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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5曜破壁
牧神記全文閱讀作者:宅豬加入書架

  “公子的這個音律,夾雜了好多東西!”

  付磬允輕挑慢抹,以緩和音律引戰,立刻試探出了秦牧的音律中蘊藏的東西,秦牧的音律中蘊藏著佛音魔音和神音,很是古怪,還有殺氣征伐,似乎可以刀光劍影,疾走疾馳。

  天魔教的大育天魔經中有關于音律的篇章,但是并沒有如此繁復零碎,她聽得出秦牧的音律中有天魔教的音律功法,叫做天魔霓裳曲,但這只是秦牧音律中的一部分。

  顯然秦牧現在陷入一種奇妙的境界中,難以自拔,他應該是在參悟更為高深的東西,試圖將各種東西糅合在一起。

  付磬允探知到秦牧的本意,放下心來。

  這種瘋魔的狀態很是難得,只有在深層次的悟道中才能接觸到瘋魔狀態。

  不瘋魔不成活,不瘋魔不成佛。

  付磬允懷抱琵琶,指尖迸發出的音律漸漸急切,她在試圖引導秦牧,讓他萬法合流,完成融合。

  剛才聽雨閣的那些女孩們與秦牧斗音斗樂,只是胡鬧,但卻也對秦牧有著很大的幫助,以敵對和高壓來迫使秦牧不斷完善音律。

  而她卻是用一邊引導,一邊敵對的方式,讓秦牧更好更快的融合。

  她在音律上的造詣極高,勝過聽雨閣的女孩良多,由她來引導和施壓,秦牧進步飛快。

  秦牧在彈奏之中運用上天魔霓裳曲,也讓她獲益匪淺,天魔霓裳曲是大育天魔經中的功法,付磬允雖然得到傳授,但并不全。她在指點秦牧的同時,也得到秦牧的指點,將天魔霓裳曲中沒有學到的地方學會。

  過了良久,付磬允發現秦牧漸漸要從瘋魔的狀態解脫出來,兩人的音律相合,合奏一曲,龍鳳祥和。

  卻在此時,只見十幾個女孩兒興沖沖的從房間里扛出一口大鐘,那口大鐘一人多高,狐靈兒坐在鐘上,叫道:“咱們一起敲鐘,一定能轟破他的魔音……”

  付磬允停下彈奏,哭笑不得,呵斥道:“你們想轟死公子嗎?真是胡鬧,把鐘放回去!”

  那些女孩兒垂頭喪氣,又把鐘扛了回去,狐靈兒也是垂頭喪氣,顯然沒有用大鐘轟秦牧讓她不開心。

  秦牧清醒過來,驚訝的看了看四周,這才知道自己鬧出了大動靜,急忙向付磬允致歉。

  “小丫頭們不懂事,險些誤了公子的修行,公子不要怪罪。”

  付磬允笑道:“公子還未吃飯?你們折騰了一宿,天都快亮了。”

  秦牧連忙喚來唯恐天下不亂的小狐貍精,一起去吃飯。

  錦衣少年將沒吃完的飯菜折了折,拿去空碗空盤洗刷干凈,幾個女孩兒見狀慌忙來搶,道:“公子哪里能做這些粗賤的活兒?還是交給我們吧。”

  秦牧笑道:“道無貴賤,活豈有貴賤?我已經洗好,你們沒有必要再弄臟手了。”

  付磬允道:“公子現在是什么境界?”

  秦牧雙手著火,燒去手上的水珠,道:“還是靈胎境界。”

  付磬允微微蹙眉,靈胎境界有些太低了,想進入太學院非常困難,太學院即便破格錄用學士,也往往是開啟了五曜神藏的武師。

  僅憑靈胎境界,只怕無法經過太學院的考核。

  她原本以為秦牧最低也是五曜境界,畢竟三年前見到秦牧時,秦牧便已經是靈胎境界了,卻沒想到這三年來秦牧竟然沒有進步。

  她不知道的是,秦牧境界雖然沒有提升,但是修為卻提升了一大截,而且靈胎覺醒四度,四大元氣運轉自如,元氣之雄渾,即便在武師之中也是出類拔萃。

  “現在距離太學院開院,還有兩天,公子應當試著破壁,盡量在兩天時間內破壁成功。”

  付磬允雖是如此說,但心中卻有些惴惴,兩天時間破壁成功實在有些強人所難,幾乎是辦不到的事情。

  秦牧點頭,笑道:“兩日之后我一定破壁成功!”

  付磬允將女孩們攆走,道:“這兩日你們都不要來煩公子。小狐貍,你也不要留在這里,讓公子盡情參悟。”

  狐靈兒只得隨她們一起離開,只聽那些女孩們向小狐貍道:“靈兒妹子,我們教你魅惑之法,可有趣了……”

  秦牧從大墟出來時,便在試圖破開五曜神藏,進入五曜境界,這些日子苦苦鉆研大育天魔經,他也有了不少心得。

  大育天魔經中有關于打開五曜神藏的訣竅,經中說:“忘形養氣乃金液,對景無心是大還。忘形化氣氣化神,斯乃大道透三關。

  “絳宮炎炎偃月爐,靈胎寂寂大玄壇。朱砂乃是赤鳳血,水銀乃是黑龜肝。

  “金鉛採歸入土釜,木汞飛走居泥丸。華池正在氣海內,神室正在黃庭間。”①

  金液就是靈胎神藏金海中的金光,靈胎寂寂大玄壇秦牧已經煉成,他的靈胎神藏中金海已空,元氣運行,靈胎身下結出玄壇印記。

  現在他的靈胎神藏只剩下一座由元氣陣紋結成的玄壇,玄壇中心便是靈胎。

  五曜神藏又叫做五行神藏,位置處于兩乳中間,心臟所屬,心臟又叫做絳宮。

  大育天魔經中的朱砂水銀都是比喻。朱砂喻指火,水銀喻指水,金鉛喻指金,木汞喻指木,土釜喻指土,對應五曜,火曜熒惑,水曜辰星,金曜啟明,木曜歲星,土曜鎮星。

  大育天魔經中說,打開五曜神藏需要定星位。

  星位指的是天上的金木水火土五曜,對應的是人體五曜神藏中的五曜,每個人的身體素質不同,發育不同,男女不同,導致五曜神藏中的五曜位置也不同。

  因此需要借助天上的五曜來推算人體五曜,確定星位,然后以元氣沖擊,。

  秦牧從包袱里取出厚厚的一疊紙、一支木炭筆和一個算盤,旁邊還有十本《算經》。秦牧翻開紙張,只見紙上寫的密密麻麻都是算式,他用的是元解的方法來解算五曜位置,這些日子他已經算到了尾聲。

  算盤啪啪響個不停,等到日上三竿,秦牧舒了個懶腰,站起身來,活動活動身體。

  桌上第一頁紙被他畫上了一顆心臟,旁邊是密密麻麻的文字算式,分出了五條線,圍繞心臟畫出一個等邊五角,每一個角都標注著金木水火土的屬性。

  秦牧將生克之道變成了數字,計算出星位,終于算出了他的絳宮確切的位置。

  秦牧活動了一番,開始慢慢走動,催動元氣,讓元氣勃勃運行,與此同時他的元氣經過靈胎,變得越發磅礴,秦牧越走越快,漸漸地房間里掀起了風聲,風越來越大,將門窗吹開,秦牧索性走出樓閣,來到院子里,旁若無人,疾走不休。

  終于,他的元氣運行到極致,靈胎神藏中,玄壇上的靈胎站起,雙手朝天,各自有五道元氣沖入神藏的高空,兩兩結合,融為一體,化作五顆星辰。

  那五顆星辰之間有元氣絲相連,等邊相連,對角相連,形成五角圖案,然后漸漸變得明亮,如同一面鏡子嗡的一聲從靈胎神藏中照耀下來,開通任督二脈,沿咽喉照下,嗡的一聲照耀在他的心室上。

  秦牧元氣磅礴爆發,沿著光照之路滾滾涌下,轟然沖擊在光芒照耀的那個點上。

  他的耳畔傳來一聲轟鳴,心室一座無形的門戶轟然開啟,那無形的壁壘被他的元氣轟擊得粉碎,消失無蹤,一座神藏,就此開啟!

  他的腦海中傳來一聲神音,但是還未來得及干擾到他的元氣運行,五曜神藏便已經洞開!

  秦牧停步,這半月積累,化作這沛然一擊,著實爽快,酣暢淋漓!

  “公子為何不靜修,反倒出來了?”付磬允走來,聲音中有些埋怨。

  秦牧張開眼睛,氣息在不斷提升之中,修為越發醇厚,微笑道:“我破壁了。”

  付磬允心頭一跳,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他,吃吃道:“公子破什么了?”

  “我打破了五曜神藏的壁壘。”秦牧笑道。

  付磬允有些頭暈:“可是,我剛從你房里離開沒多久……”

  注①:摘自宋朝道士白玉蟾的快活歌,道家修煉法門。

第113章 神醫圣手
牧神記全文閱讀作者:宅豬加入書架

  根據付磬允的經驗,正常的破壁速度,需要不止一次嘗試,有些人甚至需要千百次破壁的嘗試,才能打破壁壘,破壁成功。

  計算出星位是一回事,破壁是另一回事。

  五曜破壁,需要元氣一次又一次的沖擊,將壁壘沖出一條縫隙,慢慢擴大,最終將壁壘完全破開,讓壁壘無法愈合,這才算是破壁成功。

  像秦牧這樣,她前腳剛走秦牧便后腳破壁成功的事情,很是少見。

  “除非……”

  付磬允心頭一跳,除非秦牧的元氣修為異常雄渾,這才能一次便破壁成功。

  “公子,你我純粹以元氣來碰一下手掌。”

  付磬允見他有些不解,連忙笑道:“我將自己的其他神藏關閉,只保留靈胎和五曜,只是想試探一下公子的修為到底有多深。”

  秦牧點頭,兩人手掌相碰,各自元氣爆發,付磬允悶哼一聲,耳邊傳來呼嘯風聲,眼前景色不斷變換,整個人倒飛而去,嘭嘭嘭連續撞穿了幾棟樓閣,幾堵高墻,這才止住勢頭,鑲嵌在一堵墻壁上。

  她灰頭土臉的從墻壁中掙脫出來,抬頭看去,只見自己距離秦牧約有四十多丈遠,中間隔著的幾棟樓和幾堵墻都被她撞出一個人形大洞,從這邊可以看到秦牧,不禁心有余悸。

  她動用的是五曜境界,只是與秦牧的元氣碰撞而已,沒想到差距竟然這么大,不禁讓她有些灰心喪氣。

  打擊,著實是個莫大的打擊!

  不過她很快心境恢復平和,心道:“本來他便是我圣教的少年教主,有這等修為在情理之中。而且在殘老村比試時,他便已經將我狠狠的打擊一頓了。”

  秦牧連忙上前,付磬允笑道:“我沒事。公子的修為果然雄渾異常,祖師和夫人沒有看錯人。現在距離太學院開院還有一日半的時間,公子還是穩固一下境界比較好。”

  秦牧稱是,五曜破壁成功,神藏開啟,有一些新的變化在他體內發生,他還未來得及查看。

  付磬允四下看了一眼,心中苦笑,自從秦牧來到她這里,聽雨閣便算是遭了秧,不是被打爛了亭子,便是把幾棟樓打出幾個窟窿。

  “畢竟是少年教主,走到哪里拆到哪里。好在兩天后他就不在我這里了,而是去拆太學院了。嗯,反正有祖師頭疼,我可以輕松了……”

  秦牧不知她竟抱著看自己去拆太學院的想法,回到房中,少年靜坐下來,意識進入五曜神藏,神藏中竟是一片星空,有五顆大星閃耀,除此之外便是深邃的黑暗。

  “五曜神藏與靈胎神藏竟然完全不同。”

  秦牧驚訝,他的霸體三丹功并沒有五曜神藏的修煉功法,讓他有些頭疼。

  他在鎮央宮見過霸體三丹功的修煉圖,只有前面兩幅圖,第三幅便殘缺不全,秦牧竭力回憶那幅殘圖,殘圖中的確有有顆星,但是除了五顆星辰之外,還有五尊神祇,各有各的圖案和元氣行功路徑。

  不過這幅圖被損毀了大半,具體的行功路徑已經模糊不清。

  秦牧定了定神,意識飄啊飄,星空高冷,他的意識打算飄到其中一顆星辰上。

  只是他的意識飛行,那顆星辰竟然也似在飛行一般,與他的距離始終還是那么遠。

  秦牧皺眉,試著飛向其他星辰,那些星辰也是隨著他的移動而移動,讓他無法接近。

  “這是怎么回事?”

  秦牧怔了怔,他想看一看這些星辰上有沒有修煉圖中的那五尊神祇,現在無法飛上去,只能作罷。

  他意識留在五曜神藏中,催動霸體三丹功,只見霸體三丹功催動,五曜神藏中頓時起了奇妙的變化,其中一顆橘紅色的星辰突然開始震動,接著一道火紅色的光芒從那刻星辰中筆直的射來,嗡的一聲落在秦牧的意識上。

  秦牧頓時感覺到自己的意識中充斥著熊熊如火的能量,那股能量竟在改變他的意識構造,讓他的意識有了形體!

  他的意識在火焰的指使下,長出了腿腳,長出了雙臂,長出了頭顱,短短片刻,意識與那股奇特的能量融合,變成了一個人面牛身雙足的奇特存在!

  秦牧呆了呆,低頭看去,只見自己的身體是一頭赤紅色的大犍牛,屁股后面還長著一條牛尾巴,前面光禿禿的,只有尾巴尖兒的地方長著一撮長毛。

  秦牧甩了甩牛尾巴,結果尾巴抽在肥碩的牛屁股上,火辣辣生疼。

  他的兩條腿是牛足,大腿很是雄壯有力,粗得可比象腿,但是小腿就很細了,腳掌是牛蹄子。

  不僅如此,那顆火曜星中射來的光芒還在匯聚,在他的腳底形成了兩條爪牙猙獰的火龍!

  火神!

  秦牧心頭一跳,他在鑲龍城的那些神廟中見過類似的雕像,大墟的人們將這種形態的雕像當成火神來供奉。

  只是從火曜星中涌來的能量不強,依附他的意識凝聚而成的身體只是淡淡的虛影。

  “難道這就是五曜神藏中的火曜神藏?那么其他幾曜……”

  秦牧剛剛想到這里,另一顆天藍色的星辰突然也自震動起來,一道水藍色光芒從那顆星辰中射下,嗡的一聲落在他的“身”上!

  與此同時,其他三顆顏色各不相同的星辰紛紛震動,各自有一道光芒射下,相繼落在他的身上。

  秦牧悶哼一聲,火神形態立刻開始崩潰坍塌,同時其他形態開始衍生,只是這五顆星辰中射來的能量屬性截然不同,非但不同,甚至相互克制,相互壓制,在他的意識中沖撞起來,沖突起來,相互泯滅!

  轟隆!

  一聲劇烈的爆炸傳來,秦牧進入五曜神藏的意識在爆炸中泯滅,秦牧雙眼一黑,昏死過去。

  等到他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床上,狐靈兒正在用溫水濕毛巾敷在他的額頭上,而自己的頭疼得像是被摔在地上的西瓜,似乎要四分五裂。

  床前,幾個女孩兒站在那里,一臉關切。

  “公子好像走火入魔了,好在靈兒發現得及時,叫來我們。”

  付磬允面帶憂色,道:“公子,我已經命人熬藥,藥馬上就好。只是這兩日后的開院,只怕公子去不得了,走火入魔需要調理十多日……”

  門外,兩個女孩兒正在煎藥,藥香味飄來,秦牧掙扎起身,嗅了嗅飄來的藥味,道:“我傷到了意識,精神受損,你們熬的藥卻也對癥,只是少了一味潭附子。取二錢潭附子的葉子……扶我起來,我來熬煉。”

  付磬允驚訝,這位少教主竟然還會煉藥?

  她將信將疑,吩咐身邊的女孩去抓藥,抬手將秦牧攙起,發現秦牧意識薄弱,難以走動,于是讓人將藥爐和爐火都搬進來。

  秦牧忍住頭痛,催動元氣,托起藥爐,輕輕一震,藥爐落地,但是爐中的水和藥都漂浮在空中,被他的元氣托住。取藥的女孩回來,急忙投入潭附子進去。

  秦牧手法變幻不定,過了片刻便將所有的藥性糅合,輕輕一撥,藥渣自動從水中落下,水汽自動蒸發,只剩下幾粒紅丸。

  秦牧將紅丸服下,催動藥力,頭疼漸漸減輕,只是偶爾還有些撕裂般的疼痛,道:“明天一早再煉一副藥,便會痊愈。”

  房中的女孩們驚訝,秦牧煉藥的手法著實純屬,千變萬化,讓她們看得眼花繚亂。

  走火入魔不是小事,這藥真的如此有效,竟能半日痊愈?

  “沒有進一步的功法,看來是無法修煉五曜神藏,將神藏中的力量變成自己的修為。”

  秦牧恢復了力氣,起身笑道:“我有些貪功冒進,讓諸位姐姐擔憂了。”

  “公子精通醫術,對婦科是否有所涉獵?”突然一個女孩問道。

  秦牧道:“只要是涉及醫道,我都有所了解。”

  那女孩臉色微紅,道:“我有些宮疼,不知公子……”

  秦牧為她搭一搭脈,笑道:“小癥,只是內氣失調,有些宮寒。我為你開一副藥便是。”

  有女孩立刻上前,獻上筆墨。秦牧提筆寫了一副藥方,道:“這副藥是暖宮丸,服藥之后調理內氣,可以斷根。”

  房間里幾個女孩眼睛亮了,那個琴女羞紅著臉,低聲道:“公子,我身上也有些小毛病……”

  “公子,也幫我看看!”

  “公子,我經血不調……”

  ……

  付磬允頭大,喝道:“公子走火入魔,還未痊愈,你們不要瞎吵吵,讓公子靜養!”

  秦牧笑道:“無妨,我走火入魔煉不得功,正好休息為院子里的姐姐調好身體,耗不了多少力氣。而且我在允兒姐這里吃住,得到照顧,豈能沒有回報?”

  那些少女欣喜萬分,列隊上前,秦牧一一診治,開了各種藥方。琵琶女見到付磬允還留在房中,笑道:“姐姐怎么還在這里?”

  付磬允冷笑,過了片刻,上前伸出手來,咬著唇低聲道:“公子,我修為雖然高深了,但是身體卻有些毛病,最近幾個月有些赤龍失衡,時來時不來……”

第114章 立時就死
牧神記全文閱讀作者:宅豬加入書架

  秦牧搭脈,道:“姐姐四個月前練功,是不是有過一次岔氣?是那時留下的禍根。”

  付磬允連連點頭,道:“的確有過一次岔氣,我以為是小毛病,便沒有放在心上。”

  不知不覺,夜幕深沉,京城中升起了花燈,光明如晝,所謂花街柳巷,正是京城名士常去之地,還有些達官貴人也往往趁夜前訪。花巷也并非都是賣身之地,越到深處便越不是賣身,而是賣藝,花巷絕色,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甚是能打動名流之心。

  而今晚來到花巷的各路名流只見青樓空了,巷子里排滿了姑娘,青樓中卻無人營生,詢問自己的相好,道:“聽雨閣中來了位婦科圣手,姐妹們正在排隊候診,無暇營生。公子請明日再來。”①

  “花巷來了個婦科圣手?”

  巷子外,一頂大轎,轎中走出一個便服老者,詫異道:“你們去打聽打聽,這位婦科圣手的醫術如何。”

  過了片刻,有仆從來報,道:“老爺,花巷的姑娘們都說好,醫術稱神。”

  那便服老者沉吟,旁邊一個幕僚低聲道:“老爺想的是宮里的那位……”

  “人多耳雜,不要多說。”

  便服老者嘆了口氣,道:“宮里的那位久病纏身,太醫束手無策,看不出病癥,只盼能尋到一位神醫延續性命,只是日子恐怕不久了。口說無憑,你去喚來蕭太醫,讓他來考校考校這位花巷神醫。”

  “是!”

  不久之后,蕭太醫到來,躬身道:“老大人喚我來所為何事?”

  “花巷外不必多禮。”

  便服老者說了一番,道:“花巷中來了位神醫,還請蕭大人去看看他的本領,是否有能耐為宮里的那位治病。”

  蕭太醫雖是滿頭白發,但是眉毛卻是青色,眼中有些血絲,冷笑道:“花巷中能有什么神醫?無非是沽名釣譽騙騙婦孺之流罷了,何須去見他?”

  便服老者皺眉,蕭太醫心頭一跳,連忙道:“老大人,我無需見他,只需看看他開的藥方便可。”說罷從一個剛剛看病出來的花巷女子手中奪過藥方,看了一眼,冷笑道:“老大人請看,他開的都是最賤的藥,這種手段,豈能入宮給那位看病?”

  便服老者不緊不慢道:“藥不論貴賤,都是看病救命之物,這花巷中的女子都不是貴人,沒有多少錢財,用賤藥治病,才是本事。你和我進去看看,你考校考校他。”

  蕭太醫無奈,只得稱是,隨他走入花巷。花巷很深,里面都是青樓女子在排隊等候醫治,兩人好不容易才擠到聽雨閣,待進入閣中,只見一位眉清目秀的錦衣少年正在挑燈診斷。

  蕭太醫冷笑道:“看他不過十四五歲,便出來騙錢,老大人現在可以死心了吧?你看他氣脈雖然沉穩,但是卻時不時亂了一下,說明他走火入魔,連自己都沒有治好,還出來招搖撞騙!老大人,我們可以回去了。”

  便服老者面無表情道:“讓你去,你便去。”

  蕭太醫只得上前,推開諸女來到秦牧面前大馬金刀坐下,伸出手掌,聲若洪鐘道:“你看我有什么病?”

  秦牧驚訝,抬頭看了看面前這位老者,沒有搭脈,面色凝重道:“老先生,你病得不輕!”

  蕭太醫冷笑,站起身來:“騙子還敢在老夫面前……”

  “你是藥師對不對?”

  秦牧道:“你身上有萬種藥味,可見你常年浸淫藥物之中,呼吸藥性,而且你自己為自己開藥,常泡藥浴,服用各種自己煉制的靈丹妙藥。但是你的藥術不精,沒有將藥中毒調理好,而今你體內已經積累了幾百種毒性。你眉青目赤,毒性已經到了發膚之中,深入眼瞳之內,到了這一步,救不得了。你的病,我治不好,除非去閻王那里才能救你。”

  蕭太醫勃然大怒,氣極而笑:“小藥師,你說我還有多少壽命?”

  秦牧遲疑一下,道:“你若是不動怒氣的話,還可以多活一段時間。若是動怒的話,怒火攻心,毒氣攻心,藥性混合,便還有十……”

  蕭太醫更怒,冷冷道:“你說我還有十天性命?倘若我十天不死呢?”

  秦牧皺了皺眉頭,道:“九,八,七……”

  蕭太醫怒不可遏,氣息一震,將秦牧面前的醫案震碎,冷笑道:“你是說我現在就死?我若是不死,便讓你死!”

  “三,二,一。”

  秦牧剛剛說到“一”字,蕭太醫突然心如刀割,仿佛心臟破碎了一般,修為頓時失控,全身皮膚炸裂,血崩如柱,變成了血人,然后身體潰爛,變成一灘爛泥。

  “我救不了你。”

  秦牧搖頭道:“你本不應該動怒。你醫術不精,給自己亂吃藥亂煉藥,只能是這個下場。允兒姐,這具尸體要報官嗎?”

  花巷中亂作一團,那便服老者也嚇了一跳,暗暗點頭,然后轉身走出花巷。

  這場騷亂很快過去,秦牧也不再診治其他病人,而是回房歇息。

  到了第二天,他為自己治療好走火入魔的病癥,沒有留下后患,這才繼續為他人診治,沒過多久花巷中又排滿了長隊。付磬允暗暗發愁,她這里是青樓,沒想到而今成了醫館。

  到了下午,付磬允連忙道:“公子,明日便是開院大考,不能再診治了,還是留下些精神對付明天的大考才是!”

  秦牧點頭,道:“也好,等大考之后再幫這些人醫治。”

  付磬允哭笑不得,低聲道:“公子,你的職責可不是做個藥師!”

  秦牧道:“我也并非是單純為人治病,對于醫道我雖然所學很多,但是見識太淺,為這些人治病,能夠提升我的見識。藥師爺爺教給我無數藥理,我在大墟十多年都沒有機會檢驗,而今才一天多時間,我便檢驗了千種藥理。”

  付磬允頭疼,堂堂的天魔教少教主,哪里能像個走方郎中跑到花巷里給青樓女子看病的?

  終于,到了太學院大考的日子,秦牧一早便離開花巷,一路詢問太學院的方位。

  “太學院,城中山上便是!”

  秦牧來到太學院門前,抬頭看去,暗贊一聲,太學院乃是帝國至高書院,端的是氣派,這座學院竟然是建在一座玉山上。這座山處在九龍山脈的中心,龍口銜珠的位置。

  九條龍,共同銜著的龍珠,可想而知是多么奇妙。

  九龍之氣匯聚于此,自是人杰地靈,龍氣讓山體都變成了玉質,通體美玉構成。

  山上多有宮殿,青瓦的,紅瓦的,靠近宮殿的地方還有幾艘大船停在空中,尚未收起船帆。

  此刻太學院的山門前聚集著數以千計的各地士子,都在等待進入太學院。巍峨的山門下有太學院的十幾個主簿在登記,記錄前來大考的士子來自何地,哪個書院學院。

  秦牧排隊上前,輪到他登記時已經日上三竿。

  秦牧取出路引,道:“學生來自麗州府……”

  “不不,他不是麗州府的!”

  突然,秦牧身邊擠過來一個肥碩少年,笑道:“他和我一樣,來自江陵。主簿大人,寫江陵!”

  那主簿抬頭,冷笑道:“路引上來自哪里便寫哪里,不能胡亂更改戶籍。”

  那少年正是衛墉,看著秦牧登記好姓名和戶籍,懊惱道:“這就慘了。咱們同船來的,如果你也是江陵的,就會更容易考入太學院。”

  秦牧納悶道:“為何?”

  衛墉四下瞥了一眼,低聲道:“你這幾日沒有聽到消息嗎?從江陵來的士子大半都死在路上了。除了咱們那艘船遭到馭龍門的襲擊之外,其他走陸路的,走空路的,都遇到了襲擊,活著來到京城的寥寥無幾。據說是有些造反的宗派打算狠狠的削國師的面子,畢竟國師是出身自江陵……”

  “你來自哪個學院?修為如何?”那主簿問道。

  秦牧道:“家學,沒有學院。前天剛剛修煉到五曜境界。”

  那主簿搖了搖頭:“剛剛進入五曜境界竟然也敢來考……”

  秦牧和衛墉登記好了之后,走入山門,許多士子擠在這里。等到所有士子都登記在冊,只聽一位道人高聲道:“神通者上山,其他人留下。”

  沒過多久,山下只剩下靈胎境界和五曜境界的武者,約有兩千余人。

  那中年道人帶著眾人向山里走,沒有走出多遠,迎面便是一個斷崖,高約三四十丈。

  這斷崖沒有臺階,也沒有索道,要么飛上去,要么跑過去。倘若有能耐一躍三四十丈,也可以跳上去。

  “上不去的便回家。”中年道人站在斷崖邊,看著來自各地士子,冷冰冰道。

  “這不簡單?”

  一位士子后退幾步,突然雙足發力狂奔,直奔山崖而來,試圖跑上崖頂,不過他的腳剛剛落在崖壁上便被滑了一跤,整個人啪的一聲貼在了玉璧上,頭破血流。

  那面崖壁通體是無暇美玉,他的血落在崖壁上竟然直接滑了下去,半點血痕也沒有留下。

  山崖下的士子都是心中一凜:“好滑!”

  注①:婦科在中醫中分科是在唐代出現,孫思邈主張從醫學中分出婦產科,那時往往叫做產科或者婦人科。宋朝已經專門設立了婦產科,有太醫局九科,婦產科在九科之中。

第115章 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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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面崖壁如此之滑,幾乎不能落腳,想要跑上去的話幾乎沒有可能!

  不是所有士子都修煉過飛行之術,想要跳上去的話,難度極高。再加上他們這些人都是靈胎、五曜的境界,境界沒到,無法學會神通。

  僅僅這面崖壁,只怕便可以淘汰掉半數的士子。

  不過有不少修煉過飛行之術的士子開始飛上山崖,從容度過這一關,但畢竟是少數。還有不少士子打算飛奔上崖,結果無一例外都趴在崖壁上撞得頭破血流。

  那些沒有學過飛行之術的士子大皺眉頭,有的縱身躍起,試圖跳上山崖,不過山崖三四十丈高,誰有這等強大的體魄可以縱身跳上去?

  大多數人只能跳到一半便摔落下來,至于摔落下來的士子則直接被山崖下的那個中年道人除名,趕出山門。

  “上崖這還不簡單?”

  衛墉上前,嘿嘿笑道:“你們只想著跑上去跳上去飛上去,怎么便沒有想過把自己吊上去?”

  他肥頭大耳,但是卻靈活異常,竟然用元氣絲拴著劍,元氣控劍,讓自己的劍先飛上崖頂。衛墉連控十根元氣絲,用這些元氣絲攀住崖頂,然后慢慢的收緊元氣絲,一點一點的將自己吊到崖頂,然后胖胖的手掌扣住崖壁,翻身站在崖頂,向下面揮手道:“秦兄弟,你也吊上來罷?”

  “不用了。”

  秦牧雙腿曲蹲,幾乎一蹲到地,然后雙腿力量爆發,元氣爆發,身形呼嘯而起,一躍四十丈高,轟隆一聲落在衛墉身邊。

  衛墉嚇了一跳,向下看了看,吃驚道:“老弟,你修煉的是戰技流?是了,你使的是刀,這身戰技本領,著實了得!”

  山崖下,數百士子看直了眼。

  那個中年道人點了點頭,在秦牧的名字上畫了一筆,寫上一個“戰”字,又在衛墉的名字后寫上“聰慧”二字。

  衛墉的法子相當取巧,下面的士子得到他的啟發,紛紛來了靈感,或者控劍,或者用其他的法子讓元氣絲掛在山崖上,這樣便可以爬上山崖。

  崖頂上的人越來越多,秦牧與衛墉向前走去,這里雖是玉峰,但還是有山泉飛瀑,花草樹木,很是幽靜,甚至還有飛禽走獸,只是山中的飛禽走獸看起來非比尋常,異常的龐大,而且往往都長著鱗羽,應該吸收了九道龍脈的龍氣,所以才會異化。

  “士子止步!”

  他們來到太學院的第一座大殿,這座大殿極為寬廣,左右寬達百丈,以至于殿前的平臺也極為廣闊,可以容納數千人。秦牧四下看去,剛才那些提前上山的神通者并不在這里,神通者考核的內容,應該與他們不一樣。

  這座殿前站著九十九位道人,每位道人身后皆立著一尊神祇,那是他們元氣所化的神祇,只有上半身,沒有下半身,浮在空中,很是魁梧雄壯。

  “厲害!”

  秦牧心頭大震,這九十九位道人的本事非同尋常,元氣化形,只怕已經到了近乎天人的境界,每一位道人的實力恐怕都不比天魔教的堂主遜色!

  太學院,果然不愧有天下第一圣地至高學府的美譽!

  這九十九位道人還是沒有到鑲龍城主傅云敵的程度,傅云敵身后的八臂八首天神虛影顯化完全,如同實質,可怕無比,顯然這些道人要比傅云敵遜色一兩個檔次。

  “只是,這九十九位道人的元氣所化的神祇,為何一模一樣?”

  秦牧皺了皺眉,他們倘若被對手摸清了底細,豈不是想怎么殺便怎么殺?

  “這樣的道人,婆婆能夠一只手殺十個!”少年心道。

  國師推廣小學大學,也有著其不好之處,那就是傳授的武學神通過于單一,秦牧開始覺得門派也有門派的好處,畢竟各門各派的所學所長不同,本事也千奇百怪。

  當然,小學大學的作用還是極為強大的,可以讓更多的士子不至于被埋沒才能,畢竟從前的門派收的弟子畢竟是少數,而現在各地都有小學大學,人才輩出。

  這九十九位道人站立不動,突然各自背后的元氣所化的神祇飄出,落在殿前的一個個圓形平臺上。

  為首的一位道人沉聲道:“各地士子,十人一組,分列上前,使出你們最強的招式,各自攻擊面前的神祇虛影!任何手段都可以使出來,無論神道還是魔道佛道,盡管施展,百無禁忌!神祇虛影也會向你們攻擊,十者存一,臺上剩下一人,這人便算是過關。”

  殿前的士子嘩然,抗住神祇虛影的攻擊,十者存一,這一關比剛才那一關還要殘酷。剛才上崖那一關已經淘汰掉半數的士子,而這一關竟然要淘汰掉九成士子!

  眾人慌亂一番,各自分隊上臺,衛墉急忙離秦牧遠一些,登上另一個平臺。

  秦牧站在臺上,沒過多久,他這個圓形平臺上已經有了十人,而其他九十八座平臺上也各有十位士子。

  “開始!”一個道人喝道。

  他的話音剛落,一個個圓臺上,九十九尊神祇虛影齊動,向臺上的士子攻去,眾人紛紛抵擋!

  就在此時,秦牧身法如同鬼魅一般,閃過神祇虛影的攻擊,在圓臺上奔行,長打短靠,嘭嘭嘭連續九聲爆響傳來,九個人影飛出,跌出圓臺。

  與他同臺的士子,沒有被神祇虛影打出圓臺,卻被他統統打了出去!

  圓臺上,那尊攻向秦牧的神祇虛影猛然頓住,一動不動。

  “你過關了。”殿前,那九十九位道人露出驚訝之色,為首的道人沉聲道。

  秦牧向他躬身施禮,走下臺去。那道人面色微沉,向旁邊的道人低聲道:“我觀這少年心術不正,有些邪性。臺上其他人都在合力對抗神祇虛影攻擊,惟獨他向其他人下手。”

  正說著,其他圓臺上傳來一聲聲驚呼,卻是其他士子有樣學樣,在神祇虛影的攻擊下同時向同臺的士子痛下殺手,短短片刻便有數百人被逼下圓臺。

  過了不久,這一關考核結束,只剩下百十人,能夠通過考核的都是五曜境界的士子,已經沒有靈胎境界的士子能夠過關。秦牧看去,只見衛墉也順利過關,這個肥頭大耳的少年修為的確很高深,不愧是出自江陵衛家的士子。

  諸多道人錯愕,渾然沒有想到好端端的考核演變成這個樣子。

  過了片刻,一個道人高聲道:“過關士子入殿,其他士子下山。”

  秦牧和其他士子向前方的大殿走去,總覺得背后有目光在注視著自己,回頭看去,只見那九十九位道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

  秦牧整了整衣裳,沒有發現什么異常,向那些道人報以燦爛笑容,然后走入大殿。

  “邪性,邪性!”背后,那九十九位道人異口同聲道。

  為首的那道人在名冊上的秦牧名字背后寫上評語,將名冊拋起,半空中一只仙鶴飛來,叼起名冊飛過大殿向山中飛去。

  “這么邪性的少年,最好還是在半路上刷掉,免得為禍我們太學院,敗壞了太學院的名聲!希望后面考官能夠將他刷下來!”

  秦牧與眾多士子走入大殿,還是沒有看到先前上山的那一批六合境界的士子,這些士子都是神通者,想來考核的內容與他們并不一樣。

  秦牧四下看去,只見這座大殿的柱子上畫著一些壁畫,千奇百怪,疑惑道:“這一關考什么?”

  衛墉笑道:“太學院每一年考的東西都不一樣,誰也不知道會考什么。倘若知道了考題,也就不那么難進入太學院了。”

  秦牧點頭,突然心頭微震,這些柱子上的壁畫竟然是一些功法的元氣行功圖!

  每張圖都是不同的功法的行功路線!

  他一一看去,心頭頗為震動,太學院將這些功法行功圖刻在這里,未免也太放心了吧?就不怕被人窺探了去?

  “這座殿中的元氣行功圖都是殘圖。”

  旁邊一位士子道:“每一種功法都是不全的。聽聞是國子大祭酒搜羅天下的殘功,將這些功法殘圖刻在這里的。”

  秦牧突然留意到一幅圖案,心臟劇烈跳動一下,這幅圖案,是霸體三丹功的行功圖!

  隨即他皺了皺眉,這幅圖應該是霸體三丹功的六合境界的行功圖,并非是他最需要的五曜境界行功圖。

  “難道說祖師在哪里發現了霸體三丹功的行功圖,所以刻在這里?那么祖師知不知道其他行功圖?無論如何,我都要成為太學院的太學士,見到祖師!”

第116章 赤子之心
牧神記全文閱讀作者:宅豬加入書架

  秦牧用心記憶,將柱子上的霸體三丹功的六合境界行功圖記下,他在鎮央宮得到霸體三丹功的五曜境界殘圖,再加上六合境界的行功圖,殘圖中不能理解的部分漸漸清晰起來,只是想要將殘圖補全還是不太可能。

  少年祖師既然見過霸體三丹功的行功圖,說不定他那里還有五曜境界殘圖,哪怕不全,說不定也可以與秦牧所知的殘圖一起將五曜境界補全。

  事關他的修行,他必須用心。

  突然,殿后走來一位和尚,沉聲道:“哪些是江陵的士子?江陵士子出列,你們不必過這一關,去下一關等候。”

  衛墉呆了呆,和其他兩位士子走了出來,向殿內走去,回頭道:“秦兄弟……”

  “休得喧嘩!”

  那和尚沉聲道:“江陵士子死傷慘重,后面可以無需再考。其他人留在這里,等候考核。”

  秦牧驚訝莫名,太學院中竟然還有和尚!

  他見到這么多道人,原本以為這里雖有太學院之名,實則是道家的地方,沒想到還可以在這里見到和尚。

  “太學院僧道合流,大雷音寺不知作何想?”

  他剛剛想到這里,殿后又走來一位黃袍僧人,眉骨高隆,長眉飄飄,手持名冊,環視了一周,雪亮的目光將殿內的士子鎮住,開口道:“這一關,考驗心性。”

  他的聲音如同洪鐘大呂轟然震響,震得殿中眾人耳膜嗡嗡,頭腦中一片空白。

  他跏趺而坐,眉目低垂,道:“我念的經蘊藏真言,你們若是承受不住便退出大殿,能夠承受住我這篇經文,可去下一關。”

  他雙手合十,手轉念珠,不疾不徐道:“佛告須菩提,諸菩薩,摩訶薩,應如是降伏其心:所有一切眾生之類,若卵生,若胎生,若濕生,若化生,若有色,若無色,若有想,若無想,若非有想,非無想,我皆令入無余涅盤而滅度之。如是滅度無量無數無邊眾生,實無眾生得滅度者。何以故……”①

  佛音震蕩,每一句真言都宛如一尊如來降臨,從聲音中轟入殿中所有士子的腦海,轟入他們的身體,轟入他們的元氣、靈胎神藏、五曜神藏之中!

  甚至連他們的念想之中也出現一尊尊如來大佛,光芒照耀。

  這震蕩越來越強,強到讓人承受不住,震蕩聲讓他們氣血浮動,元氣散亂,神藏難守!

  想要對抗誦經聲也是困難無比,他們的心念根本抵擋不住,仿佛一切想法都被照得清清楚楚,沒有半分秘密。

  終于,有一個士子忍不住起身,向殿外狂奔!

  繼續聽這黃袍僧人念經,他只怕自己的元氣會直接崩潰,神藏也會被佛音占據,說不定肌肉發膚骨骼經絡都會被震得散架!

  這個士子剛剛奔出大殿,又有幾人忍受不住,起身便向外跑,還未跑出大殿便忍不住哇哇嘔吐起來,恨不得將自己的心肝脾肺腎都吐出來。

  那黃袍僧人不為所動,繼續念誦真經,佛門真言不斷轟鳴,聲音越來越重,更多的士子跑出大殿,狼狽不堪。

  不知不覺間,殿內只剩下二十多人,秦牧坐在殿中,那佛音沖蕩而來,震動他的一切,少年不為所動,默誦魔語,與佛音僵持不下,你攻我守,你守我攻,打得不亦樂乎。

  這佛音對他的影響最小,無法對他的意識造成任何干擾。

  過了片刻,秦牧又換成自己學到的神語,與佛音較量,斗得不可開交。

  又過了良久,那黃袍僧人眉頭皺了起來,張開眼睛看向秦牧這邊,只見秦牧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抬頭看著柱子上的壁畫,似乎對自己的誦經聲沒有任何反應,而此時殿中只剩下十多人。

  “奇怪,他的評語上明明寫的是邪性,重點觀察的字樣,如果果真內心邪惡,豈能在我的佛音下支撐這么久?”

  那黃袍僧人大是不解,口中佛音不覺慢了下來,心道:“他現在一點邪性也沒有,倘若我刻意讓他知難而退,只怕這殿中所有士子都要被逼出大殿,無人能夠過關。”

  他停頓下來,起身道:“你們過關了,從后殿出去,去下一關。”

  眾人如釋重負,紛紛站起身來,不覺間一身大汗淋漓,濕透了衣裳。只有秦牧似乎一無所覺,一丁點兒汗也沒有冒出來。

  那黃袍僧人又打量他幾眼,取出名冊,在每個人的名字后面標注,寫到秦牧時,黃袍僧人遲疑一下,提筆寫道:“赤子之心,不為外動。”

  僧人從后殿走出,將名冊拋起,半空中仙鶴飛來,釣起書向上飛去,這黃袍僧人又返回殿中。

  那只仙鶴飛到半山腰,降落在一座大殿前,仙鶴銜書,將書交給一個走來的童子,那童子慌忙入殿,將書獻給殿中的一位中年道人:“凌云師尊,名冊來了。”

  凌云道人翻開名冊,笑道:“每年太學院都要給出十個名額,從靈胎境和五曜境的士子中選拔出類拔萃的子弟。不知今年都有哪些人才?”

  他逐一看去,輕輕頷首,道:“還剩下十四人,評價都很高,今年雖然動亂,人才不如往年,但是也有些值得關注的少年英才……咦?”

  他盯住秦牧的名字,面色古怪,一行字翻來覆去的看了好些遍,有些不解:“這個叫秦牧是怎么回事?怎么說他邪性,要重點觀察,為何又說他赤子之心,不為外動?這些家伙,胡亂寫評!”

  那童子道:“老師,江陵的三個士子已經被內定了,老師這一關要淘汰掉七人。而且,天策將軍說他家的姑娘也來會考,請老師多加照顧。還有太尉府也來信,說是有個孫兒想要進入太學院修行。還有驃騎大將軍,京城的秦家,以及鎮安嗣王來信說,鎮安王的小公子也想……”

  凌云道人頭疼萬分,道:“他們都想進入太學院,來頭都很大,不管怎樣都比我大,江陵的三個士子已經占了三個名額,這是國師的臉面。十個名額只剩下七個,哪里能安排這么多人?這個秦牧是何來頭?難道是京城秦家的?”

  那童子搖頭道:“秦家說,秦家的公子叫做秦鈺,這個秦牧應該與秦家沒有干系,他的戶籍是麗州府。”

  凌云道人松了口氣,道:“只能委屈他了。待會讓他過不了我這關便是。還有哪些是沒有背景的?”

  “還有丁山丁賀這兩兄弟,以及這個叫做司蕓香的女子。另外有背景但是背景不大的,還有這幾人,此人是燕山府牧的親戚,還有她是禹都府尹的表親……”

  凌云道人松了口氣,道:“三品二品的官雖然也輕易不能得罪,但眼下也只能得罪了。”

  秦牧出了后殿,抬頭便是一段山路,十多位士子一起向上攀登,沒過多久便見前方突然變得平攤,飛瀑從玉壁上掛下,飛瓊泄玉,迎著太陽一照,流光溢彩,燦爛非常,讓秦牧等人都忍不住贊嘆一聲,真是神仙圣地。

  “姐姐,你也姓司?”

  秦牧看著身邊的少女,好奇問道:“司這個姓氏很少見呢,我有個親人就姓司。”

  他身邊的女孩叫做司蕓香,是一個文靜的少女,眼睛很大。司姓的人丁不多,除了司婆婆之外,秦牧還是頭一次遇到姓司的人,忍不住多打量幾眼,湊到她跟前搭話。

  那司姓少女似乎察覺到他的目光,露出羞澀的神色,低著頭向前走,對他不搭不理。

  “她會害羞,不是婆婆假扮的。”

  秦牧松了口氣,心道:“婆婆從不害羞。婆婆現在殘老村,離不開大墟,更不可能跑到這里來。倘若是婆婆,根本不會用司這個姓,因為我會懷疑啊。哈哈,真是我多疑了嗎?”

  他現在有些疑神疑鬼,聽到這個叫司蕓香的女孩的名字,便有些懷疑,所以上前試探。

  沒過多久,他們來到一座大殿前,只見一個童子手捧名冊,向他們看來,朗聲道:“各位士子,這一關考核嚴格,可能會有死傷,有要退出的嗎?”

  注①:經文出自佛門的金剛般若波羅蜜經。宅豬仔細讀了這篇經文,發現宅豬前文中寫的梵文魔語寫錯了,薩這個字應該是倒裝,金剛經中有摩訶薩,字面意思是創造大。薩摩耶應該是摩耶薩,后文中改為摩耶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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