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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3章:你敢不敢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作者:上山打老虎額加入書架
    >    “公子……公子……”

    有人闖入王公子的臥房,一扇房門打開,卻已看到王公子手持著寶劍,迎面出來。

    那溫潤如玉的君子如今已成了一副怒目金剛的模樣,手提著寶劍,踏步出來,輕抿著嘴,低喝一聲:“讓張彤帶著人,將所有的士紳、商賈全部押下來,充作人質。其余人隨我一道,固守這院子,還有……叫人準備好柴火,一旦被官軍攻破進來,就讓人生火。”

    他說罷,便提了劍,提劍踏步出了廂房,一路上,聚在他身后的人越來越多,大家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驚恐,也有不少士紳和商賈都被拿住,這些人用江浙一帶口音的官話尚在掙扎和大叫,王公子也不理會,到了中門這邊,便有人遠遠迎了他,正是方才去紫禁城的那個漢子,漢子躬身行禮,急匆匆的道:“公子,四面八方都給圍了,怎么辦,就是要沖,也沖不出去了。”

    王公子冷笑:“這些官軍都是伱招來的,閑話少說,走是走不脫了,去,開門。”

    開門……

    漢子呆了一下,外頭可都是官軍,一旦開了門,這可不是好玩的,王公子這是瘋了嗎?

    眼看門口的這些人猶豫不定,王公子厲聲道:“我說了,開門。”

    漢子才不敢再說什么,朝兩邊的人努努嘴,大家只好將這商行的中門門閂拉開,將門推開一條縫隙。

    縫隙外頭,是里三層、外三層的新軍,特制的軍服,平端著火銃。早已擺好了三段射擊的陣法,碩大的火銃銃口對準了大門。

    想必外頭的人也沒有想到。里頭的人會突然開門。

    王公子仗劍從里頭一步步走出來,眼睛通紅,再無之前的風流瀟灑模樣,他的嘴角上,浮著一絲冷笑,輕蔑的看了外頭的新軍們一眼,大吼道:“哪個是柳乘風,本公子知道,柳乘風柳僉事已經到了。出來說話!”

    新軍們沒有做聲,所有人奇怪的看著這個人,無數的火銃已經瞄向了他,這王公子倒也凜然無懼。見無人理會他。便哈哈大笑,道:“堂堂柳僉事,既然來了。為何不敢來見,莫非還怕我這手無縛雞之力的一介生嗎?盛名之下其實難副,今日我倒是見識到了。”

    官軍的隊伍中,終于有了松動,柳乘風騎著高頭大馬,慢悠悠的排眾而出。其實他和王公子一樣,這王公子年歲與他相仿。同樣是野心勃勃,只是立場不同而已。

    柳乘風坐在馬上,卻只是恰好與門口臺階上的王公子平齊,王公子打量柳乘風,柳乘風又何嘗不在琢磨這么個人物。

    二人的目光旋即分開,王公子哈哈笑道:“伱就是柳乘風。”

    這口氣不是反問,而是認定,王公子閱人無數,已經感覺到了這個青年的不同,雖然面容上仍是一副卷子氣,甚至年輕的有些不太像話,可是王公子看到了柳乘風的眼睛,柳乘風的眼睛里,有一股子銳氣,朝氣蓬勃,如錐入囊中。

    柳乘風卻只是哂然一笑,不屑一顧的看了王公子一眼:“我不和無名小卒說話。”

    王公子并沒有生氣,也是微微一笑,道:“鄙人王乘風。”

    王乘風……

    柳乘風的臉上掠過了一絲狐疑,這個家伙,多半是消遣自己來著。不過柳乘風倒是并沒有氣惱,若是對方只是捉弄,自個兒越是將這怒氣掛在臉上,豈不是反而中了他的奸計?

    “王乘風,這名兒好,不過這世上有一句話叫東施效顰,又有一個叫邯鄲學步,不知王公子是哪一種?”

    柳乘風此時反而打量起這個王乘風來,從這個王乘風身上,柳乘風竟是看到了自己的一點兒影子。

    王乘風的目光中,閃掠過了一絲怨毒,冷冷道:“東施效顰,伱這話兒還真說對了,不過話又說回來,今日不是伱我閑談這個的時候,我只問伱,商行里的士紳、商賈的性命,伱們還要不要?若是不要,那么王某便只好代勞,替柳僉事做一回劊子手了。”

    他說到殺人的時候,語氣尤為堅定,這無疑是釋放著一個信號,告訴柳乘風,他是敢動真格的。

    江浙商行里的人,且不說那些商賈,士紳就有不少,他相信,柳乘風絕不敢輕舉妄動,一旦對這些人動手,朝野必定有人抨擊,對方投鼠忌器,自己還能有條生路。

    柳乘風卻是沉默了,他當然知道這里頭的關系,士紳是什么?士紳是這個帝國的骨干,整個朝廷都是由士紳組成,自己完全不顧及他們的性命,必定會飽受抨擊。

    他淡淡的道:“伱在和我談判?”

    王乘風捕捉到了柳乘風臉上的一絲猶豫,隨即呵呵笑道:“那又如何?我要的其實也簡單,只需給我們幾艘船,讓我們順著迎春坊的碼頭順水而下,接下來能不能不拿住我們,這就是伱的本事了,而這些人的性命,卻可以保留下來。士林的清議伱可以不顧,可是一旦事情做的太過了,便是伱的皇帝,只怕也不能保伱,伱自己掂量清楚。”

    王乘風抓住的就是這一點,柳乘風若是完全罔顧士紳的性命,必然受到抨擊,便是皇帝知道柳乘風是捉拿亂黨為重,可是為了表現出宮里對士紳的寬宥厚愛,也絕不肯立場鮮明的支持柳乘風。

    其實大家都知道,官軍沖進去,就能殺賊,可是誰都在乎自己的名節,都怕那些掌握著筆桿子的人,伱的好壞美丑,都在人家手里,連皇帝都愛惜自己的羽毛,柳乘風也是人,豈能不在乎自己的名望。

    而且王乘風的要求也并不過份,他要的并不是逃走,只是要的只是一個逃亡的機會,九死一生,只需要一個小小的機會就可以,至于其他的,是成是敗,那都只能看天命了。

    柳乘風笑了。

    這個人自認為能看穿人心,其實在柳乘風眼里,不過是個笑話,柳乘風馬鞭微微揚起,指向了王乘風,冷冷道:“伱這是在要挾我嗎?”

    王乘風卻是沒有被柳乘風嚇倒,他心里知道,這種事兒,看的就是雙方誰更能把握的住,若是自己稍稍閃掠出一丁點畏懼之色,那么自己手里的王牌立即變成了廢紙。

    他同樣冷冷看著柳乘風,慢悠悠的道:“若是柳僉事認為王某人在要挾伱,那么就算是,王某人確實是在要挾大人。”

    柳乘風瞇著眼看著這與自己同名之人,心里卻不由有些不屑,單憑這點兒東西,居然威脅到了自己頭上。他沉默了片刻,隨即朗聲道:“給伱一炷香的時間,一炷香之內,釋放所有的士紳和商賈,一炷香之內,伱們是要玉石俱焚也好,是要乖乖的出來繳械投降,本官不管,本官只知道,一炷香時候,這里頭的所有人都會死,至于伱,本官會留伱一條性命……”柳乘風說到這里時,露出了殘酷的笑容,一字一句的道:“我會用錘子,將伱身上所有的關節全部敲斷,再剝了伱的皮,伱來試試看,看看柳乘風說話是否算數。”

    王乘風的眼眸中,霎時掠過一絲懼色,腳步不禁微微后退一步,他的心里又何嘗不是在想,這個人,莫不是故意想逼迫自己就范,一旦就范,他就沒有任何機會了,什么繳械不殺,這簡直是笑話,無論多寬容的朝廷,對待亂黨永遠都只有一個辦法——死!

    王乘風定了神,長吸一口氣,道:“那么王某人也有話要和柳僉事說,若是外頭的人敢有異動,這里頭的所有人都會死!”

    二人再沒有說話,倒不是王乘風不想再說,只是這個時候,柳乘風已經撥了馬,走入了隊伍之中,根本就沒有理會王乘風的意思。

    時間一丁點的過去,其實何止是這商行里的人,便是在這商行之外的人也不由有些緊張,一炷香時間說快不快,說慢不慢,可是誰也不知道,在一炷香之后會發生什么。

    王乘風已經回到了院落里,此前的那個漢子小跑著過來,膽戰心驚的道:“公子,那個柳乘風說的話未必全然是虛言,只怕……”

    王乘風獰笑,厭惡的看了這漢子一眼,道:“那又如何,我倒要看看,他柳乘風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想讓數百個士紳和商賈和我們一道陪葬。”

    王乘風這句話,措辭極為嚴厲,讓這漢子唯唯諾諾,再不敢說什么,可是看著外頭一重重的官軍,這漢子的臉色不禁黯然無比,那一雙眼眸,既有幾分希翼,都帶著深可見底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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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小結婚,開車去幫他接人,原本以為事情很快就會完,誰知道一直耗到了很久,哎,沒什么說的,碼完這一章,還得飛車去把女方的人送回去,弟兄們見諒。(未完待續。。)

地564章:地皮抖1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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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炷香很快過去。

    王乘風也顯得有些不安了,他原本以為對方會服軟,不管如何,他所提的要求實在不多,只是一個機會而已,可是柳乘風顯然沒有松動。只是不知下一刻,外頭的人會有什么舉動。

    王乘風的信心來自于那些士紳,江浙士紳的關系本就盤根錯節,多與朝廷不少大臣曖昧不清,拿著這些人來做人質,那柳乘風難道就一點兒也不掂量后果?

    其實正如他方才所說的那樣,柳乘風若是當真膽敢這么做,大臣們抨擊且不說,就是宮里也未必肯保他。

    王乘風想定,倒是有些篤定起來,他陡然想起一個主意,吩咐一人道:“去,把楊先生給請來,讓他出去說話,叫兩個人看著。”

    這楊先生乃是江浙一帶的名士,有幾個弟子甚至已經在督撫任上了,所結交的人也大多都是名門望族,朝廷之中更有不少故舊,在士林之中威望不小。

    也算是他倒霉,這幾日他恰好入京,打算在這京中會友,原本有不少故舊請他去家中長住,誰知這位楊先生卻是覺得多有叨擾,索性就在這商行里下榻,再加上這商行里雖然人多嘴雜,卻也有不少讀書人匯聚,楊先生除了訪友,便與商行中的一些雅人對弈談玄,倒也自得其樂。

    只是誰會知道竟會發生這樣的事,楊先生此時已是狼狽不堪,蓄了不少時候的漂亮胡子也都凌亂了不少,早沒了從前那仙風道骨之氣,被人押到了中門這邊,楊先生看到外頭黑壓壓的官軍,再看這些人用火銃對著自個兒。臉色霎時就白了。

    “諸……諸位切莫莽撞。有話兒好好地說,這些亂黨雖是窮兇極惡,卻也不是不講規矩的人。只要答應了他們的條件,一切都可好說,兵部尚書劉大夏與老夫有幾分交情。伱們速速去請劉尚書來說話……”

    這位楊先生可謂是斯文掃地,兩腿瑟瑟作抖,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勸說,不過他也留了心眼,生怕對方不在乎自己,誤了自己的卿卿性命,因而左一口尚書,右一口巡撫。

    只是這時候,外頭的新軍突然分開了一條條道路。隨即,由馬車拉著的一個個巨大物體被拖了出來,物體上蓋了紅布。誰也不知這里頭是什么。

    隨即。紅布拉開,一門門火炮露出了森森的炮口。

    新軍在第一年主要是操練火銃為主。可是隨著朝廷的重視,已經開始設了火炮營,此時此刻,七八門虎樽炮出現在這商行外頭數十丈之外。

    穿著布甲的炮手正用纏了布團的長棍清理著炮膛,過了片刻,便有人從炮口處塞入了火藥,鐵釘、鐵球等物。

    這位楊先生雖然見多識廣,卻從來沒見過這等利器,心里生出本能的畏懼感,小腿的哆嗦幅度更大了幾分,他不由扯著嗓子道:“叫劉時庸來,老夫乃……”

    他話說到半截。在隊伍之中,柳乘風的臉上滿是冷漠,當炮營的營官請示的時候,他只是淡淡點頭,道:“三輪炮之后,殺進去,抵抗者,格殺勿論,至于其他人的死活,也不必理會,殺!”

    哧……

    引線已經燃起,隨即轟隆一聲巨響,宛如天崩地裂一般,七八門火炮陸續開火,驚天動地,硝煙滾滾,塵煙未散,整個商行的大門已經豁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磚石、鐵釘亂飛。

    如此近距離的轟擊,這虎樽炮威力可謂驚人。

    一面墻壁轟然倒塌,隨即傳出一陣陣的慘呼聲,更重要的還是這震懾人心的力量所引發的恐懼,整個商行里頭像是炸開了鍋一樣,此起彼伏的傳出各種呼聲。

    那中門門洞里的楊先生立即被氣浪轟倒,不知被多少鐵釘、碎石擊中,在灰塵和硝煙之中已是不知死活。押著他的兩個壯漢此時也是血肉模糊,鐵塔一般的身體轟然倒塌。

    這并不是結束,只是剛剛開始,在小片刻時候,當炮手們用水冷卻了炮膛,極快地清理完炮膛填充火藥之后,又是一輪驚天動地的聲音響徹,大地都不禁顫抖起來。

    若是這種聲音出現在邊鎮,或許還算正常,可是出現在天子腳下卻是第一次,敢在京師之中放炮的,除了柳乘風就再沒有其他人了。

    之所以動用火炮,一是練兵,其二也是為了保證里頭人質的安全,對柳乘風來說,他現在根本就沒有興致去考慮人質性命的問題,他要做的,就是掃蕩奸黨,至于其他人都是第二位的考慮,不過新軍們一動手,里頭的亂黨定會狗急跳墻,商行中的人質只怕沒一個人能活下來。反而是一陣炮轟之后,讓這商行之中產生混亂,亂黨們一時慌張起來,才能讓少部分的人質救下來。

    三輪炮響之后,柳乘風長鞭前指,望著前頭一片廢墟還有那漫天的塵土滾滾,大喝一聲:“殺進去!”

    早已按捺不住的新軍頓時如發瘋的野獸,如潮水一般朝這商行沖殺進去。

    隨處都可以聽到火銃的砰砰作響,還有那負隅頑抗的廝殺聲,柳乘風駐足在外頭,一動不動,臉色平靜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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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斷壁殘骸之中,仍然有呻吟聲時不時的傳出,事實上,這一次攻入商行,新軍幾乎無一人損傷,在一陣火炮、火銃齊鳴之后,里頭的亂黨就徹底被打懵了,原來還抱著能殺一個夠本殺兩個有賺的悍匪根本連招架之力都沒有,如今卻連人家一根毛都沒有摸到就已經倒在血泊。

    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尸首已經清理了出來,幸存的人實在不多,以至于錢芳尋了柳乘風稟告的時候,柳乘風不禁眉頭直皺。

    一百一十三個亂黨,死了九十多個,至于那些士紳和商賈也是死傷過半。

    不過這個結局還沒有讓柳乘風過于失望,這一次檢驗了新軍的戰力,雖說雙方的力量不成正比,可是能以零傷亡蕩平這座商行,卻也算沒有辜負柳乘風的期望。

    更令柳乘風松一口氣的是,那王乘風被活捉了下來,炮聲一響,王乘風便覺得不對勁,在幾個心腹的拱衛之下連忙退向內院深處,隨即便被追上來的新軍們擊中了小腿,活捉了下來。

    王乘風此刻已是衣衫襤褸,褲腳全被鮮血浸濕,嗷嗷叫著,整個人哪里還見什么俊朗?如死狗一般被人拖到了柳乘風的馬下,柳乘風高高在上地看著他,眼中掠過了一絲輕蔑。

    “將這個人押下去,記著,不能死了,慢慢審問,看看能不能問出什么。”柳乘風的語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淡漠,隨即道:“還有,審完之后也不必動大刑,我方才說過,要將他渾身上下的所有骨頭都敲碎,說到做到。”

    他沒有再說什么,撥了馬,便飛快地走了。

    新軍們也迅速撤離,只留下錦衣衛親軍在收拾這殘局。

    柳乘風帶著一隊人飛馬到了午門,徑直求見,將消息遞了進去,隨即,便有公公親自來迎柳乘風入宮,這公公倒是沒有將柳乘風領去內宮,而是直接去了朝殿。

    朝殿已經鬧翻天了,亂糟糟的,甚至有大臣相互對罵起來,還有人長跪不起,非要見皇上不可。

    可是等柳乘風入殿的時候,所有人都呆住了,這個家伙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里,卻是做什么?他難道不應該是出現在內宮嗎?

    也有人心里知道,這柳乘風肯定知道宮里到底發生了什么,于是立即有人撲上去,想要扯住柳乘風的衣襟,柳乘風身體一斜,避讓過去。這大臣打了個趔趄,好不容易站穩,氣急敗壞地道:“柳乘風!”

    柳乘風呵呵一笑,朝這大臣行禮,道:“趙大人,不知有何吩咐?”

    趙大人怒氣沖沖,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叉著手問:“伱來說,宮里到底怎么了?為何一點兒音訊都沒有?”

    柳乘風不禁好笑,道:“宮里怎么了,卻是問我做什么?伱自去問宮里就是。”

    趙大人冷笑道:“哼,一丘之貉!”

    柳乘風卻不由笑了,道:“這一丘之貉是哪一丘?莫非是說我與陛下是一丘之貉?趙大人,我是做臣子的,伱也是做臣子的,君臣有別,臣子誹謗君王,這可有點兒大逆不道了。不過嘛,哈哈……話又說回來,想必趙大人也只是無心之失,這事兒也沒人會追究。”

    這趙大人頓然氣得不打一處來,卻又無可奈何,只能吹胡子瞪眼。

    李東陽看不下去了,低喝一聲:“柳乘風,伱胡鬧什么,過來說話,老夫有話要問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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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總算送到了,話說今天折騰得實在累了,晚上還有一更。

第565章:雷霆雨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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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李東陽說話的時候,自有一番威嚴,當然一個是大學士,一個是錦衣衛指揮使金事,雙方互不同屬,不過柳乘風倒是收起了那胡鬧之心,只得乖乖的走過去,拱手作揖道:“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所有人的目光,都已經落在柳乘風身上,在這種情況之下,柳乘風幾乎成了萬眾矚目的焦點,宮里的事,這個柳乘風肯定心里最清楚,不去問他,又去問誰。

    李東陽似乎是從柳乘風身上得到了一些滿足,人就是如此,當一個桀驁不刃的人對你待之甚恭時,難免心里頭有點兒飄飄然,像柳乘風這種翻起臉來六親不認,又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卻是對你恭恭敬敬,這才顯出自個兒的身價。

    不過李東陽心里雖生出一些舒坦,很快卻被陰霾重新籠罩,他正色道:“你老實就吧,宮里到底怎么了,不得胡言亂語,老實的就出來”

    他見柳乘風臉上還露出猶豫之色,隨即又道:“你自己看看,現在宮里鬧出秘而不宣的事兒來,國君不見蹤影,臣子們心懷著猜疑和不安,這樣下去怎生了得,你方才也就了,你也是皇上的臣子,難道你就愿意眼睜睜的看到朝廷蹦亂嗎?你直兢無妨,無論發生了什么事,大家商量著解決就是,這般遮遮掩掩,反而引人猜疑,好了,老夫該孰的也就了,你自己好好思量吧。”

    他這一番話,剛中帶柔,柔中藏針,一下子祭出一頂國疑社稷不安的大帽子直接栽在柳乘風的頭上,就話的口吻卻又是苦口婆心,軟硬兼施之下,倒是不好對付。www..

    柳乘風只得苦嘆一聲,道:“大人就的很有道理,下官其實不明白這個道理,只是這件事事關重大,下官豈敢隨意就出來。可是話又就回來,既然李夫人要丹下安也只好媽言了。”

    柳乘風這時候倒也沒藏著掖著,直接把所有的事兒都抖落了出來,其實對他來就,既然那指使王喜和周探的人已經拿獲,再隱瞞也沒什么意思。只是他并沒有就這是皇上故布疑陣,只是就皇后娘娘昨個兒中了毒,到現在身體照舊不適,皇上掛念皇后娘娘的身體,所以才取消掉了朝會,至于太子進宮,自然是讓太子在娘娘床榻下詞候云云。

    這一番話,先是讓所有的大臣十小目瞪口呆,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短短一天時間,宮里竟發生了這么大的事,如今柳乘風的述就再加上自己所掌握的消息相比對,這才明白,難怪宮里居然加強了警戒,所有的王公不許離開內宮,這不過是因為皇后娘娘中了毒,要查出這幕后之人的手段而已。

    而皇上心憂皇后娘娘,不肯出來與大家相見卻也還算合情合理,反正也挑不出什么錯來。

    也有一些心機深得,卻是覺得柳乘風還隱瞞著什么,只是這時候既然道出了大致的真相,大家知道皇上平安無事,皇后娘娘那邊雖然遭了難,可是病情穩固,倒也沒什么不可,大家都不由長舒了一口氣。

    沒事兒就好。

    李東陽也不由暗暗呼出一口氣,看著柳乘風,微微一笑,道:“老夫觀柳金事滿是疲態,想必也是辛苦,倒是我們多心了。”

    劉吉冷冷的瞥了柳乘風一眼,卻是沒有做聲,心里卻不由忌憚起來,從柳乘風的描述來看,這柳乘風的圣眷當真是越來越大了,宮里的隱事,連內閣都瞞著,這個家伙倒是一清二楚,這個家伙,將來只怕會越來越難纏。

    劉吉和柳乘風如今已是不共戴天,只是劉吉暫時尋不到恰當的時機,現在見柳乘風春風得意,心里自是很不是滋味。

    正在這時候,大殿外傳出一個聲音:“皇上駕到。”

    其實朱佑桂讓人將柳乘風引到這朝殿來,柳乘風心里便有預感,知道皇上多半是要在這里露面了,因此并不覺得意外,一時之間,這朝殿里的大臣們也都肅然起來,各自分班站定,柳乘風并沒有參加例行朝會的資格,因此隨意尋了個位置站下,恰好在這李東陽身后,劉吉的前頭。

    如此一來,這劉吉頓時氣的火冒三丈,可是又不能發作,遇到這種不講規矩的人,你若是跟他胡攪蠻纏,反倒讓人覺得你心胸狹隘,只得忍著這口氣,狠狠瞪了柳乘風的背影一眼。

    朱佑牲龍行虎步走進了殿里,眾臣一道行禮,齊聲道:“吾皇萬歲。”

    朱佑欄并沒有吱聲,而是一步步沿著玉階登上丹犀,隨即旋過身,看著下頭的群臣一眼,隨即大刺刺的落座。

    手撫著案犢,朱佑桂的表情很是平靜。

    “朕今日有些不適,所以推辭了早朝,可是朕聽就,諸卿在這朝殿里遲遲不散,這是何故?”

    他搶先一句話,問的大家膛目結舌。

    事實的‘真相”柳乘風已經實言相告,現在皇上這么就,分明是要隱瞞皇后娘娘的事,畢竟張皇后這事兒,還真有點兒隱晦,陛下不向外人道哉,卻也情有可原。

    既然如此,那么大家自然也只能裝傻。

    殿中一片肅靜,誰也沒有吭聲。

    朱佑桂隨即道:“宮里竟有人而皇之下毒謀害宮中貴人,朕已讓柳乘風詳查了,柳乘風,可有結果了嗎?”

    柳乘風硬著頭皮出來,在眾人的目光之下,道:“回稟陛下,已經有結果了,宮外的亂黨已經一網打盡,首犯已被拿獲,現在暫時關押進了詔獄,還請陛下定奪。”

    其實柳乘風入宮覲見的時候,就已經傳了消息進去,朱佑桂早已得知了消息,現在卻當著朝臣們發問,卻又不知是什么意思。

    朱佑柱瞇著眼,不由2微微一笑,振作精神,道:“好,事情能水落石出,這是大功一件,也是為朕了卻了一樁心事,朕一直對諸卿們兢,朕絕不會刻薄寡恩,只要肯勤于王事,為朝廷盡忠,朕不吝賞賜。”

    “柳乘風,你立下了大功,你來兢就看,朕該怎么賞你?”

    這一句話就出來,立即引發了軒然大波,別看戲文里總是皇帝問臣子要賞賜什么,其實這種事兒多是子虛烏有,尤其是在朝這樣正式的場合皇帝親口就出來,這是很犯忌諱的。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皇上要賞賜你什么,難道還要問你不成?你算什么。

    君是君,臣是臣,天子能就的話,臣子不能就,臣子只需要謹守自己的本分就是了,而天子也不能信口開河,尤其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

    所以朱佑桂突然就出這么一番話的時候,有不少人暗暗皺眉,很是不悅。

    柳乘風當然也知道大家心里想著是什么,不禁覺得壓力甚大,這皇帝今個兒是怎么了,其實從清早的時候,柳乘風就察覺有些不對了,只是現在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

第566章:作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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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心難測,有的時候,柳乘風自以為能揣摩到朱佑樘的心思,可是有些時候,卻又覺得這朱佑樘的心底里總有些難以捉摸的東西。

    而現在,柳乘風就捉摸不透朱佑樘的心理了。

    按理說,柳乘風當真立下了什么大功,那倒也好說,其實事情也簡單的很,若是柳乘風當真立了功,宮里確實有賞賜的意思,直接頒出賞賜就是,可是偏偏,在這朝殿里當著眾人問出這么一句話,這不是明顯是要將自個兒推到風頭浪尖上去?

    柳乘風很是無語,尤其是見到不少人撇向自己不懷好意的眼神,更是讓他有一種被人架在火上燒烤的感覺。

    很明顯,在大臣們眼里,天家是毋須有偏愛之心的,偏愛的多了,尤其是在這朝殿中表現出來,這便是寵愛,寵愛在尋常百姓家,或許算是褒義詞,可是在這里,就成了貶義詞。

    古今多少事,寵臣大多都是禍國殃民的,因此這個寵字,早已成了這些頗知典故的大臣們的眼中釘、肉中刺。

    而柳乘風,面對的就是這種情況,而且柳乘風惡意的揣測,皇上這明顯是故意的,故意問出這么一句話,分明是擺了自己一道,只是這皇上到底是什么用意,柳乘風卻是不知,莫非……莫非又是想讓自己背黑鍋。

    柳乘風心里一陣惡寒,太不厚道了,自己到現在還沒有睡呢,就算沒有功勞好歹也有苦勞。可是轉眼就被擺了一道,實在讓他心里不太舒服,他可不是那種自以為雷霆雨露俱是君恩的人,對他來說,你對我好,我才對你好,你對我不好。那么我自然不會對你好。對皇帝……也是如此。

    他之所以如此盡心竭力,并非只是單純的想獲取好處,只是朱佑樘待他實在太好。以至于他自覺的為朱佑樘排憂解難是自己的本分。

    柳乘風的心思,或許可以用一句話來形容,君視臣為手足。臣視君為腹心。皇帝對他好,他自認為自己就該忠心竭力,若是他遇到的是朱元璋那種刻薄寡恩之人,只怕柳乘風早已拍屁股走人了,就算是死乞白賴的混點兒俸祿,也絕不可能如此急盡忠職守。

    之所以如此,無非是感恩戴德而已,在后世,這四個字或許只是笑話,被人取笑為愚昧。可是在這個時代,這就是真理。

    朱佑樘看到目瞪口呆的所有人,臉上卻是掠過了一絲得意的笑容,他隨即慢悠悠的道:“柳乘風,你不敢邀功。這是好事,可是朕說過,朕賞罰分明,豈可有功不賞,這一次,朕定要好好的賞一賞才是。如此,才能讓功臣寒心。”

    他手指頭敲打著御案子,慢慢的磕著,接下來他要說的話,就讓人目瞪口呆了,朱佑樘緩緩的道:“柳乘風居功至偉,若不是他,只怕皇后此時已是性命不保,亂黨們仍舊猖獗,他現在是國公,再進一步……”

    再進一步就是郡王。

    這個道理是人都知道,所以朱佑樘說到這里的時候,明顯的頓了頓,而滿朝的文武大臣頓時臉色驟變了。

    又要壞規矩了,而且這規矩壞的實在不小。要知道,柳乘風可是異姓,異姓不王的規矩從太祖時候就沿用到至今,一直也沒有人壞了這規矩,若是這柳乘風敕封了郡王爵,絕對是大明第一人,前無古人,后無來者。

    大明朝不是沒有對異姓封過王,只是這個王,只是追謚而已,表面上的功夫,子孫后代,仍然襲的是公爵位。

    可是看皇上的意思,卻是想讓這年輕輕的柳乘風直接承襲郡王爵位。

    萬萬不可……

    幾乎所有人都是這個念頭,莫說是劉吉人等,便是李東陽、劉健、馬文升、劉大夏等人也覺得萬萬不可接受,此例一開,且不說祖制崩壞,到時候大明朝的異姓王一個個冒出來,這還了得?

    因此朱佑樘這語氣剛剛停頓的功夫,李東陽率先站了出來,倒不是他對柳乘風有什么意見,只是這個節骨眼,他身為內閣大學士必須表一個態度,他正色道:“陛下,此事萬萬不可,祖制為大,柳乘風雖是功勛卓著,可是再進一步,則國家的綱紀和法度何在?大明朝從沒有過異姓封王的規矩,今日開了先河,后世之君紛紛效仿,這可如何是好?事關社稷祖制,請陛下深思。”

    李東陽出了面,劉吉此時也站出來,他微微一笑,道:“陛下,柳乘風并非宗室,功不過國公,若是敕封郡王,于理不合,只怕就是柳乘風自己也承受不起,陛下三思。”

    有了這二人出面,其余人自然紛紛站出來,七嘴八舌,自然是好好請朱佑樘重新考慮。

    柳乘風心里卻是叫苦,這皇帝分明知道封王不可能,居然還將這事兒擺到臺面上來,這分明是逗人玩嘛,現在大家都跳出來,紛紛打臉,柳乘風都覺得有些慚愧了。

    朱佑樘卻顯得很是不高興的樣子,滿臉怒容,冷冷的道:“難道諸卿以為,朕就是要刻薄寡恩才好嗎?諸位都說,天下表面上太平,其實內憂外患,要朕不可松懈政事,可是朕卻以為,內憂外患,除了朕偶有失政之處,可是又何嘗不是朝廷之中盡忠竭力的人太少的緣故,柳愛卿為了救治皇后,為了查辦亂黨,到現在已有三十個時辰沒有歇息,不眠不歇,可謂朝野楷模,朕給予厚賜,本就是理所應當,諸卿卻這般阻擾,卻是何意?”

    他一番話,問的大家埡口不言。

    可是大家也不是傻子,這種事兒是萬萬不能答應的,劉吉淡淡道:“陛下賞罰分明,自是一樁好事,可是要賞,未必就需進封王爵。”

    他這一席話,倒還算合理,言外之意是,你要賞就賞,和大家沒什么關系,可是封王,那是萬萬不能的,大家不答應。

    朱佑樘的臉色才好看了一些,緩緩道:“你們說的也有道理,既然如此,錦衣衛指揮使萬通年紀老邁,近幾日深居不出,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何不如……”

    朱佑樘一席話,又炸開鍋了。

    其實比起進封王爵來說,柳乘風若是升任錦衣衛指揮使,其實更加難以接受。

    柳乘風做錦衣衛三年不到,就從一個校尉直接到了僉事,這本來就已經十分不合情理,雖說親軍的事朝廷管不著,任免也不歸內閣六部去管,也不看什么資歷,可是一個嘴上沒毛的家伙掌握天下錦衣衛,卻實在讓人難以接受。

    李東陽此時心里雖然反對,可是反對的還不算激烈,可是劉吉卻是激動了,不禁道:“陛下豈可如此,柳乘風已是錦衣衛僉事,若是再升任錦衣衛指揮使,未免太快,他年紀輕輕,尚需磨礪,陛下又何苦如此心急,拔苗助長,未必是對柳乘風有好處。”

    朱佑樘拋出錦衣衛指揮使的時候,柳乘風倒是真正心動了,雖然錦衣衛的實權他已經掌握了不少,可是一直不是名正言順,若是趁著這個契機,將指揮使拿下了,這對他來說有極大的好處。

    至少從此之后在這大明朝里頭,他也算是一方大佬,位列在各部尚書和東廠之間。

    因此他聽到這劉吉極力反對,心里頓時對這劉吉生出幾分恨意,他和劉吉之間,雖說已是勢同水火,可是一向是劉吉恨他多一些,而現在,柳乘風這才意識到,這朝中有個恨透了自己的內閣大學士,有多不方便了。

    劉吉開了口,其他大臣也紛紛出來反對,朝廷里頭本就是如此,有人開了頭,大家便蜂擁而上,捋起了袖子就開始肆無忌憚的跟風。

    朱佑樘的眉頭皺的更深,突然……

    他猛拍了御案,惡狠狠的瞪了下頭的文武百官們一眼,怒目道:“你們這是要做什么?朕要賞賜有功之臣,你們卻千般阻撓,這個皇上,是朕在做還是你們在做?”

    這一句話算是很嚴重了,可謂誅心之言,唬的所有人都不由拜倒在地,紛紛道:“微臣罪該萬死!”

    不過這劉吉倒是聰明,這罪該萬死的后面,還加了一句只是綱紀法度還在,臣不敢不出言反對。

    雖說已是龍顏震怒,可是柳乘風升任錦衣衛指揮使,卻是劉吉萬萬不能接受的,所以這一次他也鐵了心,無論如何也得阻撓此事。

    “好,好……”朱佑樘臉色頗為脹紅,冷冷道:“看來朕的話已是無人肯聽了,一個錦衣衛指揮使的任命也無效是嗎?”

    其實有許多大臣,心里已經有些害怕了,陛下當庭發怒,似乎又占著道理,開始說封郡王,大家不肯,結果又要升指揮使,大家依舊不肯,柳乘風確實是立下了大功,大家反對的這么堅決,確實也有點兒無理取鬧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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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7章:厚賜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作者:上山打老虎額加入書架
    如今已經過了晌午,所有的朝臣折騰了一天,到現在都是水米未進,起先上朝的時候,誰曾料到事情會有這么多的波折?

    因此大家肚子餓得咕咕叫,但現在皇上龍顏震怒,大家伙兒也只得跪倒在殿上。綠色小說 m

    只是這一跪,皇上也不叫他們起來,這些個老胳膊老腿早已酸麻了。

    朱佑樘發了一通脾氣,原以為他會繼續堅持,誰知朱佑樘話鋒一轉,道:“不過你們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柳愛卿年紀尚輕,委以重任只怕是早了一些,可是朕還是那句話,有功就要賞,何不如這樣,柳乘風封侯的時候,朕曾給他廉州為封地,可是上一次封公爵,封地卻是一成不變,今個兒他又立了大功,朕也索性賣個人情,廉州附近劃撥一府五縣入廉州,充實廉國公的封地。這事兒就這么定了,內閣那邊盡快擬旨吧。”

    圖窮匕見。

    直到這個時候,大家才知道皇上打的是什么主意,表面上是想給柳乘風加官進爵,其實起先只是先故意試探朝臣們的口風,讓朝臣們忍不住反對,接著皇帝一次次地做出退讓,再做出一副退無可退的樣子,宣布出自己想要下達的旨意,如此一來,朝臣們連續反駁了皇帝兩次,已經惹得皇帝龍顏大怒,而皇帝再適時地拋出這么個不輕不重的賞賜出來,朝臣若是再反對,只怕也有點兒理虧。

    若是一開始說賜予封地,這滿殿的文武定會反對聲一片。可是現在卻是滿殿默然,對他們來說,比起封爵和升官,給塊封地倒還能夠接受。

    畢竟廉州附近的州縣本就是山區,實在值不了幾個錢,這個時代也沒什么寸土不讓的價值觀,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連藩王的土地都是皇帝的,分封了點兒出去,實在算不得什么。

    雖然這也是壞了規矩。不過規矩都已經壞了,已經開了先河,總比另外壞一處規矩的好。

    而柳乘風此時才明白。朱佑樘從一開始其實就是在演戲,倒不是故意要讓他背什么黑鍋,只是變著法兒給個賞賜而已。廉州如今有十縣的土地,若是再加五個縣,這規模當真就不小了,尤其是廣西那疙瘩地方,現在本來就是蠻荒之地,因此在行政劃分上,一個縣的土地本就比其他各省的土地要大一些,理由其實也很簡單。江南一個巴掌大的地方,人口可能就有十萬之多,可是在廣西,同等的地域面積,可能連一千的人口都沒有。因此廣西那邊,尤其是靠著南疆,一個縣的規模實在不算小。若是再并入五個縣,這廉州的土地面積,只怕比半個浙江行省還要大一些,雖然崇山峻嶺。不過如今修通了馳道,再加上借助著港口的便利,又是大明朝唯一一個出海口,天下貨物的集散地之一,這廉州的人口已經超過了百萬,可謂是碼頭、貨棧林立,工坊叢生,這些人都不事農產,只以貿易和手工為生。

    如今的廉州早已超過了泉州,成為天下各國商賈云集的地方,其實早已人滿為患,現在朱佑樘愿意加封五個縣,這對柳乘風來說好處極大,這五個縣雖然沒有什么人口,可是現在的廉州并不需要人口,廉州有著全天下都沒有的政策,即出海權,一旦并入廉州,用不了幾年,人口就會暴增,所以人口問題對柳乘風的益處反而不大,他現在最急需的反而是土地。

    廉州港如今已經落成,地價便已經一日千里,原因其實也簡單,外銷的貨物都是從廉州這邊出去,不少商賈索性就近建立作坊,至少可以節省大量的貨物運輸費用。

    就如那陶瓷作坊,如今在廉州,已經開業了九十余家,規模都是不小,單是招募來負責生產的工匠和學徒就超過了十幾萬人,這十幾萬人又需衣食住行,因此店鋪、住宿的屋子都需要大量的土地,別看廉州府地方大,可是有不少崇山峻嶺,雖然各種礦物如瓷土、鐵礦資源不少,卻是不能住人,因此土地資源很是緊張。

    雖說現在不是沒有空余的土地,只是未來還有大量的人口涌入,已經讓廉州已經吃不消了。

    廉州那邊,粗略統計了一下人口,已經有五十萬戶,若是以一戶三口來算,那也超過了一百五十萬,更不必說大量的流動人口了,從某種意義來說,土地一定程度制約了廉州的發展。

    比如在廉州,一個工坊一個月的土地租憑金額就超過了一百多兩銀子,一年就是上千兩,雖然不少商戶節省了大量的運費,可是這租憑土地的費用實在太過高昂,使得不少想在那兒興辦工坊的商戶望而卻步,寧愿在其他地方生產貨物,沿著馳道將貨物運輸到廉州出海。

    可是現在不同了,若是再并入五個縣,至少在數年之內,廉州那邊土地緊張的問題能夠得到一定的緩解。

    想到這里,柳乘風心里不禁喜滋滋的,皇帝既然開了金口,大臣們又不反對,他索性來個生米煮成熟飯,倒也一點兒謙讓都沒有,直接拜謝皇恩。

    朱佑樘的心思其實也很明確,自己欠柳乘風的人情不小,尤其是救下張皇后,這個情非還不可,更不必說廉州那邊擴大了一些,對他又何嘗沒有好處?廉州那邊的各種稅賦總共分為三份,一份是直接送進宮,一份是柳乘風這廉國公的,還有一份用來維持廉州的運轉,更不必說在聚寶商行,朱佑樘占的是大頭,商行那邊在廉州掙的銀子越多,宮里越豐盈。

    當然,這個前提還是朱佑樘自信朝廷可以完全能制約住廉州,廉州雖然有十五縣的土地,人口百萬,可是對大明來說,卻只是彈丸之地,沒有大明朝廷在后頭撐腰,他們也沒有本錢和各國做什么貿易,因此這廉州除了緊緊地靠著朝廷,一旦有絲毫的想法,只要朝廷一紙詔令下來,就徹底玩完。

    朱佑樘的心里跟明鏡似的,見柳乘風喜滋滋地應下,索性笑道:“封地擴大了,護衛也擴大一些吧,增加兩個衛的公府護衛,以保障廉州的安全。”

    一個衛是三千人,五個衛是--多不多,說少不少,維持著廉州的運轉卻是足夠了。

    柳乘風在這問題上倒是謹慎,其實廉州那邊雖然早先就給了三個衛的護衛權,可是柳乘風并沒有將這三衛完全補充滿,每個衛只招募了兩千人左右,全部加起來不過六千人,這么做,自然是為了防止人說三道四,他畢竟是外姓,不可能不留點心眼。

    而現在又增加了兩衛,柳乘風表面上坦然接受,可是暫時卻沒有補充衛隊的打算,卻還是謝了恩。

    朱佑樘話音落下,隨即笑了起來,慢悠悠地道:“今個兒朕是真的乏了,昨夜也是一宿沒有睡好,今日就說到這里吧,內閣那邊負責擬旨,至于其他的事,明日再說,朕要歇一歇。”

    朱佑樘道了一聲乏,隨即丟下一干子還沒回過神的文武大臣,舉步回內宮歇息不提。

    朝殿里的人都是議論紛紛,有不少人偷偷拿眼睛去看柳乘風,柳乘風倒也哂然,誰也不理會,徑直出宮。

    其實他也想不到事情會發展到現在這個結局,可是話又說回來,他這一次確實算是功勛卓著,不只是救回了皇后,連幕后指使之人也一并拿住,只是現在有近二十個時辰沒有睡覺,現在整個人開始有些渾渾噩噩的。

    出了午門,昨個兒進宮時的車馬還在外頭候著,那車夫想必一直等到現在,帶黑著眼圈過來搬了高凳請柳乘風上車,柳乘風進入車廂,很是疲倦地吩咐道:“夫人他們回了嗎?”

    車夫道:“回了,劉二他們駕車送回去的。”

    柳乘風點點頭道:“那我們也回去,走吧。”

    他說完話的時候,人已經困得不行,縱是恩旨的喜悅也遮不住這疲倦,倚在在車廂的壁上不知不覺地睡去,不知過了多久才被車夫叫起來,眼睛睜開的時候,柳乘風的腦袋感覺嗡嗡的作響,也虧得他年輕力健,否則若是換了年長一些的,熬了這么久沒睡,只怕早已吃不消了。

    他渾渾噩噩地下了車,便直奔臥房里頭,倒頭睡下。

    溫晨曦和龍亭公主二人也是在一個時辰才從宮里回來,知道柳乘風回了家,倒也沒有打擾他,知道他這一次實在是困得不行,特意吩咐下人們擋住所有的來客,任何事不得打擾。

    二人則是在后院的亭子里閑坐,說了些家常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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