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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8章:捷報頻傳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作者:上山打老虎額加入書架
    這太監的舉動,自然引起了朱佑樘的注意,朱佑樘看了這太監一眼,心知今個兒也商量不出什么來,于是只好作罷,對諸人道:“此事事關重大,關乎社稷存亡,朕還要過問,諸卿務必集思廣益,想出一個應對之法,此事就如此,今日就到這里吧。.+? (.+nbsp;\s*”

    散了朝之后,朱佑樘獨獨留在這朝殿,那太監會意,小心翼翼到了殿中,勉強擠出笑容,道:“奴婢王安,見過陛下,吾皇萬歲。”

    朱佑樘不耐煩的搖搖手,道:“王安,你不是通政司那邊的嗎?怎么,出了什么事,以至于朕的廷議你也要闖進來。”

    王安道:“最新的急報,連內閣都沒有遞過去,奴婢看事兒不小,于是連忙給陛下送來了,奴婢犯了規矩,請陛下責罰。”

    他口里這么說,只怕心里頭卻是等著領賞了。

    這個太監倒是有些意思,一面知道是犯了規矩,一面還要來,這讓朱佑樘不禁精神一振,道:“遞上來先讓朕看看再說吧。”

    這王安倒也不含糊,連忙小跑著上了丹犀,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份折子放到了御案上,他人倒是沒有退開,只是笑嘻嘻的道:“請陛下過目。”

    王安想必是通州人,說話時一口的通州口音,不過人卻很是伶俐,說話也還算得體,朱佑樘只是對他點點頭,隨即注意力很快就轉移到了奏書上頭。

    打開奏書,熟悉的字跡立即讓朱佑樘不禁心中一暖。這行書規規矩矩之中又帶著幾分桀驁不馴,不是那柳乘風的親筆行書又是誰的,原來柳乘風還活著,這讓朱佑樘心里的不快沖淡了不少,對朱佑樘來說,這確實是大喜的消息。

    自從柳乘風出了大漠之后,因為交通不便。與京師已經相去太遠,因此已經和京師斷了聯系,現在能看到柳乘風的手書。終于讓朱佑樘放下了心。

    “臣望南而叩,念及陛下,甚為思念。臣奉旨出塞。會同瓦刺郡主李若凡至漠南,恰逢漠南諸部會盟……”

    一行行字從朱佑樘的眼中掠過去,奏書里的大意倒是很明白,柳乘風殺死瓦刺汗庭副樞密使,以及三千瓦刺帳前衛,又協助李若凡,在漠南站穩腳跟,與此同時,瓦刺汗庭已經揚言報復,召集軍馬。做好了與漠南諸部決戰的準備,大戰迫在眉睫,而柳乘風在這個時機,決心返回關內,回到京師。他認為瓦刺內部攻伐,他根本不必插手,這是瓦刺內部的事,現在他已經算是功德圓滿,擇日就會回京。

    朱佑樘看過之后,頓時大喜。連連撫案叫好,原本這瓦刺之事本就是他的一樁心病,現在終于解除,自是痛快不已。

    王安正是知道這份奏書對朱佑樘的重要,因此才大著膽子壞了規矩直接將這奏書送來,此時見龍顏大悅,連忙趁機道:“恭喜皇上,賀喜皇上,廉國公不辱使命……”

    朱佑樘這才注意到了這個身邊的太監,這個太監不過三旬的樣子,膚色白皙,口里像是抹了蜜兒一樣,若是換了從前,朱佑樘在這里看奏書,一個太監在邊上插話,只怕早就把這太監貶到神宮監里去了,不過今日他是真正的喜出望外,居然興致極好,打量他一眼之后,道:“確實是好消息,朕就知道,柳乘風必不會負朕……”

    他說到一半,隨即又落回這奏書上,不禁道:“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奏書里也有許多不實之處,做不得真,什么殲三千瓦刺帳前衛,這牛皮未必吹噓的太大了一些,他帶去的新軍不過千人,若是斬帳前衛五百,朕尚且能信,三千之數,多半是夸夸其談。”

    隨即,朱佑樘的眉頭皺起來,顯然是一副很痛心的樣子,似乎是在說,連柳乘風這個家伙也學壞了,居然也學會冒功了。

    不過想必不辱使命這事兒是真的,柳乘風自己說已經準備返程,至少說明朝廷的這一次使命他還是勉強完成,這對大明來說,有著極大的好處,至少在未來許多年之內,大明不懼北方的邊患了。

    朱佑樘歡欣之余,沉默良久,道:“此事明日發出去,朕還要再看看,明日的時候,讓內閣傳旨意,昭告天下,是了,還要重賞,此次出關的眾人俱都是九死一生,朝廷賞罰分明,豈可不賞……”

    聽到朱佑樘說明日再把消息遞出去,這叫王安的太監眉梢兒微微露出了喜色,可是這表情也只是在他的臉上悄無聲息的掠過,他嘻嘻笑道:“陛下圣明。”

    朱佑樘心情大好,不過也不愿和這太監多說什么,畢竟他是一國之君,還有許多沉積的奏書等著他去處置,他沉默了片刻,道:“你下去吧,往后若再有這樣的奏書,照舊直陳上來。”

    朱佑樘對這王安并沒有給予什么賞賜,不過王安居然一點兒也沒有灰心喪氣,反而喜笑顏開的應了一聲,乖乖去了。

    等這王安一走,朱佑樘頓時又打起精神,發了一會兒呆,口里不禁喃喃念道:“總算是活著回來,好,這樣就夠了。”

    王安出了殿,剛剛拐過了一個月洞,卻是被人叫住,叫他的是蕭敬,蕭敬也是往這兒路過,見到通政司的太監在這里,心里覺得奇怪,自然叫住他,這王安連忙小跑著去給這位蕭祖宗行禮,蕭敬臉色凝重,冷冷的道:“這個時候,通政司也傳遞奏書嗎?”

    王安連忙道:“蕭祖宗,奴婢……奴婢……”

    蕭敬道:“好好的回話,不要言辭閃爍,是不是有什么緊要的奏書要遞上去?”

    王安只得深吸一口氣,卻是搖頭道:“不是,是陛下想問問內閣那邊河南賑災的章程出來了沒有,奴婢在內閣那邊取了去遞送到了君前。”

    蕭敬才恍然大悟,不再理會這王安,擺擺手:“不要四處游蕩,好好辦差去吧。”

    王安才如蒙大赦的走了,他的腳步飛快,心里卻是樂開了花。

    方才他蒙騙蕭敬,一旦被蕭敬知曉這可是要命的事兒,只要蕭敬捏捏手指頭,他這輩子就算完了。不過王安卻仍舊冒著這么大的風險糊弄了這位宮里的祖宗,他是通州人,偶爾也會出宮去和一些同鄉打交道,他自然清楚通州的變化,也知道外朝的情況。

    他在通政司看到了那份奏書,立即就冒出了一個念頭,一個極為大膽的想法,這個想法其實很簡單,那就是若是有大商賈事先知道柳僉事不但沒死,還擇日就會回京的消息會如何?

    王安很快意識到,他發大財的時候到了,這個消息,至少價值數十上百萬兩銀子,只要有人事先得到消息,隨即大肆的收購那些價格跌落到了谷底的貨物,等到消息公布出去,那么貨物的價格必定上揚,用最低的價格收購,再用最高的價格甩賣,這不是發大財是什么?因此他冒著這么大的風險,并不將這奏書送去內閣,因為他清楚,一旦送去了內閣,這消息就等于是公布天下了,于是他打起膽子,直接陳到朱佑樘這邊來,皇上看了這奏書,大喜之下,肯定也不急于立即公布,而且在奏書里,還有一些浮夸之詞皇上還沒拿準,怎么可能就這樣昭告天下。

    他要爭取的就是這個時間,他心里清楚,這個消息若是賣出去,至少也能賣出幾萬兩銀子,幾萬兩,那可是他一輩子想都不敢想的財富,冒著這殺頭的危險倒也值了。

    當日,王安便尋了個機會出宮,尋了幾個同鄉,好不容易聯絡了一個大商賈。

    而緊接著,聚寶樓里出現了一個極為難得的狀況,開始有人大肆的收購絲綢、瓷器以及大量的茶葉了,這三樣貨物,是跳水最為嚴重的貨物,畢竟這都是奢侈品,而且容易儲存,因此囤貨的商賈較多,一旦遇到了市場動蕩,價格就會暴跌,尤其是絲綢,從一開始每匹三兩三錢銀子,直接攔腰斬掉了近一半,現在的價格只有兩兩三千,一見有人收購,那些手里囤著貨的商賈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發了瘋似得開始兜售。

    到了傍晚,劉吉的府邸里,今個兒劉吉下了值,直接就進了書房,大家都知道劉吉的脾氣,一旦心里有事兒的時候,便會在書房里閑坐,因此誰也不敢去打擾。

    而隨后,府里的主事也跟進了書房里去,親自給劉吉奉上了茶,低聲向劉吉匯報幾句。

    劉吉的臉上,露出了幾分遺憾之色,淡淡的道:“這么說來,這柳乘風倒是命大,竟是當真沒死。不過也罷了,他既沒死,倒也為老夫掙了不少銀子,下頭的恒源商行,已經收購多少貨物了。”

    “回老爺的話,今日商行四處拆借,再加上本金,已經花銷去了紋銀三百余萬兩。”

    三百多萬兩銀子確實是駭人聽聞的大數目,不過對恒源這種京師里數一數二的商行來說,倒不是完全籌措不出,至少以他們的各種不動產和信用,單從聚寶錢莊就可以拆借上百萬兩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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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送到。(未完待續。。)

第609章:回來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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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房里的劉吉顯得有點兒郁郁寡歡。那恒源商行確實是他的產業,自商貿開始起,他便命人暗中經營,憑著他的人脈和巨額的本金,如今早已成了天下數一數二的大商行之一。

    事實上也是如此,隨著商貿的興起,使得不少朝廷大員們漸漸從囤積土地轉為了暗中投資商業,大明朝早已悄然改變,相當一部分人已經從地主變成了巨賈。

    商賈雖是賤業,倒不是那些暗中從事商業的大臣如何喜歡追逐銅臭,其實這么做,也是一種無奈。

    商業的興起,其實已經徹底打破了地主的利益,尤其是工坊的興起之后,由于大量的人工吸引到了城市,這就導致了一個極大的問題,原本在鄉間,人力資源是極為充沛的,地主可以隨時用最低廉的價格令佃戶為他們勞作。可是一旦佃戶們有了選擇,自然會大量的涌入到城中去做工,于是問題就出現了,地主根本不可能開出比工坊更好的待遇,因此在鄉間,大量的強壯勞力紛紛涌去了城市,就是那些老弱病殘,為了留住這些人,使自己的土地不至于荒蕪,導致地主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高佃戶待遇。

    更加的問題就在于,工坊的利潤往往比土地耕種的利潤要高得多,工坊可以給予工匠和學徒較好的待遇,同時還能保證工坊主的巨大盈利。可是對地主來說,就顯得有些吃力了。打個比方,同樣是招募了三百工匠和學徒的工坊和招募了三百佃戶的地主相比較。工坊能每年盈利紋銀數萬兩,而地主每年的盈利不過五千至六千兩紋銀,因此工坊主愿意拿出五千兩紋銀出來發放,可是地主若是也以同等的待遇發放給農人,那么他一年下來,幾乎無利可圖,甚至可能折本。

    今時不同往日了。由于人工的不斷攀升,使得鄉紳們開始難以為繼,于是不少鄉紳在保留自己的土地之余。也開始拿出銀錢來進行一些商業活動,拆東墻來補西墻,對他們來說。土地固然是根本,可是眼下這個局面,若只是單純的兼并土地根本就難以維持。當然,也有一些鄉紳與商業密不可分,譬如有的地主,開始將自己的土地從種植糧食轉為種植桑樹和茶葉,在如此緊俏的情況之下,種植這些農作物確實比之單純的種植稻米要好一些,不過這種作物本就和商業息息相關,他們既是地主。同時也是商賈,在收獲之后,不得不去與那些收購生絲和茶葉的商賈進行交涉。

    如今的局面和三四年前已經是有天壤之別,那些自發去排斥商貿的大臣,如今已是浩浩蕩蕩的加入了這其中的一員。商貿的發展與他們可謂是息息相關,因此縱是市場出現了震蕩,大量工匠和學徒的裁撤,給朝廷添了偌大的麻煩,卻也無人把這事兒怪到商貿上去,他們鄙視商賈的同時。卻又不得不從商貿中牟利,這種復雜的心理,又出現了一種新的學說,說穿了,就是容忍商貿的存在,卻極力反對逐臭的商賈,雖然他們其實也是商賈中的一員。

    這種學說,說穿了一些,其實就是反貪官不反皇帝,商貿是必須存在的,大家都靠它吃飯,可是商賈是必須大肆批判的。

    劉吉也是如此,他一方面,對掀起商貿大潮的柳乘風抱著極大的仇視,可是在巨利面前也忍不住誘惑,可是這并不意味著,他對柳乘風會有什么好感。

    此時的他,臉色很是深不可測,那個叫王安的太監,竟是經人引薦把消息賣到了他的恒源商行,而恒源商行趁著這個機會,一夜之間掙個百來萬兩銀子也不過是舉手之勞的事,要知道,現在大大宗商品交易已經開始開始日益成熟,賣家的貨物囤積在倉庫,只要對方付了錢,雙方簽下文書,交割了庫中商品的歸屬權,根本就不必把貨物提出來,這些商品就已經是買家的了,至于買家要如何處置這些商品,是繼續讓它們存在庫中,還是調出來兜售出去這都是買家自己的事,買家唯一做的,就是按時給那些倉庫的歸屬人按時繳納一些租金而已。

    這也是恒源商行一夜之間能收購如此大宗貨物的原因,若是從前的那種交易方法,如此大宗的交易,只怕沒有數月的功夫,也別想完成。

    錢是掙來了,可是對劉吉來說,這還不夠,他萬萬想不到,柳乘風這時候居然趕了回來,劉吉也已經有了預感,柳乘風此次回來,必定會再上一個臺階,而那時候,雙方終于要準備撕破臉皮了。

    劉吉不由咬咬牙,冷哼一聲,換做是幾年前,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臨到老來,自己的對手竟只是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子,偏偏以他的大學士之尊,竟是拿這小子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闔著眼兒,思索了片刻,隨即對這主事道:“那個王安,要繼續聯絡,往后宮里有什么動靜,或是讓他去做什么事,直接吩咐他就是。”

    主事驚駭了一下,道:“只怕此人不肯。”

    “不肯?”劉吉笑了,淡淡道:“他會肯的,否則他拿著如此重要的消息出來賣銀子的事一旦揭露出去,他還能活嗎?再者說,此人貪財如命,往后呢,許些小利給他,他還得乖乖聽我們的。這個人很有用處,用的好了,能給老夫省不少的事。”

    主事聽了,忙道:“老爺英明。”

    劉吉嘆了口氣,擺擺手,道:“奉承的話就不必了,說起來老夫近幾日身體是大不如前了。哎,內憂外患,那柳乘風回來只怕要咄咄逼人了。”

    主事不禁道:“老爺,那柳乘風就真這么可怕,為何老爺不與他井水不犯河水,各自相安無事不好?”

    主事之所以提出這個,其實也是為劉吉做打算,劉吉畢竟年紀太大了,說穿了,也沒幾年活頭了,又何必要和一個錦衣衛指揮使僉事計較什么東西?

    劉吉卻是板起臉,道:“你懂個什么,老夫這是為后事打算,嘿……老夫是半路起復入閣,牽動的是劉健這些人的利益,你莫非不知道有句話叫人走茶涼,待老夫當真駕鶴西去,到時候落井下石的人有的是,老夫倒也罷了,這一輩子榮華富貴,誰也動彈不得,可是后世的子孫怎么辦?到時候只怕是誰都要整上劉家一下,老夫趁著這有生之年,就必須整倒劉健等人,而這柳乘風就是最大的障礙,此人工于心計,又與劉健等人眉來眼去,不除去他,要收拾劉健這些人哪里有這般容易。”

    劉吉一番話,確實讓這主事有點兒沒轉過彎來。

    這劉吉繼續道:“更不必說,柳乘風再三辱我,此仇不報,老夫豈可瞑目,你下去吧,按老夫的吩咐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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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同,一隊人馬抵至關下,當地守備親自開了城門,帶出一隊軍馬迎接,來人的來頭實在不小,正是一個月前出關的柳乘風,誰都不曾想到,這個家伙居然回來了,而且還是安然無恙的回來,柳乘風是曾在宣府呆過的,當年不知收拾了多少人,惹起了多大的腥風血雨,在這宣府上下,至今對這家伙還有些心有余悸,如今這個家伙從大漠回來,大同這邊,自然誰也不敢怠慢,上下官員盡皆過來見禮。

    柳乘風則是坐在馬車里,此時已經身心疲憊,只是讓錢芳與這些官員交涉,說是旅途勞累,不便相見,人也不下車,直接就入了關。

    關內和大漠實在是兩個世界,柳乘風坐在車中,輕輕掀開車簾的一角,看到這大同的街道從馬車邊向后移動,心里唏噓不已。

    那個女人控制住了漠南諸部的時候,柳乘風就已經知道,自己不能在大漠逗留了,瓦刺的人的事交給瓦刺去解決,而事實上,那女人未嘗不是希望柳乘風立即回京,因為柳乘風多留一日,不但會給汗庭勾結漢人的口實,同時柳乘風這個家伙實在是太讓人難以捉摸,連李若凡心里都知道,要控制這樣的男人是多么的不易,因此,她很快同意了柳乘風回國的要求。

    馬車里的柳乘風,舒服的靠在車廂上,腦中仍然在回憶著一個情景,啟程的那一個夜晚,草原里吹起了大風,他睡在帳中,聽到外頭冷風在呼號,無心睡眠。

    事情發生在什么時辰,柳乘風不知道,只知道帳簾被掀了起來,那惡毒的女人款款進來,含煙帶笑,那時候的她真是美艷動人到了極點,至今柳乘風回想,都有些驚心動魄,也許,只有這樣心機深沉的女子,才會有如此動人的美貌,正如妖精和精怪總是化身為絕色的美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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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0章:有功自然要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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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夜的事兒,柳乘風已經記憶已經不清了,只知道那個女人在哭,說了許多話,帳內的牛油燈熄了,當時的記憶里,似乎聞到了一股牛油燃滅的古怪氣味和麝香的氣味混合在一起,在牛皮帳子里,徹夜無眠。

    這個女人……

    略有顛簸的馬車里,柳乘風露出了幾分難以琢磨的古怪表情,事實上,到現在他還是看不透,那一夜發生之后,他還在琢磨,這個女人又想玩什么把戲,又或者抱有什么企圖。

    只是后來,似乎什么事也沒有發生,李若凡連送他們都沒有送,只是派了一個王公代為相送,這種白日與黑夜中判若兩人的態度,到現在柳乘風都沒有回過味來。

    可是不管如何,至少這個女人已經暫時離開了柳乘風的視線,柳乘風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只是偶爾靜下來的時候,總感覺腦海中有一個揮之不去的影子。

    進了大同,下榻了一夜,隨即所有人都換上了快馬,直接向京師快速移動。

    京師……終于要到了……

    越是靠近這里,沿著馳道,看到這關內熟悉的繁華景象,柳乘風便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只有出過塞的人才會有一種無比強烈的歸屬感,柳乘風竟突然覺得,那巨大的酒蟠,還有那天南地北口音的吆喝,那熟悉又有些陌生的閣樓,還有那左衽的衣衫,竟是這般的可愛。

    甚至到了一處不知名的地方,他策馬偏離了馳道,在一處小坡上駐足勒馬·朝著身后呼嘯而來的錢芳遙指京師方向,豪邁萬千的道:“明日,明日我們就能回京·回到了那里便是論功行賞之時,諸位隨我出塞,甚是辛苦,我柳乘風,絕不會虧待諸位。”

    其實柳乘風的猜測是沒有錯的,論功行賞,已經成了朝廷爭得面紅耳赤的問題,這一次柳乘風的功勞是板上釘釘·早朝的時候,朱佑樘特意叫人將柳乘風的奏書念了出來,隨即,滿殿嘩然。

    若是柳乘風以往的功績,還能讓人尋到抨擊的借口,什么殺良冒功·什么指鹿為馬,構陷別人是反賊之類,可是這一次以上的理由統統都不成立,因為很快·漠南諸部的國書就傳遞了過來,國書中的內容,就是柳乘風這一次功勞最直觀的證據。

    這件事,柳乘風做成了,他深入大漠,協助賽刊王郡主取得了漠南諸部的軍權,挑撥了汗庭和漠南諸部的關系,雙方的大戰已經迫在眉睫,而大明朝有足夠的時間去坐收漁翁之利。

    大功一件·接下來就是如何賞的問題。

    大臣們在一陣歡欣鼓舞之后,隨即又變得謹慎起來,是人都看得出·柳乘風這件功勞確實對大明影響深遠,至少能保證相當多年之內,大明朝的邊關再不會出現類似平遠堡的事件。問題沒有出在這里,問題的關鍵在于,這一次立下赫赫功勞的不是個讀書人,也不是個翰林·更不是個文官,這是個臭名昭著的錦衣衛·一個武夫。

    于是在朱佑樘在殿中垂詢如何封賞的時候,整個朝殿居然是鴉雀無聲。

    若是在兩晉,世家是真正的貴族,因為那個時代,本就是門閥世界掌握。可是在大明朝,讀書人就是貴族,他們掌握一切,署理軍政事務,掌控輿論,甚至連千秋的史筆都握在他們的手心里,這些天驕們,站在山峰的頂端,俯瞰著蕓蕓眾生,指點江山、揮斥方遒,甚至連皇帝,也不得不向他們屈服,給予他們足夠的尊重。

    這些人所需要的,就是掌握一切,圣人的道理可以勸農,可以治國,可以治水,甚至可以用兵。天下的事務,自然理應由他們包攬,正如無論是遼東還是宣府,真正掌握軍權的不是武夫,而是他們的同類一樣,一切的功勞,自然理應由他們家所得。

    可是現在柳乘風打破了這個怪圈,大家現在回想起來有點兒不太對勁了,柳乘風這個王八蛋,居然他娘的把手伸到了大家的傳統產業里頭去了。

    這個殺千刀的。

    出使,本來就是由文官包攬的,不過當時的時候,因為出使大漠九死一生,大家誰也不敢去,因此宮里讓柳乘風出塞,不少人沒有嫉恨,反而有點慶幸。可是現在人家立下了這么大的功勞,豈不是說,連武官都可以去做使節,今日武官可以做使節,明日武官豈不是要入閣了?

    雖然這事兒越想越沒譜兒,可是讀書人最講究的就是規矩,所謂此例一開,則國將不國。任何先例,都不能破壞。正如在歷史上,明武宗朱厚照擅自出關去與蒙古人交戰,最后大獲全勝一般。這本是好事,可是讀書人就是覺得不對味,在他們看來,指揮戰斗是文官的事,沖鋒陷陣是武官和莽夫們的事,你做皇帝的搶人飯碗,這還要不要人活,于是讀書人們拼命的掩蓋這一次勝利,口誅筆伐,就仿佛皇上打了勝仗天就要塌下來一樣。豈不知明武宗朱厚照做的事,他的老祖宗朱元璋和朱棣也曾做過,只不過那時候讀書人沒這么膽子敢跟這兩個殺神對著干而已。柿子,當然得找軟的捏,最重要的是要以儆效尤,保證再不能出現這種事。

    柳乘風的情況其實也差不多,因此不少大臣,都遲疑了,甚至開始打起了小算盤,就算一些平素和柳乘風關系不錯的大臣其實也看出了一點端倪,這個時候也不方便發表什么意見,生怕惹來同僚們的敵視。

    朱佑樘再三催問了幾句,整個朝殿鴉雀無聲,幾乎所有人都在沉默,朱佑樘的臉色已經很不好看了,他坐在丹犀之上,瞇著眼,頓時也察覺出什么,隨即冷笑,道:“在朕看來,臣子忠與不忠,在于他是否肯盡心用命,文臣是臣子,武臣也是臣子,錦衣衛照樣是臣子,柳乘風在國家危機之時,力挽狂瀾,忠勇可嘉,朝廷豈可不賞?”

    這句話自然是意有所指,算是代表宮里表了個態度,別以為朕不知道你們心里想的是什么,可是這一次,朕是褒獎定了的。

    “都不說話?這倒是奇了,瓦刺那邊出了事,你們無計可施,不說話倒也罷了,現在事情已經解決,該到論功行賞的時候你們還不說話,朕的臣子們這都是怎么了?”

    朱佑樘顯得有些不耐煩,撫摸著御案,臉色很不好看。

    明明是一件好事,偏偏都像是哭喪一樣,這些人,實在教朱佑樘有點兒齒冷。

    “陛下……”

    這一次站出來的是劉吉,劉吉一副很是恭順的樣子,在眾目睽睽之下站出班來,抬首看了丹犀上的朱佑樘一眼,隨即頓首拜倒在地,正色道:“有功,自然要賞,忠勇之臣,豈可不昭告天下,讓天下人知曉他的忠義?”

    第一句話,算是肯定了朱佑樘方才的話,不過劉吉這老狐貍素來是個有條理的人,而接下來,他的狐貍尾巴就露出來了。

    “可是話又說回來,陛下說柳乘風乃是忠勇之臣,以微臣看,柳乘風勇則勇矣,可是這個忠字嘛,微臣卻實在看不出來。”

    朱佑樘撇撇嘴,道:“愛卿何出此言。”

    劉吉正色道:“但凡忠臣,盡皆面君坦蕩,不懷私心。比干之忠,在于不顧身家性命,而敢言敢諫。岳王之忠,在于有國家而無藏私。

    微臣竊以為,但凡忠者,并無功名利祿之心,有公而無私,可謂忠也。”

    劉吉這一番話,惹來不少人的點頭稱是。

    但凡是忠心的人,心里只會想著國家和君王,怎么還有余力去為自己謀劃呢?這是很淺顯的道理。

    朱佑樘眉頭微微抽動,淡淡的道:“你是說柳乘風有私心?”

    劉吉正色道:“微臣不敢斷言,可是話又說回來,這柳乘風在奏書中所言,斬汗庭帳前衛三千人……”劉吉不禁笑了,是嘲諷的笑,他繼續道:“未免也太聳人聽聞了,反正出了大漠,誰也不知這柳乘風到底做了什么,他利欲熏心,冒功也不是沒有可能。反正這一條,微臣是玩玩不信的。假若他當真是冒功,那么微臣又要問,一個冒功之人,何談忠勇?”

    劉吉確實很精明,他一眼就看出了那奏書里的一個紕漏,三千帳前衛,說斬殺殆盡就斬殺殆盡,實在是太聳人聽聞了一些,這種事兒誰信?反正劉吉是不信的,既然是冒功,那么此前朱佑樘說什么要褒獎忠勇之士,就成了一句空話,一個冒功之人,奢談什么忠勇,還給什么賞賜,沒追究責任就不錯了。

    這一番說辭道出來,連朱佑樘都是無言以對,其實朱佑樘也不是沒看出這奏書里的紕漏,只是不太愿意計較而已,偏偏劉吉要計較,這滿朝的大臣們恍然大悟,娘的,難怪說一個武夫這么厲害,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所有的武官都是一副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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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1章:功過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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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佑樘臉色很好不好看了,在他看來,冒功只是小節,人無完人,可是不管怎么說,這功勞卻是實打實的。m【】【】

    可是顯然劉吉不把這冒功當小節看,直接將這冒功上升到了忠誠的高度。

    任何時代,忠誠都是大問題,正如前朝的岳飛一般,中興名將又如何,一旦皇帝懷疑上了你,懷疑到了你的絕對忠誠,照樣免不了莫須有的下場。

    劉吉的聰明之處就在于,他總是能抓住一個小問題,使之擴大化,方才朱佑樘特意提到了忠勇二字,這劉吉索性就拿忠勇來做文章,既然這柳乘風懷著私心,那就談不上什么忠,無忠自然也談不上什么勇了。一番說辭下來,竟是讓朱佑樘無言以對。

    朱佑樘的臉色壞極了,偏偏又是啞口無言,他當然清楚,劉吉是把事情擴大化了,柳乘風就算是小節出了問題,可是瑕不掩瑜,這樣一棍子把人打死,這劉吉的心思也未必有點兒太壞了一些。

    劉吉正是清楚皇上的心思,不過此時為了遏制住這柳乘風,卻也是無可奈何之舉,就算拼了皇上對他的印象變壞,也非要惡心一下柳乘風不可。

    劉吉話音剛落,群臣有不少人頓時來了精神,問題出來了,而且這問題還真不小,劉大學士給大家提供了炮彈,自然要合理的應用,于是不少人站出來,紛紛道:“劉大人說的不錯,此事必須徹查。柳乘風有功沒有錯,微臣人等豈敢抹煞,只是這柳乘風若是當真冒功,朝廷也絕不能姑息,否則長此以往,人人都效仿這柳乘風,非要天下大亂不可。請陛下立即命人徹查柳乘風。若柳乘風當真斬殺三千瓦刺帳前衛,陛下如何賞賜,微臣人等無話可說。”

    “臣附議……”

    “臣等附議。[ 看小說就到~]”

    這一下子。當真是打了雞血一樣,正如蒼蠅碰到了臭蛋一樣,不少人都亢奮起來。在他們看來,柳乘風說什么一千新軍,斬殺三千帳前衛,這簡直就是笑話中的笑話,而且這柳乘風還言,此次出使,除一人途中失散,十一人重傷而亡,四十余人輕傷之外,其余人都安然無恙。

    這代表什么?莫說是大明朝。歷朝歷代,任何一支軍隊也沒有對大漠上的敵人有如此漂亮的戰績,當年新軍固然排兵布陣僥幸勝了同等數量的瓦刺帳前衛鐵騎,可也只是僥幸而已,現在帳前衛可是三倍于新軍。柳乘風有三頭六臂,那也是白瞎。

    因此,所有人都斷定,柳乘風這一次冒功是鐵板釘釘的事兒,現在好了,他不是立下了大功嗎?那就索性尋了這個由頭。給這家伙吃個蒼蠅,看他還敢不敢多管閑事。

    這事兒正應了墻倒眾人推的道理,其實柳乘風這些年來,得罪的人海了去了,平時大家也只能憋著,今個兒既然有機會,誰也不妨大義凜然的站出來好好的坑這柳乘風一把。

    朱佑樘此時是騎虎難下,雖是有心,卻是無力,明明是一件論功行賞的朝議,如今全然變了味。

    不過對付這些大臣,朱佑樘也不是全然沒有辦法,他的目光落向謝遷,謝遷這個人一向是心直口快的,也一向對事不對人,他性子急躁,問問他的意思,或許能讓謝遷出來給柳乘風說一句公道話。他呵呵一笑,一副并沒有發怒的樣子,向謝遷道;“謝愛卿以為如何?”

    朱佑樘的判斷沒有錯,謝遷雖然一直吭聲,可是對劉吉和一部分大臣的言行很是不滿,在他看來,人家柳乘風也算是九死一生回來,現在人還沒到京師,就有這么多人口誅筆伐,未免也太不厚道了一些。[ 看小說就到~]就算柳乘風冒功,那也是功大于過,豈可只計較人家的過失,將這過失不斷擴大,反而是一副要懲治拿辦的意思,朱佑樘沒問到他的頭上倒也罷了,現在既然問到他的頭上,他也一點兒不含糊,毫不猶豫的道:“陛下,柳乘風有功于國,就算冒功,該賞的還是要賞,微臣以為,朝廷所議的,無非是大賞和小賞的問題,絕不是功過之事,若是柳乘風冒功,則小賞,若是此事當真,則大賞,不知陛下以為如何?”

    朱佑樘很是欣慰的頜首點頭,道:“謝愛卿說的也有道理。”

    劉吉看了謝遷一眼,心里冷笑,卻是陰陽怪氣的插話道:“微臣又有一言,何謂大賞,何謂小賞?謝公未免也太和稀泥了吧,功就是功,過就是過,有功自然該賞,難道有過也該賞嗎?若是如此,那么太祖時候,太祖皇帝為何要興起大獄?”

    這句話已經很重了,甚至朱佑樘的臉色都不禁變了變,這劉吉為了壓制住柳乘風,如今也算是不留余地了。

    提及到了太祖,這等于是翻舊帳,而且這筆舊賬和現在的柳乘風聯系到了一起,這幾乎等于是逼迫朱佑樘做出決策。

    太祖的舊賬說來也是簡單,當年跟隨太祖打天下的那些大功臣們在建國之后都已經封了諸侯,可是到了太祖后期,漸漸對這些功臣起了疑心,于是借助著胡惟庸案和藍玉案大肆屠戮功臣。

    當然,屠戮功臣這事兒肯定是有名目的,就連岳王爺被誅,不是也有個莫須有嗎?為了掩飾,所以后世的大明朝廷,自然都在極力找借口,說白了,其實就是想告訴世人,是這些功臣犯了過錯,所以該殺。

    這也算是大明朝的一塊傷疤了,而劉吉毫不猶豫的把這傷疤揭了出來,他現在把柳乘風的事和太祖皇帝的株連放在一起,就是說,若是陛下用柳乘風的功勞去掩飾他的過錯,從而對他的過錯不去糾正和懲罰。那么那些開國元勛們,哪一個功勞會比柳乘風小,哪一個不是勞苦功高,陛下能有今日,哪一個沒有出力?可是這些人,都因為自己的過錯,被太祖皇帝殺了個片甲不留。那么請問,柳乘風功沒有這些人,過錯未必比這些人要小,又憑什么還要升賞?難道陛下是認為太祖皇帝錯了,是認為太祖皇帝不該殺戮這些功臣。

    這大殿里頭,眾臣們聽到劉吉說出這么一番話來,個個臉色驟變,就連方才還附和著劉吉一起落井下石的大臣此時也都嚇得面如土色,悄悄的退回班中去。

    劉吉這家伙太狠了,大家原本不過是想落井下石,給柳乘風一點兒苦頭吃而已,讓這家伙知道,這大明朝是他們說了算的,偶爾對那些摔倒的人踩上幾腳這是大家的愛好,熱身嘛,大多數人其實還是閑著沒事做的,這種有利身心的事兒怎么能少的了他們。

    可是現在,不少人算是回過味來,這劉吉是破釜沉舟,而且是要把人家往死里整,這未免就有點兒太過份了。

    整人……他們喜歡,可是把人整死,這就不太好玩了。

    大家突然察覺到有點兒不太對味,自然撒手不去奉陪,這種是是要把人得罪死的,到時候人家肯定是要算賬,到時候就是不死不休,誰愛玩誰去玩去。

    朱佑樘聽到劉吉的一番話,臉色驟變,他的收捏著御案臉色鐵青的怒道:“朕現在說的是弘治年的事,與洪武年間有什么關系?真是豈有此理,好好的就事論事不去,借古喻今,又是懷著什么心思?劉愛卿,你的言辭未免太過份了。”

    “來啊,傳朕的中旨,大學士劉吉君前放肆,責令閉門思過三日,三日之后,入宮來見朕。”

    劉吉倒也是不疾不徐,他心里清楚,皇上一定會注意一下影響,絕不可能因為自己的一番言論而輕易罷黜他,朱佑樘這樣的皇帝,你偶爾在他面前說些惡毒一些的話,他反而暫時會對你悉心保護,絕不可能對你動手,因為皇上要面子,最怕別人說他不能從諫如流、以言治罪。

    而劉吉這番話,讓朱佑樘下不來臺,也確實是起到了一定的效果,朱佑樘又道:“至于柳乘風之事,你們既然說要徹查,那么就查一查吧,至于行賞之事,容后再議。”

    他說罷,隨即拂袖而去,只留下滿殿的群臣一起拜倒,三呼萬歲。

    聽了皇上的后一句話,劉吉也總算是松了口氣,他拼了老命,就是要逼迫皇上對這柳乘風著手徹查,只要肯查,就一定能查出問題來,收拾掉這個心腹大患,正在此時了。

    若是往常,皇上出了朝殿,便會直接去正心殿里看看奏書,可是今個兒,他卻實在沒有興致,直接去了坤寧宮,坤寧宮里頭,張皇后正帶著幾個宮人把玩著外朝進獻來的一座紡機,一見朱佑樘氣沖沖的進來,連忙要起身行禮,朱佑樘卻是揮揮袖子,對那些宮人道:“統統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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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2章:暗濤洶涌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作者:上山打老虎額加入書架
    宮人們見狀,紛紛趨步退了出去。

    張皇后忙下了手中的活計,款款起身,親自斟了一杯熱茶到朱佑樘身前,含笑道:“怎么?又惹到不痛快了?”

    朱佑樘吁了口氣,定下神來,道:“過幾日那柳乘風只怕就回京了。”

    “是嗎?”張皇后露出笑容,道:“能平安回來就好,這家伙也是命大,出塞的時候,臣妾還很是擔心呢,你不知道,月洛幾次入宮,都哭告這事兒,說是真要出什么好歹,那沈家那邊就真的不必活了,我這做娘的,見了也是心疼。本來嘛,這么多臣子,什么人不挑,偏偏選柳乘風做這等危險的事,不說這個,既然回來,就是好事兒。”

    朱佑樘嘆了口氣,道:“你說的沒有錯,這么多人,偏偏要挑上他,不是朕糊涂,只是朕的臣子雖多,卻沒幾個有擔當的,讓他們從中作梗倒也有份,哎,不說這個也罷。”

    “朕的意思是……”

    朱佑樘遲疑了片刻,道:“待那柳乘風回京之后,讓厚照在東宮設宴,為柳乘風接風洗塵吧。本來回來是件好事,偏偏惹來這樣的麻煩,朕心里也覺得愧對他,既然如此,那么索性就讓厚照來安撫一下,不管如何,表達一下宮里的意思也好。”

    張皇后見朱佑樘言辭閃爍,連忙追問,朱佑樘才將事情的前因后果說出來。張皇后不禁冷笑:“這倒是奇了,人家拼了性命掙來了功勞,這些人卻是抓住人家的小把柄不放,怎么。難道人家立了功,還要朝廷非懲治不可嗎?這真是奇了,那劉吉臣妾一瞧就不是什么好東西,先帝在他的時候,他一味的逢迎。也不見他有什么風骨,如今在陛下面前,倒是有幾分錚錚鐵骨了,這樣的人,真是可恨。”

    張皇后舔舔嘴。繼續道:“這洗塵宴,不必東宮來請,臣妾倒是想看看,是誰在搬弄是非,讓臣妾來請吧,到時候把大臣們都叫來,好教大家知道。宮里不是瞎子也不是聾子,是忠是奸,宮里看的出來。”

    朱佑樘想了想,點頭道:“這樣也好。”

    二人商議定了,張皇后便發出去了懿旨。本來按朱佑樘的意思,是覺得人家從大漠里回來,反而還要遭受朝廷的調查,未免太不近人情,不過為了平息大臣們的不滿,也只能如此。因此打算設宴,安撫一番,那冒功的事兒且不論孰是孰非。至少宮里表個態就是。

    本來是覺得朱厚照去就成了,太子也能代表一下宮里,可是現在張皇后肯站出來撐腰,倒也正好。

    懿旨頒布出去的同時,內閣這邊就已經接到了信息,此時劉吉已經回家閉門思過去了。李東陽和謝遷難得清靜,二人各自擬票倒也沒說什么。不過等書吏傳來了消息,謝遷終于忍不住發了一句議論:“那劉吉雖然過份,可是張皇后也摻合一腳進來,似乎有點不合時宜,皇后乃國母,可是后宮也不能干預政事,柳乘風現在的事還沒有定論,后宮突然要為他接風洗塵,這未免有些不妥吧。”

    李東陽其實許多話都憋在肚子里,本來也不想對人道哉,此時聽了謝遷的議論,忍不住提起筆來抬眸道:“謝公以為今日朝殿上是一件小事?”

    “不過是個冒功而已,能算什么大事,就算真查出柳乘風冒功又算什么。說句不該說的話,冒功的事兒哪個沒有?就是地方的官員,還不是一個個為了彰顯自己的政績。就算查出來,至多也不過是小罰而已,還能如何?”

    李東陽卻是含笑著點頭:“謝公,這事兒可不小,若是小,那劉吉何至于冒著君前頂撞的風險無論如何也要促成此事?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劉吉要的不是尋柳乘風冒功的證據,而是要打著這個名目,讓都察院徹查此事。前些年,都察院左都御史致仕,如今新換上去的左都御史乃是成化年間的翰林學士周成。這周成從前就和劉吉關系匪淺,后來到了陛下繼位,劉公入主內閣,對這周成很是不滿,直接將他調去了南京都察院。而這一次劉吉起復,力保周成調職回京師,這周成對劉吉那可是死心塌地的。”

    “劉吉的意思很明白,就是先讓朝廷同意徹查柳乘風,而后再授意都察院徹查,只要都察院動了手,就不只是查一個冒功了,到時候什么亂七八糟的事兒查不出來?等到都察院羅織好了罪名,就是劉吉發出致命一擊的時候,謝公,這劉吉是打算要破釜沉舟了。劉吉想要的,不是阻止皇上對柳乘風頒布賞賜,而是要趁機掰倒柳乘風。”

    謝遷本來也沒有想到這么深遠,如今聽了李東陽的話,頓時愕然,不禁冷笑道:“柳乘風深得圣眷,羅織幾個罪名,豈是說能掰倒就能掰倒的。”

    李東陽含笑搖頭,道:“這卻是未必,就如今日廷議,陛下是要商討封賞之事,最后還不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不得不下旨徹查柳乘風?那劉吉深知陛下的脾氣,也知道陛下最怕的是什么,他既然要動手,那么肯定就有讓宮里屈服的辦法。”

    “逼宮?”謝遷不禁深吸口氣,今日在廷議中劉吉的表現,確實很有逼宮之嫌,這個家伙,真的是不知死活了,為了掰倒一個錦衣衛僉事,真的是想同歸于盡。

    李東陽嘆道:“可以這么說,也不能這么說,劉吉這一次,確實有逼宮之嫌,可是你知道,為何陛下只令他閉門思過三日?”

    謝遷道:“陛下一直想效仿先賢,最是推崇三皇五帝,常常對人說,他欲要做前唐太宗皇帝而不得,陛下的心思,無非是想后人謂之賢明而已。劉吉今日在殿中雖然出言不遜,可是陛下卻不能不忍讓,否則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劉吉是魏征,陛下卻不是唐太宗皇帝。”

    李東陽頜首點頭,道:“所以這劉吉心里清楚,他在君前出言不遜,未嘗是什么壞事,有些時候,非但能逼迫皇上去做他想做卻不能做到的事,同時還能保護他自己。他越是出言不遜,皇上就越是不能對他動手,他是沒幾年好活了,只要再安生這一兩年,只怕也就該塵歸塵土歸土,到時候就算想不致仕,也非要致仕不可。既然如此,那么索性就奮力一搏。整垮了柳乘風,下一個就是你我,到了那時,他也就能安享晚年了。”

    謝遷瞇起眼,臉上不禁露出幾分震驚之色,照這李東陽這么說,還真有這個跡象。得罪皇帝是不能長久的,劉吉明顯就不想要長久,他要的,是在這一兩年之內整倒所有的對手,說穿了,其實就是扶植他劉黨上臺,等到那時候,他功成身退,也就不怕后世的子孫被人清算,這老家伙,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

    李東陽又笑,道:“當然,劉吉的算盤也不是這么一個,說起來,不管怎么說,無論是你我,是柳乘風,都算是他的死敵,這仇怨雖說沒有到不共戴天的地步,卻也算是不小了,劉吉這個人睚眥必報,豈會容得下我們。”

    謝遷冷笑:“這么說,柳乘風絕不能讓他劉吉整垮?就算那都察院的左都御史是他的人,可是要一手遮天也不可能,老夫在都察院里也有幾個門生故吏,待會兒就修書一封,無論如何,也要阻撓此事。”

    李東陽道:“這種事不必修書,都察院里的人自然能意會,他們知道該怎么做,老夫擔心的是柳乘風。眼下最緊要的,是柳乘風到底有沒有真的冒功,若是當真冒功,事情就不太好說了,借著這個冒功,有人可以大做文章,而后再添加其他的罪狀,證據確鑿,陛下就算不想處置,也非要處置不可。可要是沒冒功,那么就算羅織再多罪名也是無妨。”

    謝遷立即顯得有些郁郁不樂了,道:“這是明顯的事兒,一千新軍屠戮三千帳前衛,自己沒有損傷分毫,可謂完勝。就算不是冒功,這里頭的出入只怕也是不小,反正老夫是萬萬不信奏書里的所謂‘大捷’的,說出去,那也是個笑話。哎……這柳乘風出塞,本就是大功一件,偏偏還猶自覺得不足,偏偏還要給自己添上幾件功勞,實在……”謝遷一邊說話,一邊搖頭,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李東陽也就不再吭聲了,這事兒他也說不好,謝遷說他不相信柳乘風的所謂‘大捷’,他又何嘗相信,能入內閣的,哪個都不是傻子,這種聞所未聞的戰績,也虧得那柳乘風敢去寫,他就是說斬首五百,大家也能含糊過去,三千……這家伙真是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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