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仁手指微微一動,最后強大的求生欲還是制止了在酒桌上就開始試驗光鑷的沖動。
現在打開也沒什么用處,需要顯微鏡,安裝在上面,然后操控激光來取細胞。
就算是有顯微鏡,也不行。
酒桌上,取什么?
鐵蓋茅臺里的細菌?還是紅燒桂魚里的細菌?
“用機械臂,達文西或是達芬奇,能操作么?”謝寧忽然問道。
“我回去研究一下,估計是可以操作的。現在的精度或許達不到基因水平,但細胞水平足夠了。”鄭仁忘記了老丈人這個令人望而生畏的身份,從從容容的回答道。
謝寧凜然。
光鑷,說是可以操控,也可以重復試驗。
但是可重復操作問題在于美國的大型實驗室耗資無數,到現在還只在探索中。
偶爾有成功的,整個實驗室都像是過年一樣。
夾東西容易,夾穩、夾準、不破壞周圍組織,就難比登天了。
雖然手頭只有一代技術,看鄭仁充滿自信的樣子,謝寧毫不懷疑有最新4代產品,他研究后就能做到更改基因。
用人力來實現這一點,無疑堪比神跡。
“能把操作鑲嵌到計算機程序里么?”謝寧問到。
“這個比較難。”鄭仁道:“和梅哈爾博士、奧爾森博士研究的項目就是找到操作、湍流之間的關系,實現程式化。我有一個猜測,上級部門派來的那位……”
說著,鄭仁抬頭。
“史懷儒?”蘇云問到。
“嗯,他可能要比瑞典皇家科學院更早的突破。雖然基礎物理公式不會去搶,但是實際應用要領先那面至少二十年。嗯,這是我的感覺。”鄭仁道。
蘇云皺眉。
鄭仁說的意思,他完全清楚。
湍流公式的實際應用,意味著潛艇的續航能力,飛船的續航能力以及機床的精密度等等。
這是最頂級的科技。
是邁向星辰大海的關鍵級技術。
史懷儒,那個懶的頂級的家伙,有這本事?
“只是猜測。”鄭仁笑了笑,“寧叔啊,別著急,咱們按部就班的去做。史懷儒那面估計最近聯系不上,等等看吧,咱們先做5G、機械臂、遠程手術。
光鑷的程式化,太復雜,和公司經營沒什么關系。”
謝寧了解。
往大了說,這是國家層面的事情。
自己這個便宜女婿看樣子心里清楚的很,不是什么東西都能碰的。
聊了一段時間光鑷之后,席間的氣氛正常了起來。
鄭仁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緊張、焦慮帶來的后果,開始緩慢的恢復正常。
只是他的正常形態似乎也沒什么好的,說著不尷不尬的話,遠沒有說光鑷的時候邏輯清晰。
又過了一個小時,只喝了一瓶鐵蓋茅臺,謝寧就笑著要謝伊人去買單。
這是考核結束了?
鄭仁有些緊張。
但謝寧沒有公布考試結果,只是說自己身體有些疲倦,要回去休息。
謝伊人和謝寧走了,只留下鄭仁和蘇云站在四月的微風中。
這時候,鄭仁完全清醒過來,他捧著光鑷的盒子,忐忑的問到:“蘇云,你說我今天的表現,能及格么?”
“及格?”蘇云瞪大了眼睛看著鄭仁。
微風吹過,額前黑發飄呀飄的。
自家老板平時都有點逼數,怎么這回徹底懵了?他自己表現的慘不忍睹的樣子,自己不知道么?怎么還會問能不能打及格分?
“我知道今天砸了。”鄭仁垂頭喪氣的說道。
“你還知道?我以為你覺得今天表現的非常完美呢。”蘇云開始對酒桌上鄭仁的話做出了回應。
“唉。”鄭仁長長的嘆了口氣。
“我找宋營,晚上出去擼串喝酒?”蘇云笑著說道:“沒事兒,放心吧。現在都是自由戀愛,小伊人看你的眼神,眼睛都快拔不出來了,寧叔就算是不同意,又能怎么樣?”
鄭仁的心略微安穩了一點。
“而且老板,你沒發現你丈母娘看你的眼神不對么?”蘇云問到。
“呃……我進門就說錯話了。”鄭仁很苦惱的說到。
“你說什么了?”
“我問伊人,你怎么還有一個姐姐。”鄭仁用手捂著臉,根本不敢面對那時候的愚蠢。
“我去!”蘇云張開雙臂驚呼,“老板,牛逼啊!你還擔心個毛線,這事兒穩了!”
“去不去,給個準話。”蘇云問道。
“先走一走,我心里很亂。”鄭仁道:“你說寧叔和伊人會說什么?”
“能說什么,談談你,說你糟糕透頂的表現唄。”蘇云繼續給鄭仁的傷口上撒鹽。
鄭仁的腦子里亂成了一團麻。
他昨天晚上沒睡好,設想了無數次和老丈人見面的過程。
可惜,沒有一個變成事實,甚至距離事實,至少有十萬八千里遠。
真是太糟糕了,鄭仁心里遺憾。
手里捧著光鑷,鄭仁和蘇云信步走在帝都的夜色里。
“老板,你明天要找病理科,去試一試光鑷?”蘇云問道。
“嗯,試一試。要是可以,我就和袁副院長匯報,然后確定李老的毛病在哪。”
“要是確定在胸椎呢?”
“打骨水泥。”鄭仁道:“本來腫瘤組織對椎體有侵蝕作用,會加重骨質疏松。有可能沒等到腫瘤大面積擴散,李老就會出現胸椎壓縮性骨折。”
蘇云知道,打骨水泥也是一種辦法。打進去的水泥溫度很高,足以殺死腫瘤細胞,順便糾正一下骨質疏松。
治療手段很常規,難度還是在于診斷。
困擾臨床的肝癌潛伏性轉移,難道就這么被破解了么?蘇云回想起來整個過程,這么嚴肅的事情竟然摻雜在一場哭笑不得的家長見面會中。
希望是這樣吧,也不知道老板用光鑷的水平怎么樣。自己可不會,至少要看一遍才能嘗試去做。
“走吧,回家。沒心情,好累。”鄭仁一想到今晚自己糟糕透頂的見面,就尬癌發作。
相識已久的寧叔竟然是自己念念不忘的老丈人,生活好離奇,擼串什么的就顯得很乏味,完全沒有興趣。
“好吧。”蘇云滴了一臺車,兩人一同回到金棕櫚。
路上鄭仁給謝伊人發了一條微信,但小伊人卻沒有回復。
鄭仁心里更是忐忑,難道父女二人發生了爭執?
回去后洗漱,關燈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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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長夜,無心睡眠,心頭的事情萬千。
沒有小伊人的回復,鄭仁真是睡不著。干脆進入系統空間,看看系統會不會給自己配備一臺顯微鏡,嘗試光鑷的操作。
系統空間里,空氣清新,茅草屋和小白狐貍愈發逼真。
鄭仁也不著急,心里煩惱,剪不斷、理還亂。
坐在池塘邊,鄭仁和小白狐貍說了好長時間話。
一晚上的尷尬,像是乳酸一樣蓄積在心底。要是不傾訴一下的話,鄭仁怕自己會瘋掉。
他感覺小白狐貍嘴角的笑容愈發濃郁,譏諷、嘲笑的情緒躍然于紙上。
傾訴出來,鄭仁覺得好了一些。
臉盲,是一種病。能醫人而不能自醫,著實令人苦惱。
這算是精神科的疾病?鄭仁琢磨要不要再有巨匠級技能書優先升級一下神經外科的手術。
要是可以的話,說不定自己還能搶救一下。嗯,不能放棄,自己還能搶救一下。
點選購買手術訓練,系統手術室拔地而起,實驗體躺在手術臺上,是俯臥位。
一臺顯微鏡擺在一邊,穿刺針之類的耗材也準備完畢。
鄭仁有些欣慰,自己心里想什么,大豬蹄子是知道的。雖然它偶爾會很冷漠,但從始至終還是一樣的靠譜。
光鑷的使用,和正常止血鉗子、大鑷子的使用方式并不一樣。
鄭仁著實花費了一定手術訓練時間,才習慣了光鑷的操作。
帝都,東城。
林婉和謝伊人說了好長時間的悄悄話,羞的謝伊人臉都紅了,這才把她送去睡覺。
回到房間,問道:“阿寧,你覺得鄭仁這孩子怎么樣?”
“怎么說呢,以我的接觸來看,是比較極端性人格的那種。”
“極端?沒看出來啊。”林婉笑著說道,“我倒是覺得那孩子傻乎乎的,挺有意思。你知道么,他見我面的時候,竟然問伊人,你還有姐姐?”
謝寧無奈的看了一眼林婉。
“我喜歡這孩子,會說話。”林婉武斷的下了結論。
“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順眼。所以不能聽你的意見,你只會說好。”謝寧看著電視,茶幾上放著一盤花生米,手里拿著一聽啤酒。
“球賽有什么好看的,你又下不了場了。”林婉湊過去,嫵媚的問道:“阿寧,你說說你對鄭仁的看法。”
“小婉,別鬧。”謝寧閃躲了兩下,見林婉調皮的把電視擋的嚴嚴實實,最后無奈的說道:“我和你的看法有點不一樣,說了你又該不高興了。”
“怎么會,伊人的大事兒,說說意見,參考一下。”
“那孩子不像是看起來那么簡單。”謝寧道:“雖然他做事情很簡單,生活也簡單,但有個觀點說越是簡單的人越是要用復雜的事情點綴一下自己。而越是復雜的人,就越是力圖簡單、輕快。”
“你這是意見?我怎么感覺你在夸他?”林婉秀眉輕皺,不解的問道。
“這么說吧,要是一個商業伙伴,我會很重視他,但是同時會很小心的提防他。”
“那孩子被你嚇的,說話都說錯了,怎么看著傻乎乎的?!哈哈哈。”想到鄭仁在席間的窘態,林婉一陣大笑,眼淚都笑出來了。
“他身邊那個俊俏的小伙子,你看見了么?”
“蘇云么,聽伊人說過,據說從前號稱是心胸外科明日之星。”
“他做生意的頭腦也不錯,有點小聰明,要不是在鄭仁的醫療組里,我都想挖過來給我當助理了。”謝寧微笑,“我問過蘇云,側面了解一下,有關于項目的事情鄭仁根本不管,只是簽合同的時候看一眼。”
“這么傻?”
“不是傻。”謝寧搖了搖頭,“首先,排除是傻子的可能。如果真傻,不會走到現在這一步。”
林婉坐的稍微遠了一點,看著謝寧,“我怎么覺得你一直在夸他?前幾天說起鄭仁的時候,你還把啤酒罐給捏扁了。今天我以為你會給他出難題,可也沒見你做什么啊。”
“唉,自家的女兒要嫁人,當爸的心里總歸是不舒服。”謝寧嘆了口氣,道:“但總不能把伊人留在身邊一輩子,只要她的選擇沒有太大的錯誤,就算是以后過有什么變化,都能接受。”
“你看看你,有多悲觀。我家伊人肯定會像我一樣,開心快樂一生的。”林婉信心十足,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光澤。
“那是我好,鄭仁比我還差了很多。”謝寧喝了一口啤酒,嚼著花生。
“羞羞羞,就沒見過你這么臭美的。”林婉笑盈盈的伸出手,在謝寧臉頰旁刮了一下。謝寧順手抓住林婉的手,手指輕輕撫摸。
“癢,別鬧,你還沒說完呢。”
“都是你打岔。”謝寧松開林婉,“首先排除他傻的可能,對資金沒有絕對的掌控意味著他有極大的信心。”
“他能有多少錢。”林婉道。
“別小看鄭仁,不說魯道夫教授給他拉來的慈善贊助。最近和杏林園的合作、講課等等,抗震救災回來他至少掙了小一個億了。”
“那么多!”林婉反而有點擔心,“男人有錢就變壞,要不咱們再想想?”
謝寧笑著搖了搖頭,“鄭仁的注意力都放在未來上,眼前的這點收益,他看不上。”
“所以你就出現了么?”
“我也是靈機一動。”謝寧道:“蓬溪鄉看他做手術,之后有意了解。
之前布局,正好缺一個突破點。風云際會,他就來到我面前。”
“別不知羞,是伊人把他帶來的好不好。”
“好,好,你說得對。”謝寧笑道。
“你剛剛說什么來著?”林婉皺眉,剛剛說的話題,她似乎就已經忘記了。
“你呀,怎么一直這么粗心。我是說,鄭仁看著沒那么簡單,這小子野心很大。放權給下面人去做,這是一種信心的表現。”
“你看,你還是在變著法的夸他。我找找,前兩天你捏扁的啤酒罐我還留著呢。”
“別鬧。”謝寧笑道:“聽說最近他去西林鎮做手術,因為那面的小銷售作梗,他直接把蘭科的東亞地區執行總裁給拎了過去,還一點好臉都沒給。”
“很強硬么。”
“有本事,有自信,夠強硬,這種人未來是看好的,但要是當女婿的話么,我還要再考慮一下。”謝寧沉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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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問題,解釋一下。
第一,開書的時候,一天分時間段兩更、三更,書友表示看不過癮,所以就決定改在每天早晨四點更新。
一般來講,我都是上傳,存稿箱里設定是定時更新。
沒事兒的時候,三點起床,會直接更新,自己查找錯別字后開始碼字,這么比較省心。
要是有事兒,比如值班很忙、頭天晚上和朋友聚會,就會自動更新。
很多書友都不知道這事兒,特此說明一下。
第二、今天斷章問題。
嘿,不是斷章,這段到此為止。把丈母娘哄開心了,老丈人這種生物的意見,完全不用考慮呀。
第三、自然還是要求月票,態度很誠懇,姿勢很標準,笑容很真切,汪!(參照朱良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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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江,和養醫院。
秦路在又一次胡言亂語后,短暫的清醒過來。
他眼睛已經沒有了睿智的光澤,充滿了疲憊,無神的看著屋子里一眾兒孫。
兒孫們目光里的關切到底有多少是真,有多少是假,誰又能分得清楚?
他休息了幾分鐘,感覺精力恢復了一點點,便睜開渾濁發黃的眼睛,說到:“秦唐留下,其他人出去吧。”
秦天明很恭敬,很順從,溫順的看著其他人出去,小聲說到:“秦唐,別聊時間太長,你爺爺累了。”
說完,他關切的看了秦路一眼,轉身出去。
病房里安安靜靜的,秦路看著秦唐,問到:“我怕是時間不多了。”
“爺爺,您別這么說。”秦唐心很虛。
雖然秦路的眼睛已經渾濁,但依舊像是能看透人心一般。
“我不知道什么時候又會睡過去,你安靜聽我說。”秦路淡淡說到,不敢用太多的力氣,生怕自己會提早睡去,沒有時間和秦唐交代。
秦唐點了點頭。
“你知道我最看好你,但卻沒把大筆的家產留給你,希望你能明白。”秦路簡短的說到:“我留給你的資產,代表著未來。從信息港到中藥港,最后還是讓他們給搞成地產。地產沒有前途,你要明白這一點。”
秦唐點頭。
秦路默默的看著他,過了10秒鐘,才繼續說到:“你明白就好,那幾家公司的股權絕對值不是很大,但都是我精心挑選過的。不要把資金扔到地產項目里,這就是我給你最后的忠告。”
“爺爺!”秦唐有一絲不好的預感。
“別打斷我,我還沒那么容易放棄。”秦路道:“鄒嘉華的病,是找誰治好的?”
“912的鄭仁醫生。”
“請他了么?”
“請了,但912的院方直接拒絕。我側面找人了解了一下,說是瑞典皇家科學院的奧爾森博士在912,和鄭醫生研究湍流的問題。”秦唐盡量簡單的說明情況。
“真正的好醫生,怎么能請的過來。你馬上去一趟,我的情況你都知道吧。”
“知道。”
“去吧,這是我最后的希望。”秦路說著,沒有沮喪,反而笑了笑,“你好好想想這件事情里鄒嘉華的表現,會明白很多事情。”
“……”
“分寸,火候,以及判斷。”秦路說著,眼睛又一次的緩緩閉上,微弱的鼾聲響起。
……
……
第二天一早,鄭仁起床,看見小伊人的回復。
他忐忑的點開。
伊人沒說別的,似乎和往常問候晚安也沒有任何區別,仿佛昨晚見老丈人的事情似乎根本就是一場幻覺。
但小伊人不在家,鄭仁、蘇云、常悅像是流浪狗一樣,去早餐店隨便糊弄了一口。
蘇云感慨著還是伊人做飯好吃,在早餐店老板異樣的目光里吃了個半飽,就早早的趕到醫院。
按照昨天的排序,第一個患者是常悅一力要求鄭仁上臺主刀的患者。
雖然在鄭仁看來柳澤偉做手術自己在一邊觀臺,效果和自己做差不多,區別只是在于時間和一些TIPS手術用不上的小細節。
但是常悅的要求,還是做吧。
鄭仁對昨天一邊說著患者是死鬼,一邊修理指甲,談論該找什么樣的女人,他也有一絲厭惡。
在家,自己管不著。
來到醫院,患者就多了一層身份——是自己的患者!
憑什么說自己的患者是死鬼?!她死了,自己的患者都不能死,鄭仁心里是這么想的。
患者想要老老實實的躺在病床上,但是卻躺不安穩。
大量腹水,導致膈肌升高,縮減了肺臟功能。呼吸困難,靜脈血液回流不暢,種種問題讓患者看起來特別難受。
在20-30年前,患者現在的狀態屬于病入膏肓,真心只能回家等死。
抽腹水,降低腹壓,會讓血管里滲出更多液體,繼而導致低蛋白血癥。
只能改善癥狀一兩天,甚至患者只能舒服12個小時左右。
隨著有TIPS手術出現,患者可以選擇拼一下生死。運氣好,手術順利,下來后要是肝性腦病不重,在利尿劑等藥物的作用下,會慢慢恢復,門脈高壓也不復存在。
再活個十年八年不是問題。
而鄭仁改良版的TIPS手術,讓這種“絕癥”大概率的完全康復。
鄭仁回想昨天女人的面孔,微微笑了笑。
“老板,啥時候能再敲俺兩臺手術?”魯道夫·瓦格納教授跟著一起上來,他對鄭仁要帶柳澤偉上臺表示極度的不滿。
患者數量有限,魯道夫·瓦格納教授和柳澤偉都像是嗷嗷待哺的小獸一樣,需要無數手術的歷練。
用手術把技術提升到一定層次,然后用大量的手術穩固住。
以他們兩個人的年紀,估計到巨匠級別,就是極限了。
鄭仁聽教授不滿的問自己,笑了笑,“社區醫院很快就建好了,到時候所有來學習的歐洲、美洲專家都讓你帶。”
“哎呀媽呀,老板,你的慷慨能照亮整個宇宙!”魯道夫·瓦格納教授興奮的說道。
可以敲打所有同行,教授對此特別感興趣,他都忘記之前自己的目的是被鄭仁敲幾臺手術,再提升一下技術。
“伊人,昨天你爸怎么說?”鄭仁見謝伊人忙碌著,便湊了過去,小聲問道。
“沒說什么啊,我媽挺喜歡你,說你傻乎乎的。”謝伊人嘿嘿一笑,說道。
鄭仁撓頭。
傻乎乎是正常的,鄭仁對自己昨天的表現有著正確的認知。
“那寧叔……你爸爸怎么看?”
“他說你表現的太老實,其實內心陰暗。”謝伊人笑瞇瞇的說道。
“……”鄭仁可沒想到老丈人會給自己這種評價。
“我來翻譯一下吧,看把你嚇得。”謝伊人道:“就是你內心有小野獸,需要管教。”
鄭仁連連點頭。
伊人說得對!
“趕緊去看片子,手術馬上就開始了。”謝伊人催促道,生怕鄭仁總是惦記自家那點事兒耽誤了手術。
憨笑兩聲,鄭仁就抱著膀看片子去了。習慣還是從前的習慣,術前不看兩眼片子,模擬一下手術過程,他總是覺得不托底。
躺在手術臺上的患者有些膽怯,他小心的打量周圍幾個人,問道:“大夫,我能活著下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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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怎么會這么問?”柳澤偉已經刷完手,剛準備消毒。
“我知道TIPS手術是治療肝硬化晚期、腹水的一種有效方式。”患者的思維很清晰,“但之前手術成功率不高,死亡率高達10-20%。這還是死亡,術后并發肝性腦病的都沒算進去。”
“然后呢?”柳澤偉拿起卵圓鉗子,夾了碘伏紗布,有一搭沒一搭的和他聊道:“躺好,別動,開始消毒了。”
“我就一直沒敢做。不做手術,還能活幾天,做了有可能直接就死了。”
“這次怎么有膽子做的?”
“病拖不住了。”患者感到碘伏碰到自己皮膚產生的一陣涼意,恐懼感像是潮水一樣涌了上來,“大夫,一看您就是有經驗的老主任,您一定要給我好好做啊。”
“嗯,放心吧。”柳澤偉糊弄著患者,消毒完畢,開始鋪無菌單。
“我們老家,有個幾個千人的大群,里面都是類似的病。有人去內蒙找神醫、吃蒙藥。我就琢磨了,從前說蒙古大夫,不是罵人的話么?怎么現在蒙藥都開始吃香了呢?”
柳澤偉笑了笑,這事兒真的是很常見。司空見慣,早都見怪不怪了。
患者得了絕癥,不僅僅是癌癥,像是肝硬化晚期大量腹水,在從前也算是絕癥的一種。
醫院沒有辦法,那就到處求醫問藥去唄。
有個患者回來告訴柳澤偉,神醫的診所,上千人排隊,也不問診、不查體、不看片,直接抓藥,交錢、走人。
柳澤偉真就想不懂了,為什么真心實意給患者看病的三甲醫院會有那么多醫鬧。而神醫那面,每天海量的患者、海量的收入。
根本不治病,還有特別好的口碑呢?
人世間,好多事兒根本沒處說理去。
等自己把頭盤的更亮一點,看看能不能假冒神醫。
消毒完畢,柳澤偉輕聲叫了一句。
鄭仁刷手上臺。
“我這也是拖不住了,正好群里有一個病友說是在912做的手術,回去后癥狀沒有了。我尋思著,這是一條路,就死活都要過來看看。”
“恩,躺好,馬上就做手術了。有呼吸困難先別動,說話就行。”柳澤偉囑咐道。
“大夫,我聽人說,給做手術的是一個禿頂……我不是說您禿頂,就是……是您做的手術,今兒您一定要給我好好做啊。”患者慌得一逼,口不擇言。
“嗯,放心吧。”柳澤偉倒是沒生氣。
患者應了一聲,眼角余光看到一個年輕的面孔出現在自己身邊,開始動起手來。
他心里一陣慘然。
不給醫生送紅包,主任就不伸手,讓小大夫動手做手術。說是什么鄭教授,誰信啊,一天天看不見人。
唉……
這事兒他心里早都有數,隨即閉上眼睛,幾行濁淚順著眼角流出。
“嗯?疼么?”鄭仁剛剛完成穿刺,看見患者哭了,馬上停手問道。
眼角余光看了一眼監護儀,心率略快一點,別的就沒什么異常了。
“柳主任,您別下臺,就算是不動手,您在那看著我就滿足了。”患者凄凄慘慘的說道:“我知道我給我媳婦2000塊錢,她肯定沒給您。您千萬別走,千萬……”
柳澤偉略有些尷尬,這時候還是保持沉默的好一些。
不管說什么,都有可能引起鄭老板的不高興。
“老柳,你來做。”鄭仁隨機轉身,和柳澤偉背靠背,換了位置,當起助手。
柳澤偉心中大喜!
看見鄭仁拎起止血鉗子,柳澤偉心里踏實。
“剛才只是穿刺,接下來我給你做。”柳澤偉安撫患者。
“柳主任,您真是菩薩心腸。”患者感激涕零。
患者的狀態,在意料之中,鄭仁也不覺得什么。既然自己做手術患者覺得不安穩,那就讓柳澤偉來做唄,沒什么大不了的。
柳澤偉的手術,經過十幾臺手術止血鉗子的洗禮,已經煥然一新了。
鄭仁認真的看著他的操作,需要糾正的地方并不多。
“你和你愛人有什么問題?”柳澤偉一邊做手術,一邊詢問。
他在手術臺上,很少說話。但這次柳澤偉還是擔心鄭仁生氣,想要用交談來化解尷尬。
“唉,別提了。”患者道:“久病床前無孝子,就別提夫妻兩口子了。”
“是你脾氣太暴躁吧。”柳澤偉開始穿刺。
“我脾氣……大夫,你說我的肝硬化腹水得到治療后,脾氣能不能變得好一點啊。”患者問道。
“西醫來說,脾氣和肝臟沒什么關系。但是按照中醫來講,肝郁氣滯,容易生氣。做完了,你脾氣就會好一點。”柳澤偉開始往里順支架。
“不過脾氣好也挽不回了。”患者對情況有判斷:“我要是好點了,回去后就直接離婚。”
“為什么?”
“她嫌我拖累她,那就離婚唄,誰和誰不一樣過。”患者想的倒也灑脫。
第二枚支架順了進去。
造影,手術結束。
“行了,做完了!”柳澤偉精神抖擻。
整臺手術,只被敲了兩下,創歷史新低!這證明自己的手術水準已經獲得了巨大的提升。
“啊?這么快?”患者驚訝,隨后想要動,被柳澤偉喝止。
“你動什么動!身上都是東西,一動全都掉地上了。
“大夫,您可不能糊弄我啊,這手術做的也太快了。”
“改良的TIPS手術,就是快,效果還好。就這術式,今年被推薦成諾貝爾醫學獎。”柳澤偉信口胡說,趁著患者一愣神的功夫取出導絲、導管,穿刺點包扎。
手術結束。
“你回去等著,其他患者也這么長時間。”柳澤偉笑道:“你大老遠看病,怎么會糊弄你呢。”
患者帶著疑慮下去了。
柳澤偉有些不好意思,但見鄭仁似乎沒有生氣,也就不提這事兒,開始繼續手術。
六個患者,一上午就做完了。
鄭仁也沒吃午飯,下臺給蘇云打電話。
“手術做完了,去病理科找誰?”鄭仁直接問道。
蘇云告訴他一個名字,就掛了電話,不知道在忙什么。
“老板,你去病理科那疙瘩干啥?”魯道夫·瓦格納教授問道。
“去試一試光鑷。”鄭仁道。
教授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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