的就是這個計劃!”

    又看了看張口結舌的橋蕤等人,楊證這才嚴肅說道:“橋叔父,各位將軍,選擇吧,要么就是守住這最后三天,立小功受小賞,要么就是賭上這一把,幫助我們的水師主力大破荊州水師主力,只要重創了荊州軍的水師主力,今后不管是長江下游還是長江中游,那就都是我們徐州水師橫著走了。我想,到時候主公一定會給我們加倍的封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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