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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六百二十四 果然猜中了
手術直播間全文閱讀作者:真熊初墨加入書架

“這些病癥,反而與群體性癔癥更接近,而非癲癇大發作。

雖然還是很難解釋第一批孩子是如何被影響的,畢竟大家都是獨自在家觀影。但目前的研究仍傾向于認為,這是一起大規模的群體性癔癥。”鄭仁道。

“你認為帝都醫大的學生惡心、嘔吐,不是不知名的致病菌感染,而只是一種群體性癔癥?”

“是!”鄭仁道。

“……”蘇云無語,過了幾秒鐘,問到:“老板,一會保健組集體決策的時候,你也要這么說?”

“當然。”鄭仁道,“社區醫院觀察3天,我估計癥狀會陸陸續續的緩解,到時候沒什么事兒,大家也就不用草木皆兵了。”

“你這個……保健組開會的時候,都是全國最頂尖的專家,你能不能正經點?”蘇云很是無語。

“你也看了學生們的化驗檢查,有什么想法?”鄭仁反問。

蘇云搖了搖頭。

“所以么。”鄭仁道:“只是一種意見,說出來大家討論就是了。拋磚引玉,要是能讓其他人有思路呢?”

“老板,那是保健組!”

“都是醫生,就是在看病。我認為是群體癔癥,不服來辯!”鄭仁道:“而且是這么說,該隔離就隔離,我帶著孩子們在社區醫院,有任何問題,我是第一親歷者。”

蘇云沉默,鄭仁的說法,堵死了所有的漏洞。

現代醫學還沒探明的真相不要太多,這個猜測到也有點道理。

但他依舊認為在保健組的集體決策中提出這個概念,太過于聳人聽聞。

沉默,換衣服,兩人離開手術室,直奔機關樓的會議室走去。

一路上,鄭仁、蘇云都在各自想著有關于帝都醫大的這次事件。可能的解釋,兩人都在腦海里不斷的尋找,尋找類似的事情、病例。

走過停車場,鄭仁忽然站住。

“怎么?”

“我忽然想到了一個證據。”

“什么證據?”蘇云詫異。

“稍等一下。”鄭仁道,他隨后拿出手機。

猶豫了一下,他開始尋找電話號碼。

“想給誰打電話?”蘇云好奇的問道。

“我去講課的時候,解剖教研室有一個教師,對我很崇拜,非要給我留電話,說是以后有尸體解剖的時候找我去。”鄭仁道。

“果然。”蘇云聳了聳肩,道:“想要和你接觸的人都有毛病。”

“我覺得你說得對。”鄭仁笑著撥通李兆森的電話,看著蘇云。

“李老師,不好意思這么晚打擾你。”

“哦,24小時之內,醫大大三的學年突發大量學生出現惡心、嘔吐的癥狀。”

“我想麻煩你幫我問一下他們最近上課的……對!就是這個。”

“好,我等你的回電,麻煩稍快點,要進行會診。”

說完,鄭仁就掛斷了電話。

“你懷疑是……”蘇云愕然問到。

“你上學的時候肯定也有一樣的感覺,講到哪,就覺得哪里不舒服。”鄭仁道。

“我沒有。”蘇云冷漠的回答。

“你的表情已經出賣了你。”鄭仁笑了笑,“有煙么?”

“大家緊張的認為天都塌下來了。”

“只是群體癔癥而已,沒什么好緊張的。”鄭仁道。

蘇云扔給他一根煙,拿出火機點燃,道:“有時候真是不知道你莫名其妙的自信到底是哪里來的。”

“所有推論都嘗試過,最后的結果雖然看上去不可能,但那就一定是正確的!”鄭仁很堅定的說到。

這一次,他依舊站在大豬蹄子這面。

很快,李兆森的電話打了過來。

“李老師,你好。”

“嗯,嗯,是食物中毒的課!好的,謝謝。”鄭仁笑了笑,他剛要掛斷電話,李兆森的聲音攔住了他。

“呃……我這面可能要隔離一段時間。要是可以,過兩天再說。”鄭仁說完,急匆匆的掛斷了電話。

“老板,有時候……不!絕大多數的時候,你都像是一個渣男。”蘇云一口煙霧吹到鄭仁的面前。

“我覺得還好,保健組會議,你認為我這時候去參加一場尸檢好么?”鄭仁掐滅了煙,道:“走啦。”

“最近上了食物中毒的課?”

“嗯,昨天……現在說,應該是前天的課。一個年級,課時差不多,所以前天和昨天都有孩子被送過來。”鄭仁道。

蘇云覺得難以置信,但又沒什么好和他爭辯的。只能聳了聳肩,一起走向機關樓。

進入會議室,二十多位帝都各大型三甲醫院的保健組成員已經做好,華良正在發言,講述著自己認為的可能性。

所有人的看法基本一致,不考慮是大規模傳染性疾病的可能,認為學校食堂的食材有問題。

鄭仁坐在B超室齊主任身邊,兩人認識,還經歷了一次演習,有些親切。

齊主任也沒什么好考慮的,食物中毒已經是大家的普遍認可的診斷意見。

至于要討論的,是怎么治療。

斷斷續續有人發言,但都沒什么建設性。

最后,在會議結束前,鄭仁站起來,沉聲道:“各位老師、主任,我來說幾句。”

沒人認為會有其他診斷,現在糾結的點在于到底是哪樣食材里有毒素。找到具體的毒素,才能對癥下藥。

可是已經排查了一天,還是沒有找到答案。

鄭仁開始陳述,像是和蘇云說的一樣,他先扔出去1997年12月發生在島國的那個案例。

整個會議室里啞然。

這個想法太過于突兀與大膽,要是不帶著偏見去審視這個診斷,卻又無懈可擊。

當然,最大的問題在于群體性癔癥本身就是一個沒有合理解釋的“疾病”。

“只是迄今為止,研究該現象的醫生、人類學家、社會學家都未能拿出針對這種群體性癔癥具有傳染性的明確解釋。

但這并不意味所有的癥狀都是患者幻想出來的,更不是裝病,也不意味著群體性癔癥不存在。

通過現代神經影像技術,癔癥患者的大腦確實存在著異常活動。這些都是故意裝病的患者所不具備的。”鄭仁侃侃而談。

會議室里繼續一片沉默。

“20世紀以來的研究發現,過于嚴明的工作紀律等環境有關。病人們也偏向于出現抽搐、痙攣、顫抖、癱瘓和大笑等運動性癥狀,這也叫運動性癔癥。”

“整個20世紀中,有記載的運動性癔癥只在學校爆發過4次,而焦慮性癔癥則要常見的多。病人更多是出現頭暈、惡心、嘔吐、暈厥、瘙癢等癥狀。”

“這也和帝都醫大的孩……學生們表現出來的癥狀類似。”

“而且我剛剛問過帝都醫大的老師,大三的課程,前天講了食物中毒。”

眾人嘩然。

上學時候,學到哪就覺得自己哪不舒服的情況,想來在座的眾人都經歷過。

只是沒人遇到過大規模的這種情況發生。

要是按照鄭仁的說法,倒是能合情合理的解釋這次莫名其妙的“群體中毒”實踐。

環視四周,鄭仁像是草原中的獅王,叢林里的猛虎。

目光堅定而沉穩,給人無限的信心。

會議室漸漸安靜下去。

鄭仁最后下結論,“我認為不能排除群體性癔癥的可能。按照我院院方的安排,為了避免大規模傳染性疫病的可能,我將帶著學生們在社區醫院進行相關診治。”

眾人肅然。

雖然大規模傳染性疫病的可能性不大,但這依舊是一種可能性。

年少有為的鄭老板,這是準備慷慨赴死?還是對自己的診斷特別有信心?

“期間,我會通過網絡傳輸,每天把學生們的癥狀傳給保健組。至于具體的藥物以及更新的診斷,咱們可以通過視頻會議來進行。”

“我說完了。”鄭仁敬禮,隨后坐下。

會議室里,鴉雀無聲。

“我最后補充兩句。”袁副院長道:“院里認為防微杜漸是必要的,而不是小題大做。

如果是小鄭說的群體性癔癥最好,是食物中毒也好,但在排除大規模傳染性疫病的前提下,我會在前線主持工作,把好關,避免不可控的事件發生。”

“生化服已經準備完畢,送到社區醫院。但為了避免學生的騷動,我建議先不要穿防化服。

至于其他事情,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就要麻煩諸位了。”

袁副院長說完,便宣布散會。

一般情況下,主持會議并不是某個醫院的院長,但這次情況特殊,大多數的患者送到912來,于是便由912院方負責主持工作。

在危險解除前,這間會議室將是在座諸多保健組成員的主要戰斗的地方。

十幾、二十年前那場大型疫情,至今依舊歷歷在目,沒人會掉以輕心。

袁副院長招手,鄭仁、蘇云和他一路走出會議室。

“小鄭啊,你這診斷,太天馬行空了。”袁副院長微笑,說到。

“還好,我認為是唯一有可能的診斷。”鄭仁道:“畢竟從現有的資料來看,我找不到學生們有什么起病的緣由。”

“試著看吧,希望咱們能活著回來。”

“您放心,我們肯定會活著回來的。”鄭仁微笑。

一千六百二十五 自投羅網
手術直播間全文閱讀作者:真熊初墨加入書架

三天后,帝都肝膽介入一科。

周春勇苦惱無比。

一大堆自己熟悉的主任都趕到帝都,可是鄭老板那面偏偏遇到了大事!

雖然沒有什么新聞采訪,也沒在社會上引起波瀾,但圈里人都知道,912醫院的常務副院長等人率領骨干力量,入駐社區醫院。

防化演習進行過很多次,但每次到實戰,總是讓人心慌慌的。

這幾天周春勇一直在關注那面的情況,據說學生們一點點的好起來,一切都安安靜靜的。

只是不知道鄭老板什么時候能出來。

看著每天閑的無聊,到自己這里來報道的各位主任們的臉,周春勇有些無奈。

還是去看一眼吧,他心里想到。

因為不是保健組成員,所以他對事情的發展也不知道太多的信息。反正據說沒什么大事兒,去看一眼也不會死人。

驅車來到社區醫院,周圍的草坪有人值守,暫時不能讓附近居民靠近。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昨天守衛就撤了。

醫院的柵欄門緊緊的鎖著,里面安安靜靜,只有一個保安端坐著,曬著太陽。

和周春勇想象中的不一樣。

在他的想象中,要是沒事的話,這幫身體里滿滿精力的孩子們早都憋不住了。

最起碼應該在院子里嬉鬧玩耍,而不是現在冷冷清清的情況。

到底是重了,還是沒事了?

周春勇有些忐忑。

不過他壓抑住心里的不安,來到柵欄外。那個叫范天水的保安,他認識,是鄭老板自己人,從海城帶來的。

據說前一陣子還帶著他去了南洋。

“小范,閑著呢?”周春勇走過去,隔著柵欄問到。

范天水穿著一身保安的制服,但怎么看怎么不是一般的保安。

尋常保安坐著,都是葛優癱的姿勢,絕對不會像范天水坐的這么筆直。

“周主任,您怎么來了?”范天水早就注意到周春勇,他找過招呼后,范天水起立,敬禮,一本正經的說到。

嘖,看看人家的保安,再看看自己家的,周春勇很是羨慕。

“小范,里面怎么樣?怎么這么安靜呢?”周春勇問到。

“沒什么事兒,鄭總和云哥兒在給學生們講課。”范天水道。

“講課?”

“鄭總閑得無聊,昨天就開始講肝臟的解剖了。”范天水笑了笑。

“……”周春勇怔了一下,心里的火一下子升了起來。

學生們能聽懂個屁!

肝臟解剖,對自己來說才是用處最大的。

聽鄭老板和蘇云講過兩次,加上上次肝癌介入栓塞術后手術切除,自己親眼看見介入術后肝癌的變化,周春勇隱隱覺得自己的水平有突破。

這種課程應該是自己去聽才對!

但一想到可能的疫情,周春勇微微猶豫。他耐不住心中的那團火,試探問到:“小范,里面還有學生病著呢么?”

“好像沒有了,據說在等今天早晨的采血化驗結果,要是沒事,下午就能返校。”范天水道。

周春勇一下子放了心。

“小范,開開門,讓我進去吧。”周春勇笑呵呵的說到。

范天水沒說話,雙腳分開,與肩同寬,雙手背在身后,沉默的看著周春勇。

周春勇有些惱怒,自己一個帝都肝膽的大主任,這么點要求,一個小保安怎么就敢拒絕自己?!

心里是這么想,他卻沒敢輕舉妄動。

年輕時候打架斗毆的經歷告訴周春勇,自己和對面的范天水放單,估計一個照面……用不了照面,估計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就得被放倒。

關鍵是人家靠著鄭老板,還有院方的命令,自己這面還不好說什么。

猶豫了一下,他訕訕的笑了笑,拿起手機打給蘇云。

“蘇醫生,忙著呢?”

“啊,不好意思啊,鄭老板。您這是?”

“哦哦,我這不是閑得無聊,想來聽您講課么。”

“好的好的,那您看一眼結果。”

周春勇把電話掛斷,背著手在社區醫院大門外溜達起來。

鄭老板一點都不緊張,估計事情過去,風平浪靜了。他說要看看化驗結果,沒事就讓自己進去。

說實話,進去還是要冒一定風險的。

一旦200多學生里有一個有問題,所有人都出不去了。包括自己,這叫什么來著?

自投羅網!

但周春勇耐不住心里的那團火的灼燒,他非但不覺得有危險,反而在心中隱隱期待自己進去后,能重新戒嚴。

要是那樣的話,自己一個人在里面聽課……想一想都覺得很美啊。

很快,范天水的步話機響起來。

接到鄭仁的通知,范天水把鐵門打開。

周春勇踏入社區醫院的一瞬間,覺得自己的心跳都快了起來。

多少還是有些緊張。

這里太安靜了,看起來一點危險都沒有,還有自己想要的東西。

在周春勇的腦海里,出現的是一個簸箕,一堆小米,自己就是那只飛來的小鳥,去偷吃的時候被一下子罩住。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就算是自投羅網,也是自己心甘情愿的。

做人么,還是要光棍一點的。

周春勇假做平靜,大搖大擺的走進社區醫院。

進門后,見兩個護士坐在硬塑的椅子上聊天,他的心平靜了起來。

肯定沒事,也沒穿防化服。

問了鄭老板在哪,周春勇直接找樓梯上樓。

路過第一間屋子的時候,他看見十幾個二十歲左右的男生堆在一個屋子里,正在看電視。

現在的條件是好了,應該是看游戲直播呢吧,周春勇心里想到。

自己兒子每天吵著看的就是游戲直播,還要給主播打賞。

十幾個人,擠在一個房間里,也不嫌熱。

想到這里,他隱約覺得自己遺漏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但一時之間想不起來。

走廊里的床位空空蕩蕩的,學生們都擠在房間里?

路過第二個房間,依舊是一樣的場景。

周春勇馬上想起來,鄭老板和蘇醫生正在講課!

難道他們在聽課?!

想到這里,周春勇邁進第二個房間。

“別擠,這個屋子滿了,去別的房間。”周春勇不小心碰到的男同學說到。

周春勇沒理睬,直接看向屏幕。

屏幕中,雪亮的柳葉刀,看著是那么的熟悉。

一千六百二十六 究竟怎樣不重要,沒事就好
手術直播間全文閱讀作者:真熊初墨加入書架

“你……”男學生很不滿,回頭看見是一個五十多歲氣派儼然的人站在自己身后,嚇了一跳。

好幾天沒見陌生面孔了,難道說這位是學校的老師?

雖然沒見過,也不認識,但他仍然知趣的馬上站起來,“老師,您什么時候來的?”

“沒事。”周春勇看著畫面里柳葉刀不疾不徐的切割肝臟,偶爾講解一下臨近位置的解剖結構,眼睛都直了。

“老師,您坐。”

“不用了,你們能聽懂么?”周春勇看著電視畫面,詢問到。

“這么簡單,怎么可能聽不懂!”另外的學生說到,“比我們局解老師講的好多了。”

周春勇笑了笑。

學生們把這當做是局部解剖課,但他們不知道,這其實是諾獎術式的解剖教學。

只是,沒有導絲、導管而已。

真是大材小用啊,給孩子們講這個……可惜了,他們肯定聽不懂。

周春勇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那人是誰啊?”他離開后,一個學生探頭出去,見他上了樓梯,小聲問到。

“誰知道是教大幾的老師,別管他。”

“我覺得像是校領導,你個氣派,和校長有點像。”

周春勇不知道學生們是怎么議論自己的,他心里琢磨著自己費盡千辛萬苦弄到的那個大體標本,要不要送過來。

動物肝臟和人類的肝臟,尤其是乙肝、肝硬化的肝臟相比還是不一樣。

這個大體標本對周春勇來講,意義非同尋常。

他認為自己看完解剖大體標本后,無論是肝癌還是門脈高壓的介入手術水平都會有一個整體的跨越。

越是如此,他越是謹慎。

周春勇希望鄭老板精神頭十足的時候來做解剖教學,把每一個細節都展現在自己面前。

也不知道困在這里3天,鄭老板的精神狀態還好不好。

來到二樓,他循著聲音來到示教室。

熟悉的燈光,最初是自己設計的,但在蘇云的二次設計下,整體已經堪比最正規的手術室了。而且是那種很少見的,可以讓別人觀摩手術的手術室。

而且這還不算,蘇云別出心裁的加了很多“花活”。

站在標準的無影燈下,他就像是當紅的流量小生一般,揮舞著柳葉刀,一邊解剖一邊講解。

“鄭老板?”周春勇見鄭仁坐在一邊,手里拿著一本不知道第幾版的外科書在看,心中詫異。

“嗯?周主任,來了。”鄭仁憨厚的微笑,讓周春勇心里覺得很安穩。

“您這是學習呢?”

“隨便看看。”鄭仁道。

周春勇在鄭仁身邊坐下,眼睛依依不舍的看著蘇云做解剖,嘴里問到:“孩子們診斷什么病?”

“到現在沒有診斷。”鄭仁笑道:“我認為是群體性癔癥,具體來源考慮可能是學校學習的壓力過大以及最近上了食物中毒的課。”

“……”周春勇無語。

學校壓力過大,那您老先生這是在做什么?課余活動?

至于食物中毒的課,好像還是有點可能。但是發病的人數……也太多了吧。

“學生么,您也在學校出來的,學到哪,就覺得自己哪里出問題。”鄭仁笑了笑,道:“只是這種群體性的癔癥比較少見。”

“您確定?”周春勇問道。

“不確定,但最后沒什么事兒,診斷也就不重要了。”鄭仁笑道:“今天最后一次檢查沒問題,孩子們要出院回學校了。沒事,就好。”

是啊,沒事就好。

周春勇看著蘇云解剖,眼睛都快拔不出來了。他感慨的說到:“鄭老板,您和蘇醫生的解剖都這么熟,厲害厲害。”

“還好,您過獎了。”鄭仁道。

“我那面的外地主任,在當地的衛校弄出來一個大體老師的肝臟標本,肝硬化很重的那種。”周春勇顯擺道。

“呃……”鄭仁霍的一下抓住周春勇的胳膊,問到:“真的?”

周春勇感覺他的手像是一把鉄鉗,自己的胳膊靜脈回流受阻,立即開始腫脹、酸癢。隨后開始疼痛,神經末梢傳來各種不適感。

“嗯嗯,鄭老板,您輕點,我這老胳膊老腿的受不了。”周春勇叫苦。

“不好意思啊。”鄭仁也發現自己失態了,他拍了拍周春勇的胳膊,追問道:“大體標本呢?”

“在我辦公室,您放心,丟不了。”周春勇心里得意,自己處心積慮的,這是拍馬屁把鄭老板拍舒服了。

所謂搔中癢處。

很難看見山一般的鄭老板有如此失態的時候。

“這可是好事兒!”鄭仁搓著手,顯然已經心癢難忍,“你那面的主任們都到了?”

“到了,就等您了。”

“我打個電話。”鄭仁道:“聯系一下,要是可以,一會和學生們一起走,去帝都醫大,直接把肝硬化的大體老師標本給解剖了。”

這是隔夜都忍不了的節奏。

周春勇也是這么想的,他連連點頭。

鄭仁拿起手機就開始聯系,幾個電話打完,表情有點古怪。

“鄭老板,怎么了?”周春勇有些好奇的問到。

“帝都醫大,有個局解老師,跟我說要一起做尸檢……”鄭仁說著,手指微微動了一下。

“尸檢?”周春勇愕然。

“上次去帝都醫大教學,講的是腸道局部解剖以及ESD手術的應用。”

鄭仁說到這里,周春勇直接傻了眼。

這么高端的東西,學生們能聽明白么?別說是學生們,自己都是近幾年才知道什么是ESD手術。

“解剖教研室提供了一截腸道,前兩天大半夜的我還麻煩他幫我問了學生們上課的情況……唉,拿人手短,這就要我去幫忙。”鄭仁嘆了口氣。

但周春勇并不認為他說的是真的。

手指微微顫動,代表鄭老板心里的真實想法。只是法醫鑒定,鄭老板擅長?

“鄭老板,法醫鑒定,您參與過?”

“沒有。”鄭仁道:“但我提供基礎的數據,還是能做到的。具體什么問題,他們自己定。”

說著,鄭仁有些不好意思,道:“和解剖教研室搞好關系,也有利于以后教學。用大體老師的標本,和用動物標本,手感差了很多!”

一千六百二十七 病歷沒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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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化驗結果回報,帝都醫大的張校長帶隊來接同學們回去。

虛驚一場,總要比真正的生死離別強。

謝伊人要來,可鄭仁說要去尸檢,謝伊人很干脆的直接拒絕了陪著他一起去。

想上手術,治病救人,在謝伊人看來是一種愛好。但尸檢,卻是另外一種含義。

冰冷的死人有什么好看的。

鄭仁這兩天終于閑下來,大把的時間和小伊人微信聊天。雖然沒有見面,但說的話卻要比平時都多。

周春勇聯系帝都肝膽那面,讓他們帶著大體老師的標本來找自己,他則開車送鄭仁、蘇云直奔帝都肝膽的解剖教研室。

對于尸檢,周春勇很陌生,一點興趣都沒有。但他真心不敢放鄭老板走,這貨的事兒簡直太多了,一旦放走就沒影。

外地那幫主任們,家里都一堆事兒,住了幾天都憋的嗷嗷直叫。要是再不能開始上課,周春勇都怕自己壓不住他們。

“老板,死者什么問題?”車上,蘇云問道。

“說是頭部外傷,傷的不重,但CT顯示有大面積的腦組織充血水腫。”鄭仁道。

尸檢的病史,肯定不會像是急診科那么詳盡,能提到之前的CT,已經算是很詳細了。畢竟只是電話溝通,不可能說的太多。

“你怎么對尸檢這么感興趣?”蘇云有些奇怪。

鄭仁沒說話。

他心里琢磨著一般患者,臨近死亡的時候系統面板變的蒼白,系統診斷也漸漸消失。

真要是面對尸檢的死者,會是一種什么情況?

估計沒有診斷,一切都要憑借解剖和病史過程來判斷,屬于硬碰硬的那種較量。

鄭仁一直不滿足于大豬蹄子的提示。

尤其是上次老潘主任的事件后,加上幾年之內肯定要上馬的5G項目,遠程會診。

要不趁著現在提升技術水平,到時候會落得一個眼高手低的名稱,可就不好玩了。

名聲差了且不說,一次誤診,可能耽擱的就是一個活生生的性命。

這不是能拿來開玩笑的事情,所以自己要認真對待。

鄭仁其實也是對未來有焦慮的,雖然很輕微,但真實存在。

人設定的高了,大豬蹄子又不提供遠程會診的“服務”,只能盡快提升自己的業務水準。

來到帝都醫大,解剖教研室的國主任一早在門口迎接。

市局的尸檢處設在這里,幾名教研室的老師跟在一邊,都有些好奇。

李兆森執意要等這位鄭老板,不光市局的人也都很好奇,解剖教研室的人也都很好奇。這位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么能讓桀驁不馴的李兆森硬生生把尸檢給拖了三天時間。

李兆森一臉興奮的站在國主任身邊,當鄭仁下車,他根本不管國主任的感受,直接沖上去。

“鄭老板,您還記得我么?”李兆森興沖沖的伸手。

鄭仁只看見一片馬賽克出現在自己面前,怎么可能認識。

蘇云也沒見過這人,上次在帝都醫大教學的時候,他留在912用縱膈鏡切胸腺來著。

面對木然的鄭仁,李兆森似乎并不在意。他還是興沖沖的說道:“您的解剖水平,真特么高!”

見面就說臟話,這種人很少。說的好聽,叫性情中人。說的難聽……

鄭仁和他握了握手,臉上戴著標準假笑的面具。

“里面請,里面請,我這兩天一直想要找您,正好趕上有臺尸檢,看看鄭老板手藝。”李兆森一點都不客氣的說道。

這人說假話都這么生硬,分明三天前的晚上就邀請了鄭仁。

鄭仁含笑不語。

這個人說起話來,槽點無數,蘇云剛想懟他兩句,鄭仁便攔在兩人之間,笑了笑,道:“死者什么情況?”

“晚上喝酒擼串,吵了兩句,被人用啤酒瓶子砸在左側顳部。當時死者什么事兒都沒有,送到附近醫院縫合。但幾天后出現問題,最后也沒救過來。”李兆森一邊往里走,一邊給鄭仁介紹。

“住院的CT片子有沒有。”

“沒有,只有病歷。”

這就很遺憾了,鄭仁覺得自己失誤了。

沒有片子,重建的能力無從施展,自己一身武功被廢了大半。

能不能有準確的解剖診斷,還真說不定。

鄭仁開始有些忐忑起來。

“鄭老板,多久能完事?”周春勇有些焦躁,他關心的只是肝臟解剖。

“很快,只是尸檢。”鄭仁想了想,回答道。

“蘇云,給小馮打電話了么?”鄭仁隨后問道。

“打了,現在已經到2教。”蘇云道,“看看死者,抓緊時間做尸檢。”

蘇云聽了簡單的敘述,興趣寥寥。

給學生們講課這種事情,才能勾起來他的興趣。

無影燈光落下,那種感覺,真是全身的細胞都會興奮。

來到冰冷的尸檢室,周春勇打了一個寒戰。

這里面陰氣太重了,他腦海里首先出現這么一個念頭。

其實是冷柜的冷氣,為了保存尸體的,周春勇也知道,卻還是下意識的往民俗方面想去。

死者左顳頂部有長2.0 厘米及0.8 厘米兩處挫裂創,能看到有縫合的痕跡。創口敷料已經被揭下來,一目了然。

李兆森拿來病歷,交給鄭仁。又拎來一件嶄新的白服,蘇云被直接無視。

蘇云也不在意,而是湊在鄭仁身邊問道:“看看CT報告。”

鄭仁翻到CT,見報告單上寫著:顱腦C T 掃描示雙側內囊、基底節等處有多發性大范圍低密度影。

“看著哪不對勁兒。”蘇云小聲嘟囔著。

神經外科的疾病,他并不擅長,所以很老實的只是嘟囔兩句。

“鄭老板,您穿衣服。”李兆森有些殷勤。

“稍等,我看一下病歷的。”鄭仁微微笑了笑,和李兆森說道。

“咱們法醫,主要還是手上有活兒,病歷不病歷的,不重要。”李兆森心直口快,直接說道。

蘇云一挑眉,但還是壓下去自己的脾氣。

這要是一個胸部疾病的死者,他早都翻了。

神經外科,在所有外科中處于鄙視鏈的頂端,一般人不敢置喙。

鄭仁笑笑,道:“幾分鐘,我看眼病歷。”

李兆森見鄭仁堅持,也沒說什么,只是默默腹誹病歷。

一千六百二十八 莫名其妙的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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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仁越看越是奇怪。

  病歷上描述,患者被打了一酒瓶子。雙方對罵,死者當時血流不止,但沒有后繼的身體接觸,后來被人拉開送到附近醫院就診。

  第一個CT沒有任何問題,什么蛛網膜下腔出血、硬膜下血腫之類的影像,報告里都沒有提及。

  但病歷述說,患者這時候是是清醒的,行為、舉止沒有任何問題。

  送到醫院后檢查的頭部CT也很正常,只是患者要求住院觀察,這才收入院的。

  這一點,在原始病歷里醫生有提及。

  一般遇到這種情況,醫生會寫一筆,患者強烈要求住院觀察之類的話。雖然沒有屁用,但不寫的話總是缺了點什么。

  之后的查房也都正常,鄭仁能從病歷上看出明顯復制、粘貼的痕跡。

  只有最輕的患者,醫生才會漫不經心的復制、粘貼病歷。

  然而,第3天凌晨,情況急轉直下。

  睡前好好的死者,半夜還自行起夜,但很快就出現大小便失禁。

  這就是最怪的點了。

  因為首診的醫院是帝都郊區縣鄉級的醫院,發現問題不對,醫生直接懵了。

  好好的人,住院2、3天,忽然睡著睡著就不行了?

  當地的醫生也一臉懵逼,所以建議患者家屬抓緊時間去上級醫院。

  因為涉及到肇事方與費用問題,結果耽擱了幾個小時后,才輾轉送到帝都醫大附屬醫院。

  可是送到之后,患者雙側瞳孔已經散大,對光反射幾乎消失,并且大小便失禁等一系列癥狀沒有絲毫改善。

  核磁共振顯示大面積的腦梗塞的癥狀。

  最后患者家屬因為經濟原因拒絕再進行檢查、明確診斷,把精力放到和對方打官司上。

  這面患者在糖鹽水的維持下熬了1周時間,終于去世了。

  剛剛看的CT報告,就是帝都醫大附屬醫院做的。

  “鄭老板,您來?”李兆森見鄭仁看完了報告,把白服遞給鄭仁,躍躍欲試的說道。

  “我不知道規矩,您先來,我看看。”鄭仁說話的語速有點慢,蘇云知道這貨肯定是腦子里在想病情,也不說話,只是退后半步。

  幾名解剖教研室的教師小聲議論著,他們對李兆森是比較信任的。畢竟配合的時間很長,李兆森解剖學的基本功是最扎實的。

  “那我不客氣了。”李兆森道:“鄭老板,我哪里做的不對,您只管說!”

  鄭仁瞥了他一眼,見他說話的語氣很是認真,不像是開玩笑或者虛情假意的那種。

  聯想起來在帝都醫大做解剖教學的時候,最后這個叫做李兆森的人坐在前面看。分離肌層和外膜之后,他還沖上來,用手撫摸大體標本。

  的確是最標準的技術人員,他眼睛里,要是有幾百個大體老師的陪伴,那就是天堂了,根本不需要多少多少處女。

  李兆森切開死者的頭部皮膚,敘述顳部傷情,旁邊有助手幾率下來。

  隨后他熟練的用電鋸打開顱骨。

  左顳部帽狀鍵膜及左顳肌均片狀出血,腦組織充血、水腫,兩側內囊及基底核部有大小不等的早期軟化灶數處。

  隨著打開顱骨,一股子腐味彌散在整個解剖室內。

  “沒有顱內出血,考慮是腔梗。”李兆森很肯定的說道,“還要解剖胸腹部,排除其他疾病。”

  “你等一下。”鄭仁忽然說道。

  “嗯?”李兆森怔了一下。

  很典型的解剖結構,腦組織充血、水腫,兩側內囊及基底核部有大小不等的早期軟化灶。

  有什么好等的?

  蘇云的眼睛亮了,雖然他沒想懂,但這是神經外科的領域,自己想不懂就想不懂,他根本不在意。

  周春勇掩著口鼻,和旁邊的解剖教研室的老師一起向后退了幾步。

  “不對。”鄭仁說著,開始戴手套。

  李兆森給鄭仁準備的是臨床用的那種無菌手套,而他自己戴的,則是普通乳膠手套。

  鄭仁也不知道注意沒注意,戴上手套后,一伸手。

  手里空空如也。

  “刀。”鄭仁沉聲道。

  “哦哦。”李兆森連連應了兩聲,把手里的刀遞給鄭仁。

  配合的特別不默契,李兆森刀尖沖著鄭仁,而不是像器械護士一樣把刀柄拍在鄭仁手里。

  鄭仁差點沒被刀劃傷了。

  好在最后的時候,鄭仁在蘇云提醒下閃躲開。

  這就是臨床和法醫的不同。

  有點小波瀾,鄭仁并沒有過于注意,他拿起刀,開始解剖死者頸部。

  一刀下去,看的蘇云眼皮子跳了兩下。

  “蘇醫生,鄭老板怎么看著跟當過多少年法醫一樣呢?”周春勇覺得鄭仁解剖尸體熟練的有些古怪,湊到蘇云身邊小聲問道。

  醫生和法醫之間的區別還是很明顯的。

  鄭老板這動作,絕對不是手術臺上的動作,看那股子神擋殺神的架勢,絕對的兇神惡煞,不知道解剖過多少死者。

  蘇云搖了搖頭,眼皮子直跳。

  他早都看出來鄭仁手法很奔放,這可絕對不是手術臺上練出來的。

  鄭仁像是在系統手術室里一樣按心里的想法動刀,手下解剖結構清晰,徑直奔著頸總動脈過去。

  切開、游離,找到頸總動脈,鄭仁把它剖開。

  頸總動脈里有大量的粥樣硬化的斑塊。

  “鄭老板,您這是?”李兆森有點糊涂。

  鄭仁沒說話,繼續向上游離、解剖。

  很快,游離到右頸內動脈起始部。打開后,發現這里有血栓形成,向遠端延伸,長1.5  厘米,完全閉塞管腔。

  李兆森沉默了。

  不是自己判斷的腦梗,而是頸內動脈閉塞!

  這也太巧了吧,李兆森有些不解,但他明顯比蘇云對鄭仁還有信心,安安靜靜的看著鄭仁解剖。

  “以后有可能的情況下還是要看看病歷的。”鄭仁停下手,很滿意自己的判斷,“腦組織送活檢,鏡下可以見到腦軟化灶內與部分腦戶血管V一R  氏腔內有點灶狀出血,

  腦錐體細胞腫脹,胞漿嗜酸性,胞核溶解,突起短縮或消失.部分膠質細胞亦見核溶解或儀余胞核輪廓。”

  李兆森像是鴨子聽雷一樣,一臉的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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