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找書苑 > 军事历史小說 > 明朝好丈夫最新章節 >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
選择背景颜色: 選择字體: 選择字體大小:
第628章:君君臣臣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作者:上山打老虎額加入書架

    急奏遞交到了朱佑樘手里,朱佑樘身體頗為孱弱,努力咳嗽了幾下,才慢悠悠地將這急奏打開。(網m全文字小說更新最快)

    隨即,朱佑樘抬起了眸來,他的眼睛不由奇怪地看了柳乘風一眼,隨即又繼續埋頭去看奏書。

    等到將奏書看了兩遍,朱佑樘才皺著眉將奏書合上,看向柳乘風,慢悠悠地道:“柳乘風,周成死了!”

    柳乘風臉上的表情還算鎮定,可是聽到周成死了,頓時明白方才為何朱佑樘要用那樣的眼神看他,他不禁道:“如何死的?”

    朱佑樘語氣平淡,可是眼眸卻很是深沉地看著柳乘風,慢吞吞地道:“在京縣的途中,一家三十余口,連同四十多個家人仆役,為人所襲,無一人生還。”

    柳乘風不禁吸了口氣,總共七十多人,居然全數被殺。京縣乃是天下首邑,隸屬順天府,也算是天子腳下,因為靠著天津衛那邊,原本還算熱鬧,可是這幾年,通州漸漸熱鬧起來,再加上連馳道也是京師直通通州,所以天津衛的地位已經降低了不少,就算有人去天津衛,那也是去通州登船,順水而下天津衛,這京縣自然而然就漸漸蕭條起來。

    至少從前京師到京縣的官道如今已是雜草叢生,荒廢了不少。可問題是,周成既然要回老家,卻又為何不走通州,偏偏走這京縣?去京縣,莫非是去天津衛嗎?

    當然,柳乘風深知周成的死對他這個新任的錦衣衛指揮使是巨大的打擊。錦衣衛都指揮使可不是隨便一個人都能擔當的差事,這可是天下最要害的幾個職位之一,若是讓一些藏污納垢之徒掌握,那可絕不是開玩笑。周成一死,所有人首先就會懷疑到他柳乘風的頭上。這天下能有這動機。有這手段和能力的人,還能有誰?

    首先,周成和柳乘風算是死敵。雙方在那一次酒宴上唇槍舌劍,幾乎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地步。

    這其次嘛,七十多口人悉數斬殺殆盡。這般的很辣,也難免會讓人聯想到柳乘風了,至少在許多人的眼里,柳乘風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徒。

    最后,就是要殺死這么多人,那必須要有這實力,要將他們一網打盡,至少也需調動數百人馬,事先能偵查到對方行走的路徑。事先做好埋伏,等到周成等人路過埋伏地點時,再堵住各個路口。將周成等人全數殺死。

    這世上與周成有不共戴天之仇。同時又有這能力布局的,除了柳乘風還能有誰?可以說。幾乎所有人聽到了這個噩耗,第一個懷疑的就是柳乘風。

    柳乘風此時也感覺到,朱佑樘看他的眼神有點兒不善了。這不是相不相信的問題,而是朱佑樘根本就尋不到第二個嫌疑之人。對朱佑樘來說,周成死了也就死了,可是堂堂致仕的左都御史,居然滿門被人殺死,若是殺人的是柳乘風,那朱佑樘又如何繼續去信任一個手段如此殘酷,心機如此陰狠之人?

    朱佑樘站了起來,臉色冷峻,他沒有要求柳乘風解釋什么,只是不可置信地看著柳乘風,方才朱佑樘的一席話幾乎是用一副托孤的口吻說出來的,在他的內心深處,早已將柳乘風當作了未來輔佐太子的人選之一,理由也很簡單,其一是柳乘風與太子關系本就極好,他和太子之間絕不可能會有什么芥蒂,也不會有什么隔膜,能夠盡心竭力的輔佐。這其二,自是柳乘風的能力和忠心。而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朱佑樘認為,柳乘風雖然有時手段過激,甚至有些時候做事不計后果,可是在他看來,此人仍還算忠厚。

    一個人是否忠厚,對朱佑樘尤為重要,他當然清楚太子是什么性子,太子性格粗魯,待人真摯,極容易受小人蒙蔽,假若柳乘風只是貌似忠厚而內心狡詐的話,那自己又怎么敢讓柳乘風來做朱厚照的輔臣。

    宮里已經給了柳乘風太多權利,若此人是狡詐之徒,一旦作亂,太子又憑什么去應對?

    朱佑樘的眼眸中已經掠過了一絲冷冽,若說方才他在柳乘風身邊還像個慈和的長輩,可是現在卻已經不自覺地流露出了皇帝的威嚴,他幾乎是用狐疑的眼光看著柳乘風,似乎想一下子把柳乘風的心底看穿。

    而柳乘風此時終于明白——出事了!

    周成的死已經不是一個單純的殺人案這么簡單,在這背后有著很深的背景,老皇帝身體越來越孱弱,已經開始關注到了托孤的問題,而新君卻是個不知深淺的小孩子,沒有多少閱歷,有的只有信任。

    此時的老皇帝和太祖皇帝的心思其實也是一致的,他們都面臨一個問題,那就是儲君年少、不諳世事,因此他們必須清除掉朝廷里的一些野心家和一些權臣,太祖皇帝較為直接,直接拎著屠刀大開殺戒,所有有可能威脅到新皇帝的人全部殺光殆盡。而在這一點上,朱佑樘其實要溫和得多,雖然手段不同,心思卻是一樣,就比如大學士劉吉,其實劉吉突然受到冷落,以柳乘風的猜測并不只是皇上認為劉吉在背后搞小動作這么簡單,劉吉這個人靠的就是搞小動作起家的,這么一個聲名狼藉的人,皇上豈會看不穿他?

    而之所以在位時多番啟用劉吉,并不是皇上對劉吉有什么好感和信任,而是認為劉吉雖然品德不好,可是能力卻是不差,以朱佑樘的手段要駕馭這樣的臣子并不會有什么問題。可是當皇上老了、病了呢?皇上絕對不敢將劉吉留給太子的,因為他擔心太子駕馭不了這個老狐貍,所以朱佑樘已經開始有計劃地削減劉吉的權利,有計劃地對劉吉進行打擊,等到皇上當真無力回天時,就是劉吉徹底垮臺的時候。

    皇上裁撤了一些品性不好的大臣,同時也開始選定一批輔臣,從皇上讓謝遷、馬文升整肅吏治就可以看出,輔臣的人選之中,謝遷和馬文生升是絕對入選的,甚至還有劉健和李東陽也已經成了皇上心里的重要人選之一。同時,皇上提拔柳乘風為錦衣衛指揮使,柳乘風深知自己運氣還算不錯,也確實入了皇上的法眼,這未來的輔佐之臣中應當會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正在這個節骨眼上,最緊要的關頭,周成卻死了……

    這對柳乘風來說是一個極大的打擊,對皇家來說,顧命大臣看的絕不是個人的能力,最重要的是那份忠心,還有那份忠厚。一個不老實的人,只因為別人得罪了自己就惡意報復的人,一個冷酷無情到因為芥蒂就滅人滿門的人,絕不會是輔臣的人選。

    一旦皇上認定柳乘風不是輔臣的人選時,那大禍就要臨頭了,皇上現在已經時間不多,不可能也沒有時間去削減掉他的影響力和他的權柄,那最快且是最合算的辦法就是徹底的肉體消滅,以絕后患。

    也正因如此,朱佑樘站起來,帶著謹慎的目光看著柳乘風,一動不動,此時此刻,誰也看不穿朱佑樘的心思,可是柳乘風卻是隱約知道,今日自己在這里卻是遭遇到了自己自穿越以來最大的一次危機。一個應對不好,就可能產生君臣猜忌。

    他的眼珠子沒有轉動,而是迎著朱佑樘的目光溫和地看著朱佑樘,他不能表現出一點驚慌和失措,也不能表露出自己的狡黠,因為這個時候,任何一個細微的動作,一句不得體的話語,都是要命的。

    沉默了良久,柳乘風在思慮再三之后,才慢悠悠地道:“陛下,周成死得蹊蹺。”

    “哦?”朱佑樘的眼睛仍然沒有離開柳乘風,那眼神中時而流露出幾分惋惜,時而又變得有些嚴厲,時而又似乎有些不太相信。

    柳乘風給朱佑樘的印象實在太好了,而且雙方的交往也確實產生了很深厚的感情,可是身為天子,朱佑樘當然知道不能感情用事,歷史上的先例實在太多,如那唐玄宗與安祿山,在這安祿山未曾反叛之時,玄宗皇帝與安祿山何等的交情,最后還不是說翻臉就翻臉。

    此時……朱佑樘必須看透這個人,只要稍稍有點閃失,就會有可能對大明的社稷有著極大的影響。

    “周成如何死得蹊蹺?”朱佑樘盡量用平淡的語氣來反問柳乘風,甚至帶著幾分小心翼翼,從本心上看,朱佑樘確實不希望殺死周成的人是柳乘風,亦或是柳乘風指使,甚至他心里隱隱期盼,這份急奏,他永遠不要看到。

    …………………………………………………………………………………………………………………………………………………………………………

    第二章送到,作者碼字就像月經一樣,每隔段時間總會卡一卡,過去了也就恢復了,大家看在老虎經常月經的份上,給點月票吧。

第629章:你們徹底惹到我了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作者:上山打老虎額加入書架
    (  )    (  )    柳乘風深吸了一口氣,看著那滿是狐疑的朱佑樘,道:“周成一家老小盡皆滅門,定是受人指使,而要做到一點痕跡沒有,必定要出動數百訓練有素的武士,在這京師里頭,能調動這么多人的,一只手都能數得過來。.+? (.+nbsp;\s*”

    朱佑樘面無表情,其實他原本也是猜測,或許只是有人嫁禍柳乘風,柳乘風所說的這一點,才讓他對柳乘風有了幾分懷疑,京師里能出動這么多武士的人確實沒有幾個,皇帝算一個,可是朱佑樘自然不會做這種無益的事,而太子朱厚照……那更不可能,自己的兒子他心里清楚,絕不可能做這種蠢事。

    接下來就是內閣了,劉吉的嫌疑最大,嫁禍柳乘風嘛,這個劉吉最喜歡搞小動作,若說他有動機,卻也不是沒有可能,只是……朱佑樘還是不信,理由很簡單,劉吉從未蓄養過武士,要動手,除非調動軍馬,內閣大學士要調動一營軍馬也不是太難,可是要做到沒有痕跡那是絕不可能的,不經過兵部,不經過親軍都指揮使衙門,便是內閣大學士那也是一個兵卒都別想調動。

    劉吉就算有這個動機,也絕沒有這個本錢。

    而柳乘風不同,柳乘風下頭有新軍,新軍暫時還沒有納入朝廷正式的編制之內,雖然在兵部報備,可是行動上卻是自由的。而最重要的是,柳乘風還有一個力量,那便是聚寶商行的護衛,這些人雖不是正式的官軍,卻要從這里抽調一部分訓練有素的武士出來也不是沒有可能。

    柳乘風與周成有仇隙,而這個新任的錦衣衛都指揮使又有這個能力。這京師里最吻合這些條件的嫌疑人除了柳乘風還有誰?

    柳乘風早已料到朱佑樘會是如此,此時知道,他現在便是跳進黃河也是洗不清了,他心里不禁想:“在這背后,一定是有人栽贓,只是這栽贓之人使出這等手段,未免也太可怕了一些。”他最擔心的已經不只是宮里的信任問題,更擔心的是接下來這個陷害自己的人必定還會有后著。而自己已經陷入了四面楚歌的境地。

    難道只是因為一樁這樣的事,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權位、富貴就此煙消云散?柳乘風捫心自問,可是隨后,這個疑問拋在了他的腦后。

    絕不!

    他不甘心,也絕不會讓這樣的事發生,此時他必須冷靜,不能慌張,暫時先穩住皇上。才能清洗自己。

    柳乘風沉默了片刻,繼續道:“再其次,這周成既是回鄉,卻是不經馳道,反而是從京縣往天津衛方向去,微臣就在想,這周成故意選擇生僻的道路,莫非是事先就已經知曉有人要對他不利,所以放著捷徑不走,反而走那荒郊野嶺?”

    朱佑樘突然坐下。喝了口茶,淡淡的道:“是啊,周愛卿是怕什么?”

    柳乘風道:“有兩種可能,一種是擔心微臣報復,所以故意走這捷徑,可是微臣剛剛與他反目,現在卻是報復他,豈不是生怕天下人不知道是微臣借機報復?豈不是告訴天下人,微臣這個人睚眥必報,不能容人?微臣雖然名聲不太好。平時有人得罪微臣,微臣也得罪過別人,可是陛下哪一次看見微臣滅人滿門的?除了亂黨和叛賊,微臣從未起過這樣的心思,還請陛下明鑒。”

    一段簡短的自辯之后,柳乘風又開始分析起這樁案子來,道:“微臣索性就直說了吧。周成帶著家眷走京縣,如今卻為人所殺,那么首先最有嫌疑的還是微臣。因為就算有人刺殺,也絕不會想到那周成會走這一條道路,而微臣卻不同,微臣掌握錦衣衛,要想查出那周成到底會選擇哪一條路,卻也不是什么大問題。另一種可能就是,這周成臨走之時,將自己回鄉的路線告知了自己的親朋好友,從而惹下了這殺身大禍。事情既然已經牽扯到了微臣,微臣也不敢說什么,微臣不求其他,只求陛下給微臣三天時間,若是查不出幕后兇手,微臣愿以死謝罪。”

    這是唯一的辦法,柳乘風需要時間,查出幕后的兇手,若是查不出,那么他便有最大的嫌疑,一個這樣的人,朱佑樘又豈敢托孤后事?不但不會托孤,反而為了保障皇權的延續,必定會不得不剝奪掉柳乘風的所有權柄,以防萬一,而沒有了權柄的柳乘風,必死無疑。

    他現在只能爭取這個機會,別無他法。

    朱佑樘緊緊盯著柳乘風,手里抱著茶盞,眼睛突然瞇了起來,那眼仁中帶著幾分冷漠,同時又有幾分猶豫。

    此時的朱佑樘,更像是個絕情的皇帝,雖然在柳乘風面前,曾經流露出人情的一面,更多的時候像個慈和的長者,只是此時此刻,卻已經變得讓人不認識了。

    他必須比所有人站得更高,看的更遠,在特殊情況之下,他也必須比任何人都要無情和冷酷。

    可是終究,他那冷漠的眼神中還是流露出了幾分情感,他不是太祖,也不是文皇帝,他是弘治皇帝,是那個寬厚又多愁善感的朱佑樘。

    他吁了口氣,隨即很是不忍的道:“你說……你說清楚,這件事到底是不是你做下的,若當真是你一時糊涂,你自己承認,朕……朕可以原諒你。”

    柳乘風毫不猶豫的搖頭:“陛下明鑒,微臣斷沒有指使人刺殺致仕的朝廷大臣,更遑論是滅人滿門。”

    朱佑樘臉色緩和了一些:“朕……也希望這個人不是你,朕并非疑心你,只是……”

    柳乘風道:“微臣明白,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微臣,若是查不出幕后兇徒,只怕微臣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朱佑樘整個人顯得很沮喪:“朕并不希望自己看錯了人,朕一向認為你忠厚,雖然頑劣,可是本心卻是向善的。朕給你三……不,給你十日的時間,你去查吧,若是能洗清自己,朕固然也松了口氣,可要是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朱佑樘咬咬牙:“你就不必入宮來見朕了,朕的意思,你能明白嗎?”

    不必入宮……

    就意味著接下來朝廷將會立即采取措施,消除掉柳乘風的所有權利和影響,柳乘風此時的心里,不禁有些疼痛,卻也是咬咬牙,道:“微臣領旨。”

    朱佑樘的臉色更是蠟黃,像他這樣多愁善感的人,所考慮的其實不是一個周成,對他來說,一個周成和他沒有任何關系,全家死絕固然惋惜,卻也不至于讓他到如此地步。

    他所擔心的是柳乘風,若是柳乘風當真是這樣睚眥必報,殺人如麻,心懷奸詐的人,對他來說絕對是最沉痛的打擊。

    曾幾何時,他是何等的信任這個年輕人,又是何等的倚重,從校尉,到百戶,到千戶,到僉事,到現在的錦衣衛指揮使,是他一手將柳乘風提攜起來,淳淳教誨,待之如自己的子侄,可是假若當真是看到了柳乘風的另外一面,這對朱佑樘來說是何等大的打擊,他未必會介意別人議論他沒有識人之明,卻是無比介意看清一個名為君臣,暗中卻是亦師亦友之人的‘本來’面目。

    朱佑樘此刻變得出奇的冷靜,他隨即長嘆一聲道:“你去吧。”

    “微臣告退。”柳乘風不禁捏了一把汗,不過現在的他總算是松了口氣,不管如何,他至少還有一個翻盤的機會。

    柳乘風起身,隨即旋過身去,正要出了朝殿,可是身后突然又傳出朱佑樘的聲音:“等一等。”

    柳乘風只得駐足,回眸去看朱佑樘,現在的朱佑樘,既熟悉又陌生,人還是那個人,那個憔悴又老態的天子,可是又有了幾分陌生。

    朱佑樘站了起來,正色道:“你記著,朕想聽到的是好消息,而不是噩耗,朕想告訴天下人,朕寵幸的是天下最忠勇最干練的臣子,而不是一個陰險狡詐的小人,你知道了嗎?”

    “微臣明白。”柳乘風回答的時候,聲音幾乎有些哽咽。

    他何曾不知道,自己想證明的也是如此,無論這個皇帝壽數多長,他只想告訴這個人,自己是清白的,不只是為了他的權位,更是希望皇上的心里不會有遺憾,至少讓這個垂暮的老人在臨終時可以緬懷到一個人時,可以堅定的對人說:此朕家虎兒是也。

    柳乘風沒有再逗留,他拋下了最后一句話,隨即快步出殿,他也不敢去回頭,只是眼睛直視著前方,穿過門洞,可以看到這朝殿之外,是漢白玉鑄成的金水橋,還有那巍峨高聳的午門。

    “我還會回到這里,洗清自己的冤屈,讓構陷我的人自食其果。既然你們要玩,那么我柳乘風今日就陪你們玩到底,你們徹底惹到我了!”

    ………………………………………………………………………………………………

    第三章送到,求月票!!(未完待續)

    

第630章:你要你口服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作者:上山打老虎額加入書架
    北鎮府司。拉牛牛   m

    炎炎烈日之下,使得這兒的面貌一新,穿了簇新飛魚服的校尉們緊張的進出,等待著他們新的主人。

    幾個同知、僉事,還有署理司吏、以及幾個幕僚都在這里久候。

    柳乘風任了錦衣衛指揮使之后,一直在推薦陳泓宇接替他的指揮使僉事一職,報備到了親軍衙門之后,牟斌也在為這事兒奔走,就等朝廷的旨意下來。而一旦陳泓宇接任僉事,那么聚寶商行千戶所就極有可能讓老霍接替,這幾個人都是柳乘風心腹中的心腹,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如今衛所里頭,有不少人都眼紅這些柳乘風的舊部。

    城中的千戶們如今也已經到了,不過柳乘風沒到,所有人都不得不站著,誰也不敢坐下,唯一那個陳讓,顯得一肚子的火氣,陳讓是東廠的人,是蕭敬的干兒子,這些年沒少吃柳乘風的虧,他這個同知如今是越做越沒意思,前些時日想托干爹的關系把他弄到其他親軍衛去,干爹那邊似乎不太愿意,讓他耐心等待,陳讓也只能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耗下去。

    不過陳讓不滿也是有道理的,他經歷過兩任指揮使,一個是牟斌,一個是萬通,牟斌在的時候,一向是與人為善,對陳讓大多數時候都是禮敬有加,不敢輕易得罪。每次召大家來說話,從來沒有叫人這樣等候的。

    至于萬通,那就更不必說了,這老家伙才剛剛接任,就已經被人架空。陳讓一開始還指望著這人能壓一壓衛所里某些人的勢力,到了后來發現才發現他居然是個泥菩薩,索性也就不太當回事。

    錦衣衛指揮使同知,雖是官階上比都指揮使要低一些,可好歹也是錦衣衛中的核心人員,所以從某種意義來說,大家是平起平坐的,就像布政司和按察使司一樣。現在這柳乘風這么久不來,到現在還在擺譜,陳讓少不得要腹誹幾句。

    “聽說了嗎?那周成死了,被人滅了滿門,嘖嘖……這殺人的未必也太狠了一些,無論如何,周成也是朝廷命官,就算致仕。領的也是從二品銜不是,滅口之人倒也真大膽,說殺就殺了。現在朝野都鬧瘋了,這周成平時與人得罪了不少人,可是現在,卻是所有人都在為他請命呢,要嚴懲兇手,還這周成一個公道。”

    這陳讓捏著同知劉明星的袍袖,低聲議論,可是說話的時候。難免有些幸災樂禍。

    劉明星膽子小,卻是不敢和周成在這里說這個,其實周成有一句話沒有說,大家要求嚴懲兇徒,也有不少人直接就將柳乘風當作了這兇徒,說是嚴懲兇徒,其實就是嚴懲柳乘風。

    劉明星支支吾吾的道:“這事我只聽說過一些,到底如何,卻也是知之不詳。”

    陳讓冷笑:“能知之不詳才好,有些事知道的太多。反而會害了自己,有人今日能那周成全家老小,誰知明日不會害了你滿門的性命,哎,咱們國朝這么多年,也不見有人敢殺致仕官員全家的……”

    “陳同知,慎言!”一邊的陳泓宇已經火大了。這姓陳的左一句右一句,句句意有所指,這不是分明是幸災樂禍?

    陳讓陰惻惻的笑了笑。道:“本官說什么,和你一個千戶有什么關系。”

    “你……”

    “好了,好了,都少說幾句,誰都不要亂嚼舌根子。”溫正終于出了面,表面上是勸解,其實這一句不要亂嚼舌根子,卻是向著陳讓說的,亂嚼舌根子的除了陳讓還有誰?

    正在這時候,外頭傳出細碎的腳步聲,由遠及近,隨即,柳乘風出現在了門口,柳乘風的氣色還算不錯,聲若洪鐘的道:“誰亂嚼舌根子了?”

    他的出現,讓陳讓整個人矮了一截,一時不知該說什么好。陳泓宇飛快過去,對著柳乘風密語幾句,柳乘風只是點點頭,微微一笑:“陳同知這舌根子嚼的好,今個兒叫大家來,說的就是周成這件事,既然陳同知已經先開了口,那也省的本官贅言。”

    他這么一說,并沒有讓氣氛輕松,這滿屋子的人一起朝柳乘風行禮,紛紛道:“卑下見過指揮使大人。”

    柳乘風壓壓手:“不要有什么虛禮,見過也就見過了。”口里雖是這樣說,可是那威嚴的氣度卻讓人不敢放肆,連陳讓也不得不屈身作揖。

    柳乘風走到了陳讓跟前,打量了陳讓一眼,淡淡的道:“陳同知近日似乎很有閑?”

    陳讓方才還有幾分膽略,可是現在卻是一下子萎了,期期艾艾的道:“卑……卑下……只是隨口胡言……”

    柳乘風眼睛瞇了起來,眼中掠過了一絲怒氣,冷哼一聲:“是嗎?”

    陳讓忙道:“是……是……”

    柳乘風冷漠的道:“陳同知未免也長得太高了,本官與你這樣站著不太習慣,你跪下說話。”

    這就有點兒不太客氣了,一般千戶見了柳乘風,才下拜行禮,同知只比指揮使低這一點兒,平時也就是拱手作揖算是禮敬,陳讓自然不想跪,一跪下去,這臉面就算喪盡了。

    就在他遲疑的功夫,而接下來柳乘風也沒有客氣,他的手毫不猶豫的揚起來,一巴掌狠狠煽在陳讓臉上。

    啪……這一聲很清脆,可是打在陳讓的臉上卻是火辣辣的,讓陳讓有一種鉆心的痛,陳讓被這突如其來的巴掌打的七葷八素,整個人都是懵了,腳下輕浮,打了個趔趄,捂著臉穩住了身形,還不等他失聲痛呼,抬眸就看到了柳乘風殺氣騰騰的臉。

    柳乘風冷若寒霜,冷漠的看著陳讓,淡淡的道:“跪下!”

    陳讓此時滿腹的委屈,想要有人為他說句公道,又氣又怒,眼睛便不禁向幾個與他關系還算不錯的千戶看過去,誰知這滿屋子的同知、僉事、千戶見到指揮使大人在這兒煽同知大人的巴掌,別說是說什么公道話,一個個都把頭低了下去,只當什么都沒有看到。

    “我最后說一遍,跪下說話!”柳乘風的手已經按住了腰間的御劍劍柄,顯得很是不耐煩。

    陳讓這時候卻是乖了,噗通一下跪倒在地,只是他這臉色有些不倫不類,被柳乘風巴掌扇過去的地方早已紅腫,其他地方卻是蒼白如紙,那眼睛里既有畏懼又有幾分怨毒。

    柳乘風此時居高臨下的看著陳讓,掏出了手絹兒擦拭了手,一面漫不經心的道:“服氣嗎?”

    陳讓咬了咬牙:“服氣。”

    柳乘風卻是突然回眸,看了跪地的陳讓一眼,笑道:“不,你是口服,心卻不服。你心里很怨恨我是不是?”柳乘風幾乎是慵懶口吻繼續道:“你若是怨恨那就怨恨吧,我管得了你的口,管得了你的人,卻又怎么管得了你的心呢,不過……”

    柳乘風的語氣嚴厲起來:“不過你要記住這一點,做好自己的本份事,若是敢耍什么心眼,這周成滿門是不是我滅的口且還沒有定論,可是我滅你滿門,卻是肯定的。”

    陳讓嚇得渾身顫栗,梗著喉頭艱難的道:“卑……卑下明白了。”

    指揮使大人剛來就直接來了個下馬威,而且這下馬威的對象還是錦衣衛指揮使同知,一下子讓所有人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柳乘風下一刻,已經端坐在了指揮使的寶座上,而那陳讓沒有得到柳乘風的準許,居然還不敢站起。柳乘風眼睛掃視了眾人一眼,隨即冷聲道:“事情想必大家也知道了,堂堂朝廷命官,居然被人滅了滿門,皇上已經下了旨意,讓錦衣衛徹查此事,從現在開始,所有人都將手頭的事放一放,把校尉們都放出去,探聽消息的探聽消息,辦案的辦案,任何有嫌疑的,立即報到本官這里來。”

    “都聽明白了嗎?”

    “明白。”眾人大氣不敢出,直到這時,才一齊回應。

    柳乘風顯出幾分滿意的樣子,隨即微微笑道:“這案子應當是順天府先查的,陳泓宇,你到順天府那邊去一趟,討要受害之人的尸首,讓仵作從新檢查一遍。”

    陳泓宇道:“卑下明白。”

    柳乘風繼續道:“王司吏,你帶著一些人,去案發地去瞧瞧,看看有什么蛛絲馬跡,能查出一分是一分。”

    老王司吏作揖點頭:“卑下待會兒就去。”

    柳乘風沉默了片刻,道:“能做下這么大案子的,無非就是這么做人,能蓄養這么多訓練有素的武士,一只手也能數得過來,李先生……”

    李東棟道:“學生在。”

    柳乘風和顏悅色的道:“有勞一下李先生,把這些人的名冊擬出來,我要琢磨一下。”

    李東棟道:“學生心里已經有了腹稿,隨時可以向大人進言。”

    …………………………………………………………………………………………………………………………………

    第一章送到,月票又被人擠下去了,雖然更新的時段不是很穩定,可是每天三章卻是穩扎穩打的。劇情會有起伏,但是老虎不是虐主的人,這個大家想必大家也知道。未完待續)
第631章:窮兇極惡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作者:上山打老虎額加入書架
    >    坐在錦衣衛都指揮使的值房里,作為錦衣衛第一把手的辦公場所,這兒設置得很是雅致,也比柳乘風從前的那個僉事府值房要寬敞了許多。WwW。NgWeNXuE。M

    柳乘風盤膝坐在小榻上,喝了。茶,臉色才緩和了不少。

    李東棟則是坐在榻下的椅子上,憂心重重地看著柳乘風,隨即道:“大人,周成這個案子不但蹊蹺,而且也太是時候了一些,大人方才說,陛下現在已經病重,深知時日無多,在這種情況之下,只怕已經在考慮新君接替的事兒了,這個節骨眼上出這種事,是要招惹大禍的。”

    柳乘風看著李東棟,道:“所以我請陛下容我一些時間,無論如何也要把這殺人的兇徒揪出第六百三十一章:窮兇極惡來,只有這樣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李先生,說句實在話,現在滿個京師都有不少人在瞧我的笑話,你說這個案子該怎么個查法?”

    李東棟瞇起眼來,肅然道:“能有這個能耐的人其實并不多,大人方才也說了,皇上病重,可是刻意隱瞞了消息,就算是我那族兄現在也是瞞在了鼓里。而在宮里能知道這個消息的人想必不會超過十個,可是這個幕后的兇徒想必已知道了這個消息,理由很簡單,若不是陛下病重,就算殺了周成滿門也絕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對大人造成什么影響,以大人的圣眷,只需要足夠的時間就可以慢慢消弭掉宮里的猜忌。他們選擇這個時間點動手,就說明他們比別人更早知道皇上已經身染重病,時日無多。在這種情況之下,為了維護社稷。莫說是親兄弟可以骨肉相殘,更何況是君臣?”

    柳乘風沉吟著點頭,李東棟說的沒有錯,這個幕后謀害他的人一定知道這個消息,這么說,此人是宮里的人?又或者是在宮里有心腹為他探聽消息?

    可是宮里能知道朱第六百三十一章:窮兇極惡佑樘病情的人滿打滿算也就這么幾個,在知曉陛下病重消息的同時還能組織武士殺人的,只怕也只有………蕭敬!

    柳乘風的眼睛瞇了起來。對,這個人絕對有可能,此人心機深不可測,與自己的關系談不上太好,也談不上太壞,最重要的是,這個人和自己有著很大的利益沖突,也能調動這么多人手。

    如此說來……這個人是蕭敬。

    李東棟見柳乘風愣神。不禁問道:“大人莫非是疑心那蕭敬?”

    柳乘風沉默了片刻,道:“眼下還沒有頭緒,倒也談不上疑心誰,只是這個蕭敬卻也頗為符合兇徒的特征。”

    李東棟道:“還有那劉吉,嫌疑只怕也不小。”

    柳乘風想了想道:“劉吉的動機最大,可是讓他出動這么多武士,只怕是難為了他。不過這個人卻也應當注意。”

    二人說了一會兒話,緊接著,陳泓宇便領著一個仵作過來,這仵作拜倒在地。道:“大人,尸首已經檢驗過了。”

    柳乘風問道:“你說吧。”

    仵作點點頭,道:“遇害之人總共七十六口,大多都是被利刃所傷,從刀傷的切口來看,這些刀都是制式的長刀,應當是造作局里督造出來的,除此之外還有一人是被火銃擊殺,鐵砂直接迎著面門近距離擊殺過去,當即死亡。”

    “迎面近距離擊殺?”

    柳乘風不禁追問。

    “沒有錯。應當是在方圓一丈之內,因為有不少鐵砂是穿過了顱骨洞穿出來,若不是近距離擊殺,絕不可能穿過顱骨。”

    “被火銃擊殺的人是誰?”

    “此人是周成的護院,是個頭目,也是周成的心腹,叫周延。”

    柳乘風開始琢磨起來。近距離被火銃擊殺,要知道,火銃縱是事先已經裝填好了火藥。要擊發出來也是不容易,不但耗時不小,在這看家護院的人面前,如此近距離的擊發火銃,對方難道就一點兒察覺都沒有?

    若是在正常的情況之下,這種事是絕不可能發生的,柳乘風繼續追問:“周延在臨死之前,可有過掙扎的痕跡。”

    他之所以這樣問,是想知道這個叫周延的護衛是不是在被火銃擊殺之前被人制服,以至于不能動彈,只有這樣才能合理的解釋這個疑點。

    仵作卻是搖頭道:“大人,小人仔細查驗過,這個叫周延的護院,根本就沒有掙扎的痕跡,他全身的骨骸都很完好,似乎也沒有人制服他。”

    柳乘風的臉色更是覺得奇怪了,可是眼下這事兒也只能先放一放,隨即繼續道:“還有什么疑點?”

    仵作道:“其他的并沒有什么出奇之處,只是這些兇徒也太殘忍了一些,連襁褓中的嬰兒也不放過……”

    柳乘風打斷他道:“你下去吧,再去查驗一下,看看還有沒有什么遺漏之處。”

    說罷,柳乘風隨即站了起來,對李東棟道:“仵作所說的那個疑點實在有些奇怪,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對方分明就是想栽贓于我,你在這兒留守,看看還能有什么消息,看來我得去京縣一趟了。”

    本來柳乘風是不打算去京縣的,可是現在發現的這個疑點卻是讓柳乘風不得不去一趟了,對方使用了火銃,而火銃在大明本就是管制極其嚴格的東西,一群刺客卻是用這種武器,除了是栽贓,柳乘風當真是想不出還有什么?

    理由很簡單,在這大明朝,只要一想到火銃,就不免聯想到柳乘風,柳乘風一直是推崇火銃克敵的,也一直在宣揚火銃才是未來克敵制勝的法寶,而現場出現這么個東西,自然難免讓柳乘風的嫌疑更大幾分。其實用這個時代的火銃去刺殺別人是一件愚蠢的事,刺殺本來講究的就是快速,而近身殺人是最快速的辦法,這個時代的火銃卻有一個很大的缺點,那就是擊發時所需的程序很是繁復。而且,近距離迎面擊殺,那更是古怪無比的事,任何人在有人靠近自己一丈之內玩弄火銃都一定會有提防之心,可是這個被火銃擊殺的護院非但沒有反抗的痕跡,甚至在自己臨死之前還表現得極為正常。

    古怪……太古怪了……

    柳乘風之所以決定去案發的京縣,原因也就在此,正是因為被害之人的死法古怪,才讓他有了探究之心。

    柳乘風說完那番話后,陳泓宇道:“大人要去京縣,卑下隨大人一起去吧。”

    柳乘風點了點頭,隨即叫人備馬,帶著陳泓宇、高強等數十人快馬過了朝陽門,不走馳道,反而往那幾乎要荒蕪的官道飛馳而去。

    其實京師距離京縣并不遠,因為案發地點是在京縣與京師接壤的縣郊,所以真正的距離不過是數十里而已,快馬加鞭的話也不過是一個多時辰到達。

    在這兒已經雜草叢生,因為無人養護,很是生僻,道路上已經有不少錦衣衛和京縣的差役在這兒了,王司吏親自領著人將這里布置了一個禁區,任何人都不得通行,柳乘風到的時候,外圍的校尉認得他,呼啦啦地單膝跪下行禮,柳乘風下馬之后,將馬系在道旁的一棵樹上,官靴踩著雜草,向道路的兩側眺望。

    這里確實是伏擊的絕佳地點,因為在這道旁的兩側是茂密的樹林,道路的前后顯然也看不到什么人煙,偶爾倒是能看到一些茶棚,不過想必也因為沒有商旅經過荒廢了下來。

    柳乘風帶著人走入禁區,這兒其實早已破壞得差不多了,案發之后,順天府的人就曾來說,京縣的人也曾來過,尸體已經全部搬動,若不是仔細去觀察,誰也不會想到這里曾經發生過一場殺戮。

    踏著雜草,柳乘風看到不少的血跡,只是血跡干涸,呈深紫色,若是不仔細去辨認,有人還會以為是什么不知名的叢木,再往前走一些,可以看到一些雜草歪斜的痕跡,這明顯不是用靴子踩踏出來的,應當是某個人的身子滾過去所導致。

    王司吏看柳乘風到了,連忙帶著兩個百戶過來行禮,王司吏道:“大人怎么也親自來了?”

    柳乘風從草叢中站起來拍拍手,卻沒有去回答王司吏的問題,反問道:“如何?可發現了什么?”

    王司吏正色道:“倒是有些發現。”他用手指著左側的林子,道:“那些刺客想必就埋伏在那片林子里頭,那兒有埋鍋造飯的痕跡,從這些來推斷的話,這些刺客應當是在一天之前就收到了消息,事先在這里埋伏,吃用都在這里,靠著林子東側有許多糞便,不只是如此,還有不少搭帳篷的痕跡……”

    柳乘風皺眉道:“這么說,周成途徑的路線,他們早就一清二楚?”

    王司吏也皺著眉頭點頭道:“照這么來看,確實是如此。”

    ……………………………………………………………………………………………………………………………………………………

    第二章送到,求月票,任何一本書的主角不可能次次都一帆風順撒,大家一定要相信老虎,老虎從來沒有虐過主。(未完待續)

第632章:風暴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作者:上山打老虎額加入書架
    與王司吏說過了話,柳乘風便自己在這案發的地方踱步走動起來。m(看小說就到· )

    屠殺的現場,大多數并不是在官道上,顯然是周成和周成的家人們遭受襲擊之后,隨即便棄了車馬朝官道的東側樹林跑過去。

    可是誰知,在那里明顯已經埋伏了人手,將他們堵了個正著,在距離官道兩百多丈的地方,將他們全部殺死。

    柳乘風檢查過這附近的樹林,發覺樹林里的草叢雖有被人碾壓過的痕跡,可是卻沒有想象中的凌亂,有血跡的地方也較為集中,這么看來,這些殺手顯然極為訓練有素,早已將這些人的逃生之路封死,擺成了陣勢,隨即將他們聚攏在一起,以非常短的時間內全部殺死。

    能做到這一點的,已經不是尋常的軍伍之人能辦到了,京師里有這本事的,除了勇士營,就只剩下新軍,至于其他的親軍,柳乘風絕不相信能如此的訓練有素,能做到號令如一。

    不過這勇士營乃是內宮禁衛,莫說調動這么多人,就是調動十人,宮里也必須有報備的,手續極為繁瑣,至于新軍,新軍牢牢的控制在柳乘風手里,就算有人擅自行動,柳乘風也不可能不知道。

    柳乘風此時預感到,在這京師里,未嘗沒有一支暗中的力量,只是這支力量,卻是誰培養出來的?

    要培養出一支這樣的死士隊伍,沒有足夠的財力,沒有足夠的后臺是萬萬不可能的,可是京師里又有誰有這般的財力,有這樣的實力呢?

    柳乘風蹲在草叢中,手不由摘了一根狗尾巴草,放在手里揉搓,左思右想,卻總是想不到可疑的人選,他不由站了起來,突然發覺這個案子。[ 看小說就到~]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樣簡單。

    他又在這附近努力搜尋了一會兒,接著,一個校尉突然在遠處的草叢中叫了一聲:“看。這是什么?”

    柳乘風連忙趕過去,卻看到校尉小心翼翼的捧出了一樣東西來,這是一個香囊,香囊里似乎放著麝香。柳乘風接過來聞了聞,仔細打量了片刻,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原本柳乘風的預料是,這香囊應當是周成家眷遺落下來的,可奇怪的是。這種香囊的樣式很奇怪,絕對不是京師里較為常見的樣式,更重要的是柳乘風知道,那周成據說有個孫媳即將生產,在這種情況之下,大戶人家是絕不會家中有孕婦的情況之下,允許有人佩戴麝香香囊的。

    理由其實很簡單,據說還在漢朝的時候。皇后趙飛燕為了保養自己的皮膚。經常在自己的皮膚上抹上麝香,因此這趙飛燕從未誕生過子嗣,再加上這設想本就有催產的作用,所以在古代,許多人都認為麝香是致人流產的藥物,連許多醫書里都曾是這般的記載。

    家里有孕婦。像麝香這種東西肯定是絕對禁止的東西,且不論這麝香當真是否有令人流產的功效。最重要的是,這鐘成規誰也不敢觸犯。

    這香囊上。還沾著一絲血跡,中央是個圓形的香包,兩頭則是細繩,明顯是方便主人將其懸在腰間,可是這細繩上捆綁的結子還在,卻是生生被擰斷了,這就意味著,是有人將這香囊從人的腰間扯下來的。

    這香囊,很有意思……

    柳乘風翻來覆去的看著這香囊,既然香囊不是周家人佩戴的,這么說佩戴之人應當是其中的一個刺客,而這香囊的做工很是粗糙,甚至可以用低劣來形容,尤其是中間的香包,所用的材質并非是絲綢,而是麻布,這種布在現在只有較為貧瘠的家人才會用。(看小說就到· )

    偏偏像這樣的死士,未必能大富大貴,可是每月的薪俸必定豐厚,這是很順理成章的事,畢竟人家過的是刀頭舔血的生活,為主人殺人賣命,難道一個月掙得銀子會比尋常的工匠要少,這樣的人,一年有個幾十兩銀子都算不得什么,以這樣的身家,便是在市場上買數十個上等的絲綢香囊也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可是偏偏,他佩戴的香囊卻是個粗劣無比的貨色。

    還有一個解釋,就是這個香囊對這個殺手有著很大的意義,比如是親眷或者是朋友所贈,可是這又有點解釋不通,理由也很簡單,一般的習俗,尋常的親朋好友,怎么可能會贈香囊,香囊一般是作為信物存在,莫非送香囊給這個殺手的是個女子,而這個女子就是這個殺手的情人?

    柳乘風背著手,繞著一棵楊樹轉了一圈,身邊的人見他陷入了沉思,誰都不敢打攪。

    突然,柳乘風駐足,不由抬頭看了眼這樹上茂盛的枝葉,不由喃喃道:“可這又有些不對,且不說眼下的風氣如此,尋常人家的女子,又怎么可能私會情郎?雖說許多才子佳人的故事里,倒是誕生了不少這等雅趣的事,可是所謂的才子佳人,其實就是讀書人和妓女,只有妓女才會如此。可是妓女……妓女會送這種粗糙的香囊嗎?更不必說,這個殺手也算不上什么才子了。”

    柳乘風想來想去,竟是發覺自己鉆進了死胡同,越往這方面想,越是解釋不通,蹊蹺的很。他只好將這香囊收起來,將王司吏叫來,道:“王司吏,今夜只怕你得留在這里了,再到這里搜一搜,看看還能不能尋到其他的東西,夜深之后,就去京縣縣城留一宿吧,我只怕還得回京師去,若是有什么消息,立即派人來稟告就是。”他不由將手壓在王司吏的肩上,嘆了口氣道:“這一次,要有勞你了。”

    王司吏眼眶有些泛紅,老淚模糊道:“大人怎么說這種話,學生若不是大人的知遇之恩,只怕現在還是個一錢不值的小司吏,學生的兒子也蒙大人提攜,如今已經襲了伯爵,學生這把老骨頭本就是大人的,有勞二字談不上。”

    柳乘風點點頭,也沒有再說什么,再多說什么客氣話,反而顯得有些矯情了,他只是拍了拍王司吏的背,朝王司吏點點頭,隨即快步去解了自己的馬,翻身上去,招呼陳泓宇、高強等人,坐在馬上看了一眼散布在四周的校尉,隨即飛馬離開。

    事情已經越來越撲簌迷離,重重的疑點,讓柳乘風的頭緒像是打了死結一樣,柳乘風現在急需一根繩子,將所有的疑點全部串起來,而這時候柳乘風確實值得慶幸,當時他向宮里的承諾是三天,而皇上給了他十天的時間,現在看來,三天時間顯然太短了。

    接下來,該怎么做呢?

    一邊勒馬奔馳,柳乘風一邊心里開始想著,時間自然是不容耽誤,可是現在,似乎也不必急于一時,回到京師之后,倒不如索性先歇一歇。

    原路打道回府,等回到京師時,天色已經黑了,柳乘風與陳泓宇道別,隨即帶著高強等一干護衛直接回了公府。

    其實這個時候,京師早已是滿城風雨了,文武百官們聽了這消息,紛紛上書彈劾,要求立即嚴懲兇手,這個兇手是誰已經不言自明,那些朝中的大佬們還好些,他們畢竟沉得住氣,突然發生這么大的事,令他們始料不及,現在還在權衡此事是否對他們有利,可是下頭的那些官員們卻不同,有不少年輕的翰林、言官、給事中口沒遮攔,連繞彎子都沒有興趣,直接就指名道姓要求嚴懲柳乘風。

    宮里到現在沒有一點反應,所有的奏書全部留中,既沒有發旨意袒護,也沒有做出嚴懲的姿態,對于宮中的態度,倒是恰好吻合了皇上的性子。

    朝中如此,坊間的議論就更多了,各大報紙此時也是紛紛譴責,畢竟周成無論如何都是朝廷命官,就算致仕,那也是士紳,現在被滅了滿門,這是何等駭人聽聞的事,而種種跡象來看,這柳乘風確實是最大的嫌疑人,甚至有不少報紙,直接將柳乘風與周成的恩怨,還有周成的案子好好的梳理了一番,最后得出來的結果,就差是指著柳乘風的鼻子大罵了。

    倒是學而報此時卻是盡力秉持著中立的態度,不斷放言,說是事情還未有結果,朝廷必定在徹查,等結果出來再做定論不遲,現在指摘廉國公,未免有失偏頗。

    不過學而報的立場,直接導致了銷量的下滑,許多讀書人和鄉紳,對學而報偏袒柳乘風已經有了不少的怒意。

    事情很是緊張,這種緊張也感染到了廉國公府,公府里頭,幾乎所有人都顯得有些沮喪,甚至有人在私下議論,國公爺只怕這一次逃不過朝廷裁處了,于是不少人顯得有些惋惜,畢竟這柳乘風平時待他們不錯,能在公府里做事,既體面薪俸又不低,若是柳乘風獲罪,他們且不說受牽連,可是這等好差事只怕是要砸了……第三章送到。(未完待續)RQ
首頁122123124125126127128129130131132133 下一頁 末頁
掃碼
作者上山打老虎額所寫的《明朝好丈夫》為轉載作品,明朝好丈夫最新章節由網友發布,找書苑提供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
①如果您發现本小說明朝好丈夫最新章節,而找書苑没有更新,請聯系我們更新,您的熱心是對網站最大的支持。
②書友如發现明朝好丈夫内容有與法律抵觸之處,請向本站舉報,我們將馬上處理。
③本小說明朝好丈夫僅代表作者個人的觀點,與找書苑的立場無關。
④如果您對明朝好丈夫作品内容、版權等方麵有質疑,或對本站有意見建議請發郵件給管理員,我們將第一時間作出相應處理。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