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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5章:舊情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作者:上山打老虎額加入書架
    朱厚照原本興致勃勃,卻是被柳乘風澆了一盆冷水,于是一副苦瓜臉道:“柳師傅竟是一點顏面都不給朕,倒像是什么都是朕有錯一樣,朕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柳乘風啞然失笑,其實他也知道自己的話有些過了,變法已經發生,無論這變法對劉瑾和焦芳這些人來說意味著什么,可是對朱厚照卻是實打實的‘政績’,柳乘風又不是那種沒事就拿腦袋撞柱子的諫臣,還不至于糾纏不休,于是道:“微臣的意思,其實并不是說變法就是壞事,只是陛下要小心一些的好,做成了自是千秋萬代人人稱頌,做的不成就得不償失。”

    朱厚照臉色才緩和下來,嘻嘻笑道:“是啊,是啊,你說的不錯。你說的話,比那些什么御使中聽多了,他們只知一味反對,朕遙想當年的時候,柳師傅也曾與先帝新政,現在看來對我大明確實是好事。不過朕覺得這還不夠,富國強兵,先帝采用的法子是開源,增加國庫的歲入,可是朕現在用的是節流之法,減少官員糜費,開源節流的事做成,我大明還能不富強嗎?”

    朱厚照說起道理來倒是一套一套,想必也是滿心希望能在柳乘風面前表現一二,柳乘風心里在笑,這些話肯定不是朱厚照能說出來的,無非是照貓畫虎,將焦芳和張彩這些人的胡說八道復述了一遍而已。所謂節流,其實就是整肅官場,約束百官,原本這么做倒是不錯的,可是當年太祖在的時候,肅貪憑借的是百姓揭發檢舉,甚至還詔告天下,但凡有官員不法,百姓可以直接上書,以民告官,各地官員若敢為難,統統殺無赦,而且又推行大明律,頒布詔令任何人家中收藏大明律的就算犯罪也可免罪一等,使得人人以收藏律書為榮,百姓們懂了律法,又有了揭發官員的手段,于是官員風聲鶴唳,再不敢胡作非為。

    雖然現在太祖皇帝的名聲臭的很,早就被那些個官僚和讀書人抹黑的不成了樣子,甚至有人把太祖朝的世道說的一無是處,其實當時雖不是百姓的天堂,卻也算是官員的地獄。

    可是現在朱厚照的所謂肅貪,用的卻是太監,太監控制內廠,進而控制廠衛,再進而監督官員,這么做倒也沒有問題,可是這世上凡事都是因為利益而成,比如太祖肅貪,百姓有揭發的權利,于是當有人妨礙到他們的利益,他們便敢冒險揭發。而現在所謂的肅貪,則是哪個官員妨礙到了廠衛的利益,更直接的來說,哪個官員妨礙到了內廠的利益,內廠就可以將他們整死,這樣的肅貪若是能成功那才怪了。

    當然,這是柳乘風心里的一些閑話,自是不便道出,他微微一笑,不置可否,說到底,他想管也管不了,因為內閣有人鼓搗變法,是因為內閣有人想從中牟利,整垮自己的對手。劉瑾這些人想變法,是因為劉瑾想借機攬權,將天下大權集于一身。朱厚照想要變法,是因為他本身就是個甩手掌柜,想借著這肅貪打擊一些對他指手畫腳的大臣,令他可以耳根清靜。

    這變法對這些人都與益處,柳乘風若是反對變法,妨礙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集體。

    既然要變法,那就變法好了,柳乘風倒要看看,最后這變法會變成什么模樣,要破壞一樁國策,并不一定要將國策徹底的反對,只需要將這國策弄的面目全非為我所用也就足夠,須知后世還有打著那什么反那什么呢,有人要折騰,柳乘風有的是機會陪著他們折騰。

    其實在來之前,柳乘風就有了應對之策,有人想玩,他就往大里玩。

    變法的話說到了這里,朱厚照其實也沒有興趣再說了,畢竟他口里雖然說的冠冕堂皇,其實所謂變法不過是他拿來報仇的工具而已,從前被官員們壓得狠了,現在要借機好好敲打那些百官,他看了看柳乘風,隨即壓低聲音,一副很難啟齒的樣子道:“朕聽說廉州那邊商品極多,什么都有販賣,所以朕……哎……”

    柳乘風道:“陛下莫非想要什么貨物。”

    朱厚照臉漲的通紅,踟躇道:“這倒不是,朕大婚也有兩年,嬪妃無數,平日倒也龍精虎猛,可是不知為何,卻總是不見有子嗣,連柳師傅都有了兩個孩子,朕……朕……”

    柳乘風明白了,這是朱厚照最大的**,平素從不像人言說,便是太后也只字不提,其實這是大家都知道的秘密,可是皇上不提,誰也不敢說什么,那些不長眼的御使倒是弄得天下皆知,多半下場也好不到哪里去。

    現在朱厚照對自己提及此事,一是出于親近信任,其二自是覺得柳乘風無所不能,便將希望寄托在柳乘風身上。

    柳乘風倒是苦笑連連,他有諸般的手段沒有錯,可是要讓他管人生孩子,他實在力有不逮,眼見朱厚照滿是希翼,柳乘風立即明白了朱厚照的心思,朱厚照現在是平時不動聲色,可是卻早已心急如焚了,只是有些事他做皇帝的不宜出面,因此才委托到柳乘風身上。

    柳乘風這時候可不敢面露什么表情,這個時候自己若是稍稍笑一下都有可能傷到小皇帝的自尊,他板著臉道:“陛下龍體康健,想必不是陛下的問題,其實這致孕之道有些時候也要講些運氣,陛下只是尚缺一些運道而已。不過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微臣可以到坊間去留意一些提升運氣的靈藥,陛下可以嘗試,不過微臣卻不敢作保。”

    柳乘風一番話說的很圓滿,這話的意思就是說,皇帝這不是病,自然也不是生殖的問題,只是男人的精氣和女子的那個什么融不到一塊那有什么辦法?所以他并不是說自己要尋訪什么不孕的靈藥,只說尋訪提升氣運的,這東西雖然說的玄乎,其實就是為了給朱厚照遮羞,朱厚照是個男人,怎么受得了別人說他沒用。

    朱厚照眼眸一亮,道:“不錯,朕就是這個意思,這件事交給你去辦了。”

    他伸了個懶腰,渾身輕松,和柳師傅聊天很有意思,接下來自然問了些公主的身體。

    柳乘風道:“公主殿下也是身體康健,雖然這一路略有顛簸,不過畢竟道路平坦又有人照應,因此只要好好歇一歇,倒是不妨事,現在已有了四個月的身子,等到來年年中,就可以生產了。”

    朱厚照滿是期待的道:“若是生下來的是個兒子那便好了,你那小郡主現在都快一歲了吧,可惜沒有帶來,否則給朕看看也好,朕并非是輕視你的女兒,而看重兒子,只是這男女終究有別。”

    他一開始表露自己的心跡,可是又發覺人家有個女兒,這么說終究不好,結果又扯了幾句楚王的小郡主,結果顯得有些語無倫次。

    柳乘風呵呵一笑,世道就是如此,他也不怪別人,柳鳳兒現在倒是頗為活潑,生的也極是可愛,柳乘風自己喜歡就是,于是道:“陛下,是不是該去拜見太后了。”

    朱厚照眼看時候不早,于是連忙站起來,道:“你隨朕一道去,朕就不乘步攆了,我們走走。”

    柳乘風頜首點頭,二人一前一后出了殿,外頭劉瑾正神魂不屬的站著等候,見是朱厚照出來,連忙躬身過來歡天喜地的道:“陛下,太后那邊在催促呢……”

    朱厚照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在這兒候著吧,我和柳師傅去。”

    劉瑾頓時像是泄氣的皮球,眼角的余光又看向柳乘風,恰好看到柳乘風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劉瑾頓時縮了縮脖子,心里竟有一種大禍臨頭的感覺,于是連忙退到一邊去。

    朱厚照和柳乘風在宮中漫步,這巍峨的宮殿連綿十里,一眼看不到盡頭,到處都是巍峨的建筑,紅色的宮墻將整個紫禁城分割成數十上百個區域,不過這里柳乘風熟悉的不能再熟悉,雖然是闊別已久,卻仍然記得去坤寧宮的道路,他負著手,不禁道:“皇上,微臣在廉州的時候,一直擔心皇上會出什么事故,現在見皇上這般,也就放心了。”

    朱厚照笑道:“朕能出什么事故,朕是天子呢。”

    柳乘風卻只是抿抿嘴,笑而不語,良久才道:“天子亦有不測,陛下該留些心眼,正是因為陛下是天子,所以才永遠看不透身邊人的面目,若是尋常百姓,什么人面目可憎,什么人待他好,什么人待他壞都看得清,可是天子座下,人人都是逢迎屈膝,陛下要看出他們的心思就難上許多了,陛下長大了,既有有自己的主張,也該有眼力勁才好。”

    朱厚照覺得柳乘風意有所指,不過一時也猜不透,他是個懶得去思考的人,嘻哈著應下來,不過想必柳乘風的話并沒有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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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送到。

第926章:變法干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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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乘風與朱厚照到了坤寧宮,今日張太后顯得格外的神采飛揚,正與挺著隆起肚子的太康公主在榻上說著話,一見柳乘風進來,便朝柳乘風招招手,道:“來,湊近一些坐下,方才還說到你呢。 ”

    柳乘風也不多禮,笑呵呵坐在塌下,道:“太后娘娘雖是消瘦了一些,不過風采依舊,倒像是年輕了幾歲。”

    朱厚照在旁咋舌,見過不要臉的,可是不曾見過這般不要臉的,這不是睜著眼說瞎話嗎?

    張太后卻只是笑,道:“你這是口沒遮攔,說起話來蜜餞兒涂的太多了,哀家不怪你,現在太康有喜,哀家也算是落下了一樁心事,現在只求安安生生的讓她把孩子生下來,你呢,也安心在京師住下。皇帝……”

    朱厚照道:“兒臣在。”

    張太后道:“楚王住在京師,不會有什么人非議吧?”

    朱厚照道:“若是以前,肯定有人鼓噪非議,可是今時不同往日了,現在變了法,誰敢胡言亂語?”

    張太后頜首點頭,道:“變法的事哀家不管,不過要是有人說閑話,哀家便只問你了。”

    朱厚照笑嘻嘻的道:“母后放一千個心,無妨的。便是住個十年八年,有兒臣在也不必怕誰胡說。”

    張太后這才臉色緩和,隨即便對柳乘風道:“公主呢暫時就在宮中起居吧,哀家也好在旁照應,現在最緊要的是把孩子生下來。至于你,只怕要委屈一二了,只能住在宮外頭,你那從前的舊府,哀家早已教人好好的裝飾、修葺了一下,若還缺個什么,只管對哀家說。”

    柳乘風連忙道了謝,張太后安排已畢,隨即道:“好了,叫你們來只是說幾句閑話,往后見面的機會多的是,也不必急于一時,朵朵旅途勞頓了這么久,是該好好歇息一下了,你們呢也別在這里妨礙了她,天色也是不早,你們退下吧。”

    柳乘風感覺自己好像被人打發了出來,不過也無可奈何,只得乖乖出去,朱厚照笑呵呵的道:“柳師傅今日且出宮,明日朕還要傳喚你,咱們這么久沒見面,有許多話還沒說呢。”

    柳乘風頜首點頭,現在天色不早,確實不便在宮中逗留,畢竟這正德朝的后宮和弘治朝的已經大不相同,弘治朝的后宮里除了幾個老太妃便是皇后,而正德朝里頭的嬪妃可是不少,還是免得被人說閑話的好。

    柳乘風告辭出宮,一到午門,這里便聚了不少人,以陳泓宇、錢芳等人為首,眾人興高采烈的一起向柳乘風行禮,紛紛道:“我等久候王爺多時,王爺遠途而來,因此特準備了一些薄酒,給王爺接風洗塵。”

    這些都是柳乘風熟稔的再不能熟稔的人,有錦衣衛的,有聚寶錢莊和學而報的,還有緝事司和新軍的,林林總總,都是柳乘風在京師里的親信,柳乘風將眾人扶起,道:“不必多禮,接風洗塵是嗎?只是不知在哪里接風,若是檔次太低,本王是不去的。”

    這句自然是玩笑話,眾人紛紛呵呵笑起來,陳泓宇笑道:“既是迎接殿下,自然是拿得出的地方,京師最好的酒肆望月樓才容得下殿下這尊大佛。”

    老霍插在人群中道:“也就是咱們這些老兄弟過來先迎王爺,在望月樓那邊,還有許多人在等候呢,可不能讓人等急了,咱們這就啟程吧。”

    車馬早已準備好了,柳乘風直接上了車,這林林總總數十人便擁蹙著他如眾星捧月一般趕赴酒宴所在地。

    所謂望月樓,乃是京師新近開的一間酒肆,據說是天下數一數二的大商行投資而建,里頭的一切都是大手筆,柳乘風步入其中,這里的占地雖然比不得皇宮內苑,可是其奢華竟是遠遠超過,皇宮畢竟有太多的政治意義,而這里只考量奢靡和享受,這里已被陳泓宇這些人包下,樓下都是些錦衣衛和緝事司已經新軍的一些中層武官,足有兩百多人,連這偌大的廳堂都顯得有些局促,眾人看到了柳乘風,紛紛要下拜行禮,柳乘風領著一干人上前,道:“諸位不必多禮,大家來為本王接風,本王很是高興,不過你們的薪俸有限,想必在這里請酒都是湊了份子的,不如這樣,這酒錢還是本王出了吧。”

    這些都是丘八武人,聽了也不客氣,這個道:“王爺家里有金山,既然王爺請客,咱們就承這個情。”

    于是大家一起點頭。

    其實這此接風的酒宴確實是大家湊份子湊來的,畢竟這酒樓極盡奢華,價錢不菲,一場這么大規模的酒宴h銷要數百兩銀子,就這,還不算酒水錢,大家都是靠薪俸過活,確實有些肉痛。

    錢芳頓時覺得這些家伙太不像話,居然還順竿子往上爬,王爺客氣一句他們居然忘形了,于是呵斥道:“反了天了,這是給王爺接風洗塵,都應承什么?住。!”

    柳乘風卻是打斷錢芳,道:“不妨的,大家聚在一起只圖個高興,哪有這么多規矩,本王是講規矩的人嗎?”

    錢芳沒討到好,只得訕訕退回去。

    柳乘風隨即便和一些重要人物上了樓,大家都是許久未見,此時自是顯得熱絡無比,酒菜上來推杯把盞之后,柳乘風遣散了陪酒的伶人,開始私下和大家交談。

    其實大家也都有心事,尤其是陳泓宇,陳泓宇雖然做了都指揮使,可是柳乘風離京之后,錦衣衛雖然權勢不小,可是畢竟不如從前,再加上這一次變法,那宮中的太監們分明就是針對錦衣衛而來,內廠想要借著變法控制錦衣衛,甚至連錦衣衛的高級武官任免都要經過內廠,好在皇上畢竟對柳乘風這些老兄弟頗有些情分,否則他陳泓宇多半也在撤換之列了。

    陳鴻宇喝了幾口酒,此時滿肚子牢騷,此時正好在柳乘風面前訴苦:“那勞什子的變法,說的倒是好聽,什么整肅貪瀆,什么減免稅賦,那劉瑾是個什么東西,當年殿下在京師橫著走的時候他還不過是個給人端屎端尿的奴婢呢。現在卻借著變法,借著殿下留下來的大好局面,四處收買人心,借機攬權……”

    陳泓宇開了。,幾個錦衣衛的僉事紛紛點頭,他們都是死心塌地跟著陳泓宇的,當年都是柳乘風在錦衣衛中的心腹,可正因為是柳乘風的心腹,自然不免成了內廠的眼中釘,這一個多月內廠那邊多有留難,大家肚子里都憋了一口氣,就等著柳乘風抵達京師之后撒出來。

    “前幾日更離譜,內廠的一個檔頭,居然跑來咱們北鎮府司里索要檔案,還說往后衛所中有什么事都要向他們報備,嘿……他們算什么東西,一群沒卵子的閹貨……”

    陳泓宇升任錦衣衛都指揮使后,那老霍就接了陳泓宇的班,老霍這個人善于蕭規曹隨,所以雖然在緝事司沒有什么建樹,可畢竟也沒什么差錯。從前的他畏首畏尾,如今身份地位不斷提高,也漸漸有了幾分大人物的氣度,他此時也不禁道:“何止是北鎮府司,緝事司也是如此,內廠還說要調人直接進緝事司來,這樣下去,這緝事司豈不是遲早要成那劉瑾的錢袋子,反正這件事,我霍正是萬萬不同意的,大家都知道,我這人輕易不招惹是非,可是緝事司是殿下創起來的,又委以我霍正重任,他內廠的人真趕來,我拼著前程不要也要和他們周旋。”

    錢芳倒是置身事外了,他的新軍暫時還沒有被變法波及,不過這時候他很關注柳乘風的態度,若是柳乘風放任不管,那內廠的人肯定會蹬鼻子上臉,今天可以謀奪錦衣衛和緝事司,下一個說不定就是新軍,因此錢芳雖然沒有開口,可是卻時刻關注柳乘風的態度。

    柳乘風只是風淡云清的吃著醒酒的茶水,一言不發,待大家紛紛發完了牢騷,便拿起了餐巾擦拭了嘴唇,微微一笑,道:“你們啊,就是太食古不化了,不能因循守舊嘛,依本王看,這變法也沒什么不好,清吏治、減民賦,哪一個不是恩澤萬世的事?況且這變法也是皇上極力促成的,你們在這里誹謗變法,豈不是要和皇上打擂臺?”

    這一句話把所有人都說的目瞪口呆,陳泓宇心沉了下去,他想不到,連楚王殿下都支持變法。

    柳乘風卻是好整以暇的又吃了一口茶,他方才一句話就是告訴大家,變法干系著皇帝的體面,反對變法就是反對皇帝,不過接下來他又開口了:“我等食君之祿,對皇上的變法自然要萬分的支持,今〖日〗本王把一句話撂在這里,誰要是敢對變法陽奉陰違,本王第一個收拾他!”

    這句話更是把所有人都嚇得噤若寒蟬,陳泓宇和霍正對視一眼,面面相覷。

第927章:京師大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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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況且……”

    在眾人不解的目光之中,柳乘風慢條斯理的道:“況且那變法的章程本王也曾細細推敲吧,真是針對時弊,洞察世情,個個都是對癥下藥,其實皇上的詔書中說的沒有錯,國朝百年,諸病纏身,今日不改,明日遮掩,則假以時日,小疾演化成了不治之癥,再到那時便真的悔之莫及了。[www.]m[.dyzww網][m]”

    柳乘風咳嗽一聲,正色道:“陛下字字珠璣,本王便是瞎子聾子也能看出陛下整肅朝野的決心,本王還記得章程中有這么一條,說是凡有貪贓之官吏,廠衛皆可不經有司審問,不經上奏,廠衛便可直接拿人提刑,諸位……這便是雷霆雨露了,陛下對廠衛如此信任有加,對贓官又如此不予情面,依本王看,變法之后不出三年,這渾濁世道即可清明。”

    柳乘風說到的這一條,其實就是用來打擊官員的手段,但凡發現蛛絲馬跡,廠衛就有提刑的權利,這是何等的恐怖,須知按變法的意思,廠衛可是由內廠督管的,劉瑾特意在變法中添加這么一條,其實就是借此排除異己,想想看,但凡有和他對著干的,直接就可以派遣廠衛去拿人,這是何等的恐怖?

    可是柳乘風突然提出這么一條,教人一時摸不著頭腦。

    緊接著柳乘風啪的一下趴著桌案長身而起,臉色冷峻的道:“說來說去還是這么一條,皇上要變法,本王極力贊成,本王聽說東西二廠現在也是紛紛以實際行動貫徹變法精髓,錦衣衛也絕不能落于人后,盡忠報效的時候到了,若是再懈怠,如何對得起這浩蕩皇恩,對得起宮中托付?陳指揮使,你這般下去可不成,本王聽說自變法之后,錦衣衛竟是沒有搜查出一個贓官,這怎么成,當年本王主掌錦衣衛的時候,那時是何等的盡忠效命,多學學本王。從現在起,緝事司暫時要抽調出一些閑員出來,錦衣衛的校尉全部要出動,要做到如影隨形,做到捕風捉影,寧可錯殺一千,也絕不能放過一個蠢蟲,皇上要肅貪,錦衣衛就要做先行者,不可讓東西二廠搶了風頭。”

    “可是……”陳泓宇想要爭辯,柳乘風卻是冷冷的打斷道:“可是什么?沒有什么可是,皇上的旨意都出來了這么久,變法的時日也已經不短,你還有什么可是的?方才的話,你沒有聽清嗎?”

    陳泓宇等人只得硬著頭皮,道:“下官遵命。”

    柳乘風臉色才緩和下來,坐回位置上,風淡云清的道:“要緝拿不法的官吏,就得先從六部開始著手,本王聽說,兵部有個新的來尚書,還有下頭的那些什么主事人員,似乎都不太干凈,說句難聽點,莫說是六部,就是內閣里頭,又何嘗沒有一些竊國大盜,要徹查,不要有什么顧忌,你們可是皇差,是奉旨行事,不要怕惹到什么大人物,就算惹到了,皇上那邊不管,本王也不會袖手旁觀。”

    這句話聽上去似乎沒什么問題,可是仔細一琢磨,這屋子里坐著的人紛紛頓悟了,兵部一個新來的尚書,兵部確實新來了個尚書,據說是劉瑾劉公公的人……還有下頭那些……

    陳泓宇眼眸一亮,忙道:“殿下英明。”

    柳乘風夾了一片菜放入口中咀嚼,待食物下咽,才慢悠悠的道:“是皇上英明,若不是皇上要整肅貪瀆,還天下一個朗朗乾坤,又怎么會有你們盡忠效命的機會?好好做事吧,本王給你撐腰。”

    緊接著又是閑談吃酒,大家絕口不再提變法的事,柳乘風興致高昂,連吃了不少酒水竟是有些微醉,一股醉意涌上心頭,隨即便起身離座,在一隊護衛的擁簇下打道回府。

    陳泓宇等人卻是抖擻精神,直接到了一樓的大堂,恰好大家都在,陳泓宇也省的重新召集人手,拍了拍掌,將這些放浪形骸的錦衣衛、緝事司、新軍骨干們吸引過來,隨即沉著臉道:“酒也吃夠了,飯也吃飽了,現在開始干活,所有人點個卯,本官在這交代差事,隨即諸位便各回自己的衛所召集人手準備辦差,皇上要變法,楚王殿下極力擁護,本官也是忠心贊成的,錦衣衛要做出點樣子出來,緝事司要抽調一些人幫閑,還有新軍也要隨時準備,以防有人狗急跳墻,內東城千戶所王翔在不在?”

    人群中與人高呼一聲:“卑下在。”

    陳泓宇神采奕奕的負著手:“立即帶人封鎖內城的街道,開始盤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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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月樓那邊還在慷慨激昂,不過柳乘風顯然已經過了慷慨的階段,他帶著醉意回到府邸,回到房中時才發現這里竟是孤零零的,公主進了宮,朱月洛和溫晨曦又遠在廉州,他呆呆的坐了一會,又是好氣又是好笑,自己太壞了,總是教自己的徒子徒孫做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明日之后,只怕這京師又要地震了吧。

    這時有個侍女進來,端著銅盆里的溫水來給柳乘風凈臉,柳乘風帶著幾分醉意,斜了這侍女一眼,見這侍女竟也頗有幾分姿色,雖不是不可方物的美女,卻也與幾分小家碧玉的情調,他噴吐著酒氣靠近她,笑吟吟的道:“你叫什么名字?”

    侍女帶著幾分膽怯,紅著臉道:“奴婢月娥。”

    “月娥……月娥下凡寒宮開……好名字……你來侍寢吧,情愿嗎?若是不情愿,本王放你走。”柳乘風一邊說,一邊已將手攬住了月娥的纖腰,嘴巴已是湊過去,堵住了月娥的櫻桃小嘴。

    他已是藩王,有些事倒也看得開,偶爾出來尋些香艷也算不得什么,不過畢竟家中有三個嬌妻,大多數時候也還矜持,只是今日微醉,頗有些放浪了。

    此時柳乘風還臥醉在美人鄉中,卻哪里知道京師在這個時候已經雞飛狗跳了。

    整肅貪瀆既然是要當作頭等大事來抓,那自然是不能怠慢,錦衣衛人手極多,比之東西二廠加起來還要多個數倍,再加上又有緝事司幫襯,有新軍坐鎮,當天夜里,無數的錦衣校尉一隊隊的提著燈籠,開始拿著名單去砸戶破門。

    這些個名單,是陳泓宇挑揀的,兵部就有幾十個人,除此之外戶部、禮部、刑部都有若干,那順天府也有幾個,甚至連御史臺的御使也是不少。其實錦衣衛平時雖然不動聲色,可是哪家官員是什么背景,背后又是誰做靠山,哪個不是打聽的清清楚楚,而陳泓宇所擬定的這個名單,絕大多數居然都是最近提拔上來的官員,最多的就是兵部和吏部,劉大夏和馬文升二人致仕之后,留下了許多的空缺,紛紛由人填補,不過這些人還沒得瑟多久,大禍就來了。

    這兵部尚書叫商史,名字倒是生僻,可是這時候,他家的中門就已經被窮兇極惡的校尉們破了,隨即潮水般的校尉涌進去,幾個門房也巡夜的府中護衛要阻攔,立即便被明晃晃的錦春刀架住了脖子,黑暗中有人大叫:“瞎了眼嗎?看看這是什么地方,得罪了尚書大人有什么吃不了……”

    緊接著便是拳頭入肉的聲音和悶哼聲,回答他的聲音更加囂張:“找的就是尚書,都已經東窗事發,竟還敢口出狂言,諸位兄弟,姓商的在天津兵備道任職時貪婪成性,不知貪瀆了多少銀子,我等依照皇上頒布的新法,奉錦衣衛都指揮使大人之命前來捉拿此人,都給我仔細的搜,大人說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尸,誰敢頑抗,殺無赦!”

    “是!”

    一盞盞燈籠提起來,無數人便如狼似虎的朝著府中后院沖殺過去,中途竟是有什么親族想要阻攔,校尉也不客氣,一刀結果了性命,頓時府中大亂,哭聲震天。

    那商史連外套連衣衫都沒有,便赤條條的被人從被窩中提出來,他羞憤交加,大叫道:“還有沒有王法,還有沒有王法了,本官是兵部尚書,是國朝二品大員,瞎了你們的狗眼……刑不上大夫……真真斯文掃地……我要見焦芳焦閣老,我要到劉瑾劉公公面前自辯……”

    迎面過來,是一個錦衣衛百戶,說來也可笑,堂堂兵部尚書,原本在他眼里一個小小的錦衣衛百戶連看都不會看一眼,可是今時今日,這百戶卻是朝赤條條的商史一笑,露出了滿口的黃牙,這也沒辦法,柳乘風固然注意個人衛生,可是他這些徒子徒孫未免就有點不太潔身了,百戶什么都沒有說,迎面過去就是給商史一個耳刮子,呵斥道:“叫什么叫,老實一點。”

    “來,押入詔獄待審!”

    “是!”

    ………………………………………………………………………………………………………………

    第一章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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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2章:報效皇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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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第九百二十二章:報效皇恩

    如是有人特意統計,那么在當天夜里,錦衣衛抓獲的官員便有七十多人,上到尚書下到尋常的堂官濟濟一堂,破門砸戶,也將這錦衣衛的專橫表現的淋漓盡致。

    什么狗屁官員的體面,什么遮羞的廉恥,什么女眷是否被人侵擾,這都不是在錦衣衛的考慮范圍之內。

    蟄伏了近一年,從前風光的錦衣衛許久沒有什么大行動,可是這一夜卻是突然暴起,在這一年里那西廠也算是囂張跋扈過,也曾打過官員的屁股,拿過朝廷的大臣,可是這聲勢和錦衣衛一比,真如營火與rì月爭輝,狗屁都不是了。

    衛所上下的人也都興奮的一宿沒有睡,一是上官督促,遞下一張張單子抓捕要員,二是大家蟄伏了這么久,現在楚王殿下剛剛回京,當夜就做下這偌大的事出來,弟兄們揚眉吐氣,心中暢快無比。

    奉旨辦差,支持新法,誰敢不從,那便是將新法當作是兒戲,便是欺君罔上。

    北鎮府司。

    這座已經讓人悄悄失去了敬畏的衙門如今重新煥發了生機,重新恢復了yīn森恐怖,那洞開的中門,宛如吞噬血肉的巨獸,教人不禁生出寒意。

    陳泓宇已經熬紅了眼睛,十幾個堂官各自在衙中設起了刑堂,將押來的官員一個個過審,什么時候收受了誰的銀子,什么時候受了哪些人的孝敬,不說便打,打了還不說繼續打,一直打的皮開肉綻,打到奄奄一息,若是還不肯招認便直接拖下去,諸般手段一齊用上,想不招認都不認。廠衛沒有不開口的欽犯,只有熬不住刑的死人。

    單單招認了還不成,還得檢舉黨羽,犯官招不出,就徐徐引導,吏部是不是有個員外郎和參與了你的事,沒有?繼續打,若是有了,那倒也好辦,繼續的打,此外又是一個告牌發出去,立即命人前去該員外郎的府邸火速提人,不得有誤。

    這么一通折騰下來,著實讓下頭的校尉們跑斷了腿,陳泓宇對下也是寬容的xìng子,索xìng叫了人到附近的鋪子里把廚子、掌柜都叫起來,連夜做了許多份宵夜送到北鎮府司來,但凡來這里辦事的校尉先吃一口茶,填些肚子再等告牌下來去辦事,再加上校尉們卯足了勁出這口氣,于是人人士氣如虹,都像是吃了槍藥一樣。

    那兵部尚書被提了上去,自是都指揮使陳泓宇親審,不過無論是誰審,審的又是誰人,反正也不必顧忌什么臉面,直接先打一頓再說。兵部尚書商史是被人赤條條的從家里提來的,反正也沒有什么臉皮可言了,他開始還嘴硬,口里道:“沒有內廠的條子,是誰借你們的膽子竟敢拿本官?”又說:“本官當朝二品,若非劉公公,誰能做主審問,快去請劉公公來……”

    這口吻……頗有幾分狐假虎威,自從變法之后,所謂的官員臉面確實一點都沒了,廠衛說你貪墨就貪墨,要拿你就拿你,要殺你便殺你,不過話是這么說,可畢竟還有程序可走,畢竟廠衛不能做的太過份,便是劉瑾親自出面整人,那也得有個遮羞的理由,會給點通融的余地,哪有像這樣撕破臉皮的。

    商史言里言外都透著一個信息,他可不是尋常的官員,可不是你們錦衣衛說打就打能殺就殺的人物,他是自己人,所謂的自己人,就是他是劉瑾劉公公的人,你們錦衣衛得罪了我,劉公公肯定要過問的,到時候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他哪里知道,人家要找的就是劉公公的麻煩,陳泓宇一張鐵臉紋絲不動,結果冒出來了一句:“想必先打你二十殺威棒子,看你這般牙尖嘴利,看來是得用非常手段了,來,動手!”

    非常手段可比打棒子要yīn狠的多,什么辣椒水,什么老虎凳子,什么破襠的刺椅,這都是錦衣衛的拿手好戲,商史滿是惶恐,還是忍不住道:“本官知道了,你們不是劉瑾劉公公的人,你們好大的膽子,是借誰的勢,竟敢欺辱到本官……”

    陳泓宇鐵面無私,一身正氣的打斷他:“本官借的是皇上的勢。當今皇上圣明,立志圖新,敕命查處害民的蠢蟲贓官,今rì已有人揭發你,說你任兵部功考主事時收受他人財物,以財貨多少而功考武官,武備是朝廷大事,卻因為有你這樣的人才弄得一塌糊涂,以至現在遺禍無窮、積重難返,又風聞你積攢錢財四處打點,才謀來了這兵部尚書之職,你身為臣子,讀的是圣賢書,滿口廉恥,卻是做出這樣的人,如何對得起國朝養士之恩,對得起皇上信重,如今東窗事發,你竟還敢目中無人,肆意咆哮,好大的膽,動手吧,不需和他多言,待畫押認罪了再說。”

    一聲令下,便有校尉拿了夾棍來,這里的夾棍可和府衙的夾棍不一樣,這是錦衣衛的進化版,夾棍中藏有倒刺,這一夾之下,手指頓時這段,可是骨斷皮連,因此尤其疼痛,再有人用竹簽趁機插他指縫,十指連心,足以教人生不如死。

    想這商史位列朝堂,是何等清貴的人物,如今卻是哀呼連連,一下子便暈死過去,邊上早有校尉提了水桶澆水,潑醒了他,可這活罪哪里有這樣輕易過去,幾次昏厥,幾次動刑,商史熬不住,只得招認。

    有人給他畫了押,陳泓宇才又開口:“快說,你這兵部尚書是怎么得來的,平素又送了什么禮物出去,這里頭是不是牽涉到了內閣,不說,還有的是辦法讓你說,你自己掂量清楚,不要自誤!”

    商史再也沒有了脾氣,咬了咬牙,道出了一個名字:“張彩!”

    張彩……

    這堂中的人有點面面相覷,陳泓宇也是眉眼兒一跳,張彩現在是內閣大臣,何等尊貴的人物,想必也是商史明知錦衣衛拿內閣沒辦法,所以才報出來。

    陳泓宇的臉sèyīn晴不定,隨即便擬了一張告票,道:“去,請人去學士府,請張閣老來澄清。”

    他刻意說了個請字,也算是給張彩幾分薄面。

    校尉拿著告票立即去了。

    天光大亮,京師中人人自危,大戶人家都有專門的消息渠道,雖然這一夜大家都不動聲sè,卻也知道發生了什么事,結果又是有人歡喜有人愁,喜的人當然知道錦衣衛是受了誰的授意動的手,對付的又是什么人,憂的人才剛剛有了晉升之階,眼看又要大禍臨頭,這朝野這般折騰最倒霉的就是那些鉆營的,今rì是東風,明rì又是西風,今rì說不準光鮮,明天說不定就誤了xìng命,這哪里是官場,分明是賭場嘛。

    不過也有些聰明人立即意識到了什么,許多人憋了這么久,牙磨得咯咯的響,現在終于知道機會來了。

    一大清早,內閣那邊便是雪片般的奏書,都是統一了口徑,紛紛是彈劾兵部尚書商史為首的一些人貪贓枉法的,大家現在都學聰明人,絕沒有人敢說商史勾結劉瑾,只說他們貪贓,還有什么私德有虧,什么侵占鄰人田地之類,總而言之就是配合著錦衣衛一道動手,單單錦衣衛的罪證還不夠,還得鬧出花樣出來。

    若說逼供是錦衣衛的拿手好戲,可是對那些滿肚子壞水的官員來說,給人潑臟水,引經據典來旁引罪證的嚴重卻是他們的本職。術業有專攻,經過了劉瑾這么一折騰,那些滿腦子發熱的官員早就被清理干凈了,僥幸存活的嚇了個一身冷汗,于是便鉆到書房里去琢磨,這一琢磨,頓時明白了幾分真諦,也再不似從前那樣莽撞。

    現在大家只是咬死了貪墨,紛紛要檢舉,又說現在新法剛剛實施,錦衣衛這般做如何暢快民心,如此種種,自是紛紛涌上去墻倒眾人推。

    還得瑟個什么,你昨rì不是在衙門里還很囂張嗎?現在楚王來了,錦衣衛打響了第一槍,不收拾你收拾誰!

    內閣里頭,張彩和焦芳二人都沒有看到人影,據說都是入宮去了,明著是去見皇上,暗地里多半是去見劉瑾。李東陽和楊廷和聽說二人入了宮,先是暢快淋漓,可是隨即又變得緊張起來,他們怕的就是翻盤,就怕有人到皇上跟前去使壞,不過很快消息傳來,兩位閣老信中打定,楚王殿下一大清早也是入了宮,楚王入宮,當然不是去吃閑飯的,人家既然動了手,那肯定是送佛送到西,怎么可能還會給人翻盤的機會。

    這一封封觸目驚心的彈劾奏書,卻是教楊廷和和李東陽二人相視一笑,楚王這一手玩的再漂亮,真是立了牌坊又做了*子,那劉瑾打起變法的旗號,誰知這家伙竟也是打著變法的旗號,一下子把劉瑾推到了一邊,自己做了變法的先鋒,做了變法的旗手,這叫鳩占鵲巢,反客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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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送到。(未完待續。

第929章:步步緊逼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作者:上山打老虎額加入書架
    (    第九百二十九章:步步緊逼

    京師里的鬧騰自然沒有結束,似乎才是剛開始的征兆,一個兵部尚書算什么,顯然這不符合楚王殿下的胃口,楚王殿下是何等清貴的人,會值得為了一個尚書而大動干戈,不過暫時來說,案子還處在部堂這個階段,暫時還沒有更重要的人物收押。不過城里的形勢仍是緊張。且不說那鬧得雞飛狗跳的錦衣衛沒有收手的跡象,現在仍然在抓捕漏網的小魚小蝦,錦衣衛是沒有原則的,不過現在似乎有了一個原則,那便是誰跟宮里的太監但凡有一絲聯系的都是破門而入,直接提人便走。

    不只是與劉瑾有關系的人,便是與張彩和焦芳攀得上親的,又或者平素走的近些的也遭了無妄之災,猛虎出籠,況且還是楚王養了這么多年的惡虎,怎么能一點追求都沒有,只抓了這么點人充數就罷手?

    錦衣衛打了前鋒,百官們就跟著起哄,大家一看勢頭就明白,這是反攻倒算,報仇雪恨的時候到了。前些時rì他們還敢怒不敢言,還只是捶胸跌足暗地里說什么宵小列于天子堂下,社稷傾覆只在旦夕。可是現在大家不悲憤了,傻子都明白,現在再不捋了袖子用命上前就再也沒有機會了,這是大好時機,此時錦衣衛和楚王都成了他們天然的盟友,你還別嫌人家是武人和外藩,能活到現在的都是聰明人,都知道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的道理。

    那一向蟄伏的報館此時也是全力的開火,一個個慷慨激昂,倒是還沒有罵到劉瑾和內閣某些閣老頭上,不過卻也有助拳的意思,反反復復的鼓噪變法的好處,反反復復的說什么陛下圣明,反反復復的說錦衣衛果然是新法干將,說什么一夜之間天下清明,陛下高瞻遠矚,審時度勢,寧愿壯士斷腕舍棄這些害民的贓官,體察民情,體恤百姓的疾苦,為百姓除害。

    當rì的時候西廠搗毀了報館,還直接弄死了幾個不聽話的報人,各家報館無論是什么明學的還是理學的,是偏向商賈的還是跟著士子打秋風的,現在都是同仇敵愾,卯足了勁的造勢。

    這倒也罷了,更厲害的是國子監,國子監那邊一大清早就沸騰了,不過最光鮮的是一個姓秦的博士,這位博士說起來還和楚王有一段淵源,話說當年楚王在國子監坐探的時候,因為監生鬧事,那楚王彈壓,結果秦博士一時不慎昏厥過去,這還是楚王親自施救才挽回了大局。

    此后這楚王一路高升,名聲在士林中越來越臭不可聞,秦博士也像沾了晦氣一樣總是被同仁和監生們取笑說那柳乘風對士人無甚恩惠,唯獨對秦博士情有獨鐘。每每和人暢談說到這個,秦博士只恨不得自己找塊豆腐撞死得了,就好像被不良之人糟蹋了的貞婦,三天兩頭要被人觸碰到心事,想起某年某月某rì某個風雨交加的夜晚那鉆心的痛楚和羞憤。

    幾年下來,秦博士心力交瘁,每每想到當rì的場景,巴不得自己索xìng猝死算了,也絕不能受這種人的恩惠。可是自從楚王離了京遠去了廉州做他逍遙自在的藩王,這楚王的名聲居然漸漸好轉了,到了后來竟是如rì中天,大家都把他當作了雨露甘霖,便是士林中探討說到這從前臭名昭著的藩王時都會有人若有所思,說幾句但有楚王在何至如此之類的言辭。

    也就在那個時候,秦博士一下子從被被糟踐過的貞婦一下子變成了貴太太,別人介紹時,總不免會有人加上一句,這位賢士便是某年某月某rì被楚王所施救,又與他如何如何的秦博士。

    秦博士聲名鵲起,至少壞名聲沒了,居然還有人特意拜望,請他述說當rì的情形,甚至監里還有傳言,說是國子監監正有了空缺,很有幾分請秦博士忝為監正的意思。可見這人生的際遇真是教人大開眼界,誰會想到那從前灰不溜秋的秦博士,今rì竟憑著從前那些污點就要扶搖直上了?

    好事才剛開始呢,據說昨天夜里,楚王的親隨某某人親自帶了禮物去拜訪秦博士,敘說了楚王和秦博士的友誼,隨即又寒暄了幾句,結果第二天,這位秦博士也就是大明國子監即將的秦監正滿臉紅光的出現在了國子監。

    他只說了一句話:“陛下圣明,親政不久即舉賢用能鏟除ān黨,我等承陛下雨露,豈可無動于衷,諸位請隨本官去午門,請陛下繼續鏟除貪官墨吏,銳意變法……”

    監生們本來就好事,外頭已經風風雨雨,他們早就按耐不住,再加上秦博士站出來,監中的祭酒又沒有阻攔的意思,據說這位祭酒今rì沒來辦公,這分明是避嫌了,反正就是天時地利人和,人家擺明著告訴你,今天盡情的跟著秦博士去鬧,秦博士是楚王的人。

    這一下子炸開了鍋,監生是什么?監生是國家的儲備干部,這是好聽的。換句話來說,監生們還是那些勛貴高官的子弟,至不濟的那也是地方上的小名士,端的是清貴無比的人,這些人隔三差五總要鬧事的,不過朝廷看的比較緊,鬧得總是不太痛快,現在得了默許,再加上現在又是多事之秋,于是大家一擁而上,直接一大幫子隊伍直接去了午門,因為事出突然,東廠、西廠那邊還在關注著錦衣衛的事,也沒在意這些監生,等到人家快到了午門才發覺這里也著火了,不過他們不敢擅自主張,畢竟眼下是多事之秋啊,多事之秋意味著什么?意味著你要是說錯了一句話,做錯了一件事那可能就要人頭不保,沒看到人家錦衣衛反攻倒算嗎?沒看到楚王動手了嗎?沒看到百官都像發了魔癥嗎?這個時候沒有上頭鈞令,誰敢在這個節骨眼上鬧出哪怕一丁點的出頭鳥姿態,槍打的就是出頭鳥呢。

    結果監生們在秦博士的帶領下直接到了午門外頭,在秦博士的指揮之下,大家倒也守序,全部撲通的拜倒在地,守衛午門的大漢將軍嚇得臉都綠了,這還了得,不過今rì的時局實在太詭異,而且大漢將軍和錦衣衛都是一個系統,上官那邊早就暗示過今rì會出大事,總之就是告訴大家,遇到了什么事都不必慌,要矜持,更要守禮。

    這時候便有一個武官過來,苦笑對領頭的秦博士道:“不知先生帶這些人來做什么?你們可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小心惹來滔天大禍。”

    秦博士這老油條想必年輕的時候就是個憤青,到了老了就是老憤青,朝這武官冷冷的笑,隨即道:“我等沐浴皇恩,因此前來謝恩,這是國子監的上書,還請將軍代勞,直呈君上,有勞!”

    武官嚇住了,他哪里敢去接啊,他只是個守皇城的,誰知道這里頭寫的是什么內容,若是稍稍有一點不敬,他不是要掉腦袋?大家都不是傻子,別看這武官身材魁梧,一副莽夫的樣子,可是心眼還是有的,他眼睛一瞇,直截了當道:“這并非下官的職責,下官不過門吏……”

    正說著,這時候午門那邊有人跑了出來,卻是一個太監帶著幾個武士穿出了門洞,這太監穿著當值的禮服,品級卻是不低,面白無須,細皮嫩肉,臉sè卻是無比莊重,他嗓子尖細的道:“大膽,這里竟有人上書言事,你們是國子監的?國子監的不好好讀書竟跑到這里來胡鬧了,難道不怕壞了規矩嗎?”

    他一邊說,一邊走到了秦博士跟前,把手一伸,剛才罵是罵過了,可是隨即又yīnyīn的朝秦博士笑了笑,道:“讀書人讀書是本份,現在還不是你們言事的時候,不過話又說回來,畢竟看在你們一片赤誠,將這書文交給雜家吧,雜家代你們面呈君上。”

    秦博士不認得這太監,不過卻想起了昨夜楚王隨從和自己說過的許多話,卻是不肯輕易送上去,只是道:“敢問公公在哪個監里公干?”

    這太監冷面道:“御馬監是也。”

    御馬監……眼下的御馬監掌印太監不是張永是誰?秦博士頓時明白了,他朝張永笑了笑,隨即將呈文送至張永手里,只是淡淡說了句:“有勞。”

    張永卻只是皮笑肉不笑的朝他點點頭,東西到手,別看只是輕如鴻毛的幾片紙張,可是在張永手里卻比千鈞還重。

    今rì是他當值,不過他卻只是和人打了個招呼便一直在這午門附近守候,就等著秦博士這些人來。這也是楚王殿下交代下來的,張永當然盡心去辦。

    張永帶著這東西直接入宮,心里卻也在嘀咕:“不知這里頭到底寫的是什么?罷罷罷,既是楚王居中安排,雜家管這么多做什么?做好自己的差事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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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送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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