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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8章:撲簌迷離的邊關奏報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作者:上山打老虎額加入書架
    正心殿里,剛從朝殿里過來,朱佑樘的臉色很不好看。

    今年因為內帑豐盈,所以這正心殿也好好地修繕了一番,不過在這新修葺的宮室里,氣氛卻很是緊張。

    大學士李東陽、謝遷、劉吉三人此時坐在下首的椅上一聲不吭,偶爾才傳出幾聲咳嗽。

    不過連劉健也到了,劉健在家里養了些時日,身體比從前精神了不少,他身份清貴,反而坐在更上首一些。

    對于劉健的出現,劉吉心里頭自是很不是滋味,雖說內閣的大臣沒有定額,不過通常情況下都是三人,劉吉是靠著劉健養老而替補上去的,現在劉健突然召見,而且還是來這正心殿商議國事,這無疑是一種信號,誰知道宮里會不會讓劉健回內閣來,若當真如此,那他這內閣大學士不但岌岌可危,而且就算還能留任,卻也夠尷尬的。

    朱佑樘的眼眸掃視了這四位肱股之臣一眼,才慢悠悠地道:“說……說罷,為何會有這么大的敗仗?難道宣府的軍務會糜爛到這個地步?數千鐵騎就攻破了平遠堡,殺我軍民七千余人?宣府那邊是怎么回事?”

    “朕一向都說,大國好戰必亡,萬不可效仿隋煬好大喜功,輕易行征伐之事。可是朕也說過,邊防之事萬不可疏忽大意,朝廷每年糜費這么多軍餉供養官兵,難道就是讓他們這般玩忽職守的嗎?宣府巡撫竟還在狡辯,說什么瓦刺人狡猾。不知羞恥!”

    說到不知羞恥的時候,朱佑樘的手掌不禁狠狠地拍了拍書案。

    不過很快,他又心平氣和起來:“朕想不到事情會到這個地步,可是事情已經發生,再去多想也是徒勞無益。朕這幾年確實是疏忽了遼東、宣府,以至于邊鎮糜爛,現在趁著這個機會整肅一番也好。”

    “陛下圣明!”劉吉此時毫不猶豫地附和了一句。

    邊鎮的事和他劉吉沒有關系。畢竟他剛剛起復入閣,邊鎮糜爛的事要追究,那也該追究劉健等人。所以他一直保持著隔岸觀火的心態,甚至他完全不介意趁著這個機會落井下石。

    今個兒清早的時候,朝廷這邊接到了邊關的奏報。瓦刺人奇襲平遠堡,一舉攻克這宣府重鎮,殺死了軍民數千人。

    其實以朱佑樘對宣府那邊的了解,感覺事情可能比奏報更加嚴重,平遠堡雖然也出于邊關,可是在平遠堡之前,還有一道明軍組成的防線,也就是說,要攻克平遠堡就必須突破這道防線才是,可是奏報之中卻是沒有提到這茬兒。

    那可能性就只有兩個。一個是宣府那邊報喜不報憂,不敢把實情報出。另一種更為可怕,瓦刺人居然敢越過防線隨意出現在明軍的后方重鎮平遠堡,肯定已經摸清楚了大明邊鎮的部署,甚至可能已經摸清楚了明軍巡檢的方向、時間。甚至是口令。

    要做到進入腹地發動奇襲,談何容易,若是不能做到知己知彼,進行這種冒險行動,一旦被合圍,切斷了后路。那就是全軍覆沒。

    若結果是后一種,那事情就岌岌可危了。

    “陛下。”忍不住的謝遷終于說話了,道:“平遠堡并非直面瓦刺人,因此防禁松懈一些也是情有可原,微臣以為,眼下當務之急是弄清楚平遠堡為何會被攻陷的事才是正理,事情不弄清楚,只怕很不妥當。”

    謝遷說話從來不客氣的,就是當著皇上也是如此。

    有些時候,君臣奏對,可能只是一兩句在外人看來很稀松平常的話兒,卻暗藏著許多玄機。

    用謝遷的理解,方才朱佑樘那番話確實有責怪劉健的意思,畢竟內閣主持軍政,宣府上下文武官員的人選,多是從內閣中選出來的,現在這些人陽奉陰違,又出了這種事,自然得讓人來背黑鍋。

    這番話,謝遷聽明白了,劉吉也聽明白了,這殿中的人都是人精,所以劉吉第一個站出來附議,謝遷則是毫不猶豫出來打擂臺。

    劉健一直不發一言,可是這時候,他不得不說話了,慢悠悠地道:“陛下說的對,謝學士說的也對,既然出了這么大的事,肯定要徹查,可是也要及時補救。老夫以為,這事兒發生,無非就是兩個可能,其一,就是宣府那邊報喜不報憂,報喜的時候夸大一些,報憂的時候呢就酌減一些。其實這種事,歷朝歷代也有,到了我朝也是屢禁不止,也算是頑疾了。不過話說回來,老臣最怕的,是第二種情況,若是宣府那邊見事兒鬧得太大,不敢瞞報,這都是如實回答,那老臣就不禁想問,瓦刺人數千鐵騎,憑什么長驅而入?這事兒無非只有一種,有人通賊。陛下,外賊不可怕,可怕的是出了家賊,可是老臣又有點兒糊涂了,若是真出了家賊,他們為何不來大用,卻偏偏奇襲一個平遠堡?”

    劉健的老練可見一斑,一下子就切中了要害。

    問題就出在這里。若是瓦刺人手里當真有張王牌,卻為什么不賭一次大的,卻只是用來奇襲平遠堡?這一次奇襲肯定會引起大明朝廷的注意力,甚至可能把這個人揪出來,用一個小小的平遠堡來換取一個王牌被揭發出來的危險,實在有些不智。

    問題到底出在哪里?莫非當真是第一種可能,根本就是邊鎮那邊瞞報了軍情?

    所有人都沉默了……

    這種事,誰也說不好,在沒有確切的消息出現之前,實在不是大放厥詞的時候。

    朱佑樘撫案不語,一對眼眸復雜地變幻著。

    “陛下,廉國公到了。”外頭一個小太監躡手躡腳的進來,稟告道。

    朱佑樘頜首點頭,對劉健等人道:“此事透著蹊蹺,所以朕叫了他來,錦衣衛那邊或許能有什么消息。”

    原本這種政事會議,柳乘風連邊都別想摸到,所以朱佑樘特意在此強調,也是希望殿中的人不要滋生出反感之心。

    “去傳他覲見吧,直接領到這里來。”

    ………………………………………………………………………………………………………………………………

    柳乘風穿過午門、過了金水橋,直奔正心殿。其實在來的路上,柳乘風就已經接到了消息,宣府那邊出事了。

    柳乘風萬萬想不到,在這個節骨眼上,瓦刺那邊居然會滋生出事端,不過事情已經發生,皇上召見,肯定是這事兒不只涉及的是軍政事務,一個錦衣衛,在這時候召見,肯定還有其他的事兒。

    他快步到了正心殿,已經有人替他進去通報,里頭的太監大呼一聲:“廉國公覲見。”

    柳乘風整整衣冠,快步進去,先是看到了朱佑樘的愁眉不展,這本來就是在他的預料之中,這個皇帝天生就是勞碌命,一旦發生了什么事,心緒就不好了。

    不過讓柳乘風最為意外的是,劉健居然也在。

    這是不是陛下放出來的一個信號,劉健又要起復了?

    柳乘風這時候也顧不得糾結這個,咳嗽一聲,向朱佑樘行了禮,道:“陛下召喚微臣,不知出了什么事?”

    這句話有點沒規矩,不過柳乘風當然也不是傻子,雖說大家覺得這人行事有點兒呆,可是柳乘風的精明之處,別人卻難以理會。

    朱佑樘是個什么皇帝?這個皇帝遇到事就會心急火燎,若是這個時候再慢吞吞地與他寒暄客氣,你倒是裝出點兒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沉穩出來了,可是皇帝心里頭卻是不喜。

    反倒柳乘風這樣,皇帝著急,他也就單刀直入,直接干脆利落地問出了什么事兒,這皇上的心里反而覺得舒服。

    朱佑樘果然沒有見怪,直接從案頭上丟下一份奏書到柳乘風的跟前,道:“你先看,看了之后再回話。”

    柳乘風忙撿起奏書,隨即一目十行地看過去,里頭的內容倒也簡單,平遠堡為瓦刺所襲,邊關出事了。

    不過……

    若是柳乘風沒有去過宣府,或許也看不出什么名堂來,偏偏他在宣府也呆過不少的時日,此時不禁皺眉,道:“陛下,平遠堡以北尚有幾處營地堡壘,為何奏報之中沒有這幾個營地堡壘被襲的消息,而瓦刺人卻是突然出現在了平遠堡?這倒是奇了,莫非瓦刺人是神兵天降嗎?”

    朱佑樘看了劉健、李東陽、劉吉等人一眼,隨即道:“朕若是明白,為何來問你?現在叫你過來,就是想問問,錦衣衛那邊是否有關乎宣府的消息?”

    柳乘風總算明白怎么回事了,雖然這是一場軍事沖突,可是事情已經不太簡單,因為邊關的奏報語焉不詳,以至于朝廷現在還沒把事情明白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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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9章:瓦刺內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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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乘風想了想,心里不由慚愧。

    各地的奏報確實會匯總到他那兒一份,原本柳乘風只需閱覽這些奏報也就是,看到不明白或者是覺得緊要的,就交代人去再查清楚。

    可是柳乘風是個甩手掌柜,這樣的事兒一般都是交給李東棟處理的。

    可是話又說回來,李東棟一般會撿些重要的奏報給柳乘風過目,可是在柳乘風的記憶里,還真沒有關于宣府的。對李東棟的細膩和眼力,柳乘風是極為信任的,他若是沒有揀出來,那說明宣府那邊確實沒有什么事兒。

    柳乘風搖頭道:“陛下,宣府那邊還真沒有什么事兒,陛下的意思莫非是以為在宣府那邊有人私通瓦刺,引狼入室?”

    見朱佑樘微微頜首,柳乘風心下便了然了,隨即挑挑眉,道:“微臣看著不像,若當真是有人私通瓦刺人,這個人能熟知宣府的部署甚至是每日的口令,想必此人地位不低。這樣的人若是私通瓦刺,瓦刺人自然會將他視若珍寶。有一句話說得好,叫做好刀用在刀刃上,只是為了奇襲一個平遠堡,瓦刺人居然完全不顧此人的死活,反而讓朝廷疑心宣府或者是朝廷的兵部這邊出了奸細,這豈不是腦子發昏了?若我是瓦刺人,若當真有這么一個人存在,定會制定出一個長遠和翔實的作戰計劃······”柳乘風目光中掠過一絲冷意,繼續道:“目標至少也該是大同,而絕不可能只是平遠堡。”

    柳乘風的這番話與劉健不謀而合,劉吉在旁忍不住道:“這也不盡然·瓦刺人有勇無謀,豈會知曉這么多厲害?”

    柳乘風冷笑道:“有勇無謀嗎?若是只憑勇力,我大明又豈會有土木堡之敗?”

    劉吉怒道:“柳乘風,你太放肆了。”

    柳乘風確實很放肆,在這種場合居然揭了朱佑樘祖宗的傷疤·土木堡之變一向是朝廷最忌諱的話題,可是柳乘風居然直截了當地說了出來,這不是分明給朱佑樘難堪嗎?

    不過柳乘風卻認為,既然是討論瓦刺的問題,像劉吉這樣輕輕一句有勇無謀的評價未免太輕浮了,要想打倒對手,就必須先明白對手的厲害之處,而不是隨意去貶低自己的對手。

    土木堡之變暴露最多的固然是大明內部的一些問題,可是與瓦刺人的實力也是分不開,瓦刺人的智慧也在那一戰大放異彩·他們極善于抓住戰機,很容易分析出明軍的優勢和弱勢·有極高的機動能力,善于抓住明軍的弱點,隨即將這個弱點擴大化。

    在柳乘風看來·瓦刺人非但不是有勇無謀,反而經過無數次戰爭的淬煉,其陰狠和狡詐遠遠比邊鎮的明軍更加強上不少,偏偏在內閣之中,居然還能聽到有勇無謀之類的評語,這種話和自欺欺人并無什么區別。

    柳乘風不去理會劉吉的怒斥·正色道:“陛下,這件事不得不慎,方才微臣要說的是·瓦刺人絕不愚蠢,不可能做出這種急功近利之事。可是話說回來,宣府那邊也不可能瞞報消息,要瞞也瞞不住,所以微臣斷定這奏報應當是準確的。可是為什么會出現這種情況呢?”

    其實消息的準確性無論是劉健還是李東陽、謝遷,都覺得應當不會出什么問題·地方上瞞報軍情,這是因為預料朝廷不會輕易的關注·反正天高皇帝遠,欺上瞞下也是常理。

    可是這事兒不同,死了數千軍民,又是多年以來駭人聽聞的軍事慘敗,朝廷肯定會徹查下去,在這種情況之下,宣府那邊瞞報只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不過這種話,他們不方便說,宣府的上下官員,有不少出自他們的門生故吏。可是柳乘風不同,柳乘風作為一個‘旁觀者,,倒是可以毫不避諱地說出這個問題。

    柳乘風繼續道:“若是消息沒有瞞報,而瓦刺那邊又做出這種蠢事,微臣又可斷定兩件事。”

    朱佑樘原本在柳乘風提及土木堡時還有些微怒,可是聽到柳乘風繼續分析下去,一下子覺得豁然開朗起來。

    內閣大臣們不是看不透,而是當局者迷,各自糾纏著各自的目的,因此有些話不能輕易出口,可是柳乘風就沒什么避諱了,該說什么就說什么,反而讓朱佑樘覺得理清了一點兒頭緒。

    他正色道:“你繼續說下去。”

    柳乘風道:“其一,在大明內部,確實應該有奸細在活動,其實微臣早就有所耳聞這個,至于有沒有我大明的官員為他們收買,現在還不確定,可是微臣以為,這種可能較大,否則單憑一些細作不可能完全摸清我大明的情況。這其二就是瓦刺內部發生了內亂,在瓦刺的汗帳內部有人相互傾軋!”

    瓦刺內亂……

    這個推測實在是駭人聽聞,可是順著柳乘風的思路去想,卻也未必沒有可能,當然,這個推測只是在宣府沒有瞞報軍情,同時是瓦刺有足夠的謀略的情況之下。

    若是柳乘風之前的推測可信,那接下來的推測卻也有道理,瓦刺內部有人在激烈的斗爭,而這一批細作可能是瓦刺內部某實權派的得意之作,他的政敵若是想打擊他,唯一的辦法就是借著大明的手消滅掉這一批細作,要做到不留痕跡,那采取這種短見的軍事行動未嘗沒有可能。

    要知道,瓦刺不是大明朝,所謂的瓦刺大汗倒更像兩千年前的周天子,大汗不過是實力最強大的一個部族首領而已,而其他的大臣都各自擁有自己的部族軍馬,以會盟的形式組成了一種較為穩定的軍事同盟。

    也即是說,這極可能是某個大貴族采取的單方面軍事行動,若是以這樣的想法去推論,事情就明朗了。

    柳乘風道:“聚寶商行那邊也混雜了不少校尉深入大漠腹地探聽瓦刺、韃靼人的消息,微臣倒是記得在瓦刺內部確實有人相互傾軋,瓦刺權臣伯魯掌樞密院,其子也木爾占據了中書省平章政事一職,這一對父子幾乎掌握了瓦刺大權。不過在汗帳之外,各部對其兄弟很是不滿,其中以賽刊王魯魯反對的聲音最大,賽刊王乃是瓦刺較為強大的一個藩王,擁有部眾十萬,在瓦刺內部素有威望,因此不少部族都團結在這賽刊王周圍,與伯魯父子相互攻訐。”

    “陛下,微臣可以斷言,這伯魯和魯魯二人的斗爭只怕已經到了明面化了。微臣推斷,這些瓦刺人的細作定是伯魯或者魯魯派遣,而另一方為了打擊對方,故此借著洗劫平遠堡,通過這種方式來引起我大明朝廷的內部,再通過我大明剪除掉政敵的王牌。如此一來,他們既通過洗劫獲得了豐厚的戰利品,同時也大大地打擊了政敵,可謂一舉兩得。”

    柳乘風一番話說完之后就不再吱聲了,他的推測實在太過大膽,因為在此之前,幾乎在大明朝廷內部從沒有從這個角度去議論過瓦刺、韃靼,理由很簡單,大明的朝廷對瓦刺和韃靼人一向帶著輕視的態度,認為他們不過是蠻人,只崇尚勇力而沒有智商,說白了,瓦刺人就是一群狼,一群只是洗劫的狼群。可是柳乘風卻不這樣認為,他認為瓦刺人也是人,他們和大明朝內部一樣,同樣有諸多的問題,絕不可能是鐵板一塊,也有無數的陰謀詭計,甚至這些人的政治斗爭,雖然方式可能更加直接,激烈程度也絕不會在大明之下。

    這些話,自然還需要朱佑樘好好消化一番,柳乘風要做的,其實不過是給予朱佑樘一個更廣闊的視野和一個新的思維而已。

    朱佑樘顯然也是難以接受柳乘風的一席話,可是這些分析確實有其道理。

    沉吟良久,朱佑樘的目光落在劉健身上,詢問道:“愛卿以為如何?”

    劉健正色道:“微臣以為未必沒有這個可能。”

    朱佑樘點頭,又詢問李東陽、謝遷,李東陽、謝遷也是沒有提出反對,只是問到劉吉時,劉吉道:“陛下,憑著一些子虛烏有的揣測,只怕太不妥當。”

    朱佑樘吁了口氣,臉色漸漸舒緩了一些,淡淡地道:“不管怎么說,這件事要徹查了。柳乘風,你現在在查的是周王世子被刺的事?”

    柳乘風道:“皇上圣明,微臣近幾日確實是在查這件事。”

    朱佑樘正色道:“這件事交給東廠來偵辦吧,瓦刺細作的事要盡快有眉目,還有,瓦刺那邊的動向也要盯緊,是不是真如你所說,朕需要盡快清楚。你退下吧,朕還有事與幾位閣臣商議。”

    柳乘風行了個禮,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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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0章:兌現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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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宮里退了出去,柳乘風才知道事情有點兒棘手了。

    瓦刺內亂,波及到了大明朝野,現在平遠堡被襲,明軍肯定要伺機報復。

    如何報復,這不是柳乘風所牽涉的問題,他又不是將軍、都督,這種事他就算想管,那也容不了他來管。

    其實如何報復,用腳指頭也能想到一點兒什么,大明朝對漠北的行動無非是兩種,一種是學太祖和文皇帝,直接傾國而起,把這些蠻夷摁在地上胖揍一頓,一直打到他媽都不認識他們為止。

    當然,這種辦法也不是沒有弊端,要進行大規模的報復,至少需要數十萬軍馬,加上各種輔兵和民夫,人數至少要遠超百萬之多,若是能勝倒也罷了,一旦戰敗,后果不堪設想。

    再者說了,能有這么大魄力的君王也沒幾個,太祖和文皇帝都是在鐵與血中淬煉出來的人,殺人如麻,橫掃漠北就像小孩兒過家家一樣,可是到了文皇帝之后,大多數皇帝奉行的是另一種對漠北的辦法。

    分化……打擊……

    瓦刺強盛時,驅使朵顏三衛,拉攏韃靼人對瓦刺進行小規模的戰斗,消耗瓦刺人的實力。而一旦韃靼人強大,則利用瓦刺人,削弱韃靼。

    柳乘風估摸著,到時候朝廷肯定會選擇后者,在相當一段時間內,籠絡韃靼人,并且對瓦刺進行軍事行動。

    想到這里,柳乘風的心里就有了點兒緊迫感,其實理由也簡單,自己拿住的那個王乘風就是韃靼貴族·若是韃靼人提出移交王乘風,以換取韃靼與大明之間的暫時盟約,朝廷肯定會痛快答應。

    那么······

    上了車的柳乘風瞇起了眼睛,此時此刻,坐在車廂里·心里已經開始琢磨了,這個王乘風,是該要動大刑了,不把他嘴里的東西都掏出來,就這么放了實在不太甘心。

    柳乘風有把握,只要人不死,韃靼那邊也沒有話說,既然如此,那么這王乘風就等著倒霉了,錦衣衛里的諸多手段用在他身上·保準叫他欲仙欲死。

    當然,還有一件事·也讓柳乘風不得不關注起來,朝廷若是對瓦刺進行軍事行動,那么勢必會要先查出內部的細作·否則任由這些細作留在京師或者宣府,大明的底細全被他們摸了個清楚,這仗也沒法打了。這差事自然落在他的頭上,誰讓他是錦衣衛,而且時間已經刻不容緩,必須盡快解決這事兒。

    問題是這種事如何著手?卻又是讓柳乘風開始為難了。

    馬車里有些顛簸·平時柳乘風坐的還算舒適,可是今個兒心情不好,便覺得有些煩躁起來。

    等到了僉事府下了車·他陰沉著臉,叫人去問李東棟在哪里,校尉們回報說是去了詔獄,如今李東棟在衛所內成了柳乘風的全權代表,在哪兒都是暢通無阻。

    柳乘風沉默了一下,便吩咐馬夫道:“去詔獄。”

    詔獄這地方·一直是天下人談虎色變的存在。不過對柳乘風來說,這兒卻是說不出的可愛。倒不是他心理有什么變態·只不過他所站的位置不同而已。

    當他到了詔獄門口時,便立即有幾個校尉過來見禮。

    柳乘風負著手,瞇著眼睛淡淡的問:“李先生在哪里?”

    “在地字戊號房。”

    “帶路吧。”

    所謂詔獄,并不是人們常說的昏天黑地,這兒其實還算亮堂,步入其中,也不見什么潮濕悶熱,四壁都掛了蠟燭、點了燈籠,燈火通明。

    也正因為這里特殊,所以在這詔獄里頭最吃香的武官并不是幾個刑官,而是采買香油、蠟燭的武官,這里頭有房間上百間,每日都必須保持燈火通明,糜費的燈油、蠟燭等物極多,據說三五天一次采買,都是成車成車運來的,自然給了人刮油水的機會。

    當然,這種錢還是算得出的,每月能有多少油水,掐掐手指頭也就知道。還有一種油水是看不見的,那些犯官被押了進來,家屬們為了人犯在里頭安生,自然是拼了命的往里頭塞銀子,十兩、五十兩甚至千兩,就像是無底洞一樣。

    所以能進詔獄在錦衣衛內部確實是一件頂大的肥差,有的人想混進來,不知求告了多少人,動用了多少層關系。只不過······那也是從前而已。

    到了弘治朝,所謂的油水都成了一場空,錦衣衛勢微,甚至到了指揮使連一個言官的彈劾都害怕的地步,再加上這詔獄本就是拿捕犯官,可是當今皇上對官員頗有縱容,在這種情況之下,從前人滿為患的詔獄,一下子門可羅雀起來。哪里還有什么油水。

    因此,在這弘治朝油水最豐厚的就是掌燈的錦衣衛,至于其他人,都有點兒苦哈哈。

    苦哈哈是一回事,可是這詔獄的恐怖卻從不曾減少一分,這些在外人看來恐怖到極點的校尉們,此刻卻紛紛匍匐在柳乘風的腳下,柳乘風穿過獄房,沿途衛戍的校尉紛紛拜倒,鄭重其事到了極點。

    這些閑的蛋疼的家伙們,消息最是靈通,每日就是琢磨這衛所里的家里長短,誰不知道,這柳僉事是誰,這可是就衛所里真正說話算話的人物,人家要是看你不順眼,明日就可以讓你在這京師腳下消失,人家若是瞧著你順眼,一句話便可以讓你富貴加身。

    因此對柳乘風,誰也不敢怠慢,柳乘風走過去,上下官員、校尉跪了一地。

    柳乘風在一處牢房門前駐足,詔獄的一個刑官親自為柳乘風開了門,在這刑房里,李東棟與那王乘風相對而坐,李東棟顯得有些不耐煩,用指節敲著桌子,還在盡量耐心的詢問,而王乘風則是面帶微笑,抿著嘴兒。

    柳乘風的突然到來,李東棟連忙起身給柳乘風讓座行禮,一面道:“公爺來了?”

    柳乘風朝李東棟笑了笑,道:“李先生,問出了點兒什么?”

    李東棟看了這王乘風一眼,臉色凝重,道:“王公子今日心情不是很好,不想說話?”

    “哦?是嗎?”柳乘風淡淡一笑,坐在了李東棟方才坐的地方,不由打量這王乘風,王乘風的臉色還算不錯,擺在他身前,還有一壺未動的茶水,他的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看著柳乘風,道:“柳大人,我們又見面了?想不到你我會在這里相見,真是造化弄人。”

    柳乘風語氣冷淡:“是啊,我也不曾想到,王公子到現在居然還笑得出。”

    王乘風笑意更濃,道:“我為何笑不得,以我估測,再過幾日,我便可以恢復自由之身,能重獲天日,若是連笑都不笑這一下,未免也太可惜了。

    柳乘風皺皺眉,朝李東棟看了一眼。

    李東棟卻是朝他搖搖頭。

    二人之間已經有了默契,柳乘風看李東棟,是詢問李東棟,重獲天日的事是不是李東棟透露,而李東棟搖頭,則是矢口否認。

    王乘風得意洋洋的道:“這事兒并非是李先生向我說的。其實那一日事敗之時,我就有了脫身之法,這個法子說起來也是簡單,就是故意透露出一點瓦刺人的消息出去,原本以我的估計,大人一旦得知了此事,在無從下手的情況之下,必定會放出這個消息,打草驚蛇,讓那些個瓦刺的細作緊張起來。而這些細作在緊張之下,也知道錦衣衛已經注意到了他們,自然不敢再逗留。可是讓他們如此撤離,他們會肯擔心嗎?這些瓦刺人絕不會甘心,他們會進行一次大行動,打擊大明朝廷。而一旦瓦刺人行動之后,大明勢必報復,你們的朝廷想要報復瓦刺,唯一的法子就是交好我們韃靼人,而為了表示善意,王某人豈不是可以重見天日了?”

    王乘風笑吟吟的將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讓站在柳乘風身邊的刑官聽的頭皮發麻,這個韃靼人好深的算計,入獄之后,就早已有了自救的辦法,而這方法,也確實行得通。

    只是他不曾想到,他的計劃只進行了一半,瓦刺那邊確實有了舉動,卻不是他挑撥的結果,而是瓦刺內部的貴族自己先相互傾軋起來。

    柳乘風看著王乘風,也不禁笑了,對這個韃靼的貴族,柳乘風變得更加警惕,這個人就像是只狡猾的狐貍,不但有良好的心理素質,更能步步為營,到了絕境仍能尋找求生的機會。

    這個人······不可小視,將來若是放了他去韃靼,就是放虎歸山。

    柳乘風笑了。

    他慢悠悠的把玩著這桌上的茶杯,隨即道:“其實你說的沒有錯,王公子確實是可以重見天日了,柳某人這一次來,既是告訴王公子這個好消息,與此同時,也是來兌現自己此前的承諾。”

    王乘風不由好奇:“什么承諾。”

    柳乘風瞪視的他,眼眸掠過一絲凜冽鋒芒,一字一句的道:“柳某人說過,要將你的骨頭一節節的敲斷,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句話,不知王公子是否還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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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1章:臥榻之下豈容他人鼾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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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王乘風的臉色變了1,。*

    不過很快,他的神色又恢復如初,他自詡自己也算是神機妙算,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計算之中,縱然他是下到了詔獄,照樣能做到氣定神閑,他隱隱覺得,這個柳乘風定是嚇唬他的。

    大明與韃靼關系會迅速的轉暖,而到了那時,自己的族人定會讓大明的朝廷交出自己,這柳乘風難道就真的膽大包天,真敢對自己動手?

    王乘風的臉色變幻了片刻,隨即神態自若的笑了起來,淡淡的道:“柳大人是在說笑嗎?”

    柳乘風沒有回答他,而是站了起來,一腳將他和王乘風之間的桌幾踢翻,桌上的茶盞頓時飛起來,連同這桌椅一道向王乘風身上飛去。

    “大刑伺候,從現在起,每日十二個時辰反復用刑,每個時辰敲斷他一根骨頭。”柳乘風咬牙切齒的看了這被桌幾壓倒在地的王乘風一眼,隨即便選轉過身子,朝這監房外頭走去,留給了王乘風一個背影,可是他的聲音還沒有中斷:“把他所有知道的東西都掏出來,但凡有一丁點隱瞞,這詔獄里的刑官全部滾出京師!”

    突如其來的變故,幾乎把詔獄里的不少人都嚇壞了,方才這位僉事大人還是一副和藹的樣子,可是下一刻卻如一頭發怒的雄獅,連李東棟也沒有預料到這個情況,哪里還顧得上王乘風,朝左右的刑官和校尉使了個眼色,低聲囑咐一句:“身家前程都在你們自己的身上,人不要弄死,可是一定要讓他招供。只要人不死,其他的都好說。”隨即便快步追柳乘風去了。

    在詔獄的大門那邊,是一處供值班刑官修葺的值房,柳乘風坐在這里,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詔獄的茶水,喝完了一口茶,他的眉頭不禁微微皺起,這茶水的滋味……有點兒怪……

    此刻的他顯然余怒未消。臉上帶著不容侵犯的威嚴,隨扈左右的護衛和詔獄的人誰也不敢觸怒他,都是遠遠的在外頭伺候,倒是李東棟旁若無人的尋了個座椅坐下,打量了柳乘風一眼,道:“大人何故如此?”

    “先生聽說過鸤鳩嗎?”

    李東棟博學多聞,豈會不知,立即道:“維雀有巢1,。*維鳩居上;大人所說的鸤鳩莫非就是這維鳩?”

    柳乘風微微一笑,道:“不錯,就是這維鳩鳥兒,不知李先生可曾聽說過這俗語,叫做鳩占鵲巢,李先生知道嗎?鳩可占鵲巢,可是對鳩來說,卻是絕不容許有人占它的巢穴的。正如山中有老虎,狩獵百獸,卻決不允許。這山中有同類存在,這即是一山不容二虎。”

    李東棟愕然。

    柳乘風撇嘴笑了笑,隨即道:“當然,之所以如此,也不是因為這個,最主要的問題是,正如那王乘風所說的那樣,朝廷只怕再過些時日,當真是要把這王乘風交回去了。我們的時間不多,必須這幾日把這王乘風的話全部掏出來。”柳乘風的眼眸掠過一絲冷意:“這事兒我便交給你了。總之就是那么一句話,打死勿論!”

    李東棟正色道:“學生明白了。”

    柳乘風吁了口氣,道:“近幾日,可有瓦刺細作的消息?”

    李東棟搖頭道:“暫時還沒有消息。”

    柳乘風哂然一笑:“繼續打探吧,不要著急,總會有消息的,我覺得這個王乘風知道一點什么。無論如何從他口里撬出點東西來。”

    ………………………………………………………………………………………………………………………………

    一處孤零零的院落1,。

    院外白墻環護,綠柳周垂,三間垂花門樓。*四面抄手游廊。院中甬路相銜,山石點綴,五間抱廈上懸“怡紅快綠”匾額。整個院落富麗堂皇,雍容華貴,花園錦簇,剔透玲瓏,后院滿架薔薇、寶相,一帶水池。溪水在這里匯合流出,有一白石板路跨在溪水上可通對岸。白石板路的盡頭,卻是一處孤零零的房子,這房子與這院落顯得格格不入,院落里頭是一扇紙窗的推門,外頭的屋檐、回廊之下,卻是跪著一個人。

    這個人絮絮叨叨的向里屋說著話,他的話生澀難懂,可要有心人,便能察覺這是蒙古的言語,若是聽得懂蒙人語言的,不但知道此人說的話十分凝重。

    “主上,這一次行動,都是樞密院所為,是伯魯親自下的命令,他暗暗調動了兵馬,奇襲了平遠堡,這個人比草原上最兇殘的惡狼更加狡詐,甚至不惜冒著與賽刊王翻臉的危險,賽刊王已經前去汗帳,請求大汗懲治伯魯,同時也命我來到關內,請主上立即撤離這里,大王說:漢人一會有所察覺,若是再在這里耽擱之下,主上定會落入漢人手里,請主上速速撤離,萬不可猶豫。”

    在這扇門兒的里頭,卻是傳出一個老者的聲音,慢悠悠的道:“父王去汗帳了?”

    “是。”

    同是蒙古語,外頭這人的聲音帶著漠西的口音,可是里屋的人,口音卻帶著幾分遼東蒙古的口音。

    里頭的人發出了冷笑:“父王去汗帳不會有任何結果,伯魯深受大汗信任,他時刻陪在汗帳之外,而父王的部族卻在漠南,相隔數百里,你說,大汗會相信這個伯魯,還是相信父王?”

    外頭的人不敢吱聲了,重重的低垂下頭,一聲不吭。

    里頭的人嘆了口氣,道:“父王此去,只怕兇多吉少,伯魯素來視父王為眼中釘、肉中刺,現在父王又去汗帳狀告他,以他的性子,又怎么可能會輕易放過父王,哎……”

    “那么……主上的意思是……”

    “父王的事,我已經鞭長莫及,只是但愿父王得薩滿庇佑,能平安吉祥1,。可是我在這里,絕不能走。”

    “主上……賽刊王說……”

    “你不必再勸了,這里的事,你不懂,若是我現在撤離,那伯魯正好可以說我貪生怕死,借此機會,更可以給父王定下罪名。我只能留在這里,除非……”

    外頭的人不吭聲。

    里頭的人卻是繼續道:“錦衣衛那邊,似乎已經察覺出了什么,所以前幾日,他們放出風聲,說是京師里出了瓦刺的細作。以我看來,錦衣衛那邊確實得到了什么消息,可是又沒有頭緒,只能打草驚蛇,借此想讓我們自己陷入慌亂之中,錦衣衛指揮使僉事柳乘風是只狐貍,不容小覷。遲早,我們的行跡會敗露,這兩年,錦衣衛已經越來越厲害了,不可小視。”

    “既然如此,那么主上為何還滯留不去?”

    “我還有的選嗎?”里屋的人輕嘆口氣,繼續道:“入關是我自己的主意,當年在汗帳之下,我曾向汗王保證,只要汗王不……”語氣漸漸低垂,隨即,這個人話鋒一轉:“不說了。方才我說過,在這里滯留下去,錦衣衛遲早會察覺出什么。多待一日,就多一份危險。就算我們要撤離,也需要給族人們一個交代,所以,你回去告訴父王,請給我十天時間,十天之內,我會在這京師里鬧出一點事來,制造出漢人之間的矛盾。”

    外頭的漢子已經明白主上的意思了,想走,并沒有這般容易,現在回去,如何向族人們交代,既然如此,就必須做出一點事來,再從容撤離。

    漢子猶豫了片刻:“可是賽刊王……”

    “巴圖,你不必再說了,現在就出關去吧,直接去汗帳,告訴我的父王,草原上的雄鷹連暴風都不怕,又怎么會害怕一群野兔,倒是父王在汗帳,面對的卻是最兇戾的惡狼,讓他萬萬小心1,。”

    “是。”

    漢子倒也干脆,行了個按胸禮,隨即旋身而去。

    這漢子一走,里屋陷入沉默,可是過了良久,屋子里的鈴鐺突然鐺鐺響了起來,緊接著,又有數人出現這回廊一下,一齊單膝拜倒在地,叉手道:“主上。”

    推門推開,從里頭閃出一個人影,這個人,身材高瘦,顴骨頗高,穿著一身剪裁合體的儒衫,面色帶著幾分青紅,他負著手,慢悠悠的在這回廊下看著跪倒的武士們一眼,捏了捏唇邊的短須,道:“主上有令,一切都按著原來的計劃行事,殺死韃靼人的國使,如果有機會,刺死內閣大學士劉健!”

    這些武士愕然了一下,原來的計劃……并沒有包括劉健,武士們抬眼看了這老者一眼,其中一個忍不住道:“主上原來的計劃,不是刺死錦衣衛指揮使僉事柳乘風嗎?說此人必是我瓦刺后患,殺死了他,我們的族人才能安寧。”

    “是劉健!”老者目光如刀,大喝一聲:“殺死了他,你們就可以來復命,主上說,柳乘風還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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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出了場小車禍,無語,被輛小貨車給擦了,前面又出了一場車禍,路都堵住了,交警在兩個小時以后才到,把車子開出來,才發現只是普通的擦傷,說是協商處理,私了,交警卻把我和那小貨車的駕照和行駛證扣了,真是悲催,新手開車,終于記住了一個教訓,小車禍不要叫交警。(engshuyuan.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第582章:烏云壓頂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作者:上山打老虎額加入書架
    >    到了二月下旬的時候,陰雨綿綿,無休無止,天空從未見過晴朗,也好在京師的道路經過了一番修草才不至于泥濘,街上的行人多是穿著厚重的蓑衣,冒著細雨各忙生業。

    或許對尋常路人來說,今個兒只是個很尋常的日子,黃歷里只是寫著宜出行、適嫁娶,似乎也沒有什么不太對勁。

    不過在朝廷,卻又是另一番景象。

    宣府那邊已經送來了消息,說是韃靶人的國使已經經由大同一路南下,也就是在這幾日便可直抵京師。

    這就是天子守國門的好處,一方面可以增強邊關的防務,京師的禁衛與百里之外的邊軍既可以合二為一,形成一致的防御體系,同時也能以第五百八十二章:烏云壓頂最短時間與漠北各族斡旋。

    文皇帝這么做,既有自己的私心,遷都北京或許有自己的小算盤:可是不得不說,確實彌補了宋朝的弊端。

    其實大明與大宋兩朝奉行的都是強干弱枝的策略,只是宋朝的百萬禁軍號稱天下最精銳的武裝都聚集在汴梁,對邊關鞭長莫及。而大明朝的主干卻與山海關、大同等邊防重鎮融為了一體,因此后世之人談及北宋滅亡,便忍不住對這種國策口誅筆伐,可是到了明朝,同樣的國策,卻并沒有受到多少抨擊。

    歷朝歷代最大的心腹大患依舊是北方,縱然是北方的異族如何虛弱,這個無休止的威脅依然沒有改變。

    韃靶國使的到來倒是引起了朝廷的不少爭議,有人認為韃韃與瓦刺都是虎狼,總結了屢次與韃靶人打交道的經驗,得出朝廷根本就沒有與韃鞋人示好的必要。

    也有人口誅筆伐認為對韃靶國使需要冷淡處理,先示之威嚴再以禮相待。他們的打算也是有道理的。韃靶人一向驕橫,若是先不殺殺他們的傲氣,這大明朝的臉面何存?

    當然第五百八十二章:烏云壓頂,也有一些大臣一直陷入沉默這并不是代表他們沒有態度,只是他們的態度不能向人言說而已。

    而宮里在沉默之后,似乎終于說話了,敕命劉健款待韃靶國使,不得有誤。這消息從內閣中流出,頓時滿朝嘩然,劉健是誰?雖說現在沒有主持朝局,可是這個內閣大學士的職位卻還在從威望上來說,仍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明首輔,文臣之中最尊貴的存在。

    讓劉健去款待韃鞋國他”…

    這意味著什么?意味著皇上對這一次韃鞋國使尤為重視由此推側下去,宮里這一次是真正的震怒了對于平遠堡的攻陷已經做好了極快報復的手段,甚至為了盡快進行報復,已經沒有多少耐心與韃靶人繞彎子,宮里急需與韃靶人修好,至少希望穩住韃鞋人,從而對瓦刺這一次的無禮迎頭痛擊。

    要打仗了宮里的態度十分堅決……

    從皇上的態度來看,大家或多或少猜測到了這個訊號。

    有不少大臣心里頭滿不是滋味,當今皇上最讓人值得夸獎的地方便是從不好大喜功,從不熱衷征伐戰事,在許多大臣們看來,這是一個極好的品德,可是現在,皇上似乎換了一個人。

    其實朱佑柱并沒有變,變的無非是時局而已,從前的時候,府庫緊張,一旦起了戰事,朝廷的錢糧很難支用,可是現在卻是不同了,此時的國庫豐盈到了極點,而這時候,朱佑桂顯然開始周密謀戈,起來。

    柳乘風清早就被叫進了宮去,不過他到了正心殿的時候,朱佑桂還沒有到,好在太監們都是認得他的,也不敢得罪,特意給他搬了個錦墩請他閑坐等待。

    柳乘風就這樣好奇地坐在這錦墩上,不由細細地打量起這里來,自從正心殿被修繕之后,柳乘風雖然也來過幾次,可是注意力一直都沒有停留在這里,如今他一邊對比著這正心殿跟以往的不同,一邊慢悠悠地在想些心事。

    韃靶國使即將到來,而柳乘風這邊也已經得到了不少的消息。

    王乘風現在已經奄奄一息,不管怎么說,柳乘風總算從他的口里撬出了點兒東西。

    王乘風交代,瓦刺的細作應當主要盤踞在京師,而朝中也確實有人在與他們勾結,勾結之人就在兵部,至于是誰,王乘風卻是說不上來除此之外,瓦刺的細作在瓦刺內部身份不低,此人母親因為是漢人,所以對漢人的習俗尤為熟悉,可謂了若指掌。

    再多的,王乘風就不知道了,就這些還是韃靶細努力打聽來的消息。

    柳乘風對王乘風那邊取來的口供不禁覺得有些失望,可是話說回來,他也并不指望當真能從王乘風那里取出什么有用的信息,無論是韃靶還是覺喇人,表現上似乎都是大明朝的敵人,可是雙方其實也是明爭暗斗,若是韃靶人當真知道一些確鑿的消息,只怕早已對這些瓦刺細作動手,又何必要等到柳乘風有什么舉動?

    除此之外,韃韃國使入京或許也是一個契機,柳乘風感覺到,瓦刺人絕對不會坐視大明聯合韃鞋人對他們進行報復,這些細作若是沒有撤離,那極有可能會對韃鞋國使動手。

    所以朱佑桂雖然只是下旨意讓劉健負責款待,可是廠衛這邊也派出了人手,做好了萬全的防衛。

    今個兒朱佑桂突然召見,也是有點兒突然,柳乘風坐了小半個時辰,見朱佑桂還沒有到,不禁有些不耐煩了,本想叫個太監去問問,誰知這時候外頭卻有個太監匆匆來了,瞥了柳乘風一眼,隨即扯著嗓子道:“廉國公,陛下來了,迎駕吧。”

    柳乘風感覺有些莫名其妙,來了也就來了,皇上在自己面前一向隨性,今個兒這么隆重做什么?他眼中帶著疑惑,卻還是長身而起,一副恭敬的樣子,果然片刻之后,朱佑柱負手進來,柳乘風端正行禮,道:“微臣恭迎陛下。”

    朱佑程今個兒出奇的沒有穿著便服,而是一副繁復的禮服,朝柳乘風看了一眼,蜻蜒點水似地點點頭,他的臉上透著一股疲倦,笑吟吟地道:“起來說話吧。”

    柳乘風起身,朱佑檔賜坐之后,他又重新坐下,而朱佑檔便開口了:“錦衣衛遞來的奏報,朕已經看過了,那個韃靶人叫王乘風?韃靶國使那邊確實已經先行派了人前來問及此人,想讓朝廷這邊放人,朕是這么想的,衛所那邊還是以大局為重吧,眼下韃靶人既然愿與我大明修好,朝廷這邊自然也不能怠慢了,這個王乘風放了也就放了吧。”

    柳乘風早就預料到朱佑柱會說這么一番話,不過朱佑柜用的是商量的口氣,倒是讓他心里好受了一些。

    柳乘風很爽快地道:“陛下的話,微臣遵照著去做就是,只去”…”

    “只是什么?”朱佑程顯得很是漫不經心,可是他越是如此,柳乘風卻越是知道朱佑桂很在意這個只是。

    柳乘風咳嗽一聲,道:“微臣此前并沒有想過韃靶那邊會叫咱們交人,所以審問此人的時候,下手重了那么一點點,所以……”朱佑桂挑挑眉,聽到只是重了那么一點點,倒也不以為意,含笑道:“吃點苦頭嘛,那也是理所當然,只要身體發膚還算完好,其實也無妨,怪也只怪他們韃靶人無禮在先,想必那國使也不敢挑什么毛病來。”

    柳乘風心里卻是覺得好笑,卻不得不愁眉苦臉地道:“身體發膚似乎受了一些影響。”

    朱往檔聽了,不由干笑,卻不禁問:“那個王乘風莫非是被用了重刑?”

    柳乘風道:“骨頭斷了十幾根,斬掉了四根手指頭,還有腳心那邊也燒成了焦炭,鼻子也削了……,陛下,有些時候對非常之人,微臣不得不用一些非常的辦法,微臣也是迫不得已,只是不曾想到這個王乘風還有重見天日的一天。說來說去還是微臣無狀,請陛下恕罪。”

    朱佑桂臉上的肌肉不由抽搐了一下,卻也是無可奈何,誰會知道這個柳乘風下手居然這么狠,可是嚴刑逼供也算是為君分憂,他又能說什么,只得搖搖頭,道:“朕叫你來主要不是為說這個事兒,朕要說的是,朕這幾日好好思量了一下,瓦刺人屢犯邊境,朝廷不能再坐視不理了,朕這一次打算給瓦刺人迎頭痛擊,不過在此之前,朕必須保證沒有人渾水摸魚,寧王還有那些隱藏在京師中的瓦刺細作都必須多有防范,這件事,朕只能交給你。韃靶國使入京之后,朕希望你能保護他的周全。除此之外,朕這幾日心情也是煩悶得很,你很久沒有行書了吧?”

    想到行書,讓柳乘風和朱佑柱感慨良多,柳乘風不由得有些心虛,話說他這行書還真荒廢了不少,這皇上名義上算是他半個師傅,現在突然問起這事兒,心里頭難免有點兒惴惴不安。

    朱佑欄見他的樣子,立即明白了什么,哂然笑道:“你這也是因公廢私嘛,不必害怕,原本朕是想讓你寫一幅字出來看看,現在既然如此,那朕也只好作罷了,錦衣衛那邊擔子最重,朕心里也有點兒擔心,你也不必再想其他,好好盡心用命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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