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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雙修需要儀式感
大奉打更人全文閱讀作者:賣報小郎君加入書架

畫面一轉,許七安看見渾身傷痕累累的“怪物”,挪動著堪稱山岳的身軀,爬進了深不見底的大裂谷中。

這怪物的身軀結構極為驚悚,一根根筋腱凸起,一塊塊肌肉膨脹,如同一座由肌肉組成的山。

肌肉組成“山”體有一排排的氣孔,噴涌出墨綠色的煙霧,繚繞在天空,形成墨綠色的云層。

肉山的底部流淌著黏稠的陰影。

蠱神!

上次看見蠱神,還是他和國師上床后,昏昏沉睡的夢里。

與那次相比,現在的蠱神氣息衰弱到了極點,肉山般的身軀遍布傷痕,身邊也沒有隨時隨地交配的生靈,以及跟隨著祂的行尸走肉。

雖然這只是一場夢,但許七安能感受到蠱神的虛弱。

隨著蠱神進入極淵,畫面破碎,許七安于黑暗的房間里睜開眼,察覺到自己的手臂被什么東西啃咬。

扭頭一看,許鈴音抱著他的手臂,一邊睡一邊啃,淺淺的眉頭微皺,似乎是在疑惑為什么啃不動豬蹄。

真的夠了,我怎么會有你這種又蠢又饞的妹妹..........許七安抽回手臂,捏住許鈴音的小鼻子,十幾秒后,她揉著眼睛醒來,迷迷糊糊的嬌憨模樣。。

“你是不是餓了?”

許七安問道。

“大鍋,我剛才夢到好吃的啦。”

小豆丁手舞足蹈一下,用夸張的語氣說。

她旋即委屈道:“但是我咬不動。”

你要是能啃的動大乘期的金剛神功,你就可以下極淵吃蠱神了..........許七安指著她遍布細微咬痕的右手:

“看,你的手也被啃了。”

她的右手還殘留著不太明顯的牙痕,口水則已經蒸發,許七安估摸著,可能是咬自己手腕的時候有點疼,所以本能的沒有下狠嘴。

而咬他的時候,許鈴音是使出吃奶勁兒的。

小豆丁看著自己的右手,果然有咬痕,她大吃一驚,表情夸張的瞪大眼睛:

“誰要吃我的手啊。”

“是麗娜!”許七安說。

小豆丁一聽,頓時滿臉警惕,憋了好一會兒,大聲說:

“她肯定是饞我晚上吃的肉。”

許七安用了好幾秒才理解她的意思:

麗娜要通過吃掉她,來搶走她晚上吃的那些肉。

“我剛把她打跑。”許七安安慰道。

“謝謝大鍋~”

小豆丁如釋重負,如果師父要吃她的話,那她是沒有辦法的,因為師父力氣比她大。

許鈴音剛剛晉級,飯量又大了,所以才會覺得餓,又因為貪睡,所以沒能餓醒,這才有了一邊睡一邊啃“豬蹄”的行為。

許七安出門,在廚房里找到一條不知是哪種動物的大腿,切片,給許鈴音炒了一盤肉。

燭光昏暗的房間里,桌邊,他看著滿嘴流油的幼妹,心思卻飄到九霄云外。

神魔曾經是天地間的主宰,神魔到底有多恐怖,時至今日,已經沒人能說清楚了。

但能從一些神魔后裔的強大中,管中窺豹,了解一二。

現今雄踞北方的妖蠻、九尾天狐,以及九州大陸上一些強大的靈獸,海外靈獸,這些都是神魔后裔。

由此推測,遠古時代的神魔,絕對強大到讓人戰栗。

后世人族修行者,對神魔終結的原因,一直爭論不休。

最廣泛、主流的說法是,人族和妖族崛起,打敗了縱橫遠古大陸,主宰天下生靈的神魔。

神魔死后,其后裔與人妖兩族進行了長達數千年的抗爭,最后被消滅殆盡。

“我所看到的畫面里,并沒有人類啊,也沒有妖族..........

“這些畫面,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七絕蠱“傳輸”給我的,而七絕蠱多半是蠱神掙脫封印的手段,換而言之,這些畫面很可能是蠱神的部分記憶。

“如果不是人類,那什么樣的存在,能把神魔屠戮一空?蠱神又是如何幸免于難的。祂看起來也被捶的快嗝屁了。”

許七安想到了“守門人”,守的是什么門?不,“門”應該另有寓意。

“白帝沒有問蠱神神魔殞落的事,意味著它是知道真相的。如果守門人屠戮了神魔,那它為何要多此一問?

“而蠱神說,祂原以為守門人是儒圣,但儒圣是一千年前的人物。由此可見,守門人應該不是屠戮神魔的兇手。神魔殞落另有原因啊。

“白帝先問道尊在哪里,得知道尊可能已經殞落,然后才問守門人是誰,這是不是意味著,白帝懷疑道尊是守門人?

“大時代落幕時,不會缺少祂,嘖,這會不會就是儒圣封印所有超品的原因呢。”

憑借縝密的邏輯推理,他還是得出了一些有用的結論。

“啊,對了,魏公在遺書里曾經說過,這個世界遠比我想象的要殘酷。他是否知曉這其中的秘密,或有所猜測?如果是這樣,魏公的格局忽然就不再局限于朝堂了。”

這時,許鈴音意猶未盡的舔一舔陶瓷盤,道:

“吃飽啦。”

許七安回過神來,看一眼不用洗的盤子:

“真的吃飽了?”

“要是再來一盤就好了。”許鈴音順著竿子往上爬。

“夠了,晚上不要吃太多。”

許七安把她拎起來,丟到床上:“睡覺吧。”

“可是不吃飽,我睡不著的嘛。”

小豆丁努力抗爭,幾分鐘后.......

“阿呼,阿呼........”

她睡死過去了。

許七安融入陰影中,離開了族長的大院子。

睡覺對他來說是一種享受,而非剛需,今天收獲的信息量太大,讓他沒了睡覺的心情。

在伯山逛了一圈,他找到一處清澈見底的水潭。

于是打算泡個澡,順帶漿洗衣衫。

今日與蠱族首領交手,又去了極淵,身上絕不干凈。

“唉,自踏入江湖以來,我的衛生觀念越來越差了,經常不洗澡不刷牙就睡覺........”

雖然衛生對一個超凡強者來說,不是那么重要。

噗通........

他扒掉衣物,躍入水中,清涼舒適,讓人精神一振。

水潭只到腰部,他站在清涼的潭水中,上半身的肌肉勻稱、美觀,流暢的線條充斥著力量感,但又不是那種夸張的死肌肉。

再加上一張俊朗陽剛的臉,即使拋開身上的光環,對女人來說,也是一副充滿誘惑的身體。

“嘖嘖!一看到許銀鑼的身子,人家就饞的走不動路了。”

嫵媚的嬌笑聲從岸邊傳來。

月光下,高挑美艷的女子俏生生的站在岸邊,穿著白色裹胸,白色小褲,外罩一件薄紗長裙。

她雙腿緊致修長,小蠻腰搭配馬甲線,裹胸下是鼓脹脹的風情,臉蛋嬌媚誘人。

“你來做什么。”

許七安沒好氣道:“我雖然答應陪你三個月,但不是現在。”

鸞鈺掩嘴輕笑,抬手在香肩拂過,拂落薄紗長裙,她慢慢走入水潭,冰涼的潭水漫過修長雙腿,漫過小蠻腰........

她走到許七安面前,拋著媚眼:

“白天吸收了淳嫣那小賤人的情毒,情毒積累,有些心癢難耐,就特別想許銀鑼。”

確定癢的是心嗎...........許七安冷冰冰道:

“你回去吧。”

鸞鈺抿著紅唇,撒嬌道:“你們男人就是喜歡口是心非,若不是為了與我私會,你來此作甚,別告訴我,你察覺不到我的跟蹤。”

許七安嘆息一聲:

“我來這里不是為了與你私會,是另有其人。”

鸞鈺臉色微變:“是淳嫣那小賤人?”

許七安搖頭:“你往后看!”

鸞鈺狐疑的回頭看去,月光下,水潭岸邊,不知何時站著一位羽衣女子,她頭戴蓮花冠,背著一把古劍,右手臂彎里搭著拂塵。

她五官艷麗絕倫,傾國傾城,眉心一點朱砂,襯出清冷仙氣。

一陣夜風刮來,羽衣翻飛,仿佛隨時會乘虛飛升。

此人竟能無聲無息侵入自己五丈之內,鸞鈺柳眉倒豎,喝道:

“你是何人!”

她眼神里透著忌憚,但身邊有許七安在,因此有充足的底氣。

洛玉衡的笑容便如水潭一般冰涼,眸子更是清冽:

“要你命的人!”

剎那間,整片天地被劍氣盈滿,從四面八方斬向鸞鈺。

叮叮叮..........

細如牛毛,但密集如雨的劍氣,被一層金光擋住。

許七安撐開金剛神功的氣罩,擋住了洛玉衡的含怒一擊,讓鸞鈺躲過了變成萬箭穿身的危機。

“國師,她是蠱族情蠱部的首領,也是大奉的盟友,手下留情。”

許七安忙說道。

又扭頭向鸞鈺解釋:“她是大奉國師,也是我的道侶。”

洛玉衡輕飄飄的睨他一眼,似是不屑,但收了滿天劍氣。

“走吧!”

他推了鸞鈺一把,將她推出水潭,一路飄向遠處。

洛玉衡沒有阻攔。

趕走電燈泡,許七安嬉笑道:

“來南疆辦事,距離大奉有些遠,一時聯絡不上國師。”

洛玉衡面無表情:“我去青州找了孫玄機,他說你在南疆。”

來南疆后,憑著對護身符的感應,一路尋到這里。

許七安盯了她許久,道:

“國師似乎能收攏業火了?”

洛玉衡頷首:

“業火相較上月,減弱了些許。”

所以能壓制到現在?許七安連忙道賀:“恭喜恭喜,國師距離陸地神仙,又近了一步。”

道門一品,叫陸地神仙。

洛玉衡這才露出一點笑意,雪蓮花一下子變的明媚起來。

她環顧周遭,微微蹙眉:

“南疆蠻夷之地,尋不到客棧,我帶你返回中原吧。”

雙修需要儀式感?許七安左顧右盼,笑道:

“這里就很好,荒無人煙,沒人打擾。”

洛玉衡俏臉如罩寒霜,冷冰冰的看著他。

許七安走到岸邊,拉扯她的廣袖。

洛玉衡扯回來,冷著臉不說話。

許七安又拉扯過來,洛玉衡又扯回去。

一番糾纏后,洛玉衡皺著眉頭,半推半就的就被拉下水了。

...........

松山縣。

城頭,許新年身穿戎裝,手持火把,行走在遍布裂痕和坑洼的馬道上,逐一清點著守城軍備。

民兵三三兩兩的聚在城頭,忙碌的修補著殘破的城墻。

松山縣南鄰險峰,地勢極高,城墻也要比尋常縣城高聳,西邊有一條松河,是天然的工事,阻斷了敵軍的大規模集結。

因此,需要嚴守的是東城門和北城門。

這是松山縣的天然的地理優勢,此外,松山縣在漕運囊括的地區里,貿易發達,加之土地肥沃,錢糧富足,糧庫儲備豐厚。

以上幾個原因,讓它成為楊恭布置的第二道防線中,最為重要的三座城池之一。

許二郎被楊恭委以重任,負責堅守松山縣。

“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他當時是這么回復的。

昨日叛軍六千兵馬,兵臨城下,與守城的駐軍展開激烈交鋒。

叛軍火炮營拉出四十架火炮,和城頭上的十二架火炮對轟。

步卒則在火炮的掩護下,展開了攻城。

雙方打到黃昏,叛軍丟下八百具尸體撤退。

而守軍損失三百人。

“你說那群龜孫子,會不會趁夜襲擊啊。”

身后傳來漫不經心的聲音。

許二郎回頭看一眼,說話的是個外貌普通的年輕人,一手拎著刀,一手拿著烙餅。

他走路姿勢吊兒郎當,穿著遍布刀痕的輕甲。

“夜襲在攻城戰中,純屬昏招。”

許二郎淡淡道:“苗兄不必擔憂。”

第47章 平息業火需要儀式感
大奉打更人全文閱讀作者:賣報小郎君加入書架

畫面一轉,許七安看見渾身傷痕累累的“怪物”,挪動著堪稱山岳的身軀,爬進了深不見底的大裂谷中。

這怪物的身軀結構極為驚悚,一根根筋腱凸起,一塊塊肌肉膨脹,如同一座由肌肉組成的山。

肌肉組成“山”體有一排排的氣孔,噴涌出墨綠色的煙霧,繚繞在天空,形成墨綠色的云層。

肉山的底部流淌著黏稠的陰影。

蠱神!

上次看見蠱神,還是他和國師上床后,昏昏沉睡的夢里。

與那次相比,現在的蠱神氣息衰弱到了極點,肉山般的身軀遍布傷痕,身邊也沒有隨時隨地交配的生靈,以及跟隨著祂的行尸走肉。

雖然這只是一場夢,但許七安能感受到蠱神的虛弱。。

隨著蠱神進入極淵,畫面破碎,許七安于黑暗的房間里睜開眼,察覺到自己的手臂被什么東西啃咬。

扭頭一看,許鈴音抱著他的手臂,一邊睡一邊啃,淺淺的眉頭微皺,似乎是在疑惑為什么啃不動豬蹄。

真的夠了,我怎么會有你這種又蠢又饞的妹妹..........許七安抽回手臂,捏住許鈴音的小鼻子,十幾秒后,她揉著眼睛醒來,迷迷糊糊的嬌憨模樣。

“你是不是餓了?”

許七安問道。

“大鍋,我剛才夢到好吃的啦。”

小豆丁手舞足蹈一下,用夸張的語氣說。

她旋即委屈道:“但是我咬不動。”

你要是能啃的動大乘期的金剛神功,你就可以下極淵吃蠱神了..........許七安指著她遍布細微咬痕的右手:

“看,你的手也被啃了。”

她的右手還殘留著不太明顯的牙痕,口水則已經蒸發,許七安估摸著,可能是咬自己手腕的時候有點疼,所以本能的沒有下狠嘴。

而咬他的時候,許鈴音是使出吃奶勁兒的。

小豆丁看著自己的右手,果然有咬痕,她大吃一驚,表情夸張的瞪大眼睛:

“誰要吃我的手啊。”

“是麗娜!”許七安說。

小豆丁一聽,頓時滿臉警惕,憋了好一會兒,大聲說:

“她肯定是饞我晚上吃的肉。”

許七安用了好幾秒才理解她的意思:

麗娜要通過吃掉她,來搶走她晚上吃的那些肉。

“我剛把她打跑。”許七安安慰道。

“謝謝大鍋~”

小豆丁如釋重負,如果師父要吃她的話,那她是沒有辦法的,因為師父力氣比她大。

許鈴音剛剛晉級,飯量又大了,所以才會覺得餓,又因為貪睡,所以沒能餓醒,這才有了一邊睡一邊啃“豬蹄”的行為。

許七安出門,在廚房里找到一條不知是哪種動物的大腿,切片,給許鈴音炒了一盤肉。

燭光昏暗的房間里,桌邊,他看著滿嘴流油的幼妹,心思卻飄到九霄云外。

神魔曾經是天地間的主宰,神魔到底有多恐怖,時至今日,已經沒人能說清楚了。

但能從一些神魔后裔的強大中,管中窺豹,了解一二。

現今雄踞北方的妖蠻、九尾天狐,以及九州大陸上一些強大的靈獸,海外靈獸,這些都是神魔后裔。

由此推測,遠古時代的神魔,絕對強大到讓人戰栗。

后世人族修行者,對神魔終結的原因,一直爭論不休。

最廣泛、主流的說法是,人族和妖族崛起,打敗了縱橫遠古大陸,主宰天下生靈的神魔。

神魔死后,其后裔與人妖兩族進行了長達數千年的抗爭,最后被消滅殆盡。

“我所看到的畫面里,并沒有人類啊,也沒有妖族..........

“這些畫面,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七絕蠱“傳輸”給我的,而七絕蠱多半是蠱神掙脫封印的手段,換而言之,這些畫面很可能是蠱神的部分記憶。

“如果不是人類,那什么樣的存在,能把神魔屠戮一空?蠱神又是如何幸免于難的。祂看起來也被捶的快嗝屁了。”

許七安想到了“守門人”,守的是什么門?不,“門”應該另有寓意。

“白帝沒有問蠱神神魔殞落的事,意味著它是知道真相的。如果守門人屠戮了神魔,那它為何要多此一問?

“而蠱神說,祂原以為守門人是儒圣,但儒圣是一千年前的人物。由此可見,守門人應該不是屠戮神魔的兇手。神魔殞落另有原因啊。

“白帝先問道尊在哪里,得知道尊可能已經殞落,然后才問守門人是誰,這是不是意味著,白帝懷疑道尊是守門人?

“大時代落幕時,不會缺少祂,嘖,這會不會就是儒圣封印所有超品的原因呢。”

憑借縝密的邏輯推理,他還是得出了一些有用的結論。

“啊,對了,魏公在遺書里曾經說過,這個世界遠比我想象的要殘酷。他是否知曉這其中的秘密,或有所猜測?如果是這樣,魏公的格局忽然就不再局限于朝堂了。”

這時,許鈴音意猶未盡的舔一舔陶瓷盤,道:

“吃飽啦。”

許七安回過神來,看一眼不用洗的盤子:

“真的吃飽了?”

“要是再來一盤就好了。”許鈴音順著竿子往上爬。

“夠了,晚上不要吃太多。”

許七安把她拎起來,丟到床上:“睡覺吧。”

“可是不吃飽,我睡不著的嘛。”

小豆丁努力抗爭,幾分鐘后.......

“阿呼,阿呼........”

她睡死過去了。

許七安融入陰影中,離開了族長的大院子。

睡覺對他來說是一種享受,而非剛需,今天收獲的信息量太大,讓他沒了睡覺的心情。

在伯山逛了一圈,他找到一處清澈見底的水潭。

于是打算泡個澡,順帶漿洗衣衫。

今日與蠱族首領交手,又去了極淵,身上絕不干凈。

“唉,自踏入江湖以來,我的衛生觀念越來越差了,經常不洗澡不刷牙就睡覺........”

雖然衛生對一個超凡強者來說,不是那么重要。

噗通........

他扒掉衣物,躍入水中,清涼舒適,讓人精神一振。

水潭只到腰部,他站在清涼的潭水中,上半身的肌肉勻稱、美觀,流暢的線條充斥著力量感,但又不是那種夸張的死肌肉。

再加上一張俊朗陽剛的臉,即使拋開身上的光環,對女人來說,也是一副充滿誘惑的身體。

“嘖嘖!一看到許銀鑼的身子,人家就饞的走不動路了。”

嫵媚的嬌笑聲從岸邊傳來。

月光下,高挑美艷的女子俏生生的站在岸邊,穿著白色裹胸,白色小褲,外罩一件薄紗長裙。

她雙腿緊致修長,小蠻腰搭配馬甲線,裹胸下是鼓脹脹的風情,臉蛋嬌媚誘人。

“你來做什么。”

許七安沒好氣道:“我雖然答應陪你三個月,但不是現在。”

鸞鈺掩嘴輕笑,抬手在香肩拂過,拂落薄紗長裙,她慢慢走入水潭,冰涼的潭水漫過修長雙腿,漫過小蠻腰........

她走到許七安面前,拋著媚眼:

“白天吸收了淳嫣那小賤人的情毒,情毒積累,有些心癢難耐,就特別想許銀鑼。”

確定癢的是心嗎...........許七安冷冰冰道:

“你回去吧。”

鸞鈺抿著紅唇,撒嬌道:“你們男人就是喜歡口是心非,若不是為了與我私會,你來此作甚,別告訴我,你察覺不到我的跟蹤。”

許七安嘆息一聲:

“我來這里不是為了與你私會,是另有其人。”

鸞鈺臉色微變:“是淳嫣那小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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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七安搖頭:“你往后看!”

鸞鈺狐疑的回頭看去,月光下,水潭岸邊,不知何時站著一位羽衣女子,她頭戴蓮花冠,背著一把古劍,右手臂彎里搭著拂塵。

她五官艷麗絕倫,傾國傾城,眉心一點朱砂,襯出清冷仙氣。

一陣夜風刮來,羽衣翻飛,仿佛隨時會乘虛飛升。

此人竟能無聲無息侵入自己五丈之內,鸞鈺柳眉倒豎,喝道:

“你是何人!”

她眼神里透著忌憚,但身邊有許七安在,因此有充足的底氣。

洛玉衡的笑容便如水潭一般冰涼,眸子更是清冽:

“要你命的人!”

剎那間,整片天地被劍氣盈滿,從四面八方斬向鸞鈺。

叮叮叮..........

細如牛毛,但密集如雨的劍氣,被一層金光擋住。

許七安撐開金剛神功的氣罩,擋住了洛玉衡的含怒一擊,讓鸞鈺躲過了變成萬箭穿身的危機。

“國師,她是蠱族情蠱部的首領,也是大奉的盟友,手下留情。”

許七安忙說道。

又扭頭向鸞鈺解釋:“她是大奉國師,也是我的道侶。”

洛玉衡輕飄飄的睨他一眼,似是不屑,但收了滿天劍氣。

“走吧!”

他推了鸞鈺一把,將她推出水潭,一路飄向遠處。

洛玉衡沒有阻攔。

趕走電燈泡,許七安嬉笑道:

“來南疆辦事,距離大奉有些遠,一時聯絡不上國師。”

洛玉衡面無表情:“我去青州找了孫玄機,他說你在南疆。”

來南疆后,憑著對護身符的感應,一路尋到這里。

許七安盯了她許久,道:

“國師似乎能收攏業火了?”

洛玉衡頷首:

“業火相較上月,減弱了些許。”

所以能壓制到現在?許七安連忙道賀:“恭喜恭喜,國師距離陸地神仙,又近了一步。”

道門一品,叫陸地神仙。

洛玉衡這才露出一點笑意,雪蓮花一下子變的明媚起來。

她環顧周遭,微微蹙眉:

“南疆蠻夷之地,尋不到客棧,我帶你返回中原吧。”

雙修需要儀式感?許七安左顧右盼,笑道:

“這里就很好,荒無人煙,沒人打擾。”

洛玉衡俏臉如罩寒霜,冷冰冰的看著他。

許七安走到岸邊,拉扯她的廣袖。

洛玉衡扯回來,冷著臉不說話。

許七安又拉扯過來,洛玉衡又扯回去。

一番糾纏后,洛玉衡皺著眉頭,半推半就的就被拉下水了。

...........

松山縣。

城頭,許新年身穿戎裝,手持火把,行走在遍布裂痕和坑洼的馬道上,逐一清點著守城軍備。

民兵三三兩兩的聚在城頭,忙碌的修補著殘破的城墻。

松山縣南鄰險峰,地勢極高,城墻也要比尋常縣城高聳,西邊有一條松河,是天然的工事,阻斷了敵軍的大規模集結。

因此,需要嚴守的是東城門和北城門。

這是松山縣的天然的地理優勢,此外,松山縣在漕運囊括的地區里,貿易發達,加之土地肥沃,錢糧富足,糧庫儲備豐厚。

以上幾個原因,讓它成為楊恭布置的第二道防線中,最為重要的三座城池之一。

許二郎被楊恭委以重任,負責堅守松山縣。

“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他當時是這么回復的。

昨日叛軍六千兵馬,兵臨城下,與守城的駐軍展開激烈交鋒。

叛軍火炮營拉出四十架火炮,和城頭上的十二架火炮對轟。

步卒則在火炮的掩護下,展開了攻城。

雙方打到黃昏,叛軍丟下八百具尸體撤退。

而守軍損失三百人。

“你說那群龜孫子,會不會趁夜襲擊啊。”

身后傳來漫不經心的聲音。

許二郎回頭看一眼,說話的是個外貌普通的年輕人,一手拎著刀,一手拿著烙餅。

他走路姿勢吊兒郎當,穿著遍布刀痕的輕甲。

“夜襲在攻城戰中,純屬昏招。”

許二郎淡淡道:“苗兄不必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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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給青州的驚喜
大奉打更人全文閱讀作者:賣報小郎君加入書架

“你憑什么如此篤定?”

苗有方不服氣,拄著刀,嚼著窩窩頭:

“我就喜歡夜里偷襲別人,因為夜里要睡覺,是最松懈的時候。”

許新年拍了拍腳邊,裝滿火油的木桶,笑道:

“我們的油不只是為了燒死敵軍,在晚上,它還可以用來照明。用投石車把它們投下去,火光一亮,士卒們站在城頭上,就能把下面的情況看的一清二楚。

“而敵軍卻看不清城頭射去的箭,來多少人都是送死。

“你這一招,只適用于開戰前,先發制人的偷襲。”

但現在是雙方都有準備的攻守戰。

苗有方心里覺得這個讀書人說的有理,想了想,眼睛一亮:

“那如果對方派出高手呢?”

許二郎默默看著他:“我下令讓軍中高手夜巡,防備的是什么?”

苗有方服氣了,豎起大拇指:

“不愧是許銀鑼的弟弟,有乃兄之風。”

許二郎嘴角輕輕抽動,心說你也和我大哥一樣,有粗鄙之風。

他知道苗有方是大哥的跟班,上次大哥回京,兩人有過幾面之緣,在他奉命駐守松山縣前夕,苗有方突然找上門來,要跟著他打戰。

許二郎問,是不是大哥派來的。。

苗有方搖頭說,保家衛國,大丈夫所為。

一位五品化勁的武夫主動投靠,身份也沒問題,軍方當然歡迎至極,于是苗有方就隨著他來了松山縣。

“不過守軍中高手太少,竟然只有一個四品。”苗有方搖頭。

“四品高手都是身居高位之輩,數量自然稀少。”許二郎回應。

“稀少嗎?我隨著許銀鑼南征北戰,四品境界的雜魚都看不上。”

苗有方神氣的說。

你也知道那是跟著我大哥.........許二郎雙手撐在女墻上,緩緩道:

“對我來說,朝堂諸公也不稀罕,滿殿都是。但苗兄見過幾位緋袍啊。”

大哥現在涉及的層次,所面對的對手,必然是某勢力的最高層,而大勢力的高層,自然是九州最拔尖的那批人。

四品當然也就不稀罕了。

但在一個青州,一個小小的松山縣,四品就是高高在上的人物。

松山縣的守軍中,只有一位四品指揮官,與許二郎同級。

那位指揮官負責鎮守北城門。

許二郎不打算在這個話題上糾纏,吸了一口寒冷的夜風,道:

“我記得大哥說過,你的目標是成為聞名天下的一代大俠。但在戰亂之地,你行俠仗義的好事很難傳播。因為你今天救的人,可能明天就死了。

“流民百姓們,不是被大奉軍救,就是被叛軍救,就像貨物一樣顛來倒去,他們不會刻意去記某個幫助過他們的俠客。

“要當大俠,得去太平的地方,隨便一個劫富濟貧,江湖上就有你的傳說了。”

對于許新年的問題,苗有方撓了撓頭,想了好一會兒:

“大俠我肯定是要當的啊。

“但本大俠正值韶華,早幾年晚幾年都不礙事,可大奉已是垂垂老矣,若是不能為它續命,那就真要改朝換代了。

“其實就我本人來說,皇帝由誰做,關我屁事。

“但對黎民百姓來說,這是一場劫難。青州如果守不住,戰火會燒到北方,一直蔓延到京城,沿途數萬里河山,全部化作焦土。

“所以我就想,能不能把叛軍壓在青州,把戰亂止于青州。”

許新年有些意外,笑道:

“苗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江湖之中,如你這般愛國愛民的俠義之士,少之又少啊。”

苗有方聳聳肩:

“不,其實我對大奉朝廷沒什么好感,只是我與許銀鑼分別時,他對我說過一番話。

“他之所以培養我,指導我修行,是因為當年有個人給了他機會。所求所愿,也僅僅是希望他將來能成為對朝廷,對百姓有用之人。

“許銀鑼做到的,沒有辜負那人的期望。

“所以,我也不想讓許銀鑼失望。”

大哥沒看錯人啊.........許二郎默默點頭,剛想說話,便聽身邊的苗有方臉色一變,喝道:

“敵軍推著火炮過來了!”

許新年心里一凜,凝神眺望,夜色深沉,什么都看不見,但他知道苗有方是五品武夫,目力遠勝常人,所以沒有去質疑,大聲吼道:

“擂鼓!

“火炮預備,床弩預備。”

靠著女墻休息的士卒,穿著輕甲躺在馬道上睡覺的士卒,紛紛驚醒,他們有條不紊的行動起來,填裝炮彈和弩箭。

苗有方推開一位火炮手,親自校準角度,點燃引線。

轟隆!

一團火光膨脹開來,照亮了遠處,讓城頭的守軍們可以清晰的看見趁著夜色推動火炮靠攏的敵軍。

爆炸的火光還沒消退,城頭的床弩和火炮接二連三的開火,向敵人傾瀉火力。

守城軍的優勢立刻凸顯出來,城頭的火炮因為居高臨下的緣故,射程比敵軍的火炮更遠。

敵軍想轟炸城墻,就必須先接受守軍火力的洗禮。

苗有方把火炮交還給炮手,側頭看向許新年,怒道:

“你不是說,敵軍不會夜襲嗎?!”

“啊?你說什么?”許二郎掏了掏耳朵,大聲道:

“炮聲太響,我聽不見。”

苗有方爆了句粗口,心說讀書人的臉皮果然不比武夫的銅皮鐵骨弱。

這時,敵軍的火炮隊在損失三架火炮,兩架車弩后,終于突進到了射程范圍內,密集的火炮聲當即響起,轟轟轟不絕于耳。

一團團火光在城墻、城頭不斷爆炸。

期間夾雜著車弩清越的弦聲。

床弩的破壞力遠不及火炮,不管是對城墻的破壞,還是對士卒的殺傷力,都要遜色于火藥的爆炸。

但車弩、床弩的一項作用,讓它始終與火炮并列,不曾被淘汰,那就是弩箭單對單的殺傷力。

火炮或許殺不死銅皮鐵骨的武夫,但弩箭的破甲之力,能重傷、殺死軍隊里的高手。

陷入戰場的武夫,危機預感會變的“麻木”,因為戰場上危機無處不在,這會讓武夫容易忽略可怕的弩箭,無法提前規避。

運氣好,能殺死或重創敵人中的武夫,就是大賺特賺的好事。

雙方對轟的過程中,千余名穿著藤甲的步卒,抬著攻城錘、梯子、盾牌等工具,展開沖鋒。

這些步卒是云州叛軍聚攏的流民,專用來消耗守城軍的火力。

兩名護衛舉著盾牌,護在許新年身邊,而他本人則在城頭不停奔走,指揮作戰。

“大人,先下去吧,萬一被火炮危及到您,得不償失啊。”

護衛大聲勸道。

“相比起我個人安危,軍心更加重要。”

許新年單手按劍,來回奔走,指揮著士卒補位,指揮著民兵清理尸體、救治傷員。

這些事不是非他不可,卻又非他莫屬。

身為松山縣最高指揮官,他只要站在城頭與士卒并肩作戰,守軍們就永遠不會動搖。

攻防戰一直持續到后半夜,敵軍拋下一地尸體后,潰敗撤離。

............

南疆。

水潭邊,洛玉衡披著羽衣,坐在岸邊光潔的石上,屁股底下墊著許七安的袍子。

羽衣下擺,探出瑩白勻稱的小腳,浸泡在冰涼的潭水里。

她臉頰紅暈未退,妙目微瞇,不知道是在享受清涼的潭水,還是春潮洶涌后的余韻。

許七安站在水潭里,伸手撈起潔白的,繡蓮花圖案的肚兜,拿在手里把玩。

洛玉衡比潭水還要清澈的眼波,掃了他一眼,閃過不易察覺的羞赧。

許七安指肚摩挲著材質順滑的肚兜,回味著方才酥胸的細膩柔軟,笑嘻嘻道:

“國師,你會懷孕嗎?”

洛玉衡眼神一冷,臉頰卻泛起紅暈,白玉般的腳丫子一踢,“嘩啦”,水花宛如世間最犀利的劍氣,劈頭蓋腦的撞在小銀鑼臉上。

許七安面皮火辣辣的疼痛。

洛玉衡冷哼道:“你我之間只是交易,我借你平息業火,你可借我戰力。子嗣之事,想都別想。”

說完,見他盯著自己小腹看,羞怒之情愈重。

嘴上硬的很,雙修時卻比上次要配合,也更熟稔..........許七安心里嘀咕。

一個女人喜不喜歡你,喜歡的有多深,雙修時是能感覺出來的,別看洛玉衡嘴硬,但身體已經完全接納他。

對他真的沒半分情意,可做不到提臀扭腰。

你和慕南梔還真是好閨蜜,嘴上不承認,身體卻很老實.........許七安厚著臉皮說:

“我這不是擔心自己哪天被宰了,好歹還有香火留下嘛。

“說正事,這次來南疆,發現一樁大秘密。”

當下,把天蠱婆婆告訴他的蠱神白帝問答經過,詳細告知洛玉衡。

聽完,洛玉衡精致修長的眉毛輕蹙,沉吟許久:

“弄清楚三件事,你便能知曉三個問題背后各自隱藏的秘密。

“一,遠古神魔殞落的原因;二,天地人三宗修行之法的結癥;三,蠱神為何會認為儒圣是守門人。”

三件事分別對應“大時代落幕”、“道尊行蹤”、“守門人是誰”。

洛玉衡趁機抬手,把肚兜搶了回去,放在身邊,然后攏了攏羽衣,畢竟她身上就這一件衣服。

為了防備許七安搶奪,她語速飛快的說道:

“神魔時代距今過于遙遠,沒有線索可尋,但你若能與白帝、蠱神對話,便可知曉內幕。我不建議你去嘗試,現在的人,還沒有和這兩者平等對話的資格。

“道門的問題,待我晉升一品,會去一趟天宗,屆時等我消息便是。至于守門人,你可以問一問趙守或監正。

“此二人,一個是儒家體系的繼承者,一個可以窺探天機。”

“不愧是國師,冰雪聰明。”許七安豎起大拇指。

洛玉衡表情清冷,但眼神里蘊著笑意。

對于一個身居高位,性格強勢的女人,最吃這一套,當然,必須得是許七安的奉承才行。

因為他是洛玉衡“名義”上的雙修道侶,其他男人再怎么奉承,也撩撥不到她的爽點。

“可惜,知天機者,必受天機束縛。監正即使知道,也無法告訴我。”

許七安惋惜的搖頭:“罷了,此事不急,青州戰事才是燃眉之急。國師剛從青州回來,那邊戰況如何。”

洛玉衡道:

“不曾留心關注。”

想了想,補充道:“你堂弟似是被派去鎮守松山縣了,此處是楊恭第二條防線中,至關重要的據點之一。”

她的意思是,青州戰事暫時穩定,但許二郎會有危險...........這叫不曾留心關注?國師,你也太傲嬌了吧,明明就關注我的家人嘛........許七安心里吐槽著,表情微微沉重。

“九尾狐快返回大陸了,南疆的妖族也在集結,我必須要保證南妖的造反能成功,這樣才能拖住西域佛門。青州戰事,恐怕無法插手了。”

青州輸贏,會影響這場戰爭的勝負天平,但南疆的戰事更重要,如果南妖不能奪回十萬大山,就無法牽制佛門。

而一旦讓佛門騰出手配合云州,就不是影響勝負天平而已,而是大奉直接gg。

“可以讓蠱族派兵增援青州。”洛玉衡道。

“嗯,給青州一個驚喜。”許七安頷首。

蠱族的超凡雖然不能離開,但七部的族人可以參戰,心蠱、毒蠱、尸蠱可是戰場上的寵兒。暗蠱更是頂級的刺客。

這應該能大大緩解青州的壓力。

第49章 暗蠱部
大奉打更人全文閱讀作者:賣報小郎君加入書架

大奉打更人京察風云第四十九章暗蠱部松山縣,甕城里。

許新年聽完副將的傷亡匯報,無聲的吐出一口氣:

“下去吧,讓將士們留心些,不要給敵軍的高手趁夜襲擊的機會。”

兩次攻城戰下來,敵軍的精銳保存完好,死的都是些流民組成的雜軍。

云州軍的主將是個聰明人,懂得用流民的命來消耗守城軍的炮彈和弩箭。此外,他們還讓高手混在雜軍中,伺機攀上城墻大殺一通,破壞守城的床弩、火炮。

“敵軍主將是個聰明人,但夜襲又顯得格外愚蠢。”

許二郎看一眼身邊的苗有方,道:

“有些奇怪。”

苗有方完全不懂,聳聳肩:“有什么奇怪的,我覺得他是個聰明人,知道趁夜里不備偷襲。”

“夜里攻城的弊端,方才我與你說過了,一個成熟的將領,不會這般冒進。除非他有必須短期內攻下松山縣的時限。。”

許新年冷靜的分析。

“反正我只負責殺敵,動腦子的事我絕不參與。”

苗有方先表明立場,然后開始吹牛皮:

“我可能沒跟你說過,當日在南疆十萬大山,本大俠協助許銀鑼,殺入佛門重地南法寺,與眾佛門高僧死戰。

“最后力挫佛門二品的阿蘇羅,為南妖的起事奠定基石。今日有我助你,你可以放一百個心。”

許新年看他一眼,緩緩道:

“在青州城的時候,我見過袁護法了,他與我詳細說了十萬大山的事。”

牛皮被戳破的苗有方表情一僵,旋即齜牙道:

“那是只討人厭的猴妖。”

對此,許新年由衷的認同:

“君子所見略同。”

兩人默契的斜了對方一眼,仿佛在說:

看來你也經歷了讓人尷尬的場面。

這時,一名士卒匆匆進來,大聲稟告:

“許大人,敵軍射來一封箭書。”

許新年目光微閃,鎮定道:

“呈上來。”

苗有方當即起身,從士卒手里接過箭書,遞給許新年。

后者拆開閱讀,看完,冷笑了一聲。

“上面說什么?”

苗有方忙問。

許二郎淡淡道:“敵軍主將是個叫卓浩然的,他說三天之內破城,斬我頭顱,送給我大哥當見面禮。”

...........

東城門十里之外,云州君營帳。

篝火熊熊,一頂頂帳篷寂靜無聲,士卒們早早的睡下,披堅執銳的甲士來回巡邏。

更外圍還有斥候巡視。

軍帳外,一身甲胄,體格魁梧的卓浩然,親手斬掉了抓獲的大奉軍斥候。

他舔了一口沾滿鮮血的刀背,獰笑道:

“想不到負責鎮守松山縣的,是許七安的堂弟。待我攻破松山縣,斬下那廝頭顱,一定好好保存,派人給姓許的送去。”

副將趙恬沉聲道:

“根據這斥候的交代,那許新年是云鹿書院張慎的弟子,精通兵法,不可大意。”

他深知卓浩然跋扈的性子,立刻補充道:

“不過,以將軍的神勇,破城指日可待。大將軍若是知道您斬下許新年的頭顱,定會嘉獎。”

卓浩然頷首:

“傳令下去,斬許新年頭顱者,賞白銀千兩,封百戶。”

............

次日,許七安入定中醒來,看見一位如同丁香花般,結著哀愁的女子。

她美則美矣,哀愁的氣質卻能讓人忽略了她的美貌,讓人忍不住想走入她的內心,傾聽她的哀愁。

“許郎,你醒啦。”

洛玉衡柔聲道。

是你啊,小哀..........許七安松口氣,七情之中,最難纏的是“欲”、“怒”、“惡”三個人格。

怒人格相對較好,就是脾氣暴躁了些,一言不合發脾氣,動手打人。

欲人格是許七安最畏懼的,這意味著他一天24小時都是打樁機模式,腰子苦不堪言。

惡人格沒經歷過,上回惡人格是最后一位出場,洛玉衡早早把他趕走了。

根據小姨這般忌憚的表現,許七安推測惡人格就是宮斗戲里,惡毒的皇后之類。

只要不出現這三種人格,其他人格許七安都無所謂。

小哀很多愁善感,總覺得自己年紀可以當情郎的媽了,有些惆悵。

“國師,你便如朝陽一般美麗,讓人沉醉。”

許七安像呵護嬌花一樣,呵護著脆弱敏感的小哀。

小哀露出羞喜之色,低聲道:

“許郎不必叫我國師,喚一聲玉衡便是。”

來了來了,你又來社死了.........許七安打了個寒顫,心說何必呢,回頭等你回復了,又想著提著劍砍我。

...........

極淵外圍,原始森林邊緣。

以天蠱婆婆等超凡首領為首,七部的四品高手齊聚在原始森林邊緣地帶。

蠱族眾人心頭沉重,蠱神之力大井噴,往往意味著可能會誕生超凡境的蠱獸。

一頭神智錯亂的畸變怪物,且是超凡境,它所象征的,是殺戮與破壞。蠱族歷史中,死于超凡蠱獸的首領并不少。

可以說,超凡蠱獸是蠱族首領們拼上性命處理掉的。

“蠱神之力相較于平時,濃郁了數倍。”

說話的是尸蠱部的四品長老,他身邊帶著三名氣息渾厚的行尸傀儡。

“不提誕生超凡,四品層次的蠱獸蠱蟲數量會在短期內暴增,若是疏忽大意,我等很可能會有隕落風險。”

毒蠱部的長老說這些話的時候,是看著力蠱部的六位長老的。

大長老罵咧咧道:

“你瞅啥瞅,老子殺過的蠱獸比你吃過的肉還多。”

嘴上不服氣,大老張的眉頭卻沒松過,始終緊皺。

蠱神之力爆發的次數不多,他們人生中只經歷過兩次,任何一次都無法與昨日的動靜相比。

經過一夜的吸收和消化,極淵附近的蠱蟲蠱獸們,恐怕已經初步蛻變。

強大還不是關鍵的,主要是極淵周邊的原始森林廣袤無垠,很難做到地毯式搜索,一旦有疏漏,可能就給了未來超凡蠱蟲喘息的空間。

“幸好有許銀鑼幫忙,他是武夫,擅長殺伐,有他助陣,如虎添翼。”

力蠱部的二長老說道。

各部長老們微微點頭,即使是不喜歡中原人的毒蠱、尸蠱和情蠱部,也得承認二長老說的是事實。

“如果有術士幫忙就好了,炮轟極淵,能省很多事。或者,像道門人宗這種能駕馭劍陣的體系。”

天蠱婆婆身邊,一個中年人說道。

正討論著,眾人看到一道金光御風而來,那是腦后燃著火環的許銀鑼。

而他身邊,有一位御劍飛行的女子,腳踩飛劍,穿著羽衣,手挽拂塵,眉心的朱砂尤其引人注目。

看到御劍女子的剎那,蠱族男子都是一愣,繼而流露出癡迷之色,理智告訴他們,這是個白凈的中原女子,但眼睛告訴他們,這就是世間最美貌的女子。

他們從這位女子身上看到了自己所鐘情的那一款。

許七安降落在地,朝著天蠱婆婆等人頷首,道:

“這位是人宗道首,大奉國師。”

人宗道首.........除了天蠱婆婆外,所有人都詫異的盯著洛玉衡,沒記錯的話,當今人宗道首,是二品強者。

“我特意請來一起清理蠱獸的。”

許七安又道。

有人宗劍修參與,清理蠱蟲蠱獸會容易許多.........力蠱、心蠱、天蠱、暗蠱幾個部族的長老眼睛一亮,由衷的欣喜。

而毒蠱情蠱和尸蠱三個部族的長老,或沉默或尷尬,因為他們內心里,對許七安是敵視的。

因為他代表的是大奉王朝。

為什么要對仇人以禮相待?這是他們共同的心聲。

但現在見到許七安為了幫助蠱族清理蠱獸,竟把遠在大奉國都的人宗道首請了過來。

這份誠意和善意,讓他們無論如何也說不出狠話。

能把大奉國師請到南疆來,想必是耗了天大的人情吧..........三部的長老們心想。

“能把人宗道首請來,肯定用了天大的人情吧。”

大長老感慨道。

其他部族的人會把疑惑放在心里,但力蠱部的人向來是“有話直說”。

許七安看一眼洛玉衡,“哦”了一聲:

“無妨,國師是我的道侶。”

這句話說出口,許七安看見在場二十余人,表情一下子變的很古怪。

人宗道首是他的雙修道侶..........

天殺的,如此絕色美人被這粗鄙武夫拱了..........

許銀鑼不愧是大奉第一武夫啊,在中原的底蘊比我們想象的要深厚.........

哼,搶我男人..........

各種各樣的念頭在眾人心里閃過。

天蠱婆婆朝洛玉衡頷首示意,道:

“出發吧。”

............

有了洛玉衡相助,清理蠱獸的行動變的輕松而快速。

一位即將渡劫的劍修,她能爆發出的殺傷力,讓蠱族眾人刮目相看。

到了黃昏,許七安與蠱族眾人退出極淵,返回部族。

他沒有隨龍圖返回力蠱部,追上天蠱婆婆,道:

“婆婆,借一步說話。”

天蠱婆婆拄著拐杖,與他并肩行了一段路程,老人眉目慈祥的問道:

“請援兵的事?”

許七安點點頭。

天蠱婆婆緩步前行,沉吟道:

“情蠱、毒蠱就算了,兩個部族對大奉的成見太深,非一朝一夕能改。倒是尸蠱部可以爭取,魏淵于尤尸來說有殺父之仇,其族人倒是沒那么仇恨大奉。

“暗蠱部因為習性的原因,只比力蠱部稍稍好一些,但也缺物質錢糧,日子過的清貧,你可以從這方面入手。”

習性的原因?他們是不是一天到晚都在玩捉迷藏..........許七安忍住了,沒吐槽。

“心蠱部的族人比較理性,淳嫣對你似乎挺有好感,好好商量,難度不大。力蠱部許以糧食便可,族人好戰,不懼犧牲。天蠱部不擅長戰斗,觀星象之術,術士亦可,便不用惦記著我們了。”

“多謝婆婆。”

許七安拱手。

問清楚各部的地址后,他與洛玉衡返回力蠱部,國師進入房間后,做的第一件事是在門窗貼上符箓,隔絕內外。

而許七安則把許鈴音送到麗娜房間去。

“啪啪啪.......”

燭光昏暗的房間里,南疆氣候炎熱,蚊蟲惱人,許七安替國師拍蚊子,一直拍到深夜。

..........

次日,朝陽剛剛升起,許七安趁著國師未醒,前往暗影部。

暗影部坐落于極淵西南邊,是一個相當有規模的鎮子,三米高的土墻圍著鎮子,背靠群山,鎮外一條小河潺潺流淌。

鎮子人口有七千左右。

這當然不是暗影部所有的人口,蠱族在南疆繁衍數千年,發展出許許多多的小部落,這座大鎮周邊,分散著許多小村莊。

許七安一路陰影跳躍,來到暗影部時,朝陽已經高高掛起。

鎮外的河水染上一層瑰麗的金紅,靜謐流淌。

鎮子里靜悄悄的,就像一個明明充滿活人氣息的鄉鎮,突然人口集體消失,死寂中透著詭異。

他轉頭四顧,看見一個穿南疆服飾的孩子坐在家門口啃著窩窩頭。

“家里大人呢?”

許七安靠攏過去。

說話的時候,他審視著小男孩,衣著樸素,手里的窩窩頭似乎就是他的早膳。

小男孩茫然的看著他,顯然沒聽懂中原官話。

這時,門口水缸邊的陰影里,爬出來一個年輕男子,穿著青色和藍色相間的服飾,臉色慘白,頭上纏著青色布巾。

“是許銀鑼嗎?”

年輕人恭敬的說道。

“你是他的父親?”

許七安反問。

“我是巡邏隊的,您一進鎮子,我們就注意到您了。首領有交代,如果許銀鑼到訪,就帶您去見他。”

年輕人說完,看著孩子:

“他的父母都藏起來了,不夠兩個時辰是不會出來的。”

說的我癮頭也犯了,忍不住就想藏一藏.........許七安點頭,語氣平靜:

“帶路吧。”

............

PS:最近在調整作息,每天12點前保證讓自己上床睡覺,所以暫時穩定兩更。等我把作息調回來了,再來補更。

第50章 半卷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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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奉打更人京察風云第五十章半卷地圖走在靜悄悄的小鎮上,偶爾會看見幾個孩子在空曠的街道上瞎逛,或脫掉褲子在街邊尿尿。

但很少見到成年人。

許七安推測這些孩子能力還弱,不需要每天把自己藏起來以緩解暗蠱的副作用。

等將來他們長大了,能力提升了,就會變的和父輩一樣,天天躲在犄角旮旯里。

“難道天蠱婆婆說暗蠱部的“經濟狀況”不好,能好才怪了,大部分時間都浪費在無意義的躲貓貓上。”許七安心里嘀咕。。。

他剛得到七絕蠱時,只覺得暗蠱的副作用很麻煩,每天要抽時間把自己藏起來,一藏就是一兩個時辰。

沒有聯想過如果一個種族的人都這樣,其實是一種“災難”。

“其實晚上也可以藏,沒必要非得白天。”

許七安說道。

巡邏隊的年輕男子連連點頭:

“晚上當然也有人藏著,不過大多都是未成家的。成家的,晚上可沒時間。

“另外,層次越高,藏身的目的就不只是消除副作用,您也是暗蠱大宗師,您應該明白。”

副作用是暗蠱最基本的需求,想增長修為,培育暗蠱,還得主動藏身陰影,感悟暗蠱之力。

說話間,他見許七安目光瞄著自己腳下的陰影,便笑道:

“您沒看錯,巡邏隊的其他人都藏在我襠下陰影里。”

神特么襠下陰影,你們暗蠱部的人都活在擋下嗎.........許七安一口槽差點就忍不住吐出來。

穿過一條條安靜的小巷,兩人接近了鎮子中央,這里的人煙稠密許多,三三兩兩的行人穿梭在空曠的街道上,兩側還有店鋪。

許七安看見這些行人里,有中原人,有南疆人,穿著破敗的布衣,不比中原流民好多少。

主要是,這些行人大部分體內都沒有暗蠱。

“他們是奴隸,有的是從中原抓過來的,有的是一些不講規矩的南疆部落,被我們清剿了,人口由七部平分。”

巡邏隊的年輕人說:

“這些奴隸是我們族中寶貴的勞動力。”

許七安沉吟片刻,道:“蠱族常常與中原商隊進行人口貿易吧。”

人口貿易四個字,讓年輕人愣了好一會兒才理解,道:

“沒錯。

“中原的商隊知道我們缺人,常常往南疆送人,換一些南疆獨有的草藥、木材、礦石等等。”

而那些人口,多半是拐騙來的........許七安想到了柴家先祖,那位先祖年幼時,全家被仇人滅門,自身也被賣到南疆尸蠱部當奴隸。

后來不知怎么逃回了中原,在湘州老家開宗立派。

對了,還得問尤尸索要地圖,柴家老祖的那半張地圖就在尸蠱部..........這時,許七安看見了一座大宅,匾額上寫著南疆的文字。

“這里便是首領的府邸,許銀鑼請進。”

踏入大宅,許七安掃了一眼大院的布局,一條青石鋪設的道路通往內院,道路左側擺著一只只水缸,蓋著木板。

右側則是一個個口徑狹小的深坑。

坑里缸里全藏著人.........許七安收回目光,跟著年輕人繼續深入,走了一會兒,半個人影都沒看見。

直到他們進入內廳,許七安才看見穿著黑衣的暗蠱部首領影子,坐在主位,手里捧著一杯茶。

他常年不見陽光,因此有些蒼白的臉龐,露出些許笑容:

“茶已備好,許銀鑼請坐。”

見客奉茶,這是中原的禮節。

待許七安入座后,他又道:

“稍等,我已派人去請長老,出兵之事,非我一人能決斷。”

這是昨日戰斗時,便已經初步談好的事。

半盞茶的時間,八道陰影從桌底鉆出,于內廳中化作或中年或老年的八位長老。

“首領已經和我們說過,許銀鑼想請暗蠱部族人北上,協助大奉對抗云州叛軍。”

白發蒼蒼的老人似乎是大長老,語調緩慢的說道:

“倒也不是不行,就看許銀鑼能出什么價。”

許七安抿一口茶,道:

“戰事平定后,大奉每年向暗蠱部歲賜白銀五萬兩,絹五萬匹,糧草三萬石,只給五年。”

幾位長老微微動容,用南疆話交頭接耳起來。

“五萬兩白銀可以把我家房間堆滿了啊。”

“五萬匹絹能讓我們暗蠱部族人都穿上漂亮衣服。”

“糧草更重要啊,我們族人一直沒時間狩獵和耕種。”

白發蒼蒼的大長老用力咳嗽一聲,打斷了長老們的竊竊私語,慶幸許銀鑼聽不懂南疆話,不然他討價還價的底氣就被這幾個沒出息的敗光了。

大長老搖搖頭:

“可若是大奉敗了呢?我們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許七安面不改色:

“大長老想怎么加?”

“爽快!”大長老點點頭,沉聲道:“加一倍。”

“爽快!”許七安默默起身,拱手道:

“我還得去一趟心蠱部,不打擾諸位了,告辭。”

影子的手動了動,但忍住了,眼見許七安走到廳門口,他嘆口氣,說道:

“白銀六萬兩,絹五萬匹,糧草五萬石,給六年。

“作為回報,我族派遣八百名精銳族人參戰,放心,都是絕對的精銳。”

蠱族雖然全民皆兵,但刨除老弱婦孺,再刨除普通族人,八百名精銳確實不少了。

許七安停下腳步,笑道:

“成交!”

他來之前已經與懷慶溝通過,從她那里獲取“歲賜”的合理范疇。

畢竟許七安不是讀史的,對于這玩意沒什么研究,不知道“歲賜”的市場價。

影子提的要求,在合理范圍內。

影子吐出一口氣:“暗蠱部的精銳戰士們,會竭盡全力助大奉剿滅叛軍。”

至于許七安能不能代表大奉朝廷,影子和長老們沒有懷疑,此人身上不但頂著大奉第一武夫的名頭,同時還是國師洛玉衡的雙修道侶。

他說的話,在暗蠱部看來,比中原皇帝的金口玉言還可靠。

“過段時間,我會讓朝廷送來文書,作為大奉和蠱族結盟的憑證。”許七安道。

影子微微頷首。

............

離開暗蠱部,許七安御空飛行,半個時辰后,來到了心蠱部的地盤。

此地鳥語花香,飛禽走獸遍地。

心蠱部的房屋建在茂密森林中,一座座樓閣掩映在碧綠的枝葉間,人和獸類和諧共處。

少女騎著斑斕巨虎,在山野間歡快游玩;田野間充當畜力的是各種各樣的巨型生物;靈活小巧的長尾猴子拎著竹籃,漫山遍野的采摘果子。

突然,許七安看見下方的密林中,沖起遍體鱗片的巨獸,扇動膜翼,載著一名年輕的心蠱族人,在他身邊盤旋。

“許銀鑼,首領讓我來接待您。”

年輕的巡邏隊員畢恭畢敬,說著不太標準的中原官話。

許七安“嗯”了一聲,他選擇御空而來,便是主動“暴露”,讓淳嫣察覺到他。

那年輕的心蠱部族人駕馭著飛獸,朝林子里降落。

嗯,這只飛獸不是雌性,看來騎士是個正經的騎士...........許七安心里沒來由的浮現這個念頭,跟隨巡邏員,來到山峰南側,懸崖邊的一座閣樓前。

閣樓邊有一株亭亭如蓋老松。

枝上松鼠嬉戲,松下白猿啼叫。

閣樓外,幾只長腳黑羽的大鳥低頭啄食,見到陌生人到來,驚慌的振翅飛起。

穿著藍色長裙,耳垂墜著兩條赤色小蛇,眉眼艷麗的淳嫣站在閣樓外,面帶淺笑。

“淳嫣首領!”

許七安回以微笑。

兩人進了閣樓,在一樓大廳入座,身為心蠱師的許七安,立刻察覺到了躲藏在角落里的各種毒蟲毒蛇,以及小獸。

“這里遍地都是的蛇蟲鼠蟻、飛禽走獸,有沒有給許銀鑼親切感?”

淳嫣半開玩笑的說道。

忍不住就想把它們都召集出來,一起跳廣場舞.........許七安笑道:“確實讓人流連忘返,倍感親切。”

簡單的一句話,仿佛拉近了雙方的距離。

淳嫣杏眼里眼波蕩漾,感慨道:

“但于獸類過于親近,也容易迷失在其中。”

你是指與獸類進行前俯后仰運動吧..........許七安臉上泛起沒有絲毫偏見的笑容:

“這是他們的個人選擇。”

淳嫣定定的望著他,見他確實沒有偏見,笑容溫柔了幾分,道:

“族中規定,但凡與獸類有過逾規越矩的,便不得再娶妻嫁人。這既是震懾族人,也是尊重他們的選擇。”

許七安接著說道:

“忍住來自本命蠱的沖動,有助于磨礪意志,而若是沉淪本能,則有利于心蠱的修行。不得不說,是把雙刃劍。”

心里打定主意,在南疆期間,不把小母馬放出來,讓它好好留在浮屠寶塔里。

不然他擔心被心蠱部的人給偷走,或者被力蠱部的人給吃了。

見交談還算愉悅,許七安道明來意,給心蠱部開了與暗蠱部相同的條件。

淳嫣思考片刻,道:

“心蠱部不缺糧草,我希望把糧草換成布帛、茶葉、瓷器、以及鹽鐵。”

對心蠱師來說,吃肉根本不成問題,耕種方面,也可以驅使獸類充當畜力。

“沒問題。”許七安應允。

交易達成,淳嫣笑容擴大,問道:

“那么,許銀鑼想要什么兵種?心蠱師最擅長的是御獸,中原缺少強大的獸類,且分散各地,很難直接投入作戰。合理的辦法是,從我心蠱部直接征調過去。”

許七安深表贊同:“淳嫣首領有何建議?”

中原不比南疆,毒蟲猛獸遍地,城里全是阿貓阿狗,山里倒是有不少獸類,但很難保證戰場邊緣就有豐富的獸群可以支配。

而普通獸類作用不大,比起南疆的異獸,戰斗力不在一個層次。

淳嫣說道:

“心蠱部有異獸騎兵和飛獸軍兩大兵種,我個人建議,許銀鑼選擇飛獸軍。異獸騎兵行軍緩慢,成群結隊前往青州,最少要一個月。

“一路上人吃獸嚼,食物就是個大問題。到了青州后,食物依舊是大問題。大奉寒災洶涌,本就缺糧,而異獸騎兵只食肉,不吃谷物。

“飛獸軍雖說也只食肉,但行軍速度快,最多六天就能趕到青州,沿途可以讓族人自行尋找食物,這對我們心蠱師來說,輕而易舉。

“從作戰能力來說,大奉不缺騎兵,但飛獸軍卻寥寥無幾,只有山海關戰役中大放異彩的赤尾烈鷹。”

然而,因為國力日漸下滑,養不起赤尾烈鷹,朝廷已經把它們販賣給雷州當地的商會和豪門望族了,只保留極少數的飛獸軍數量..........許七安內心嘆息。

“心蠱部能給多少?”

“部族里只有一千兩百頭飛獸,最多給大奉五百。”

“成交!”

淳嫣知道許七安還有事,沒有多做挽留,送他出了閣樓。

...........

許七安的下一站是尸蠱部,蠱族七部中,天蠱不擅戰斗,排除;毒蠱族人與大奉仇恨太深,排除;情蠱部的催情氣體不分敵我,同時對大奉仇恨極深,排除;

所以,他要的是力蠱、暗蠱、心蠱和尸蠱四大部族。

其中尸蠱部的作用最大,雖然尸蠱部操縱尸體需要子蠱,無法像巫師的控尸術那樣,成批成批的操縱尸體匯成大軍,但尸蠱部的行尸,勝在質量高,戰力強。

而一隊戰力高的敢死隊,在戰場中能發揮的作用相當可觀。

尸蠱部的情況和許七安預料的有些差距,他原以為尸蠱部的大本營,類似于傳說中的幽都鬼城。

但其實尸蠱部的大本營,是各部里最氣派的,足以和天蠱并列。

這簡直是一座小城。

石塊壘起高高的城墻,呈方塊狀。城中的建筑風格與大奉相近,磚塊和木材組合。

城中人來人往,貿易頗為發達。

唯一詭異的地方是,抬轎的轎夫清一色的白瞳,活人身邊必定跟著一具,或兩具行尸,充當隨從和苦力。

人來人往的集市里,三分之二是行尸走肉。

這就很驚悚了。

誰能想到,一群鐵憨憨的力蠱部,竟是蠱族畫風最正常的,僅次于天蠱部...........許七安無聲感慨。

因為刻意暴露氣息,他立刻引來尤尸的關注,被請進了城中央的三進大院里。

院子里奴仆來往,做著各自的活兒,巡邏的護衛清一色的白瞳。

行尸與活人相處融洽。

進入內院后,許七安看見許多衣著暴露的婢女,她們似乎習以為常,沒有任何羞恥感。

許七安在會客廳等待了片刻,尤尸姍姍來遲,淡淡道:

“直接說條件吧。”

他沒有直接前來,而是操縱著行尸與許七安見面。

許七安卻審視著他,笑道:

“是不是打擾到閣下的雅興了?”

以他今時今日的修為,尤尸本體在里面臨幸婢女的動靜,能聽的一清二楚。

“尤尸”淡淡道:

“這是克制尸蠱副作用最好的辦法,每當你忍不住想與尸體發生什么時,身邊有幾個衣著暴露的婢女,可以很好的轉移注意力。

“等你把欲念發泄在她們身上時,很長一段時間里,都不會對行尸產生興趣。”

巧妙的利用賢者時間,來抗拒尸蠱的副作用.........許七安微微點頭。

尸蠱部相對富庶,因此沒有向暗蠱部一樣抬價,但尤尸附加了一個條件,許七安在南疆期間,必須把那具古尸留在尸蠱部。

何時離開蠱族,再取走古尸。

聽著尤尸強作鎮定,但其實無比渴望的語氣,許七安沉吟道:

“可以,但我同樣有個條件。”

“但說無妨。”尤尸當即道。

“我曾經游歷到湘州,那里有一個柴家,習得尸蠱部的秘術,能煉鐵尸..........”

許七安把柴家的情況告訴尤尸,“你有印象嗎?”

柴家先祖距今已有一百多年。

尤尸回憶片刻,點頭說:

“是有這么一個奴隸,那是我父親擔任首領時的事了,沒記錯的話,他似乎是用半卷地圖,換回了自由身。”

許平峰刻意收集的地圖,絕對不簡單..........許七安道:

“我需要那半卷地圖。”

尤尸沉吟片刻:

“好,但我有個要求。”

禁止套娃啊.........許七安頷首:“但說無妨。”

“你將來若是能解開地圖的秘密,希望能告訴我。”

等許七安點頭答應后,尤尸道:“稍等!”

十幾分鐘后,一具白瞳行尸邁入會客廳,手里捧著一只黑色的木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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