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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8章:美人煩惱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作者:上山打老虎額加入書架
    >    .月色之下。.-<>-/-<>-/

    涼亭上的琉璃瓦在朦朧的月光下折射出柔和的光暈,月牙兒高懸,夜風習習,還有那草木的沙沙聲,涼亭里幾盞燈籠搖曳,兩個倩影倚著木欄,看著遠處月光下的池塘水面。

    水紋微微蕩漾,立即將湖中的月色攪得支離破碎,倒影在水中的楊柳依依揮灑下來,與湖水近在咫尺,輕輕飄舞,如霧如煙。

    “姐姐,今個兒我在你那兒睡吧,夫君只怕要睡到明日天光去,我不便打擾了他。”

    在朦朧月色下的朱月洛光彩照人,柳眉如蠶,雙目含星,她的目光投向湖面,只留下鵝蛋般光潔的臉蛋兒側對著人,輕啟櫻唇低聲與溫晨曦說著話。

    溫晨曦的打扮,顯得更莊重得體一些,一襲貴氣的長裙隨風搖曳,欠身坐著,雙手合攏搭在膝間,含笑道:“你要來我還求之不得,咱們待會兒說說話也好,夫君也真是的,據說是二十多個時辰沒睡,便是鐵打的身子也吃不消。哎,他平步青云,我是既歡喜又擔心,歡喜的是他已經越來越出息了,卻又擔心這般不要命,壞了自己的身體。我是婦人家,也不懂什么別的,只是知道,人若是吃不消了,可是要生病的,他現在年輕,固然是熬得住,可是將來年紀大一些,可怎么了得?”

    朱月洛柳眉微顫,薄唇勾勒出一道好看的弧線,不禁笑吟吟的道:“姐姐也不必太過記掛,這種事兒也只是趕趟兒,恰好宮里出了這么大的事,又能有什么辦法?不過明個兒。姐姐還真要勸一勸,王命要緊,可是身體也要緊,我的話,他可不聽……”朱月洛說到這里的時候,微微皺了皺鼻子,顯出幾分嗔怒的模樣,道:“若是我來說他。他肯定又是一套歪詞兒,倒是姐姐板著臉說幾句重話,他還能應和幾句。www..”

    溫晨曦掩嘴輕笑,道:“他在我這兒口里倒是應的好聽,可也只是好聽而已,左耳朵進了,右耳朵就出,全然不當一回事兒。”

    溫晨曦微微動了動。柔若無骨的香肩微微聳動,換了一個坐姿,繼續道:“罷了,由著他去,他要做他的能臣、忠臣,難道我們還能攔著?是了,今個兒開封那邊遞來了書信,不知這書信里說什么,怎么瞧著妹妹看了之后,連用晚餐時都沒什么興致?”

    朱月洛俏臉微微有了些紅暈。長出了口氣,如煙如水的眸光溫柔閃爍,才慢吞吞的道:“是周王府的書信,我那弟弟要來了。”

    朱月洛的弟弟,自是周王世子了。溫晨曦臉上不禁喜道:“來了卻不是好嗎?從前也聽你說過他,這孩子老實又聰明,只是在周王府委屈了他,既然進京,宗令府那邊可知道嗎?”

    朱月洛輕啟朱唇道:“宗令府那邊不點頭,他怎么來?姐姐。其實我擔心……”

    溫晨曦見她一臉憂心重重的樣子,忙道:“擔心什么?”

    朱月洛低呼一口氣,道:“我是巴望著他來,可是來了,就遠離了開封,又不知我那父王會鬧出什么幺蛾子。這一次來,也是夫君懇請的。皇上那邊親自下旨到宗令府,叫孩子進京來玩玩,父王那邊答應的也還算痛快。可是我總覺得,將他叫來京師,未必是一樁好事。”

    溫晨曦也不禁皺眉,她現在自然對朱月洛的家世再清楚不過,那個周王也確實有點兒不太厚道,對自家的子女也都是如此,就因為寵幸幼子,幾乎對朱月洛和其嫡親兄弟不聞不問,溫晨曦見朱月洛郁郁不樂的樣子,連忙安慰:“你擔心什么?來了京師,至少有人關照,其實姐姐也能猜到你一些心思,你是怕他離了開封,會正好給你父王什么口實是嗎?其實你不必擔心,夫君不是說了嗎?這事兒他自會做主,肯定不會叫你那兄弟吃虧便是。”

    朱月洛咬著唇,臉色有些堅決的點頭,語氣還算平淡的道:“姐姐說的也是,這事兒,還真不必我去擔心。”

    二人又說了一些閑話,眼看天色不早,也都有些困了,夜里的時候不敢喝茶,只是叫人煲了清水來吃了幾口,便一道去睡了。

    這一夜過去,一直到了第二日的午時,柳乘風才張開了眼睛,睡了這么久,腦袋有些生痛,口里發苦,他是大夫,自然知道如何調節,叫人拿了溫水來浸了臉,揉了揉太陽穴,才喝了幾口茶,潤了腸胃之后,勉強吃了中飯。

    碧兒在邊上伺候著他,柳乘風忙碌完了,不禁問道:“夫人們呢?”

    碧兒在旁為柳乘風擦拭了桌上的殘羹,笑吟吟的道:“夫人在書房里寫信呢?”

    “寫信?”柳乘風愕然,不禁問道:“寫什么信,是去開封還是南昌的?”

    朱月洛只在開封和南昌呆過,若是京師的閨友,叫人傳個話就是了,這信兒自然是寄去開封亦或是南昌的。

    碧兒道:“是去開封,周王府,昨個兒周王府那邊的信到了,說是世子已經入京,掐指算了算,也就是這幾日會到,殿下今個兒想修書回去。”

    柳乘風當然知道,這時代的信傳遞起來很是繁瑣,從開封到京師,沒有幾天功夫是不成的,既然這信和那小舅子是同時出發,那么信一到,這小舅子多半也快到了。

    說起這事兒,還是柳乘風親自向朱佑樘那邊求的,對這種小事,朱佑樘自然肯了,只是想不到,周王府那邊動身的這么快。

    柳乘風不禁苦笑道:“哦,那也好,是了,月洛是不是很高興。”

    碧兒皺了皺鼻子,道:“殿下可高興不起來,公爺,您不是不知道,咱們家的世子是什么光景,來了京師,固然是好一些,可是……”

    柳乘風輕輕嘆了口氣,這種亂七八糟的家事其實他最是不喜歡的,可是卻也沒有辦法,眼下對朱月洛來說,他是她唯一的倚靠,至于這便宜舅子,也是姥姥不疼舅舅不愛,自己若是不幫襯一把,只怕這日子沒法兒過下去了。

    他沉默了片刻,道:“這是兒我知道了,我去書房看看。”

    今日柳乘風并不打算去僉事府,倒不是想偷懶,而是皇上早先的囑咐,說是讓他歇幾日,好好休息。

    一般人家的書房,都是男主人的養氣讀書的地方,所以一般情況之下,是不允許其他人出入的,不過公府的書房卻是不同,因為朱月洛也喜歡讀書,因此也會偶爾去一趟,柳乘風輕車熟路的進了書房,卻是看到朱月洛趴在桌上,手里捉著筆,案上是一方宣紙,由鎮紙壓著,只是這筆遲遲沒有墨跡,仍是雪白一片。

    柳乘風乍看之下,心里便明白,朱月洛這是不知該書寫什么是好了,靜悄悄的走到朱月洛后頭,歪著頭打量了一會兒,隨即咳嗽一聲。

    朱月洛正在出神,聽了身后傳來的動靜,俏臉微微有些發窘,連忙回頭,見是柳乘風,才長出一口氣,道:“夫君醒來了,清早叫人燉了烏雞參湯,不知夫君用過了沒有?”

    柳乘風點點頭,可是又搖頭,揚起苦澀的笑容道:“吃是吃過了,不過往后再也不要吃烏雞,這是給你們女人滋補的,我這大男人吃這個,總是覺得有點兒不該,你在寫書信?既然修書,為什么遲遲不下筆。”

    朱月洛將筆擱回筆筒,不禁道:“不是遲遲不下筆,只是不知該寫什么?夫君也是知道我的家事的,難道不能體諒?”

    柳乘風的手輕輕搭在朱月洛的香肩上,道:“你呀你,修書而已,哪里非要寫出什么,隨口問候幾句就是,哪有像你這般瞎琢磨的,下了筆就知道寫什么了。”

    他說到這里,突然換了一副口吻,隨即道:“不過我要是你,才沒興致去給他們修什么書,恩情,恩情,有造化之恩,卻無天倫之情,有恩無情,倒不是我這做丈夫的薄情寡義,只是他們不仁,你又何必與他們啰嗦。”

    朱月洛輕抿了嘴,不置可否,又或者是心里雖然認同柳乘風,甚至自己也忍不住想對柳乘風所說的那些人大罵幾句,可是理性卻是教她不得造次,她顧左右言他道:“夫君,我那弟弟來了,就不必去鴻臚寺里住了吧,那兒生僻,又太繁瑣,不如直接去商量商量,直接把人接到公府里來,他只身來京,身邊無人照料,我也不放心。”

    柳乘風道:“這事兒得宗令府那邊點頭,不過你放心,我去那邊說說情,想必宗令府會給幾分面子,接來就接來吧,這是你的家,你是女主人,接自己的嫡親弟弟來住,卻還要問我來嗎?”

    朱月洛的臉上,才浮出一絲喜色,嗯了一聲,道:“那我可得先張羅準備,清風閣那邊叫人去收拾一下,就讓他住到那兒去,是了,是不是該挑個信得過的人伺候著他,不如就讓碧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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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9章: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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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月洛這般緊張的姿態,隱隱透出幾分無措。

    這樣的家世背景,實在有些復雜,此時嫡親弟弟、周王世子入京,既是歡喜,又幾分隱憂。俏麗的臉龐,憂心忡忡,如星的眼眸看著柳乘風,心里其實也有幾分忐忑。

    這種復雜的家世,她既覺得有些無力,可是另一方面,又怕自家的丈夫牽涉進去太多,心里懷著虧欠。

    柳乘風莞爾一笑,看著朱月洛小心翼翼的樣子,哂然道:“來了京師,還有什么說的,也不必專程讓誰伺候,把這兒當作自己家就是了,對了,你不是不知如何下筆嗎?倒不如這樣,我來替你代勞好了,說起來,我也算周王的半個女婿,不管怎么說,修書一封過去,也是理所應當。”

    朱月洛聞言,不由有些緊張,貝齒輕咬,低聲道:“這……夫君要寫什么?”

    柳乘風抿了抿嘴,走到書案前,墨汁兒都是現成的,直接提了筆,對著案上鋪開的紙兒,想了想,隨即開始落筆,朱月洛在旁看著,柳乘風的字寫的極好,一路看下去,先頭還算客氣,不過洋洋灑灑百字之后,話鋒一轉,這語氣就尖銳了,說是世子到了京師,自有小婿照料云云,又說世子作為未來的周王,在京師好好磨礪才好。

    里頭的話很客氣,卻是綿里藏針,言外之意,卻是告訴周王,這是世子,是你們周王的繼承人,別想著玩什么huā樣。他到了京師,自會有一番際遇。

    以朱月洛的聰明,又豈會看不出柳乘風信中的內容,尤其是看到柳乘風故意在信中之乎者也的一大堆漢朝失侯的典故,這警告之意很是明顯。

    漢朝的時候,到了武帝時期,朝廷開始大量的削除貴族。因各種原因失去爵位的人不在少數,而廢黜為庶人最大的理由其實多只有一個,那就是失禮。

    對藩王來說。刑法已經不能整治,真正整治他們的禮法,這個禮法。自有一套規矩,比如嫡長子制,比如祭祀制度等等,壞了規矩,一旦受了彈劾,大家誰也吃不消。

    柳乘風之所以講起漢朝的典故,其實就是在警告周王,別玩了,再東搞西搞,我這做女婿的讓你到一邊玩泥巴去。

    若說一年前的柳乘風或許還沒有這個底氣說這種話。可是現在,他身為國公,又是駙馬都尉,更是天子近臣,發出這樣的警告。倒也有幾分份量。

    只是不知道周王收到了信是不是會收斂一些。

    不過柳乘風倒也不在意,他要是不收斂,自己也只能和這半個岳父玩一玩了。

    寫完了信,等著墨跡干了,拿了個信套上了封泥之后叫人發出去,朱月洛一直沉默不語。她當然知道,夫君這是要‘多管閑事’了,只是無論是什么立場,一邊是父王,一邊是自己的同胞弟弟和丈夫,她的心情也好不起來。

    柳乘風見他如此,笑吟吟的道:“都到大晌午了,是了,不如我們一道出去玩玩吧,現在春光明媚,正好去踏青,把晨曦一起叫上,就我們一家人去。”

    朱月洛的臉上才恢復了一些顏色,吟吟道:“夫君有這空閑嗎?”

    柳乘風不禁伸了個懶腰,睡了這么長時間,渾身有些酸痛,笑道:“這幾日都在家里老實歇著,什么事都不去做,什么也不想。”

    朱月洛莞爾一笑,很是期待的道:“那好,我去叫溫姐姐。”

    一家三口叫人備了車,帶著一干子護衛人等,自朝陽門出了城,如今正值春日,出游踏青的人比之從前卻是少了不少,現在出來踏青的,多是一些公子哥或是趕到京師來的書生,若是以往,還會有不少中等人家,攜家帶口出來轉轉,只是如今的京師,大家各有了生業,再沒有人有這閑情了。

    從京師到北通州已經修了馳道,不只是如此,連帶著去山海關的馳道也在修葺,新馳道的標準,自然和從前的官道不同,都是先墊好了路基,隨即鋪上碎石,再涂抹上特殊的泥漿,風干之后,道路不但平整,而且下雨時也不會泥濘。這種泥漿不是后世的水泥,不過功效卻和水泥差不多,柳乘風只是知道,這東西原本是古人用來修建墓室用的,為了防止墓室漏水,一些大戶人家,便會用這種材料,封堵住墓室和棺材。

    原本拿這樣的泥漿來修路,實在是令人發指的奢侈,可是今時不同往日,往年的時候,朝廷每月的收支能略有一些盈余就已經是不錯,拿著銀子去修路,這是笑話。

    而現在有了足夠的銀子,朝廷只要肯舍得給錢,什么樣的路都能修的成。

    出了朝陽門,便是一條筆直的馳道通往南通州方向,道路平整,馬車走上這樣的道路,只是微微的顛簸,車夫揚著馬鞭,這馬匹吃痛之下,便撒蹄狂奔,速度極快。

    沿途的馳道上,馬車也是不少,大家的速度其實都不慢,據說現在各地的馬車賣得很是火爆,甚至出現了一些專門制造各色馬車的車行,規模大一些的,招募的工匠就有數千人之多,每日產出馬車上百輛之多,在這種過程之中,馬車的工藝也進行了一些改進,無論是輪軸,造型,都有了極大的改進。

    而車行的火爆,自然也來自于馳道的興建,從前的時候,各種道路泥濘難行,翻山越嶺,卻不是尋常馬車能夠勝任,若是從京師到北通州,大多數人寧王騎馬,也絕不乘車,因為路上太過顛簸,而且速度太慢,一旦遇到雨天,那就更辛苦了,反不如騎馬安逸。

    馳道出現之后,馬車開始成為不少人的選擇,馬車一來可以遮風避雨,其二可以多攜帶一些行禮,最緊要的是,一路過去暢通無阻,速度也不比騎馬要慢,相較騎馬,舒適性也得到了極大的提升。

    因此不少人家,家里頗有資財的,都愿意備輛馬車,無論是遠行還是就近踏青,都是坐車前往。

    每一個改變,都能帶動另一個改變,馬車就是如此,道路修的好了,這馳道上便充斥滿了各種的車輛,便是一些官員出行,也都漸漸放棄了轎子,從兒選擇了車馬,轎子在從前是比較尊貴的物事,至少舒適性來說,確實不是顛簸的馬車能比你,可是現在,反而沒有馬車舒服了。更重要的是,假若從京師到北通州來算,轎子需要走一天一夜,路上還要打尖歇息,若是算下來的話,兩三天才能抵達。可是馬車,卻只需要五六個時辰就已經足夠。

    溫晨曦和朱月洛也是很久沒有出門,腦袋從車窗外看去,看到這仿佛是一夜之間出現的新奇場景,不禁咋舌,柳乘風反倒不覺得新奇,乖乖坐在車上,車廂里很寬大,是最時新的新式豪華車廂,坐上三四個人綽綽有余,中間還有個小幾子,供人喝茶用,若是從前沒有馳道的時候,在車里喝茶是一件很奢侈的事,畢竟道路難行,馬車顛簸的不像話,可是現在卻不同了,雖然里頭有微微顫抖,卻還不至于將茶水潑出來的地步,所以在這馳道兩旁,有不少農人見了商機,便在這沿途設了茶棚,只是賣茶,誰想吃了,只需下車,一般都會些水壺和杯盞之類,裝了他們新燒的茶就走,沿途可以慢慢的吃。

    只是這種茶棚里的茶,味道卻實在有點兒生澀,柳乘風方才覺得新奇,去買了一壺,喝了一口之后,便不想再喝下去,若是在三四年前,他還是個落魄書生的時候,或許對這種茶水不會感冒,可是現如今,漸漸也養尊處優起來,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其實就是這個道理,就如柳乘風經常說的那樣,現在的他,已經回不到從前了。

    “夫君,待會兒我們去什么地方?”溫晨曦顯得興致勃勃,撫了撫額前被風吹的微散的亂發將它們攏到耳后,笑吟吟的道。

    柳乘風笑呵呵的道:“聽說文山那邊,山腳下開了一間茶坊,這茶坊和別的地方不同,不少京師里的名門望族都愛去那里坐坐,今個兒我們不妨去那里玩玩,是了,那邊有許多桃樹,這個時節恰好桃huā盛開,去玩玩也好。”

    朱月洛眼眸一亮,道:“是那個文山茶坊?這個我在麗人坊聽楊夫人也說過,確實是個挺有意思的地方,姐姐,咱們今個兒去開開眼界。”

    朱月洛深沉起來的時候,宛若一塊堅冰,可是俏皮起來,卻也頗為動人,柳乘風在邊上看著,心里暖暖的。

    溫晨曦頜首點頭,微微一笑,道:“是了,我上次也聽說了,楊夫人還說她經常去呢,只是不知這一次能不能撞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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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0章: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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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謂文山,其實不過是靠著馳道的一座小山,名不見經傳,說是小坡倒還確切些,偏偏修筑馳道的時候,因為節省路程,于是索性將這小山一分為二,硬生生的在山路之中,開拓出了一條道路,這馳道兩邊,便是一座座山包,山包上頭,種植滿了桃樹,春光明媚之下,桃huā盛開,靠著山腳下頭停滿了馬車,不少游人直接沿著山路穿過桃林上山,向著山腰上的茶坊上去。哈18     m

    這茶坊的主人據說是個雅人,也有人說是個高士,因厭倦了市井,便在這里置下了一塊地,huā費了重金,種植下這一片桃林,又在山腰上開了一座茶坊,這茶坊也有其妙處,里頭一分為二,一個叫‘駐足樓”到了這兒的客人,想進去喝茶倒也容易,像尋常的茶客一樣,乖乖給錢就是,不但是如此,而且這里的茶資頗為不菲,好在也有不少行商來的商賈愿意來這兒閑坐,畢竟這里的茶水比起沿途那茶攤的茶水不知香醇多少倍,huā費一些銀子,來這兒坐坐,賞賞桃huā,喝口清茶,也是享受。

    駐足樓邊的叫文賢閣,這里頭又有名堂了,在這里喝茶是不要銀子的,不但不要銀子,而且里頭的茶水比之駐足樓更好一些,只是想要進這里,卻也不是隨便,在這文賢閣的門口,分別坐著兩個老人,身邊擺著琴棋書畫,想要進去,至少也得精通其一,或是撫琴一曲,又或者是談一談口棋,行書作畫若是能登上臺面,也有資格進入。

    總而言之想進去,就必須證明你是雅人否則就只能乖乖到隔壁的駐足樓里喝茶,這文賢閣,卻是和你無緣了。

    如此一來,這兒不知吸引了多少文人騷客不少人都是慕名而來,想見一見這文山茶坊的不同。

    此時正值桃林盛開,這兒又緊靠著馳道,正好賓客紛紛上山的時節,微風輕撫之下,漸漸有粉紅huā瓣落下,一片片飛在石階上,讓人不敢下腳。

    柳乘風左右扶著兩位夫人后頭七八個便衣護衛在后小心翼翼保護之下,慢悠悠的到了山腰,在這山腰上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個碩大的石碑,石碑上的行書頗為豪放有吞吐山河的大張大合,只是文字的內容卻不太雅觀,詳細說的是這茶坊的規則,分明是一副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的傲然姿態,若是雅人讀書人該往哪兒走,若是下九流,又該往哪里去云云。

    溫晨曦看的微微蹙眉,顯得有些不悅,道:“這才剛上山,就把人分為三六九等了,雖是打著清雅的名號,卻顯得落入了俗套子。”

    朱月洛輕抿著嘴,道:“雖是俗套,卻正合讀書人的胃口,只怕不少人對這里都趨之若鶩了,夫君,你瞧著怎么樣?”

    二女的目光都停留在柳乘風的身上,柳乘風莞爾一笑,淡淡的道:“有人開茶肆是為了掙錢,這里的主人開茶坊想必是為了取名,無非都是名利上頭的事,和我們沒關系,我們只觀賞桃huā,順道兒喝口茶,倒要看看這里的茶水,和其他地方有什么不同。”

    溫晨曦頜首點頭,道:“是,只是不知我們是去駐足樓呢,還是去文賢閣?”

    柳乘風撇撇嘴,語氣顯得有些高傲:“自是去文賢閣,大丈夫豈可屈居人下,走吧。”

    此時的柳乘風,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自信,少年得志,人到了他這個地位,豈能一點兒傲氣都沒有,他雙手搭在后腰,傲氣凜然的率先在前引路,順著這石碑里的指引,穿過一道清幽小徑,直接到了文賢閣之下。

    文賢閣的外表其實并不奢華,反而有一種飽經滄桑之感,那斑駁欲落的紅漆,分明述說著這里的陳舊往事,樓前是一個牌坊,牌坊上書著:‘聽風悅目,四字。

    在這文賢閣外頭,已有一個讀書人正在撫弄琴弦了,琴音裊裊,如夢如幻,柳乘風定睛去看,只見在這屋檐的過道上,兩個老者正肅然跪坐在蒲團上,側著身子一動不動,至于撫琴之人,竟是今年不過二八的少年,少年柳眉朱唇,身穿著一襲儒衫,頭上戴著的不是尋常讀書人的綸巾,而是一頂帽子。

    一雙眼眸,更是如一泓秋水,似乎在隨著琴音的音符跳躍,整個人陶醉在這琴聲之中,一邊撫弄,一邊沉浸其中。

    柳乘風看著這少年頗為奇怪,因為這少年身邊,束手待立著幾個隨扈,這幾人都是虎背熊腰,帶著幾分粗狂之氣,眉宇中散出殺伐的氣息。

    柳乘風覺得這少年像個女子,更忍不住驚詫的是,他的扈從雖然不多,可是柳乘風能感受到一股強烈的殺氣。

    “這些人……,殺過人!”

    柳乘風心中暗咐,不由警惕起來,因為只有殺過人的人,才能有這種的漠然。可是尋常的富戶或者是勛貴之家,家中的隨扈至多也不過是一些身材魁梧的漢子,在這清平的世道,殺過人的人除了是邊軍的老軍伍,就是那些落草為寇的山賊了。能招募到這么樣的護衛,這個少年看來很不簡單。

    更為好笑的是,少年撫弄琴弦的雅態和這幾個粗魯的漢子一比對,反差實在有點兒大。

    柳乘風倒是沒有說什么,不管對方是什么人,和自己也沒有關系,屋檐下還有幾個蒲團,此時聽到琴音悅耳,便也有了幾分欣賞之心,與二位夫人一道兒跪坐在蒲團上,靜靜的聽著琴音。

    一群妙不可言的琴音漸漸消弭,少年長出了一口氣,柳乘風注意到,少年長出氣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喉結的滾動,這就更加證明了柳乘風的猜測,這個少年,定是哪個富貴人家的小姐,喬裝打扮來了這里。

    神乘風倒也沒有戳破,只是微微笑著,不做聲。

    想必是溫晨曦和朱月洛心細,也看出了這少年的不同,相互之間對視了一眼,都不禁莞爾笑了。

    少年撫弄完了琴,便長身而起,向那蒲團上的兩個老者拱手作揖,道:“敢問二位先生,學生的琴藝可以入閣嗎?”

    這兩位老者一個捋須,一個點頭,捋須的老者道:“好,這琴技妙不可言,如天籟之音,公子要進去足以令文賢閣蓬蘋生輝,待。”

    少年卻促狹的眨了眨眼,顯然看到了朝他微笑的柳乘風,柳乘風的眼睛在他看來,顯然有很有深意,似乎一眼便將他看穿了似得,那與年齡不太相符的眼眸,帶著幾分值得玩味的笑意。

    少年也是朝柳乘風輕輕一笑,又看了柳乘風身邊的兩位夫人,竟是沒有離開蒲團,朝柳乘風道:“這位公子也是要入閣嗎?學生能不能耽誤片刻,看看這公子如何進去。”

    少年說話的時候,帶著幾分嗔怒,像他這般的少年,自然也有幾分傲氣,可是柳乘風這個家伙,盯著他的眼神怪怪的,讓他很是不舒服。

    柳乘風只是朝他點點頭,隨后向這兩個老者行禮,道:“我帶來的是兩個女眷,敢問兩位先生,是三人都要拿出點本事出來,還是只需學生過關即可。”

    其中一個老者道:“女眷就不必了,只要公子能過關,便都可以進去。”

    柳乘風點點頭,道:“我要行書可以嗎?”

    這老者頜首,見柳乘風雖然年輕,可是舉止頗為不俗,也不敢小視,這書案也是現成的,筆墨紙硯俱都在,柳乘風走過去,沉吟片刻,便下筆作書。

    那少年覺得有趣,興致勃勃的站在柳乘風身側去看,一開始,他或許還有幾分期許,可是等柳乘風落筆之后,卻不禁低聲冷哼一聲。

    柳乘風的行書,也算是頂尖的了,可是在這少年看來,卻是嗤之以鼻,柳乘風的行書,好是好,可是離那些大家來,卻是差了不少,更不必說,這兩年柳乘風俗務纏身,更是沒有精力去聯系這行書之法,兩年下來,非但沒有進步,反而有些落后,這少年想必對行書也頗為精通,此時看到了柳乘風的行書,自然覺得有些俗了。

    柳乘風倒也沒有受他的影響,半盞茶功夫,才落了筆。少年在旁忍不住冷笑道:“這樣的行書,京師里能寫出來的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個,不足為奇。”

    柳乘風聽他口出譏諷,卻也是不喜不怒,只是拿了行書給這兩個老者去看,兩個老者過目之后,對視一眼,便一齊點頭,其中一個道:“還算不錯,也算是個雅人了,公子請進吧。”

    柳乘風隨即莞爾笑了起來,挑釁似得看了這公子一眼,淡淡的道:“這行書無論多少人能寫出來,可是能憑著這一手字進去喝茶賞huā,就已經足夠了,王右軍在世,便是寫出了一朵huā來,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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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1章:大俗大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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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柳乘風一席話,差點沒把這少年噎死。

    柳乘風說話的同時,那深邃眼眸中所流露出來自信和輕蔑,讓少年心里不禁生出了好奇。

    按理說,這個家伙也沒什么拿得出的東西,琴棋書畫,他拿行書出來,想必也就是這行書之法還有那么幾分的自信,可是少年看了柳乘風的行書并不以為然,對柳乘風的書法評價也不算很高,一般人就算沒有自慚形穢,至少也該惱羞成怒了。

    可是柳乘風這個家伙,所表現出來的卻是淡然和輕蔑,這種輕蔑很是入骨,就好像他一下子成了書圣一樣。

    原本柳乘風一番冷嘲熱諷的話,這少年會反唇相譏,可是看到了這眼神,少年竟是沉第五百七十一章:大俗大雅默了。

    什么是真正的本事?

    在柳乘風看來,所謂的琴棋書畫,不過是陶冶情操之物,偶爾呻吟兩句倒也罷了,拿這個來做生業,甚至是當作資本,實在大可不必。

    他的輕蔑本就是對這少年的,之所以對少年發出來,只不過對他執著于這種所謂高雅的一種不認同而已。

    他學習書法,不過是自娛,倒還沒有到喪心病狂的地步。

    一撇之后,柳乘風帶著朱月洛和溫晨曦二人已進入了茶樓。

    只留下這少年呆滯了一下,不過隨即,那一泓秋水般的眼眸閃掠了一下,便也抬腿跟了進去。

    其實在文賢閣里吃茶的人并不多,這里占地不小。可是有資格進來的卻是鳳毛麟角,柳乘風攜兩個夫人在臨窗的座位上坐下,隨即開始竊竊私語,過了一會兒,便有伙計斟上茶水糕點上來,這茶水碧綠,面上浮著一絲兒茶沫兒。清香脾人,柳乘風倒也罷了,他不是那種沒有吃過好茶的人。可是溫晨曦和朱月洛二人卻顯得有些興致勃勃,倒不是她們沒吃過什么好茶,只是在這種地方吃茶卻是第五百七十一章:大俗大雅第一次。

    柳乘風輕輕喝了一口。便看到那少年在隔座坐下,少年的眼眸,故作是若無其事的打量著他。柳乘風倒也不以為意,對溫晨曦道:“這茶兒還沒有夫人斟的好吃,看來也是名副其實。”

    溫晨曦莞爾道:“這是什么話?莫要被人取笑了。”

    她還要再說,可是小窗已經被店伙推開,窗外恰好正對著桃林,外頭被粉紅的花卉形成了汪洋一般,看不到盡頭,溫晨曦的注意力立即便吸引了過去。朱月洛也是手輕輕壓在桌上。手掌撐著俏麗的鵝蛋臉兒,一雙眸子,迷離的看著外頭的花海,不禁呢喃道:“這兒雖不是仙境,卻也已經不似人間了。”

    正說著。正不防那少年竟是踱步過來,少年的臉上帶著微笑,朝柳乘風和溫晨曦、朱月洛行了禮,作揖道:“萍水相逢,總算是緣分,學生能在這兒添一個座椅嗎?”

    溫晨曦和朱月洛雖知此人是女兒身。不過畢竟沒有見過這么唐突的人,二人的臉上都不由生出些許的嫣紅,不待柳乘風拒絕,溫晨曦低聲道:“小……公子請坐吧。”

    少年大剌剌的坐下,與柳乘風相對,隨即嫣然笑道:“學生李若凡,不知兄臺名諱。”

    李若凡看著柳乘風,等待柳乘風說話。

    柳乘風哂然一笑,故意道:“李若凡,這名兒倒像是個女孩兒家的名字。”他沉默了一下,倒是并不刻意隱瞞自己的身份,淡淡道:“我叫柳乘風。”

    聽到女孩兒三個字,李若凡的臉頰不由染上一絲紅暈,心里說,難怪這家伙方才這般的盯著看,原來是早已瞧出了我的身份。可是后來聽到柳乘風自報家門,不禁道:“哪個柳乘風?”

    柳乘風面帶微笑,與溫晨曦和朱月洛對視而笑,才慢慢的道:“柳乘風的柳,柳乘風的乘,柳乘風的風。”

    他這般說,確實也夠自信的,柳乘風這三個字,早已傳遍大江南北,風頭正勁,就如這李若凡姓李,必定會說李唐之李一般,他的名字,本就是一個招牌。

    李若凡不由微微一愕,隨即恍然。也難怪方才柳乘風會露出高高在上的傲然,對人有輕視之心,而且同來的時候,他的身后擁簇著不少便衣護衛,個個龍精虎猛,其中幾個,更是精悍無比,這樣的排場,不是豪門又怎么擺的出?

    李若凡不禁苦笑,道:“我道是誰,原來竟是錦衣衛中僉事柳乘風,得罪,得罪。”她口里雖是這樣說,可是眼中卻閃掠過了輕視之心,起身要走。

    柳乘風固然是已經聞名大江南北,可是話又說回來,那些個讀書人,對他未必感冒,尤其是李若凡這種超凡脫俗的人物,聽到錦衣衛三字,就已經忍不住要捏起鼻子了,跟柳乘風打交道,那簡直是對自己的羞辱。

    柳乘風倒也不介意,微微含笑,淡淡道:“怎么?李兄瞧不起在下?”

    李若凡道:“不是瞧不起,只是聞到了兄臺身上的市儈之氣。”

    “市儈?”柳乘風淡淡道:“何來的市儈?”

    李若凡傲然道:“柳兄自己沒聞到嗎?想不到這清雅的地方……”

    柳乘風打斷她:“清雅,這兒很雅致嗎?李兄的意思是,我這市儈的人到了這里,反而這里的清雅?”

    李若凡道:“不敢。”口里說不敢,或許只是忌憚柳乘風的身份,可是那眼神里,卻是傲氣十足。

    柳乘風卻不由哂然笑了起來,慢悠悠的喝了口茶,眼神兒不禁瞥了溫晨曦和朱月洛一眼,二女自是現出了憤然之色。柳乘風慢悠悠的道:“看來不是我市儈污濁了,倒是李兄,也實在瞧不出什么高雅來。”

    二人相互鄙視,李若凡不肯服輸,冷笑道:“倒要向柳兄請教。”

    柳乘風心里說,你既要請教,那么就請教給你看。他正色道:“你當真以為在這兒吃茶才叫高雅?在我看來,在這兒喝茶才是真正市儈,名為高雅,其實不過是固步自封,憑著一點兒琴棋書畫,就自認為高人一等,自詡自己是上三教,斥人為下九流,這又是什么高雅?不知李兄知道什么叫做君子嗎?”

    李若凡冷笑以對。

    柳乘風自問自答道:“所謂君子,有一句話叫做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蕓蕓眾生,都是骨肉之軀,哪有什么高下之分,就如李兄,想必家世殷實,因此才從未過問過柴米油鹽之事,每日可以與琴棋書畫為伴,可是對大多數人,卻非要關注自己的衣食住行,若是李兄生在普通人家,其實也不過是個俗人而已,就如柳某人,柳某人的家世算不得什么好,也讀過一些書,不過時運不濟,卻是幸好,總算有一番際遇,做下了一番事業,無論別人如何看,可是柳某人卻不免沾沾自喜,你可知為什么?”

    蕓蕓眾生,都是骨肉之軀,哪有什么高下之分。李若凡若有所思,脫口道:“為何?”

    柳乘風道:“你琴彈的再好,其實也不過供人消遣而已。可是我卻是不同,單說這所謂的文山茶坊,若不是我修筑的馳道,又如何會有今日的鼎盛?這桃林的美景,游人若是要來觀看,又不知要跋涉多少時辰,我做的事,給人萬萬人提供了便利,這是大俗,還是大雅?”

    李若凡呆了呆,她雖是隱隱覺得柳乘風的是歪理,偏偏反駁不出,只是道:“少了這馳道,雖需遠涉,卻別有一番滋味。”

    李若凡這種人,其實和后世的小資差不多,要的是情調,至于便利……你若是給她提供了便利,她反而罵娘。柳乘風不由莞爾一笑,道:“李兄覺得別有一番滋味,可是千千萬萬人認為得到了便利,柳某人做的事,并非需要得到一人的認可,只需要有千萬人認可也就是了,多李兄一個不多,少李兄一個不少,李兄素來飯來張口、衣來伸手,嬌貴慣了的,反而覺得遠涉有趣。”

    這李若凡臉色微微一紅,不可置否的笑笑。

    柳乘風便不再理會他了,對溫晨曦和朱月洛道:“坐在這兒喝茶也沒什么意思,不如我們去桃林中走走如何?”

    二女在外人面前,自是擺出一副端莊的姿態,輕輕點頭,柳乘風長身而起,目光落在李若凡身上,道:“李兄若是喜歡遠涉,大可以去山海關,或去泰山登頂,又何必來這里?罷了,今日就說到這里,下次再來請教吧。”

    李若凡不禁道:“下次是哪一次?”

    柳乘風原本只是一句客氣之詞,誰知這李若凡竟真當了真,不由笑道:“李兄若是不棄,便到我的府上投上名刺即可,若是柳某人公務不繁忙,自然應允。”

    說罷帶著二女,出樓去了。

    只留下李若凡看著柳乘風的背影呆了呆,隨即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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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第三章送到,斷網了,清早爬起來直接上傳,中午會有一章。這一兩章有點過渡,不過后續情節非常重要,大家拭目以待吧。

第572章:打草才能驚蛇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作者:上山打老虎額加入書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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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弘治十五年的二月中旬。

    此時天氣漸漸轉暖了,枝頭上燕子盤旋,清早的時候便叫個不停,柳乘風此時已是換了一身欽賜飛魚服,精神奕奕的出了門。

    歇了幾日,渾身都有些懶散了,今個兒起的仍是有些遲,本來這個時候,僉事府那邊都已經點了卯,而自己卻才剛剛出門,說起來他這個指揮使僉事,實在不是什么好的榜樣,好在在僉事府衙門,上行下效的事兒卻是沒有,柳乘風本就屬于特立獨行的存在。

    昨天的時候,宮里的恩旨就下來了,這兩年柳乘風接的恩旨不少,因此也沒有興奮多久,今兒起來的時候,又覺得每日當值實在無趣的緊,偏偏又覺得有許多事還要處置,不敢再耽誤下去了,今個兒過去,只怕積壓在案頭上的文書都得有一人高。

    到了僉事府衙門,里頭還算井井有條,有李東棟照看著,不會出什么差錯。

    “大人,來的早。”李東棟從書吏房那邊正好拿著一份文宗出來,抬眼看到柳乘風,不由打了個招呼。

    柳乘風老臉不禁一紅,也不知這李東陽說來的早是隨口一句客套還是別有深意,可是他來的實在不算早,自然會有一點兒慚愧,干笑一聲,朝這李東棟招呼道:“怎么,僉事府里近來有什么事?”

    李東棟微笑,道:“事兒倒是沒有,不過有些東西還是要請大人過目一下。”

    李東棟雖然沒有什么實職,可是如今卻封了個伯爵,平時雖是喜怒不形于色,可是近幾日都是樂呵呵的。朝柳乘風笑了笑·一面繼續道:“那王乘風正在過審,詔獄那邊已經問出了點兒東西,此人確實是明教出身,不過在明教之中卻沒有實職。.”

    “嗯……你繼續說。”柳乘風一面往自己的值房走,一面臉色沉重起來·背著手,消化著李東棟的話。

    李東棟繼續道:“這王乘風,在明教中的地位超然,其實他是韃靼人。”

    “韃靼人······”柳乘風瞇起了眼,一個韃靼人,竟是有這般的風流,這倒是奇了。

    李東棟看出了柳乘風的疑惑,不由莞爾笑道:“大人是覺得這王乘風一點兒也不像是韃靼人?大人,北元退居中原之后,無論是瓦刺、韃靼人的貴族其實都以穿絲綢·習書畫為美,這個王乘風·便是韃靼貴族,奉命入關,與明教聯絡。他入關之后·久聞大人的大名,因此漢名便稱作是王乘風,此人自幼便習漢話,讀四書五經,在韃靼中,生活起居也都以漢人為準。”

    柳乘風淡淡道:“這么說韃靼人和明教早有勾結?”

    李東棟道:“應當沒錯·從口供中說,韃靼人屢次犯邊,都是明教那邊給予的情報·而明教也早想在起事的時候勾結韃靼人,因此雙方早就有了聯合。這王乘風本叫巴雅爾,已經入關半年有余,因喜歡關內的生活,因此便一直駐留在關內。”

    柳乘風頜首點頭,他一直都有所耳聞·一些蒙古的貴族,甚至比之中原人更加習慣漢人的生活習慣·北元被太祖皇帝驅逐到了漠北之后,他們的皇帝詩詞歌賦、琴棋書畫可謂是樣樣精通,那些蒙古貴族們從中原驅趕去了大漠,對大漠的生活很是不習慣。

    只是想不到,一個蒙古人,居然比漢人還漢人,其實這也很好理解,現在擺在柳乘風面前的難題是,韃靼人和明教之間的關系到底到了什么地步。

    這王乘風居然長期駐留在關內,而且與明教水乳交融,甚至以明教中人自居,現在看來,雙方的關系,其實早已不是合作這么簡單了。

    雙方雖然是相互利用,可是從某種意義來說,雙方的目標卻是一致的,一旦聯合起來,確實不好對付。

    明教最大的資源在于散布在天下的耳目,這些人其實和錦衣衛并沒沒有多大的區別,而韃靼人的優勢在于純粹的力量,雙方結合在一起,確實不容人小覷。

    事實上,柳乘風其實早已預感到明教絕不可能和韃靼、瓦刺人沒有一點聯系,換做他是明教的明王,除了聯合寧王之外,瓦刺和韃靼人自然也是爭取的目標。

    他沉吟了片刻,問道:“還問出了什么沒有?”

    李東棟苦笑道:“都是些旁枝末節,此人很是聰明,知道許多事全部抖落了出來,就是他的死期了,因此每日只透露出一丁點東西來,借此茍延殘喘。”

    柳乘風皺眉:“為何不好好拷打,到時自然什么都會招出來。”

    “大人,此人身子孱弱,倒是不敢用什么大刑,再者說了,他只要慢慢說,學生的意思是,那就索性給他一點兒時間。”

    柳乘風頜首點頭,道:“嗯,按你的意思來做吧,問出什么立即回報。”

    “是了。”李東棟似乎想起了什么,道:“這王乘風還說了一件事,說是不只是他們韃靼,就是瓦刺人也混入了關中,此人身份不低,似乎一直在京師盤踞,這些瓦刺人與寧王關系很深,只怕···…”

    瓦刺人……

    柳乘風瞇起眼。

    其實對大明來說,最大的威脅不是韃靼,關外的勢力之中,瓦刺一直比韃靼要強上不少,韃靼人有時與瓦刺人為敵,不支的情況下或許還會與大明緩和關系,可是瓦刺人與大明卻一向是勢同水火,雙方混戰不休,相比來說,瓦刺人的威脅更大一些。

    “京師里也有瓦刺的奸細嗎?這消息是不是假的,畢竟王乘風是韃靼人,他的話未必有準頭。”

    李東棟正色道:“大人,學生以為這消息應當可信,那王乘風沒有必要泄漏假情報,況且瓦刺和韃靼人素來也有仇隙,泄漏出這個,正好可以讓我們對付瓦刺人,只不過他也是語焉不詳,只是捕風捉影知道一些內情,說是這些瓦刺人在京師結交了不少高官,又打著各種名目的幌子,不只是如此,主持這件事的人,據說在瓦刺汗帳之中地位極高,他們一邊向漠北傳遞消息,一邊與寧王勾結,不容小覷啊。”

    柳乘風此時已穩穩的坐在了自己的值房座椅上,翹著腿,沉默良久:“這個消息無論是真是假,都要傳出去。”

    “傳出去?”李東棟立即明白了柳乘風的意思,慢悠悠的道:“大人是想打草驚蛇?”

    柳乘風道:“若是放手去查,只怕一輩子也別想查出什么結果來,我們對他們一丁點兒也了解,如何著手?既然如此,索性就告訴他們,這些人聽到了風聲,會一點兒也不緊張,就是要讓他們緊張起來。除此之外,讓衛所里的弟兄留意一些這方面的事,不能查出倒也罷了,能查出點什么倒也不錯。”

    李東棟點頭,道:“大人說的是。”

    書吏房那邊,看到柳乘風到了,已經有個書吏抱著一沓文案來,低聲道:“大人請過目,這都是近幾日積下來,司吏說了,許多事都已經處置好了,不過還是得請大人看看。”

    柳乘風做出一副痛苦之色,道:“怎么這么多?”

    這書吏就不敢搭話了,訕訕的笑笑,小心翼翼退出去。

    李東棟在旁笑道:“大人,那么學生就不便打擾了,待會兒得去詔獄那邊一趟。”

    柳乘風擺擺袖子,道:“去吧。”

    柳乘風獨自坐在這值房里,因為屋子里光線暗,便叫人點了一盞油燈,靠在椅上,隨手拿起了一份文書看了一會兒,頓時便哈欠連連了,其實這些東西,下頭的人都已經處置好了,不過這些人處置的雖好,可是一定非要上官看過不可,可是柳乘風實在沒有看的精力,他靠在椅上,將這文書拋到了一邊,半瞇著眼,開始養起神來。

    這些文書不看也罷,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他實在也沒有精力來清理這些。反不如養養神才好。

    而這時候,一個念頭突然從柳乘風腦海中冒了出來。

    瓦刺人……

    瓦刺人與寧王有勾結人,韃靼人又與明教有勾結,寧王與明教從現在看,關系只怕也是不淺。這四股勢力,眼下都是大明朝未來必須搬開的石頭,柳乘風這錦衣衛頭目之一,現在其實已經暗中掌握了極多的權利資源,若是不能有所作為,只怕向宮里那邊也交代不過去。

    事實上柳乘風現在已經處在了一個這樣的位置,就是他的能力,已經獲得了宮里和錦衣衛內部極大的認可,甚至產生了不少的依賴,在別人看來,柳乘風已是無所不能,在這種情況之下,柳乘風所承擔的責任也就越大,若是真出了什么岔子,那可不是好玩的。

    現在明教已經式微,至少這一年多來,在柳乘風的瘋狂打壓之下,幾乎已經抬不起頭來,實力大損之下,暫時可以不做理會。

    至于寧王那邊,朝廷還沒有做好平叛的準備,現在拿他們開刀,也是操之過急。

    倒是這些瓦刺人確實應該引起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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