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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3章:伏擊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作者:上山打老虎額加入書架
    >    柳乘風渾渾噩噩的當了值,整個人已是疲乏到了極點,哈欠連連,坐著馬車回府。

    他的心里其實忍不住在腹誹,原本呢,宮里倒是好意,說是讓他歇一歇,柳乘風開始倒也興致勃勃,可是現在才知道,所謂的歇一歇,其實事兒卻沒有少,仍是這么多堆積在這兒。結果是,一天要做三天、四天的事,到了傍晚,柳乘風的眼睛都有點兒紅了,他的脾氣有些不好,高強待他上了馬車之后,原本想說幾句討喜的話,誰知碰了一鼻子的灰。

    回到了府上,門房這邊一見柳乘風回來,連忙扶著柳乘風下車,柳乘風擺擺手,示意不必他攙扶,淡淡的問道:“夫人們可在家里嗎?”

    門房笑呵呵的道:“公爺,方才出去的,說是朝陽門那邊傳來了信,周王世子已經到京了,夫人和公主殿下連忙去接,還吩咐了一聲,說是公爺公務繁忙,回來時想必也是累了,就不必再去接人,在家里候著就是。”

    柳乘風聽罷,聽說小舅子到了,頓時打起精神,不由莞爾笑道:“累倒是不累,去的是朝陽門嗎?原來還以為他們會坐船到迎春坊碼頭下,高強,咱們去朝陽門。”

    高強本來見柳乘風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今日不敢再招惹他,見柳乘風此時又是興致勃勃,也不禁來了勁頭,跟著柳乘風過門不入,又是返回車駕,上車的上車,騎馬的騎馬,一塊兒朝朝陽門過去。

    本來柳乘風掐著手指頭。原以為這小舅子也就是兩三日到,誰知如今已經過了四五日,才終于有了消息,他心里不禁想,這兩日朱月洛總是神魂不定,生怕她這世上唯一的親眷出了什么差錯,如今想必總算是能安下心來了。

    一路到了朝陽門這邊,馬車卻突然停駐不前。柳乘風心里頗有幾分期待,不由掀開車窗簾子,道:“到了嗎?”

    車夫苦笑道:“大人,前頭有許多人封堵了道路,馬車只怕過不去。”

    柳乘風眉頭皺了起來,道:“靠邊停了,我過去看看。”

    馬車靠著街邊停下,柳乘風掀簾下車。掀開車簾的時候,看到前方烏壓壓的圍滿了人,有錦衣衛,有順天府的差役,還有不少駐足圍觀的百姓,柳乘風頓時緊張起來,臉若寒霜的跳下車,朝高強幾個護衛努努嘴,道:“隨我去。”

    高強幾個也都警惕,紛紛按住了腰間的刀。跳下馬左右拱衛柳乘風,前頭再有兩個護衛在前清理道路,朝這朝陽門走過去。

    前頭亂糟糟的,有幾個眼尖的錦衣衛在人群中看到了柳乘風,頓時有人不禁驚呼起來,大喝一聲:“指揮使僉事柳大人到了,快快讓開,讓開。”

    柳乘風身邊的護衛本就是虎背熊腰,又配著刀劍,硬生生的為柳乘風擠出一條路。好不容易到了朝陽門門洞這邊,柳乘風居然看到了一具具尸首自城外運進來,柳乘風嚇了一跳,眼睛在人群中逡巡,尋找朱月洛和溫晨曦的身影,好不容易,才看到在門洞的最深處。看到了她們的車駕,他不禁按住了腰間的佩劍,神色變得無比緊張。大步流星的走過去,高強也發覺了異常,呼喝一聲,糾集了幾個護衛和幾十個靠攏來的錦衣校尉,為柳乘風開路。

    過了門洞,已經能清晰看到朱月洛和溫晨曦焦灼的臉蛋,站在朱月洛身邊,還有個十四五歲的男孩兒,雖是錦衣玉服,可是卻很是干瘦,臉色蒼白,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

    柳乘風朝他們招招手,隨即跨步過去,眼見二女平安無事,才松了口氣,不過這二女顯是受了驚的樣子,溫晨曦一見他,眼淚便不禁婆娑起來,柳乘風拉著她的手低聲安慰幾句,又吩咐了高強:“速速送二位夫人回府。”

    他的眼睛撇向了那個少年,見朱月洛用手拉著他,二人的手攥的緊緊的,這少年見柳乘風看他,臉上露出羞色,居然是低著頭不敢看柳乘風。

    柳乘風低聲溫柔的對朱月洛道:“這便是朱朝堈嗎?你留下來,陪著姐夫在這里。”

    他的語氣堅定而不拖沓,一副命令的口吻,朱月洛和朱朝堈對視一眼,朱朝堈對朱月洛露出不舍的意思,朱月洛卻是對他點點頭,似是在鼓勵他,隨即低聲對柳乘風道:“夫君,朝堈就拜你照看了。”

    這里的場景實在慘不忍睹,況且如今又有這么多人,朱月洛和溫晨曦不便久留,在一干護衛的護送之下登上了車,匆匆去了。

    柳乘風的手則是壓在這朱朝堈的肩上,朱朝堈的雙肩很是瘦弱,柳乘風的手一搭,仿佛整個人都矮了一截,柳乘風此時已經一眼看穿了小舅子,身體孱弱、性格懦弱。

    這么一個人,在周王眼里自然是不起眼,比起聰明伶俐的幼子來說,更是差得遠了,也難怪那周王居然有易儲之心。

    柳乘風的出現,立即便有當地的錦衣衛千戶匆匆忙的過來,這位千戶柳乘風卻也認得,是外東城的千戶,叫張福,張福額頭上滿是大汗的到了柳乘風近前,納頭便拜,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聲音哆嗦道:“大人,下官也是剛剛趕來,想不到竟出了這么大的事,請大人恕罪。”

    朱朝堈這時候不禁偷偷的打量了柳乘風一眼,他雖然一直抿著嘴沒有說話,可是看到別人給自家的姐夫打躬作揖,且一副心驚膽戰的樣子,似乎也沒有料到,這個像是生的姐夫,居然有這威嚴。

    柳乘風只是皺著眉,不去理會這千戶的告饒,冷冷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張福忙道:“事情其實也簡單,世子的車駕在城外數里處突然遭了伏擊,死了七八個人,幸好有一隊人馬往這邊過,將世子救了下來,否則下官就萬劫不復了。下官的職責是外東城,雖然馳道那邊與下官無關,可是……”

    張福本來想要推脫點兒責任,其實他的道理也不是沒有,畢竟城外的馳道,還真和他一點兒關系都沒有,只不過事情現在到了朝陽門這邊,他就不得不出面了。

    柳乘風根本沒耐心聽他說什么,冷冷道:“撿要緊的說,不要吱吱嗚嗚,襲擊世子車駕的是什么人,救下世子的又是什么人。”

    張福一副魂不附體的樣子,揩了揩汗,期期艾艾的道:“這個,卑下卻是不知,不過救人之人,據說是遼東來的一隊商賈,做的是人參皮貨生意,他們與那些賊人廝殺了一陣,又讓人來報了官,若不是他們,只是世子爺……”

    柳乘風看了看朱朝堈一眼,問道:“他說的可對嗎?對方襲擊你們的有多少人,可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朱朝堈咽了口口水,沉默了良久,老實的道:“沒……沒錯,對方有二十余人,注意的地方……瞧他們的口音,倒像是遼東的秦師傅口音。”

    秦師傅其實就是周王府里的一個教習,專門督促子弟們功課的,朱朝堈說對方是遼東口音,讓柳乘風不禁打起精神,詢問了一陣,便再也問不出什么有用的東西來。

    此時的柳乘風,臉色很壞,自家的小舅子進京,居然別人襲擊了,這還了得,還有沒有王法?

    他又問這張福:“可曾活捉這些襲擊的人嗎?”

    張福小心翼翼的回答:“卑下此前并沒有太多的準備,再者說,他們襲擊失敗之后,便立即如潮水一般退了,卑下……”

    柳乘風顯得有些失望,只得道:“罷了,沒有線索就沒有線索,是了,那救下朝堈的人是誰?能否來看看,我要當面向他致謝。”

    張福看柳乘風完全沒有一點兒怪罪的意思,臉色也輕松了,忙道:“這些人暫時去了城樓,卑下和城門守備商量了一下,無論如何請他們在這兒稍等片刻,說不準到時候會有人來問話,大人要不要去見見?”

    “見,當然要見。”柳乘風不假思索的繼續道:“你在前帶路。”說罷拉著則會朱朝堈隨著這千戶登上了城樓,到了第四層,柳乘風上來的時候便看到了這里多了不少勁裝打扮的魁梧漢子,這些人……似乎有些印象。

    是了……

    柳乘風突然想起什么,這些魁梧的漢子,上次柳乘風居然是在文山茶坊見過,當時他特意留意了其中幾個人,當時心里還在感嘆,那公子排場不小,身份不低,現在又見到他們,柳乘風心里頭倒有些感慨。

    這個世界……其實也并不大。

    隨后,柳乘風被領著到了一處廳堂,這廳堂與樓下的城門洞上下平行,總共十幾扇門一起開著,柳乘風知道這地方分明是城門守備的值房,想來那所謂的恩人,應當就坐在這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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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送到。(未完待續。。)

第574章:威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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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步入這房子。

    里頭有人喝茶。

    茶水沁人心脾,帶著一股若有若無的清香,柳乘風不由微微一愣,這茶水是絕不可能出現在這種城門樓子里,城門樓子里的傻大粗,怎么會珍藏這樣的好茶。

    柳乘風不禁脫口而出:“好茶。”

    隨即邁進去,便看到一個光彩照人的公子,一副懶散的樣子手里抱著茶盞,紋絲不動。

    “李公子?”

    柳乘風看出了對方,對方仍舊是文山茶坊時的打扮,儒衫綸巾,不是那李若凡是誰?

    李若凡見了柳乘風,并不像其他人一樣打躬作揖,臉上沒有諂媚,臉色平淡的換了個坐姿,微微含笑:“柳兄。”

    就算是鎮定到如此,柳乘風還是察覺到了對方的異樣。對方見到自己來的時候,眼眸中分明掠過了一絲喜色,柳乘風最是心細,這樣的細微表情瞞不過柳乘風的眼睛。

    而且這李若凡見到自己的時候,手不禁的去正了正冠帽,這種一種什么樣的表現?柳乘風知道,當一個人重視某一個人時,才會忍不住做出如此動作,借此希望能給對方留個好印象,就如女子要會自己的情郎,總免不了不斷撫弄額前的亂發。新科的進士們去拜謁自己的恩師甚至是面圣,也總忍不住事先整一整自己的衣冠。

    李若凡雖然外表很是平常,沒有表露出一丁點重逢的喜悅,可是柳乘風是什么人。此刻居然感覺到對方越是掩飾,就越泄漏了自己的心事。

    李若凡瞥了柳乘風一眼,淡淡笑道:“原來是廉國公,公爺請坐。能陪我喝一杯茶嗎?”

    柳乘風倒也不急于問事情的原委,大大方方的坐下,道:“茶在哪里?”

    李若凡含笑,站在他身邊是一個魁梧的漢子,她朝漢子低聲囑咐兩句,這漢子頜首點頭,隨即便去了。

    李若凡道:“請廉國公吃茶,自然需上好茶。這兒的茶,想必公爺也不喜歡,我的車子里,特地備了茶爐。準備了木炭,這便讓人燒制一壺來,公爺少待。”

    柳乘風微微笑道:“李公子倒是懂得享受。”

    李若凡抿了抿嘴,別有深意的看了柳乘風一眼:“人生得意須盡歡,若是連享受都不會。未免太對不起自己了。”

    柳乘風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道:“李公子怎么會來這里?”

    李若凡的臉上現出一絲嗔怒,道:“廉國公這是要審問我嗎?”她說話的時候,一雙眼眸盯著柳乘風。帶著幾分怨氣,隨即道:“看來廉國公是要來盤問我了。既然如此,那么為何不將我帶到詔獄去?”

    柳乘風啞然失笑。他倒是沒有生氣,李若凡做出這激烈的反應,恰恰說明這個人很有自尊心,而且……似乎過于在乎自己,仿佛自己的任何舉動,都可能傷害到她。

    這個人……表面上很是從容,家教極好,為人處事想必也是十分得體,可是柳乘風對她的印象,卻是覺得在這穩重之后,卻藏著幾分孩子氣。

    畢竟……還是女人……

    柳乘風心里搖頭,微微一笑道:“我并不是盤問你的意思,說起來我還欠你個人情,若不是你,周王世子只怕現在已經死了。”

    李若凡臉色才緩和一些,淡淡道:“這個倒是不必承我的情,我恰好出游,看到有人行兇,自然讓我的幾個奴仆出手相助,舉手之勞而已。”

    柳乘風不由看了李若凡身邊的那奴仆一眼,隨即微微笑道:“哦?不知你是哪家的公子,你的這些隨從,似乎很健碩,不像是尋常人家出身。”

    他故意這么問,其實也是自己的職業病,說是錦衣衛,遇到了疑問若是不追根問底,這又怎么成?

    李若凡這一次倒是沒有生氣,反而朝柳乘風笑了笑,道:“你想知道?”

    她看向柳乘風的眼神,帶著幾分戲謔。

    柳乘風只能點頭。

    李若凡卻是露出了嬌嗔之態,道:“那先陪我喝茶了再說。”

    恰在這時候,李若凡的奴仆端了茶盞上來,柳乘風倒也不客氣,抱著茶盞吹著涼氣,看到茶碗里那碧綠的茶水里茶沫兒打轉,這沁人心脾的清香更加濃郁,環繞在柳乘風的鼻尖下驅之不散。

    “好茶!”柳乘風不禁微微一笑,不吝嗇自己的贊美。

    李若凡挑挑眉梢兒,露出憨態:“所以說,若是不懂享受的人,又如何能嘗到這樣的好茶,這茶水是專門從武夷那邊定制來的,煮茶的手藝也是福建請來的師傅。”

    柳乘風沒有做聲,輕飲一口,頓覺得口齒含香,舒泰無比。闔著目感受了這余味,柳乘風道:“聽著李公子說話,再吃李公子的茶,實在是一樁妙事。”

    李若凡卻是皺眉,道:“卻還少了一樣。”

    “少了什么?”

    李若凡道:“這城門樓子里只適合喝酒,不適合喝茶,喝茶不但要有對酌之人,要有好茶,更要有令人心曠神怡的地方,你看這里,俗不可耐,污穢之極。”

    柳乘風不由愕然,隨即啞然失笑,道:“在我看來,能與李公子這樣的雅人吃茶,就已經是一件美事了。”

    李若凡似笑非笑的看著柳乘風,道:“是嗎?”

    柳乘風不置可否,二人低頭吃茶,一盞茶飲盡,柳乘風忍不住問:“這茶也喝完了,李公子能見告了嗎?”

    李若凡的眼眸中掠過一絲狡黠,不由輕笑道:“好吧,既然你非要問,那么我便說了,我出自遼東李氏,家里呢,做的是皮貨生意,你是奇怪,我這些隨扈,為何如此驍勇?”她低嘆了一句,道:“想必你也知道,遼東那邊不太平,時常有盜匪出沒,若是沒有幾個得力之人,只怕早被人吃的骨頭都不剩下了,是以家父重金請了這些人來,便是伴著我四處遠游。”

    柳乘風頜首點頭,道:“想不到遼東那邊糜爛到這個地步。”

    李若凡卻是笑了:“那里一向如此,漢番雜居,地方空曠,人口又是不足,自然容易生出盜匪。怎么,廉國公也想管遼東的事?”

    柳乘風搖頭:“在其位謀其政,遼東自有人去管,和我什么干系,只是隨口一問而已。”

    李若凡頜首點頭,道:“時候不早,我也要走了,若是再留在這里,不知廉國公又要盤問出什么來。”她故意露出俏皮之色,微微的伸縮了一下香舌,道:“我可不敢再這里繼續待下去。”

    她長身而起,雖是身穿著寬大的儒衫,卻仍掩不住那婀娜的身形,她忍不住又扶了扶冠帽,道:“公爺,有緣再見。”

    柳乘風只得起身,道:“若是能再見,下次定請公子到一處好地方喝茶。”

    李若凡不由莞爾笑道:“偶遇不如相請,若是廉國公當真想請我吃茶,何不如約個地方。”

    順竿子往上爬,不過柳乘風也沒有什么后悔,不由抿嘴一笑,道:“只怕我約的地方太過寒磣,李公子不要嫌棄才好。”

    李若凡眨眨眼,道:“既然如此,那么我便選個地方,是了,索性三日之后,傍晚十分,你到我的住所去閑坐吧,就怕公爺不肯。”

    柳乘風笑笑,與她約定之后,倒也落了個輕松,送走了這李若凡,才發現在這廳外頭,已經來了不少人,大大小小的錦衣衛,不少千戶所的千戶都親自來了,見柳乘風在里頭說話,誰也不敢打攪,乖乖的在這外頭候命。

    等到柳乘風出來,眾人才一臉膽戰心驚的跪了一地,紛紛道:“卑下死罪,請大人見諒。”

    柳乘風旋即明白過來,自己的小舅子出了這么大的事,而事先,各千戶所居然一點兒音信都沒有,若是出了別的事還好,可是出的居然是柳乘風的小舅子,而這位柳乘風柳僉事在錦衣衛里頭手握大家的生殺大權,可以毫不猶豫的說,若是柳乘風想收拾誰,無論這人是百戶是千戶,是內城還是外城的千戶所,只怕都吃不消。

    更重要的是,所有的人都承認柳乘風的威信,在所有人心里,柳乘風才是錦衣衛中最強大的存在,雖無錦衣衛指揮使之名,卻有指揮使之實。

    所有半跪在地,膽戰心驚,生怕此刻柳僉事生氣,因此都一個個聞訊之后趕來,忙不迭的請罪。

    柳乘風站在這兒,鶴立雞群,眼睛瞥了他們一眼,臉色平淡,仿佛這樣的場景本該就如此,一點兒也不覺得惶然,更沒有覺得不適,他淡淡的道:“都起來吧,這件事,要徹查,各千戶所都派出人手去,到底是誰動的手,都要詳查到底。是了,周王府那邊,或許能有眉目,從那兒查起吧。”

    周王府……

    不少人先是愕然,可是隨即,似乎明白了柳乘風的一點兒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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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5章: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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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一般情況之下,柳乘風說是要徹查,大家各自尋找蛛絲馬跡去查便是,錦衣衛嘛,捕風捉影本俱是他們最擅長的事。

    可是柳僉事后頭卻補上了一句,要注意一下周王府那邊。大家立即就明白了,本來這種暗示是沒有必要的,可是柳僉事專門提了出來,這里頭的玄機就不小了。

    莫非柳僉事的意思是要把這事兒賴到周王府頭上?

    這可是親王啊,一個不好,是要陰溝里翻船的。況且公爺說的也很是隱晦,若是敞開天窗說亮話,非要給這周王府潑臟水,大家倒也不是不敢,反正有柳僉事撐腰,誰怕誰?

    偏偏柳僉事只是輕描淡寫的一句暗示,卻是讓人忍不住為難。

    不過也有聰明的立即明白了柳乘風的意思,不管是不是往周王府潑臟水,至少這表面功夫卻是要做足,柳僉事既然說要先從周王府入手,自然得從周王府入手。

    其實也有人心里不禁在腹誹,這周王不管怎么說,也算是柳乘風半個岳父,柳僉事怎么

    眾人心里忐忑的腹誹了一番,而這時候,柳乘風已經搭上了朱朝堈的肩,下了城門樓子去了。

    車廂里鋪了絨毯,所以很是暖和,再加上車廂寬大,路面也很是平坦,所以朱朝堈趴在車窗上往外張望,柳乘風坐在里頭也愜意地打了個哈欠,不禁打量起這小舅子了。

    小舅子生得還算俊秀,只是神色總是帶著幾分畏畏縮縮。對柳乘風帶著一種很深的戒備。

    柳乘風不禁問:“京師好玩嗎?”

    朱朝堈點點頭,又搖頭。

    柳乘風道:“既是好玩,為什么又點頭又搖頭?”

    朱朝堈怯怯地道:“見了姐姐好玩,可是方才方才”

    柳乘風心里明白,方才這小子確實是受了驚嚇,一個第一次出遠門的少年撞到了這種事,換做是誰。只怕也心有余悸。

    他莞爾一笑,道:“你不必怕,到了京師。有姐夫在,誰也傷不到你,你放心住下。想玩就玩,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朱朝堈卻是不可置否,露出了與少年人年輕不相稱的老成,他沉默了片刻,道:“姐夫會打我嗎?”

    柳乘風不由一愣,隨即哂然笑道:“我打你做什么?怎么,你父王和母妃會打你?”

    朱朝堈沉默,點點頭。

    柳乘風隨即笑了笑道:“你放心便是,來了這里,就當是自己家了。是了。這一次你入京只怕至少要住個一年半載,若是成日在這兒玩著也沒什么意思,想不想做點事?”

    柳乘風的心思其實也簡單,這個世子太懦弱,打鐵還要自身硬。想讓別人不欺負,就得有不讓人欺負的本錢,所以在他來之前,柳乘風就曾有過打算,想好好磨礪一下這小舅子,不管怎么說。柳乘風的親眷不多,這小舅子總得費費心思。

    朱朝堈卻是搖頭,道:“我我什么都做不好,父王說,我不會讀書又”

    柳乘風卻是正色道:“你能做好,只是你父王不給你機會而已,現在我便給你機會,從明個兒起,我將你交給太子了,你陪在太子身邊,乖乖聽他的話,你放心,他會照顧你,太子每日都會去新軍那邊操演,你也隨著去。”柳乘風拍了拍他的肩,覺得這家伙的皮肉特別不扎實,嚴肅地繼續道:“別人瞧你不起,你自己要瞧得起自己才是。”

    朱朝堈畢竟是少年心性,此時表現得既有些緊張,可是內心深處未免不會有幾分期待,他點點頭,道:“好,我去試試。”

    柳乘風確實算是機關算盡了,至少在朱朝堈的安排上費了不少的心思,朱朝堈之所以在周王府弄到這個地步,首先就是沒有依靠的問題,母妃死了,來了個后娘,后娘視他為眼中釘,父王對他又是不喜歡。這種情況下只能尋找外援,也好在他姐姐朱月洛如今成了公主,總算是有了個外援,只是這個外援還不夠可靠,畢竟天高皇帝遠,一個在京師,一個是在開封,鞭長莫及。

    所以柳乘風的心思就是,定要找個腰桿更硬的,給予這朱朝堈最直接的支持,這個人也只有太子了。

    朱厚照和朱朝堈年紀相仿,都是少年,朱厚照這個人膽子特別的大,什么事兒都敢做,而朱朝堈性子懦弱,跟著這太子,至少能改變一些,若是二人能有些友誼,那就更好不過,至少周王無論如何也得掂量一下太子的威力,這可是未來的皇帝,是未來君臨天下的儲君。

    而朱厚照廝混在新軍之中,也可以好好磨礪一下這朱朝堈的性子和身體,可謂有百益而無一害,不過話又說回來,柳乘風此時心里也在琢磨是不是該敲打一下周王了。

    無論這事兒是不是周王做的,柳乘風也要周王知道,他這女婿不是紙糊的,想玩任何花招都是休想。

    柳乘風的臉色變得深沉起來,襲擊朱朝堈的事不但要查清楚,而且他還打算拿著這事兒做點兒文章,他慢慢倚靠在車廂的廂壁上,雙目幽邃,神色肅然,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朱朝堈帶著幾分畏懼的神色看著他,柳乘風不禁笑道:“看我做什么?”

    朱朝堈道:“看姐夫的樣子,像是想殺人一樣。”

    “是嗎?”柳乘風笑了,道:“很兇是不是?”

    朱朝堈點頭。

    柳乘風道:“這個世上,永遠只有欺負人的人和被人欺負的人這兩種,想要不被人欺負,就得兇起來,殺人?你殺過沒有?你若是學會了殺人,這世上就沒有什么可怕的了,罷了,跟你說這個,你也不明白。”

    柳乘風這時候突然覺得,自己似乎有那么點兒教唆的嫌疑,教一個半大的孩子殺人,這

    終于回到了公府,柳乘風帶著朱朝堈進去,倒也沒有和他再說什么,讓他去尋朱月洛玩兒去了,自己去洗浴一番,換了一身干爽的衣衫,此時天色黑了下來,夜里的溫度很低,柳乘風有些困頓,去朱月洛和溫晨曦那邊說了幾句話,說了自己的安排,便去睡了。

    朱月洛對柳乘風的安排倒也沒有提出什么異議。她心里清楚柳乘風的用意是什么,若是當真能結交上太子,朱朝堈至少可以在周王府有了一席之地,若是再磨礪一番,卻也不必怕什么。

    京師里頭,卻已經開始雞飛狗跳了,柳僉事的小舅子居然被人襲擊,這還是好玩的?整個京師的各大千戶所紛紛出動了人手,也足見柳乘風在錦衣衛中的重要,一隊隊的校尉,直接開始挨家挨戶的搜查,以搜尋亂黨的名義攪得到處不得安生。

    不過不少千戶所把最重要的人手都已經布置到了周王府那邊,周王府并非一點兒勢利都沒有的,幾乎每個藩王在京師里頭也都有些產業安插了一些人手,倒不是說他們有什么圖謀,其實純粹就是讓一些人在京師關注一下朝廷的舉動,有什么風吹草動也好讓他們及時知曉,不至于蒙在鼓里。

    這周王也是如此,只是他的這些人手和產業,一般人雖然不知道,可是廠衛卻摸得一清二楚,事實上廠衛一直都對這些人表示著足夠的距離,同時又需要隔三差五盯住他們一舉一動,可是今個兒,周王在京師的一處別院卻是被錦衣衛們一腳踹開了。

    “什什么人放肆,你可知道這是什么地方。”

    門房真是驚呆了,他在這里當了一輩子的差事,也沒見過有人敢來這里撒野的,黑燈瞎火的被一群高舉著火把的人破門而入,直接沖入這別院里頭,這些人未免也太囂張了。

    為首的一個錦衣衛千戶冷笑一聲,隨即打量這門房一眼,一耳刮子直接扇了過去。

    “找的就是這里,現在本官懷疑這里藏匿著亂黨,來人,給我仔細地搜!”

    一聲令下,數十個校尉便沖了進去,只留下這門房在這兒大聲叫喚里頭的人。

    整個別院搜查了一遍之后,倒是沒有發現什么異常,錦衣衛們也是干脆,很快便如潮水一般地退了出去。

    別院里頭直到子夜都亮著燈,在廳堂里,一個主事模樣的人瞇著眼兒,坐在桌邊上,目光之中隨著燭火跳躍,他慢吞吞地朝身邊的一個小廝道:“要快,立即報知周王,就說京師里頭出亂子了,有人想趁機來攪事,來勢洶洶,只怕另有所圖。”

    “還有,世子爺今個兒到了京師,可是途中遭人刺殺,想必這事兒和這些錦衣衛有關。無論如何請王爺立即決斷,這些錦衣衛絕不會輕易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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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6章:多管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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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開封府衙門里頭。-<>-/-<>-/

    一份急報送到了知府的案頭上,這是一份很奇怪的奏報,里頭的內容也有意思。

    這是內閣遞來的,不算是正式的公文,可是里頭所談的,卻是正兒八經的事兒。

    這位知府大人也算是清貴之身,中的是二甲進士,在翰林那邊曾做過庶吉士,不過后來卻外放了出來,一放就是個開封知府,雖然與內閣絕緣了,可是將來做個封疆大吏卻也資歷足夠。

    在朝廷里呆過的人當然知道,內閣遞的條子比內閣送出來的公文可不一樣,公文這東西只是官面上的東西,可以陽奉陰違,至多,也就是響應個號召而已,公文里說要勸農了,衙門這邊做個樣子也就過去了。可是內閣的條子不一樣,這說明在內閣里頭,至少有個大學士正在關注某事,若是不乖乖的去把事兒做了,可是有苦頭吃的。

    偏偏這條子讓人覺得有些不同,條子里的內容其實也簡單——丈量土地。

    朝廷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清丈土地,這是朝廷賦稅的最主要依據,當然不能怠慢,一個府里有多少田地,就得繳納多少糧賦,這是朝廷從前維持運轉的最大根本,所以清丈土地幾乎是每個地方衙門必須要做的事兒。

    當然,這里頭肯定會有貓膩,因此上頭會派出按察或巡檢使,督促清丈土地的事宜。

    可是偏偏,內閣的條子是里是讓開封府專門清丈土地。這里頭就意味深長了。

    上頭下了條子,就有他們的用意,可是他們的用意是什么,還得揣摩揣摩了。

    這開封府雖然也算是上等的州府,可是并不起眼,內閣偏偏要盯到這里,這就意味著。開封府有一些和別處不一樣的東西,引起了內閣的注意。.

    這不一樣的東西是什么呢?

    開封府知府呆坐在案牘之后,琢磨了一個時辰。才漸漸有了點兒眉目,唯一不同的,就是開封府里有個藩王。周王就藩在開封。

    若是繼續往深里想,這知府便忍不住冷汗直流了,假設……假設內閣當真的目的是周王,那么突然提出要清丈土地,而且以私箋的方式來下達這個命令,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內閣并不在乎清丈開封府的土地,在乎的是周王的土地。

    每個藩王在自己的封地里都有王莊,有的田莊多,有的田莊少。不過朝廷一向是有定制的,總不能讓整個藩地的百姓都去做你的佃戶,所以這王莊子有個上限,再多,就沒有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各大王府們,可不會滿足朝廷劃定的上限,畢竟誰也不會嫌自己的田多,侵吞土地本就是藩王們最熱衷的事,而這些,地方官知道。朝廷其實也知道,內閣的學士,各部的部,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大家不過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不是做的太過份,一般也無人去管這閑事。

    畢竟人家是天潢貴胄,是宗室,身份清貴無比。你若是去追究他們,誰知道會不會惹來一身騷。

    可是現在,瞧著內閣那邊的意思,這內閣里頭似乎對周王不太滿意,是想清查一下周王府的田莊了。

    這開封知府此時琢磨了出來,不禁是冷汗淋漓,周王是親王,這可不好得罪,可是話又說回來,他的前程可沒有捏在周王手里頭,而是在內閣的手里,人家勾勾手指頭,他這錦繡的前程就算是完了。

    左思右想之下,這知府已有了決斷,隨即叫了個差役來,吩咐道:“明日起,開始清丈土地,其他的事暫時都放一放,尤其是周王那些田莊,要查清楚,周王府那邊有多少土地,要一五一十的造冊,不得疏忽。”

    “這件事就讓……”這知府沉吟了良久,似乎是對別人都不太放心,最后肅然道:“本官全權負責,讓下頭的人不得偷懶兒,你先把這消息傳出去,讓大家好有個準備。”

    他這一吩咐完,心里倒是不由有些發苦,他這現在也是趕鴨子上架,只能硬著頭皮去行事。

    其實不只是是他的知府衙門,本地的錦衣衛衙門,此刻也緊張起來,同樣是條子,不過卻是柳乘風的僉事府遞來的條子,要求其實也簡單,世子一案錯綜復雜,極有可能與周王有關,百戶所上下,立即組織人手進行查證,不得有誤。

    錦衣衛里頭,哪個人都不是瞎子,這百戶當然知曉其中的厲害關系,更不必說,這條子還是柳乘風手書,他看了之后,雖是心驚肉跳,卻也知道這事兒別想陽奉陰違,咬咬牙,立即也開始組織人手起來。

    二月末的開封下了一場春雨,雨絲斷斷續續的飄了兩天,將這開封府洗滌一新,不過空氣也有些潮冷,只是這個時候,周王府這邊已經察覺出了什么。

    錦衣衛開始盯梢了,甚至連一些出入府中的下人都不肯遺落,連采買的太監都被盯得死死的。其實還不只是如此,昨個兒夜里的時候,一群錦衣衛突然出現在王府的一處田莊,借口走了囚徒,要求入內搜查。

    緊接著,丈量土地的差役也出現了,開始出沒于各個田莊,丈量土地,甚至整個開封府的大小衙門,也都看出了名目,漸漸對這王府開始疏遠起來。

    周王畢竟不是寧王,對開封幾乎沒有任何的掌控,平時大家都敬著他,卻也保持著距離,可是現在都是說翻臉就翻臉,讓這周王府一頭霧水。

    而接下來,從京師里傳出的消息還是讓周王府里頭有些緊張了。

    世子被刺,有御使出面要求徹查到底,內閣那邊也關注起了事態,尤其是京師的錦衣衛,已經開始一窩蜂的出動了。

    若只是如此,其實倒也罷了,問題是,從各方面的消息來看,錦衣衛分明是懷疑到了周王府頭上。

    這世上有一個東西,叫做弒父,弒父是禽獸,可是還有一個東西,叫做殺子,殺子叫桀暴,無論是哪個,都是違背禮制的事兒,不但律法不容,禮法也不能容忍。

    若是當真把這臟水潑到了他周王頭上,那么朱睦柛就徹底完蛋了。

    此時此刻,他坐在書房里,因為身子弱,再加上天氣漸冷了一些,因此這書房里還是擺了炭火,靠在椅上,朱睦柛的臉色陰晴不定。

    他手里捏著的,是從京師里傳遞來的一封書信,坐在他的身側,是一個老太監。

    王府里的太監不多,不過都頗受藩王們的信任,這老太監便是周王府的內事總管,叫錢洋,錢洋欠身坐著,小心翼翼的打量著朱睦柛的神色,其實他何嘗不知道,周王今個兒算是遇到一道難以邁過去的坎兒了,現在不但有人似乎有整周王府的意思,而且京師那邊,也在醞釀著一場風暴,隨時鋪天蓋地朝開封撲過來。

    一個不好,就可能陰溝里翻船,周王這么多年的王柞可就毀于一旦了。

    以這錢洋對周王的了解,若只是單純聽到世子被襲的消息,想必也不會表露出什么,這王府里頭誰不知道,王爺和世子之間的親情淡薄到了極點,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世子若是當真被人刺殺了,未免不是一件好事,至少了卻掉了王爺的一樁心事。

    周王的血脈不少,足有數十個子女,最不喜的就是這世子,只是礙于朝廷的規矩,也只能忍氣吞聲。世子死了,就是王爺的一次機會。

    可是現在,王爺肯定是高興不起來,因為事情很棘手,很麻煩。

    錢洋眼觀鼻鼻觀心的坐著,屏息不動,宛如老僧坐定,王爺不開口,這么大的事兒他也不敢插話。

    良久,朱睦柛嘆了口氣,隨即冷冷道:“本王竟是被一個姓柳的小子玩弄于手掌之中,派人刺殺世子,對本王有什么好處?哼,他這是故意借題發揮,是要給本王一個難堪,也是給本王一個下馬威,月洛那個丫頭,倒是找了個好夫婿,哼!”

    他的臉色鐵青,目光中越發冷了,好不容易平復了心情,才慢悠悠的道:“這事兒,你怎么看?”

    錢洋這才開口,道:“奴婢以為,錦衣衛若是捏造事端和證據,未嘗不敢來冤枉王爺,再加上,奴婢聽說,知府衙門那邊開始清丈咱們田莊的土地,如此看來,這個柳乘風是做了完全的準備,只要王爺應對不慎,就要采取各種手段,打算與王爺魚死網破了。王爺,為了這個,而和他拼的頭破血流不值當。”

    朱睦柛冷笑:“可是本王咽不下這口氣。”

    錢洋卻是苦笑,道:“這口氣不咽也得咽,到時候他們打著這個名目來查王爺,事情反而更加棘手。”

    朱睦柛一下子頹喪起來,那股子怒氣也漸漸消弭了一些,哪個做藩王的沒有做些亂七八糟的事,可以說,天下的藩王都不是好東西,他怕的也就是這個,錦衣衛查世子的事不可怕,只要不是他朱睦柛讓人動的手,誰也誣賴不到他的頭上,可是假如對方借著這個名目來搜羅他其他的罪名呢?

    更不必說,知府衙門這么大的膽子來丈量土地,肯定在這柳乘風身邊,還有一個分量不輕的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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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7章:脅迫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作者:上山打老虎額加入書架
    周王的臉色已經壞到了極點,此時此刻,他不能不小心在意一些了。

    “那么,本王現在該怎么做?”周王顯然不是個意志堅定的人,事實上,大明藩王們還真沒幾個有膽色的人物,酒色早已掏空了他們的身體,消磨掉了他們的銳志。

    錢洋其實早就預料到了周王的言行,周王這個人沖動、易怒,可是一旦碰到了棘手的事兒又六神無主,這種性格很不成熟。

    他撇了撇干癟的嘴唇,莞爾笑了笑,隨即慢悠悠地道:“必須盡快平息這件事,王爺,不能再拖沓了,現在京師那邊的人不過是發出一個警告,若是王爺再無動于衷,只怕……只怕后果不堪設想。”

    錢洋頓了頓,繼續道:“這事兒有錦衣衛倒也罷了,偏偏內閣那邊似乎也有動作,王爺雖是清貴,奈何遠在開封,陛下若是聽信了他們的讒言,王爺何以立足?”

    他這一番話也是入情入理,周王聽得皺眉,良久才長呼一口氣,道:“如何平息此事?”

    錢洋在周王眼里未必是最睿智之人,卻是最為依賴和信任的,錢洋深望了周王一眼,正色道:“這事兒既是柳乘風挑起的,他的目的,王爺莫非還瞧不出?他這是為了世子,王爺心懷易儲之心,而世子又與柳乘風已有聯姻,自然而然對王爺心懷不滿。此時借著這個機會,其實就是讓王爺表個態,所以王爺非要表這個態不可。”

    錢洋挪了挪身子,才道:“現在世子出了事,王爺不能不聞不問,應該立即派人去京師,首先是要去慰問世子,做出一個慈父的姿態,讓人知道,王爺對子嗣并無偏愛。對世子也有舔犢之情。”

    “這其次,世子被刺,這么大的事兒,京師已經轟動,開封這邊怎么能無動于衷?王爺應立即上表朝廷,請求嚴懲兇人,還周王府一個公道,奏書里的言辭自然要懇切一些。王爺需表現出一點兒憤慨出來。”

    “這兩件事做成了,事情就好說話了,王爺要早拿主意,若是遲了,反而會給人口實。”

    周王瞇著眼兒,開始沉默了。他當然知道。這事兒難,很難。

    別看只是耍耍嘴皮子,上一道奏書派個人去慰問的事兒,可是這分明是表達他的態度,上奏書的時候為了表示懇切,就肯定要說一些父慈子孝的事兒,原本周王一直在謀劃易儲的事,事先就一直向朝廷隱晦透露,這個世子不好。很不好,可是現在卻又要大談父子之情,當著天下人說世子的好話,周王心里頭自是不樂意到了極點。

    可是此時此刻,周王不得不上演一幕父子情深的戲碼。

    “就……就這么辦吧。”周王長嘆了一口氣,無力地道:“本王還能如何?奏書你去寫,派往京師的人員也由你去安排,這件事,本王不管。也不想管。總之,無論如何把事情平息下來也就是了。”

    “只是王妃那邊……”錢洋說到這個。顯得有些不安。

    周王冷冷道:“到了這個時候,哪里還管得了這么多?你不必理會,奉命行事就是了。”

    錢洋點點頭,沒有再說什么,只道:“那奴婢這就去辦。”

    從開封到京師,如今因為有馳道的存在,快馬也就兩天功夫能到,若是快馬加急、不眠不歇,這速度還能更快幾分。

    兩天之后,開封府的人就出現在了京師,來人乃是王府的一個長史,先是遞交了奏書,隨即直接去慰問世子。

    這長史乃是朝廷派去的官員,屬于王府下設的屬官,不過因為依靠著王府,所以也算是周王的心腹之人,長史是個三旬上下的干瘦讀書人,蓄著山羊胡子,原本是直接慰問了世子便走,可是到了廉國公的府上,這位長史卻是沒有見到世子。

    見他的是柳乘風,柳乘風倒還算客氣,把他迎到了花廳里喝茶,這位風頭正勁的公爺坐在首位,手里抱著茶盞毫不客氣地直面打量這長史,隨即哈哈笑道:“從開封不遠千里過來,實在是辛苦,想必你也旅途勞頓了,要不要暫時先安頓一下,歇一歇。是了,不知長史高姓大名?”

    這長史哪敢在柳乘風面前放肆?連忙客客氣氣地道:“下官段進,多謝公爺關心,累倒是不累,只是想代周王見一見世子,據說世子爺被刺,天幸沒有讓賊子得逞,只是不知受了驚嚇沒有?周王在開封聽說了此事之后,五內俱焚,甚是擔憂,所以遣下官來京師探問。”

    他這一番話還算是得體,畢竟是長史出身,把周王府的意思都道了出來。

    柳乘風卻是呵呵一笑,道:“原來是段長史,周王關心世子,也是人之常情,只不過現在倒是要讓長史失望了。”

    這段進愕然,猜不透柳乘風的意思,不禁道:“公爺的意思是……”

    柳乘風撇撇嘴,隨即淡淡地道:“昨個兒清早的時候,世子就已經去了東宮,他到京時候確實是受了一些驚嚇,卻是因禍得福,太子殿下那邊近來在操練新軍,卻是缺一個同伴,世子和太子殿下是同宗,年紀又是相仿,所以東宮那邊便來討人,殿下要做什么,我豈能拒絕?再者說了,世子那邊也樂意,因此昨個兒的時候,世子就搬去了東宮住,日夜陪伴太子了,只怕段長史是見不著他了。”

    段進呆了一下,世子去陪伴太子了,乍聽這消息,他腦子里一片空白,王爺的心思,他是知道的,事實上在來之前,王妃也叫他去說過幾句話,意思也很明白,可是現在事情顯然越來越復雜,這消息若是傳回開封,又不知是什么光景。

    柳乘風微微一笑,道:“段長史見不到世子,很失望是嗎?”

    段進回過神,忙道:“不,不,是,是的,不能親見世子,轉述王爺舔犢之情,下官都不知道該如何回去交差了。”

    “如實稟告就是,周王善解人意,想必也能知曉你的苦衷。”柳乘風語氣開始變得有些不耐煩了:“世子這邊,請周王放心,有太子和我照看,斷不會再發生這種事。是了,還有一件事,世子被刺之事,我已經讓人徹查了,不過卻查到了一點兒不太好的東西。”

    段進頓覺得頭皮發麻,忐忑地問:“請公爺示下。”

    柳乘風慢悠悠地道:“聽說周王和世子的關系并不好,周王甚至還有易儲之心,如此看來,周王是很嫌惡世子的了?”

    本來這種事兒,大家心照不宣而已,可是柳乘風居然直截了當地問出來,讓段進一時無言以對,良久才道:“公爺,這事兒不知是誰亂嚼舌根子,完全是子虛烏有的事,王爺對世子關愛之心天日可鑒,公爺何出此言?”

    “是嗎?”柳乘風不由冷笑,道:“難道是錦衣衛的人差錯了?實話和你說了吧,衛所里頭已經查出了不少蛛絲馬跡,種種跡象表明,刺殺世子之人極有可能就是在周王府之內,有人想要世子死。只有世子死了,才能如了某些人的心愿。所以廠衛這邊已經開始深入詳查了,甚至已經有人懷疑這事兒與周王有關系,這些話,我本來也不想說,不過今個兒見周王派了你來慰問世子,想必周王心里還是有父子之情的,多半是廠衛那邊把子虛烏有的流言當成了真事兒。”

    段進聽了,感覺自己的手心都被冷汗浸濕了,一雙眼眸空洞無神,他當然知道柳乘風的話意味著什么,周王若是不證明自己與世子的父子之情,廠衛就會徹查周王府,到時候天知道會查出什么,這種事一旦公布于眾,周王不但聲譽受損,言官也不會輕易放過,到時候可是要治罪的,畢竟人倫之事事關著禮法,藩王觸犯禮法就是大罪。

    段進訕訕道:“下官明白了,這必是有人挑撥離間,請公爺放心,這事兒,周王府一定會給一個交代。至于周王有易儲之心,那更是空穴來風,王爺一向說,世子聰明乖巧……”

    柳乘風不客氣地打斷他,正色道:“這事兒就不必和我說了,這是你們的事,反正話就放在這里,你自己去琢磨吧,你遠道而來,想必也是乏了,下去歇息吧,方才宮里來了人,叫我入宮覲見,若是再不去,只怕皇上那邊等急了。”

    段進滿懷著心事,只得乖乖地起身,道:“那下官先行告辭。”

    出了廉國公府,段進的臉色凝重起來,事情比周王、比他想的更加復雜,這姓柳的分明是準備了一個套子,就等著周王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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