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不到二十分鐘,派出所人來了。
先查驗了尸體,確認三人都已死亡。
公安在村公所辦公室,分頭找人做筆錄,最后才是夏天風,
問夏天風為什么和張開軍發生矛盾。
“因為我阻礙了張開軍那個流氓,要侮辱同學的行為。
張開軍往日所作所為,你可以到村里和學校去了解。
他已經幾次計劃攔路毆打我,但都沒有成功,這些你可以找我的同學去了解。
至于今天現場發生的事情,和我沒有一點關系。
我只是個被害者,現場有幾百人給我作證。”
警察在對村民調查過程中了解到張家三兄弟的惡行,沒再問夏天風,直接讓其回家了。
這一耽擱,比正常放學時間晚了近四個小時才回家。
一進家門,夏天風和往常一樣喊了一聲:
“老媽,我餓了,有什么飯啊?”
這純粹是習慣問題,夏天風根本不需要吃飯。
沒有以往的回應,氣氛也不正常。
老媽老爸,還有小妹夏天玹都在家。
爸媽面若寒霜,老媽拿一根手指粗的紅柳條,厲聲喝道:“跪下。”
壞了,夏天風知道今天的事情已經傳到老媽耳朵,兩個村距離只有三里路。
一下死了三個人,偏避農村,就是天大的新聞。
那些長嘴的還不快快去傳播。
看看老爸,沒有給自己求情的意思。
夏天風心里鄙視老爸,行為是跪在地上。
老媽拿著紅柳條狠狠抽在夏天風脊背上。
雖然是夏天,只穿襯衣,皮糙肉厚的夏天風對老媽的抽打基本沒有感覺。
連著打了十幾下,然后不打了,老媽開始自己哭起來。
“你為了一個女同學,就去惹張家三個壞人,冒這么大風險值得嗎?你是什么前程?她一個農村丫頭能有什么前程?
今天的事情有多兇險,我聽著都快嚇瘋了。
你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你讓爸媽以后還怎么活,你想過了沒有?”
老媽越說越氣,拿起紅柳條,又開始抽打。
小妹夏天玹看見哥哥挨打,上去抱著媽媽的腿哭喊:
“不要再打哥哥了,不要再打哥哥了。”
門,突然被撞開了,李靈和馬天英沖了進來。
急忙拉開了老媽,奪下了她手中的紅柳條說:
“阿姨你消消氣,畢竟夏天風沒有發生什么事,這一次教訓,他應該能記得住,不會再犯這樣的錯了。”
老爸現在出來做好人了,也開始勸老媽。
事情終于算完了,老媽讓兩發小到夏天風房間,給夏天風治療一下后背的傷。
到了房間,脫下襯衣,李靈看夏天風脊背光溜溜的,連個印子都沒有。
瞇瞇眼變圓了,吃驚的說:
“你的皮真厚啊,這樣打連個印子都沒留下。”
夏天風把手放在嘴唇上:
“噓.....。不要對外說啊,我老媽的辛苦勞動,沒有成果,她會很不高興的。”
三人哈哈大笑起來。
給兩位發小解釋說,這就是每天堅持鍛煉的結果。
馬天英嘆了口氣說:
“你在上學,還可以騰出時間鍛煉,我們兩個就不行了。
每天天一亮到農場忙農活,天黑才回來,累得動都不想動,鍛煉就撂下了。”
夏天風想想是實際情況,沒理由指責。
“這么晚來有什么事兒?”
二人回答說,一是聽見三隊發生的事情,心里很擔心,過來看一看。
二是播種已經結束,水也引來了,正常澆灌,準備開荒地。
開荒地過程中,被兵團人阻撓,擋著不讓開,說地是他們的,這情況怎么解決。
夏天風聽后說:
“明天我去農場一趟,和他們當面談一談,看有什么辦法解決。”
送走了兩人回到廚房,笑嘻嘻的對老媽說:
“你看我不是一點事都沒有嗎?和三個流氓打了一架,身上一塊皮都沒碰掉,回來反讓你打得不輕。”
必須肯定老媽的勞動成果。
老媽給氣笑了,把熱好的飯菜墩在飯桌上:“趕快吃,別那么多廢話。”
隨便吃了點兒,夏天風選了個讓大家開心的話題。
對爸媽說:“我這次初中畢業考試,你們希望我考個什么樣的成績?”
老爸說當然是越高越好,還有什么樣的說法?
夏天風把盧副校長提的要求說了。
“爸,媽,我的本事我知道,如果我認真去考,考個全縣第一名都沒問題。
我征求你們的意見,我到了縣一中上學,是住校呢,還是在外面租房子住。
如果租房子住,吃飯問題怎么解決?每天都去下館子?”
聽到兒子能考全縣第一名,夏長貴當即興奮了。
這個吹牛的資本,起碼可以用好幾年。
他馬上表態,要考就考第一名,在縣城無論住校還是租房子,他都全力支持。
氣氛馬上由沉悶轉變為愉快。
一家人坐一起商量,分析住校和租房子的利弊。
老媽提出來一件事,說大姐馬上要生了,估計在七月份。
大姐考上了縣師范,坐完月子去師范報道。
大姐考慮不上了,因為帶孩子上學不方便。以后再考。
現在夏天風去上高中,事情可以合起來考慮。
決定還是租房子,姐弟兩人相互之間還有個照顧。
爸媽都不同意在街上吃飯,一致決定雇人在租住房做飯,順便還可以幫大姐看小孩。
老爸說:“聽說你大姐夫的二妹陶春燕,去年初中畢業,也沒上高中,在家務農。
如果她愿意,就讓她去縣城做飯帶孩子,我們給他發工資。”
老媽的意思,一個月發四十塊錢就行了,因為老爸工作了這么多年,現在工資才六十七塊。
夏天風表示反對。
“老媽,要想馬兒跑得快,必須給馬吃飽喝好。
給她發六十,工資隨行就市往上漲,管吃管住。
這樣她會盡職盡責把飯做好,把孩子帶好,衛生打掃好。”
老媽一聽也對,兒子女兒都在,如果吃不好,那可是大事,何況還有一個外孫要帶。
決議定下,老爸自告奮勇,說他明天去縣城找他老鄉。
當年“坑了他”的顧玉龍,讓他幫忙找房子。
夏天風趕快叮囑老爸,千萬不能拿這種事來要挾別人。
要說請顧書·記幫忙,租房錢寧可多給不可少給。
這樣才能把老鄉情維持得更久,明天去別忘帶兩條活魚。
老爸撇嘴。意思是夏天風多嘴。
服下一顆培靈丹,雙手夾著靈氣發生器。
感覺到丹田飽滿,經脈發脹,才停止。
接著又是其他功法的修煉,
砧板上當肉的感覺不好受。
夏天風下定決心,從今天開始,每天只睡四個小時,其余空閑時間全部用來練功,特別是《陰陽遁》。
吃完早飯,老爸去縣城辦事,老媽準備農場人的午飯。
夏天風有事不去學校,對小妹說:“你一個人去學校吧,我不去了。”
以前各村的一二年級撤了,全部合并到了中心學校。
騎自行車到了農場,李靈和馬天英看見迎了過來。
帶夏天風去開荒的地方,看著周圍綠油油的棉花苗,夏天風把后世僅有的種地知識,向二人做了表述。
先進的方法告訴了,至于能不能聽進去,不得而知。
告訴二人,今年冬天,必須騰出來十五天的時間,去一趟京城,算是出公差。
兩人高興的問:“讓我們去干嘛?專門去玩嗎?”
夏天風斜視了二人一眼。
“想得美,你們冬天去那里,是去找塑料大棚種植基地。
具體在哪我也不知道,你們去找,反正是肯定有。
找到了,你們請大棚專家,講解一下大棚是怎么搭建的。
怎么運行的?怎么管理的?材料在哪買,都拿筆記好了,這可是近幾年咱們要發大財的基礎。”
夏天風隱隱約約記得前世有篇報道,神州的大棚蔬菜技術是八十年代初進入京城和魯東,以后才推廣開來。
李靈問:“塑料大棚是干什么的?”
“塑料大棚就是讓你在我們本地,十二月能夠種出新鮮黃瓜的東西。”
瞇瞇眼又睜大了:“這么厲害?”
夏天風脖子一梗,得意的說:
“那是當然,七月黃瓜下來的時候,在縣城集市上賣的是兩毛錢一公斤。
我們大棚種出來的黃瓜,在春節擺上菜市場,低于兩塊錢根本不賣,你算算賺不賺錢?”
二人一聽,興奮的討論起來。
夏天風并沒有把國家對大棚蔬菜各種扶持政策說出來,因為這要牽扯到一系列的政策,解釋起來太麻煩。
到了開荒地受阻的地方,夏天風見還有個人在這盯著,不讓拖拉機動。
走上前對這個人說:“麻煩你回去一趟,叫一下你們連長和指導員一起來,我們商量一下地的事情。”
對方不想走,夏天風知道他想什么。所以說:
“你放心,在你走這段時間,我要動一下機器,我是你孫子。
這么大的人了,唾口唾沫砸個坑。
你來回最多半小時,我開地又能開多少,你放心去吧。”
對方騎自行車走了,不到半小時,來了一輛輪式拖拉機。
拖斗上拉著十幾個人,都帶著打架工具,鐵锨和木棍。
兵團連隊原以為對方有很多人,結果只有三個,愣了一下,雙方做了簡單的自我介紹。
夏天風首先說:“今天我們不打架,我們好好商量解決這個問題。
在解決問題之前,我想請連長和指導員單獨談談。”
夏天風拿過一把鐵鍬和一個木棍,走到拖拉機背面。
連長和指導員也帶了家伙,疑惑的跟了過去。
看視線已經被擋住,夏天風對兩人說。
“二位領導,我們三個是發小,村里這些地是我們三個共同承包的。
機械是我們出錢買的,開荒地的主意是我出的,這里我完全可以做主。”
夏天風看二人沒有回應,繼續說:
“實話說,你們來了這十幾個人,想靠人多武力取勝,這是不可能的。
我帶這兩個工具過來,就是讓你們看一下。
我從六歲就開始練武功,真要說打起來,你們再來一倍的人都不是我一個人的對手。”
夏天風右手拿起木棍,伸出了左臂,把木棍狠狠砸在自己左臂上。
咔嚓一聲,雞蛋粗木棍斷了,夏天風扔下半截木棍,掀起袖子讓對方看,印子都沒有。
又拿起鐵鍬,雙手持把,鐵鍬側刃朝自己的腦門快速砍去。
觀看的二人眼睛不自主收縮起來。
鐺的一聲悶響,夏天風扔掉鐵鍬,撩開自己的頭發讓對方看,也沒有一絲痕跡。
再次左手拿起半截木棍,橫在胸前,右拳急速沖出,又是咔嚓一聲響,木棍斷了。
看著目瞪口呆的兩位,夏天風拍拍手。
“怎么樣?沒有騙二位吧,你們今天來了十四個。
就算來二十八個,你只要不帶槍,打架能擋得住我嗎?
沒理會還沒回過神的連長和指導員,
夏天風蹲在地上拿短木枝,在地上畫了一個簡單的十字。
“二位領導你們看,這個十字表示兩條公路,豎著這條,是我們村通往164團的,橫線,是馬河鄉通往哈圖縣。
你們164團13連占了一個角,還有三個角空著,我開的是這一個角。
這三個角荒地全部開完,應該有二十萬畝地,就憑你們一個連能占得完嗎,有那么大的財力嗎?”
“我們要為子孫后代·考慮。”指導員說。
夏天風心說我們就斷子絕孫啦?語氣依然平和的說?
“你說的對,指導員。你只考慮你們,我們的子孫后代怎么辦?
對方沉默不語。夏天風繼續。
“相信你能當上一個連的指導員,你對土地政策是相對了解的。”
二人對視了一眼,沒有搭話。
夏天風:“兵團是什么?是駐邊疆地區的企業,是沒有土地所有權的。
這些荒地從法律上講全部屬于地方,這就是地方成立了土地局,而你們兵團無法成立土地科的根本原因,法理站不住啊。”
“我們兵團開了這么多年地,不照樣?”連長反駁。
夏天風:“當然國家會把一些荒地直接下令劃撥給你們使用。
這個我們當然要遵守,但是目前這些地還沒有下這個命令。
你阻擋我開荒從法理上就站不住腳,打官司你們是打不贏的。”
看見對方欲言又止的樣子,夏天風繼續說。
“知道你想說你們人多勢眾可以搶,你們剛才也看了我的功夫,有用嗎?
我們雙方打起來,我把你們的人打傷打殘廢了,或許我會去坐牢。
事情發生地在地方,抓人判決都在地方。本地司法肯定會對我有所照顧。
因為我是爭取當地利益而坐牢。給予緩刑或輕判,誰反駁。”
二人若有所思。夏天風繼續。
“換你們坐牢試試?因為此地歸地方管轄。”
“你們的人受傷了,出不了工,就沒有工資,導致家庭生活困苦。
職工會怨你們兩個,是你們帶他們來的,你能給他們多少的補助?
你們政策規定補助是多少你們不清楚?能一輩子養活一家人?你們不是害人家嘛?”
指導員面露難色說:“我們也沒有辦法。”
夏天風:“我相信這件事肯定你們團里領導是首肯指示的。
但真要發生了人員傷亡,他會站在前臺為你力挺嗎?他不要自己的官帽了?”
連長和指導員沉默了,
“二位領導,我提個建議,我只開這一個角,大概十萬畝。
另外兩個角你們開,能開多少,那是你們的事。
而這一個角的開荒請你們不要阻擋我。
你們回去給團領導講,你們已經爭取到另外兩個角十萬畝地的開荒權,你們領導會很滿意的。”
指導員說:“夏兄弟,地方上荒地開采權,你說了不算啊?”
“不錯,我是說了不算,但是你我雙方是實際執行人。
縣官不如現管,對不?我是這片荒地的第一個開拓者。
你們也知道,地方剛開始包產到戶,村里成了一片散沙,你們開地,除了我阻攔,沒有其他人。
村上都窮,個人沒錢買機械,想開荒也沒能力。
我可以和你們打個賭,五年之內,除了我沒有任何其他人來開這一片荒地。
我們雙方立個口頭的君子協定,我只開這一片,另外兩片,我不染指。”
連長和指導員到一旁嘀咕了幾分鐘,回來對夏天風說:“我們雙方說話算話。”
“一言為定。”
見兵團人走了,兩發小好奇的問:
“他們怎么走了,你們是怎么說的?”
夏天風昂然的說:
“你們只管在這個角開地,他們以后再也不會來擋了。”
馬天英驚詫的說:
“這一個角都是我們的?全部估計有幾萬畝地了吧。”
夏天風沒好氣的說:“自己不會算?六公里寬,十二公里長的一片荒地,才幾萬畝?
你的數學是王德仁(體育老師)教的吧。
“你別胡說,王老師是教體育和政治的,沒有教過數學。”馬天英一本正經反駁。
沒有聽出這個梗。
夏天風頓時覺得索然無味。只好說:
“最少十萬畝,這幾年你們盡管開荒,越多越好,錢不夠,我來想辦法,你們只管擴大生產。”
一想到自己將會是十萬畝地的大地主,整個全縣,肯定獨一份,兩發小心潮澎湃。
李靈小眼睛一轉,問:
“哎,天風你還沒說,那個指導員和連長你是怎么說服他們的?”
夏天風不以為然的說。
“哦。他們兩個都是我們家的親戚。”
馬天英直接跳起來。
“你們家親戚?扯蛋,你們家家底我們還能不知道?
有你爸那個大炮在,全村人都知道,你們家從來沒有過什么兵團的親戚。”
夏天風煞有其事的說:
“真的沒騙你們。你們好好聽,我給你們說道說道。”
兩發小信以為真,脖子前伸,眼睛瞪大,聚精會神等著下文。
“那個指導員姓謝,是我舅舅的堂叔的侄子的表弟姐夫的妹夫,那個連長,,,,。”
還沒扯完,二人發現上當,李靈腳快,直接一腳踢向夏天風屁·股。
夏天風一個后跳,避開這腳,轉身擺出了一個瀟灑的野馬分鬃式。
學著令狐沖的口氣說:
“二位即便合起來,也不是在下的對手,我會打得你們,天天要墊尿片子。”
二人相視了一眼,轉身,每人拿了一把鐵鍬。
夏天風一看掉頭就跑。
歡笑聲在荒原上回蕩。
鬧夠了,李靈提出建議。
既然現在不擋了,就再買一輛履帶拖拉機,李靈給馬天英教操作,這樣開荒的速度,會增加一倍。
實在忙了,兩家都有現成多余的勞力,可以雇來打短工,給發工資就行了,問夏天風什么意見。
能擴大生產,夏天風當然是雙手贊成。
夏天風再拿出三萬塊錢,讓二人去買機械及農具。
現在一臺東方紅55履帶拖拉機一萬多點。
剩下的錢平時買柴油,秋季買底肥等周轉用。
夏天風告誡二人一定把賬記好,不要為了這一點小錢鬧到以后兄弟臉紅,那樣這個農場寧可不開。
二位點頭稱是。
考慮到李馬二人平時家里還有開支。
夏天風提出,加老媽一起三個人,每月工資先按一百元支付。
這錢作為農場正常開支,年底收成下來統一結算。
為了避免以后的麻煩,夏天風說在空余時候會起草一份正式協議,把農場各項規章制度都寫進去。
三方都把字簽好,按照章程來行事,這樣農場才能運行長久。
兩人都極力贊同。
夏天風問買電焊機等修理設備的事情辦的怎么樣了?
馬天英說和李靈商量了,覺得花這些錢不值得。
修理一些小東西,騎自行車去164團,就半天的事。
夏天風一聽氣的頭暈,只好耐心給他倆解釋。
“我給你們講個道理,一輛拖拉機一小時,可以犁十畝地,半天是五十畝地。
按現在市場價格,一畝地一塊錢,你的產值是五十塊,除掉柴油和人工機械磨損,起碼可以賺二十到三十元。
你到164團焊一個小配件,花兩塊錢,又耽誤半天時間,你們自己算算,哪個虧哪個賺。”
兩發小尷尬的說不出話。
“隨著機械的不斷增多,機械和各種農具的老化,維修這種事情,肯定會越來越多。
以后肯定會雇傭專門的維修人員。
自己有了維修的設備,將節約大量時間。
兩位哥哥,時間就是錢啊。”
兩人不好意思的說:聽你的。
商量好明天開自己的輪式拖拉機去縣城,該買的東西都買上,李靈去縣農機公司買拖拉機。
買拖拉機,必須要生產隊出證明。
李靈晚上去村里,把手續辦好。
當初和村里簽承包合同的時候就有約定。
村里必須無條件配合。
晚上夏天風讓老爸寫了一封短信,是給建筑隊許亞龍的,買安裝土暖氣材料和設備也要證明。
許亞龍看了夏長貴寫的信,爽快的開了證明。
看見夏天風,現在又高又大,相貌變了很多,還開玩笑說,如果不是知根知底,以為是別人家孩子呢。
夏天風笑了笑,道謝后告辭。
跑了幾個地方,終于把東西買齊。
回到家中卸下,天已經黑了。
李靈估計明天天亮才能回來,拖拉機走便道,一小時才幾公里。
夏天風發現,同桌花蕊時不時偷偷看自己,變得比以前愛打扮了。
雖說沒有化妝品,但每天頭發都梳的光亮,看自己的眼神也不像以前那樣。
二世為人的夏天風知道壞事了。
女孩子心理發育要比男的早。
這丫頭估計喜歡上自己了。
也難怪,換任何一個女孩都會有這種想法。
張家三兄弟已經死了,所有同學都知道花蕊是夏天風罩著的,沒人敢惹。
所以不用送了,花蕊自己回家也很安全。
考慮了幾天,夏天風覺得這個事應該速戰速決。
不能讓這丫頭陷得太深。
一天放學后,夏天風叫住花蕊同學,給這個小姑娘講了一個真實的謊話。
說自己很早以前就做了一個夢,非常的真實。
自己上一輩子非常恩愛的妻子,生活在縣城。
因為這個夢太真實了,所以夏天風到縣城偷偷的看,真的看見一個和自己夢里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孩子。
所以下定決心,初中畢業去縣城上高中,去找她,還要和她結婚再過一輩子。
花蕊聽到這番話,知道自己沒希望了。
梨花帶雨,嚎啕大哭。
說自己因為長得不夠漂亮,人太笨,個子不夠高,配不上夏天風。
哇啦啦連哭帶說一大通。
夏天風只能靜靜的等待,不好說什么。
等小女孩哭泣停止了,夏天風輕柔地對她說:
“別再哭了,不管怎么樣,我們都是同學和同桌。
一般情況我都會幫你。
你這個人太膽小,看不清世間險惡。
請你相信我,你以后人生重要事情需要決策,在決策前給我來信。
等我幫你出完主意后再做決定。好嗎?”
女孩點點頭,流著淚走了,三步一回頭。
凄涼地像失去主人的小狗。
夏天風只是站著,一步也沒往前挪。
心里在思考,自己這么狠心?
是因為年齡小而避諱,還是其它?
細究原因,內心已經被楚玉裝滿,容不下她人。
夏天風上午上課,下午在家中院子架起臺鉗,鋼管架上,用板絲搬絲口。
提前畫好圖紙,用氧氣焊把三毫米厚的鋼板,一塊塊割開,焊成一個后世常用的先進土鍋爐。
自己的電焊技術是上輩子在自己工地看工人電焊好奇學的。
就這水平,夏天風還讓二位發小跟自己學電焊。
技術不過關,焊的鍋爐,到處漏水。遭到二位恥笑。
拆了焊,焊了拆。馬天英反而把技術練出來了。
一直到七月初,折騰了一個月,總算把土暖氣安裝完畢。
試著運行了兩天,一切完好。
馬上是初中畢業的統考了,夏天風再次找其他幾位老師,把他們手中各科初中習題集拿來做一遍。
既然考,就考全縣第一算了,讓老爸老媽多開心一下。
這時初中開設的課程分別是語文,數學,幾何,物理,化學,歷史,地理,政治。
一共八門需要考試,每門分數一百分,英語到高中才開設。
東歷83年7月6日開考,每天考三門,上午兩門,下午一門,連考三天。
考試這幾天,夏長貴比兒子還緊張。
每天早晨提醒老媽多煮兩個雞蛋,中午提前去漁場買幾條魚,回來燉著吃。
夏天風很奇怪,問老爸為什么這么熱心,是不是有事?
老媽斜視著老爸,毫不客氣的數落。
“兒子,你還不知道你爸的外號是怎么來的?他給好幾個人都說,我兒子今年參加高中考試,肯定能拿全縣前三名。”
夏天風噗嗤的笑了出來,雞蛋噴了一桌。
還沒考老爸先把牛吹出來了。
老爸不好意思的摳腦袋。
沒必要再去挑逗老爸,夏天風問:
“老媽,我如果真考了全縣前三名,你打算怎么辦?”
“你要真考得這么好,隨你爸折騰。”
老爸一聽立即說:
“放鞭泡,買一頭豬,殺兩只羊。
把單位所有職工和本村所有人叫來大吃一頓,全部拿瓶子酒,不買散酒。”
夏天風看老爸一臉的興奮,就說:
“考完最多一星期,卷子改完,成績就出來了。
你趕快預備殺豬宰羊吧,肯定前三名。”
爸媽知道兒子學習好,但究竟好到什么程度,父母也沒見識過。
在他們心目中,全縣前三名可是很高的期望值,有點將信將疑。
考試結束這幾天有空閑,夏天風去了鄉里。
想再次驗證一下。
這次做了充足的準備。
弊靈陣盤,別在后腰。
人多的時候,實驗了一下。
使用了《驅物術》。
把一個正在偷竊的小偷摔了一跟頭。
效果很明顯,沒有地心人飛碟前來探查。
夏天風在等姓韓的惡棍,想再給自己增加點功德。
結果連續了兩天,神識掃描都沒有見到韓三,只好失望而歸。
以后再找機會。
7月16日,屬于夏家的一個快樂的日子。
凌晨一點,大姐生了一個女孩,因為是順產,母女各方面都很健康,不需要在醫院觀察。
天一亮,陶春海駕馬車從鄉衛生院把母女拉到娘家坐月子。
這是夏長貴夫妻的一致要求,畢竟自己家里條件好,還可以雇人來伺候。
快到晚飯的時候,門推開了。
學校的李校長和盧副校長,滿面笑容的進門,手里拿著一張紅紙。
打開紅紙,是臨時用毛筆寫的喜報。
恭賀夏天風同學在本屆全縣初中統考中,以總分797分的成績位列全縣第一。
老爸看后雙眼放光,老媽也是興奮不已。
李校長握著夏長貴的手說:
“恭喜恭喜,你兒子考了全縣第一,只有語文和政治扣了三分,其他全是滿分。
給你們家爭光,也給我們學校爭光。”
夏長貴臉脹得通紅,說了簡單的幾句客氣話,讓座倒茶后獨自離開。
其他人還在納悶,結果是他從床下拿出五百響的鞭炮,在大門口點著了。
噼里啪啦的鞭炮聲,驚擾小小的村莊。
這個時間段放鞭炮,是很稀奇的。鄰居們紛紛過來詢問發生了什么事。
夏長貴站在大門口慷慨陳詞:
“各位鄉親,剛剛接到喜報,我兒子參加全縣初中升高中的統考,考了全縣第一名。
為此,我決定殺豬宰羊,明天中午在我家院子擺桌喝酒。
共同慶祝,希望大家相互轉告,明天全村,不管男女老少,全部參加,不要缺席。”
夏長貴左手叉腰,右手不和節拍的使勁揮舞。
神態模仿的是天安門城樓的偉人。
探究鞭炮聲響原因的幾十人,聽到這個消息也都高興。
畢竟是同村人考第一,加之又能大吃一頓,還有酒喝,開心的鼓起掌來。
夏長貴更興奮了。
兩位校長要走,夏長貴熱忱邀請,兩位校長明天中午,帶學校全體教職工參加宴席。
兩位校長愉快答應了。
兩位發小趕來慶賀,夏長貴越俎代庖,直接下達命令。
明天農場除了澆水,停工一天。
兩個發小,負責幫忙擺酒席的事宜,發小聽夏天風考這么好也高興,自然同意。
一家人加兩個發小,圍在飯桌前,夏長貴親自執筆,羅列明天中午開席,需要置辦的東西。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大姐抱著小囡囡在一旁拾遺補漏。
商量近半小時,寫了滿滿一大張白紙。
夏天風沒有發言,只是笑瞇瞇的看著大家。
實話說,老爸雖然是高小(六年級)畢業,鋼筆字寫的確實好。
或許是經常刻蠟紙的功夫(蠟紙下面墊的鋼板有細細的橫豎條紋),所以鋼筆字寫得是鐵畫銀鉤,遒勁有力。
第二天一早,大家開始忙碌起來、、、、。
今天天氣很好,陽光明媚,中午二點,準時開席。
計劃全部是四十桌。
一次性開了二十桌,桌子從院子一直擺到大路上。
七月,炎熱的氣溫下,從三隊和五隊請來的兩個廚子,
在新做的灶臺上拿著炒瓢,揮汗如雨的炒菜。
老爸大清早去單位,電話通知在外所有家人,中午前必須回來。
夏長貴站在大路上,對所有赴宴的客人負責迎接。
每來一撥客人,他都會口氣嚴肅的叫夏天風過來,給來的客人致敬道謝。
兒子理解老爸的心思,因為夏長貴覺得這樣,才能表現出嚴父子恭的形象。
夏天風肯定配合表演,來人都夸贊夏長貴教之有方。
老爸更是臉上放光。
一直到下午五點,客人才全部散去。
等把桌子板凳還回去,全部收拾完,月亮已經上來了。
老爸一直在招待客人,沒喝多少酒,興致很濃,拿出他久違的二胡。
坐在院子里,家里所有女人集體合唱或者獨唱,二胡伴奏。
第一首合唱是當下最流行的歌曲,《清晨我們踏上小道》。
不得不說夏家的女人們,包括老媽在內,樂感非常強。
喜歡的陌生歌曲,只要聽上兩三遍,就能完整唱出來,還不走調。
皎潔的月光,悠揚的歌聲,一副美滿和諧的場景。
夏天風坐在旁邊看著,心里也是滿滿的幸福感。
心里說,這才是我的目的。
上次給老爸說縣城租房子的事,一直忙,沒顧得上問。
如今考了第一名,夏天風知道自己要去縣一中去上學,就問老爸租房子的事。
老爸提起他的老鄉,興致很高,說他老鄉很長面子。
縣府剛蓋了常委小二樓,顧玉龍作為常委,搬到小二樓去了。
自己原先一棟平房空著,顧書·記提出免費給老爸用。
估計是當年事情有絲歉意想補償。
老爸堅決不同意。
這套平房市場租賃價格每月四十元,老爸堅決要給五十元。
說自己不差錢。
顧書·記一家很開心,把事情敲定了。
兒子表揚老爸做的對,老爸神情像小孩得到棒棒糖。
夏天風看著眼前消失的一只手掌,嘆了一口氣。
全身都要像這樣虛化,不知道還要多長時間。
師傅說了,大腦虛化最費時間。
夏天風發現所練這些功法進度,基本與神識強度有關。
陰陽宗玉簡介紹,神識強度是隨自身功力增強而增強,結丹期神識要比筑基期強很多。
最簡單的比喻,筑基期神識是三十瓦的燈泡,結丹期是一百五十瓦。
夏天風現在神識強度,只能在十米范圍之內,提起五公斤重的東西。
五百米邊緣,一公斤也提不起來。
開始夏天風沒在意,在自己房子用兩塊磚練。
平時兩塊磚是摞起來平放,偶爾一次突發奇想,把兩塊磚豎起來,再用神識托。
結果一塊磚也提不起來,夏天風為此發現而大喜。
第二天獨自一人去了縣城,在大修廠找到了車床工。
要求拿鋼棒車三個圓錐形的金屬件,重量分別是兩公斤,三公斤和五公斤。
回到家自己焊個架子。
在車好的圓錐體平面正中焊了一個鐵環,用一根尼龍線拴住,吊在鐵架子上。
夏天風坐在床上,鐵架子離自己四米遠,金屬圓錐尖頭向下。
夏天風用神識想托起這兩公斤重的金屬圓錐,沒有成功。
自己判斷果然正確,神識想托起物體,克服地球吸引力,必須有一定力量和接觸面積才可以。
平放的兩塊磚重量五公斤,五米距離用神識可以托起來。
這個圓錐體才兩公斤,因為缺少接觸面積,所以托不動。
讓彌散的神識不斷集中,像一根手指,作用在圓錐尖上,把圓錐頂起來。
所有神識集中在圓錐尖上,向上托。
圓錐動了一下,再繼續。
夏天風練了不到五分鐘,天眼部位腦仁有了刺痛的感覺。
說明這個方法是有效的,以往用神識托著兩塊磚,需要一小時才感覺頭痛。
現在只用十分之一時間,達到同樣鍛煉效果。
神識恢復大概半小時,現在每天可以多練不少次。
夏天風是想三十瓦燈泡內部裝一百瓦燈絲。
自己都不知道,這樣鍛煉神識,給自己帶來多大好處。
八月底,夏長貴執意送兒子上高中。
還說晚上在青年飯店擺上一大桌,把家在縣城的支邊青年老鄉都請來,一起喝酒。
以后讓他們多照顧在一中上學的兒子。
兒子也參加,好讓這些叔叔們都認識。
老媽和兒子都心照不宣。
夏天風笑瞇瞇點頭答應。
夏長貴帶兒子到顧玉龍辦公室。
讓顧打電話,通知縣城所有老鄉,晚上喝酒。
給青年飯店打電話,訂一個大桌子。
顧玉龍聽老鄉兒子考了全縣第一也很開心,電話打完,帶著父子二人到他以前的平房。
房子有五大間,三個臥室,廚房和飯廳是一大間,還有一間會客廳。
房子很干凈,裝的土暖氣,所有家具都是現成的,沒搬走。
顧搬新家,家具新買的,這個家只要買些被褥進來即可。
看見煤炭棚子煤是滿的,夏天風給老爸努了努嘴。
老爸拿出二百塊錢,硬是塞到了顧的口袋里。
顧是滿面笑容,為老鄉的懂事而滿意。
平房位置處在縣一中和師范中間,夏天風上學走三百米,大姐上師范走五百米。
大姐一家和陶春燕到了,他們從鄉里坐班車過來。
看見大姐來了,夏天風拿出一千塊錢,交給大姐,讓她缺什么買什么,中午就開飯。
晚上在青年飯店,十六人的大桌子。
夏長貴老鄉都來了,這些支邊青年混得不錯,除了顧玉龍,其他在位掌權的不少,建筑隊隊長許亞龍只能算是個小頭目。
夏長貴讓兒子給每個長輩敬一杯酒,指出對方的名稱和官位。
讓兒子以后有困難直接去找他們,這些叔叔伯伯肯定會幫忙。
不管是真情還是假意。
這些長輩們都一個個拍著胸脯說。
夏大炮有這么優秀的兒子,是老鄉的光榮,以后有什么事盡管來。
兒子現在考全縣第一,以后肯定能考上好大學,一定有出息。
顧玉龍還提議,以后找個機會,把各家同齡子女都叫在一起認識一下。
等我們退休了,這些子女可以相互幫襯幫襯。
夏天風心理年齡比在座的都大,對于這些提議是風輕云淡。
你們這些老兄弟的情感指望在兒女身上重現?別做夢了。
人與人之間冷漠得老人跌倒都沒人扶。
夏長貴把胸脯拍得砰砰響,說這個事我包了。
結局是夏長貴酩酊大醉,是顧的司機送回來的。
夏天風把老爸背進縣城的新房子,放在自己房間雙人床上。
老爸鼾聲震天,夏天風睡不著。
悄悄從戒指里取出圓錐,鍛煉神識。
感覺頭痛了,再練《犰鱗》或《金剛》,還有《陰陽遁》。
等神識恢復,再用神識托圓錐。反復一直到天亮。
第二天早上夏長貴醒來,張著布滿血絲的眼睛關切的問:
“兒子昨晚睡了嗎?我喝酒打呼(鼾)的。”
夏天風心里好笑,后知后覺的典范。
哪怕是后知,牽掛兒子的情感是真的。
夏天風回答睡了,不過醒來得早。
怕老爸內疚。
老爸要陪兒子一起去學校報到,夏天風拒絕了。
說當年的杜校長現在是縣一中教務主任,自己認識。
不必你陪同。
好說歹說,把老爸勸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