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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守門人是誰
大奉打更人全文閱讀作者:賣報小郎君加入書架

大奉打更人京察風云第五十六章守門人是誰扛著大奉旗幟的蠱族飛騎.........堂內的吏員、幕僚們有些茫然,一時間無法把“大奉軍旗”和“蠱族”聯系起來。

嗯?飛騎?

下一刻,所有人都捕捉到了重點,齊刷刷的看向楊恭。

“清繳兵刃,讓他進來。”

楊恭沉吟片刻,不緊不慢的說道。

吏員領命退去,一刻鐘后,布政使司的護衛帶著兩人進入大堂。

楊恭、李慕白和眾幕僚帶著審視的目光,望著來人。

左邊的是一個南疆人,膚色黝黑,眸子淺藍,頭發天生帶卷,身上的穿著和極具爆發力的肌肉,讓他看起來充滿野性。

但那雙淺藍色的眼睛,卻蘊藏著智慧的光芒。

確實是心蠱師.........身為一州最高執政官的楊恭,保持著不茍言笑的威嚴,把目光投向了塔莫身邊的軍人。

許二郎的副將。。

顧啟立刻看懂了布政使大人問詢的目光,抱拳躬身道:

“卑職顧啟,是許新年許大人的副將。”

停頓一下,見楊恭頷首,他繼續說道:

“這位是蠱族心蠱部的塔莫,飛獸軍統領,是許銀鑼請來的援兵。”

李慕白和幕僚們發誓,這句話是近一旬來,聽過的,最順耳最美妙的聲音。

許銀鑼何時又跑南疆蠱族去了?還請來了蠱族的飛獸軍?

另外,有多少飛獸軍,在何處,作戰能力幾何?他們有一連串的問題想問,但在楊恭開口之前,眾人很好的克制住了沖動。

不過心頭卻悄然火熱起來。

..........楊恭脊背微微挺直了些,目光緊盯著顧啟:

“蠱族的飛獸軍,為何會和你一同前來?”

他問出了幕僚們心里的疑惑。

顧啟道:

“心蠱部的勇士們奉許銀鑼之命,前來松山縣救援,助守軍打退了敵軍。”

邊說著,邊從懷里摸出信函:

“有許大人手書為憑。”

吏員上前接過手書,恭敬的遞到楊恭身前,楊恭展開看完,朝著直勾勾投來目光的幕僚們頷首。

松山縣保住了.........

又是一句令人飄飄然的好話,眾幕僚驚喜不已,彼此對視,傳遞著興奮和喜悅。

這時,塔莫從懷里摸出一份手書,說道:

“這是許銀鑼的手書,讓我到青州之后,轉交給楊布政使。”

這一次,楊恭直接抬起手,隔空攝來手書,有些迫不及待的展開。

與字跡工整飄逸的許新年手書不同,許寧宴的這份手書,寫的扭曲丑陋,字體像是由筆畫強行拼湊起來。

沒錯,是寧宴的字.........楊恭一下子就相信了,再無懷疑。

倒不是說許寧宴的字無人能模仿,而是許寧宴的墨寶極其罕見,當今九州,除了云鹿書院和京城許府,幾乎看不到許寧宴的字跡。

許寧宴是個要臉的人,所以非常珍視自己的墨寶,絕不流傳出去。

所以縱使有人想模仿,也沒有樣本提供。

楊恭往下看去,前半部是許寧宴講述自己在南疆舌戰群儒,以絕世無雙的口才說服蠱族,以高尚的情操感化蠱族,終于讓蠱族冰釋前嫌,派兵北上,支援大奉。

楊恭認為,口才或許有的,情操有待質疑。

再往下,是各部派兵的數量。

“心蠱部飛獸騎五百........”

看到第一行時,楊恭直接愣住。

他懷疑許寧宴寫錯了,要知道當年山海關戰役中,大奉的飛獸軍也才一千五百的數量。

山海關戰役結束后,不出幾年,朝廷便將飛獸營半遣散,赤尾烈鷹大量售賣。

為什么?因為養不起。

如果重騎兵吃的是銀子,那么飛獸軍吃的就是金子。

五百飛獸軍是什么概念?恐怕占了心蠱部一半的飛獸軍數量了吧。

繼續往下看,力蠱部戰士四百;尸蠱部控尸手六百;暗影部精銳八百,若是再加上五百飛獸軍..........

楊恭心里一沉,又驚喜又擔憂,驚喜是因為蠱族的這些精銳戰士,無疑能緩解青州軍目前的頹勢。

擔憂則是因為蠱族給的太多了,所圖必然不小,楊布政使擔心許七安胡亂應承,給出朝廷無法接受的承諾。

他皺起眉頭看向手書的末尾,也就是許寧宴給蠱族的承諾。

這........楊恭再次懷疑許寧宴寫錯了。

剛剛是覺得飛獸軍數量太多,而現在是覺得代價太小。

太便宜了.........

楊恭的脊背在不知不覺間,越挺越直,他依舊保持著威嚴刻板,但雙眼已經變的格外明亮。

他不動聲色的收好手書,凝視著塔莫:

“手書上的內容,心蠱部的首領可有過目?”

塔莫不明白他為何有此一問,想了想,又明白了,沉穩點頭:

“楊布政使放心,手書上的內容準確無誤。”

心蠱師的智商普遍都在水準之上,這也是許七安把手書交給他們的原因。

換成是力蠱部的,恐怕會這樣回應:

“俺怎么知道!”

或者只會說:“俺也一樣!”

塔莫繼續道:

“還望楊布政使早日上書朝廷,將此事確定下來。”

楊恭頷首:

“本官明白,塔莫統領遠道而來,旅途勞頓,本官先安排你下去休息,晚上再好好宴請統領。”

讓人把塔莫帶下去安排住所后,楊恭緩緩吐出一口氣,把目光投向了桌邊的幕僚們。

而這些精通各個領域,飽讀詩書的幕僚,早已迫不及待。

“寧宴的手書上怎么說,有多少飛獸軍?”

李慕白代表眾人發問。

楊恭露出了一抹微笑:“五百。”

“五百?!”

驚叫聲在桌邊響起,遠處忙碌的吏員,也紛紛停下手頭工作,愕然的看了過來。

“給我看看。”

李慕白伸出手,沉聲道:“來!”

楊恭手里的信紙突兀消失,出現在李慕白手中,他展開信紙閱讀,看著看著,呼吸略有急促,拿信的手也輕微顫抖幾下,但很快平復。

信紙在幕僚之間傳閱,一雙雙捧信的手在顫抖,一張張臉上露出激動又興奮的表情。

蠱族精銳的到來,對此時的青州來說,猶如一場及時雨。

澆灌著遍地干涸的戰場。

“僅僅是這些代價,就請來如此多的蠱族精銳,許銀鑼的高尚情操,連蠱族的人都能打動啊。”

一位幕僚撫須贊嘆。

天真........李慕白和楊恭看了他一眼,后者緩聲道:

“或許還有我們不曾知道的代價,由寧宴自行支付了。”

桌邊氣氛緩和起來,幕僚們邊感慨邊笑談:

“不知道許銀鑼何時能處理完南疆之事,他若能來青州,叛軍何愁不滅。”

“他雖不在戰場,但依然心系青州不是嗎。”

說起那個聲望如日中天的武夫,即使在座的都是讀書人,心里也只有崇敬。要知道文人最看不起粗鄙武夫。

“如今再看,還是得感謝魏公啊,他讓大奉的鎮國之柱得意延續,沒有因他的犧牲而坍塌。”

大奉沒了魏淵,但多了許七安,傳承依舊不滅。

李慕白皺了皺眉,哼道:

“寧宴不愧是我的學生,合縱連橫之術,爐火純青,不枉費我多年來的教導啊。”

徐寧愿是他名義上的學生。

楊恭面無表情的審視著同窗好友,淡淡道:

“是啊,許寧宴這個學生,本官也很滿意,不曾辱沒本官那些年的傾囊相授。”

云鹿書院的兩位大儒對視一眼,空氣里仿佛有電火花碰撞。

...........

兩日后,宛郡十里外,云州軍大本營。

八只赤紅如火的巨鳥從天邊飛來,掠過一頂頂營帳,降落在軍營西北側。

此時的戚廣伯,正與謀士、各營將領沙盤推演。

“以我方兵力,強攻宛郡的話,十日之內便能拿下,不過宛郡有大儒張慎坐鎮,此人主修兵法,不容小覷。強攻的話,恐怕會折損我軍精銳。”

葛文宣望著沙盤,分析道。

見身邊的各營將領眉頭緊鎖,并不當一回事,他沉聲道:

“先前說過,打青州,最重要的是穩,而不是快。打的越快,精銳折損速度越快。我們不能打到京城時,精銳部隊所剩無幾。

“所以對付宛郡,圍而不攻,慢慢耗死是最好的辦法。青州軍若是趕來支援,咱們就吃掉。來多少吃多少。”

一位方臉將領搖搖頭:

“鈍刀割肉的前提是松山縣能夠拿下來。吃掉松山縣和東陵,才能逼青州軍拼盡全力來穩住宛郡。

“不然,他們完全能以松山縣為據點,派兵與東陵的守軍會合,吃掉姬玄的隊伍。這樣一來的話,宛郡反而成了拖住我軍主力的頑石。”

三軍主帥戚廣伯終于開口:

“卓浩然可有情報傳回?”

幾天前,卓浩然傳回急報,所率領的六千精銳在松山縣遭遇守軍負隅頑抗,請求援兵。

戚廣伯派了四十騎朱雀軍以最快速度馳援。

按理說,松山縣也該拿下了。

“這個許新年,倒是讓本將軍意外,卓浩然雖不擅長攻城,但麾下六千精銳的驍勇善戰,一個弱冠之年的少年郎能做到這一步,殊為不易。”

戚廣伯笑道:“是個將才。”

正說著,狂奔的腳步聲在軍帳外停下,戚廣伯望向敞開的賬外,看著一名士卒由遠及近,道:

“何事。”

通報的士卒大聲道:

“朱雀軍已返回軍營,帶回情報,出兵松山縣的六千精銳全軍覆沒。卓浩然逃亡,不知所蹤。朱雀軍四十騎,僅回八騎。”

邊說著,邊地上情報書。

軍帳內,眾將領臉色一變。

戚廣伯瞇了瞇眼,表情變的有些沉凝,他大步走去,拿過士卒手中的情報書,展開

“大將軍?”

葛文宣低聲喊了一句。

戚廣伯沒什么表情的把手里的情報遞過去。

葛文宣看完,沉默了。

情報在各營將領之間流傳,靜默中,終于有人沒忍住,咬牙切齒道:

“蠱族與大奉結盟了。”

葛文宣前陣子返回軍營,告知眾人與蠱族的結盟失敗后,云州軍高層心里就隱約有了不好的預感。

眾將領紛紛看向戚廣伯。

這位云州軍最高統帥,沉默許久,呵了一聲:

“有趣。”

當年,他首次參軍時,說的便是這兩個字。與許平峰沙盤推演,說的還是這兩個字。

.............

東陵,南城門坍塌成了廢墟。

最初時,大奉守軍和云州軍在城中展開巷戰,戰火燒遍城中每一寸土地。

巷戰維持六天后,城中人口減少了一半。

有部分百姓逃出東陵,部分被云州軍或大奉軍強征入伍,部分死于戰火波及。

而后,大奉守軍撤車東陵,與云州軍展開野戰。

城中戰火才平息下來,但隨之而來的是云州軍的劫掠,百姓家中錢糧、美貌女子,盡數被搶走。

一座保存完好的小院里,許平峰臉色蒼白的咳嗽,掌心沁出鮮血。

伽羅樹菩薩盤坐在蒲團上,小院里的溫度因他的存在,酷熱的仿佛盛夏。

“很多年沒受這么重的傷了,老師還是老師啊。”

盡管身受重傷,許平峰眼里卻帶著笑意。

他旋即看一眼伽羅樹:“不過就算是老師,也沒能重創你。”

伽羅樹閉目打坐,淡淡道:

“當年初代監正一樣沒傷到我,除了覆滅萬妖國時,險些死于神殊之手,我已經五百年不曾受傷。

“蠱族好像參戰了。”

許平峰不甚在意的搖頭:

“都是小事,與蠱族結盟只是幌子,目的是送白帝的化身見一見蠱神。至于我那長子,就由他蹦跶去吧,何時晉升合道,才有資格做我對手。

“唉,這么多年了,我終于解開心里的一樁困惑。”

伽羅樹睜開眼睛,凝視著他:

“何事。”

許平峰笑道:“我大概知道守門人是誰了。”

第57章 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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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平峰說完,側目看著不動如山,波瀾不驚的伽羅樹菩薩,笑道:

“你似乎并不好奇,難道你們佛門早就知道了?”

伽羅樹淡淡道:

“本座早已四大皆空。”

許平峰不置可否,慢條斯理的煮茶,突然又劇烈咳嗽起來,指縫里溢出鮮血,嘶啞的聲音說道:

“幸而半數國運已經不在大奉,不然昨日老師的殺陣,恐怕能將我們二人煉化。

“初代竟然沒能傷你,那是你們佛門以多欺少。”

伽羅樹菩薩不喜不怒,道:

“你還打算在青州玩多久?”

許平峰用潔白手絹擦拭掌心鮮血,笑道:

“善釣者,必先善誘。戚廣伯都能忍,我有何不能忍。”

............

南疆。

深夜,暴雨!

“最后給你一個機會,讓我殺了她,或........”風華絕代的女子,烈焰紅唇緩緩吐出:

“殺你!”

狂風大作,電閃雷鳴,濃厚的烏云仿佛墨汁般籠罩在頭頂。

許七安單膝跪地,艱難的抬起頭,雨水沖刷著他身上的血污,發絲黏連在臉龐。

銹跡斑斑的鐵劍橫在脖頸,劍光與女子的表情一樣森寒冷冽。

他揚起俊朗的臉,擠出一絲苦笑:

“那你還是殺了我吧。。”

風華絕代的女子眼神厲色一閃。

下一刻,許七安萬念俱消。

..........

許七安猛的從床上坐起,劇烈喘息,他像是睡了一覺,又仿佛經歷了漫長的一世,終于從混沌中醒來,來到世間。

緊接著,他左手摸向脖頸,右手摸向眉心。

“許郎放心,人家怎么舍得殺你呢!人家只是用劍氣震散了許郎的元神。”

輕笑聲從窗邊傳來。

燭光如豆,窗邊站著一個披羽衣的高挑背影,見他醒來,翩然回眸,笑容妖冶。

她是如此的美麗,但美麗中似乎藏著危險,隨著美人綻放笑靨,許七安仿佛看見一個絕世妖姬的誕生。

頭好痛........許七安定了定神,就像宿醉的人漸漸從迷糊中清醒過來,他慢慢想起了“昏迷”前的事。

他被家暴了。

昨天的洛玉衡是“欲”人格,纏著他連續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雙修,索取無度。

好不容易到了子時,終于把小欲打發走了,許七安雖說沒像上次那般不堪,但也感受到了些許疲憊。

誰想,小欲之后的人格是“惡”。

是許七安上次雙修,未曾接觸的“惡”人格。

“惡”人格現身后,開口說的第一句話是:我討厭慕南梔,我要殺了她。

并要許七安取出浮屠寶塔,釋放出慕南梔。

許七安當然不同意啊,想著憑借三寸不讓之舌,讓洛玉衡滿意,從而打消這個念頭。

豈料惡人格直接翻臉無情,頭發一甩誰也不愛,與他發生了激烈沖突。

兩人在伯山邊境打了一場。

“我確實打不過她,雖然沒有拼命很多底牌不曾施展,雖然她事先把我身子掏空,但我和洛玉衡之間的差距確實不小.........

“不愧是半只腳邁入一品的劍修..........”

許七安無聲的嘀咕。

“你想怎么樣?”他謹慎的盯著窗邊的妖姬。

“人家只是想和許郎雙宿雙棲,一生一世一雙人嘛。”

洛玉衡眨巴一下美眸,嘴角擒著笑。

她蓮步款款,走到桌邊坐下,托著腮,燭光把她的臉映照的宛如世間最無暇最溫潤的美玉。

“可你總是帶著花神在身邊,讓人家很苦惱吶。”洛玉衡嘆息道。

你是被九尾天狐附身了吧.........許七安眉頭直皺,這樣的小姨讓他有些水土不服。

“還有你以前狼藉的名聲,想到你是個頻繁出入教坊司的浪蕩子,人家心里就難受的很。”

不等許七安回應,小姨嫣然一笑:

“都過去啦,人家不會在意的。在你沉睡的時候,我用劍把你的命根子切了下來。我替你向過去做了告別,現在的你是干干凈凈的。

“嗯,你要不要看看它?”

許七安胯下一涼,瞠目結舌的看著她。

兩人無聲對視片刻,突然,洛玉衡咯咯咯的嬌笑起來,笑的花枝亂顫,笑的豐滿的胸脯發顫。

“我騙你的........”

她笑趴在桌上。

我收回剛才的話,九尾天狐沒你這么惡劣.........許七安絲毫沒有松口氣的意思,因為他摸不準洛玉衡那句話是真,那句話是假。

幸運的是,洛玉衡的“惡”人格還是可控的,自然沒有真正的六親不認。

最開始的戰斗,更像是一種彰顯自己到來的手段,也可以視作是她的惡作劇。

“她的惡是內斂型的惡,不是那種張楊的,恨不得把壞人寫在臉上的惡。另外,七種人格是根據洛玉衡自身的性格演化而來。

“洛玉衡若是本性善良,那么惡人格的狀態其實是可以預測的。她或許很壞,但不至于嗜殺成性。嗯,還得多做觀察。”

許七安念頭閃爍間,聽見洛玉衡伸展懶腰:

“昨天你那般折騰我,身子骨都要被你拆了,人家要休息。”

昨天是你折騰我吧,腿纏在我腰上掰都掰不開.........他心里腹誹一句,起身離開床,讓出位置。

洛玉衡沒動,嘟著嘴,笑吟吟道:

“床上都是你的臟東西,換一換。”

.......許七安就把沾滿他萬千子孫的床單被套換了新的。

洛玉衡撲倒在床榻上,趴在床上,輕輕撩起羽衣下擺,衣角滑過勻稱的小腿肚,到渾圓的大腿根部,堪堪停下。

她回眸,露出無比魅惑的笑容:

“要雙修嗎?”

“我覺得適當的休息比雙修更能調養氣機。”

許七安委婉的拒絕了她。

如果說正常狀態下的洛玉衡,是他無法駕馭,但敢嬉皮笑臉撩撥的。

那么眼前的洛玉衡,是他既不敢撩撥也無法駕馭的。

謹慎起見,他決定多做觀察,多了解“惡”人格的行為作風。

洛玉衡失望的撇撇嘴,扭頭輕輕一吹,蠟燭熄滅。

她鉆入被窩,打了個滾,滾到里側。

許七安重新躺下來,雙手枕在腦后,在漆黑的房間里,望著天花板發呆。

現在是寅時兩刻,欲人格子時剛走的,按照以往的情況,應該會睡一覺,到次日清晨才會進行人格切換。

但欲人格剛走,惡人格就跳出來了。

這是不是意味著惡人格是七種人格里最強的?

想著想著,他思考的方向又轉到了十萬大山。

“廣賢菩薩的化身一具,保守估計會有二品吧..........度厄羅漢也是二品,再加上阿蘇羅..........想要奪回十萬大山并不容易.........

“嗯,九尾狐應該能搞定廣賢菩薩的化身,她要是沒這份實力,復國也想了。

“妖族還有一位超凡,好像是只懶惰的熊,不過只是個三品,額,我是不是太飄了..........

“如果僅僅這樣的話,我們很難奪回十萬大山,七絕蠱雖然大有長進,但我大概率打不贏阿蘇羅。

“所以,這次打佛門的主力是神殊。唉,其實說白了,是修羅王帶著小女兒,打前妻生的小兒子。”

默默吐了個槽,許七安轉而思考自己能在這場戰斗里獲得什么好處。

“嘗試俘虜度厄,讓他幫我解開最后一根封魔釘,然后我就和王妃雙修,晉升二品..........”

“另外,總算能見到九尾天狐的真容了,不知道和小姨比起來,誰更美。”

至于慕南梔,許七安把她排除在外。

美貌是花神最大的武器,她的魅力已經到了獨孤求敗的境界,以致于到現在,許七安都不敢釋放出她的真容。

一來是怕控制不住自己,二來怕麻煩。

花神轉世不做偽裝的外出溜達一圈,會惹來什么樣的麻煩,是可以想象的。

就算有應對任何挑戰的能力,也沒必要讓自己陷入層出不窮的麻煩里。

這時,卷著被子的洛玉衡,默默靠攏過來,一聲不吭的舔他的耳垂。

“國師這是作甚。”

許七安板著臉問道。

“勾引你呀。”

黑暗里,洛玉衡的眸子明亮,像是夜幕里的星星。

不要鬧........他嘴角抽動一下,心里一動,道:

“國師,我明日便要出發去十萬大山,助妖族奪回故土,你還有幾分戰力?”

洛玉衡笑嘻嘻道:

“你求我,我就告訴你。”

她翻了個身,騎坐在許七安小腹,雙手撐著他堅硬的胸膛,笑道:

“不行,我肚子里有你的孩子了,不能打架。”

她邊說著,邊揉了揉平坦的小腹,一臉慈愛。

就算昨天灌了你一肚子,也不會這么快啊........許七安不想和惡女解釋。

洛玉衡絲毫不介意,嬌笑道:

“佛門的和尚還是有幾把刷子的,有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

許七安沒說話,默默看著她。

洛玉衡繼續說道:

“許郎覺得,我與你,誰更強?”

“你!”

許七安得承認。

說實話,因為洛玉衡要平息業火,準備渡劫,所以已經很少出手,且經常在他面前紅著臉,蹙著眉,臉頰通紅的咬著嘴,這讓他漸漸忽略了對方是堂堂人宗道首。

二品劍修。

比他整整高了一個半品級。

直到今晚打了一架,才恍然間反應過來。

洛玉衡又問道:

“那你覺得,加上一個孫玄機,能否贏我?”

許七安審視自身底牌、手段,想了很久,道:

“雖然沒有打過,但我把握不到。”

洛玉衡紅唇微微挑起,柔聲道:

“那你和孫玄機是怎么打贏阿蘇羅的?”

許七安愣住了。

小姨輕笑一聲,邪魅妖冶,低頭含住情郎嘴唇,吮吸幾口,笑著說:

“二品羅漢果位,以殺伐之術著稱的殺賊;三品金剛神功;以及修羅族最強戰士的稱號所代表的力量。

“你是如何憑借一己之力牽制他的?你的封魔釘還沒拔出來呢。了不起就是接近三品大成,憑著浮屠寶塔和未達超凡的七絕蠱,怎么可能與他糾纏那么久。”

這.........許七安瞳孔微縮。

他現在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了。

對啊,我當初三品境,靠著儒圣刻刀、鎮國劍,以及神殊殘肢的幫助,拼的九死一生才斬了二品的貞德。

而阿蘇羅絕對比貞德要強。

洛玉衡嘆息一聲:

“你沒有和佛門超凡交手的經驗,不曾察覺出問題也不奇怪。這次與妖族聯手攻打十萬大山,你得小心再小心。

“也許,這是佛門布的局呢?故意送出神殊的部分殘肢,讓妖族看到復國的希望。

“你覺得,這次復國行動如果失敗,妖族還有多少氣運?”

許七安盯著她:

“國師是故意與我打的一架.........”

10萬訂!!!
大奉打更人全文閱讀作者:賣報小郎君加入書架
書頁收藏目錄設置白天722.十萬訂!!!

2021-03-17作者:賣報小郎君

十萬訂!!!

今早剛過十萬訂,本來打算低調的,想了想,還是發個單章,因為十萬訂的意義比較大。

打更人十萬均訂了,起點主站第三本十萬訂的書。

前兩本是《大王》和《詭秘》。。

對作者以及這本書來說,是極大的榮耀,這是我開個單章的原因。

這同樣是大家的榮耀啊,沒有你們,《打更人》走不到這一步,所有正版訂閱的讀者,你們開創了幾個記錄,這個稍后說。

作為作者,首先是感謝大家,感謝正版訂閱的讀者,因為是你們創造了成績。感謝運營官和章說助理,感謝讀者群的管理。

辛苦你們了。

向你們鞠躬。

向正版訂閱的讀者鞠躬。

本書去年三月中旬連載,5月份上架,vip時間是十個半月,相當于是每個月一萬均訂的漲幅,穩如老狗。

所以大家創下的第一記錄是:最快達到十萬均訂記錄!

說實話,寫這本書之前,我有預感這本書成績不會差,但沒想到會這么好,萬萬沒想到。

感恩感恩!謝謝大家!

整整一年的時間里,追訂跌跌漲漲,跌跌漲漲,每次掉追訂,就焦頭爛額的思考劇情張力,肝死無數腦細胞,把追訂拉回來。

這里要感謝陪我肝劇情的作者朋友,等他將來開書了,我再公布是誰。

再加上我有本職工作的情況下,基本上就是除了睡覺吃飯上班,然后就是在碼字和構思劇情了。

真的盡力了!

這也導致本書目前為止,成績一直走高,沒有崩,這是非常可貴的。快三百萬字了啊,真的不容易。

每天起床看著枕頭上掉滿頭發,我的心情總是很復雜。

男人的頭發很珍貴的!

想維持一本書的熱度,遠比想象的要難,說一句嘔心瀝血,不過分。

另外,本書單章最高訂閱22萬(俗稱高訂),這是大家創下的第二個記錄——起點最高單章訂閱。

第三個記錄是:仙俠類第一本均訂破十萬的書。

感謝大家的支持,鞠躬!

好了,碼字去。

愛你們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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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奉打更人-722.十萬訂!!!-69書吧

2021-03-17作者:賣報小郎君

十萬訂!!!

今早剛過十萬訂,本來打算低調的,想了想,還是發個單章,因為十萬訂的意義比較大。

打更人十萬均訂了,起點主站第三本十萬訂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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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作者,首先是感謝大家,感謝正版訂閱的讀者,因為是你們創造了成績。感謝運營官和章說助理,感謝讀者群的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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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去年三月中旬連載,5月份上架,vip時間是十個半月,相當于是每個月一萬均訂的漲幅,穩如老狗。

所以大家創下的第一記錄是:最快達到十萬均訂記錄!

說實話,寫這本書之前,我有預感這本書成績不會差,但沒想到會這么好,萬萬沒想到。

感恩感恩!謝謝大家!

整整一年的時間里,追訂跌跌漲漲,跌跌漲漲,每次掉追訂,就焦頭爛額的思考劇情張力,肝死無數腦細胞,把追訂拉回來。

這里要感謝陪我肝劇情的作者朋友,等他將來開書了,我再公布是誰。

再加上我有本職工作的情況下,基本上就是除了睡覺吃飯上班,然后就是在碼字和構思劇情了。

真的盡力了!

這也導致本書目前為止,成績一直走高,沒有崩,這是非常可貴的。快三百萬字了啊,真的不容易。

每天起床看著枕頭上掉滿頭發,我的心情總是很復雜。

男人的頭發很珍貴的!

想維持一本書的熱度,遠比想象的要難,說一句嘔心瀝血,不過分。

另外,本書單章最高訂閱22萬(俗稱高訂),這是大家創下的第二個記錄——起點最高單章訂閱。

第三個記錄是:仙俠類第一本均訂破十萬的書。

感謝大家的支持,鞠躬!

好了,碼字去。

愛你們哦!

(本章完)

第58章 佛門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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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97章 佛門問心
  洛玉衡把一條大白腿搭在他肚子,眨一眨美眸,哀婉道:

  “人家怎么舍得打許郎,還不是許郎薄情寡義,明明已經有我了,還偏要和慕南梔糾纏不清。還帶著她游歷江湖。

  “將來我誕下子嗣,你肯定要拋棄妻子跟那個小賤人私奔的。。”

  說著說著,她突然招手喚來銹跡斑斑的鐵劍,劍尖抵住自己小腹,哼哼道:

  “那我就宰了你的崽,一尸兩命。”

  許七安就有些想念高冷的原版國師,頭疼的捏了捏眉心,“國師啊,你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冰冷的劍鋒橫在脖頸,黑暗中,那雙眸子冷冽如冰,嘴角冷笑:
  “你說什么,沒聽清楚。”

  “國師啊,我腦子好像有點問題,可能是被你打壞了,你震散我元神后,有把我的魂兒拼好嗎。”

  許七安能伸能縮。

  洛玉衡說變臉就變臉,丟了鐵劍,揉著許七安的腦瓜:“乖!”

  神經病啊,熬過二十四小時把你送走許七安強顏歡笑的應付。

  洛玉衡的表現,讓他意識到這位人宗道首的占有欲極強,且對慕南梔極為忌憚。

  除了小愛醋味強,會針對魚塘里其他魚兒,其他人格都只警惕和忌憚花神。

  “看來在國師眼里,南梔是最強大的情敵,其他女子都不堪一擊,花神大概是唯一讓國師在美貌上失去自信的女人”

  心里想著,許七安斜眼瞥一下身邊的小惡。

  小惡眨眨眼睛。

  許七安收回目光,心說沒事,你雖然沒她漂亮,但你潤啊。

  不搭理大白腿在肚皮上蹭啊蹭,他閉上眼睛,開始復盤當日與阿蘇羅的戰斗。

  “殺賊果位我沒有接觸過,不知道阿蘇羅有沒有放水,但現在回想起來,殺賊果位的力量似乎沒有想象中那么強,雖然給了我一定程度上的打擊,但也僅此而已。

  “如今想來,就顯得很有貓膩。

  “就三品金剛的戰力來說,阿蘇羅沒放水。而且,他確實是壓著我打可是,如果他一開始就釋放修羅血脈呢?

  “三品金剛的體魄配合修羅血脈,恐怕能直接吊打我。當然,也可以解釋為他皈依佛門,告別過去,不到萬不得已不愿意釋放修羅血脈。

  “可還是感覺有些勉強”

  盡管他和孫玄機能打贏阿蘇羅,是因為配合的好,利用封魔釘給予“致命一擊”,削弱對方實力,而且最后搶走神殊雙腿后,依舊只能逃跑。

  看起來是依仗封魔釘、浮屠寶塔等手段險勝。

  在外人看來,不是阿蘇羅不夠強,是那許七安太陰險。

  但這無法說服當事人的他,因為現場情況是,孫玄機大部分時間龜縮在天上打輔助,三品之身的自己獨自拖住了阿蘇羅那么長時間。

  今日和小姨交手后,驚覺二品巔峰高手絕非三品武夫能抗衡。

  那他憑什么拖住阿蘇羅這么長時間?
  他竟然演我.許七安“嘶”了一聲,阿蘇羅不但演他,而且演還很好。

  首先,兩人交手時,阿蘇羅確實壓著許七安打,且最后是許七安依靠封魔釘才打贏,可以說是險勝。

  這樣的情況下,往往會讓人覺得是自己贏的很兇險,敵人很強大。

  哪里還會懷疑阿蘇羅在演戲?
  “問題來了,阿蘇羅為什么要演我首先,他絕對不可能是友軍,因為一入空門,四大皆空,想當二五仔的機會都沒有。

  “佛門的菩薩和羅漢也不是傻的,如果阿蘇羅有問題,怎么可能安排他來鎮守南疆。

  “這樣一來,答應可能就只有一個,佛門內部的矛盾。大小乘之爭比我預料的更激烈啊,所以需要妖族這個外敵來轉移矛盾?

  “這個解釋沒問題,但總覺得少了些什么。

  “明兒先去十萬大山,等九尾天狐回來,就把這些事告訴她,看看她是什么意見。小姨能察覺出的細節,九尾天狐肯定也能,但她卻沒說.也不是沒說,對于我能奪回神殊殘肢,她確實有過感慨。

  “助萬妖國復國,俘虜度厄或阿蘇羅拔除最后一根封魔釘,十萬大山戰役結束,會轟動九州的”

  念頭浮動間,他察覺到臉頰被濕潤溫熱小舌頭舔了幾下。

  “作甚!”

  許七安扭頭,看著枕邊的絕美的臉蛋。

  小惡伸出小舌頭,舔了舔嘴唇,美艷的臉上綻放妖冶的笑容,雪白下頜一昂,挑釁道:
  “來雙修啊。”

  許七安翻身壓了上去:“我的三品體魄也不是吃素的,準備好哭泣了嗎。”

  次日,浮屠寶塔內。

  許七安雙手合十,盤坐在塔靈老和尚身邊,低聲道:
  “大師,我又悟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許銀鑼臉龐沒有任何世俗的欲望。

  塔靈老和尚瞅他一眼,欣慰點頭:“善!”

  旁邊的慕南梔抱著白姬,冷笑道:

  “大師,他已經悟過兩次了。”

  許七安瞪她一眼,把花神拉到一邊,花神踉踉蹌蹌的被拖到角落里,板著臉:
  “誰讓你碰我的。”

  白姬抬起爪子,啪啪拍打許七安抓住慕南梔胳膊的手,叫道:
  “松開松開!”

  它就像是堅定不移站在媽媽一邊的孩子。

  許七安收回手,“嘿”了一聲,用肩膀拱她一下:
  “吃醋啦?”

  慕南梔報以冷笑:“吃醋?你也太高估自己了,真當天下女子都愛你愛的不可自拔?”

  白姬氣啾啾的說:“就是就是。”

  沒有沒有,喜歡我的女人,都不及李靈素的十分之一,他才是女友遍天下的大佬許七安看了看白姬,自顧自說:
  “我明日要去一趟南疆,在這期間,你就不要出來了。”

  慕南梔眼圈一紅,冷冰冰的看著他:
  “怎么,嫌我礙到你倆雙修了?”

  猛吸一口氣,嘲諷道:“還沒問許銀鑼和國師雙修的如何呢,想來是如膠似漆,一刻也不愿分離。”

  反正亦是空空空空如也許七安一臉嚴肅:
  “倒不是,你可能不知道,洛玉衡現在的人格是“惡”,惡毒的惡,她昨夜逼我將你從浮屠寶塔里放出來,要親手殺了你。”

  慕南梔臉色一變。

  許七安繼續說:

  “我當然不同意啊,就和她打了一架。”

  慕南梔又氣又怒,咬著牙:
  “她打你了?”

  許七安委屈的點頭,握住慕南梔的手,柔聲道:

  “我皮糙肉厚無所謂,但你是不一樣,我絕對不會讓她傷害你的。”

  慕南梔心里的怨氣散了大半,輕輕抽回手,哼道:
  “我和你清清白白,莫要說這些放蕩的話。”

  抿了抿嘴,趁機掩蓋嘴角翹起的弧度。

  許七安見好就收,接著說道:

  “但白姬要跟我一起出去,我需要用它聯絡九尾天狐。”

  慕南梔擔憂道:“可你說洛玉衡惡毒的很,她會不會為難白姬。”

  許七安從她懷里接過白姬,抱在懷里,面無表情的說:

  “我覺得這是它這個年紀應該承受的。”

  白姬抖了一下,連忙補救:“人家最喜歡許銀鑼了。”

  晚了許七安抱著白姬順著臺階來到第二層,此處豎立著一尊尊金剛雕塑,或橫眉立目,或作勢欲打,森嚴可怕。

  這些雕塑組成特定的陣法,被賦予了佛法,構成浮屠寶塔第三層,專做為封印強大修行者的牢籠。

  第二層溢散出的“鎮獄”之力,甚至能短暫影響到二品。

  柴杏兒盤坐在兩尊雕塑之間,她本是姿色極佳的人妻,氣質楚楚可憐,長期的囚禁讓她愈發的柔弱,惹人憐愛。

  臉頰蒼白消瘦,青絲披散。

  苗有方在身邊的時候,充當著獄卒的身份,定期投食,更換馬桶。

  另外,每七天柴杏兒會有一次外出活動的機會,沐浴洗漱。

  等苗有方走了之后,投食的任務就交給了慕南梔,至于更換馬桶,則由塔靈老和尚來負責。

  反正對塔靈來說,念頭一閃,便能將塔內的任何物品轉移出去——神殊斷臂除外。

  “沒想到,漫長的囚禁生活,竟讓你氣機愈發渾厚,修為大漲。”

  許七安笑道。

  柴杏兒睜開眼,看了看他,不卑不吭的說道:

  “除了吐納練氣,便無事可做,任何人都會和我一樣修為大漲。”

  頓了頓,她眉眼柔和了幾分,問道:
  “李郎近來可好?”

  許七安頷首:
  “組建流民軍隊,準備去青州打仗了。你待在浮屠寶塔的這段時間里,寒災爆發,中原百姓流離失所,云州叛軍北上攻打青州,戰況膠著。”

  柴杏兒默然片刻,苦笑道:
  “小小一座浮屠寶塔,竟成了庇護所。”

  庇護所是沒錯,前半句話,你問問塔靈認不認同許七安沒再廢話,于懷里摸出半卷獸皮地圖:
  “你看看,這是不是你祖上留下的那半卷地圖。”

  柴杏兒伸手接過,展開看了一眼:
  “似乎是,這與當年宮主從柴家帶走的地圖材質一樣。”

  “你見過另外半卷地圖嗎?”許七安問道。

  柴杏兒苦笑道:“許銀鑼覺得,我有資格知道?”

  許七安又問道:

  “對于你們柴家的祖上,你還知道些什么?”

  柴杏兒搖頭:
  “現在柴家能追溯到的先祖,便是從南疆回來的那位,再往上,經歷過一次滅門,早就徹底煙消云散。”

  這就有點頭禿了啊許七安無奈的收回獸皮地圖。

  能入許平峰眼的,絕對不同尋常,大墓的主人是誰,許平峰又是如何注意到柴家的唉,目前來說,這件事不急,先緩緩。

  陳設簡陋的臥室里,洛玉衡慵懶的打了個哈欠,從儲物小袋里取出干凈整潔的小褲和肚兜,慢條斯理的穿上,罩上羽衣袍子。

  手里把玩著蓮花冠,妙目盈盈的望著桌上的玲瓏小塔,嘴角一挑:
  “三品武夫,就這?”

  她隨手把蓮花冠丟在桌上,離開臥室。

  因為族中青壯出征,上山狩獵的人數少了許多,身為族長的龍圖不得不重新上山干活。

  在力蠱部,族長既是手握權力之人,也是責任最重的人。

  在面臨人力不足,食物短缺的時候,族長龍圖被迫營業,上山打獵。

  洛玉衡來到院子外,看見許鈴音和麗娜蹲在樹蔭下,升起一團篝火,篝火邊插著六只剝皮洗凈的老鼠。

  “等我們吃完老鼠,火堆下面的地瓜也烤好了。”

  麗娜哼哼道:“期待嗎。”

  “期待的!”小豆丁抹了抹口水。

  麗娜使喚徒弟:

  “你去給師父拿水袋來,口渴了。”

  小豆丁警惕的看著她:“那,那你別偷吃。”

  得到師父的保證后,小豆丁邁著小短腿沖進院子。

  “國師好。”

  麗娜瞅見洛玉衡,恭敬的打招呼。

  她可不是許鈴音這種沒腦子的笨蛋,深知眼前這位的強大,以及超然地位。

  近日來,洛玉衡與許七安在極淵里出了不少力,雙修道侶橫掃極淵的傳說,已經傳遍蠱族。

  洛玉衡審視著麗娜:

  “你是那個,那個地書碎片持有者。”

  麗娜吃了一驚,沒想到國師竟然知道自己的身份。

  洛玉衡腳步不停,繼續往外走。

  麗娜的目光追隨著她,敏銳的察覺到今天的國師有些不對勁。

  她旋即收回目光,滿懷熱情的看著快要烤好的老鼠卻發現篝火邊空空如也。

  老鼠,沒了?!

  麗娜茫然無措的站起身,環顧四周,老鼠呢?我辣么多的烤老鼠呢?
  噔噔噔.同時,許鈴音抱著水袋跑了出來。

  看著篝火邊空蕩蕩的,她陡然僵住。

  師徒倆大眼瞪小眼。

  麗娜動了動嘴唇,艱難的說:

  “老鼠自己跑了,你信嗎?”

  小豆丁水袋一丟,坐在地上雙腿亂蹬,嚎啕大哭起來。

  遠處。

  微風里,青絲揚,羽衣翻飛,洛玉衡笑靨如花,妖冶絕美。

  南法寺。

  坍塌的封印之塔外,廣場上。

  腦后亮著一輪七彩光輪的度厄羅漢,盤坐在蒲團,掌心拖著一只金缽。

  “過八苦陣,受問心關,這是廣賢菩薩的意思。你若過了這兩關,封印之塔被毀的事,便揭過了。”

  黝黑枯瘦的老僧,目光平靜的望著對面的阿蘇羅。

  “弟子明白。”

  阿蘇羅雙手合十,跨出一步,進入金缽。

  度厄羅漢收回手,金缽徐徐浮空,缽口投射出一道光幕。

  光幕中,身披袈裟的阿蘇羅雙手合十,昂然而立,站在八苦陣前,卻遲遲不曾入陣。

  (本章完)
第59章 應運之人和應劫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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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奉打更人京察風云第五十九章應運之人和應劫之人八苦陣,佛門高僧用來頓悟的陣法,過得此陣,煩惱去除,心生佛念。
  從此皈依佛門,從此佛法精深。
  反之,則永墮八苦之中,元神崩潰。
  當然,每一位進入八苦陣磨礪佛心的僧人,都會得羅漢或菩薩關注,以保元神安穩。
  簡而言之,八苦陣其實是佛門“四大皆空”中的一部分。
  阿蘇羅若還是阿蘇羅,還是那位皈依佛恩的修羅子,那他就無懼八苦陣。
  見阿蘇羅久不入陣,度厄淡淡道:
  “阿彌陀佛,阿蘇羅,有何猶豫?”
  聲音透過法器,傳入金缽內的佛界。。
  阿蘇羅淡淡道:
  “只是回憶起了前塵往事,那些早已化作云煙的往事。”
  說罷,他不再猶豫,踏入了八苦陣中。
  度厄微微瞇眼,審視著陣中的阿蘇羅,只見這位相貌丑陋卻又英武不凡的修羅王幼子,步伐緩慢,但異常堅定的穿過八苦陣。
  過程中,他的表情始終平淡。
  穿過八苦陣后,阿蘇羅腳步不停,拾階而上,不多時來到了山頂的古剎。
  古剎頂上有一座青銅大鐘。
  阿蘇羅緩步登樓,在青銅大鐘前雙手合十,念誦佛號。
  “當!”
  他推動鐘捶,敲響第一聲。
  青銅古鐘蕩起空曠悠揚的鐘聲,以及漣漪般的金光。
  “當當當........”
  鐘聲不斷響起,漣漪狀的金光層層疊疊掃在阿蘇羅身上,先是眉心亮起金光,繼而身軀覆蓋上一層淡淡金輝,澄澈剔透。
  八十一聲后,阿蘇羅松開鐘捶,雙手合十,低頭垂眸。
  度厄羅漢拈花微笑:
  “佛心無垢,本座會回稟廣賢菩薩。近日來,十萬大山外圍,妖氣沖天,南妖復國的野火憋了五百年,此番欲燃遍十萬大山。
  “我等奉命鎮守南疆,不可疏忽大意。”
  阿蘇羅頷首:
  “自當如此。”
  .............
  南疆。
  院子外,麗娜啃著地瓜,看一眼身邊的小背影,無奈的解釋:
  “老鼠真不是我吃的。”
  小豆丁捧著屬于她的地瓜,默默的啃著,用小小的背影和后腦勺對著師父,一副恩斷義絕的姿態。
  麗娜沉吟一下,推了推許鈴音的肩膀,許鈴音扭了一下身子,不要她碰。
  “吶吶,地瓜給你吃行了吧。”
  小白皮麗娜說道。
  許鈴音猛的扭回頭,雙眼放光的盯著師父:“真的?”
  麗娜依依不舍的看一下剛咬一口的地瓜,忍痛點頭,遞了出去。
  許鈴音開心的搶過來,抱在懷里。
  “不生氣了?”
  “嗯!”
  師徒倆重歸于好。
  麗娜眉開眼笑,說:
  “那有好東西,是不是要和師父分享?把地瓜給師父一個唄。”
  小豆丁也眉開眼笑,頭一低,朝著地瓜“呸呸”兩聲。
  麗娜:“.........”
  ............
  房間里,許七安從浮屠寶塔內出來,轉頭四顧,沒看見洛玉衡。
  空氣中殘留著國師幽幽的體香,以及蛋白質的味兒。
  床鋪一片狼藉。
  小白狐雖然是幼崽,但也很懂事了,烏溜溜的眼睛轉動,看著床鋪,怒道:
  “我要和夜姬姐姐說出來,你瞞著她和別的女人交配。”
  說話真粗俗,妖族就是妖族..........許七安斜她一眼,沒好氣道:
  “你憑什么說我和別的女人交配,你有證據嗎。”
  小白狐抬起爪子,拍一下桌面,奶兇的語氣說:
  “你每次和夜姬姐姐睡完覺,床就這么亂。我還看見你撞夜姬姐姐的屁股..........”
  許七安賞了它一個頭皮,罵道:
  “小崽子知道什么,趕緊召喚娘娘,我有事找她。”
  攝于許銀鑼的淫威,白姬屈服了,蜷縮在桌上,尾巴蓋住身子,俄頃,一股強橫的意志力從她體內覺醒。
  兩只巴掌大的小狐貍站了起來,左眼溢出清光,嬌媚悅耳的聲音嘆息道:
  “本座的威嚴江河日下,已經成了你隨時都能召喚的人物了?”
  廢話少說,有正事.........許七安皺眉道:
  “我今日復盤了與阿蘇羅戰斗的經過,發現他當日沒盡全力。”
  “你才發現啊。”九尾天狐笑吟吟道。
  這小賤人,當初果然看出端倪。許七安面無表情的說:
  “娘娘,你這樣會失去我的友誼。”
  九尾天狐“呵”了一聲,乖巧的蹲坐,嗓音柔媚,富有磁性:
  “兩種可能:一,阿蘇羅出于某種目的,不漏痕跡的讓你帶走了神殊的殘肢。他想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許七安皺了皺眉:“什么意思。”
  “阿蘇羅轉世重修,五百年后歸位,可歸來的依舊是修羅王幼子阿蘇羅。他的轉世之軀在哪里?轉世之軀若到了四品,已經發完宏愿,那么只要完成宏愿,他便能證得菩薩果位。
  “以此推測,他的宏愿多半與妖族有關。或者說,為佛門奪得南疆。可南疆已經是佛門的領土。”
  許七安摸了摸下巴:“所以要重新丟一次?”
  “二,這一切都是佛門設局坑我妖族。也許我們攻打“南國城”,會直接遭遇廣賢菩薩。我肯定是能逃走的,但你們嘛,難說了。”
  許七安若有所思:
  “你似乎有應對之策?”
  九尾天狐狡黠一笑:
  “若阿蘇羅是想證得菩薩果位,那便將計就計。若是佛門坑我妖族,那還是將計就計。”
  許七安直接了當的問:
  “你想怎么做。”
  小白狐乖巧蹲坐,笑吟吟道:
  “想不想打到阿蘭陀去,看一看佛陀到底是什么狀態,看一看儒圣的雕塑有沒有被破壞?
  “當日助你對付許平峰時,本座從監正那里討要了幾件傳送法器,而后派人將刻了相應陣法的石盤暗中送到了西域,我們只要捏碎傳送法器,就能傳送到石盤所在的位置。它距離阿蘭陀,只有三十里。
  “廣賢敢離開阿蘭陀,我們就直接傳送過去,搶回神殊的頭顱,讓他徹底復生。”
  許七安沒好氣道:“廣賢菩薩會讓我們傳送?”
  至于監正和九尾天狐私底下的勾當,他倒是不奇怪,對前者來說,這是基操。對后者來說,謀劃五百年,要是這點布局都沒有,那還復什么國,早點嫁人生娃,相夫教子吧。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自有辦法。”
  九尾天狐語氣很篤定。
  許七安點點頭,道:
  “如果這次復國沒有意外,那我要你助我俘虜度厄羅漢,讓他拔除我身上最后一根封魔釘。”
  九尾天狐笑道:
  “我額外再告訴你幽冥蠶絲的位置。”
  許七安心臟砰砰狂跳兩下,語氣急促道:
  “你知道幽冥蠶絲在哪里?”
  幽冥蠶絲是煉制招魂幡的主材料之一。
  招魂幡則是復活魏淵必備的法器。
  九尾天狐道:
  “不急,等妖族復國后再談這些。”
  ..........
  東陵城。
  許平峰坐在青銅丹爐前,手里握著芭蕉扇,輕輕扇動青色火焰。
  “要不要回南疆一趟?”
  他側頭,看向斜對面盤坐的伽羅樹菩薩。
  “本座若是回去,正中監正下懷。”伽羅樹菩薩淡淡道。
  “倒也是,老師早就與九尾天狐勾結了。”
  許平峰點點頭:“利用南疆的妖族牽制佛門,是他早就打好的算盤,借我長子之手去做罷了。咱們在青州等消息吧。”
  伽羅樹菩薩閉目打坐,說道:
  “機關算盡太聰明。”
  他沒說后邊一句。
  許平峰聽完,笑容忽然詭譎起來。
  ..........
  靖山城。
  薩倫阿古站在荒山之巔,眺望南方。
  “山海關戰役后,氣運盡在西南方啊。”
  披著斗篷的老人低聲感慨。
  “大巫師覺得,南妖能復國嗎?”
  巫神教唯二的靈慧師,烏達寶塔問道。
  “僅憑妖族,差了些,但不是還有許七安嘛。”薩倫阿古笑道。
  “不知道他的實力到了什么層次,此戰若是南妖得勝,那邊真正轟動九州了。”烏達寶塔皺著眉頭:
  “就如當年佛門甲子蕩妖,舉世皆驚。”
  頓了頓,他嘀咕道:“伊爾布送鳴金石,送這么久?”
  薩倫阿古淡淡道:
  “時機沒到。”
  ............
  京城。
  觀星樓,八卦臺。
  趙守站在高聳入云的天臺邊緣,俯瞰著下方的京城。
  “京城繁華依舊,然,于我眼里,卻蒙上了晦暗蕭條,氣運渾濁了啊。”
  他撫須感慨道。
  接著,轉頭看向監正:
  “你的力量流失嚴重,甚至連伽羅樹的兩尊法相都打破,長期以往,大奉還有勝機?”
  監正淡淡道:
  “萬物盛極而衰,皆為天數。從貞德到許平峰,再到許七安,都是應運而生之人,都是中原、人族之大劫。”
  趙守皺了皺眉:“人族?”
  而不是大奉!
  監正笑道:“天機不可泄露,我窺探天機,知曉天命,亦是應劫之人。趙守,你可知我為何要壓儒家兩百年。”
  趙守淡淡道:“天機不可泄露。”
  監正頷首:“孺子可教。”
  趙守“呵呵”一聲,他轉了個身,面朝南方:
  “能不能牽制佛門,就看這一戰了。希望他不會讓我們失望。”
  監正笑著反問:
  “他何時讓我們失望過。”
  抬起酒盞,喝了一口,道:
  “此番進京,是與我閑聊來的?”
  趙守“哦”一聲,似乎才想起來,道:
  “楊恭傳了一封折子給我,說是蠱族愿與大奉結盟,幫著一起打云州叛軍。希望我能轉交給小皇帝,我進宮需要你的同意。”
  即使是八百里加急,速度也沒施展儒家秘法傳送的快。
  監正頷首:
  “去吧,青州戰事緊迫,小皇帝和諸公正愁著呢,安一安他們的心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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