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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0章:宮中震動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作者:上山打老虎額加入書架
    第九百二十章:宮中震動

    就在李東陽和楊廷和密議之時,焦芳和張彩二人已經抵達了正心殿,正心殿里頭,朱厚照顯得很是愜意,被壓抑了這么久,現在總算吐氣揚眉了,這正心殿里已經增添了不少裝飾,朱厚照也沒有穿朝服、禮服,只是一件稀松的絲錦短裝,光著腳丫子斜躺在榻上。

    張永正小心的給抱朱厚照捏著腳,高鳳則是蹲在一旁折騰著幾張送來的春畫,朱厚照是個不受規矩約束的皇帝,宮中的嬪妃早已讓他生厭了,因此劉瑾便偷偷給他支了個招兒,便是讓西廠四處打探,將一些豪富、大臣的妻女偷偷繪出來,供朱厚照觀看。

    朱厚照對此樂不可支,說起來劉瑾哄他還是很有一套的,這家伙雖然是個閹貨,對男女之事雖然懂一些卻從未嘗試,卻連如何提高皇上**的事竟都耳熟能詳,深諳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的道理。

    這些春畫,都是配合著繪畫下來的豪富大臣的妻女畫像畫出來的,極盡誘人,里頭的人兒半遮半掩,各種媚態叢生,高鳳專門負責進行挑揀,拿出來給朱厚照看。

    劉瑾則是坐在榻邊,笑呵呵的剝了一個嶺南來的荔枝放入朱厚照口里,一邊低聲匯報西廠那邊的消息。

    哪家大臣有什么私密事,又或者誰家的婆媳關系惡劣,甚至連誰家的兒子成了親,這事無巨細的事一件沒有遺漏,劉瑾的記憶力極好,而且也知道皇上就喜歡聽一些道貌岸然的大臣捂著掩著的私密,所以說起來很是繪聲繪色。

    朱厚照自是顯得得意,他活了一輩子,只覺得只有現在最是快活,每日起來不必去上朝,一切事都有劉瑾給自己去辦,他可以專心做自己最喜歡的事,想要什么便有什么,便是新建宮殿的事也終于可以動工,原先朱厚照的想法不過只是修葺幾間宮室,誰知劉瑾直接告訴他,皇帝要建房子,怎么能和尋常百姓家相比,要建就得大興土木,不征募個七八萬的工匠,不糜費個百來萬兩銀子怎么能顯得天子與眾不同。

    劉瑾的話正中朱厚照下懷,朱厚照是個很實誠的人,他最實誠的地方就是但凡是自己高興,什么事都無所謂。

    朱厚照對劉瑾的觀感增加了不少,從前的時候,覺得劉瑾只是個玩伴,現在卻發現,劉瑾很有幾把刷子。

    正在這時候,外頭有個小太監進來,稟告:“大學士焦芳、張彩覲見。”

    “他們這個節骨眼上來做什么?不是那焦芳說今日要和內閣的同僚談變法嗎?”朱厚照口里咀嚼著荔枝,一面道。

    劉瑾卻是變得有了幾分警惕,焦芳和張彩二人一向沉穩,除非有大事才會入宮,于是他連忙道:“要不,奴婢先去看看?”

    朱厚照點點頭,道:“快去快回。”

    劉瑾連忙出了殿,尋到了等候覲見的焦芳和張彩二人,他的臉色頓時變得嚴肅起來,道:“出了什么事?”

    雖說劉瑾是靠著焦芳和張彩的指點才翻了盤,可是焦芳和張彩在劉瑾面前卻一點都不敢拿大,焦芳壓低聲音道:“變法的事在內閣已經得到了李東陽的支持,至于那楊廷和,現在就算不答應也不成了。”

    劉瑾面露喜色,道:“好,好的很。”

    他原本并沒有變法地意思,原本只想著能摟多少銀子摟多少,可是焦芳卻是告誡他,錢財是無用之物,想要在這大明立足,首先就得摟權,劉瑾卻覺得自己的權柄已經足夠大,自然不太認同,可是焦芳卻是問了兩個問題,讓劉瑾一下改變了心思。

    ‘公公固然權勢滔天,可是能使喚的動錦衣衛嗎?’

    ‘公公雖能借皇上插手朝政,可是公公只能借著皇上的旨意,若是自己的命令,有誰會接受?’

    這兩個問題一下切中了劉瑾的要害,他看上去權勢滔天,可是這權并非是他的,而是來自于皇上,沒了皇上他不過是個閹貨,什么都不是。

    劉瑾這才在焦芳的布置下開始著手變法,所謂變法,其實就是在朝中形成一個上下分明的等級體制,用內廠去監督廠衛,用廠衛去監督百官,而這內廠掌印太監自然是非劉瑾莫屬,這個機制一旦形成,劉瑾就成了名副其實的副皇帝,因此現在劉瑾格外的熱心。

    聽說內閣那邊阻力不大,劉瑾頓時大喜,連忙道:“你們來覲見,只是為了這件事?”

    焦芳正色道:“不只是如此,廉州那邊傳來了楚王的奏書,說是太康公主有孕了。”

    “啊……”

    聽到楚王二字,劉瑾不自覺的打了個冷戰,對這個楚王,劉瑾又恨又怕,他甚至希望這個世上根本就沒有這個人,廉州永遠不要和京師互通什么消息。

    劉瑾不自覺的去摸了摸臉頰上的一道傷疤,這道傷疤是用鞭子留下的,自是柳乘風的杰作,每當觸摸到這道硬實突兀的皮膚時,劉瑾都忍不住心驚膽戰,同時心底深處又跳躍著一股深深的恨意。

    “太康公主有孕,與咱們有什么關系?他們遠在廉州……”劉瑾幾乎是自己在安慰自己。

    不過焦芳卻沒有給劉瑾絲毫自己安慰自己的機會,而是毫不容情的道:“皇上現在并無子嗣,張太后膝下亦沒有承歡之人,自先帝仙去之后一直郁郁寡歡,這消息若是傳到了太后耳中,太后會如何?怕就怕太后會下旨讓太康公主回京待產,到了那時,楚王殿下只怕要回京了。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楚王不回京,他現在也有了張太后的血脈,皇上又與他親如兄弟,他雖未在京師,可是權勢卻是無人比擬,公公變法,想要奪錦衣衛的權,只怕更要難上加難。可是放任錦衣衛不管,這變法就是個空話。所以老夫來給公公提個醒,這變法的事只怕要再加快一些,內閣那邊老夫負責,皇上那邊還要仰仗公公了。”

    這一席話,令劉瑾回過味來,也就不再心懷僥幸,連連道:“不錯,不錯,不拿下錦衣衛,變法就成了空文,這事要加緊的辦了。”

    錦衣衛已經不再只是個單純的特務機構,在經過楚王經營之后,這錦衣衛已經權傾天下,且不說錦衣衛本身的緝偵之權,還有那下設的緝事司,每年為朝廷貢獻的銀兩就有近億,如此大的一筆數目,一旦落入劉瑾手里,這里頭能辦的事可就多了。所以變法的核心就是錦衣衛,至于東廠反倒不值一提了。

    劉瑾陰沉著臉,道:“這件事,雜家會加緊的去辦,皇上還在殿里等著,想必已是不耐煩了,二位大人還是入宮通報去吧。”

    焦芳和張彩對視一眼,隨即點了點頭,立即入了正心殿。

    將喜報傳給朱厚照,朱厚照先是懵了一下,隨即大喜若狂,道:“我那姐姐要生了?生的是男孩還是女孩?”

    劉瑾在邊上哭笑不得,連忙道:“皇上,還只是有孕,孩子要臨盆,還得等些時候呢。”

    “唔……”朱厚照拍拍腦門道:“朕當然知道,你當朕是傻子,連懷胎十月都不知道嗎?朕故意考校你們呢,你們這些閹貨,哪里知道什么女人生孩子的事,你們知道什么是女人嗎?”

    這么一說,殿中的劉瑾等人都差點要淚流滿面,劉瑾忙道:“是,是,皇上說的對,奴婢該死,該死。”

    朱厚照抖索精神,道:“這是天大的好事,柳師傅那個家伙,這生孩子和下蛋一樣,是了,朕要去坤寧宮一趟,去給母后報喜,你們……你們快去準備步攆,快!”

    他一聲令下,這些奴才們立即忙碌起來,劉瑾笑嘻嘻的到了朱厚照身邊,道:“陛下,楚王殿下又要生孩子,可喜可賀啊。待會兒太后若是知曉,定然鳳顏大悅,不過變法的事……”

    朱厚照這個時候,哪里管的上什么變法,冷不丁冒出一句,道:“變法的事你不是說好嗎?變法之后朕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誰也管不著?不過現在這個時候,朕沒心情計較這個,你自己拿捏去吧,去催一催,步攆要快些來。”

    劉瑾聽了,先是想哭,隨即又是大喜若狂,方才朱厚照的原話是讓他來拿捏,這么說來,這件事就可以不經皇上直接去辦了?若是如此,那么外朝那邊只要廷議出了細則,他司禮監就可以直接蓋璽核準。

    站在一旁的焦芳和張彩二人也萬萬沒有想到,事情竟會順利到這個地步,他們原以為因為太康公主有喜的事讓這變法耽擱下來,可是現在皇上居然直接把事情全部推給了劉公公,這事兒不是正好水到渠成。

    變法干系到了劉瑾和焦芳、張彩在朝中未來的地位,恰好給予了他們名正言順總攬權柄的奠基石,此時三人的心跳都不禁加速起來。

    只是這時候,朱厚照哪里察覺出了這個,他的心思全部都放在了呆會兒母后聽到這消息之后的態度上。(未完待續。

第921章:召還京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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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坤寧宮。

    朱厚照先是進去問了安,他原本想急不可耐的報告廉州來的消息,不過心里生出了促狹之心,便暫時先不將消息說出來,只是一副平常人似得做出一副前來探視的樣子。

    張太后照舊是過著宮中隱居的生活,衣飾樸素,近來似乎對織布生了興趣,因此在這殿中擺了一臺最時新的腳踏織機。她現在對任何人都帶著幾分冷淡,雖是仍舊對朱厚照熱心,可是那關切之情都掩藏的好好的。

    “哀家聽說,皇帝近來沒有臨朝聽政?這可不好,你畢竟是皇帝,身為天子,豈可整日呆在宮中?這不但關乎了社稷,就是教人聽了,終究是不好。哀家不求你學先帝,可是這樣子總要裝一下。”

    張太后對朱厚照的要求低的讓人發指。

    朱厚照在張太后面前素來乖巧,連連稱是,道:“兒臣只是這幾日身體不適,所以沒有臨朝,至于……至于……”

    張太后莞爾一笑:“哀家也只是這么一說,你若是身體不適,難道還要你強撐病體去聽政?”

    “是,是……”朱厚照立即打起了精神。

    張太后盤膝坐在榻上捻著佛珠,又似乎想起了什么,道:“昨夜的時候,哀家做夢夢到了先帝,先帝說在近來天氣有些炎熱,他在那邊熱得難受,得想個法子才好,本來哀家在想,是不是捎帶些冰去,可是冰怎么捎帶?這倒是件為難的事,皇帝也幫著想想辦法,你父皇苦了一輩子,到了那邊得多享清福才好。”

    張太后總是會做各種先帝的夢,今日冷了,明日熱了,總之稀奇古怪,朱厚照在這事上也不敢掉以輕心,只得道:“要不,燒幾車扇子去?”

    這本是一件很荒唐的事,偏偏朱厚照很荒唐的回答了,結果張太后竟是荒唐的點點頭,道:“這件事你去辦,蕭敬不是打發去先帝陵前守陵了嗎?讓他來操持,其實哀家以為,這蕭敬還是挺好的,雖然也有自作主張的地方,可畢竟對先帝忠心耿耿哪。”

    朱厚照順著張太后,道:“所以劉瑾他們說,讓蕭敬去先帝那兒看陵,既能讓先帝在地下欣慰,蕭敬亦是心中歡喜,兩全其美。”

    張太后莞然一笑,便不再做聲了。

    朱厚照眨眨眼,隨即道:“母后,兒臣來并不只是問安,其實還有一件事要向母后稟告。”

    張太后不緊不慢的吃了口茶,語氣平淡的道:“外朝不相干的事,哀家不想問也不想管,皇帝自己斟酌著去辦吧。”

    朱厚照卻是道:“兒臣要說的不是外朝的事,是柳師傅的事。”

    “嗯?”張太后這才稍稍有了幾分興趣,側目看了朱厚照一眼:“什么事?”

    朱厚照卻是吊足了胃口,笑呵呵的道:“其實說起來也不算是柳師傅的事,柳師傅雖然也有耕耘之功,可是嘛……哈哈,主要還是阿姐的事。”

    張太后只有一子一女,或許心里多少偏向兒子一些,可是兒子現在日夜都能相見,女兒卻遠在千里,如今這心底潛移默化,對太康公主看的格外重了,聽說關乎太康公主,頓時精神一振:“你不要和哀家嘻嘻哈哈,說正經事。”

    朱厚照眉眼兒一挑:“阿姐有喜了,是方才傳來的消息,說是都有兩個多月的身孕。”

    “啊……”張太后身軀一振,捻著佛珠的拇指不禁加快了速度,借以來壓抑內心的驚喜。她雖貴為太后,可是因為嫡親子嗣不多,眼看別人都抱了孫子,她卻一點動靜都沒有,宮中更有不少流言蜚語傳出,張太后雖然口上說不信,對那些亂嚼舌根子的奴婢統統重懲,可是心底里也有些七上八下。

    在喪夫和兒子無生育跡象的雙重打擊之下,張太后一直郁郁寡歡,現在聽說太康有了身孕,雖說這是別人的孩子,可是對張太后來說,意義十分重大。

    “這是天大的喜事,自先帝仙去之后,哀家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這樣的喜訊了,聽說廉州那邊酷熱,楚王王宮又是簡陋,公主在那里生產怎么得了?皇帝,你和公主是嫡親的姐弟,得想想辦法,把公主接到京師來養胎才好,不過這一路路途遙遠,卻也是麻煩,哎……哀家怎么說來著,早知還是不該將楚王封去廉州的,現在可好,倒是教人為難了。”

    朱厚照道:“阿姐回來,豈不是柳師傅也要回來?這倒是好主意,母后放心,朕就以這個借口去下旨意,讓阿姐回京省親。至于這沿途的勞頓,朕聽說現在大明造車地技藝已是越來越精湛,許多奢華的馬車走在馳道上如履平地,身邊再有御醫和宮人照拂,不會出什么問題。”

    “這么說,接回來沒什么大礙?”張太后終于露出了笑容,今日他的心情比以往任何時候都高興。

    朱厚照拍著胸脯保證:“這是自然。”

    張太后狐疑的看了朱厚照一眼,對這皇帝,她還是覺得有些不太靠譜,可是情感終于戰勝了理智,她沉默了一下,隨即道:“就這么辦吧,立即派欽差,帶著宮中最好的御醫和幾個奴婢一道去廉州接人,哀家……哀家總算有些慰藉了,先帝若是知道,也不知會有多高興。”

    朱厚照嘻嘻一笑,道:“母后放心,這件事兒臣自會安排。”不過他心里高興過頭之后,未免又有些酸溜溜的,阿姐已經有了身孕,柳師傅那個家伙即將要產下第二個孩子,可是自己到現在還沒有動靜,母后雖然什么都沒有說,想必也是憂心如焚。

    朱厚照從張太后這邊拜辭出去,回到正心殿,那些奴婢們只剩下張永和劉瑾在,別看劉瑾掌著司禮監,可是但凡有一丁點的機會都會湊到朱厚照身邊,至于張永,雖然現在在御馬監公干,不過今日是他當值照料皇帝,所以也是職責所在。

    朱厚照顯得精神抖擻,嘻嘻哈哈的坐回榻上,把靴子隨意一脫便斜躺在靠墊上,隨即呼喚一聲:“傳旨意,這旨意讓司禮監來擬,劉伴伴,你仔細聽著。”

    劉瑾見朱厚照從坤寧宮回來便急不可耐的傳旨,便大致知道這旨意的內容了,心里有萬般的不情愿,可是卻一丁點都不敢違逆,在別的事上,他還可以說道幾句,可是涉及到了楚王,他說了就是給自己找不自在,且不說皇上會賞他兩個耳刮子,便是張太后那邊若是聽到什么風言風語也夠他喝一壺的。

    劉瑾笑嘻嘻的道:“皇上說便是,奴婢仔細聽著呢。”

    朱厚照舒舒服服的點點頭,對劉瑾的態度比較滿意,道:“立即讓張永為欽差,擇選御醫七人,再選三十個奴婢,調派一大隊的新軍啟程趕赴廉州,命楚王和太康公主回京省親待產,張永,這沿途公主的安全可就交代給你了,出了什么事,你可要負責,若是能平平安安,朕自然重重有賞。”

    劉瑾的臉頓時變成了苦瓜狀,事態和焦芳所料的一樣,果然楚王要回京了,楚王回京之前,變法的事只怕得趕緊了,必須盡快把朝政全部捏在自己手里才成,等到木已成舟,楚王畢竟是外臣,又能如何?

    不過雖是這樣想,劉瑾心里還是不免有些忐忑,卻不得不強顏歡笑,道:“楚王要回京了嗎?奴婢真替陛下高興。”

    張永心里頭卻是竊喜,柳乘風和他也算是有些交情,他如今雖然掌了御馬監,可是劉瑾這廝對他頗多冷眼,近來不知在皇上說了自己多少壞話,現在楚王回來正好,自家有了個倚仗。

    他連忙道:“奴婢便是挨了千刀,也不敢讓楚王和公主殿下有失。”

    朱厚照嘻嘻一笑,道:“你們呀,嘴上都說的好聽,得了,張永你先下去吧,劉伴伴,你不是說變法嗎?來和朕說說變法的事。”

    張永聽到變法,眼神之中掠過了一絲警惕,他悄悄看了劉瑾一眼,隨即退了出去。

    劉瑾則是留下,小心翼翼的給朱厚照斟上了茶,弓著身子道:“這變法對皇上是最有好處的,那些文武官員整日像蒼蠅一般的在陛下耳朵里胡說八道,今日說陛下這個,明日又說這個,說到底,還是宮里約束不了他們,現在變了法,有了內廠,讓內廠來監督他們的言行,他們就不敢再惹是生非了,陛下呢只管找樂子,至于其他的事,有奴婢給陛下擋著。方才焦芳和內閣通了氣,說是不但張彩點了頭,便是那李東陽也是極力贊成,只是楊廷和有些不樂意,楊廷和這個人壞著呢,奴婢聽說了一些流言,說他偏愛男色,家里有七八個和陛下年紀相當的孌童,這算是什么事?真是豈有此理,這還像樣子嗎?”

    朱厚照不耐煩的道:“得了,得了,你這些編排的話朕的耳朵都聽出了繭子,你是說,內閣那邊已經超過半數同意了是不是?”百度搜索書書屋,書書屋手打,書書屋提供本書txt下載。

    “是。”劉瑾討了個沒趣,只得規規矩矩回答。

    朱厚照道:“既然如此,那么就去辦吧。”

    “奴婢領旨。”劉瑾笑嘻嘻的道。

第922章:死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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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變法之事,已經交由廷議討論了。

    一開始的時候,楊廷和極力反對,可是突然間又沉默下來,內閣四個學士都沒了反對意見,內廷之中更是極力支持,百官們雖然看出了變法的貓膩,可是群龍無首,連內閣都沒有人站出來極力反對,從前的清議領袖近來也是被劉瑾整的半死不活,因此所有人在稍稍的猶豫之后都選擇了沉默。

    廷議的結果幾乎已經可以預料,變法之事算是定了下來,緊接著便是內努撥給銀兩籌建內廠,劉瑾敕命為內廠掌印太監,谷大用則升任東廠掌印太監。

    不過許多報紙多多少少還算是給變法捧了場,畢竟變法的好處還是顯而易見的,全天下的賦稅減半,給了不少人放松了許多負擔。不過在內廠節制廠衛、廠衛節制百官的所謂變法上,報紙表現出了出奇的沉默,其實也有不沉默的,比如京師的鳴經報,這是一個不太起眼的報紙,結果對這項變法狠狠的揭露了一下,第二天整個報館便被人一鍋端,所有人都去吃牢飯了。甚至連藏匿、購買該報的主顧也都有了亂黨嫌疑,到現在東西廠在內廠的督促之下還在按圖索填,非要殺雞儆猴不可。

    事情到了這個份土,大家才知道正德朝和弘治朝是不一樣的,弘治朝只誅心,正德朝卻是動刀子,弘治朝雖是誅心,可是宮里誅臣子的心,可是臣子也有時候也誅宮里的心,可是到了正德朝,已經大大不同了。

    這些讀書人在弘治朝的時候倒是鬧的不像話,可是到了正德朝一下子就噤聲了,至多也就是一些個酸溜溜的罵人法子,無非是齊聲稱贊弘治時如何如何,把先帝夸成了千古一帝,其實讀書人并非是想稱贊弘治朝,在他們眼里,先帝也是渾身的瑕疵。可是他們贊揚弘治朝,稱頌先帝,其實就是諷刺這正德朝,諷刺當今。

    所謂讀書人的風骨,其實也不過如此,無非就是在寬松的時候蹬鼻子上臉,等到人家露出兇相時,一個個嚇得連聲音都低了,拿著幾句有玄關的話來滿足自己。

    不過中旨的消息還是傳出了宮,說是皇上已經請楚王攜公主回京,這事兒各大報紙倒是大大的討論了一番,不少報紙都是對楚王一片稱頌。從前的時候讀書人說起柳乘風時都是嗤之以鼻,一個個把頭翹的老高,不屑于顧的樣子。可是現在回過神來,卻是發覺這個楚王似乎也不算太壞,當年他在廠衛的時候,比起這八虎實在好了不知多少,錦衣衛雖然也有壞的地方,可是比起內廠、西廠已算是溫柔了。

    因此不少人對楚王的回歸頗為期待,國子監那邊也在議論這一次楚王回京能待多久,甚至有人悄悄傳言,期望楚王一直駐在京師。

    也不知是什么時候,柳乘風在城門口鞭打劉瑾的事流傳了出來,這消息自然有許多的夸張成份,說是楚王虎軀一震,劉瑾頓時拜伏于地,楚王手持金鞭,又如何如何。

    不過這種消息,確實是滿足了讀書人的滿足心,他們把劉瑾恨得牙癢癢,偏偏屁都不敢放一個,于是便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柳乘風身上。

    聚寶樓那邊,商賈們也是個個〖興〗奮,所謂的變法雖然沒有涉及到商業,可是隱隱也有這個苗頭,劉瑾這人素來貪婪,誰知道什么時候會對聚寶樓動手?現在商賈們都是寢食難安,更有不少商賈不得把投資盡量投向廉州那邊,怕的就是劉瑾這個變數。

    現在楚王回京,正是他們朝思暮想的事,這是極為利好的消息。

    旨意已經送去了廉什,只怕廉州那邊楚王和公主殿下已經成行,因此劉瑾這邊也是緊張無比,其實自從旨意出來之后,劉瑾已經漸漸感覺到,從前對他噤若寒蟬的百官開始對他有些陽奉陰違了,這不是好兆頭,顯然楚王一到,就是徹底清算的時候。

    劉瑾本來只是個死太監,也沒多大的抱負,所求的不過是能撈一些銀子就撈一些銀子,把從前欺負自家的人欺負回去而已。只不過現在不同了,在焦芳和張彩的指點之下,劉瑾已經煥然一新,他現在才知道,那手掌大權的好處,也嘗到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風光體面,他近些時日玩的過了火,現在人家楚王即日就要入京,劉瑾突然有些心驚膽戰了。

    他只是個很平庸的人,和蕓蕓眾生唯一的區別就是被人割了卵子送進了宮,若不是因為這個,或許他只是個佃戶,又或者是在某處做一個伙計,他雖然機靈,可是畢竟見識有限,也正是因為焦芳和張彩的指點,又有皇上的放任,才造就了他。

    若是遇到其他的對手,或許他還有膽色,可是換做是楚王,那深藏在內心深處的夢魘突然就要抵達這里,他已經開始打退堂鼓了。

    劉瑾現在在宮外置了宅子,這宅子占地極大,堪比王侯,府中的彳卜役都是焦芳為其精挑細選的,還有一些內廠、西廠的人,劉瑾如今也開始附庸風雅,因此宅子的正堂有許多的墨寶,都是名家的法帖,只是他雖然想刻意去彰顯自己的雅致,偏偏張貼的過多,反而讓人有暴發戶的感覺。

    劉瑾此時坐在堂中,整個人失魂落魄,焦芳和張彩二人也已經到了,除此之外,還有一些朝中的黨羽,如今紛紛落定。

    劉瑾嘆了口氣,隨即左右張望一眼,他的目光首先落在焦芳身上,其實劉瑾對焦芳并不親近,他總是覺得這個人有些讓人看不透,對于這樣的人,其實劉瑾的內心深處還是懷著警惕的,只不過焦芳老謀深算,劉瑾卻不得不仰仗,因此這個人劉瑾又不得不去借重。

    至于張彩,劉瑾倒是與他關系更近一些。

    他喝了。茶,隨山道:“西廠傳來的急報,說是廉州那邊楚王已經動身了,公主殿下已有身孕,所以沿途會耽擱一些時間,不過以雜家的估計,至多也不過一個月功夫,他的人就會抵達京師,雜家說句掏心窩子的話吧,咱們在京師里折騰了這么久,那楚王雖然沒有做聲,可是只怕早已看不過眼了,這一次到京,有不少官員和商賈心里頭都在暗暗為之歡欣鼓舞呢。到時那楚王要對付雜家,雜家該怎么辦?”

    天下人都知道劉瑾厲害,其實真正厲害的不是劉瑾,劉瑾的權利來自于皇上,他之所以能得到這權利,是因為他把皇帝伺候的好,而劉瑾的手段來自于這些親信的幕僚,來自于焦芳和張彩,說到底,劉瑾不過是個代理人而已,對上,他是皇上的工具,對下,他又是焦芳和張彩的木偶,此時遇到了難事,劉瑾自然是第一時間向焦芳和張彩問策。

    “一個月的時間…”足夠了。”焦芳目北爍爍,淡淡道:“公公勿憂,現在天下的權柄都在公公一人手里,公公何懼之有?那楚王雖然厲害,可畢竟還是外人,只要公公及早做好布置,又怕他什么?”

    張彩亦是道:“焦公說的對,船到橋頭自然直,那楚王在明,我們在暗,只要提早布置,他奈何不了我們。”

    劉瑾苦笑,道:“話是這么說,可去…

    焦芳眼睛瞇了瞇,道:“楚王這個人,做事一向劍走偏鎧,若是當真要打擂臺,以公公的權勢也不必畏他,皇上那邊,楚王雖然深受皇上信重,可是公公卻也是皇上身邊極親近的人,老夫以為,楚王到京如是真要置公公于死地,會動用的手段只有一樣。”

    劉瑾忙道:“請焦大人指教。”

    焦芳道:“先斬后奏!”

    這一句話說出來,劉瑾不由打了個冷戰,他最怕的也就是這個,柳乘風最擅長的也就是這個,先把他劉瑾宰了,再去皇上面前認個錯,他和皇上是什么關系,皇上最多發一通脾氣,最后也就不了了之,退一萬步講,假若皇上真要追究,可不要忘子還有個太后,還有公主,皇上難道會一點情面都不講?劉瑾對柳乘風的畏懼也就是這一點。

    “焦大人,雜家”…雜家…”該怎么辦?”

    焦芳捋須輕笑,道:“公公勿憂,其實要令這楚王投鼠忌器其實也是簡單,現在我們時間充足,只要能提早布置,等到楚王到了京師,也奈何不了公公,老夫只問公公一句,那柳乘風最關切的是什么?”

    劉瑾頓時呆了,柳乘風關切的是什么?他又不是柳乘風肚子里的蛀蟲,又如何能得知?

    焦芳卻是冷冷一笑,道:“這柳乘風最關切的是大明的江山社稷,他楚國不過是彈丸小國,能〖鎮〗壓南洋,憑的自是他柳乘風的手腕,同時也是有大明朝作為依仗,況且先帝于他有大恩,太后與他又是休戚與共,便是皇上和他也是稱兄道弟,這個人自然對大明的社稷有著超乎尋常的關心了。”(未完待續

第923章:兵部冤大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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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焦芳道出了柳乘風的優勢,更是讓劉瑾心憂如焚,他急切的道:“說一千道,一萬道,雜家的圣眷也是比不過那楚王的,既是如此,到底該如何應對,還要向焦大人請教。 m”

    焦芳之所以列出柳乘風的諸多可怕,其實就是先嚇一嚇劉瑾,劉瑾越是心懷畏懼,對他焦芳就越是依賴。

    此時胃口吊足了,焦芳哂然一笑,隨即道:“柳乘風有天大的圣眷,這是他的優勢,也是他的劣勢,他的劣勢就是絕不敢引發天下動蕩,不敢魚死網破,公公想要自保,唯一的法子就是立即引外援。”

    引外援?

    劉瑾眼睛瞇了起來,他已經隱隱感覺到了焦芳的真實意圖,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連一旁的張彩也不禁駭然失聲道:“這么做,未免太過了些。”

    焦芳搖頭,道:“楚王圣眷不衰,又有太后庇護,劉公公和他爭斗必敗無疑,敗就是死,死無葬身……”

    說到這里,劉瑾不由打了個冷戰,更加憂慮。

    焦芳道:“因此立即派親信鎮守各邊,與京師互為呼應,形成犄角之勢才是最好的辦法,這些人,必須是公公最信得過的人,而且還要牢牢掌住兵權,他們在外頭,劉公公在京師是他們的靠山,而劉公公在京師依賴他們,也能讓那柳乘風投鼠忌器,一旦柳乘風對劉公公動手,外頭的這些人必定驚疑,就難保會做出什么事來了。其實你們也不必擔心,從前的時候要更替邊鎮將佐、官員殊為不易,可是這一次變法恰好給了咱們可趁之機,邊鎮那邊沒幾個人是干凈的,讓東西廠去查立即就能揪出一大幫子人來,至于官員的任免,讓內閣這邊來辦就是,兵部那邊有幾個都是劉公公的人,怕個什么?再者說了,劉公公又不是造反,連挾兵自重都不是,只要那楚王不敢輕易妄動,只要劉公公能保全自己的身家性命也就是了。拉夫以為,眼下最緊要的,還是在這一月的時間里把所有的事辦妥,派駐過去的人,都必須是公公的親信心腹,可是呢……這些人也不必有什么擔當,知府可以提拔為宣府巡撫,游擊可以直接升任總兵,只要提拔這些資歷淺薄的人,這些人才會公公感恩戴德,同時他們也知道,他們資歷淺薄,靠的完全是劉公公的依仗才有今日,一旦劉公公完了,他們也得跟著遭殃。只有這些人死心塌地,那柳乘風才不敢輕舉妄動。”

    焦芳的一席話,劉瑾慢慢的在消化,焦芳所行的策略,說穿了就是捆綁,把他和大明的安危捆綁在一起,他劉瑾出了事,就難免引起天下震蕩,柳乘風再厲害,難道還敢冒這么大風險對他一個太監動手?

    這是一步好棋,劉瑾頓時拍了拍大腿,道:“此計甚妙,依雜家看倒是可行,只是時間不多了,這么多人的任免,會不會動靜太大?”

    張彩這時不太吭聲了,其實一開始他和焦芳關系還是極好的,可是自從劉瑾掌握了大權,這心里未免就有了些芥蒂,焦芳屢出奇謀,偏偏他卻總是無計可施,劉公公離不開焦芳,他張彩反而有些灰頭土臉。

    不過這時候他也覺得焦芳的計劃可謂天衣無縫,于是忙道:“首先就是要立即羅織罪名,宣府巡撫、到總兵,還有遼東都督這些人,都要拿出個名目整下去,不妨咱們就從兵部查起,總之要隨時準備動手拿人,另一方面,擇定的人選也要及早做好安排,他們定了罪,咱們的人就立即前去赴任,還有一樣,各鎮監軍的人選也要重新輪替一批,其他的事倒是不難,現在百官自身難保,也管不了遼東和宣府的事,只是要升任這么多人,卻也難辦,這世上的人都是風吹兩邊倒,人家得了好處,可是一旦劉公公落敗了,難道就真的肯對劉公公忠心嗎?”

    劉瑾頓時愁眉不展,焦芳方才說的倒是容易,讓自己的心腹頂上去,可是他哪里有這么做心腹,說的難聽一些,就在這屋堂里頭,也不定有誰對他忠心耿耿,他們忠心的是能給他們帶來好處的司禮監掌印太監,忠心的是內廠的廠公,可劉瑾若什么都不是,人家還忠心什么?

    張彩趁熱打鐵,道:“不過這事兒也不難,這些提拔起來的人,都需立下毒誓,誓死效忠,同時還要寫下投名狀,里頭的言辭能大逆不道就大逆不道,總之全部收歸劉公公手里,一旦劉公公完了,被人抄了家,他們也是黨羽,都是抄家滅族的大罪,只要有這些投名狀在手,也不怕他們不盡心。”

    在弄這些陰謀詭計方面,張彩終于發揮了自己的作用,劉瑾眼眸一亮,不由道:“妙極,心腹不心腹都無所謂,只要這些人肯孝敬這生死狀,還怕他們不俯首帖耳?這事兒就這么辦。今個兒就把事兒分派了吧,雜家督促廠衛去羅織罪名。至于焦大人則在內閣和兵部活動,把咱們的人充塞進去。張大人,你負責授意生死狀的事,這生死狀如何寫,你來斟酌,總之只要他們肯動筆,雜家保他們一世富貴,可要是有人遲疑不決……”劉瑾的臉色陰冷起來,齜牙道:“雜家也成全他們,教他們永世不得翻身。”

    說到這里的時候,連劉瑾都不相信自己會做出這等要命的決定,這事兒只要透露出去一星半點,他劉瑾就完了,暗中串聯到這個份上,和謀反也差不多。

    只是對那柳乘風的恐懼還是戰勝了他最后一丁點對大明律的畏懼,狗急了還跳墻呢。

    焦芳和張彩紛紛應了,其實大家一開始就在一條船上,劉瑾完蛋,他們這內閣的位置也是不保,眼下這般做是最好的辦法。

    劉瑾隨即嘿嘿一笑,道:“既然如此,事情就這么定下。不過……”他狐疑的看了屋堂里的人,又露出了笑容,道:“不過做任何事都得有個上行下效,所以呢,這生死狀就從咱們屋子里的人開始吧。雜家倒不是懷疑諸位,只是總得讓下頭的人服氣不是?你們寫了生死狀,才能去掉大家的疑慮,來人,上筆墨紙硯來。”

    焦芳老臉不禁抽搐,捏著胡須的手不禁頓了頓,他沒有想到,自己指使著劉健四處坑人,最后這個坑倒是挖好了,第一個跳的卻是他。

    這劉瑾老奸巨猾,雖然在其他事上像個鄉巴佬,可是在這種陰謀詭計的小手段上卻也是宗師級人物,對焦芳和張彩這些人雖然借重,也雖是言聽計從,可是又怎么可能完全信得過。

    只要這份生死狀一寫,無論是焦芳還是張彩都沒有了回旋的余地,等于是綁上了劉瑾的戰車,劉瑾死,他們亦是是無葬身,這等于是拿了一個把柄捏在了劉瑾手上,掌握了二人整個家族的榮辱。

    可要是不簽,那么二人苦心盤算所得來的一切也都付諸東流,劉瑾若是在皇上那邊編排幾句,二人照樣要倒霉。

    劉瑾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他們,焦芳雖然裝作一副無動于衷的模樣,可是張彩終究還是坐不住了,他咬咬牙,道:“好,那么老夫先來。”

    這屋堂里的諸人紛紛寫了一封生死狀,無非是說要報效劉瑾之類的話,寧愿肝腦涂地之類,焦芳寫完的時候,眼皮子跳了跳,心里很不是滋味。

    劉瑾把這些生死狀都收好了,隨即才意氣風發起來,嘿嘿笑道:“諸位,時間不多,還是盡快去行事吧,只要事情辦好,那柳乘風又算什么?嘿……這姓柳的只要動不得雜家,雜家倒是想動一動他試試看。”

    到了次日,便有了御使的彈劾,這一次彈劾的兵部,說是兵部有人與邊鎮官員勾結貪贓枉法,而且罪名羅列極多,一下子功夫,整個朝廷就炸開了鍋。

    當然柳乘風也整過兵部,可是現在兵部又鬧出了事,誰也不知道這一次又是哪個要興風作浪,不過兵部和邊鎮那邊一向屁股不干凈,被人找麻煩也是活該,平時的時候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只有楚王當年的時候用心整頓了一下,只是這一次只怕又有不少人要完蛋了,要知道這新政變法才剛開始呢,這皇上剛剛昭告天下要進行變法,尤其是要整肅官員的貪瀆,現在這些人不是撞在了槍口上嗎?

    甚至有人隱隱覺得,這是宮里想要拿兵部和邊鎮殺雞儆猴,打響變法的第一槍。

    正如所有人預料的那樣,彈劾奏疏一出,滿朝風雨,內廷立即有了回復,徹查,所有相關人員,全部責令西廠拿辦,不得有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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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4章:君臣相見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作者:上山打老虎額加入書架
    天氣漸漸轉冷,估摸著再過些時日京師又要大雪紛飛了,這幾年冬天來的格外的早,每到這個時候,各部堂便開始忙碌起來,一年的年關又要即將到了,衙門里的事日漸增多。[wm]m[w網[wm]

    不過兵部就不同了,連兵部的尚書劉大夏都倒了,下頭這些小魚小蝦米還不是該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西廠已經派了人去把那里翻了個底朝天,帶走了不少貪贓枉法的官員,除此之外,大量的番子出沒遼東宣府,一時之間人人自危,整個邊鎮的官員幾乎都換了一個遍,至于那些被擼掉的犯官也是日漸增多,以至于到處都是哪個人被拿了,哪個人又犯了事的傳言。

    內閣這邊也是有名目的,做出一副肅貪的架勢,說什么變法之始,便以兵部和邊鎮來開刀,以儆效尤。

    于是大家紛紛噤若寒蟬,以至于連平時鼓噪的御使們也啞了火,今天是拿兵部開刀,誰敢多嘴明日就是拿你開刀。

    不過朝廷的諸多舉動,倒也蒙蔽了不少人,畢竟人家是肅貪,朝廷的官員十個就有八個是混賬,還剩下兩個多半是靠邊站的,一開始不少人對變法都存有疑慮,可是現在弄出這么一個舉動,倒也算是得民心之舉。

    不過這時候,終于有奏報傳來,北通州那邊快馬加鞭傳來的消息,楚王已經抵達北通州,隨時入京。

    這一下子朝廷轟動了,有人不安,有人竊喜,朱厚照親自主持了一次朝議,議論的便是用什么樣的禮儀來迎接楚王入京的事。

    楚王是親王,又是藩王,是駙馬都尉,又是朝廷認可的‘南洋王’,總而言之,他的身份是前所未有,說他是外藩,未免顯得疏遠。可要不認他是藩王,又未免不尊重他獨立一國的地位,更何況他這外藩總領南洋各國,地位理應比安南、朝鮮要高一個檔次。

    禮儀是大事,一點都馬虎不得,朝中的討論尤為激烈,可謂刀光劍影殺氣騰騰。

    朱厚照難得出來主持大局,可是很快他就后悔了,一開始的時候討論的還是禮儀問題,可是接下來就變成了楚國到底是藩國還是屬國的問題,再接著,便有人彈劾楚國大肆擴充軍馬,幾個時辰之后,上午的朝會到了下午,就有人開始抨擊商賈大量向南洋外流。

    期間朱厚照打了個盹兒,最后他終于暴怒了,狠狠的拍了拍案牘,喝道:“朕現在要問的是……”

    “陛下……”這時候,與個太監入殿,道:“楚王已經到京師了,車駕直接去了楚王舊宅。”

    “就到了……”朱厚照呆了一下,隨即呵呵一笑,道:“這樣也好,也省的吵鬧不休,立即命他和公主一道覲見吧,速去,速去。”

    大臣們也傻了眼,有人忍不住咕噥:“這不合規矩啊,這大禮還沒走全,怎么就能入京呢?傳出去的話,我堂堂天朝的顏面豈不是蕩然無存?”

    朱厚照卻懶得再理會,直接退朝,側立在他一邊的劉瑾顯然有些緊張,一時也是癡癡呆呆,等到朱厚照揚長而去他才回過神,連忙追了上去。

    正心殿里,朱厚照換上了寬松的衣袍,遣散了殿中無關的宮人,只留下了劉瑾在一邊伺候,劉瑾躬身立著,想笑著說幾句話,可是想說的話梗在喉頭發不出來。

    朱厚照心情格外的好:“待會兒讓公主先去坤寧宮,讓柳師傅先來見朕,到時朕陪柳師傅去見駕,哎,雖然只是一年不見,可是朕還是怪想他的。”

    劉瑾勉強笑了笑,終于擠出了一句話,道:“想必楚王殿下也很想念陛下。”

    朱厚照眉頭一挑,道:“這是自然,也不看朕和他是什么交情。”

    劉瑾眼珠子一轉,道:“更何況公主還要留在京師待產,到時候陛下看了楚國的小王子也定然喜歡。”

    他突然冒出這么一句,朱厚照先是眉飛色舞,可是隨即又顯得有些郁郁不樂起來。

    父皇有孩子,母后有孩子,柳師傅也有孩子,可是偏偏他朱厚照沒有孩子,想到這個,朱厚照抿著嘴不吭聲了。

    劉瑾眼眸悄悄打量朱厚照的臉色,隨即又嘻嘻哈哈的道:“太后就巴望著那孩子呢。”

    朱厚照怫然不悅的道:“這里不必你伺候了,你出去看看,柳師傅怎么還沒有來。”

    “是。”劉瑾躬身退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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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門,柳乘風一身蟒服入宮,雖是旅途勞頓,可是此時他仍然精神奕奕,在他身后則是一輛車駕,里頭坐著太康公主,皇上已經準許公主坐車入宮,太康公主今日的心情自是格外的好,掀開了車簾來東瞧瞧、西看看,重溫闊別已久的住處,給她帶來了極大的滿足。

    柳乘風則是不同,在他看來,這紫禁城雖然磚石未變,卻還是變了,這一路進京,讓柳乘風有一種物是人非的感覺,路途上,變法的消息便已經傳到他的耳朵里,這種種的變法都在告訴柳乘風,正德朝的新權貴們正在借著各種的名目和手段攥取更多的權利。

    原本這和柳乘風無關,他現在畢竟是外人,朝中的事還是少管為妙,可是當有人把手伸到了自己的口袋里,問題就全然不同了。

    今日有人敢動錦衣衛,敢奪取緝事司,明天就會有人動聚寶樓,且不說錦衣衛對柳乘風十分重要,就算這錦衣衛在柳乘風手里一文不值,柳乘風也絕不能助長這個氣焰。

    他這一次來,既是回京探親,又何嘗不是收拾一下眼下的局面。

    柳乘風和公主的車駕過了金水橋之后便分道揚鑣,柳乘風徑直去了正心殿,在太監們通報之后,隨即便步入殿中,而殿中的朱厚照也已經站了起來,二人對視一眼,會心一笑,朱厚照壓壓手,道:“師傅不要行禮,快請坐下說話吧。”

    若是從前的朱厚照,定會興奮的撲上前來,可是這時候竟還有了幾分矜持,柳乘風信中感慨,雖然朱厚照照舊心性貪玩,可是畢竟還是長大了。

    朱厚照紅光滿面,朝柳乘風眨眨眼,道:“原本太后那邊是叫你與公主一道覲見的,不過朕先留下你,和你說說話,待會兒再一道去坤寧宮,你去了廉州,朕聽說你做了許多事,楚國的水師橫掃南洋,各國心驚膽戰,紛紛任你馬首是瞻是嗎?”朱厚照露出神往之色,道:“朕其實倒是想和你換一換,朕寧愿做楚王,也不愿做這皇帝,做皇帝太悶了,人人都要管著,很是不自在,近來倒還好些,劉健他們還在的時候更加可怖,哼,他們這些人朕早就看穿了,口里仁義道德,暗里男盜女娼。”

    朱厚照恨不得把自己這一年的經歷一口氣都說出來,柳乘風微笑著傾聽,可是心情卻有些失落,假若從旁觀者的角度來看,朱厚照確實不適合做皇帝,和先帝比起來,朱厚照實在過于生嫩。只是這些話只藏在柳乘風心里,理智雖然告訴他,朱厚照定不會是個好皇帝,可是感情上柳乘風只愿尊奉這個男人為君王。

    “陛下,臣聽說近來朝廷在變法?”

    待朱厚照說的有些累了,柳乘風突然插話。

    朱厚照聽罷,眉飛色舞的道:“不錯,先帝仁厚,對百官多有縱容,可是朕不一樣,朕可不能讓他們這般放肆下去,你看看,這幾日兵部查出來的大案子,真是駭人聽聞,一個兵部侍郎就可以勾結邊鎮的上下官員貪贓枉法,一個小小的主事每年便從中貪墨七八萬兩紋銀,這一次朕要嚴懲,非讓他們知道規矩不可。”

    朱厚照說到了興頭處,不管怎么說柳乘風在廉州的表現極為出色,一年的功夫便懾服各國,據說現在還要建立什么聯軍,對南洋各國進行有效的統治,他堂堂大明天子,自然也要拿出一點成績來給柳師傅看看,朱厚照繼續道:“這變法最大的好處就是約束官員,令行禁止。效仿太祖皇帝的祖制,打擊那些貪官墨吏,同時免除窮困百姓的賦稅,減輕他們的負擔,這是利國利民的好事,這變法是劉伴伴和大學士焦芳提出的,內閣那邊也無人反對,可見我大明的弊病已經到了人盡皆知的地步,這一次變法也多虧了這些人才如此順利。”

    柳乘風眼睛瞇著,不置可否的笑笑,隨即道:“陛下圣明,自是心存了善待百姓之心,所以才推行變法的。不過變法固然是好,就如宋時的王荊公變法,那變法初衷亦是極好,所頒布的律令亦是對癥下藥,可是偏偏讓歪嘴的和尚念錯了經,最后反而是失敗收場。所以微臣以為,變法固然重要,可是還需謹慎,切不可貪功求快,否則只會貽害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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