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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 5萬擔
北唐天下全文閱讀作者:蛤蟆吞地加入書架

趙駟眼巴巴看著李存孝,唯恐李存孝不答應一般。

李存孝強壓下心中激蕩,死死盯著李思鈺雙眼,眨也不眨。

“為何?為何如此?”

李思鈺被李存孝問的愣了一下,不由自主說道:“為何?什么為何?”

李存孝道:“為何你已經奪了滄州四地,卻送與李某,現在卻又要用五萬擔食鹽換取海邊之地,為何?為何如此?”

李思鈺咧嘴笑了,端起酒杯向李存孝示意。

李存孝仰頭一口喝盡,“砰”的一下把酒盞砸在桌案上,兩眼卻依然死死盯著李思鈺。

李思鈺則有些痞賴模樣,笑道:“能有什么原因,你李飛虎就他娘地小肚雞腸之人,老子把地方都給你了,卻占著發財的門路,你飛虎還不得恨不得扒了俺的皮?天天擔心哪天你腦子抽筋砍了曬鹽的民夫,還不如用鹽買地呢。”

眾人面面相覷,覺得李思鈺就是個瘋子、傻子!饒了這么大的一圈,不但把自己地盤送人了,還得自己掏錢買地。

不止是別人,就是李存孝自己也是如此。

馬仲安卻嘆了口氣。

“行乾果非凡人可比!”

李思鈺看到馬仲安這般模樣,知道這老狐貍看出了一點端倪,只是笑道:“小子想要關內錢財,卻不喜歡關內土地,土地那玩意,關外多的是,沒必要天天讓你們擔驚受怕。”

看向李存孝,說道:“行不行,痛快點,跟個娘們似的,還有沒有你這飛虎氣概了?”

“你確認五萬擔鹽?”

李思鈺也不回答,回頭看向大丫,說道:“帶沒帶筆墨紙硯?”

大丫點了點頭,從鼓鼓囊囊的胸口里掏出一個半尺的條狀布囊。

布囊里面有毛筆,幾張紙張,沒有硯臺,卻有一些粉末的墨粉。

大丫把墨粉倒進空著的酒盞中,稍微加了點酒水,一陣搗鼓,李思鈺所需之物全都齊全了。

大丫從胸口中拿出這些,李思鈺眼睛都直了,其他人也是一臉不可思議模樣。

大丫臉上爬上了一絲紅暈,難得的跟李思鈺解釋了一下。

“大帥不知何時就要書寫,放在別處礙事。”

李思鈺捂嘴輕咳兩聲。

“咳咳,那個……那個挺好的。”

李思鈺隨即低頭開始書寫,寫完后,輕輕吹動了兩下墨跡。小丫從腰間拿出一方小銅印,沾上印泥,重重在紙張上印下“平盧將軍李”。

李思鈺把紙張扔給李存孝,嘴里說道:“老子最是規矩之人,這個給你,一會把你寫好的契約送去遼東軍大營,這事就算定了下來,誰都不能反悔,若你李飛虎到時候反悔,可別怪老子翻臉不認人!”

李存孝拿著這張薄薄的一張紙,手臂都有些抖動,好像這張紙很沉重一般,低頭看向那“五萬擔”字樣,怎么也想不到,竟然,竟然這么簡單就能獲得五萬擔食鹽的巨利。

所有人都開始呼吸粗重了起來,知道五萬擔鹽巴的分量有多大,看到李思鈺寫下來契約,別人或許不會認為這有什么,可那些多次與李思鈺合作的幽州遼東系將領們很清楚,他們很清楚,一旦李思鈺簽下了契約,肯定會每年給李存孝鹽巴的。

李思鈺也不理會屋內紅著眼睛的眾人,一拍手掌,笑道:“差不多該談的正事都談了,剩下的各位自己談,咱們也該好好飲酒了。”

“來來,眾位一同端酒飲一杯。”

眾人大笑,基本上他們還都算比較滿意,紛紛相互敬酒調笑,李思鈺懷里被田矮子塞了個“小妖精”,干柴烈火的,差點就惹出笑話來,看著李思鈺很不習慣的樣子,楊復恭開口說道:“沒想到行乾也有怕的事啊!哈哈……”

“哈哈……”

眾人大笑。

李思鈺苦笑道:“老子又不是你們這些老色棍,如何擋得了這妖精一般人兒?”

“哈哈……今日不若把這美人兒……啊,哈哈……”鄂爾斯擠眉弄眼的樣子極為猥瑣。

“哈哈……”

就在眾人大笑之時,楊復恭突然說道:“行乾,你看啊,朝廷既然擔任這通商衙門主官,是不是也應該給朝廷一些才對,還有這……鹽巴……”

眾人大笑表情一頓,全看向楊復恭,田有望不悅道:“中尉大人這話就不對了,行乾想讓朝廷之人做主官,是想讓朝廷之人做這公正之人,可不是既得利益又做評判之人!”

李思鈺點了點頭,笑道:“田矮子這話雖直了些,意思卻一樣的。主官不能介入利益當中,要不然就無法公平處理通商事務,屁股決定腦袋,有了利益,自然屁股就會偏了起來。”

“還請中尉大人諒解小將的無禮。”

“至于鹽巴,小子就是給大人,這一路要經過無數艱難險阻,是無法運送到長安的,哪怕面前運過去也得不償失。”

眾人紛紛點頭,哪怕對經商之事不是很懂的李存孝也知道,這至少要經過四五波節度使的地盤,鹽巴這么重要的物資,想運過去,基本上是不可能。

“這些不現實,朝廷若在河北之地,中尉大人此意還可商議一番,現在么……”馬仲安搖頭說著。

楊復恭嘆了口氣,不再說什么,他知道這不現實,聽著李思鈺連連送出好處,自己忍不住想要參與其中。

“大人……”

懷中美人端酒送到李思鈺嘴邊,李思鈺輕輕搖了搖頭,扶起女子起身,自己也跟著起身。

“今日差不多就這樣吧,本帥酒量淺,就不再這里打擾諸位盡興了,本帥這還要去其他地方看看。”

鄂爾斯罵道:“娘地,跟你李死魚喝酒,就這點最喪氣,每次都半途逃跑!”

“嗯嗯,李思鈺酒品是不大好,不爽利!”田有望很是認同鄂爾斯。

李思鈺笑道:“你們一個個都是海量,老子酒量淺比不過,還打腫臉充胖子,除非老子腦袋被驢踢了!”

“行了,你們商議你們自己事情,那些屁事老子也懶得理會。”

“走了!”

李思鈺轉身向后揮了揮,大丫小丫跟著離開了這間房子,楊復恭一看李思鈺都走了,也起身告辭。

杜有忠看著李思鈺離開,這才笑道:“還別說,李行乾還跟以前差不多,不服都不行啊!”

田有望喝了杯酒,一手抹著酒漬,一邊說道:“盡管老子想要不服氣,可李死魚做事的確大氣,就是知道前面有坑,還他娘地巴巴去跳進去。”

鄂爾斯說道:“最服氣李悍虎不跟老子玩陰的,啥話都擺出來,不管是不是坑,老子自己選的,總要比玩陰的要強的太多,哪怕死也死的明明白白!”

李存孝和王郜,以及其余之人想了想,的確如此,李思鈺的確把事情都擺了出來,讓你自己選,自己哪怕選擇錯了,那也只是自己愿意的,怪不了他人。

第二百五十八章 任性的大帥
北唐天下全文閱讀作者:蛤蟆吞地加入書架

河北之戰隨著各路使團匯聚趙州,私下里相互接觸、試探、利益交換,戰爭陰云最終慢慢散去,結局幾乎毫無意外,河東李克用、河南汴州朱溫,他們沒有其他選擇,在幽州節度使留守馬仲安、義武節度使王處存、橫海軍節度使留守李存孝,以及遼東平盧將軍李思鈺四人達成一系列協議后,意外就已經不可能再發生。

四家達成協議后,消息傳出后,各路節度使們紛紛暗自達成了一系列協議。

河東節度使李克用和成德節度使王镕、河中節度使王重盈、魏博節度使羅弘信,四家同樣私下達成一系列協議。

河南宣武節度使朱溫則先調和魏博節度使羅弘信和衛、相刺史樂從訓,與兩人達成協議,同時還與河中節度使王重盈達成密約。

至于淄青平盧節度使王師范、天平節度使王瑄、泰寧節度使王瑾這三個山東節度使與李存孝接觸,李思鈺并不是很清楚。

河北之戰,河東李克用、河南朱溫兩人損失頗大,在河北紛紛報團取暖后,面對李思鈺十萬大軍,無奈之下,只得承認李存孝成為新的橫海節度使,但是李克用激烈反對下,李存孝不得不放棄邢、銘、磁三州,作為河東緩沖帶,三州之地最終被朝廷獲得。

朝廷所期望的華州、同州之地,李克用、朱溫不再理會,而兩萬軍隊也未獲得,除了李思鈺力主讓朝廷占據四戰之地邢、銘、磁三州作為緩沖帶意外,朝廷毫無意外的一無所獲。

邢、銘、磁三州本來是昭義節度使五州分出的一部分,是獨立的一部分,李思鈺不知道朝廷是如何想的,竟然分成了三個刺史,李、崔、裴三家各獲其一。

最終確立下來,各節度使蓋下印信后,這個史上第一個《趙州協議》被確立了下來,裴仲德從始至終都是黑著臉,好像別人欠了他一百萬似的。

朝廷使者一開始的背叛,李思鈺雖面上不說,心下卻惱怒,朝廷與這些節度使們之間周旋,至始至終他都未出面,沒有遼東軍做后背,實力最弱的朝廷備受白眼,裴仲德每日回到住所就大發肝火,卻又無奈,張嘴幾次都被李思鈺拒絕。

邢、銘、磁三州被分成獨立的三個刺史,這讓李思鈺很是意外,他沒想到都到了這種境地,朝廷還在內爭。

看到這種情況,李思鈺又后悔了起來,沉思了一夜,還是決定按照預定想法去一趟長安。

他不知道,草原上正醞釀著一場不大不小風暴,這場風暴因他離開之故,漢部并未太過重視,致使后來造成嚴重后果,若是他知道此事,定然會毫不猶豫立即返回草原。

云州赫連鐸病逝,米虎最終獲勝,對各部不服從部族血腥鎮壓,云州各部死的死、逃的逃,其部北逃、西逃,或降吐蕃、突厥、回鶻、室韋,或淪為馬賊劫掠草原諸部。

大唐有四股胡人威脅最大,其吐蕃、突厥、回鶻、南詔,南詔對漢部威脅不大,距離稍微遠一點,吐蕃在云州以西的草原,威脅也不大,唯獨突厥、回鶻、室韋成為漢部最大的敵人,當然了在遼東北面還有粟末靺鞨諸部。

靺鞨諸部是女真諸部,屬于游獵民族,游獵民族要遠比農耕、游獵民族更加分散,部族人口都很少,對遼東營州地盤威脅不是很大。

突厥被大唐重點照顧,已經無法與當年相比,衰落了下來。

回鶻本是匈奴一脈,其后被突厥征服吞并,突厥衰落后自立。

吐蕃本居于高原,后臣服大唐,文成公主下嫁吐蕃后,帶去大量工匠農人,致使吐蕃實力迅速上漲,其后多次入侵河西四鎮,甚至兵入長安。云州以西基本是吐蕃人的天下,這些吐蕃人征服的部族人口以吐蕃貴族為上層,稱為嗢末,其后咸通十年,河西諸地發生大規模叛亂,吐蕃遭受重創,回鶻崛起。

契丹部位置很好,周邊諸部都不是很強,若居住在河西之地,早就成了渣渣。

按照李思鈺所熟知歷史,赫連鐸最后倒在李克用手里,李克用奪了云州,晉軍此時是強大的,足可以威懾草原諸部,可李思鈺的翅膀扇動下,云州并未落入晉軍手里,米虎血腥屠殺,反而造成了云州之地的胡人紛紛進入草原為禍。

漢部大部騎軍南下,族里只有三千騎留守,去年本就遭受了雪災,現在又有無數部族進入草原,一時間草原上馬匪如云,數十個部族被屠滅,一時間草原各部爭端不斷。

遼東三院院正商議后,聯名向留守在漢部的崔秀秀建議——巡視遼東。

崔秀秀考慮之后,決定前往營州,以王金龍統領三千騎留守漢部。

崔秀秀擔心南下的李思鈺心憂草原,故此與李思鈺通信并未提起此事,致使后來黃頭室韋迅速做大。

李思鈺并不知此事,若是得知草原動蕩,定會立即返身關外,對他來說,中原事小,關外才是要命之事。

此時的李思鈺已經打點行裝,只留下一封信件,與阿蠻和大丫小丫四人偷偷離開了大營,進入太行山消失不見。

等遼東軍大營諸將得知時,只看到了桌面上一封信,人卻早已不見了蹤影。

看著李義山眼前放著一封信,眾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所措了起來。

牛三氣急,一拍桌子怒道:“大帥怎能如此?這……這不是胡鬧嗎?”

“大帥這是準備……離家出走?”突突眼珠子瞪得老大。

石頭苦笑道:“算了,大帥已經如此了,還能如何?看看信里怎么說的好了。”

李義山點了點頭,拿起信件,在眾人面前撕開,翻看了一會,這才搖頭苦笑送給石頭。

石頭看完遞給牛三,一個接著一個,所有人都是個個苦笑連連。

“各位兄弟也看到了,大帥的安置……”

李義山有些不知道該怎么說了,他不好現在就說自己是遼東頭把椅,那也太亟不可待了。

梁書生開口道:“大帥已經安排的很妥當了,三院各司其職,三院向夫人負責,軍部不得干涉三院之事。”

“大爺暫為遼東留守將軍,統五千騎軍,駐營州。”

“石頭與俺老梁統步軍,駐山海關。”

“牛頭和義真統漢八部八千騎,駐漢部。”

“夫人節制漢部、三院、海部、工匠營,大爺轄治軍部,專司戰事。”

梁書生看向諸將,說道:“大帥的安排,我參謀部沒有意見,想來大帥離開前也都交待過諸位,此事暫且不提。只是五千兵卒前往長安一事還需商議一番。”

突突起身道:“這有啥商議的,肯定由俺和蒙哥翰兄弟一同前往了。”

梁書生看著突突與蒙哥翰兩個大塊頭,不由苦笑道:“長安非關外可比。”

說著看向孫昭說道:“狗子兄弟從參謀部挑選幾人,隨突突他們一同前往。”

狗子點了點頭,笑道:“行,俺早就想跟著大帥去長安漲漲見識了。”

梁書生看向李義山。

“不知大爺可還有些補充?”

李義山嘆氣道:“大致沒什么補充,這一路前往長安,二弟的事情瞞是瞞不住的,突突你們時時注意,注意路上情形,若是有危險,不可硬拼。還有就是,萬事讓裴老頭做主,出了事讓朝廷去擔負。”

石頭點頭道:“不錯,從現在起,突突你們就算是朝廷的兵了,發生爭斗時,該如何就如何,其余事情就讓裴老頭去過問。”

牛三卻又一次拿起信件看了一遍,疑惑道:“大帥的意思是讓突突、蒙哥兩人盡可能與楊宦官交好,這是何意?”

聽了這話,眾人一愣,梁書生沉思道:“楊太監從來到咱們營地,大帥就交好這宦官,不過,聽說這宦官已經被罷免了左右神策軍中尉,難道還會再起復不成?”

李義山皺眉道:“不好說,二弟既然這么說,應該有二弟的理由。”

“可……若是交好楊太監,會不會讓裴老頭和朝廷使臣不滿啊?”虎子突然說道。

眾人沉默起來。

狗子一拍大腿,惡狠狠說道:“管他的呢,這些朝廷之人之前就私通朱溫,后來又交好晉王,里里外外給咱們下絆子,咱們交好楊太監也說得過去吧?”

眾將紛紛點頭,他們也厭惡這些“背叛之人”,李義山拍板說道:“此事就這么定了。”

眾人大大小小事一一議定,五千兵馬分出,兩千騎軍,三千步軍,人人一匹戰馬,這五千兵馬是遼東軍精銳兵馬,所需物資很大,民眾基本上都要去遼東,所以他們不得不暫時充當起了輜重兵,不得不一個個趕著馬車前行。

至于其余遼東軍,騎軍丟下步軍,迅速撤回關外,步軍則緩緩慢行,坐舟船沿著運河前往幽州,再轉道去山海關。

遼東軍連連開拔離開河北,河東軍離開,河南軍離開,河北之地再次平靜了下來。

小棒頭要去洛陽,張氏要去長安,以及朝廷使者們同樣要返回長安,這些人跟著遼東軍就可以了,李思鈺沒必要去擔心。

他現在正帶著大丫小丫和阿蠻一路“游山玩水”,沿著太行山向西呢。

一男三女,看似危險了些,其實不然。大丫小丫尤善隱匿刺殺,阿蠻天生神力,家傳霸道斧技,尋常武將也不是對手,更何況還有個更強的李思鈺在身側。

李思鈺正因考慮到這些,帶著三個女子,很是“任性”的離開。

第二百五十九章 山林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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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思鈺并不是很想這么“任性”,只是他不知該如何面對自己多年的兄弟,他不喜歡傷感場景!

離開的很瀟灑,一開始還是一人一個大大的包裹,最后阿蠻的那個大包裹壓在了李思鈺身上,接著就是小丫的,當看到大丫額頭汗珠,又不忍心,最后他一人背了四個大大的包裹。

四個包裹他是沒法背的,不是背不動,自從他那夜身體好像變異了后,力氣大的不可思議,四個包裹加在一起也不過兩百斤而已,對他來說算不得什么,關鍵是老大了,背不下,無奈下,他成了泰山挑工!

還好這一幕他人并未見到,否則定能把人笑掉大門牙。

一開始,四人都是一副游山玩水心態,走走停停嬉鬧一番,可是走著走著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他們迷路了!

四人在山中轉悠了半天,轉來轉去,結果李思鈺悲哀的發現,他們真的迷路了。

一身粗布衣裳的阿蠻埋怨道:“阿爹,這里好像之前走過了,吶,那塊像個老頭的石頭,阿蠻記得清清楚楚!”

李思鈺一屁股坐在石頭上,苦笑道:“這還不是你這丫頭領的路。”

“不管了,天色也不早了,今日就在這休息一晚。”

說著,李思鈺打開包裹,從里面拿出壇壇罐罐,拿出幾張防水很好的皮子,他需要搭建一個帳篷,需要給三人準備食物。

阿蠻有的是力氣,砍樹建帳篷,這事交給她,打獵找吃的交給大丫小丫,李思鈺僅僅負責給她們做飯即可。

三人分工明確,配合了十余日,早已默契,等大丫小丫提著兩只野兔回來時,阿蠻也建好了帳篷,雖不是多好看,勉強撐一晚是沒問題的。

阿蠻隨意在身上擦了擦臟兮兮的小手,噘嘴道:“到處都是樹木雜草,沒意思!”

李思鈺看了看阿蠻笑道:“是不是沒有好看的衣服,沒有舒適的床鋪,沒有可以像大將軍一樣在妞妞面前炫耀,就什么都沒意思了?”

“本來就是嘛!阿爹,為何咋們要獨自離開啊?”

李思鈺撥了撥火苗,讓火勢旺些,這才笑道:“與阿爹在一起不好么?”

“不是不好,本來可以不用阿蠻砍樹的,偏偏還要阿蠻砍樹建屋……”

“呵呵,就當爹爹老了,阿蠻幫爹爹好了……”

“可阿爹沒老啊!”

“呵呵……”

李思鈺使勁揉了揉一臉不滿的阿蠻,說道:“行了,可以開飯了!”

李思鈺掀開鐵甕,香氣頓時蔓延開來,阿蠻兩眼直勾勾看向正在沸騰的湯水,伸手就要去撈里面的肉塊,卻被他拍了一巴掌。

“也不怕燙著。”

說著李思鈺用勺子撈出肉塊,放進木碗中,這才放了雙筷子遞給阿蠻。

阿蠻早就習慣了筷子,估計是餓壞了,插著肉塊就往嘴里送,燙了一下這才老實些。

這個時代佐料很少,有把鹽撒在上面就不錯了,李思鈺并不覺得這有多好吃,阿蠻倒是狼吞虎咽的模樣。

大丫小丫沒有讓李思鈺動手,她們各自撈了一塊放在自己碗里,坐在一旁很是安靜吃著飯食。

李思鈺一邊撕咬肉塊,一邊開口道:“隨著大軍一路去長安,衣食無憂,還可以不時欺負欺負別人,可是呢,關中不比其他,進了關中后,太過復雜。”

“朝廷使團在這次談和中,表現的太過忌憚我們,不如讓他們帶著五千兵卒前往長安,接觸多了,興許會好些。”

阿蠻嘟囔道:“阿蠻不懂。”

“呵呵……不懂好啊!就當陪阿爹游山玩水了,以后這種日子可不多了!”

就當他們父女說著話,突然一聲響動聲傳來,大丫小丫立即站起,手持著弓箭閃身躲了起來。

李思鈺和阿蠻依然在自顧自吃著飯食,好像就沒聽到異動一般。隨著“嘩嘩”聲,腳步聲越來越清晰,李思鈺耳朵動了動,這才起身看向東面。

“嘿嘿……還真是個肥羊,大哥,咱們可以吃頓飽的了!”

悉悉索索聲不斷,從黑暗叢林中鉆出幾十個男男女女,身上破布衣裳幾乎全成了條狀,蓬頭垢面,除了少數四五人強壯些,其余之人全是骨架子。

李思鈺抬頭看了一眼,就覺得沒意思,就這些人也敢打劫他們父女,可不就是找死嗎,正準備坐下不理會呢,等一會大丫小丫干掉幾個,這些人自會逃跑散去,這種事情他們已經經歷過了兩次。

就當他想要不理會時,眼角余光掃到一人面孔時,愣了一下,嘴角嘲諷道:“怎么?流民不做了,準備當起了山大王?”

李思鈺話語一出,阿蠻愣了一下,看向人群,那群人同樣愣了,相互看了看,莫名其妙。

最先開口的漢子瞪著三角眼,看了看李思鈺,又看了看自己的頭領,莫名其妙道:“大哥,您認識他們?”

身強力壯的張彪自己也摸不著頭腦,向李思鈺走進了幾步,就著火光看向李思鈺,看了一盞茶功夫也沒想起來是哪個,罵道:“小白臉,別想攀交情!”

張彪指著李思鈺那四個鼓鼓囊囊的包裹大喝。

“識相的就交出來,否則……哼!”

李思鈺有些無語,自己比這個臟兮兮的家伙是白了不少,可也不能算是“小白臉”吧?再說,你們還有沒有腦子?一對父女,行走在深山老林中,若沒兩刷子,敢嗎?

李思鈺也不理會他們,自顧自坐下,嘴里說道:“留下一個向導,不想死的就滾吧!”

李思鈺話語一落,那些“強人”就跟炸了群的蜜蜂一般,嗡嗡聲不斷,他們也沒想到,竟然李思鈺比他們還橫,難道就沒看到他們有幾十號人嗎?

一歪脖漢子惱怒道:“大哥,這人就是個傻子,要不要先干了再說?”

“對對,大哥,那么大的四個包裹,定然好東西不少,干了吧?”

“他娘地,就倆人,還一個娃娃,口氣倒是不小,大哥,要不俺去砍了他們!”

“……”

聽了李思鈺話語,人群中紛紛大罵李思鈺不自量力,唯有一漢子低頭不語。

張彪額頭上那快印記,表明了他曾經就是一個配字軍,看到李思鈺塊頭,聽著他的話語,張彪反而猶豫了,看向沉默不語的漢子說道:“老三,要不要干了?”

這老三看到李思鈺時頭就一直低著,聽了張彪話語,這才輕聲說道:“咱們打不過他。”

“啊?”

張彪大驚,他見識過老三空手生撕野豬的情形,沒想到竟然會從老三嘴里說出這番話語,人群更是不解看向毫不在乎,坐在地上撕咬肉塊的父女二人。

“三爺,不會吧?這人能打得過咱們幾十號人馬?”

老三看了一眼歪脖漢子,說道:“你若想死,可以去試試。”

歪脖子聽了這話,頓時縮了下脖子,不再言語。

阿蠻有些不耐煩了,站起身來,提起她的巨斧,平平指向張彪。

“滾!”

眾人這才一臉驚駭看向阿蠻,看著阿蠻單手舉著這么大的斧頭。

“不會是木頭的吧?這斧頭也太嚇人了!”

老三不再多說什么,轉身就走,嘴里卻說道:“是不是木頭,歪頭你可以去試試。”

張彪一看到老三這個樣子,就知道他們必然認識,想要問問,卻見到老三已經離開,鉆進了草叢中消失不見。

“大叔等等俺。”一男孩急忙跟在老三身后,消失不見。

一刀疤壯漢咬牙道:“什么玩意,俺就不信了,兩人還能翻了天不成。”

說著,刀疤漢子提著刀子,大步走向李思鈺,就在剛走五步時,一道亮光閃起。

“噗……”

“呃……救……救……”

刀疤臉悶哼一聲,手捂著脖子栽倒在地,手指縫隙中不斷噴射出鮮血,雙腳在地上蹬踢一陣,這才靜靜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人群連連后退數步,紛紛看向漆黑的叢林中,唯恐冷箭再次射出。

張彪臉色大變,看著倒斃在地的憨牛,看著憨牛脖子上的箭矢,猶豫良久,這才向李思鈺拱了拱手道:“今日算兄弟認栽,來日若再相見,定會再作計較!”

“咱們走!”

第二百六十章 看著你這熊樣就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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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快,走的也快,唯獨留下了一個老漢作為向導。

這些人說是山匪,不如說他們是躲避兵災、躲進山里的百姓,時間長了,不是山匪也成了山匪。

山里有吃的,一座山頭最多能養活一戶獵戶,多了,就沒法養活,就只能爭搶,搶山里躲藏的百姓,搶山外的百姓,總之就是搶,也只能如此他們才能生存下去。

李思鈺很清楚這些,對這些人,他能躲就躲,能不殺人就不殺,除非逼不得已。

不是李思鈺有什么“圣母”情結,更不是有多少同情心,而是覺得沒必要。

這些人躲在山里,相互為了生存而廝殺搶奪,殺與不殺沒有太大的區別,能最終在山里活過十年的,百無一人,早死一日,晚死一日又有多大的區別?

李思鈺不喜歡這種毫無意義的殺人,能避開就避開,能不動手就不動手。

看著畏畏縮縮的老漢,李思鈺把剩下的湯水、碎肉全扔給了老漢,不再理會,鉆進帳篷,準備休息。

四人輪流守夜,李思鈺需要保留精力,山野中沒有太強的山匪,這個時代,強悍的山匪不會留在山里,而是出了山,成為節度使們手下將領,能帶領百人的,至少都是旅帥,這要比藏在山里好的太多,至于有人說,山匪更喜歡自由,不喜歡約束,或許如此吧,可這個時代,有太過約束自己兵馬的節度使嗎?

一夜無話,除了和往常一樣,阿蠻、小丫會鉆進自己懷里取暖,沒有什么意外發生。

山里的清晨空氣很清新,天氣還是有些炎熱,可山里卻清涼許多,李思鈺起了個大早,把懷里一左一右兩個丫頭叫醒。

“你們兩個也不知道哪里養成的習慣,以后可不許如此,都成了大姑娘了。”

“好困……阿爹,再睡一會……”

李思鈺挺身而起,嘴里說道:“那你再睡會,阿爹去給你準備吃的。”

小丫要比阿蠻勤快得多,在李思鈺起身時,她就跳了起來,這丫頭怕黑,這段時間他能感覺到,帳篷他準備兩個的,一個是自己的,一個是她們的,守夜至少要有一人,所以兩個帳篷也就夠了,一開始問題就來了,阿蠻和李思鈺值夜還好,若是大丫值夜,小丫必定鉆進李思鈺帳中,等他一醒來,就發現懷里多了個人,阿蠻一看到小丫三番兩次跑進阿爹帳里,也偷偷趁著李思鈺熟睡之時,鉆進他的懷里。

多次訓斥也不見好,李思鈺也就被迫接受了這事。

掀開帳篷,正看到大丫濕漉漉的發絲,大氅也有些露水,有一下沒一下的挑撥著火堆,火堆上有個鐵甕,聞著甕里散發出來的米香,李思鈺笑了。

“還別說,我家大丫最省心。”

“大……少爺醒了。”大丫聽到李思鈺稱贊,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你這是要去長安?”

突然一個沉穩低沉聲從不遠處傳來。

李思鈺心中一驚,忙轉頭看向右側,看到一身濕漉漉的一大一小,神色松了下來。

“什么時候來的?”

“半夜子時。”

“哦?怎么,不去當山大王了?”

“……”

“死胖子已經安全了,你就沒想過去贖罪?”

“……”

看著低頭不語的高思繼,李思鈺也有些不想再說什么,這跟他沒有太大關系。

小丫鉆了出來,坐在大丫身旁,大丫起身鉆進帳內,她需要睡一會。

李思鈺接替了大丫的位置,掀開正在“咕咚咕咚”往外冒著米香氣的鐵甕,看了看,這才用鐵勺攪動了幾下。

“想要搭伙,以后打獵、開路、守夜都由你來做,這沒問題吧?”

“……沒問題。”

李思鈺向高思繼身邊蜷縮的孩子招了招手。

孩子有些猶豫看向高思繼,高思繼卻毫無反應。

李思鈺笑道:“你這娃看他干嘛,以后他都得吃老子的,趕緊得!”

李思鈺說著用勺子盛了一碗米粥遞給小丫,又盛了兩碗放在地上,這是高思繼和那孩子的。

李思鈺自己又盛了一碗,他也不理會高思繼二人會不會過來端碗吃飯,嘴里說道:“你這娃叫什么?”

孩子抬頭看向高思繼,高思繼沉默片刻,沉聲說道:“高懷恭。”

孩子沒起身,高思繼卻站起,大步來到李思鈺身前,端起兩碗米粥,返回到孩子身邊,遞給一臉渴望的高懷恭手里。

李思鈺毫不在意高思繼這種態度,也沒太多意外獲得悍將的喜悅感,只是低頭“呼啦啦”打圈喝著米粥。

沒人說話,都是低頭喝粥。

唯獨那個給他們帶路的老頭向導,眼巴巴看著他們。

“呼——”

李思鈺一氣喝完米粥,全身暖乎乎的,甚是舒服,長舒一口氣,贊道:“人生莫過于此啊!”

高思繼瞥了一眼。

“為何要去長安?還獨身前往,就不怕被人砍了?”

“老子樂意!還未說你呢,反倒管起老子起來。對了,你不會也去長安吧?”

“……無所謂。”

“隨你吧!對了,胖子已經把薊州給了你高家,你是不是該回去替你高家看家護院了?”

高思繼低頭半晌,這才輕聲說道:“回去?回去還能干啥,沒有高思繼的高家,興許……興許才是最好吧……”

李思鈺一愣,笑道:“也是,你把薊州兵馬折損殆盡,幽州軍因你死傷無數,回了幽州,估計你大哥也沒法護著你,高家也不會被幽州所喜。”

“還是……不回去為好啊!”

換作其他人,縱是心里愧疚,也會在心里找無數借口來掩蓋這種愧疚,可高思繼明顯不是,他一直在逃避!

以他的本事,加入任何一個節度使,都會給個一官半職,不適合領軍大將,先鋒大將還是適合的。

可他偏偏選擇了逃避,選擇了野狗般的流浪!

“有些事情發生了就無法改變,人死不能復生,頭掉了也安不回去,作為將領,時時刻刻都是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

“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李思鈺撥弄著火堆,嘆氣道:“這些你我都懂,做起來卻時時忘卻,一時間造成不可彌補的災難……算了,這些事后諸葛亮不說也罷,從今日起,你也別瞎跑了,給老子老老實實做親衛。”

李思鈺很霸道,不管高思繼同意不同意,直接就把此事定了下來。

高思繼既沒說答應,也未開口拒絕,只是低著腦袋。

李思鈺看著他這般熊樣就來氣,罵道:“還愣著干嘛?吃飽了喝足了,還不趕緊去打獵?”

高思繼默然起身,提著大槍就要離開,李思鈺卻抓起一張弓扔給高思繼,罵道:“個大腦憨的蠢貨,你是準備用長矛戳死兔子?看著你這熊樣就來氣!”

第二百六十一章 翼城受阻
北唐天下全文閱讀作者:蛤蟆吞地加入書架

沿著太行山,進入潞州,從潞州經過晉州、絳州、蒲州,越過黃河就進入了京畿之地。

這一路上,李思鈺他們能避開人群就盡量避開人群,甚至晝伏夜出都使了出來,后來實在是越來越躲不過去,這才假扮成遼東軍家眷。

遼東軍此次河北之戰,打出了點名氣,河東才剛剛與遼東軍定下了契約,一時還不想招惹遼東軍,所以李思鈺他們通關很是容易。

李思鈺他們爬山涉水,隊伍逐漸擴大,甚至擴大成了幾十人的隊伍,這些都是躲進山中流民。

潞州無事,晉州無事,偏偏進入了絳州出了點問題。

絳州是河中節度使王重盈的老巢,但絳州與澤州相鄰,澤州是昭義節度使康君立的地盤,但是卻在李罕之治下。

大家先不要用磚頭扔俺,俺簡單說一下這李罕之。

李罕之原為諸葛爽部下,諸葛爽為郭勛部下。郭勛原先不過是桂州戊軍糧料判官,早先年,大唐駐兵是輪流調動的,從這里調到那里,從那里調到這里,駐兵時間不等,一般半年到一年就會回鄉,可桂州駐兵都待了小兩年,這些兵卒想要回鄉,上官卻壓著不許,最后士卒造反了。士卒干掉了原都頭,推舉郭勛為都頭。

郭勛是控錢糧的官吏,推舉他也沒什么奇怪的,反叛的郭勛帶著兵卒自行北返,并一路攻城破寨,占據了不少地盤,后來被大唐平滅身死。

諸葛爽就是看到郭勛撐不下去的時候投降了朝廷,任命為汝州防御使。再后來,黃巢攻破了長安,諸葛爽投降了黃巢,被黃巢任命為河陽節度使。等到黃巢被干趴下后,諸葛爽再次投靠了朝廷,但這河陽之地也就留在了諸葛爽手里。

諸葛爽病死后,部將劉經、張全義、李罕之推其兒子諸葛仲方為留后,但是主弱臣強,劉經、張全義、李罕之三人又相互爭奪激烈,劉經雖竭力護住諸葛仲方,卻擋不住張全義和李罕之的聯手,最終落敗。

張全義和李罕之獲勝,李罕之是河陽軍悍將,張全義雖也是主將,更多的是以內務為主,故此李罕之為河陽節度使,而張全義則為河南伊、東都留守。

張全義與李罕之是拜把子,是立誓為“刻臂為盟,永同休戚”的生死兄弟。

可是,李罕之生性殘暴,不時出兵攻打絳州王重盈,打仗是要花費錢糧的,李罕之生性殘暴,河右之地被他整的殘破不堪,民生凋敝,哪有錢糧供他征戰,沒有錢糧,只有問張全義討要。

張全義善于經營,河洛之地被他整的還算不錯,可這一次次問他要錢糧,什么家底也禁不住李罕之這么敗家,最后張全義與李罕之關系越來越差,私下里與王重盈聯手,最終擊敗了李罕之,李罕之大敗逃脫,又投靠了晉王李克用。

李克用把澤州交給了李罕之,作為抵擋南面的鎮守大將,可李罕之是啥人?那就是個禍害的老鼠屎!非但沒有收斂,反而更加殘暴起來,潞州他是不敢招惹,那是他的頂頭上司康君立,可王重盈他卻敢下手。

澤州比河陽之地還不如,山嶺縱橫,人口稀少,打仗沒有糧食怎么辦?這李罕之就學起了五胡亂華之事,以人肉為軍糧!

李思鈺一行人推著獨輪車來到翼城,恰遇到王蘊在翼城滿世界抓壯丁。

這種事情,自是由現在的親兵高思繼去處理,本來李思鈺也沒當回事,抓壯丁還能抓他們不成。

可世事難料啊,還真的把他們圍了起來,李思鈺不得不皺眉站了出來。

“怎么回事?難道王家想與俺們遼東軍為敵不成?”

李思鈺先來個狐假虎威,這招多次湊效,只是……這次好像不大管用了。

一毛臉漢子陰沉著臉說道:“老子管你是不是遼東軍過來的,到了俺們這里,就得給俺趴著!”

“來人!抓起來!”

“慢著!”

李思鈺急忙大喝一聲,心下嘆息,看樣子還真成“虎落平陽被犬欺”了。

李思鈺一臉諂媚,左閃右躲來到此人面前,把這毛臉漢子嚇了一跳,急忙后退兩步,嘴里喊道:“你……你想干什么?”

“這位將軍,山不轉水轉,以后還可能用得著我遼東之人呢,何必與我等為難?”

說著李思鈺拿出一袋碎銀子遞了過去。

“我等只是護送崔相國的家眷回轉長安,來的匆忙,也沒帶多少錢財,這些就當小的孝敬弟兄們飲酒喝茶了,還請將軍行個方便。”

毛臉漢子掂了掂手里的錢袋,看向這幾十人一身破破爛爛的模樣,猶豫了一下,說道:“不是本將軍不給兄弟面子,縱是過了本將軍這關,你們也走不出翼城。”

“哦?這是為何,不知將軍可知內情?”

說著李思鈺向大丫招了招手,一臉黑灰的大丫上前,從腰間拿出一個錢袋來,李思鈺再次遞了過去。

毛臉將軍很是滿意,笑道:“兄弟客氣了,李摩云打來了,翼城、曲沃、絳縣全都戒嚴了,縱是本將軍讓兄弟過了翼城,你們也無法過了曲沃,兵兇戰危,兄弟想來是明白的。”

李思鈺身高馬大,一看就是軍武之人,毛臉漢子要還看不出這些,還不如一頭撞死得了。

“看兄弟身強力壯,不若先跟著本將軍兩日,過些時日,等李摩云退去,本將軍親自送兄弟離去,如何?”

李思鈺沒料到會出了這么一檔子事,猶豫了一下,這才開口道:“不知將軍可否讓小人稟告一下小姐?”

毛臉漢子掂了掂兩個沉重的錢袋,笑道:“那是自然!”

李思鈺拱了下手,這才回到人群之中。

“阿爹怎么了?他們不愿放俺們離開?”阿蠻一臉不悅。

李思鈺皺眉道:“李罕之打了過來,估計一時間還真難脫身,看樣子暫時無法離開了。”

高思繼點了點頭,不言語。

李思鈺無奈說道:“只能如此了,咱們見機行事吧。”

說著又從包裹里拿出一小袋銀錢,向毛臉漢子走了過去。

“剛剛稟告過了小姐,小姐同意了暫時停留在翼城,還請將軍多多照顧一二。”

說著把手中小袋銀錢又一次遞了過去。

毛臉漢子大笑道:“哈哈……好!跟著本將軍,定然不會虧待了兄弟。”

“嗯……兄弟身強力壯,手下也有百人,這樣吧,我手下驍勇營大將劉七剛剛身死不久,兄弟暫且委屈一二。”

“啊?那可要感謝將軍提拔了,俺叫李大,以后就跟著將軍混了!”

“哈哈……好好,本將軍是翼城將軍王奎,以后跟著本將軍,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哈哈……”

王奎大喜,這能抓的青壯都抓的差不多了,四公子前來翼城坐鎮,明言規定,誰招的兵卒最多,誰就是翼城鎮守,王奎與劉之康兩人爭奪尤為激烈,現在抓不到人,今日郁悶之下出城再次抓人,卻不料到一下子抓了小一百,大喜過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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