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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3章:御前風暴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作者:上山打老虎額加入書架
    >    一場暴風雨臨近京師,天空陰沉沉的,壓得人透不過氣來,隨即便是一場瓢潑豪雨傾注而下,以至于京師許多街道都開始被積水覆蓋,沿途的行人只能卷著褲腳漫過去。( M_彩&虹&文&學)

    順天府這邊的差役倒是有了行動,紛紛被派去了低洼處,以防房屋倒塌或是出現暴民趁亂劫掠。京縣那邊因為雨水太大,以至于河提決口,竟是一下子淹掉了不少的良田,天子腳下出了這等事自然不能輕慢,各衙門都協力起來,全力安置災民,大學士李東陽親自掌總,清早便帶著一干的官員前往京縣巡查。

    不過無論是對內閣或是對京師的各部堂,其實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沒有放在救災上,近第六百四十三章:御前風暴來朝廷的局勢實在太詭異了,先是周成全家被殺,朝野嘩然,紛紛要求尋出真兇,而那柳乘風也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按道理來說,周成的死和柳乘風脫不開干系,可是查這案子的居然是錦衣衛,宮里讓賊來捉賊,自然引起不少大臣的不滿,這就算了,可這么多人站出來反對,皇上居然一點兒反應都沒有,甚至頗有縱容柳乘風的意思。

    而接著,皇上身邊的隨侍太監突然下了詔獄,也讓人一時摸不著頭腦。

    可是真正駭人的消息卻不是這個,今日清早的時候,因為京師豪雨不歇,皇上組織了一次朝議專門研討如何賑濟的事,當然,在這個時節連續下了一天多的暴雨,雷鳴電閃的,按照皇上從前的習慣。多少也會說一番朕定是施政有失才致天公不美之類的話。

    在這個時代,天變不只是自然現象,在政治上也成為了上天的某種警告,像弘治這樣的天子一向開明,所以每每遇到災荒都會舉行廷議自省,以此來檢討自己施政的得失。

    可是今日的朝議很是不同尋第六百四十三章:御前風暴常,皇上非但沒有按照以往那樣做出自省的舉動,而是不動如山。只問一些關于各地的災情,以至于一些大臣終于忍不住了,紛紛站出來。甚至有人說,今日這場暴雨是上天的警示,一定是朝廷出了什么亂子,以至于上天不滿,發出了警告。陛下應當改弦更張,才能風調雨順云云。

    這種話。皇帝可以說出來,以此顯出自己的開明,可是大臣跳出來說就有點兒火藥味了。

    不過朱佑樘似乎也沒有發怒,只是問,朕的過失在哪里?

    不問還好,這一問,所有人一下子像打了雞血一樣,片刻的功夫就有幾十個大臣跳出來,大家早就等著你這句話了,答案。大家也早就有所準備,等的就是你。

    最先發言的是戶部左侍郎趙芳,他侃侃而談,說陛下一向圣明,其實過錯也不多,不過有件事,微臣得說一說,自然而然的,趙芳說到了周成,說周成一家橫死。陛下不下令徹查,追究肇事之人,反而屢屢袒護,處處縱容,因此連老天都看不下去,才有這上天的警告。

    這趙芳一向耿直,性子和謝遷差不多。認準的事,九頭牛都拉不回來,其實趙芳也確實和謝遷關系匪淺。他是謝遷的同鄉,還與謝遷是兒女親家,他見朱佑樘不為所動,頓時火了,直截了當地說:“陛下,這殺死周成之人,天下人現在議論得很厲害,大家都說是因為他得罪了錦衣衛指揮使柳乘風,而柳乘風睚眥必報,趁機相害。柳乘風此人性若豺狼,心懷狡詐,請陛下立即處置柳乘風,以儆效尤。”

    他這一番話也算是狠的了,別人都只是旁敲側擊,可是這位老兄倒是夠爽快的,直接把柳乘風的大名道了出來,說來說去,就是告訴朱佑樘,這場大雨是柳乘風倒行逆施弄出來的,陛下不處置柳乘風,大家不答應。

    有了趙芳做先鋒,場面更加激動了不少,于是各部堂,還有幾個翰林、言官紛紛出來,原本大家還是遮遮掩掩,繞著彎子在找柳乘風的麻煩,現在索性大起了膽子,直接指名道姓了。

    站出班的重要人物也是不少,除了趙芳,還有刑部左侍郎溫言,大理寺卿楊傲等等。

    這些都算是朝廷里較為骨干的高官,除了這些人,連翰林院大學士吳桐也站了出來。

    有他們在,后頭的翰林和言官都像是瘋了一樣,走馬燈似的一個個出來,群情激奮。

    原以為這個時候,皇上就算不立即下旨拿問,以皇上的心思怎么著也該和和稀泥,誰知道皇上當場龍顏大怒,朱冕之后的皇上,表情誰也看不清,可是皇上猛拍了一下案牘,語氣卻是無比的憤怒。

    “豪雨如注,壓塌了不知多少民房,河提失守,不知多少良田被大水淹沒,天子腳下,民生凋零,百姓嗷嗷待哺,等待朝廷救災,施放粥米、安頓災民,可是你們……你們卻還在這里抨擊朝廷大臣,在這里給朕添亂,周成一案尚未水落石出,你們便已經按耐不住,要借此來中傷朝廷命官,你們這是懷著什么心思?朕要你們又有何用?”

    “鬼神之說,本就不足為信,如今天降暴雨,你們卻借著這鬼神之說借以挑起黨爭,朕今日若是姑息,如何服眾?”

    一番斥責之后,更厲害的還在后頭。隨即旨意就傳了出來,戶部侍郎趙芳、翰林大學士吳桐二人老而昏聵,不知禮法,罰俸一年,以儆效尤。刑部左侍郎溫言、大理寺卿楊傲心懷不軌,惡意中傷大臣,不守臣道,居心叵測,立即革去官職,貶去南京。

    除此之外,其余站出來的大臣也是罰俸的罰俸,貶斥的貶斥。

    這一道旨意下來,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之外,不只是皇上這出人意料的反應,更重要的還是皇上的這份圣旨。

    對于朝廷里的那些老臣們來說,這份圣旨貓膩很大,要知道,這事兒可是趙芳挑起來的,趙芳這個家伙應當是主犯,其他人是從犯,可是主犯只是稍微罰俸了一下,倒是幾個從犯倒了大霉,發配去了南京,這就等于一切都完了,你這一輩子的努力換來的不過是去南京那邊養老,前程和仕途還有權利都全部化為烏有,一般情況之下,你若是沒有中大獎的運氣,你這一輩子多半就得呆在那兒了。

    打頭的罰俸跟著吆喝的倒霉,這算怎么回事?稍一琢磨,不少人立即就明白了。趙芳是誰?趙芳是謝遷的黨羽,兩個人既是姻親,相交也是莫逆,至于那個翰林學士吳桐,乃是劉健的門生,與劉健關系極好。可是刑部侍郎溫言和大理寺卿楊傲呢?這兩個人都是劉吉的心腹,都是劉吉上臺之后硬塞進來的幾個重要助手。

    理清了這個關系,大家也就明白了,皇上震怒是假,借機收拾人是真的,謝遷和劉健的人沒有事,所謂罰俸,一年也就是罰掉百來兩銀子,不痛不癢。可是劉吉的人卻是真正倒了霉,這預示著什么……

    劉吉要完蛋了……

    劉吉完不完蛋且不說,但大學士劉健只怕又要復起了。

    這意味深長的暗示足以讓所有人震驚,因為在此之前,宮里一點兒蛛絲馬跡都沒有,皇上也沒有透露出一丁點的口風,雖說前幾日劉吉因為說話忤逆到了皇帝,皇上讓他在家中閉門思過三日,可是到了第二日的時候,宮里就派出了太監前去安撫,勸慰劉吉,并且撤銷掉了此前的懲處。在外人看來,還以為劉吉劉大學士仍舊圣眷在握,誰知道說完蛋就完蛋。

    一下子,京師開始忙碌起來,各部都是心不在焉地救著災,可是諸位大人們卻都無時不刻地盯著朝局的動靜。

    身處在旋窩中的劉吉卻還算鎮定,他很快就有了反應,上了一道告老疏,其實這奏疏所言的內容并不是劉吉的真正心思,讓他現在告老,以他劉棉花的性子,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告老。

    劉吉的這份奏書只是一次試探,試探宮里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而結果這奏書遞上去,卻是石沉大海,陛下留中不發。

    事情就越來越耐人尋味了,若是大臣想要告老還鄉,一般情況之下只有一個可能,宮里無論如何都會進行挽留,也就是拒絕請辭奏書,將這奏書打回去,也就是說,無論是皇上批準還是不批準都會挽留,就算皇上看你不順眼,也會做出一個姿態,在駁回的奏書里寫一些愛卿雖是老邁,只是國家尚在用人之際云云,接著等第二封請辭的奏書遞上來再進行批準。

    這是一種潛規則,很少有奏疏遞上去留中的說法,可是這一兩日宮里屢屢做出不同尋常的舉動,怎么不教人詫異?

    眼下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到了劉吉的身上,想看看這大學士劉吉接下來會做出什么舉動……第二章送到,求月票,同學們,支持下老虎吧。(未完待續)RQ

第644章:京師變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作者:上山打老虎額加入書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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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突如其來的朝廷更迭,正如眼下京師的暴雨一般,打的所有人措手不及,莫說是不少文武百官看不懂,就連內閣的幾位都不太看得清了。綠色小說 m

    李東陽已抵了京縣,站在決堤的口子邊沿,天上雷鳴電閃、大雨滂沱,內閣大臣親自出現在這里,其他的大小官員當然不敢在家歇著,各自穿著蓑衣冒雨在河堤邊苦勸,請李東陽到縣衙里督促,這里兇險萬分,一旦出事,誰也擔待不起。

    在河堤上頭,則是臨時征調來的民夫,在差役的監督下,冒雨背著用塞滿了碎石的袋子投入決口之處,試圖堵住河堤。

    事實上當地的官員心里比誰都清楚,尤其隨行來的河督心里跟明鏡似得,如此洶涌的河水朝著決口宣泄,單憑這么點兒民力,根本就堵不住,再加上天公不作美,大雨還在傾注,現在督促著民夫堵決口,簡直就是笑話。

    可是大家都知道,李大學士卻未必知道,他是清貴人,哪里懂得這些名堂,眼下這些努力不過是做給李東陽看的,讓這位大學士知道,京縣還有河工衙門都已經盡力了,有些時候上官要的并非是結果,而是需要親眼看到這個過程,只要看著你們在想盡各種辦法,就算堵不上,至少也可以有個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評價。

    民夫們在泥濘中翻滾,差役們濕漉漉的大聲吆喝,一派熱鬧的景象。

    可是李東陽的臉色卻很陰沉,頭頂著烏壓壓的烏云。大雨稀里嘩啦的從斗笠下如瀑布一般的淌下來,李東陽很憤怒,他不是傻子,當然明白這些人在做什么。不過他沒有吭聲,只是站在這里,看到那夾雜著無數泥石的急流沖向那一馬平川的田埂。

    “大人,這里不能再待了。大人的身子骨要緊,且回縣衙去換一身干凈的衣衫,喝一口熱茶。不,喝一口姜茶,好好歇一歇。有下官們在這里照看……”在旁苦勸的是京縣的縣令。弘治三年的進士,剛剛從禮部觀政調到了這京縣,名叫李如意,這李如意說起來還算是李東陽的門生,不過當著眾人的面,他卻不敢稱李東陽做恩府,他在旁苦苦相勸,眼淚都要流出來,可是他話說到一半,卻被李東陽打斷了。

    李東陽目光陰森森的盯著他。大喝道:“李如意,當日在朝的時候,你是何等的忠厚,想不到連你都變成了這個樣子,哼。你以為這點伎倆就能瞞天過海嗎?你滿肚子的經義和教化都被狗吃了嗎?”

    李如意嚇了一跳,連忙跪倒在泥濘中,口里說:“下官該死。”

    李東陽卻沒有動,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看他一眼,只是愣愣的盯著那決口,站在這決口面前。連他這大學士都變得無比的渺小,在這狂風怒吼、雷鳴閃電、大雨磅礴的天地之間,他仿佛一顆細沙。

    可是那老邁的身軀,卻沒有被厚重的蓑衣壓彎,他筆直的站著,說不出的蒼涼,眼袋下的皺紋浸滿了水,那憤怒的眼睛漸漸溫和下來。

    水至清則無魚,這是他的處世之道,也是他宦海數十年總結出來的道理,他不是謝遷,不是那種想砸碎一切重新來過的人,他熟知人的各種私欲,所以他憤怒,卻并沒有再說什么。

    “子思……”李東陽的聲音不小,在這種天氣之下,聲音若是再低一些別人也休想聽到。

    子思是李如意的字,李如意聽李東陽如子侄一樣的喚他,倒是讓他心里松了口氣,他連忙應道:“下官在。”

    李東陽道:“撤了這些百姓,讓他們各自回去吧,將來等災情過去,他們還不知要耗費多少力氣重建家園。把差役們都召集起來,散布到各處河堤,隨時觀察各處河堤的動向,若是哪處河堤還有沖毀的危險,要及早預警。還有,讓本地的軍戶隨時做好準備,協助遷徙百姓,那些家里遭災的百姓,全部都安頓到縣城里去,你抽調出一些人來,給他們安頓。”

    李如意心里卻是為難,這么多災民要安頓,縣衙哪里應付的過來,可是這時候他卻不敢說個不字,忙道:“是,下官知道了,請大人放心。”

    李東陽點點頭,嘆了口氣,沒有再說什么,良久才道:“走吧,回縣衙去。”

    一干隨員隨著李東陽上了轎子,一行人冒著雨回到縣城,也好在京縣縣城并不是處于低洼的地段,可即便是如此,地上積攢的水還是漫過了鞋子,李東陽坐在轎子里,拉開轎簾,任由風雨灌進來,看到這街上沒一個人影,沿街的所有鋪面都已經關的死死的,就算有人開著門,那也是拿著簸箕或是水瓢將漫入家中的雨水倒出去。

    他沒有吭聲,心里不知在想著清早的朝議,還是方才在河堤的見聞。

    到了縣衙的時候,卻有人冒雨迎過來,這人是個差役,幾乎是扯著嗓子在雨中吼:“京師急報,京師急報,加急傳來的,縣尊……”

    “不準喧嘩!閣老在此。”有人去呼喝他。

    那差役才立即住嘴。

    李東陽的眼皮子卻是抬了抬,等到轎子進了縣衙,在一處長廊下頭穩穩停了,李東陽下轎的時候有幾個差役撐著傘過來接他,待李東陽下了地,進了長廊,隨即進了衙門的大堂,其余的隨員也呼啦啦的跟進來,李如意在大聲招呼:“快,生炭火,熬姜湯,都斷了腿吧,快去。”說罷又過來給李東陽作揖,道:“大人少坐,下官……”

    李東陽沉著臉,淡淡的問:“方才有人在喊京師急報,叫那差役來,老夫要看。”

    李如意討了個沒趣,只得擠出點笑容,連聲說是。

    熱茶和急報是一并送送來的,除此之外,還有差役將一個火盆放到了李東陽的腳下,李東陽頓時覺得火熱起來,可是他的心情卻是冷若寒冰,他撿起急報,拆開封泥,隨即看了起來。

    隨即,他的臉色微微一變,那一雙冷漠的眼眸卻是掠過了詫異。

    出事了……

    正午時分,錦衣衛傾巢而出,不知何故,已經封鎖了長街和城門,京師內謠言四起,更叫人大跌眼鏡的是,一隊隊校尉突然圍住了大學士劉吉的宅子。

    錦衣衛這是想做什么?柳乘風這是想做什么?

    李東陽瞇起了眼,他心里忍不住還在犯疑,或者說皇上這是想做什么?這里頭透露出來的信息實在是太教人看不透了,把大學士的宅子圍了,李東陽要弄清楚的是,這件事到底是柳乘風擅自為之,還是受了宮中的指使。

    若這是柳乘風的擅自行動,這柳乘風未免也太大膽了,周成的事還沒有完,他就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帶人打到劉吉頭上,劉吉確實要完了,從宮里對他的態度就可以看出,可就算人家受了冷落,也絕不是錦衣衛可以隨意輕慢的。

    可要是宮中授意呢?

    李東陽卻不太相信,皇上絕不會做出這種事,皇上就算再不喜劉吉,也不會有如此過激的行為,大不了讓他致仕就是,又何必要鬧得如此驚天動地。

    天……變了……

    其實早先李東陽就感覺到了一點蛛絲馬跡,從什么時候?應該是在七八天之前,皇上的種種跡象都透著古怪,許多的舉止都像是變了一個人,就如今早的這一次朝議,皇上的所作所為可謂是驚世駭俗,沒想到這才多久,京師里又傳出這等聳人聽聞的事。

    到底……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李東陽一時也摸不清。

    不過現在看來,事情不小,而且接下來,京師將會發生更驚天動地的事。

    站在一側的李如意看出了李東陽臉色微變,不禁小心翼翼的道:“大人,京師那邊沒有出什么大事吧?”

    “嗯?”李東陽回過神,隨即目光落在李如意身上,隨即很是坦然的道:“是出了一點事,嗯,老夫不是交代你去安置災民嗎?你去吧,不管怎么樣,只要安置好了,仍算你的功勞。”

    李如意點點頭,卻知道事情肯定不太尋常,他是個聰明人,此時心里只是在琢磨,到底是什么急報,能讓堂堂內閣大臣如此心神不寧。

    “子思,你回來一下。”李東陽突然又開了口,隨即吩咐道:“這里的災情,各衙門都不能怠慢,你立即去準備車轎,老夫連夜要回京,安置災民的事,你也不能怠慢,快去吧。”

    “啊……”李如意不由驚呼一聲,道:“連夜回京,大人,這外頭可都是瓢潑的大雨,道路又泥濘難行,據說許多道路都被山石和泥流沖垮了,大人回去,若是出了什么閃失,下官怎么擔待的起?”

    李東陽的語氣卻是無比的堅決,正色道:“讓你去你就去準備,老夫心意已決,你不必多言。”

    李如意無奈,可是心里未嘗沒有幾分喜色,不管怎么說,李東陽走了,自個兒也樂的一個無人敲打,這尊大佛在這縣里,總是教人不自在……第三章送到。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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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5章:事急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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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京城。

    烏云在夜空當中低低地垂壓著,悶雷聲在天空當中滾過。伴隨著暴雨而來的大風刮得嗚嗚作響,鬼哭狼嚎的。縱是午時時分,街道上仍是一片黑暗,只有無數草屑卷起,紛紛揚揚。

    隨著雷聲嗡嗡響起,一道閃電劃下,瞬間的驟亮,照亮了無數張濕漉漉的臉,淅瀝瀝的雨水拍打著、肆虐著,令人生出絕望。

    街道上,靴子踩踏著道路上的積水,按著刀柄的校尉沿著一排屋檐在快步移動。

    在他們的身側時不時會飛來一匹快馬,馬上的人戴著斗笠、穿著蓑衣,指揮著這從四面八方的人龍。

    “奉都指揮使大人之命,內東城所有校尉全部往迎春坊去,封堵迎春坊各處出入口,尤其是幾處渡口,不得有誤。”

    無人敢抱怨,在嚴厲的目光之下,一隊隊人從人流中分出來,調轉了方向,迎著把他們的袍袖都要鼓起來的大風和拍在臉上生痛的暴雨,隱入另一條黑暗的街道上。

    騎馬的人一個個過去,一個騎士突然過來,在雨中駐馬,街道上打了幾個轉,大喝道:“李千戶,李千戶在不在?”

    屋檐下頭一個濕漉漉的人跑出來,回應道:“是陳鴻宇陳千戶?陳千戶有什么吩咐?”

    騎在馬上的正是陳鴻宇,陳鴻宇全身濕透了,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道:“我奉指揮使大人之命,與你一道去鴻臚寺,大人說了,鴻臚寺那邊賊人最是兇惡,為防有失,你我結伴而去更妥當。”

    這李千戶倒也沒再追問。只是道:“那指揮使大人去了哪里?”

    陳鴻宇道:“去了劉吉的府邸。”

    李千戶點點頭。表面上鎮定自若,可是心里早已掀起了驚濤駭浪,一個時辰之前。北鎮撫司衙門的命令就傳達了下來,各千戶所緊急點卯,召集人手隨時候命。半個時辰之后。各衙門又都接到了命令,有的開赴城門,有的圍住大學士府邸,有的直接前往鴻臚寺,還有一些直接圍了萬通的宅子。

    這么大的動靜是這李千戶平生未曾體驗過的,就算是錦衣衛全盛時期,只怕也不曾這般的囂張,連大學士的宅子都敢圍,這在從前的李千戶看來簡直就是嫌命長了。

    可是現在。誰也不敢違背指揮使大人的命令,理由很簡單,指揮使是柳乘風。這個理由看上去不是很充分。但也足夠了。這個柳乘風一向是順之者昌逆之者亡的性子,對他俯首帖耳的。雖說不能個個都像陳鴻宇這些人這般飛黃騰達,卻也有不少的好處。可要是有誰敢逆了他的心意,則是必死無疑。這么多年來,這指揮使大人扳倒了多少人,哪一個和他對著干的有好下場?便是那同知陳讓,如今也都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對柳乘風馬首是瞻。因此指揮使大人的手令一到,李千戶就根本沒有想到這個命令似乎有什么問題,考慮的也不是是否執行,他連考慮都沒有,直接就下發了命令,把千戶所中所有當值的人手全部召集起來,在一炷香之后毫不猶豫地冒雨上了街。

    其實上街的何止是錦衣衛,錦衣衛這么大的動靜,早就惹得各方不安,在順天府里,幾個當值的堂官聽到了匯報,一個個目瞪口呆之余,臉上都不禁掠過了一絲慌張。

    事實上,他們根本就不知曉柳乘風的意圖,或者連柳乘風要干什么都不知道,事情發生之后,他們第一時間下了條子,帶著興師問罪的口吻去北鎮撫司,想問問柳乘風想做什么,誰知那邊有人回報,說是柳乘風已經帶隊出去,至于干什么,理由也很簡單,捉拿亂黨!

    可笑……

    在座之人,誰都不信這個說辭,雖說現在不是青天白日,可是若說有亂黨,這又從何談起?柳乘風最愛搞怪的,居然還派人堵了城門,實在很不像話。

    “這柳乘風,莫不是想造反吧?”

    堂官們在嚴嚴實實的屋子里喝著茶,不無擔憂地閑聊。

    “應當不是,他柳乘風膽子雖大,想必也不敢做這種事,更何況憑一點兒錦衣衛,讓他們拿人可以,造反?實在是力有不逮。就算造反,也應當出動新軍,我讓人去看過,新軍在營房里一直沒有動靜,更不必說,據說今兒太子去了新軍大營,一直在那里坐鎮呢,這么大的風雨,太子殿下居然還觀看新軍會操……”

    “會操?這個時候會什么操?”

    “這你就不知道了,這新軍的操練很是苛刻,這時候會操,倒也沒什么不同尋常之處,上年年末的時候,大雪紛飛,這些人還不是拉出去操練,據說有不少都凍僵了,被人架著回去的。這新軍的規矩是柳乘風制定的,這個人做事總是出人意表,稀奇古怪的。”

    “可是眼下順天府該怎么辦?若柳乘風真的想鬧事,順天府一點動靜都沒有,朝廷責怪起來,你我怎么擔待?”

    “先讓人瞧瞧到底是怎么回事,要不還能如何?放出差役去把這些人全部趕回去?眼下也只能如此,想必東廠那邊肯定也在想應對之策。哎……只能如此了。”

    一幫子人正說著話,其實這些讀書人出身的人,哪里有什么應變的能力?也就是磨磨嘴皮子罷了。

    不過等到一個濕漉漉的都頭搶步進來的時候,卻把所有人都嚇傻了。

    “諸位大人,錦衣衛……錦衣衛把大學士劉吉和萬通的府邸都圍了,還圍住了鴻臚寺,里三層外三層都圍滿了人,據說還動了刀子。”

    一下子,值房里安靜了,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想必大家都沒有料到這個結果,竟有人口里喝著茶,然后一直保持著喝茶的動作。

    良久,終于有人一拍大腿,道:“快,上報內閣,上報內閣……出事了!”

    所謂的上報內閣,其實就是去把內閣大臣們請來商量,不過內閣里頭,劉吉那邊一直沒有消息,李東陽又去了京縣,唯一還在的也只有謝遷,不過謝遷也不在閣里,而是在吏部。

    等消息傳到吏部的時候,謝遷也一下子懵了。

    他討厭劉吉沒有錯,皇上突然對劉吉態度的變化,也讓謝遷心中竊喜也沒有錯。可是這不代表有人可以亂來,謝遷的心目中,整垮劉吉絕不是靠武力的,是靠一份份奏書,一封封旨意。

    可是柳乘風那家伙倒是痛快,把人給圍了,這是怎么回事?這柳乘風要造反嗎?

    原本與謝遷商討的馬文升也有點兒發懵,他是至誠君子,雖然也有耍滑頭的一面,可是也沒見過這樣的,倒吸了口涼氣,馬文升才道:“謝公,柳乘風想做什么?”

    謝遷一副怒氣沖沖的樣子,回道:“我又如何知道?這個柳乘風太大膽了,周成那筆賬還沒算清呢,他這是自尋死路。”

    馬文升到現在其實還沒有回過神來,良久,才道:“會不會是北鎮撫司有公務在身,是柳乘風奉了密旨,可不要忘了,那柳乘風可是有前科的。”

    謝遷卻是冷笑搖頭:“依著老夫看,這似乎不對,皇上不會有這種旨意,要對付內閣大學士,也不可能讓錦衣衛來,否則劉吉上書請辭,陛下直接擬準就是,為何還要留中?八成是柳乘風又要發癲了,哎,我早就說了的,這個家伙準不會有什么好事,偏偏賓之總是袒護他,罷了,現在說什么也是遲了。事關重大,我必須入宮一趟。”

    馬文升道:“不如我隨謝公一道入宮見駕。”

    謝遷卻是搖頭,道:“你去了也于事無補,不過倒是有件事需托付你,劉大夏素來有些膽略,如今又掌著兵部,你去尋他磋商,讓他提早做好準備,若是這些親軍敢鬧得太過,朝廷也好及早提防。”

    馬文升聽罷,覺得有理,忙道:“下官這便去。”

    二人分兵兩路,謝遷冒雨坐轎入宮,到了午門這邊,連忙通報,可他是急性子,又生怕這些太監耽誤功夫,從轎子里鉆出來,整個人一下子被傾盆大雨淋得通透,他狼狽地大呼一聲:“都讓開,不需通報了,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來,直接領老夫入宮,誰也不得阻攔。”

    他冒雨沖進門洞,門洞里的侍衛竟是不知該如何是好,等反應過來,謝遷已經淌著水沖了進去。

    宮里的太監見落湯雞的謝遷狼狽地沖進宮,倒也不敢怠慢,這么大的雨,雨傘是撐不住的,更何況宮里不許撐傘,這也是定制,畢竟這雨傘與華蓋相同,有點兒犯忌諱,于是便有人提著蓑衣過去要給謝遷披上。(未完待續)

第646章:御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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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事實上,謝遷還沒有入宮,朱佑樘已經收到了消息。( a i h o n G w e n x u  o m,彩 虹 文 學網)

    正心殿里,蕭敬跪在殿下,將京師里的動靜全數稟告。

    這其實就是東廠的優勢,也是東廠輪替多少皇帝仍然屹立不倒的最大原因,錦衣衛會有沉浮,皇上看重時如日中天,可是一旦皇上不打算用詔獄來警告大臣時,錦衣衛就一錢不值。可是東廠不一樣,東廠是皇帝的眼睛和耳朵,外朝的一舉一動都被東廠嚴密監視,隨時稟告皇帝,因此無論任何時候,便是在這弘治朝,雖然皇帝對廠衛的依賴漸漸小了不少,可是東廠仍然保住應有的權勢。

    朱佑樘認真地聽著從京師各處傳來的動靜,手抱著茶盞,一聲不吭,他今日的臉色似乎還算不錯,雖然仍帶著病態,可是心情似乎并沒有因為這些消息而變壞。

    在認真聽取之后,朱佑樘放下茶盞,淡淡地道:“柳乘風的理由是什么?”

    “回陛下的話,柳乘風的借口是說京師里出了亂黨。”

    又是亂黨,這理由如今成了柳乘風的狗皮膏藥,到哪里都要貼一帖。不過蕭敬確實是夠陰險的,朱佑樘問他柳乘風的理由,蕭敬的回答卻是避開理由不談,而是將理由改作了借口,只是這一個詞兒的差別,意思就完全不一樣了,理由是理由,借口這個詞就帶著幾分貶義了,蕭敬很隱晦地在說,柳乘風這個家伙是打著亂黨的名義在胡鬧。

    蕭敬的回答雖然是不動聲色,所謂潤物細無聲,可是朱佑樘還是聽出來了,他不禁微微抬眸。看了蕭敬一眼,怫然不悅,隨即聲音也變得有些冷淡:“既是有亂黨,那就放手讓他查吧,只要不是冤枉了人家,倒也沒什么。”

    蕭敬卻是道:“陛下,動靜太大了,好在現在是暴雨如注。許多人未必收到消息,等天放了晴,大家知道之后還不知道要鬧成什么樣子。錦衣衛雖然不算軍馬,可是柳乘風擺出這么大的陣仗,似乎有些太過了。奴婢沒有編排柳乘風的意思,奴婢只是說,為皇上效力是理所應當的事,這沒有錯。可是效力也要方法,弄出這么大的動靜,更何況還圍了大學士的府邸,無論劉吉劉大人有什么過錯,那也應當先上書請求圣裁才是,豈可貿然大動干戈?這事傳出去,定然會引起軒然大波,今日錦衣衛可以說圍大學士的府邸就將它圍的密不透風,這滿京師的官員還不要人人自危?而且這是天子腳下,柳乘風還帶兵圍了鴻臚寺。鴻臚寺里頭可有不少駐京的各國國使,國使們受了驚嚇,這也是有損我大明聲譽的事,陛下若是不制止,事情只怕會更糟糕。這是奴婢的一點淺見,請陛下斟酌。”

    朱佑樘卻不禁笑了,笑罵道:“你這奴婢,如今也知道講道理了,你這一番話確實是老成謀國之言。可是朕也有朕的道理,柳乘風既然這么做。肯定也有他的道理。錦衣衛嘛,不就是做這個的?朕不怕他們做什么驚天動地的事,就怕他們偷懶,怕他們對諸事都不理不睬,你也是用命做事的人,豈不知有句話叫多做多錯,少做少錯?朕不怕臣子有錯。就怕他們尸位素餐。你不必多言,朕自有考量。”

    這種事若是換了順天府去做,這皇上只怕又是一個口吻了。說來說去,皇上之所以縱容,還是出于對柳乘風的信任,在別人眼里,這個柳乘風或許十惡不赦,或許混賬之極,可是在朱佑樘心里,他卻是知道柳乘風這個人看上去混賬,其實卻有一股子聰明勁,雖然會惹麻煩,可是這個麻煩,往往柳乘風能自己收拾,正是出于這種信任,所以朱佑樘在短暫的愕然之后,決心放手讓錦衣衛去鬧一鬧。

    可是蕭敬的想法卻不一樣,廠衛之爭,有時候爭的就是義氣,今日若是讓柳乘風這混賬讓錦衣衛圍了大學士的府邸全身而退,那錦衣衛肯定是要把東廠遠遠甩在后頭,東廠不敢去做的事,錦衣衛敢,東廠做不來的事,錦衣衛能,只這一比較,就高下立判了,以后誰見了錦衣衛還會不害怕?誰又會高看東廠一眼?

    這是臉面的問題,偏偏很多時候,臉面這東西都是不容忽視的問題,說實在的,蕭敬也不是那種見人就想坑一把的人,可是他現在覺得有點憋屈,當年的時候,內閣死死地壓著東廠倒也罷了,內閣嘛,畢竟是朝廷的中樞,可是沒有理由讓一群錦衣衛把東廠壓著。他蕭敬是什么樣的人?幾十年來在宮里長袖善舞,什么人擺不平?東廠就算聲勢不如先帝在的時候,可到了弘治朝也是不容忽視的力量,而如今呢……

    想到這里,蕭敬不禁有點兒垂頭喪氣,可是事情還要做,無論如何也得再拼一把,他咬咬牙,道:“陛下,奴婢所擔心的并不是別人多做少做的問題,所慮的正是陛下啊,陛下若是不制止此事,朝廷百官會怎樣看待陛下?不知道的人會以為那柳乘風得到的是陛下的授意,天下人都會以為是陛下圍住了大學士的府邸,輕慢大臣,將內閣學士視為草寇。都會以為是陛下讓錦衣衛圍住了鴻臚寺,目空一切,不將各國國使放在眼里,耀武揚威,全無恩澤。也都會以為是陛下讓柳乘風圍住了萬通的府邸,欺凌先妃萬氏的兄弟。柳乘風做什么與奴婢無關,可是陛下的聲譽卻與奴婢息息相關,奴婢只望陛下在千秋史筆之中,文治武功直追漢唐宗祖,豈可因為一個柳乘風而讓后世之詬病?”

    這一下確實厲害,也算是對癥下藥,抓住了朱佑樘的心思了,這朱佑樘最好的就是名聲,說穿了,努力了這么多年,不就是想著到了地下可以無愧的對祖宗們說他盡心用命了?也不就是想著將來被后世提及之時,為后世之人多一分稱頌,少一分詬病?

    朱佑樘猶豫起來,沉吟不決,有些不太拿得定主意,正在沉吟之際,外頭有太監進來,道:“陛下,大學士謝遷覲見。”

    聽到覲見二字,朱佑樘的眉毛不由微微揚了揚,一般情況下,若是有人要見皇帝,是要通報兩遍的,第一遍是到了午門那邊,說明了想見皇帝的意思,然后讓太監傳報,這叫求見。等到陛下恩準之后,便會有太監領著要求見的大臣進宮,到了皇帝所在的殿宇外頭等候,再讓太監進去傳報,皇帝再一次準許之后,才能面見皇帝。第一次通報叫求見,第二次則叫覲見。現在似乎這位謝遷謝學士好像壞了規矩,求見都還沒有求見就已經覲見了。

    朱佑樘不由莞爾一笑,他對謝遷這個人頗為了解,當然也清楚這是謝遷的可愛之處,他忙道:“宣他進來吧。”

    片刻功夫,滿身濕漉漉的謝遷便飛快入殿,朱佑樘見他很是狼狽的樣子,連忙皺眉道:“來人,給謝愛卿換身衣服,上熱茶來。”

    “不必。

    謝遷怒氣沖沖的樣子,一點也不領這個情,他直截了當地道:“陛下,微臣特意入宮,就是想問問陛下,外朝那些錦衣衛可是奉了旨意嗎?”

    這話的意思其實就是當面責問皇帝,錦衣衛是不是得到了皇帝的授意。

    朱佑樘自然搖頭,道:“朕并無中旨。”

    謝遷便道:“這么說就是柳乘風和錦衣衛擅自為之了?陛下,柳乘風太放肆了,若是不懲戒,如何服眾?請陛下立即撤回那些放肆的錦衣衛,懲處相關人員,以儆效尤。”

    謝遷和蕭敬相比,可謂是兩個極端,一個是旁敲側擊,另一呢則是直接開門見山,上來就是一個悶棍,一點也不客氣。

    朱佑樘沉默不語,其實他現在也是有些為難,若是任由錦衣衛這般胡鬧,謝遷肯定不會罷休,而且正如蕭敬所說的也有道理。

    可是若是撤出錦衣衛,那就是告訴天下人,錦衣衛錯了。

    錦衣衛錯了,就得有人背黑鍋,柳乘風首當其沖。除此之外,朱佑樘深信,柳乘風這么做定有用意,一旦把人全部撤走,只怕會壞了大事。

    他撫著御案,沉吟不決,可是謝遷卻不管這么多,再三催促,聲色俱厲地道:“陛下何故遲疑不下?錦衣衛這般放肆,難道不該懲處?柳乘風平時固然有功,可是仗著自己有功勞便如此放肆,這難道不該處置?陛下三思,切不可因此而引起天下的非議。”

    朱佑樘淡淡道:“錦衣衛辦公,卻也無可厚非……

    “陛下,辦公能辦到大學士的府邸去?還是要辦到鴻臚寺去?莫非大學士都成了反賊,鴻臚寺里也出了反賊嗎?”

    這一句反問,讓朱佑樘膛目結舌,正在猶豫不定的時候,一個主意卻是涌上了心頭,他道:“是不是反賊,自有公論,不如這樣,傳旨,準備乘輿步駕,朕即可出宮,擺駕大學士劉吉府邸,聽說劉吉近來身體有恙,朕去瞧瞧他。”(未完待續)RQ

第647章:禮多人不怪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作者:上山打老虎額加入書架
    哈18     m    鴻臚寺已經陷入了混亂

    鴻臚寺卿親自出來與外頭的人親軍千戶交涉這位老爺算是有點兒倒霉,今日恰好碰到自己當值,見了這些兇神惡煞的校尉,早已有點兒站不穩了再加上外頭下著磅礴大雨,連傘都撐不住,只得穿著蓑衣冒雨出去,這大雨把外頭的人全部淋濕了,不過外頭的人都沒有動,一個個執刀在手,一副隨時要沖進去的模樣

    “是誰打的頭,出來和本官說話?”鴻臚寺卿還是此前的那個趙毅夫,趙毅夫原本想擺出一點官威出來,可是被這雨一淋,什么威風都沒有了,連說話的語氣都帶著幾分沮喪

    “卑下聚寶商行千戶所千戶陳鴻宇,不知大人親臨,還請恕罪”

    陳鴻宇放馬出來,對這陳鴻宇還算是客氣,他到了趙毅夫跟前翻身下馬,身上早已被淋透了,不過精神還算不錯,眼見這趙毅夫踩在積水里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忍不住伸手攙扶了他一把

    趙毅夫臉上露出苦笑,隨即道:“你們這奉的是誰的命令,可知道這里是鴻臚寺嗎?里頭安頓的可都是各國駐京的使節……”

    陳鴻宇的臉色卻是如常,微微一笑,道:“親軍奉命而來正是要捉拿這鴻臚寺里的刺客和亂黨,大人來的正好,卑下正要問一問,不知那來的瓦刺漠南使節在不在?”

    漠南使節……

    趙毅夫身為鴻臚寺卿,當然知道這些人,瓦刺內部分裂之后,汗庭與漠南諸部勢同水火而此時,自封為賽刊汗的李若凡眼見瓦刺汗庭勢大,于是立即派出了大規模的使節到了京師,他們的目的很簡單,結好大明與瓦刺汗庭相抗就算不能得到大明的資助,至少也不能讓大明出兵,腹背受敵

    這個使節團頗為龐大,大明倒是頗為理解畢竟瓦刺汗庭現在千方百計的在破壞大明與漠南的接觸,誰能肯定他們不會從中搗亂?因此增加一些護衛是理所應當的

    使節團到了京城,很快就受到了禮遇,大明巴不得與漠南打成一片,借著漠南來牽制瓦刺汗庭

    因此這些人已經安置在了鴻臚寺的上賓房里,趙毅夫不由警覺起來,忍不住道:“你問起這個卻是何意?”

    陳鴻宇冷冷一笑:“大人,指揮使大人懷疑他們就是殺死朝廷命官的兇手特命我等前來緝拿,望大人配合親軍,一舉將他們拿獲”

    趙毅夫先是一驚,可是隨即卻突然笑了,他不由冷冷道:“哼,鴻臚寺是說拿人就拿人的地方,捉拿亂黨和刺客,自然是你們錦衣衛該當做的事,可是本官的職責卻是迎送使節,現在這寺里住著的都是我大明的國賓你們要拿人倒也簡單”趙毅夫伸出手,雨水瘋狂的宣泄在他的手心上:“去討了圣旨來”

    趙毅夫這個態度也是沒有辦法,正如他所說的那樣,他們錦衣衛有他們錦衣衛的職責,可是他的鴻臚寺也有鴻臚寺的規矩,現在這些人說拿人就拿人,若是這些人真和刺客有關倒也罷了,可要是拿錯了人他趙毅夫找誰說理去,他好歹也是從二品大員,當然也不是傻子看不到圣旨怎么會輕易聽信他們的話

    陳鴻宇正色道:“事情緊急,非是北鎮撫司不講規矩,實在是我家大人剛剛發現了這些人的證據,為防這些刺客滋變,以防夜長夢多,所以指揮使大人不得不先命我等出動指揮使大人已經派了人進宮討要圣旨了,還請大人見諒不過……想必大人也知道若是內閣亦或者是我家大人要入宮倒也容易,可是其他人要傳遞消息,只怕……”

    陳鴻宇說的也有道理入宮陳詞,這可不是是人就能辦到的,有人能隨意出入,可是大多數人都擋在這宮墻之外,想要入宮傳遞消息倒也容易,那得按規矩來,要先通過了通政司才成

    趙毅夫卻是板著臉,冷冷道:“既然沒圣旨,本官理你作甚?帶你的人后退三百步,不得滋擾國賓,至于其他的,先請旨意”

    他鐵青著臉,拂袖便走

    陳鴻宇臉色已有微怒了,他奉的命令是將鴻臚寺團團圍定,隨即帶人入內捉拿刺客,這是指揮使大人親口下的命令,他怎么敢怠慢?他的大手已經握住了刀,正要親自帶人殺進去而這時候,變故卻是發生了鴻臚寺里突然傳出一陣驚呼,發出驚呼的人或許是鴻臚寺里的差役,這差役竭斯底里的大吼:“來人……有人行兇了……”

    外頭的錦衣衛精神一振,他們心里知道,這肯定是里頭的刺客察覺出來了外頭已被錦衣衛圍住,因此狗急跳墻,趁著鴻臚寺寺卿在與錦衣衛交涉的功夫已經先下手為強,妄想趁機突圍

    果然,在這大門處,一隊人提著刀殺出來,有人刀頭上染著血,一個個兇神惡煞

    趙毅夫原本要走上臺階回寺里去,迎面突然遇到這么一幫子歹徒,頓時臉色驟變,連滾帶爬的返身便往寺外的錦衣衛這邊跑,陳鴻宇見狀,已是抽出了腰刀,長刀前指,大喝一聲:“這些就是刺客,殺”

    外頭里三層、外三層的校尉頓時一齊大喝,一齊沖殺進去

    …………………………………………………………………………………………………………………………………………

    京師里,隱隱傳出了刀兵之聲,好在風雨正急,轟隆隆的雷鳴掩蓋了這聲音,一輛馬車在街道上飛快的朝著鴻臚寺背道的方向駛去,越往前走,穿著飛魚服的校尉就越是密集,等到了一處宅子,馬車穩穩停住,一個千戶飛跑著過來,到了馬車車轅邊,弓著身一動不動,任由雨水澆灌在他的臉上,他的胡子早已粘成了一團,滴答答的淌著水,不過這千戶卻是沒有顧忌到這些,他朗聲道:“卑下奉命圍住了大學士劉吉的府邸,指揮使大人遠來,卑下不能遠迎,還望恕罪”

    馬車里先是一陣沉默,等過了片刻,突然從車廂里傳出聲音,道:“里頭的人怎么樣了?”

    “回大人的話,還沒有動靜,以卑下的淺見……”這千戶頓了頓,繼續道:“里頭的人應當已經慌了”

    馬車的簾子掀開,露出柳乘風的臉來,他一副要下車的樣子,這千戶嚇了一跳,道:“大人,外頭下著雨呢,大人在車里就好”

    柳乘風卻笑了,道:“你猜我多少歲?”

    “啊……”千戶呆了一下,隨即道:“大人不是二十一嗎?”

    “是啊”柳乘風居然笑的很燦爛,與這天氣格格不入:“我這么年輕,你倒是將我當作老頭子來看了”他說罷,已經順勢從車廂里鉆出來,精神奕奕的從車轅處跳入積水,靴子入地,濺起了不少積水,連忙有人給他遞來了斗笠,柳乘風戴在頭上,看到眼前這巍峨的府邸,一道閃電劃過,整個府邸瞬時閃閃生輝,柳乘風嘆了口氣,對著身邊的人道:“你看,高樓起了,賓客也宴了,眼下這好端端的樓就要塌了,所以說做人不能得意忘形,要安份”

    他的話自然飽有深意,可是這些人未必能明白,柳乘風板著臉,道:“叫門,客氣一些”

    高強已是騎馬過來,翻身下了馬,走上府邸的臺階,隨即摘下斗笠,拉住門環扣了扣門

    門沒有開,可是里頭分明聽出了動靜,似乎有人在低聲爭吵

    高強只得耐著性子繼續扣門

    咚咚……

    聲音不大,只是恰好掩蓋了風雨聲

    經過短暫里頭的人短暫權衡之后,門終于嘎的一聲拉開了一線,這是很厚重的大門,與主人的身份相襯得宜大門里頭,露出了一張驚慌失措的臉,這顯然是個門房,門房后頭,想必還有人,門房看到了外頭黑壓壓的人,期期艾艾的道:“你……你們找誰”

    柳乘風這時候已經一步步走上這中門的石階,到了門前,語氣溫和的道:“鄙人錦衣衛指揮使,奉旨查一欽案,有些事,要向你家老爺請教,原本以為你家老爺去了內閣,后來才得知他今日告假在家‘養病’,所以特意前來拜訪”

    拜訪……這玩笑有些開過了,成敗數千的校尉將這宅邸圍了個水泄不通,刀槍都拿在手里,就連柳乘風,也都把劍柄按死死的,分明是來意不善,可是偏偏說是拜訪,這種話也只有鬼才信

    不過看柳乘風的語氣還算客氣,這門房倒也小小松了口氣,他深看了柳乘風一眼,道:“小人這就去稟告,大人請稍后”

    “不必了”柳乘風笑了笑,溫和的道:“劉大學士與我是老相識,就不必講這些虛禮,我自己去尋”

    緊接著,柳乘風的語氣變得鄭重起來,大手一揮,道:“內西城千戶所上下人等,隨我進去搜查,其余人等,好好守住,任何人不得隨意出入”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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