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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8章:漏洞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作者:上山打老虎額加入書架
    對柳乘風的回答,朱佑樘只是不可置否,他打起精神,想了想道:“這件事,朕還會斟酌一二。”

    柳乘風心底不禁有些失望,隨即哂然一笑,其實對他來說,功名利祿已經足夠,雖然內心之中,隱隱有一種更進一步的**,初嘗到了權利的滋味,更讓柳乘風頗有幾分欲罷不能,可是他自信自己等的起。

    親軍值房附近是沒有刑房的,所以逼問這周琛,卻是在一處偏僻的小屋里進行,這兒本是堆放些雜物的地方,如今卻被騰了出來,牟斌親自捋著袖子動手,這周琛哪里熬得過刑,一五一十的將所有的細節全部吐露了出來,坐在角落里的文書正在揮筆做著記錄,一連問了幾遍,確認沒有遺漏之后,牟斌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查了一遍,確認沒有遺漏之后,才松了口氣,隨即親自拿著口供到了親軍值房。

    詳盡的口供一到,柳乘風精神一振,不由坐直了身體,這一次倒是沒有先遞給朱佑樘看,而是逐字逐句的開始琢磨起這口供來。

    這一次口供,其實和前次并沒有什么不同,只是比上一次細致的多。

    仍舊是周琛出了宮,與采買太監一道到了迎春坊,在迎春坊的左街遇到了那疤臉的舊友,此人拉了他去敘舊,周琛便向采買太監告了假,隨即進了煙huā胡同的文昌閣,在這里,疤臉漢子又引薦了幾個人,其中一個為首的,只是個二十多歲的少年,少年生的很是倜儻,一副自命風流的樣子。瞧樣子,也像是個讀書人。

    這個人開門見山。直接就提出了毒殺皇帝的事,周琛嚇了一跳,自然不敢,于是起身就要走,可是緊接著,卻被幾人拉住,那少年坐在酒桌之后,只是含笑看著他,一邊搖著扇子。一邊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似乎早就已經預料到,周琛一定會聽他吩咐一般。

    而這時候,那疤臉漢子卻突然說出了一番話來。說的是周琛在蘇州的一些事兒。說是這些事兒揭發出去,周琛這輩子只怕算是完了。

    那疤臉漢子一說,周琛便老實了。乖乖的坐回了原位,緊接著那公子摸樣的人又許以事成之后大富大貴,周琛這才心動,隨后有人交給他砒霜,他出了文昌閣,與采買太監入宮。因為只是一包砒霜,所以要夾帶入宮倒也容易。畢竟午門那邊的搜查其實并不嚴格,親軍們只是做做樣子。

    此后的事,正是柳乘風所猜測的那樣了,周琛事先下了毒,準備行事,隨知到了壽宴的時候,他的計劃卻被打亂,吳宏奉命來提酒,最后毒倒的不是皇上,而是皇后。

    事情發生之后,周琛為了防止被人疑心,故意洗浴一番,換了一套新衣衫,便是害怕有人知道他此前曾觸碰過酒水,在柳乘風審問他的時候,他靈機一動,故意把事情賴到吳宏頭上……

    柳乘風幾乎是一字一句的看過去,幾乎一丁點的細節都沒有放過,可越是如此,他的臉色就越是凝重,反復讀了幾遍,他將這供詞放下。

    朱佑樘見他如此,頗有些好奇,道:“柳乘風,這供詞里到底有什么名堂?”

    柳乘風先是沒有說話,而是將供詞遞到了朱佑樘手里,道:“陛下請先過目。”

    朱佑樘看過之后,倒也不覺得什么,不由奇怪的道:“這些不正是伱方才所料的那樣嗎?難道這周琛還有什么冤屈不成?”

    柳乘風搖搖頭,正色道:“陛下,周琛自然沒有冤屈,可是問題卻出在這供詞里。”

    朱佑樘聽了柳乘風的話,不禁好奇,道:“伱不必提醒朕,朕再看看,看看這供詞有什么問題。”

    柳乘風抿著嘴也不說什么,只是在旁耐心的等著,這朱佑樘連續看了幾遍,也沒查出什么問題出來,外頭倒是來了個太監,道:“陛下,朝臣們已經侯了半個時辰,陛下……”

    朱佑樘揮揮手:“告訴他們,再侯半個時辰吧,就說朕在宮里有些事。”

    朱佑樘是何其聰明的人,可是無論如何去看,也看不出這供詞有什么問題,因為整個供詞都很順理成章,根本就沒有什么錯漏之處。仔細琢磨,也想不出什么,這個時候朱佑樘才不得不承認自己在這方面不如柳乘風很多了,他不由期許的看著柳乘風,道:“伱來說吧,供詞里到底有什么問題。”

    柳乘風這才開口,不過他說話的時候聲音低沉,語氣也很沉重,道:“陛下注意到了沒有,那個周琛從宮里出來,是偶遇到了這些亂黨,可是話又說回來,難道這些亂黨就真的只是偶遇?”

    一句提醒,讓朱佑樘頓時明白了意思,柳乘風說的其實很簡單,通過供詞,這一次絕對不是偶遇,至少那幾個亂黨絕不是偶遇那么簡單,因為對方連砒霜都準備好了,可見對方早就預料到在迎春坊一定能撞到周琛,而且為了說服周琛和實施計劃,在幾日之前,他們就在藥鋪買好了砒霜,甚至連那刀疤的漢子,或許也只是牽線搭橋的角色。

    一個守庫太監,一年半載也未必能出的宮廷,可是這一次,周琛出宮本就是偶然,可是那些亂黨卻為何會知道,在迎春坊能偶遇到周琛?

    除非……

    除非對方根本早就知道,周琛會以采買的名義出宮,甚至周琛的出宮本來就是他們安排好了的。

    若當真是如此,也難怪柳乘風愁眉不展了,這就說明,那些亂黨在宮里其實早就有耳目,甚至可能有一個大人物與他們進行聯絡,宮里和宮外的人里應外合,最后盯上了周琛,而后讓這周琛來做馬前卒,而他們,則是隱在黑暗中等著看好戲。

    朱佑樘的臉色和柳乘風一樣難看了,周琛……不過是個小的不能再小的角色,若是以這樣的分析下去,那么這宮里豈不是還有一個亂黨,這個人地位應當不低,否則不可能能知曉出宮采買的人事安排,在幾天之前,就已經知道一個太監即將奉命出宮,甚至這太監出宮,根本就是他的安排。

    這樣的人,比周琛更加可怕。

    “伱的意思是……這原本就是這些亂黨計算好的,根本就不是周琛誤打誤撞?”朱佑樘看著柳乘風,一字一句的問道。

    柳乘風頜首點頭:“這事兒太蹊蹺了,從口供還有錦衣衛探查的消息來看,亂黨是提前三四天就已經有了打算,甚至連人選都已經物色好了,而這周琛,不過是他們的一個棋子而已,周琛的背影,還有幾時出宮,會遇到什么人,想必這些人都安排好了,所以微臣才愁眉不展,屢次索要詳盡的口供,就是希望證實這一點。”(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第559章:如鯁在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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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柳乘風的心思之細密,單從這口供上就可想而知。

    別人看口供,只對口供與各種線索是否吻合,有沒有差錯,可是他看口供,卻是能從口供中引申出另一個讓人膛目結舌的事。

    宮里還有奸細,不但如此,這個人在宮里有很大的能量,甚至可以左右太監的差遣,這個人至少也是一個少監。

    因為宮里的門禁極為森嚴,比如皇上要發一道旨意,都是由司禮監那邊安排,司禮監安排之后,擬定了出宮傳旨的大致人選,隨后將旨意遞到都知監那邊,由都知監負責傳遞旨意。

    出宮的人選,都是司禮監和都知監一道擬定,擬定好了之后,再送宮中存檔備案。

    因此,要左右出宮太監的人選,絕不是一個人可以隨意決定,不過話又說回來,若是有人提出讓周琛出宮,這個人若是份量足夠,也不會有人有什么異議,畢竟宮里和外頭一樣,也是講人情世故的。

    想到這里,朱佑樘便立即叫來個太監:“帶著人立即去查,是誰提議讓這周琛出宮的,快!”

    這小太監飛快的去了,一查之下,便有了結果,隨即數十個親軍出動,拿來了個老太監。

    這老太監乃是司禮監的隨太監,也算是宮里有頭有臉的人物,姓鄭名秋,被數十個如狼似虎的親軍提到這親軍值房之后,鄭秋已是魂不附體,臉色慘白的看了看朱佑樘。又看看柳乘風,不斷的咽著吐沫星子。

    “說吧,知道的都說出來,朕賜伱全尸。”朱佑樘的臉色殺氣騰騰,他心里的憤怒可想而知,司禮監的隨太監,一個這么重要的人物。甚至可以隨時查閱批紅的奏書之人,居然涉及到了亂黨,這可絕不是好玩的。有這么一個人在,大明朝廷的這么點兒事,只怕早就讓亂黨一清二楚了。

    鄭秋全身都在瑟瑟作抖。艱難的道:“奴……奴婢不知陛下是何意……”

    朱佑樘臉上布滿了寒霜,冷哼一聲正要說話,邊上的柳乘風生怕朱佑樘太過火大,連忙插口道:“伱叫鄭秋,是司禮監的隨太監,鄭公公,陛下待伱也算不薄,伱為何卻要從賊,做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來,伱的事兒。陛下已經知道了,事到如今,也沒什么好叫屈的,老實招供了吧,遲早伱也是要說的。又何必要等到讓人動手?”

    這番話鄭秋算是聽明白了,他臉色不由慘然,隨即大叫道:“奴……奴婢冤枉哪,奴婢便是吃了豬油蒙了心,也不敢去從什么賊,陛下明鑒。奴婢真的一點兒也不知道。”

    他大聲叫著屈,其實聽到從賊二字,他就感覺不妙了,這么大的罪壓下來,莫說是他一個隨太監,便是蕭公公也吃不消,非要粉身碎骨了不可,他忙不迭的磕著頭,額頭上滿是血,大聲為自己辯護,這樣的罪他怎么敢認,無論如何也得洗清自己才是。

    朱佑樘手里抱著茶盞,冷笑道:“到現在伱還執迷不悟?朕來問伱,那周琛是不是伱舉薦出宮的?”

    鄭秋嚇得目瞪口呆,良久才道:“哪個周琛?”

    柳乘風看不下去了,這家伙到現在還在裝傻呢,宮里查的明明白白,本來這周琛確實是沒有資格出宮采買的,一個守庫的太監,出宮采買個什么?就是這鄭秋,硬生生的將他塞了進去,現在這個鄭秋居然還想不認賬,他大喝一聲:“哪個周琛,便是那個給娘娘下毒的周琛,還是伱舉薦他出宮的周琛。”

    鄭秋快要嚇得暈了過去,忙道:“奴……奴婢想起來了,前些日子,奴婢確實是舉薦了個人出宮,現在竟是忘了他的姓名,是了,是有這么一個人,不過這和奴婢并沒什么關系,宮里的人都知道奴婢好酒,平時當完了值,總得喝上這么兩口,不過宮里的酒多是御酒,奴婢自然不敢去觸碰,因此時常讓人夾帶些酒水進宮來,解解饞兒。只是那些猴崽……,不,那些出宮采買之人,帶回來的酒大多不夠勁兒,可是那些日子,奴婢聽到這宮里有個流言,說是那守酒窖的太監周琛最懂得辨別酒的好壞,當時奴婢心里頭便在琢磨,若是讓這個人隨采買的人出宮,給奴婢帶一壇子好酒來,豈不是好?再者說了,他本就是守酒窖的守庫太監,想必這流言是真的。后來奴婢便斗膽,直接下了個條子,讓都知監的人將周琛的名字兒加了上去……”

    擅自更改出宮人員的名冊,這罪狀也是不小,可是和從賊比起來,那實在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鄭秋這個時候自然不敢隱瞞什么,如實的將所有的話全部倒了出來。他心里清楚,自己擅自更改名冊,造成了如此大的影響,這隨太監只怕轉眼就要做掃地太監了,可是為了保全性命,卻也是無可奈何。

    柳乘風和朱佑樘這一刻都沒有做聲了,兩人的目光不由觸碰到了一起,無論是誰,都可以看到對方的謹慎之色。

    只是流言……

    若當真只是流言,那么至少證明了三件事。

    其一,宮里隱藏著的這個人非常聰明,做任何事都不會露出任何蛛絲馬跡。其二,此人洞察人心,對宮里的大小太監都十分了解,他既知道鄭秋好酒,也知道周琛這守庫太監心里懷著極度的不滿,因此,他會給他有機可乘的機會。其三,這個人若是能了解周琛的心思倒也罷了,卻能知道鄭秋的喜好,要知道,宮里是有規矩,太監是不許隨意飲酒的,像鄭秋這樣的人雖然有酒癮,必定不會輕易示之以人,所以能知道鄭秋這種事的人,在宮里必定會有一定的地位,至少會和鄭秋有些交情。

    此人……很不好對付……

    朱佑樘深吸了口氣,瞇著眼兒,良久才道:“將這鄭秋帶下去,再細細審問,看看他所說的到底是不是實話,若是實話,革了他的隨太監,發配去孝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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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殿里頭。

    大臣們已經議論紛紛,原本早朝就推后了半個時辰,原本以為皇上也該到了,誰知道宮里又來了旨意,繼續推后半個時辰。

    這是弘治朝前所未有的現象,一些大臣已經開始非議起來,從前不管什么時候,皇上總是風雨無阻的來上朝,可是今個兒是怎么回事?

    對大臣們來說,這可是很嚴重的問題了,任何事都要防微杜漸,今個兒皇上可以推后,明個兒還要推后怎么辦?那些不上朝的皇帝,哪一個不是如此,剛剛繼位的時候都還算勤勉,可是漸漸的,也就懶惰起來。如那唐玄宗,一開始還是奮發有為,可是后來卻成了十足的昏君,這皇上可莫要重蹈了唐玄宗的覆轍為好。

    眾人正議論紛紛,幾個內閣大臣也不好說什么,其實大家都有點兒心急,不知宮里到底發生了什么,李東陽倒還算冷靜,不過心里已經翻起了驚濤駭浪,其實他早就注意到,昨個兒入宮賀壽的那些達官貴人還有女眷,到現在也沒有一個從宮里出來,這即是說,昨天夜里,這些人就在宮里過夜,這可是國朝自太祖以來前所未有的事兒,是什么事,導致了這個變故?

    而且入宮的時候,李東陽明顯的感覺到,宮里的防禁比之從前森嚴了幾分,尤其是內宮,更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一派緊張的氣象。再結合這皇上到現在還沒見蹤影,李東陽心里不禁打了個突突,莫不是……

    這個念頭只是存在他的心底,可是李東陽卻不敢說出來,其實不只是李東陽,也有一些大臣看出了點兒端倪,一個個顯得焦躁不安。

    又等了幾柱香,李東陽終于耐不住了,走到丹犀之下,喚來一個在這兒候著的太監,將他拉到一邊,低聲問:“昨夜宮里可是出了事嗎?皇后壽宴如何?”

    這公公卻是一副忌諱莫深的模樣,連忙搖頭道:“這個……奴婢不知。”

    內宮里的隱事是最忌人打聽的,這公公也不是傻子,這種事兒說出去,若是追究起來,李學士自然沒事,可是他這一個小宦官卻得吃不了兜著走。

    李東陽不由皺眉,卻也是無可奈何,只得揮退了這公公,倒是劉健慢慢踱步過來,低聲道:“公公怎么說?”

    李東陽嘆了口氣,道:“言辭閃爍,怕是真的出事了,只是不知到底出的是什么事,但愿陛下龍體安好才是。”

    劉健這時候也壓住了他的火爆脾氣,不由道:“東宮那邊沒有動靜,也不見有旨意往東宮那邊去,想必陛下那邊應當沒有出什么事情,不過瞧這個樣子,內宮里肯定有變故,不如這樣,伱我一道請旨入宮覲見皇上,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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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0章:1網打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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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李東陽抿了抿嘴,考量了片刻,才慢悠悠的道:“再等等看。”

    他這話恰好傳入邊上一個吏部給事中的耳中,這人也湊上來,不禁道:“陛下莫不是出了什么事?今個兒宮里瞧著有點兒不對勁,李公,還是進去看看的好。”

    劉健也在一旁勸說,這時,李東陽卻是心動了,又將那小太監喚來,吩咐道:“勞煩公公進宮去,就說老夫與劉公求見。”

    這公公遲疑了一下,隨即便去了。

    而在親軍值房,朱佑樘顯得已經有些疲憊了,這個背后的人是誰,攪得他有些頭痛,本來這種事,留給柳乘風去也就是了,只是看到柳乘風一臉疲憊之態,朱佑樘心里頗為有些不忍。

    可是留下這么個禍患在宮里,朱佑樘又豈能安睡。

    他的目光還是不自覺的看向柳乘風,這事兒還真只有柳乘風最在行,單從方才那份口供,柳乘風就能看出許多不同尋常的東西,換做是別人,只怕早就疏忽了這里頭的厲害關系了。

    朱佑樘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宮里居然如此危機四伏,事實上,縱是他這樣的天子,心里也忍不住有些害怕。

    柳乘風眼中布滿了血絲,一夜未睡,現在又碰到這么棘手的事,皇上雖然什么都沒有說,可是他撇過來的眼神他卻是知道,他先是苦笑,隨即咬牙道:“陛下,事關重大,這件事必須徹查下去。”

    朱佑樘嗯了一聲。既沒有答應,也沒有搖頭不準,良久道:“伱還是先去歇歇吧,歇了會兒,朕再用伱。”

    柳乘風此時確實是有些累了,只是這時候讓他去睡,他心里有了心事也睡不下。正色道:“陛下,留這么個禍患在宮里,不知這人會什么時候出來害人。微臣不敢睡,還是現在著手好了。”

    這番話雖然平淡,可是口吻卻是堅定無比。朱佑樘此時不禁有些感動了,他本來就是個多愁善感的皇帝,事實上,對柳乘風,他一直懷著各種的心思,有時想大用,有時卻想壓一壓,畢竟為君者,所考慮的問題往往較為高遠,若是不能長遠打算。又豈能把持國器?

    正是因為這個目的,所以朱佑樘一直都奉行著壓制柳乘風的策略,雖然這個法子不太成功,柳乘風已年輕輕躍為了國公,可是在實職上。朱佑樘一直壓著柳乘風,這本是一個皇帝最正常的考量,可是現在,柳乘風所表現出來的表情,卻讓朱佑樘心懷起了愧疚。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心理,一個皇帝對臣子懷了愧疚。一般會有兩種選擇,一種是學朱元璋那樣,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人死了也就沒有什么好愧疚的了。可是朱佑樘屬于后者,他突然發覺,這個家伙可以托付。

    朱佑樘抖擻凈身,也就沒有再勸了,事關到宮中的安危,他不能不小心謹慎。

    “伱來說說看,要如何著手去查。”

    柳乘風正色道:“陛下,其實要查也簡單,這個人有如此心機,又能熟悉隨太監的**,更是對宮里所有人都有透徹的了解,以微臣之見,此人在宮里的地位一定不低,而且此人應當有外放過的背景,若是一直呆在宮中,豈會輕易的與亂黨有什么勾結。除此之外,此人也必定會經常出入宮禁,可以與外頭的人互通有無,要查,就得從這方面著手,其實算下來,能符合這些條件的人,想必也不多了。”

    柳乘風又補充了一句:“而且這個人,必定和隨太監鄭秋關系不錯,否則似鄭秋這樣久在宮中的老人,豈會輕易將自己嗜酒之事告知外人?”

    朱佑樘頜首點頭,道:“伱這么一說,朕就覺得有些眉目了,地位不低,那想必是宮里十二監的提督、掌印、少監之類的太監,這樣的人在宮里不會超過五十個,除此之外又可以因為公事,經常出入宮禁,這樣的人就更少了,再加上與這鄭秋關系不錯……”

    柳乘風應和道:“最多兩三個,甚至兩三個都沒有,要查出這個人其實很容易。”

    朱佑樘若有所思,慢慢點頭道:“那么就查吧,來人,去請牟斌。”

    牟斌其實早在外頭候命,聽到吩咐,立即進來,躬身行禮,朱佑樘吩咐他一番,他自不敢怠慢,立即去辦了。

    這事兒其實要辦起來也是快得很,只怕不出半個時辰,就能有回音。

    倒是這時候,有太監進值房,道:“大學士李東陽、劉健求見。”

    朱佑樘眉頭深鎖,這個節骨眼上,哪有興致去見二人,國事或許可以托付這兩位,可是宮里的隱事還是有所保留的好,不耐煩的道:“告訴他,朕這里還有事要忙碌,讓他們少待片刻吧。”

    “陛下,外朝的大臣們已經等的急了,都在紛紛揣測……”

    朱佑樘揮揮手,道:“朕知道,伱下去吧,告訴他們,再等一等。”

    他吩咐畢了,便對柳乘風微微一笑,居然開始閑聊起來,他突然道:“廉州那邊如何了,朕聽說廉州那邊現在已是一躍成為天下最富庶的地方,商賈云集,還聽說,商行出海之后,以至于連出海的港口都不夠用,廉州現在雖有十縣之地,可是未免還是太小了,朝廷每年收來這么多銀子,全靠的也是廉州,若是沒有這么多商賈,內庫如何豐盈?”

    朱佑樘說話的時候,柳乘風臉上露出緊張之色,他心里不禁在想,這宮里莫不是看上了廉州?現在的廉州,可不再是從前那苦寒的廉州了,這可是柳乘風的老本,若是被宮里收了回去,自己哭都沒地方哭去。

    不過柳乘風其實心里也不相信宮里會隨意收回廉州,其實道理也很簡單,廉州的富庶是建立在開海之上的,一旦朝廷收回廉州,仍然實施海禁之策,那么這廉州便會迅速的衰落,最后一錢不值。

    而朝廷,也絕不可能同意宮里開海,這是涉及到了許多大臣的根本利益問題,絕對不會松口。

    朱佑樘顯然也看到了柳乘風臉上的不自然,不禁莞爾一笑,忙道:“伱當朕是強盜,惦記上了伱的那一畝三分地?伱放心吧,朕對廉州沒有興致,只是覺得,這海貿還要擴大一下。”

    他突然說出這么一番話,倒是讓柳乘風有些意外,事實上,廉州雖然土地不小,可是山地較多,大量的商賈和人口涌入,再加上成為了大明唯一的對外窗口,成為了出入海關的貨物集散地,那個地方,如今已是人滿為患,可是朱佑樘突然說是要開拓海貿,這意味著什么?

    柳乘風的心砰然直跳,可是這事兒他卻是想都不敢想,于是連忙屏住呼吸,正兒八經的回答道:“陛下說的是,海貿事關到朝廷的歲入,擴大海貿,確實是一件利國利民的好事。”

    他這一句話點到即止,只是認同了朱佑樘的觀點,卻是沒有將自己牽扯進去。

    朱佑樘只是莞爾一笑,也就沒有再說什么。

    寒暄了幾句,牟斌終于有了音信,親自進來,稟告道:“陛下,查出來了,根據陛下的意思,微臣發覺一人最為可疑,是都知監的掌印太監王喜,只是……只是……”

    朱佑樘臉色恢復了冷意,冷冷道:“人在哪里?”

    “微臣帶著人去的時候,那王喜似乎情知不妙,已經……已經服了大量的砒霜,自盡身亡了。”牟斌顯得有些小心翼翼,看了看朱佑樘的臉色。

    死了……

    朱佑樘的挑了挑眉,這事兒實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不過現在人既然已經死了,他也無話可說,沉默了良久,他臉色漸漸冷了起來,才慢悠悠的對柳乘風道:“人既然死了,下一步該怎么辦?”

    柳乘風道:“宮里既沒有了亂黨,那么微臣這便出宮,先去歇一歇,再把這宮外的亂黨揪出來。”

    朱佑樘卻是微微一笑,道:“不必這么麻煩,這些亂黨,就讓朕來剪除好了。”

    他招了招手,對牟斌道:“待會兒伱去朝殿就一趟,就說朕今個兒身體不適,今日的朝議散了吧,再叫個人去東宮,請太子入宮,不得有誤。”

    坐在一邊的柳乘風臉上頓時露出詫異之色,他豈會不明白朱佑樘如此安排是要做什么,可是這么安排下去,這對整個朝野來說,都是驚天動地的,一向溫文爾雅,做事穩重的天子,今個兒居然要玩這么一出,不由得柳乘風不驚詫。

    宮里加強了防衛,昨日賀壽之人現在一個都沒有出宮,宮里也只許進不許出,再加上皇帝到現在都不露面,若是再聯想到太子入宮覲見,這些個蛛絲馬跡,其實已經很明顯了,皇上這是要故布疑陣,迷惑宮外的亂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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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送到,昨天碼字,一直到兩點多,所以,早上近十一點起來,汗,瘋狂碼完了字,實在不好意思。(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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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1章: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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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無疑是一個冒險,因為一旦這消息暗示出去,朝野非要亂套不可,可是話又就回來,這消息傳到亂黨的耳中,定能令他們有所動作。

    一有動作,就可以一網打盡。

    柳乘風瞬間明白了朱佑桂的心思,隨即微微一笑,心里雖是震驚,知道這皇上為了這些亂黨,可謂是進行一場豪賭,不過既然皇上已有了主意,他也不想勸就什么。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配合皇帝,將所有亂黨一網打盡。

    柳乘風精神一振,臉上露出躍躍欲試之色,道:“亂黨或許勢大,請陛下容許微臣立即出京,調集錦衣衛、新軍隨時戒備。”

    朱佑桂頜首點頭,道:“你自管去,宮里自有朕做第五百六十一章:冒險主。”

    君臣二人此時也沒什么可囑咐的,柳乘風相信,宮里自然會上演一出好戲,而朱佑檔也相信,柳乘風在宮外必定會做好萬全的準備。

    柳乘風出了親軍值房,并沒有大搖大擺地出去,而是叫人換了一身親軍的衣甲,靜悄悄的出城。

    朱佑桂仍坐在親軍值房里,瞇著眼兒,臉色冷靜,站在坐下的是一聲不吭的車斌,朱佑挫突然用手扶了扶案犢,慢悠悠地道:“車斌。”

    “微臣在。”

    “有人夾帶了〖砒〗霜進出宮禁,守門的親軍居然不聞不問,讓人就這樣隨意地混了進來”…”

    車斌嚇得出了一身的冷汗,連忙跪倒在地,道:“微……微臣萬死,是微臣和親軍的疏漏……”“起來吧。”朱佑桂打斷他,隨即微微一笑,溫和地道:“這事兒要怪也怪不到你的頭上,近來宮禁是松弛了一些,從此以后不可再玩忽職守,是了,警告那些碎嘴的人,不許亂規話。朕現在移駕去坤寧宮,任何事都不要打擾朕。”

    他吩咐了一句,隨即起身便走,車斌當然知道這是什么意思,立第五百六十一章:冒險即點頭,連忙做事去了。

    朝殿里頭已是亂成了一鍋粥,皇上那邊突然取消了朝會,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弘治皇帝極少缺席朝會,就算當真有事,此前也會先放出風聲來,交代一下,好讓大家知道。

    可是今日實在太詭異了,起先也沒規不撤銷今個兒的早朝,只是就再等半個時辰,可是半個時辰過去,又等了半個時辰,而如今倒好,索性取消了。

    “這可怎么得了?大臣們在這兒侯了這么久,陛下至今不拋頭露面,原本就耽擱也就是了,現在卻是直接取消,陛下這么做,未免也太視之兒戲了一些,大家來就就看,是不是?”

    有人已經開始滿腹的牢騷,義憤填膺大發了一陣感慨。

    “這也未必,莫不是宮里出了什么事?陛下一向不是如此,今個兒到底是怎么了?莫非是患了重癥?”

    “昨個兒的時候,我聽就皇后的宴席上出了什么事,宮里突然封閉了門禁,加強了守衛,還不只是如此呢,那些參加宴會的王公到現在還沒有人露臉,看來,是真的出事了。”

    有人臉色不無擔憂。

    其實大家就話的時候,有人目光看向李東陽,有人卻是朝向劉吉,這兩個人卻都沒有就什么,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李東陽心里倒是還好就,他此時已經預料到出事了,可是無論出什么事,他心里倒還清楚,宮里肯定會來相召,所以眼下只能耐心等候。

    可是劉吉此刻的心情卻讓人捉摸不透,以他的心智,只怕此時也早已察覺出了什么,偏偏,他不發一言,一聲不吭。

    兩個內閣大學士的曖昧態度引來不少人的不滿,可是不滿卻也不好碗待么。

    這時候有人道:“果真是出事了,聽消息是說,已經有人去東宮了”…”

    這一句話道出來,真是引起了軒然大波。

    陛下不出,又是往東宮去請人,這意味著什么?

    其中有不少的老臣,可都是經歷過變數的,這不由讓人想起了從前那些似曾相識的事兒,大家的臉上都不由露出懼色,更有幾個竟是夾雜在人群中偷偷擦拭眼角的淚水。

    不得不就,無論大家怎么罵這皇帝,從本心上,當今皇上還是不錯的,這樣的皇帝,打著燈籠也找不到幾個來,從太祖到現在,哪個皇上沒有瑕疵?可要是論仁厚,朱佑桂卻是當之無愧。

    從種種跡象來看,當今皇上只怕真的是不成了,否則不會出現這么多事兒。

    這可如何是好。”……………………………………………………………………………………………………………………”

    迎春坊里商行無數,其中有不少的商行,其實并不只是單純的做生意,比如靠著聚寶樓的一處江浙商行,這商行是由江浙一帶的商賈們合股辦下來的,除了推銷江浙一帶的貨物,還有一個很大的功能,就是給江浙客商和學子側歇腳。

    這是一種地域性的組織,江浙那邊本就是巨賈極多,所以早就有人在這聚寶樓附近買下了一塊占地不小的土地,興建了這商行,但凡是江浙來的商旅和學子,都是免費提供食宿,供人歇息。

    在這大院落里,分別錯落著許多的屋子,越往深里走,就越是貴賓們住的地方,前幾日住進了一個王公子,這位公子帶著一大幫子人,單下人便有數之多,此人的出現,倒是讓這商會里的不少商旅和學子不禁為之咋舌,這樣的排場只略一端詳,便可看出對方想必是江南的豪富之家,且這王公子學識過人,生得又俊秀無比,談吐宜人,更是讓人生出了不少親近之心。

    王公子剛剛住下不久,便有不少客人前來拜訪,這些客人倒也是奇怪,有的瞧上去像是衙門中的人,有的卻是做生意的,三教九流的也有,不過這些人也只是在這里坐坐,隨即便走。

    如此一來,客商們就越發覺得這位王公子出身不小了,這王公子住在內院,倒也無人敢去搭訕和親近,今日倒是沒有什么客人來,只是快到午時的時候,商行外頭停下了一個轎子,從里頭走出一個人來,直接拿了名刺,聲稱要拜見這位王公子。

    門房拿了名剩,立即投遞了去,隨即才請這人進去,穿過一重重的院落,隨即到了王公子的住處,這人倒也不客氣,大刺刺地走進去,見了坐在小廳中喝茶的王公子,他二話不就,行了個禮,隨即道:“公子,出事了。”

    王公子倒是沒有因為這人一句驚世駭俗的話而露出什么驚詫之色,只是微微一笑,道:“來,坐下就話吧。”

    這人只好欠著半個屁股坐下,不安地看著這王公子,正想就話,卻被這王公子打斷,王公子慢悠悠地道:“此前不是就了嗎,就算是天塌了下來,也不要輕易地尋來這里,罷,你既然來了,就罷,出了什么事?”

第562章:殺人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作者:上山打老虎額加入書架
    >    聽了王公子的話,這漢子倒是沉默了片刻,正色道:“宮里出了異常。”

    “異常?”王公子這時候不由警覺起來,那好看的眼兒不禁微微瞇起,從闔起的眼皮子里閃掠過一絲厲芒,王公子深吸口氣,慢悠悠的道:“有什么異常,伱慢慢的說,詳盡一些。”

    這漢子連忙道:“宮里從昨個兒開始,就突然加強了禁衛,不只是如此,昨個兒入后宮賀壽的王公,至今為止一個也沒有出來。今個兒清早的時候,皇帝一直沒有出面,朝臣們在朝殿那邊已經炸開了鍋了,幾次請皇上出來相見,可是皇帝那邊卻是一點兒音訊都沒有,倒是派了人飛快去了東宮,說是要傳召太子殿下。”

    王公子臉上陰晴不定,并沒有像這漢子所想的那樣,臉上露出喜色。

    這確實是一件好事,至少證明,他們的計劃已經成功了,從宮中的反應來看,也確實是如此,莫非那周琛,當真將毒酒送到了皇帝口里,這皇帝已經一命嗚呼,或者已經身中劇毒。否則也不可能宮里如此緊張,秘而不宣,隨即又急詔太子入宮。

    可是……王公子卻不是個隨意就相信的人,因為宮里至今一點回音都沒有,若是事情做成了,按道理來說,王喜也應該傳遞消息出來,可是現在,王喜那邊一點兒消息都沒有,據說酒宴的過程之中,內宮的各大門就已經封閉,任何人不得出入。那王喜便是想遞消息出來,也是一點兒辦法沒有。

    原本這是情理之中的事兒,可是話又說回來,王公子仍然覺得有些擔心,他總是隱隱覺得,宮里不會這么簡單,仿佛正有一場陰謀正在醞釀。

    越是愛耍弄陰謀的人。就越是小心翼翼,正如一個心機深沉的人,認為誰的心機都不會淺薄。王公子這個人便是如此,見慣了爾虞爾詐,習慣了爾虞爾詐。這個少年,正如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對一切的外界事物都帶著十足的警惕。

    他沉默著,一聲不吭,良久才道:“會不會有詐?”

    這個漢子不禁道:“想必不會,公子且想想看,當今皇上的性子一向穩健,豈會拿這種事兒來開玩笑,朝野都鬧翻了天,以當今皇上的性子。是斷然不會做這等事的。再者說了,周琛帶著〖砒〗霜入宮,王喜在此之前也沒有傳遞出消息說出了紕漏,想必是皇帝中毒之后,立即叫人禁閉了宮門。不得任何人出入,因此王喜才一點兒消息也透露不出,公子,眼下正是大好時機,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

    王公子頜首點頭,若是在新皇帝和老皇帝接替之間鬧出點兒什么亂子出來的話。那可算是為明教立下了大功一件了。

    王公子的臉上露出貪婪之色,冷冷道:“可是這事兒,還是小心謹慎的好,伱讓人到紫禁城附近去,好好打探一下,是了,小心一些,不可大意。”

    這漢子道:“小人親自去打探吧,若是別人,公子未必放心,不知公子還有什么吩咐。”

    這王公子微微一笑,他笑起來很是好看,那俊朗的臉上現出一條弧線,格外的迷人。

    “叫弟兄們做好準備,且不忙動手,等伱這邊有了消息,再動手不遲。”他從腰間抽出一柄白玉扇兒,輕輕一揮,折扇打開,習慣似得搖了搖,隨即又合攏起來,捏著扇柄將扇頭指向這漢子,繼續道:“此事若成,我定會在明王面前為伱請功,到時自然少不了伱的功勞,伱去吧。”

    這漢子行了個禮,匆匆而去。

    漢子從江浙的商行里出來,不過卻沒有乘轎,卻是尋了個地方,換了一身親軍的衣甲,隨即便往午門方向過去。

    紫禁城里除了午門之外,所有的城門已經封閉,單獨留下午門,也還是留給朝臣們散朝考量,不過大臣們遲遲不肯從朝殿中出來,宮里的太監又不敢驅散,只能任由大家在朝殿中僵持,其實朝殿里頭,已經傳出了嚎哭聲,有人捶胸跌足,有人哀嘆連連,哀鴻一片。

    這漢子漫不經心的看著這宮城來回端詳打量,隱隱聽到那若隱若現的聲音,只是離得實在太遠,并不真切,不過午門這邊的禁衛明顯加強了不少,里里外外都是勇士營和親軍明刀明槍的來回逡巡,甚至有人開始注意到了這個漢子,這漢子被盯的發冷,心里也知道此刻不能逗留,隨即便加快腳步,想要離開這是非之地。

    一路上,并無人跟蹤,這漢子不由松了口氣,不由加快了步伐,此時他心里已經認定,宮里出事了,出了大事。因此他也不禁有些松懈下來,若是他發覺宮里有些可疑,或許還會更加小心在意,可是既然宮里當真出了事兒,那么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轉到了宮里,誰會在乎他?

    其實他并不知道,他的人早已被人盯梢住,只不過這些人更加隱秘而已。廠衛的盯梢手段,千變萬化,又豈會輕易讓人察覺。

    ……………………………………………………………………………………………………………………

    此時的柳乘風,此時卻是困意全無,出現在城外的聚寶商行,在這里,一列列新軍已經做好了準備,大帳之中,多了幾分肅然的氣息。

    柳乘風坐在椅上,原本滿是倦意的他,現在卻是精神奕奕,而他座下,兩班人屏息而立,這些人都是柳乘風心腹中的心腹,靠著左邊站的,都是以陳泓宇為首的錦衣衛,靠右的,便是以錢芳為首的新軍教官。

    柳乘風瞇著眼兒,沉吟的看著眾人,隨即道:“人都到齊了嗎?”

    陳泓宇出班道:“回大人的話,都到了。”

    柳乘風點點頭,隨即道:“大家都是跟了我幾年的人,怎么說呢,幾年的功夫一晃也就過去了,若以年資來看,大家的交情其實算不得什么豐厚。可是話又說回來,今日我說一句不客氣的話,若是沒有我,也不會有伱們,伱們這些人,本該一輩子庸庸碌碌,是本公栽培了伱們,給伱們施展拳腳的機會,在仕途上拉了伱們一把。這些話,由伱們說出來,似乎也沒什么,可是本公今日說出來,大家是不是覺得很刺耳?”

    眾人凜然,紛紛道:“豈敢,公爺栽培之恩,我們豈敢相忘。”

    柳乘風重重點頭:“伱們說的對,栽培之恩,豈敢相忘,伱們能這樣說,我也很是欣慰。都是自家人,那我也就敞開天窗說亮話,宮里有口諭,京師里出了亂黨,為剿滅亂黨,肅清奸賊,從現在起,所有人隨我入城,我給諸位一炷香時間準備。”

    柳乘風一番話下來,所有人都驚疑不定,這個消息來的太突然,不過這些人都是柳乘風栽培起來的骨干份子,柳乘風的話自然不敢質疑,紛紛應命一聲,便各自準備去了。

    隨后,兩千余人開始出發,從各處城門入城,甚至有人從水路,直接往迎春坊進去,每隊百人之多,以那江浙商行為中心漸漸靠攏。

    這么做,雖然費了周折,卻能保證能夠將亂黨一網打盡,柳乘風親自領著一支隊伍,從朝陽門進去,所過之處,自然引來無數人矚目,不過柳乘風親自打的頭,隊伍走的極快,隨即便出現在了迎春坊。

    四面八方的親軍、新軍已經將那江浙商行圍了個水泄不通。

    這迎春坊本就是人來如織,突然看到這么多兵馬,幾乎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不過這些官軍并不理會路人,只是將這江浙商行團團圍住,雖然引起了無數人的駐足,倒是沒有引發什么恐慌。

    這時候,商行里頓時混亂起來,里頭的人顯然已經知道了什么,緊接著,商行的朱漆大門已經緊緊的閉上,人聲狗吠和驚恐的大叫聲中這門內傳出來。

    柳乘風打著馬,出現在這朱漆大門數丈之外,一雙眼眸瞥了這朱漆大門一眼,倒是一點兒也不著急。

    他的臉上露出值得玩味的笑容,瞧這架勢,那些亂黨是打算負隅頑抗到底了。

    其實換做是他,他估摸著也會做出這個選擇,理由也很簡單,反抗是死,不反抗又何嘗不是死?既然如此,里頭的那些亂黨,顯然想死的光明磊落一些。

    從門里頭可以隱約聽到呼喝和驚嚇聲,這就表明,里頭除了亂黨之外,還有不少的士人和商賈,不過柳乘風估計,眼下這個時分,大多數商賈多半都去了聚寶樓,倒是有不少的士子,被這些人給挾制住了,莫非他們是想以此為要挾,爭取時間?

    柳乘風的目光顯得很是淡漠,此時此刻,又有誰能知道他的心底里到底想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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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送到,同學們,來遲了,天天熬夜老虎也不想,感覺作息亂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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