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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8章:全家死絕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作者:上山打老虎額加入書架
    >    “陛下……”

    張鶴齡此時也是有些竭斯底里了,在十幾個王公跳出來之后,竟是淚流滿面,一下拜倒在地,哭訴道:“聚寶商行從未作奸犯科,人所共知,我大明商隊為各藩國帶去財貨,同時還花錢雇傭本地苦力,給他們維持生計,蓄養護衛,也只是為了安全著想,可是朝中有人因為商行而觸犯了他們的利益,竟是如此誹謗,從前沒有商行的時候,江南不少豪族,包括這姓周的在內,都以權謀私,包庇族人下海走私。( a i h o n G w e n x u  o m,彩 虹 文 學網)而聚寶商行卻是為國聚財,竟是遭了這么多的污蔑,請陛下做主,給商行一個公道。”

    張鶴齡這般一說,十幾個王公包括那成國公在內俱都第六百一十八章:全家死絕拜倒在地,紛紛道:“周成指鹿為馬,殊為可恨,請陛下嚴懲不貸!”

    周成這一下子算是捅了馬蜂窩了,不說這壽寧侯和建昌伯,單說其他幾個王公,就如這成國公朱輔,那可是陛下跟前的紅人之一,守備南京,領中軍都督府,可以說,整個江南半壁,宮里都將其安危壓在這位國公爺身上。深得宮中信任,也都是位高權重的角色。

    周成哪里想到,他尋了商行的借口來抨擊聚寶商行,而這聚寶商行早已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利益網,股東之中既有一擲千金的豪富,還有壽寧侯、建昌伯等人,連成國公朱輔見了商機,也趁機入股,如今忝為股東之一。許多事都是經由他來促成。比如招募護衛,他也算是出了一份力的。

    現在周成讓宮里去徹查聚寶商行,這就不只是牽連柳乘風了,壽寧侯、建昌伯、成國公這些人,哪個都逃不了干系,如是蓄養私兵成立,柳乘風若是謀反,他們就是同謀,柳乘風抄家滅族,他們也是滿門抄斬。這周成一巴掌打下去,打倒的何止是柳乘風第六百一十八章:全家死絕,把這些王公們都打的滿地吐血了。到了這個份上,除了和周成拼命。還能做什么?

    這張鶴齡是表情最豐富的,竟是淚流滿面,不能自制。聚寶商行里頭,皇家占了半成的股,其后就是柳乘風,跟著就是他張鶴齡兄弟,說的難聽一些,為了好處,這商隊的許多事,都是張鶴齡謀劃出來的。什么掠奪金礦,假扮海賊打擊競爭對手,甚至是販賣人口,哪個都有他的份,這種事一旦要徹查,他絕對跑不了,現在好不容易有曙光進爵,若是為了這個事兒貶為庶人,那就真的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了。

    這周成居然敢要自己的命,自己當然要反擊。他跪行到了張皇后腳下,又向自己的親姐姐道:“娘娘……周成罪大惡極,商行是什么情形,您是最知道的,上一年的時候。商行為宮里進了紋銀五百萬兩……娘娘做主……”

    張皇后見到自家嫡親弟弟如此,心都碎了。連忙撫慰,隨即又變得無比嚴肅起來,正色道:“陛下,方才有人說,周成曾縱容族人走私獲利?這倒是怪了,我大明的祖制,片板不得下海,是誰借了他的膽子,身為朝廷命官,知法犯法。蒙皇上不棄,又命他為都察院左都御史,他倒是好,不思圖報,反而因為一己之私,竟是污蔑聚寶商行。說起來,商行的股份也有太子的一大份,他這是要做什么?難道是說太子蓄養私兵,圖謀不軌嗎?”

    商行的股份,并沒有算在皇家頭上,而是一半是給朱厚照的,不過這只是名義而已,真正的分紅,卻都是送入內庫。張皇后這么一席話,這居心也有點惡毒之嫌了,那周成臉色驟變,竟是無言以對。

    若是給他時間,讓御使繼續調查,等他發現了這聚寶商行之中更深的貓膩,或許他絕不敢捅這個馬蜂窩,不過聚寶商行的股東一向隱秘,畢竟這么多王公大臣涉及在里頭,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至于太子的股份,那更是秘密中的秘密,他不明就里,只知道商行與柳乘風有關,哪里知道這商行不但涉及到了太子,涉及到了皇室,還涉及到了無數王公。

    周成已經感覺不太對勁了,那眼眸不禁去看劉吉,可是席中的劉吉卻是一副老僧坐定的樣子,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周成的臉上不由顯現出一絲絕望。

    朱佑樘此時也有些憤怒了,張皇后一句話,說中了他的軟肋,本來這商行的事就和太子有關,太子涉及到了聚寶商行的生意,也算是一件很不體面的事兒,這種事,知道的人也不敢對外去說,現在因為這周成,把事兒揭露了出來,徒惹人笑話不說,還讓自家的獨子也多了一個蓄養私兵的罪名。

    怪來怪去,只能怪這周成。

    朱佑樘冷冷的看著周成,淡淡的道:“周成,你的族人違反祖制,下海走私,此事當真嗎?”

    周成嚇得流了一身的冷汗,期期艾艾的道:“微臣不知。”

    他知道,自己要完了。其實走私的事,朝中也不是他一個人牽涉了進去,哪個大臣都不清白,尤其是在南京那邊任過官的,那就更不必說,就說那成國公朱輔,又何曾沒有做過這種事,可是現在皇上問起他,他能說什么?難道還敢說,這滿朝文武十個就有七八個牽涉過走私的事嗎?就算沒有縱容族人去走私,那也收受過走私商人的賄賂。只要他說出這么一句話,那他周成只怕就真正要完了,絕對是死無葬身之地。

    周成腦中亂七八糟的想了一通,突然又想起什么,不對,應當是自己彈劾柳乘風才是,怎么反倒自己遭了別人的彈劾。是了,只要彈劾倒柳乘風,劉吉劉大人就會肯為自己做主,遲早還要翻身的一日,他心里想定,隨即又是道:“陛下,微臣還要彈劾,柳乘風在奏書中說,他率一千新軍,圍殲瓦刺帳前衛三千人,此事微臣有過調查,還特意請了許多邊鎮老將詢問,微臣認為,此事大為蹊蹺,根據邊鎮不少老將說,這些瓦刺人,莫說是精銳的帳前衛,我大明便是以三倍、四倍的兵力將其圍住,都絕不可能做到圍殲,他柳乘風一千人,如何圍殲三千?柳乘風冒功,已是板上釘釘,若是陛下不信,微臣愿意替陛下繼續徹查下去,請陛下恩準。”

    說來說去,現在又轉到了冒功這事兒上頭,眼下最有把握來找柳乘風錯處的也只有這冒功了。

    柳乘風這時候終于開口了,他不禁含笑道:“哦?周大人只憑幾個邊鎮老將的說辭,就說柳某人冒功?”

    周成冷笑:“柳僉事不是冒功是什么?”

    柳乘風道:“若柳某人不是冒功又當如何?”

    周成一時語塞,正在這時候,突然有人淡淡的道:“是不是冒功,說清楚最好,什么冒功不冒功該怎么辦,左都御史奉命徹查你冒功的事,現在他提出異議,你只需澄清自己清白即可。”

    說話的人乃是劉吉,劉吉此時已經感覺到了危險,原本是想借著蓄養私兵的事把柳乘風整垮,誰知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眼下只好退而求其次,坐實了柳乘風冒功再說。

    柳乘風冷笑:“是嗎?劉學士說的好,不過既然有人污蔑柳某人,那么今日柳某人也有言在先,若是柳乘風冒功,自是不得好死,可是柳乘風沒有冒功,這些個污蔑柳某人的小人,一個個生兒子沒屁眼,全家死絕!”

    這下子算是夠狠的了。

    在宮里說出這么粗魯的話來,也只有柳乘風這個家伙。

    周成和劉吉臉色都是一變。

    而接著,柳乘風卻是朝朱佑樘行禮,正色道:“陛下,三千帳前衛為微臣誅殺之事,微臣有證據。微臣回來時,已委托漠南諸部運送那些帳前衛首級入京,只怕過不了多久,這些首級就會入京。除此之外,微臣還要一樣東西,請陛下一觀。”

    首級……本就是軍功的憑證,現在柳乘風居然帶了首級來,已是最直接的證明了。

    緊接著,柳乘風從袖中抽出一份羊皮紙兒,呈到了君前,朱佑樘很是疑惑的打開這羊皮紙,上頭竟是蒙語和漢語的文字,下頭還加蓋了瓦刺汗庭的玉璽,這封書信,是寫給柳乘風的,口氣很是不客氣,大意是說:本汗早聞柳乘風的大名,此前就屢屢羞辱瓦刺,現在竟敢屠戮我三千勇士,殺我汗庭樞密院副使,今日本汗折箭起誓,待蕩平了漠南諸部的叛亂,必定要長驅入關,讓你成為本汗的階下囚,將你碎尸萬段。

    瓦刺汗算是瘋了,原本打著的如意算盤被柳乘風破壞不說,自己的親衛勇士居然還被柳乘風斬殺殆盡,盛怒之下,一面修書李若凡,一面修書柳乘風,修書李若凡,是俱言興兵征討,算是戰書。而修書柳乘風,也是憤怒無處發泄,才作書威脅。

    誰知他的書信,竟成了柳乘風最直接的證物……第一章送到,求點月票。(未完待續)RQ

第619章:朕家虎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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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佑樘看過了信,隨即吁了口氣,才復雜地看了柳乘風一眼。

    其實那奏書的內容,朱佑樘原本也是不信的,無論是什么方法,是奇襲還是夜襲,一千新軍圍殺三千瓦刺精銳鐵騎,要做到全殲,根本就不可能。

    三千瓦刺鐵騎,這是什么概念?這可是自文皇帝以來,大明朝屢屢對瓦刺用兵都不曾做到過的戰績,一般情況之下,能擊退瓦刺人,就算是大功。殲敵三百已算是戰功赫赫,圍殲一千,那就免不了要朝野彈冠相慶。

    這倒不是說大明的邊軍戰力不濟,只是瓦刺人來去如風,就算戰敗,也能以最快的速度離開戰場,而往往來說,瓦刺人都是進攻的一方,明軍則多是依仗城墻或是車陣防守,就算瓦刺人不能奈何明軍,他們也可以從容退去。一場戰斗的損失,極少超過幾百。

    而現在,柳乘風帶著一千人,固然是用了詭計,突然夜襲,卻也算是一場很是了不起的戰績了。

    朱佑樘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樣的成果,柳乘風靠著什么,能將這些人圍殲個一干二凈?

    此時在朱佑樘的心里頭,對于孰是孰非的事早已不感太多興致了,他最關心的是柳乘風用的是什么法子才將這些瓦刺人一網打盡,至少柳乘風的戰法也算是開創了大明對瓦刺人戰術的先河,大明自有土木堡之辱之后,在韃靼和瓦刺人面前一向處于守勢,被動挨打很是憋屈。朱佑樘需要急于知道,新軍是采取什么法子來對付瓦刺人的。

    朱佑樘將書信擱下,看著柳乘風道:“柳愛卿,當日到底如何?你來向朕向諸位愛卿說一說,一千人圍殲三千人,到底如何做到的?”

    柳乘風自然也不會藏著掖著,事實上。朱佑樘問出這番話,與劉吉交鋒的第一陣,他已是贏了。乘勝追擊固然要做,可還不至急于這一時。

    此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柳乘風的身上。都是露出了駭然之色,他們雖不知柳乘風給皇上的書信是什么,可是柳乘風既然說三千瓦刺帳前衛的首級正在運送,想必不似作偽,這個家伙真是什么事兒都敢干,什么事都做得出。跑到人家的地盤,還真敢殺人。

    更重要的是,所有人都急切地想知道,這柳乘風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柳乘風便開始講了起來,其實這一次夜襲很簡單。若是單憑人力殺人是不夠的,要對付這些精銳的瓦刺人,就必須借助火藥,從一開始,先是用火銃打亂他們的軍心。令他們產生慌亂的心理,人在慌亂之下,相互踐踏,死傷在所難免。而瓦刺人在遇到慌亂之后,緊接著就會想起戰馬,而藏在帳中的火藥立即就顯現出了威力。千斤的火藥一齊炸開,不但炸死炸傷人無數,令他們的戰馬也受驚了,受驚的戰馬會四處撒野,這些原本瓦刺的伙伴,自然而然就成了他們的敵人,戰馬狂奔之下的威力是無窮的,所過之處,足以將它們的主人撞個稀巴爛,可以想象,數千匹戰馬發瘋,在營中亂竄,所帶來的殺傷力是何等巨大,而接下來,剩余的那些所謂的瓦刺勇士們心理防線已經徹底地崩潰,開始奪門而逃了。而柳乘風的火銃隊則是守株待兔,在營門外撒下了鐵釘,減緩他們的速度,隨即將他們當作了靶子,無差別射擊即可。

    等到瓦刺人徹底地崩潰,柳乘風再帶數百騎士盡情追殺屠戮,這三千人經過這么一番折騰,哪里還有命在?

    柳乘風簡略地說完,眾人不禁唏噓不已,不過朱佑樘的臉色卻不是很好,他原是以為柳乘風有了對付瓦刺人的利器,借此可以向邊軍推廣,如此一來,這大明朝便再無外患,可是柳乘風的辦法卻是不可以模仿,畢竟瓦刺人不可能再會有讓他們摸到他的營地里放火藥,也絕不可能輕易讓人悄悄靠近,出現在他們的營地之外。畢竟那時候的帳前衛是完全沒有任何防備,連斥候都沒有派出一個,因為營寨緊靠著其他各部的營寨,相隔不到五百米,根本就不需提防什么。

    柳乘風看出了朱佑樘臉上的失落,心里自然明白朱佑樘的想法,他不禁道:“陛下,這種法子雖不能用第二次,可是火藥的威力卻是非同小可,若是與瓦刺人對陣之時多配備火炮,萬炮齊發,瓦刺人的戰馬必然受驚,且不說火炮能傷敵多少,可是瓦刺人還未戰,這陣腳只怕就已經亂了。大明朝從前的火炮,威力往往不夠,可是這兩年,火炮的改進進展神速,假以時日,定可運用于大漠,也必定能收獲奇效。”

    朱佑樘聽罷,臉色才好看了一些,笑道:“但愿如此。”

    說罷,朱佑樘才將注意力轉到周成的身上,這周成先是說柳乘風蓄養私兵,惹來這么大的亂子,此后又是說柳乘風冒功,被柳乘風用鐵證擋了回去,如今這周成直吸著涼氣,心里頭已經預感不好了,連忙給朱佑樘磕頭:“微臣萬死。”

    朱佑樘冷冷地道:“你且退下,朕另有處置。”

    周成的眼中已是透出了絕望,他心里清楚,自己的仕途算是完了,他不由地去看劉吉,卻見劉吉正與鄰座的一個大人談笑風生,周成哪里會不知道,劉大人是絕不會再為自己出頭了,萬念俱焚之下,周成只得三拜之后退出了殿去。

    張皇后的臉色煥發出了光彩,很是欣賞地看了柳乘風一眼,才道:“本來呢,本宮是請大家來樂呵樂呵的,誰知竟是鬧出了這么一樁子的事。。”隨即嗔怒地對柳乘風道:“柳乘風,也只怪你,總是會招惹出這么多事兒來,所有人坐下來吧,陪本宮吃幾杯酒。”

    眾人才都勉強露出笑容,陪著張皇后吃了幾杯酒,張皇后喝下三杯之后便不勝酒力,退出了酒席。朱佑樘與眾人則是繼續留下,推杯把盞,漸漸地也熱鬧起來,不過或許是張皇后素來不喜教坊司舞姬的緣故,所以并沒有舞女入殿助興,待酒過三巡,不少人就顯得有些索然無味了。

    朱佑樘帶著幾分醉意,頗為高興地將柳乘風叫到御案下,問柳乘風道:“朕已醉了,卿可再飲嗎?”

    柳乘風道:“陛下吩咐,有何不敢?”

    朱佑樘不禁笑起來,道:“可飲幾杯?”

    柳乘風道:“陛下吩咐便是。”

    朱佑樘更是大悅,他難得在人面前如此,今日也是借著酒興的緣故,于是道:“既然如此,來人,拿一壺酒來。”待酒水上來,朱佑樘要親自為柳乘風斟滿,柳乘風今個兒膽子也大,將酒壺搶過,道:“何勞陛下動手。”竟是直接將酒壺的蓋子掀開,咕嚕嚕一口飲盡。

    朱佑樘拍案大笑,道:“有趣,有趣,此朕家虎兒也。”

    說罷,拍了拍柳乘風的背,另一只手撫須大笑。

    這殿下的眾臣聽了,頓時目瞪口呆,卻也察覺出了幾絲不同,尤其是那劉吉,臉上頓時閃掠過一絲尷尬,整個人顯得有些失魂落魄起來。朕家虎兒,這意味著什么?雖按理來說,柳乘風算是駙馬,也算是朱佑樘的半子,稱呼為兒,卻也不過份。可這是皇家啊,皇家與平常百姓家不同,如此稱呼,卻是折射出了一個信號。

    柳乘風這個人,用尋常的法子是絕不可能掰倒了,其圣眷之隆,早已超出了劉吉的想象。

    接下來,朱佑樘又喝了幾杯酒,頗有幾分爛醉,手勉強撐著御案,柳乘風伸手扶住他,朱佑樘噴吐著酒氣笑呵呵地道:“朕無事,你不必攙扶。”

    “是了,錦衣衛指揮使萬通,年事已高,前些時日,再三上書請辭,哎……他是老了,朕豈能不體恤他?只是指揮使的人選……”下頭的話已經含糊不清。

    不過萬通自從任了指揮使之后,很快就被柳乘風架空,這錦衣衛大權早已被下頭幾個錦衣衛同知、僉事分了去,其中柳乘風的權柄最重,其他人在萬通面前,多少還會給他一點面子,柳乘風做事是完全橫行無忌,一點臉面都不給萬通,萬通這指揮使比做囚徒還難受,眼看大勢已去,也只好請辭了。

    這事兒,大家都知道,不過朱佑樘一直在看笑話,要的就是讓這萬通難受,再加上也沒有合意的指揮使人選,因此這事兒一直耽擱,現在突然說出這么一番話,想必此時他雖是帶著醉意,可是神智卻是無比清醒。

    柳乘風見朱佑樘已經爛醉,便連忙喚了兩個公公將朱佑樘架回去歇息,這場酒宴也就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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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送到,每日三章,月票還不及人家每日兩章的,每天兩章的,偶爾三更一次,然后大叫一聲,我加更了,讀者們就覺得作者很不容易,于是紛紛投票。反而是老虎悲催,不更個四更都不叫加更,大家都習以為常,偶爾要是更個兩章,那都是罪大惡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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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0章:世道很險惡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作者:上山打老虎額加入書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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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恭喜廉國公再添新功,今個兒廉國公也是乏了,不如這樣,明日我來做東,到時咱們到我府上一敘如何?”

    從宮里出來,帶著幾分酒意的張鶴齡笑呵呵的拉住柳乘風的袖子,隨意要作揖道別。

    那成國公朱輔恰好也湊來,原本是想上前來打招呼,可是想想,卻又走開了。

    柳乘風倒是沒有吃醉,今個兒狠狠的收拾了那周成,不過在他看來,這事兒還遠遠沒有結束,那劉吉還照樣活蹦亂跳著呢。

    見張鶴齡要走,柳乘風卻是拉住張鶴齡,不由問道:“你且別走,我有話問你。”

    張鶴齡只得停步,笑呵呵的道:“你我什么交情,有什么話直說便是。”

    柳乘風道:“那周成所彈劾的事可是當真嗎?”

    張鶴齡問:“周成彈劾的哪件事?”

    柳乘風不禁似笑非笑起來,罵道:“你這賊廝,到現在還不肯說實話,自然是聚寶商行的事,這一兩年我事兒忙的很,也沒功夫照料商行,我真沒想到,這才一年多的功夫,就出了這么多的事。”

    張鶴齡也嚴肅起來,道:“這里說話不方便,不如這樣,你我同乘一車,正好將你送回去,我們車里說話。”

    柳乘風無奈,只得應了,張鶴齡的車乃是京師的永昌車行定制的最時新款的車型,車廂不但用的是楠木,外頭刷了一層紅漆,除此之外。一些要害部分還貼了銅片,車廂的體積不小,里頭很寬敞,據說這種車是專門給大富人家定制的,下頭是四個車轱轆,坐在里頭不但舒適,一點兒顛簸沒有。而且視線也是極好。

    柳乘風并沒有拉開車簾子,與這張鶴齡并肩而坐,張鶴齡才道:“實不瞞你。那周成所說,句句都是真言,其實他所說的。都還只是一些皮毛。里頭還有許多事御使們是不知道的。”張鶴齡這嬉皮笑臉的人居然難得的嘆了口氣,道:“可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偌大的商行,上下十幾萬張口,這商行若是不采取一點手段,且不說別的,我大明能建船隊,難道其他人就不能?實話和你說了吧,自從廉州船隊出海之后,無論是倭國、朝鮮、安南、呂宋諸國。都嘗試自行貿易,想效仿我聚寶商隊,雖說他們的規模上遠遠及不上我們,卻也妨礙了我們不少生意。若是任他們放任自流下去,咱們商隊憑什么掙銀子?”

    他頓了頓。繼續道:“再者說,這些藩國,不曉得的人還當他們沐化了我大明的恩德,對我大明仰慕有加,其實嘛……”張鶴齡露出不屑之色,道:“其實他們當我大明就是一個屁。有事的時候倒是想起了咱們,可是咱們但凡沾了他們一點益處,他們就會滋生不滿,前年的時候,商隊出海,到了麻諾巴歇國,此國幅員不小,人口極多,咱們船隊進了港口,向其國王遞上了關文,一開始呢,他們也準許放行,可是后來見咱們船隊的貨物極多,滿船都是上等的瓷器、絲綢等物,便起了貪婪之心,便叫官吏來向我們索要歇腳稅,好家伙,一開口就是要咱們一半的貨物去,我們自然不肯,與他們交涉,這麻諾巴歇國王倒是不敢對我們大明的船隊明面上動粗,卻是讓官軍假扮做盜賊,要劫掠我們,若不是咱們的護衛英勇,將這些來襲的盜賊盡數殺死,還不知會鬧出什么事來。”

    張鶴齡見柳乘風的臉色緩和了一些,知道他的話說動了柳乘風:“所以后來商行也想通了,我和幾個大股東一合計,船隊靠岸,沒有落腳點是不成的,只能租借。可是要租借,又談何容易,不過在麻諾巴歇國那兒,咱們倒是學了一群白夷的辦法,這群白夷人據說乃是極西之地來的,叫什么葡萄人,這些人曾在麻諾巴歇國打下一片土地,建立城堡,他們的武器也有火銃和火炮,可是和我大明又是不同,不過對方似乎也是畏懼我們,因此不敢擅自對我們挑釁。這些人不過一支兵船船隊,總共不過一千余人,就可在麻諾巴歇國落腳,不只是如此,還打退麻諾巴歇國的進攻,割據了數個島嶼,后來咱們一合計,連這白夷都可如此,我們為何不成?于是索性就動強的,直接占了一塊深水的水灣來,自建一些港口、貨棧、棧橋,再讓一些伙計和護衛在那里駐扎下來。”

    柳乘風心念一動,知道這張鶴齡所說的麻諾巴歇國其實就是印度尼西亞群島,至于這些白夷,多半就是葡萄牙人了,三四年前也就是弘治十年左右的時候,葡萄牙人就在東非及印度尼西亞打下不少殖民地,應當是他們沒有錯。

    不過他卻沒有吭聲,繼續聽這張鶴齡說話。

    張鶴齡繼續道:“還有什么販賣女人的事兒,這也是情有可原,說實在的,做這種生意也是沒有辦法,倭國那邊各藩連年征戰,大肆向咱們錢莊借貸,爭先購買火銃、火炮,咱們一開始呢,也是有求必應,誰知道這群該死的家伙借了錢卻是無力還清貸款,于是便拿礦山來抵債,就這,他們還嫌不夠,有些轄地內沒有金銀礦山的藩鎮,也是急紅了眼睛,于是便拿女人來抵償債務,廉國公……”張鶴齡苦笑道:“這商行有的是生意走,孫子才愿意賣女人,可是人家硬要拿這個來抵,你能有什么法子?”

    柳乘風不禁莞爾,道:“好啦,我不過是隨口問問而已,反正商行的事兒,我現在也騰不出空來,最好呢還是收斂一點,實在到了沒辦法的時候,有時也只能行些非常之事也是無妨。最緊要的還是你情我愿才好。”

    “自然都是你情我愿的。”張鶴齡厚顏無恥的道。

    柳乘風搖搖頭,在這略有一些晃動的車廂里,道:“至于那些白夷,你打算怎么辦?”

    張鶴齡道:“他們倒不像是來做買賣的,只是不斷運兵船來四處占地,再將當地的土人充作奴隸,為他們修筑港口和城堡,而且他們的火銃和火炮和咱們大不一樣,卻又似是同出一源。咱們商行曾和他們有過些交涉,這些人只說什么世界廣闊,大家互不相干,我琢磨著,他們是畏懼我們,可是另一方面,對咱們商行未嘗沒有野心,說實在的,咱們商隊,哪次出貨都是數十上百條船滿當當的,哪個看了不垂涎三尺,因此我心里想,或許他們自覺的自己實力不足,所以暫時不敢輕舉妄動,一旦時機成熟,未嘗不會對我們動手。前幾個月的時候,咱們股東聚在一起商量過這事兒,成國公還有廉州的幾個大富們倒是認為,可以借機把他們敲掉,名義嘛,可以直接向那麻喏巴歇國的國主那兒去找,就說咱們愿為他們趕走這些人,只要他們點個頭就是。真要打,咱們商行倒是降得住。只不過后來聽人說,這些人火炮、火銃雖然犀利,咱們還有辦法對付。可是他們最厲害的卻是修筑堡壘,那一座座堡壘要攻克下來卻是殊為不易,只怕傷亡很大,因此大家才打消了這個念頭。”

    柳乘風卻是微微一笑,道:“想聽聽我的意見嗎?”

    張鶴齡苦笑道:“我的廉國公,我就想聽你的意思呢。”

    柳乘風想了想,道:“暫時留住他們,甚至可以給他們做做生意,和他們產生一些交流,還有,他們制造火銃、火炮、兵船也有一些獨到之處,可以向他們學學,借鑒一下,或許可以借此來改進下咱們的火炮、火銃還有船只,可是話又該說回來,防人之心不可無,這些人野心勃勃,卻也要小心。”

    東方和西方的許多技術,其實都有許多互補性,至少在這個時代,很難分出高下,比如大明朝,制造的火銃可謂五花八門,什么三眼、五眼、梨花銃、子母銃之類,甚至到了明末時期,居然玩出了類似于機關槍一樣的火銃出來。可是現在的西方在火銃上卻沒有這么多的多樣性,而是著重于射程和精度方面的改進,若是能借鑒一下,對大明的火銃改良很有好處。

    還有那造船,其實區分也是很大,大明因為并沒有強大的海患,所以造船大多是以行商為主,從宋朝開始,船就越造越大,尤其是那福船,其體積之大,當世無人匹敵。船越大,裝載的貨物也就越多,反而在兵船建造方面,大明卻是有些落后,原因很簡單,大明根本沒有來自于海上來的敵人,在大明的近海,所謂的敵人也就是一群海賊而已,對付他們,根本就沒有專門制造兵船的必要。而西方則是不同,那里島國林立,常年海戰,兵船越造越精,在這方面,遠遠比大明高明的多。

    柳乘風的話讓這張鶴齡有些難以理解,他哪里知道,柳乘風不過是希望將這葡萄牙人作為一個東西方的窗口而已,暫時先利用著,什么時候用不著了,再將他們一鍋端了。不過對柳乘風,張鶴齡倒是從來沒有什么懷疑,連忙應道:“這個好說,廉國公怎么說,我便怎么辦。”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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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1章: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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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馬車就要抵達柳乘風的府邸,二人默契的將聚寶商行的話題移開。哈18     m

    張鶴齡突然道:“今日酒宴上,陛下那一句,朕家虎兒是什么意思?”

    “按道理來說,朕家虎兒應當是吾家虎兒才是,陛下飽讀經書,豈會不知這朕家虎兒四字不太貫通,不知是不是酒后胡言,還是另有所指。酒后胡言便罷了,若是意有所指……”張鶴齡深望了柳乘風一眼,很是熱切的道:“廉國公,你這圣眷只怕……”

    柳乘風不由笑了,這就是做皇帝的好處,隨便一句話,不知多少人要暗自揣測呢,只怕這個時候,那些文武大臣們都在領會和琢磨朱佑樘所說的四個字。他想了想,道:“不必管他,應當是陛下的無心之言,陛下吃酒高興了,說出一些胡話也是常有的事。”

    張鶴齡卻是正兒八經的道:“這卻是未必,陛下出言一向謹慎,不比先帝,依我看,陛下這是警告朝中的一些人。”

    柳乘風原本也沒有往心里去,可是經這張鶴齡一提醒,頓時明白了什么,道:“你的意思是……”

    張鶴齡道:“廉國公也想到了嗎?國公想想看,這一次左都御史突然出面彈劾你,而且還在這種場合上,若是無人授意,他周成有這個膽子?以陛下的睿智,豈會不知道,這背后定是有人跟你為難,再聯想到此前那劉吉三番五次為難你,誰會不知道。這周成多半就是幕后之人。一個大學士,想要掰倒你,自然少不得腥風血雨,可是陛下一向倚重你,自然不會讓這種事發生。因此今個兒借著酒意,卻是輕撫你的背說出這句話,多半就是對著劉吉說的。這是警告劉吉,國公是皇家的自己人,讓他收斂一些。不可造次。”

    張鶴齡一番話,可謂洞察帝心,連柳乘風都不得不相信。朱佑樘所言,定是因為這個意圖。畢竟朱佑樘不是其他的皇帝,當今皇帝一向謹慎無比,絕不會隨口胡言亂語,突然說出這么一句話,是肯定有深意的。

    柳乘風不禁道:“陛下心思縝密,真是難測。”而這時,他也不禁重新審視起這位大國舅起來,這家伙想不到居然還有幾分心機,這是讓他看走了眼。

    張鶴齡嘻嘻的道:“你瞧我做什么。我也只是隨意猜測出來的。不管怎么說,陛下能說出這么一番話,便可見你的圣眷,廉國公,你的富貴還在后頭呢。我卻是不同……”張鶴齡頓時愁眉苦臉的樣子。可是讓人一看就是裝出來開玩笑的:“我雖是國舅,可是自個兒也不肯爭氣,這輩子,只怕也只能如此了。”

    柳乘風笑道:“你還說這種話,進爵的旨意只怕也就這幾個月下來,馬上你這壽寧侯就要封公了。你當我不知道?”

    張鶴齡頓時喜笑顏開:“國公也知道這事兒?”

    柳乘風點頭,道:“這京師里的事兒只有這么點兒,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便是想不知道也難。”

    張鶴齡喜滋滋的道:“這恩旨總是不下,一顆心懸在這里,總是空落落的,什么時候下來了,那才值得慶祝,現在雖有許多消息流出來,卻又有什么用。倒是你好,你這一次立下的功勞不下,陛下定會重賞的,這恩旨只怕就要來了。”

    柳乘風不置可否,此時此刻,他心里未嘗也不是在期待這恩旨是什么。不過想了也沒用,索性不去想,等下來了才知道。

    張鶴齡又道:“自從你去了大漠,天下一片哀鴻,聚寶商行那邊,貨價暴跌,商賈們不敢輕易再入手貨物,倒是市場蕭條無比,這一次你回來,定要去聚寶商行走一趟,依我看,這是商賈們沒有信心的緣故,只要你肯大家一點兒信心,這市場也就能重新振作了。老兄,你現在真是萬眾矚目,天下不知多少雙眼睛在看著你呢,一舉一動,都牽動著人家的身家性命。”

    柳乘風頜首點頭,深知因為自己的緣故,這大明朝經歷了一次小型的經濟危機。這大明朝的經濟危機,還真有幾分特色,后世的經濟危機,大多是受到市場的影響,可是大明朝的危機,卻完全不一樣。

    說白了,對大明來說,市場的規模暫時是無限大的,暫時不會產生供求的危機。而這個剛剛成長起來的階層,對他們影響最致命的卻是大明的國策,誰都不知道,朝廷現在可以對他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是下一刻會不會令行禁止,畢竟這些商賈上千年來,一直處于被壓制的地位。而正是柳乘風,改變了這一切,也即是說,是柳乘風自己,影響到了大明朝的國策,若是柳乘風一旦出了什么意外,誰又會知道,在朝中無人的情況之下,國策會不會改變?一旦國策改變,對他們來說就是致命的打擊。

    因此,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柳乘風就成了這個國策的風向標,柳乘風若是垮臺,若是出了意外,那么極有可能很深遠的影響,商賈們行事,就不得不謹慎,可是只要有柳乘風在,大家就可肆無忌憚。

    柳乘風吁了口氣,道:“這事兒不必我去露面,只怕我到了京師,全天下都已經知道了。還是少露面為好。”

    張鶴齡如今也算是柳乘風的助手了,至少柳乘風在商業方面的事,他多多少少都曾參與,張鶴齡點了點頭,道:“商行那邊,順道兒也可以囤積些貨物,反正早晚用的著,借此來恢復一下市場也是不錯。”

    馬車到了柳乘風的府邸,柳乘風下了車,與這張鶴齡拜別,國公府這邊,早就聽說柳乘風回來,只是被召進了宮里,因此兩位夫人帶著一干家人早早的就在門房這邊等待,一見到柳乘風來了,俱都出來。

    雖只是一個多月的時間,諸人卻都是恍如隔世未見,溫晨曦淚眼婆挲,朱月洛也好不到哪兒去,柳乘風過去分別拉著她們的手,低聲安慰,隨即又笑道:“我柳乘風又回來了,哎,咱們進里頭說話。”

    溫晨曦欲言又止,朱月洛卻是收了淚,低聲道:“夫君,有個喜事非要告訴你不可。”

    柳乘風不禁道:“莫非你肚子里懷了孩子。”

    這朱月洛頓時皺皺鼻子,露出俏皮又有點兒難受的樣子,道:“夫君只猜對了一半,溫姐姐有喜了。”

    柳乘風聽了,先是呆了一下,他和溫晨曦成婚已有三四年,一直不見有喜,今個兒聽了,一時竟有點兒接受不來。

    溫晨曦見他這樣子,臉上卻是露出恬靜的笑容,柔荑緊緊握著柳乘風的大手,道:“半個月前才有一些跡象,因此請了大夫來,大夫說已經懷胎兩個月了。”

    柳乘風不由雀躍,道:“有了便好,有了便好,我一開始還以為自己不能生育呢,阿彌陀佛,天可憐見的,我就說我堂堂柳乘風,豈會無子。他娘的,這一次總算揚眉吐氣了!”

    這么久也不見兩個夫人肚子大,柳乘風甚至是懷疑,是不是因為穿越的因素,影響了某些功能,他表面上雖然不說,心里未嘗不是有些著急。現在聽說有喜,連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隨即便埋怨溫晨曦道:“既然有喜,為何不好好歇著,跑來接我做什么,仙兒,快來攙扶夫人一把,莫要教她走動的多了動了胎氣。”

    仙兒立即搶上來要攙溫晨曦,溫晨曦卻是不肯,道:“走動一下也是好的,大夫說了,養胎固然要緊,可是有時出來活絡一下,對母子也有好處。”

    柳乘風咂舌,便不再說什么,眼睛一撇,才發現朱月洛顯得有些失魂落魄,只得去安慰她,道:“遲早殿下也是要生的,又何必郁郁不樂。”說罷低聲在朱月洛耳畔道:“現在你家溫姐姐要養胎,大不了往后都到你房里去睡,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這是遲早的事。”

    朱月洛啐了柳乘風一口,道:“我才沒這個心思。”不過接下來,朱月洛卻是笑了。

    柳乘風攙著溫晨曦進去,讓她一定臥床歇著,柳乘風畢竟是大夫出身,雖然沒有涉及到婦科,可是在前世的時候,也有婦女之友的美名,因此絮絮叨叨的說了許多如何養胎之類的話,又看了大夫給溫晨曦開的一些藥膳滋補的東西,里頭滿篇都是應當吃什么,不應當吃什么,他不禁撇撇嘴,道:“滿篇都是胡言亂語,孕婦不要有什么口忌,想吃什么就吃什么,這才是滋補。”

    說罷坐在榻前,與溫晨曦說了好一陣子話,又突然想起什么,道:“既然害了喜,是不是要去宗令府報備一下,是孕前去報消息,還是把孩子生出來之后再報,這個我也不懂。”

    朱月洛在一旁道:“自然是產下之后再去報備的,哪有這時候去報喜的。”

    柳乘風才撓撓頭:“我不懂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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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2章:喜上加喜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作者:上山打老虎額加入書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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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乘風這兩日都呆在家中,除了去了張鶴齡那兒一趟,都在家中陪著溫晨曦和朱月洛。

    不過消息終究是掩不住的,很快,這廉國公夫人有喜的事兒還是傳了出去,于是一時之間,也有不少人來道賀。皇上在酒宴上對著諸人說的那句話至今還讓人念念不忘,誰都知道,這位柳僉事真要一飛沖天了,如今掙了這么大的功勞,這恩旨的賞賜定是豐厚無比。

    柳乘風如今算是真正的如日中天了,若說以前,他或許還只是拘泥于錦衣衛,大多數人也沒興致和他打什么交道,可是現在不少人明白過來,這柳乘風的能量已經不可能再局限于親軍,于是與他攀關系的人自然不肯放過這個機會。

    柳乘風也是被這些來客們攪得煩了,不去好生招待似乎不好,可要是下逐客令,似乎也是不好。索性就讓門房那邊說自己病了,不便見客,將所有人全部擋駕到了外頭。

    而此時的聚寶樓,在利好消息的帶動下,頓時也是一陣沸騰,從前那些沮喪的商賈今個兒個個喜笑顏開,連說話的聲音都比平時洪亮了幾分,在消息還未傳開之前,聚寶樓里來客只有數百,而消息傳出,頓時全城轟動,無數的馬車和轎子飛快往聚寶樓這邊趕來,還有人甚至嫌轎子和馬車不夠快,竟是撒腿跑來的,一到聚寶樓,首先去看的就是貨物時價的面板,昨個兒還是跌到谷底的價格。已經以半柱香的時間為節點不斷攀升了。

    絲綢的價格本來跌落到了谷底,為二兩三錢一匹。清早的時候還維持在這個價格上,可是緊接著,就開始節節攀升,到了正午,直接上漲到了二兩七錢。這才多大會兒功夫,一匹絲綢就漲了四錢銀子。這是何等駭人聽聞的事兒?

    不只是如此,這價格只怕還得漲,那些原本手頭里堆滿了貨物的商賈此時也不急于兜售了。居然都形成了默契,硬是不肯交易。反而是平時那些不肯收購貨物的商賈眼下急紅了眼,四處收購各種貨物。偏偏現在的價格仍是有價無市。

    于是乎,那面板上的價格照舊繼續上揚,里三層、外三層的人擠在這面板之下,看著聚寶商行的伙計每隔一段時間用炭筆更新貨物的價格,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壓抑著〖體〗內的激動,嘴唇哆嗦的說不出話來。

    這樣的場面大家從前可謂聞所未聞,市場上居然收購不到貨物,而價格卻像是野馬奔騰一般攀升,一個時辰之后。價格便有漲了一錢多,絲綢的價格到了二兩八錢五厘。

    只是短短一個上午,就有人要發財了,何止是發財,那些原本急的要上吊的商賈此時此刻現在唯一想著的。就是自己的貨棧里的貨物仍舊太少。

    而到了正午的時候,這里的商賈已經聚集到了上萬人之多,幾乎所有人都聚在這里,黑壓壓的看不到盡頭,甚至有些根本看不到面板上炭筆文字的,也只能圍在這里湊熱鬧。而聚寶樓的伙計則是會不斷的敲著鑼將最新的時價報出來。

    “茶葉的價格又漲了,一斤的上等茶葉,已經漲到了四兩一錢五厘,天,那些個土老冒,只怕要生發了。”

    所謂的土老冒,說的是那些將自己的土地改種茶樹的地主鄉紳,這些人前些時日還急紅了眼,大量的茶葉堆在庫里脫手不出去,誰知這才幾天功夫,就已經重新揚眉吐氣。

    其實揚眉吐氣的又何止他們,前幾日還在哀嚎的商賈,如今都是喜笑顏開,倒是前個手里拿著現銀不敢囤貨的商賈,此時卻都是跌足長嘆,懊惱不已。

    而接下來,不少商賈開始離開,對他們來說,這價格只怕還要繼續漲下去,現在手里有貨,也不急于發賣,等到價格穩定到某個階段,再兜售出去也不遲,眼下對他們來說,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這些人大多都是工坊主,就在幾天之前,他們的工坊還處于半停工狀態,大肆的在裁撤工匠和學徒。可是現在,他們卻得把這工坊重新全力開動起來,把所有的工匠和學徒也全部請回來,不只是如此,只怕擴大規模的事兒也是迫在眉睫。

    現在市場上的貨物如此緊俏,可以預見的是,市場在一段時期內會出現貨物短缺,而且剛才也有消息傳出來,聚寶商行也開始大量的囤貨了,需要的絲綢就有二十萬匹,茶葉數萬斤,還有瓷器、運貨的馬車、鐵器也都是巨大。

    現在趁著價格上揚,自然是能生產多少貨物,就生產多少。

    絲綢坊的吳東家幾乎是跑著回到自己的工坊的,前腳剛到,便立即把幾個工頭和帳房一并叫來,他上氣不接下氣的喘著粗氣,用手撐著書桌,眼睛都微微有些發紅,朝著來人們嘶啞的道:“去,張貼告示,招募工匠和學徒,有多少招募多少,從前辭退的人,盡量去設法聯系,看看他們還肯不肯回來,工錢嘛,可以適當的加一點,就說工坊從前對不住大家,可是現在,請大家無論如何,也得回來。還有,劉先生,你設法與恒通機行的人去交涉,告訴他們,咱們現在就交款,再定制五十臺紡機來,價錢可以商量,可以這紡機必須在十日之內交貨,無論如何也不能耽誤。城郊那邊,靠著北子河那兒不是新搬去了許多工坊嗎?劉帳房,你設法在那兒租賃一個坊房,實在不成,置塊地下來,銀子的事兒你不必管,聚寶錢莊那邊只要肯給抵押,總能放出貸來。”

    帳房是個老學究,從前是蒙學的老師,只是年年科舉都是無望,因此心灰意冷,最后被這吳東家高薪請來,一開始這位老學究還是扭扭捏捏,可是后來聽說不少像他這種際遇的人如今都去工坊里謀職了,再加上人家開的薪水實在不低,比起自己做這老師來實在是一個天上地下,因此也就安生做起這帳房,如今也漸漸的開通起來,他捋著胡須道:“東家,學生也聽說了這事兒,不只是咱們的作坊,其他的作坊多半也會這么做,重新招募人手、購買紡機,還有盡力擴建工坊,只怕一時之間,未必能籌措好,哎,怪只怪這消息來的太突然,早知如此,咱們也不至于這般手足無措。”

    這吳東家倒是個雷厲風行的人,道:“不能做也得做,能做幾分是幾分,眼下這個局面,只要紡機開動,絲綢能制出來就能掙銀子,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大家盡力去做吧,實在不成,再另想辦法。”

    眾人也不敢耽誤,隨即一哄而散。

    這才一個時辰功夫,幾乎整個京師的大街小巷里頭,都已經張貼滿了各種招募工匠和學徒的告示,基本上招工的告示很簡單,只要有兩條腿的,只要是個人,沒有缺胳膊少腿,這工坊就要了,幾乎臨街的墻上,到處都是這種消息,密密麻麻,讓人看了都不禁咂舌。

    窯場、絲紡、茶坊、鐵器作坊、機坊……哪里都缺人,工錢也是節節攀升,整個京師,與前幾日一片哀嚎相比,完全換了一副模樣。

    這消息自然瞞不過官府,順天府這邊,也是無言以對,對于這種現象,他們看不懂,也不明白,不過這東西當然也不必他們去看懂,于是連忙上書內閣,告知此事。

    在內閣里頭,朱佑樘親自到了,京師里的動靜一傳到他們的耳里,他便立即關注起來,隨即移駕內閣值房,與內閣大臣們議事。

    “這東西真真是看不透,前幾日還是舉步維艱的樣子,街上到處都是物業的流民,那些商賈們一個個要死要活。朝廷呢,本來也在琢磨,是不是讓官府干預一下,無論如何想個辦法,若是再這樣下去,肯定要出大事。可是今個兒事情真是蹊蹺的很,那柳乘風回京的消息一傳出,整個京師都震動了,據說那貨價不斷攀升,各大工坊立即開工,四處招募人手,還生怕人家不肯來,連工錢都比上月還增了不少。陛下,微臣這是越來越糊涂,可是后來想了想,總算是找到了這癥結所在。”

    侃侃而談的是李東陽,李東陽一邊注意觀察著朱佑樘的臉色,一邊繼續,道:“這癥結,還是在柳乘風身上,柳乘風出了事兒,那些工坊就要動蕩,可是柳乘風但凡能平安無事,這天下的流民就有了生計。其實問題也并非只是出在柳乘風身上,而是祖制頭上……”

    說到這里的時候,李東陽又不免去看下朱佑樘的臉色,因為今個兒要議的事兒,頗有點兒忌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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