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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3章:重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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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請牢記 )    ( 請牢記 )    祖法這東西對后世之人來說,既是夜壺,同時又是懸在頭上的尚方寶劍。

    且不說別的,單說朱元璋定下的金科玉律,朱元璋定鼎天天下之后,幾乎創立了一個他自認為最完善的制度,這種制度幾乎堵住了前朝所有的弊端,當時朱元璋甚至還為此得意洋洋,認為只要后世的子孫按著他的制度來辦,那么這大明的江山足以傳諸萬世而不衰。

    因此朱元璋曾親自下詔,后世子孫,決不可改弦更張,不得擅自改動他悉心創立下來的制度。

    只是……

    子孫們似乎對這位太祖皇帝頗為敬重,無論是文皇帝,還是后世這幾個皇帝,幾乎都是口口聲聲擁護祖制,要將祖宗的制度貫徹到底。當然,這也只是口號而已,就如那文皇帝一般,口里說的冠冕堂皇,打著恢復祖制的旗號,可是暗地里卻是將所謂的祖制改動的面目全非,朱元璋說要海禁,片板不得下海,朱棣組織了歷史上最為龐大的艦隊。朱元璋說不許太監參與政務,可是太監們一個又一個冒出來,甚至到了相當一段時間,司禮監的地位足以與內閣抗衡。朱元璋說什么,子孫們就擁護什么,不過這也只是擁護而已,自己想怎么干,還怎么干?

    在后世有一句話叫做打著紅旗反紅旗,其實這大明朝也大致是如此,人人都打著太祖的旗號,反的卻是太祖的初衷。

    因此……從這個道理來說,太祖皇帝的所謂祖法。其實就是個屁。

    可是話又說回來,祖制是個招牌,皇帝們登基,若是敢在官面上打破太祖皇帝的祖法,那么就等于是失去了政權的合法性,因此,又一個問題出現了。太祖說,片板不得下海,于是文皇帝一遍又一遍的下詔書。說是要實施海禁,雖然他的艦隊已經屢下西洋。太祖說,太監不得干政。皇帝們也一個個正兒八經的重復著這臺詞,雖然太監們的地位甚至有不少遠超前朝。

    也就是說,祖法雖然是個屁,但是這個金字招牌,還得高高懸起來,在官面上,絕對不能否定。

    祖法,從某種意義來說就是國策。

    而李東陽要說的,就是國策,這個重農賤商的國策。所以他不得不慎重。

    “陛下,之所以柳乘風一旦出了事兒,這市場就震蕩,而柳乘風一旦安然無恙,則市場就強力復蘇。這其實并非是柳乘風的原因。而是大明朝的國策。商賈們能有今日,皆賴柳乘風鼎力促成,在朝廷里頭,柳乘風是支持他們最大的力量。而一旦柳乘風出了意外,商賈們生怕朝廷改弦更張,因而人心惶惶。于是市面蕭條,才釀成這等危機。老臣以為,若是想徹底解決這個問題,唯一的辦法,就是朝廷在官面上把這個國策訂立下來,告訴天下百姓,我大明農工平等,大明既依賴農人,同時也倚賴工商。如此,商賈們才會疑慮盡去……”

    李東陽一番話,卻讓朱佑樘連連皺眉,朝廷就算要奉行這個國策,可是要在官面上定下來,卻是他不敢輕易許諾的,畢竟頒發出這道旨意就等于是徹底的推翻掉了祖宗制度,這可不是玩笑。

    朱佑樘搖頭道:“此事還需從長計議,不可輕試。”

    這李東陽還沒往深里討論呢,皇上就毫不猶豫否決了,其實在說出來的時候,李東陽就知道結局注定了就是如此,因此也在自己的意料之中,因此道:“只是這么下去,也很是不妥,這樣耗著也不是辦法。”

    朱佑樘沉默了片刻,隨即道:“朕也知這里頭的難處,可是朝廷也難,士農工商,這是祖宗定下來的規矩,豈能在朕的手里壞了,眼下也只能如此,現在市場不是已經恢復了嗎?朕聽說這京師里一夜之間,流民一掃而空,大家有了工做,有了薪俸,就有了飯吃,能養家糊口,暫時也只能如此,到時朝廷再另想辦法吧。”

    朱佑樘顯然已經不想再談下去,隨即改變了話題:“朕聽說柳乘風的夫人有喜了,哎,他也不容易,這是好事嘛,讓東宮那邊去道個賀,就算是代朕略表一下意思。”

    朱佑樘一副松了口氣的模樣,隨即道:“這一次柳乘風出使瓦刺,立下了赫赫功勞,他這一出使,不但讓這瓦刺暫時再不成我大明的威脅,而且徹底的削弱了他們的力量。再加上他又帶著新軍,殺瓦刺帳前衛三千人,這也是彪炳的戰功,算是為我大明朝揚眉吐氣了一番,這事兒要好好的宣揚宣揚,我大明很少有這樣的大勝了,宣揚出去能鼓舞一下軍民士氣,上次平遠堡為瓦刺所襲,令我大明億兆軍民盡皆義憤填膺,這場大捷,也可令大家知道,朝廷不是軟弱可欺,瓦刺人敢殺我邊軍邊民,朝廷定會報復,討還公道。”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柳乘風的封賞問題,從前的時候,柳乘風的封賞都是朕的主意,可是現在,卻不得不請大家來問一問,畢竟現在柳乘風已經不同了嘛。”

    在座的三個內閣大學士哪里不明白朱佑樘的意思,所謂的不同,就是柳乘風若是再進一步,其地位就已經要成為一方大佬似得人物了。這事兒肯定得和大家議一議,畢竟校尉升個百戶,或許對朝廷來說無關痛癢,百戶升千戶,那也不是什么大事,千戶升僉事,在親軍里頭確實有點波瀾,可是對整個朝局也不會有什么大礙。可是再進一步就不同了。

    柳乘風的功勞,大家是看得到的。再加上皇上也說了,這場大捷要好好的造勢一番,既然要造勢,就會吸引天下人的矚目,天下人都知道柳乘風立了大功,那么肯定也會想知道柳乘風仗著這些功勞得到什么獎勵。若是朝廷不能有所表示,往后誰還敢盡心用命?所以對這場所謂的大捷進行造勢,同時也得在朝廷的恩賞方面造造勢,讓天下人都知道,朝廷是賞罰分明的。

    朱佑樘既然拍了板,接下來要討論的就不是對柳乘風賞不賞的問題了,而是如何賞,不但要賞,更要賞出點名堂出來,讓天下人好好看看,將柳乘風樹立為榜樣。

    李東陽這時候就不吭聲了,是升官還是發財,亦或者是進爵,其實都已經不是他能拿主意的事兒了,現在人家既是錦衣衛僉事,又是國公,若是進爵,上頭就是郡王,這……豈是他一個內閣大學士敢輕易發言的,說穿了,外姓為郡王,這本身就是有違祖法的事兒。

    同時,若是升官,那么這僉事上頭有同知,不過升同知,其實地位并沒有多大的改變,不過是官爵升了一級而已,其實也算不上重賞。那么再進一步,就是指揮使了,錦衣衛指揮使絕對是朝廷里不容忽視的一個人物,畢竟這是外朝第一特務機構,人員眾多,權柄也是不小,甚至還可以搖擺和影響朝廷的決議,不容小覷。因此,這錦衣衛指揮使的人選,也不是內閣大臣能說的上話的,一般能擔任這個職位的人,都只向皇上一人負責,也必是宮里最信任和倚重之人。

    朱佑樘見眾人不吭聲,眼神卻是不自覺的看向了劉吉,朱佑樘很有深意的道:“朕的意思呢,是指揮使萬通年紀已經大了,且多次上書自稱自己老邁,朕念他年事已高,哎……打算明個兒就批了他的告老奏書。這錦衣衛指揮使的職位也就空缺了出來,朕左思右想,暫時也沒有找到合意的人選,倒是這個柳乘風,卻還算勉強可以擔任,朕對他倒也放心,劉愛卿,你怎么辦?”

    劉吉今個兒一直都沒有說話,現在朱佑樘卻是意有所指,問到自己頭上。他哪里會不明白,陛下問他,并不是尊重他的意見,而是讓他表個態度。劉吉幾乎是不假思索的道:“陛下,柳乘風功勛卓著,如今又是指揮使僉事,這指揮使既然有了空缺,讓他來頂替倒也沒什么不可。柳乘風這個人,平素是糊涂了一些,不過話又說回來,眼下他確實是最完全的人選,微臣沒有意見。”

    劉吉在這個節骨眼上,只能虛情假意的順著朱佑樘的意思表態,心里就算再惡心,可是人在屋檐下,卻也不得不低頭。

    朱佑樘聽劉吉這般說,頓時笑了起來,道:“若是連劉愛卿都這般認為,那么想必朕這個任免應當不會有什么差錯。李愛卿、謝愛卿,你們以為呢?”

    李東陽和謝遷自然也猜測出了皇上的意思,說真的,柳乘風這一次功勞實在不小,朝廷總得拿些拿得出手的賞賜出來,否則也不好向天下人交代,既然如此,他們自然也沒有橫生枝節的必要,二人一齊道:“微臣無異議。”

    朱佑樘一拍大腿,隨即拍板道:“就這么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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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4章:逆天改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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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件事……”

朱佑樘在敲定了柳乘風的事兒之后,臉色變得有些嚴肅起來,淡淡的道:“那個周成,身為都察院左都御史,位列中樞,原本應當盡心用命,可是朕發現他自上任伊始,都察院卻是一團的糟,此次又是捕風捉影,這事兒還沒查清楚,就大放厥詞,實在不堪重任。本來嘛,言官彈劾別人,捕風捉影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是都御史和言官不同,他說的話影響不小,他年紀不小,朕看他是老糊涂了,既然如此,朕念他老邁,讓他早些請辭致仕吧,劉愛卿……”

劉吉心里打了個突突,心知不妙,卻不得不道:“微臣在。”

朱佑樘握著青銅獸爐,近來天氣雖然不錯,可是朱佑樘畏寒,這獸爐里的傳導到手心來的絲絲熱氣讓他暖和了不少,朱佑樘沉默了片刻,道:“你去和那周成說,遞奏書上來,朕會批擬。”

聽到這里,李東陽和謝遷二人面無表情,卻都不約而同的將目光落在劉吉身上。

劉吉嘴唇哆嗦了一下,苦澀的道:“微臣知道了。”

朱佑樘嘆了口氣,道:“都說朕是明君,身邊都是君子干吏,可是朕卻不這么看,朕就算再如何明察秋毫,這身邊不免還是會有小人環伺。國家要安定,對那些見風使舵的小人就絕不能姑息,整治吏治不是小事,朕近來的身體是越來越差了,昨日吃了酒之后。宿醉醒來,整個人都慵懶無力。哎……”

嘆氣之余,果然蒼老了許多,朱佑樘年紀不過四旬,可是此刻,卻足足像六旬老人,臉上的皺紋極深。宛如刀刻,頭發也白了不少,讓人不禁唏噓。

皇帝做到他這份上。也算是可嘆了。

朱佑樘繼續道:“自己的身體,朕自己清楚。哎……柳乘風和御醫都曾勸朕注意保養,可是朕卻一直不肯去聽。如今臨時抱佛腳也是不成了。所以朕就在想,這吏治定要好好的整肅一下,趁朕還來得及,吏治敗壞,則天下不安,朕總要提早做個打算,好教太子……”

他說到這里,李東陽、謝遷、劉吉三人都是一副惶恐的模樣,一齊打斷朱佑樘道:“陛下龍體康健,何出此言。”

李東陽又道:“陛下龍體就算有所不適。好好歇養就是,朝廷的事,微臣多分擔一些,總能勉勵維持。”

謝遷道:“是這個道理,現在天下好不容易有了一番新的局面。陛下正是坐享太平的時候……”

朱佑樘擺擺手,微微笑道:“你們不必說這些,好吧,就當是朕糊涂了,說了不該說的話,無論怎么說。這吏治是非整肅不可的,謝愛卿,你會同吏部尚書馬文升來整肅此事,內閣里的事先放一放。”

謝遷只得道:“微臣明白。”

可是劉吉此刻,臉色卻現出幾分驚詫和不安。

朱佑樘拍了板,臉上透出深深的疲倦,責令內閣草擬詔書,隨即三個內閣大臣拜辭了出去。

劉吉出正心殿時,顯得有幾分失魂落魄,外頭的陽光很刺眼,如今過了五月天氣已經漸漸炎熱了,刺得他的眼睛有些炫目,讓他差點兒要暈了過去。

他的身體是越來越差了,甚至連走路,都有些輕浮。

李東陽和謝遷二人見了,倒也好意過來,李東陽道:“劉公,身體不適嗎?”

劉吉這才振作精神,勉力道:“無妨。”

李東陽見此,也沒說什么,拱手作揖道:“還有幾份奏書需要票擬,劉公慢慢走吧,我和于喬先去了。”

大臣們有一點還是好的,無論雙方有多大的仇,可是面子上都很客氣,李東陽和謝遷再三告辭,才匆匆離開,只留下了個孤零零的劉吉,恰好給了劉吉想心事的空檔。

劉吉已經感覺到不對勁了,先是朱佑樘在酒宴上那一句意有所指的話,朕家虎兒四個字曠世未有,這既是昭示了對柳乘風的寵幸,同時,又何嘗不是警告自己。

而接下來,對周成的懲罰也是重了一些,畢竟周成是左都御史,是言官,言官捕風捉影,那是理所應當的事。就算皇上不喜,最多也就是慢慢找個其他的機會打發去南京也就是了。可是勒令其請辭致仕,卻有些過頭了。

而且還特意讓自己去給那周成透風聲,這意味著什么?意味著皇上已經察覺這周成是什么指使,而且對自己已經有了芥蒂?
更重要的是,皇上突然說身體不適,而要整肅吏治,整肅吏治本來也沒什么問題,可是上年年末的時候,已經京察過了,淘汰了不少庸官、昏官,這才過去多久,現在又要整肅,這就意味著皇上對朝中相當一部分人不滿意,要狠狠的敲打甚至是打擊。而皇上要敲打的人是誰呢?

從皇上的委任來看,就可以看出端倪,皇上讓謝遷和馬文升二人主導此事,馬文升倒也罷了,他是吏部尚書,只要涉及到了吏治,肯定是有他的份的,只是這個謝遷……

誰不知道,謝遷和他劉吉何止是政見不同,雙方早已是水火不容,謝遷是火爆的性子,處處與他劉吉爭鋒相對,讓他來主導這一次吏治的整肅,對劉吉是一個很大的打擊,至少他的門生故吏們,這一次只怕要倒霉了。

內閣大臣的權力來源最大的一個部分就是他們有高級官員的任免參議權,可以隨時舉薦五品以上的官員,也正是因為如此,無論哪個內閣大臣,在他們的羽翼之下,都會有一群通過師生、同鄉、同年關系聚攏一起的人,這些人自然而然,成了大學士們的爪牙和走卒,作為抨擊政敵和抬高自己的工具。

一旦謝遷主持這一次清洗,那么劉吉門下的這些人都要受到打擊,試問一下,誰若是攀附他劉吉就將遭受到打擊,那么還有誰肯為劉吉效命?

可是偏偏,皇上明知如此,卻是授意謝遷和馬文升動手,給予他們便宜行事的大權,這分明是意有所指,是沖著他來的。

想來……

自己在皇上的眼里,已經徹底的失去信任了。

擺在他面前的只有兩條路,一條是請辭致仕,徹底的放棄這中樞大權。而另一條,則是從今以后,做那紙糊的內閣大臣。

劉吉想到這里,身子不禁打了個冷戰,他心里清楚,陛下在一年前讓劉健養病,因此現在是不會撕破臉來勒令他致仕的,陛下需要的是朝廷表面上的團結,也就是說,縱然對他不喜,卻不會撕破臉,仍然會讓他留在閣中,要嘛是他主動再三請辭,要嘛就是做這有名無實的內閣學士。

完了……前程暗淡無光。

本來到了他這知天命的年紀,其實倒也沒什么,可是他最害怕的是,自己一旦大權旁落,那么以劉健為首的這些人定會進行清算。這是顯而易見的事,他和他的那些個親朋們,哪一個屁股都不干凈,自己的兒子在湖北任上好幾次胡鬧,都是他壓下來的。還有幼子劉清,雖然沒有官身,可是仗著自己的身份地位,在京師里不知斂了多少財富,這些,只怕早就被人盯上了,之所以沒人動手,正是忌憚他這個大學士,可是一旦……

不成……

無論如何也不能請辭,事情到這個地步,只能抗爭到底。

劉吉咬了咬牙,卻已是到了內閣值房,李東陽和謝遷早就到了,二人正在票擬奏書,見了劉吉來,李東陽讓書吏去看茶,劉吉卻是搖搖頭,擺手道:“方才陛下讓老夫去提示那周成,事不宜遲,老夫還是去一趟,不要耽誤了大事。”

李東陽豈會不明白劉吉此刻的心思,到了這個地步,劉吉只怕也該急了,只是捋須笑道:“是這個道理,劉公且去,內閣這邊,有我和于喬看著。”

劉吉點點頭,那謝遷卻是連搭理都不搭理他,只是突然埋首伏案的功夫,突然插了一句:“李公,天要下雨了吧,下雨了也好,洗清灰塵,雨后又是艷陽高照。”

劉吉冷冷的看了謝遷一眼,卻也是拿他無可奈何,旋身去了。

等這劉吉一走,謝遷才抬起頭來,道:“李公,陛下讓擬的詔書就交給你了,我已讓人去請負圖來商議整肅吏治的事兒了,總得先拿出個章程出來,及早給皇上過目才是。”

李東陽吁了口氣,道:“這事兒你自去辦,草擬詔書的事兒我一邊票擬一下手頭里的這幾份奏書,一邊打些腹稿。”

謝遷點頭,突然又道:“劉吉今日似乎也是身體不適,你看他,臉色都蠟黃了。”

李東陽卻不禁笑了,他哪里不知道謝遷這是趁機揶揄那劉吉,不過李東陽是城府極深的人,語氣很平淡的道:“或許是因為昨日也吃了酒的緣故吧。”

謝遷不禁忍俊不禁起來,道:“對,怪只怪昨日的酒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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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送到。(未完待續。)
第625章:殺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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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野的動靜,有的人先知先覺,有的人則是后知后覺。這既取決于人的智慧,同時也取決于一個人的信息量。

    劉吉顯然是先知先覺的人,他心里清楚,要壞事了。

    別看皇上對他并未發什么牢騷,也沒斥責什么,可是種種跡象已經證明,他劉吉垮臺只是時間問題。

    所以這個時候,他確實沒有心思老老實實地在內閣里擬票,而是飛快地出了宮,隨即就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虎臣,你到書房來。”

    劉吉喚著幼子的字,隨著背著手,便往書房進去,還不忘吩咐家人,讓周成無論如何來一趟。

    劉吉的幼子叫劉志,年紀不過四旬,生得白白胖胖的,一聽父親大人喚他,自然不敢耽誤,飛快地到了書房,親自斟了一碗茶來遞給劉吉,笑呵呵地道:“爹不是進宮去議事了嗎?這個光景也該在內閣值房里擬票,怎么破天荒地回家了?怎么?是不是朝廷出了什么變故?”

    劉吉沉默了良久,道:“劉家要完了,老夫若是罷了相,你的性命定會難保,不是為父危言聳聽,哎……你坐下說話……”

    這劉志聽罷,頓時嚇得臉色青白,他這爹平時一向嚴肅,從不會開什么玩笑話,突然爆出這么一句駭人聽聞的言辭,怎么不令他失去方寸?

    劉志小心翼翼地坐下,看著劉吉,道:“到底出了什么事?爹為何說這種喪氣的話?爹,您是內閣大學士,這世上還有您過不去的坎兒?”

    劉吉的表情嚴肅,道:“此一時彼一時,你懂個什么。為父讓你來。是問你兩件事,你的兄長在湖北那邊做了不少荒唐事,有些我知道的。有些是我不知道的,你立即修書給他,讓他把自己在那兒的荒唐事都交代出來。事無巨細都要說清楚,為父也不懲處他,可這心里頭無論如何也得有個數。”

    劉志忙不迭地應下。

    劉吉又看向劉志,慢悠悠地繼續道:“這些時日,有多少人登門拜訪?”

    “來的不少,有京官,有的是入京的外官,還有宣府、遼東那邊也有一些人要謁見父親,孩兒都與他們見了面。只說父親的公務繁忙,并沒有空閑見他們,只是若是有所托之事。能辦的。自然會幫他們辦一下。”

    劉吉冷冷地道:“他們的禮物呢?”

    這些人來見劉吉,無非就是求官。事實上,到了劉吉這個地位,來見他的這種人著實不少,平時倒沒有什么,可是現在,劉吉卻是謹慎起來。

    劉志不由哂然笑道:“現在這個世道,哪里還有什么禮物?現在都流行拿票子……”劉志生怕劉吉不知票子是什么,便解釋道:“就是錢票,多的有數千上萬兩,少的也有數百兩上下。”

    劉吉淡淡道:“老夫不管這個,但是有一條,你記清楚了,這些錢鈔,從今個兒開始,要全部退回去,誰家送了多少,一文也不要貪占,就說這是我說的,知道了嗎?”

    劉志頓時呆了:“哪有別人送了禮來又退回去的道理?”

    劉吉冷笑道:“人家送禮,那是有所求,他們要升官,肯給銀子,為父在以往的時候也能做到有求必應,可是現在不同了,虎臣,為父和你說實在話吧,為父只怕要準備完了,莫說是給他們方便,便是自己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眼下這個局面若是再收受他們的銀子,到時候事兒辦不成,他們保準要鬧,這一鬧,我們劉家還想留活口嗎?”

    劉志聽得冷汗淋漓,驚訝地道:“爹,到底出了什么事,莫非又是那劉健……”

    劉吉搖頭道:“不是劉健,是柳乘風。只要柳乘風還在,咱們劉家就不得安寧,所以為父現在要做的,就是與柳乘風最后搏一搏了。眼下你要做的,就是辦成為父交代的事兒,要讓為父沒有任何后顧之憂,好好地和柳乘風死戰一場。其余的事,你也不必理會,在府上約束好家人,讓他們近來不要去鬧事,老老實實地在家中呆著就成了。”

    劉志一時說不出話來,他一直陪在劉吉左右,并沒有出仕,劉吉對他說這種灰心冷意的話還是第一次,他連忙道:“爹,孩兒明白了。”

    劉吉道:“你去吧,是了,你若是有閑,就親自給為父請個人來。”

    劉志道:“請父親大人吩咐,我這便去。”

    “萬通……”劉吉說出了一個名字。

    劉志大驚失色,不禁失聲道:“爹此前不是告誡,在這京師里和誰打交道都不要緊,唯獨不要和萬通打交道嗎?他……他可是……”

    “此一時彼一時……”劉吉冷然道:“此時為父倒是需借用他一下,你速去吧,不要多問。”

    這劉志才帶著滿腹的疑惑去了。

    而接下來,周成在劉志前腳剛走,便后腳趕到了。周成昨夜一宿沒有睡好,此時劉吉突然喚他,更是讓他知道大事不妙,膽戰心驚地到了劉府,遞上了名刺,走進劉吉的書房道了一聲‘門生周成謁見恩師’。

    劉吉一直閉著眼睛做出一副假寐的樣子,等到周成喚他,他才故作清醒睜開眼來,隨即打量周成道:“碌之,昨夜沒睡好嗎?怎么精神氣這么差?”

    周成苦笑以對,道:“不瞞恩府,學生現在方寸已亂,不知所以然了。一直想聆聽恩府教誨,卻又怕恩府內閣事務繁忙,不便叨擾。”

    劉吉虛抬了抬手,道:“坐。”隨即又吩咐:“看茶。”

    周成連忙擺手,道:“不必,不必,實不相瞞,學生現在實在沒有喝茶的興致,既然恩府讓學生來,還請恩府先生賜教。”

    劉吉才嘆了口氣,道:“原本呢,我將你從南京調到京師來,本來也是為了你的前程著想,可是誰知竟是誤了你。閑話,老夫也就不和你說了,方才陛下召老夫入宮,已經有了圣諭,讓你上書請辭……”

    周成的臉色頓時變了,他原以為自己至多再回南京去,誰知現在倒好,這皇上的心思卻是一擼到底,直接讓他拎著包袱從哪兒來滾回哪里去。對一個年紀不過才五旬的官員來說,這幾乎是致命的打擊,好不容易爬到這個地步,誰知卻都是鏡huā水月,這周成如遭雷擊一樣,幾乎整個人癱在了椅上。

    劉吉看著周成,則是安慰道:“老夫在御前也曾為你據理力爭,可是……眼下這朝廷是奸臣當道,陛下誤信奸人之言,老夫亦是無可奈何。不過你也放心,雖是致仕,可只要老夫還在這朝廷,總會為你爭取,盡力為你起復謀劃,人生不如意十有**,你也不必太過懊惱。”

    周成慘白著臉,嘴唇蠕動了幾下,才長吁了口氣,道:“學……學生明白……”

    劉吉又是擔憂地道:“不過這一次請你來,除了告知這件事之外,還有一件事需好好囑咐你。實話和你說了,那個柳乘風是個睚眥必報之人,昨日的時候,你在御前得罪了他,以他的性子,必定報復。他掌著錦衣衛,手下不知有多少死士。老夫是擔心等你告老還鄉時,一旦離開了京師,這柳乘風若是讓死士半途堵截,只怕……”

    周成嚇得人都呆了,官兒沒得做了,至少也還算致仕,也就是退休,回到了老家總算還能頤養天年,畢竟朝廷對致仕官員的撫恤還是不錯的,可是若是再惹來殺身之禍,那就……

    “請恩府搭救……”

    劉吉嘆了口氣,道:“你的老家是在江浙,若是回鄉,肯定是要走馳道到北通州,再坐船南下至南通州,這條路看似安全,可是柳乘風又豈會不知?所以你要保全性命,唯一的法子就是出人意料,選擇其他的途徑回鄉,老夫聽說,從京師到天津衛那邊的馳道還未修好,可是天津衛那邊現在有不少走私的海船,你若是能從天津衛那邊入海,再到江浙登陸,柳乘風卻以為你會過通州,在通州一路上埋伏,豈不是可以讓他撲個空?當然,老夫的話兒也只是隨口說說,天津衛到京師的道路泥濘,自從南通州的馳道修葺起來之后就更荒無人煙了,往那邊走,若是遇到山賊豈不是要糟?”

    周成卻是道:“恩府先生提點的是,柳乘風性如豺狼,未必不會報復。至于往天津衛那邊的道路,畢竟還算是天子腳下,又哪里來的盜賊?若不是恩府先生提醒,學生只怕已是死無葬身之地了,我……我這便回去,上書請辭,選一些健壯的家人,一家老小往天津衛那邊走,若是能平安回鄉,定當銘記恩府的大恩大德。”

    劉吉依依惜別地道:“碌之,老夫與你也算是相知,想不到……想不到……”說著,劉吉的老臉上竟是縱橫了不少淚珠,哽咽了良久,才繼續道:“你……你走吧,今日一別,不知還能不能再見了,老夫身體不適,不便送你出去,哎……”

    劉吉重重地嘆了口氣,所有的不舍都匯聚在這一聲嘆息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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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6章:錦衣衛指揮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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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請牢記 )    ( 請牢記 )    一輛馬車已經抵達了劉吉府邸的后門。

    后門是一處窄巷,平時也無人經過,不過在巷子口卻已經有人在這兒守候了,見了馬車過來,守候在這里的劉家家人作揖輕聲問了一句:“可是萬指揮使嗎?”

    趕車的馬夫應道:“正是。”

    這些家人才準許馬夫驅車通過,而隨即,萬通從車中下來。

    萬通如今也已是老邁不堪了,尤其是入京之后,屢屢經受打擊,原以為還能大展宏圖,誰知卻是被人當作了呆子、傻子,玩弄于鼓掌之中。

    所謂的錦衣衛指揮使,其實只是個笑話,一開始還能使喚幾個人,到了后來,連北鎮府司的書吏都唯那柳乘風的命是從了,許多事他萬通說的不算數,唯有柳乘風點了頭下頭的人才肯去實施。

    而他……

    其實就是個每日去當值的笑話,不少校尉和書吏,背地里對他多有取笑之詞,更有一次,一個百戶在外侯見,萬通因為耽擱了,讓這百戶在外等候,這百戶竟是大著膽子直接闖進去,告訴他萬通,奉柳僉事之命,要加大各衛上街巡邏的人手。

    萬通積攢了一肚子的氣,可是偏偏卻是拿人家一點辦法都沒有,他雖是勃然大怒的要拿這百戶去治罪,誰知連個校尉都叫不動,人家非但不聽他指揮使的命令,甚至還嘻嘻哈哈的向這百戶行禮問好。

    到了這個地步,萬通當然明白。他如今只是個提線木偶,宮里對他表面上優渥,暗中卻是厭惡到極點。衛所內部,所有人對他多是瞧不起,都聽從柳乘風的命令。

    萬通也曾命刺客行事,只是那時候,刺客還未動手。那一次就出現了一個毒殺皇后的案子,錯失了機會,也讓這萬通知道。對方絕不是好動手的,稍有異動,可能給他惹來彌天大禍。

    到了這個地步。萬通還能做什么?他憤怒之下,只得再三請辭,這指揮使他不干了。總比在這兒做提線木偶,卻又給宮里樹立牌坊的好。

    今日劉吉突然請他,讓萬通頗為意外,劉吉是內閣大學士,絕不會和他這樣的人接觸的,或許別人不知道,至少這劉吉心里定然清楚接近他這種人并不會有什么好結果。

    只是對方居然還是請了,萬通自然也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坐了馬車前來拜謁。

    從馬車上下來,那劉吉的幼子劉志開門出來,在這陰暗的后門巷子里朝萬通拱手作揖:“可是萬通萬指揮使?”

    萬通只是不咸不淡的朝這劉志點點頭,在不知曉對方意圖之前,萬通并不想顯得太過熱絡。

    劉志笑了笑。道:“家父已經久候多時,這里也不方便說話,大人,請隨我來。”

    二人一前一后,便到了劉吉的書房,曾幾何時。無論是劉吉和萬通,二人都算是成化朝數一數二的人物,當時萬通得勢,而劉吉逢迎萬貴妃,對這萬通也是百般的示好,這二人說起來也曾打過不少的交道。

    只是不曾想,一朝天子一朝臣,過去的事早已物是人非,劉吉雖還是那個內閣大學士,而萬通確實還是那個錦衣衛指揮使,卻都面臨著同樣的問題。

    “萬大人,一向可好?”

    劉吉看著來人,一個和自己同樣都是兩鬢斑斑的老人,顯得很是和氣,連口吻都變得有些感慨良多。

    萬通卻是狐疑的看著劉吉,天下誰不知道,這劉吉不但臉皮厚,更是一只老狐貍,自己可不能著了他的道。萬通不咸不淡的道:“幸好,人還沒死。”

    劉吉微笑搖頭:“萬大人還是從前那個脾氣,受不得氣哪,今日進京面圣,老夫聽說萬指揮使幾次請辭,已經打動了皇上,皇上打算免了你的錦衣衛指揮使,讓……”他在這里刻意頓了頓,隨即目光炯炯的看著萬通,觀察著萬通的變化,一字一句的道:“讓柳乘風接任。”

    萬通的臉色正如劉吉所盼的那樣顯現出一絲焦躁,很明顯,萬通最忌憚的事兒來了。

    劉吉嘆了口氣,道:“想當年,萬大人是何等的風光,可是現如今……”

    萬通總算沉住了氣,卻是冷笑道:“劉閣老叫我來,只是為了說這些無益的話。”

    劉吉哂然一笑,溫和的道:“萬指揮使且先坐下,老夫已叫人看茶去了,你我是老相識,說起來已有十幾年沒有像今日這般呢。”

    萬通坐下,道:“劉閣老還是不妨開門見山吧。”

    萬通顯然沒有心情和這劉吉繞彎子,他就是想知道,這劉吉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盤。

    劉吉沉默了……

    隨即,他慢悠悠的道:“萬指揮使落到這個地步,說到底,還是從前太跋扈了,當今皇上還是太子的時候,萬指揮使對他百般凌辱,哎……罷了,不說這個。”

    萬通臉色更加冷了,在他看來,這劉吉不啻是在揭他的傷疤,掀他的老底。

    劉吉隨即道:“說穿了,只要當今皇上還在,你萬通就別想安生,萬家的苦日子還在后頭呢。老夫左思右想,很是為萬指揮使捏了一把汗……”

    萬通青筋爆出,不禁怒道:“劉閣老這般繞彎子是何意,若再是如此,萬某只能告辭了。”

    劉吉微微一笑,終于不疾不徐的道:“好吧,既然萬大人要劉某人直言,那么劉某人不妨就直說了吧。你替我解決掉一個人,我就替你解決掉你的心腹大患。”

    萬通眼睛瞇起來,直視著劉吉:“我替你解決掉誰?”

    劉吉嘆了口氣,道:“除了這京師里一個姓柳的,還能有誰?”

    萬通冷冷道:“那么,劉閣老又要替老夫解決掉誰呢?”

    劉吉眼眸一張,一字一句的道:“說出來會嚇死你,還是不說的好,這事兒你只要答應,我就有無懈可擊的良策,萬指揮使意下如何?”

    萬通卻是沉默了,劉吉說的話他懂,這劉吉躊躇滿志的樣子,似乎頗有幾分把握,眼下他的處境他自己清楚,確實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這個時候其實他就算不答應只怕也不成了。

    萬通問道:“劉閣老可知這其中的兇險?”

    劉吉似乎早就想到萬通會這么問,語氣平淡的道:“當然知道,可是我劉吉,其實和你一樣,都是窮途末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劉某不是任人宰割之人,如今也唯有魚死網破,搏一搏這一線生機。”

    萬通瞇起了眼睛:“萬某人現在與一個死囚無異,可是劉閣老卻為何要尋上我來?”

    劉吉的眼中掠過了一絲狡黠,道:“因為老夫知道,萬指揮使和寧王那邊有點兒聯系……”

    萬通頓時變得緊張起來,大喝道:“你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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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師里頭近來熱鬧的很,先是左都御史上書請辭,原本這請辭的奏書,朝廷也是有定制的,往往遞交上去,這第一次請辭,宮里肯定不會恩準,等到這請辭的官員上了第二遍、第三遍之后,這宮里才勉為其難,一副急欲挽留的姿態準許。

    可是這一次卻是破了天荒,奏書一遞交上去,宮里就直接準了,似乎皇上還生怕周成滾的不夠快,居然立即就任命了新的左都御史。

    這周成想不走也不成了,眼見朝廷一點挽留的樣子,真是萬念俱焚,只得沮喪的當即出京,不敢在這里耽擱。

    而接下來,又是一道旨意遞了出來,萬通免去錦衣衛指揮使,柳乘風大功于國,敕命接替萬通,就任錦衣衛第十六任錦衣衛指揮使。

    宮里的旨意還沒到,其實就已經傳遍了整個京師,不少閑漢飛快來報喜,討要喜錢,一些柳乘風素來交好的親朋好友也紛紛到了,前來慶賀。

    如今這柳乘風,也算是修成了正果。從校尉到錦衣衛指揮使,這一步步的跨過來,如今終于名正言順的成為錦衣衛大頭目,從此之后,再不必向上官負責,唯一負責的,也只有皇上而已。

    而借著這錦衣衛,柳乘風也一躍成為朝廷有數的大佬,至少在明面上,有了可以與內閣大學士、六部尚書、東廠廠公叫板的本錢。

    旨意一下,柳乘風也是喜笑顏開,當即決定大擺宴席,整整三日的流水席,請了無數賓客,狠狠的慶賀了一番。

    這錦衣衛上下武官,此時也是借著赴宴的機會紛紛前來道賀,此時的柳乘風,可謂是春風得意,年紀輕輕,便委以了要職,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不過他這指揮使,也算是當的名正言順,有人說他攀龍附鳳,可是卻又不得不承認,這個人很能干,功勛卓著,這一步步的升遷,次次都是憑著積攢的功勞掙來的,年輕歸年輕,誰又敢說他憑的全是寵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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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送到,哎,又一個朋友鬧著要離婚,他妹的,煩不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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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7章:謝恩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作者:上山打老虎額加入書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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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弘治十五年五月二十。

    柳乘風擇了吉日入宮謝恩,官拜錦衣衛指揮使之后,柳乘風入宮的機會也大大的增加,不過謝恩卻不是說謝就謝的,這首先,就需要選定一個黃道吉日,隨即穿戴著指揮使的飛魚服,并不從午門入宮,而是折道西華門遞上了謝恩的奏書。

    隨即,便有太監飛快穿梭入宮,獻上奏書,隨即到了西華門這邊,嘶啞的高聲吼道:“敕命:親軍錦衣衛都指揮使柳乘風入宮覲見。”

    柳乘風再三拜謝,才按著規矩直接由西華門入宮,繞過武英殿,直接前往朝殿,到了朝殿外頭,又稍等片刻,隨即又有太監出來,扯著嗓子道:“敕命:親軍錦衣衛都指揮使柳乘風入殿覲見。”

    柳乘風整了衣冠,步入殿堂。

    殿中并無一人,現在已經過了辰時,所以早朝已經完畢,柳乘風到了殿中,正色道:“微臣以白丁之身,蒙陛下不棄,委以重任,任錦衣衛親軍都指揮使一職,敢不盡心用命,報效天恩。”

    說罷拜倒在地,又道:“親軍錦衣衛干系重大,微臣定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定不負陛下所托。”

    丹犀上的朱佑樘冕冠朝服,聽了柳乘風的話之后離座,一步步走下丹犀,親手將柳乘風攙起,溫和的道:“卿乃朕之腹心,朕自以國士待之。不必多禮。”

    柳乘風方才起來,朝朱佑樘看了一眼,見朱佑樘臉色蠟黃,黃中隱有青黑之色。兩頰處竟是生出許多細密的痘來,不禁忘了禮儀,不禁道:“陛下這是怎么了?”

    朱佑樘抿了抿蒼白的嘴唇,顯得有些有氣無力,道:“自從吃了那頓酒,身體便日漸孱弱,御醫們診治之后,說是肝火太奢之故。”

    柳乘風看了朱佑樘的臉色。卻是不信,這絕不是肝火盛的原因,再結合朱佑樘經常熬夜,又因為是吃酒的緣故,柳乘風不禁道:“陛下只怕是肝部生了病,且病的不輕,陛下操勞國事,時常徹夜不眠。五臟得不到歇息,而上次飲酒,恰好令這肝病發作,陛下臉部蠟黃,泛青黑,這是肝病常有的癥狀,而臉上生痘,定是肝功能受損,肝主排毒,毒氣不得排出體外。因此匯聚于臉部,積攢為痘。陛下,這是大病,決不可掉以輕心,需小心調養,好生養病才是。不只是要多臥床歇息,飲食也該多以清淡為主,不得輕易發怒,更不得食用油膩之物,酒水更是萬萬不得觸碰。陛下身系。請陛下萬勿糟蹋自己的身體。龍體若是有失,微臣人等,豈不是萬死之罪。”

    柳乘風的憂心是發自肺腑的,他只是籠統的說了一句肝病,其實心里卻是知道,五臟六腑的病,此前都不會有什么明顯癥狀。可是一旦到了發作的時候,就已經非常嚴重了,后世有許多肝硬化、癌癥的患者。大多數都是直到了晚期才被發現,就是因為這個緣故。

    而朱佑樘現在這個癥狀,定是肝部出了問題無疑,而病癥如此明顯,只怕這病是肝硬化居多,肝硬化在前期并沒有太多的跡象,像朱佑樘這般明顯的病癥,也多是中后期了。

    柳乘風臉上的擔憂幾乎是寫在了臉上,這種病是很難根治的,不但如此,一個不妥,就可能搭上性命,最后無藥可醫。事實上,以這個時代的衛生條件,柳乘風也是無計可施,唯一希望的就是朱佑樘改變生活習性,或許能延緩病癥。

    朱佑樘聽罷,道:“朕又豈不知道,宮里有個太醫,說朕已病入膏盲,朕立即罷了他的官,叫他流放了出去,你可知道這是為何?”

    朱佑樘現在的表現,竟是十分平靜,這不禁讓柳乘風有些愕然,柳乘風不禁順著朱佑樘的話問道:“這御醫所說,也是為了陛下安危著想,微臣也算是半個大夫,卻也知道這御醫所說……”

    朱佑樘嘆了口氣,搖搖手,道:“朕豈會不知他所說的,也是心系于朕,朕不是諱疾忌醫,只是此事若是傳出宮去,難免會引發朝野妄測,朕還有許多事要做,可是現在身體大不如前,確實是不成了,因此,必須盡快在無藥可醫之前,把手頭里的事做好,也……”朱佑樘的臉色很是黯然,隨即強打精神,道:“也算是給子孫少留點擔子和干系吧。”

    朱佑樘瞥了愕然的柳乘風一眼,隨即微笑道:“你肯定在想,朕為何這般坦然是不是?其實朕也怕死……”朱佑樘甚至俏皮的朝柳乘風眨了眨眼睛,牽著柳乘風道:“來,咱們坐下說話。”

    早有太監在這朝殿正中設下了兩個座椅,朱佑樘才嘆息道:“其實朕也怕的很,和你說句不該說的話吧,其實朕前些時日,悄悄在宮里蓄養了一些丹士,聽信他們的言辭,說是能煉出不老丹……”

    柳乘風聽到這里,不禁苦笑,果然無論是哪個皇帝,都承受不住這長生的誘惑,卻還是道:“陛下,這方士自始皇開始,便自稱能練出不老丹來,可是現在始皇帝又在哪里?”

    朱佑樘拍了拍他的手,嘆道:“是啊,朕也知道這個道理,人難免一死,若真有不老丹,先帝也早已不老了。朕也是一時為人蒙蔽而已。”

    朱佑樘突然對柳乘風說出這么一番發自肺腑的話,尤其是這種駭人聽聞的秘聞,讓柳乘風心里添了幾分擔憂。若是這句話傳出宮外去,肯定會是滿城風雨的,畢竟先帝偏信方士的教訓還在,當今皇上重操舊業,這是何等要命的事?

    可是朱佑樘說了,這意味著什么?意味著朱佑樘自己已經清楚自己的身體,已知自己時日已經不多,事后回想頗覺的可笑,所以才拿這當作是一樁趣聞,說給自己最親近的人聽。

    朱佑樘長吁了一口氣,繼續道:“可是現在,朕是不信那些方士的鬼話了。而朕流放那個御醫,卻是為了處理朕的身后事。”

    “身后事?”

    朱佑樘正色點頭,道:“朕的病情,絕不能外朝知曉,否則必定引發朝野震動,因此朕不能告訴別人,朕現在已經病入膏盲,只有這樣,才能盡快的把手頭里的事做完。現在朕最憂心的是寧王,寧王是大患,若是不除,勢必要留給厚照,你明白嗎?”

    柳乘風點頭,這世上有兩種皇帝,一種是惹下一大堆麻煩留給子孫的,還有一種就是清除掉一堆麻煩,指望自己的子孫能太平的。從某種意義來說,朱佑樘與太祖皇帝的本性像極了,都是那種滿心為子孫打算的皇帝。

    只是想到朱佑樘的身體這個樣子,柳乘風心里就有些黯然了,無論怎么說,朱佑樘對自己有知遇之恩,更有半個父子之情,若沒有朱佑樘這樣的皇帝,就不會有柳乘風的今日,這種感情完全是發自柳乘風的肺腑,他坐在這殿中,竟是一下子癡癡呆呆,不知該說什么話才好。

    本來官拜錦衣衛都指揮使,春風得意,一件值得彈冠相慶的事,誰知竟會演化到這個地步。

    朱佑樘感覺自己的喉頭有些哽咽,一時說不出話來,良久才聲音沙啞的道:“陛下保重龍體,下頭的事,就交給臣子們去做,寧王雖是大患,可至多,也不過是個亂臣,他能有今日,皆賴陛下恩賜,一旦反叛,定遭天下人唾棄。再者,太子殿下為人聰慧,雖不注重小節,卻很識大體,陛下不必有后顧之憂,安心養病,才是正理。微臣略通醫術,寧愿辭了這都指揮使之職,入宮進太醫院,專心為陛下診病。”

    朱佑樘不由笑了,見柳乘風一臉真摯,很是欣慰,不由撫著柳乘風的背道:“你若是做了太醫,豈不是大材小用?好啦,不必說這種話,人有生老病死,連天子都不例外,這并非是人所能逆轉的。你可還記得,上一次酒宴朕曾對你說,汝乃朕家虎兒嗎?朕子嗣不多,你是駙馬都尉,算朕的半子,朕待你,也如自己的親子一般,將來若是朕當真出了意外,太子還需你盡力輔佐,否則,朕不放心。”

    柳乘風眼中含淚,嘶啞的道:“微臣敢不盡心用命。”

    朱佑樘嘆了口氣,一時無言。

    而這時,卻是一個太監走進來,正是通政司的那個太監王安,王安仍是嬉皮笑臉的模樣,在殿外先是拜倒,大聲承諾道:“奴婢王安叩見。”

    朱佑樘才打起精神,低聲對柳乘風道:“把淚擦了,莫要教人瞧見。”

    隨即道:“進來說話。”

    王安小心翼翼進來,道:“陛下,順天府有急奏,請陛下過目。”

    順天府……急奏……

    朱佑樘的臉色涌上了一股子狐疑,按理說,順天府就在天子腳下,有什么急奏,連內閣都不必通過,反而直接送來宮里的……第一章送到,求月票。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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