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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0章:糖衣炮彈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作者:上山打老虎額加入書架
    張永還在往正心殿這邊走,可是正心殿這邊卻是傳出歡快的笑聲。

    柳乘風是清早入宮的,他一到,那劉瑾便只能打發去外頭候著了。便是焦芳、張彩二人也只能外頭相侯,君臣二人在里頭閑聊,這三人卻也在外頭謀劃。

    且不說那劉瑾聽到了消息之后如何面無人色,柳乘風入宮可不是純粹的說些亂七八糟的事,原本抱著個美婢享樂,誰愿意大清早起來,他一坐下,便板了個臉,道:“皇上,大事不妙了。”

    朱hòu照是什么性子?若換做是其他人眼見楚王這樣身份的人說出不妙二字,多半都要臉色變一變,亦或是假裝自己很淡定從容,實則是心中生疑,一股子陰霾壓在心頭。

    可是朱hòu照不一樣,他這人唯恐天下不亂,一聽到不妙,竟是像蒼蠅見了有縫的蛋,于是虎軀一震,龍目一張,精神抖擻,大清早的睡意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柳師傅,出了什么事?”

    柳乘風原本還想拿出點東西來嚇嚇他,誰知竟是讓這小皇帝興致盎然,真不知該哭好還是笑好,這朱hòu照在皇帝圈子里也算是奇葩一朵了,前頭肯定不會有古人的,后面有沒有來者柳乘風雖然不知,卻也不報太多期望。總而言之,若是要評選最昏聵的皇帝亦或者是什么千古一帝多半這朱hòu照都不太沾邊,可要評選最扯淡的皇帝那朱hòu照定是沒跑的了。那前世以荒唐著稱的皇帝們只怕連拍馬都追不上。

    柳乘風只得深吸一口氣,不管朱hòu照怎么樣,至少他來了興趣,來了興趣就會對接下來的話引起重視,柳乘風只是希望朱hòu照重視而已,并無其他,他隨即便道:“昨天夜里,錦衣衛查到了一樁通天大案,真是想不到,我大明歷經了先帝和皇上這樣的明主,天子腳下竟然還窩藏著一大批不法的贓官,這些人沉瀣一氣、目無綱紀,膽大包天,竟是上下串聯,以權謀私,深受國恩,卻是內里斂財享樂……”

    柳乘風好歹也是讀過書的,編排起人來那是一套一套,一口氣用了數十個最丑惡的用詞統統加諸在這些人身上,隨即正色道:“錦衣衛都指揮使陳泓宇眼見事情太大,已經徹夜命校尉提刑審問,哎……這不查不知道,一查之下,才知道世上竟有這么多不知廉恥之人。這些人居然還是讀過圣賢書的,呸,平rì里大義凜然,說什么斯文體面,原來內里卻是臭不可聞。”

    朱hòu照聽說抓了什么贓官,興趣頓時銳減,這幾rì內廠那邊也會時不時報上一些緝拿不法官員的事來,一開始他頗有興趣,很有報復的快感,可是現在卻已是麻木,冇心里不禁嘀咕,說來說去,還以為真出了什么亂子,不成想竟是這么個小事。

    不過柳乘風的話還是說到了朱hòu照的心坎里,朱hòu照最恨的確實是那些口里仁義道德教訓他卻又暗里窮奢極欲的官員,于是笑嘻嘻的道:“柳師傅要說的只是這個?”

    柳乘風正色道:“這還不止呢,事情鬧的有點大,錦衣衛已經抓了許多官員了,還有一些大臣也是見機四處投遞彈劾奏書,哎,陛下再不關注,只怕會鬧出事來的,新法固然是好,可是不是有句古話嗎?叫做刑不上大夫,陛下是不是讓大家都收斂一下?更可氣的是那些個報紙,今rì竟都是清一色的妄議國政,說新法這個又說新法那個的,指三道四,他們當他們是陛下,難道還想指點江山不成?”

    柳乘風這叫欲擒故縱,暫時先看看朱hòu照的反應。

    朱hòu照聽到新法,又聽到報紙在評議新法,這一下子又是虎軀連震了,說實在的,這位仁兄也沒什么政績,你要問他做了皇帝之后做了什么事,他保準面帶羞澀,唯一能拿得出的手的也就這新法了,朱hòu照很想知道,別人對他這新法抱著什么心思。

    “哦?報紙里都寫了什么?”

    柳乘風抿了抿嘴,淡淡的道:“都是些妄議,微臣倒是帶來了幾份,又怕污了陛下的耳朵。”

    “無妨。”朱hòu照興致勃勃的道:“拿來朕看看。”他伸了手,一副討厭的樣子。

    柳乘風也是早有準備,幾張報紙折好了在他袖子里好好藏著呢,連忙取出,交給朱hòu照。

    朱hòu照顯得有幾分忐忑不安,說實在的,他心里也清楚自己是副什么德行,正德皇帝優點不多,唯獨這點還是值得褒獎的,他雖然貪玩,雖然喜歡鬧幺蛾子,可是卻知道自己做的許多事都是錯的,只不過明知是錯改不了了而已,誰能拿他奈何,這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習性。

    所以當拿到報紙的時候,朱hòu照竟有點像被人判定生死的感覺。

    可千萬別以為這個小皇帝一點都不注重別人對他的看法,他這個年齡終究還是爭強好勝的,另一個時空中的朱hòu照在邊境打了勝仗,巴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他手刃過蒙古人,拿去到處吹噓,只恨不得大明朝沒有tv,為何?還不是平時太憋屈,其他地方尋不到出彩的地方,好不容易感覺自己有了幾分吹噓的本錢,于是拿著大喇叭四處亂嚷嚷,只是可惜,他吹噓的東西似乎欣賞的人不多。

    拿起報紙,朱hòu照先是緊張,緊接著便有一股子喜意上了眉梢了。這報紙里說的很好嘛,什么皇上變法深得人心,什么錦衣衛貫徹新法,什么肅貪起了奇效,什么百姓安居樂業,這分明是給朱hòu照貼金,朱hòu照老臉一紅,先是覺得這變法好像是劉瑾提議的,沒想到功勞全部攬在了自己身上。可是很快他便換了一個心思了,沒有朕慧眼識炬,哪里有劉瑾的變法倡議,朕不答應,這新法能推行嗎?說來說去,還是老子英明啊。

    朱hòu照這時候畢竟年歲也不小,所以也有些小心思,雖然被報紙大張旗鼓的為他頌揚,可畢竟還沒有洋洋自得,雖然心里竊喜,臉上卻是故意裝出一副樣子道:“錦衣衛貫徹新法,是不是說昨夜拿捕官員的事?”

    柳乘風點頭,道:“不錯,正是昨夜的事。”

    朱hòu照又是虎軀一震,方才他對肅貪沒了多大興致,可是現在卻覺得這是自己刷經驗,刷名氣的好辦法,于是由衷道:“好,錦衣衛立了大功。柳師傅,這些事你不必管,現在在推行新法,要讓新法貫徹下去,令百姓們知道朝廷的決心,難免就會鬧出點動靜出來,這沒什么大不了的,還有這些報紙,雖然有妄議朝政之嫌,可讀書人都是這個調調,且隨他們去吧。先帝在的時候,常常對朕說宰相肚子里能撐船,朕為天子,難道還揪著這一丁點事不放?”

    朱hòu照這家伙居然也會裝逼了,或許他此時已經認定自己的形象高大了許多,所以連說話都帶了幾分怪味。

    柳乘風便道:“陛下都這么說冇了,微臣還能說什么。說起來微臣也是愚昧,昨天剛到京師的時候,還以為陛下只是拿這變法來做游戲取樂,所以極力反對,就怕變了法,陛下不能始終貫徹如一,結果新法未立,祖法又是懸而不下,最后失了朝廷的威信。可是微臣出宮之后,眼見這新法給京師帶來的新氣象,這才知道陛下英明,是微臣妄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朱hòu照今rì也不知是走了什么運,先是報紙夸,接著是柳師傅夸,他整個人都有些飄飄然了,他正要發言,這時候外頭張永朗聲道:“陛下,午門外頭有國子監博士、監生數百長跪,還上了進言書,請陛下過目。”

    朱hòu照頓時嚇了一跳,道:“真是胡鬧,這些人不知道規矩嗎?快,叫人打走。”

    真是無法無天了,朱hòu照素來不喜歡讀書人,那些監生居然敢來湊熱鬧,朱hòu照自然決心嚴懲一下。

    柳乘風卻是微微一笑,道:“既是有進言書,陛下不如看看再做定奪,否則平白無故趕人,未免有狹隘之嫌。”

    朱hòu照只得道:“張伴伴進來吧,把那進言書給朕看。”

    張永進來,呈上進言書,朱hòu照掃視一眼,隨即眼睛瞇了起來,正色道:“這個案子看來當真不小啊,這么多人貪瀆,連監生們不肯安心讀書了。”隨即又道:“可是朕貫徹新法的決心不會變,錦衣衛辦的好,到了這個時候,朕也不能不表個態了,擬旨意,張永你且記著,待會兒去內閣讓他們草擬:朕立新法,尤重肅貪,官員貪污不法,便是與民奪利,十惡不赦,朕豈可姑息?朕聞兵部尚書一案,委實駭人聽聞,敕命錦衣衛繼續徹查,決不可中途而廢,楚王柳乘風,閑居京師,可在旁督辦,不得有誤。”(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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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1章:奉旨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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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百三十一章:奉旨整人

    旨意……到手了

    皇上的心意被柳乘風摸得很透,那就是認可,惺帝從來沒有受過別人的認可,從小到大,大多人對他抱有期望,卻又一次次的失望。這一點朱厚照明白,他不是不想去做那些人人都希望他做的事,只是他生ng頑劣,只是他總是不肯用心。可是當錦衣衛以新法的名義大肆抓捕犯官而令朱厚照得到所有人的認可時,當朱厚照知道原來要得到所有人的認可只需要一道旨意時候,顯然他并不吝嗇一道旨意,既然拿捕犯官可以揚名,他當然不吝一份旨意。

    國子監的上書,其實就是對新法和近來錦衣衛的肅貪大肆的追捧,追捧新法,就等于是說皇上英明,朱厚照混了半輩子從未有人說過他英明,于是他毫不猶豫的決心將英明進行到底。

    皇上要英明到底,這就意味著事情絕不會草率結束,既然是肅貪,那就要更加轟轟烈烈了。

    柳乘風飛快出宮,隨同一個傳旨的太監立即趕赴錦衣衛,北鎮府司上下官員一道接了旨意,其實許多人已經注意到,柳乘風今是特意攜了寶劍而來,這還是先帝欽賜的繡chun劍,自從柳乘風敕了藩王便收藏起來,如今重新懸在腰間,給這位楚王殿下平添了幾分威嚴。

    柳乘風并沒有坐在椅上,而是按劍而立,背對著一干官員,渭然長嘆一聲,隨即道:“今本王入宮面圣,爾等行徑已令龍顏大悅,皇上很受鼓舞,對錦衣衛稱贊有加。皇上熱心新法,爾等身為親軍自該與皇上同心協力,何謂新法?新法便是整飭吏治,吏治不寧,則國家不安,皇上有披荊斬刺之心,本王亦愿誓死相隨,爾等可愿效力嗎?”

    以陳泓宇為首的一干錦衣衛武官面向紫禁城莊肅拜下,紛紛道:“皇上大恩,我等豈敢相忘,親軍職責便是為君分憂,有何不敢?”

    “好”柳乘風按劍旋過了身子,面向了諸人,心情激蕩的道:“國家出了大賊,現在就是你們盡忠效命的時候,從現在開始,錦衣衛取消所有輪值,所有人吃住皆在衛所,隨時聽候差遣。緝事司所有人仍舊維持街面治安,卻也要擔負協助職責,緝事司的武官,也要隨時有人在北鎮府司坐堂聽候調派。這一樁弊案非同小可,陛下說了要徹查,那就徹查到底”

    或許是許久都沒有這般的激動過,柳乘風的喉結滾動,整個身軀都燃起了無窮的斗志,他長劍出鞘,斜向半空,大喝一聲:“動手”

    “遵命”

    若說在此之前,擅自拿捕官員或許還讓有些人忐忑不安,可是現在圣旨已下,王爺親自坐鎮,立即讓所有人都明白,他們已不再只是孤軍奮戰了,在他們的身后,有相當部分的朝廷官員擂鼓助威,有報館為其歡呼吶喊,在幽深的紫禁城深處,更有天子為其表彰功績。

    他們不是一個人,只是一夜的功夫,他們就已是成為了天下最有權勢之人。

    一言而定人生死,一舉一動都足以牽動所有的人心。

    半個時辰之后,張彩的府邸已經圍定,蜂擁而入的錦衣衛毫無顧忌的沖入其中,隨即便開始抄家,張彩并不在府上,不過據說已經下文至宮內的大漢將軍前去內閣拿人,而在張府里頭,府庫已經砸開,隨即便搜出了無數金銀財貨,以及銀票若干。

    府中的管事也紛紛收押,自是嚴刑拷打,朱漆的大門隨即便貼上了封條。

    根據那兵部尚書供認,他曾向張彩大量的貢獻錢財,才取得了張彩的信任,得了這兵部尚書的職缺,而那些管事也熬不住刑,已是交出了府中的賬簿,一個個觸目驚心的數字令錦衣衛如蒼蠅見了血,ng神更加振奮。

    又一個大蠢蟲落網,大漢將軍們直接去了內閣,把張彩請了出來。

    之所以只是請,是因為張彩畢竟是閣臣的身份,雖然錦衣衛在宮外已經很不客氣,不過顯然這最后一點的面子還要給的。

    張彩剛剛從劉瑾那邊商量了事出來,心里正是七上八下,他當然清楚楚王動手了,只是想不到這報應到他眼里的時候這么快,當有大漢將軍到內閣值房知會的時候,李東陽和楊廷和二人只是把臉別到一邊,當作什么都沒有聽到,滿是漠不關心。焦芳倒是站出來想呵斥這幾個無禮的大漢將軍幾句,這結果大漢將軍一句話卻是讓張彩魂不附體。

    “張閣老,貴府的王管事已經在北鎮府司相侯了。”

    王管事是張府的內事管事,說穿一點,就是張彩最信任和倚重的人,手里捏著庫房的鑰匙,張彩聽了,整個人腦子便已經發昏了,他們這么說,就意味著錦衣衛已經抄了他的家,還把人也帶走了,后院著火,而且火勢已經失控。

    張彩嚇得魂不附體,大罵了一句:“陳泓宇安敢欺我?”

    大漢將軍卻是回答:“陳指揮使是奉旨行事。”

    短短的幾個字,讓張彩更是冰冷,他不知道外頭是什么情形,此時就算有人攔他,他也非要出宮去看看不可。

    焦芳卻是感覺到了危機,頓時也緊張起來,目中盡是駭然,他雖然知道事情很突然,也知道楚王開始指使人反攻倒算,可是他沒想到楚王這一擊的聲勢和威力竟是這樣可怕,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料之外,他連忙對張彩道:“張公不可輕易出宮,還是先去見了陛下再說。”

    焦芳聞到了一股子很大的n謀氣息,對方說這是奉旨行事,可是這旨分明只是說徹查兵部尚書這些人的弊案,從未說過要對張彩動手,分明就是有人借題發揮,所以當下最好的辦法就是先去見皇帝,把事情問清楚。

    可是張彩卻已是顧不上了,若是錦衣衛當真查抄了他的府邸,他就徹底完了,就算他的府庫里空空如也,只怕那些該死的錦衣衛也會順手塞上幾十萬兩銀子的銀票進去,人家撕破臉動了手,自然是打定了主意往死里整,更何況他這么多家眷也不知什么樣子,哪里還有什么心思再思量其他,于是正色道:“好,我便出宮,倒要看看那陳泓宇敢拿老夫如何?”

    焦芳的心徹底涼了,只感覺大勢已去。

    北鎮府司。

    柳乘風高踞在堂上,左右兩班的校尉侍立一旁,時不時有校尉進出通報消息,柳乘風則是在這里發布出一道又一道的命令。

    小魚小蝦米仍然在不停的拿捕,可是柳乘風現在正在等候一條大魚上鉤,之所以選擇張彩作為突破點而不選擇焦芳,是因為柳乘風知道那焦芳老謀深算,絕不會輕易破罐子破摔,至于這張彩就未必了,張彩年輕的多,ng格也沖動,最容易上鉤。

    柳乘風等了小半時辰,中途有許多消息遞來,都是某某已經拿住,某某招供了某某,不過這些他都漠不關心,這場游戲顯然需要有個核心人物作為突破點,他正在耐心等候。

    過了片刻,終于有校尉快步進來,躬身道:“殿下,張彩到了。”

    “傳”

    柳乘風沒有說請,而是用了一個傳字,這分明不是對閣老的態度。

    張彩跨步進來,怒發沖冠,怒容滿面,只一進來,見了柳乘風便是破口大罵:“楚王殿下這是何意?本官犯了什么罪,何至禍及家人……”

    “來人,拿下”

    柳乘風卻沒有給他客氣,一聲令下,兩邊校尉已是沖了出來,將張彩拘住。

    張彩大罵:“你這激ān賊……”

    柳乘風朝他冷笑:“到了這個地步,你還敢胡言亂語,你可知道你犯了什么罪?”

    “本官無罪”張彩為自己辯駁。

    柳乘風瞇著眼,道:“是嗎?無罪?只是可惜,無論你有沒有罪,今本王既是傳喚了你來,那么這無罪也變有罪了。”

    張彩愕然了……

    他原以為柳乘風會用各種手段來給自己潑臟水,栽贓陷害本來就是柳乘風的拿手好戲。可他想不到柳乘風居然如此直白坦誠。

    說句實在話,張彩還真不怕查,他是個有野心的人,因為有野心,所以倒也不是那種隨意貪墨的贓官,張家雖然暗中做了許多生意,可是張彩自認自己很少收受別人的賄賂,就算偶爾也有,可是也絕沒有任何證據和把柄在別人手里。所以張彩趕來這北鎮府司時,他心里還在向,無論柳乘風如何栽贓陷害,自己畢竟是內閣大臣,只要沒有鐵證,誰也奈何不了他,這是張彩的信心。

    不過這信心很快便被柳乘風擊碎了,柳乘風告訴他,無論有沒有罪,他都已經死定了,既然已經請了他來,那么就沒打算讓他活著出去。

    “逆賊安敢?”

    張彩憤怒的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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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送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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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2章:國賊伏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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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百三十二章:國賊伏誅

    張彩大聲咆哮,已經完全不顧柳乘風的顏面了,說實在的,柳乘風方才說什么無論他有罪沒罪都不讓他走出去,反倒讓他心中竊喜。\網

    他可是大明朝的閣老,萬眾矚目,若是柳乘風栽贓陷害,四處搜羅他的罪證,他倒也有幾分忌憚。可是竟敢說出這樣的話,這個人的自信心可見膨脹到何等地步,想必是藩王坐的久了,自認他已經是老子天下第一,所以才敢說出這等囂張跋扈的話。

    可是這樣的楚王……張彩不怕,若是其他人,或許會心驚膽戰,可是張彩是閣臣,楚王動強的,有本事就把他打死在這里,大不了就是同歸于盡而已。

    又或者這楚王根本就是想嚇唬他,好教他就范。若是這個目的,倒也正中張彩嚇壞,想來嚇他?只怕沒這么輕易。

    所以張彩把戲份做足,心里卻在想只怕過不了多久,劉公公和焦芳就會想辦法協助了,還有皇上,只要劉公公去尋了皇上,到時再反咬他一口……

    他正胡思亂想,柳乘風卻是冷冷道:“來,這張彩貪贓枉法,暫時先將他拘押起來,下入詔獄,擇rì再審。”

    柳乘風竟是真如張彩所料,并不急于立即羅織罪名,反而只是將他拘押,這就等于給了張彩喘息的機會,他從宮中出來的時候驚疑不定,心亂如麻,現在已經鎮定下來。

    校尉們七手八腳將張彩帶了下去,柳乘風高踞堂中,一個在堂下候命的千戶忍不住上前,道:“王爺,為何現在不審,耽誤下去只怕夜長夢多……”

    柳乘風冷冷一笑,道:“審什么?本王就是要冤枉他,讓大家看一看,就算他沒有罪,本王也能像捏死螞蟻一樣教他死無葬身之地!好好招待這個張彩吧,不是前些rì子與一批犯官也在詔獄們,將他們關在一處即是。”

    這千戶先是愕然,隨即頓悟,忙道:“卑下這就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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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詔獄可謂名聲在外,在文人的描繪之下可謂恐怖到了極點,其實這里雖然幽森,其實并不算太壞,至少比起天下其他的監獄來不但衛生條件較好,而且不但萬不得已,里頭的獄卒也絕不會對囚犯用什么太惡劣的手段,一rì三餐也是豐盛無比,若是在其他牢獄,能有發餿的窩頭吃便不錯,可是這里的三餐雖不算豐盛卻也還算入味。

    畢竟這里關押的是犯官,錦衣衛雖然是針對刑不上大夫的特設機構,是專門用來對付那些大夫的,可士大夫高人一等的思想還是深入人心,再加上能關押進這里的人定是觸怒過一些權重的人物,可畢竟也有許多關系在,今rì他們是囚徒,誰能保證他們明rì會不會起復?

    世事無常,對于這種人,誰吃飽了撐著得罪到底?

    詔獄之所以以恐怖為名,不過是因為它主要是針對犯官的機構,犯官大多都是讀書人出身,讀書人鮮有被抓去尋常牢獄的,他們著文之中渲染詔獄的手段,無非是因為詔獄違背了他們的規則而已。而尋常的百姓就算知道這詔獄比起縣衙、府衙的獄中待遇要好,可是他們又沒有筆墨,又不能著書立作,自然而然也沒有人去關心。

    張彩就是被關押在了這里,一開始是給了他單獨的囚室,不過很快便有人拿了北鎮府司的公文來,說是近來人滿為患,單人囚室已是極為緊張,所以要將他移至他處。

    對于這一點,張彩并沒有提出什么抗議,他現在滿心琢磨的是劉公公和焦芳在外頭如何設法營救,又在琢磨此時皇上是不是聽說了他的事,那殺千刀的柳乘風又會使出什么陰謀詭計。

    他哪里知道,大禍就要臨頭了。

    幾個校尉押著他進入了一間囚室,近來這里確實是人滿為患,前些時rì劉瑾等人排除異己關押了許多人進來,這兩rì錦衣衛又有諸多的大動作又關押來了一大批,所以一個囚室里有三四個人起居倒也算不得什么,有的地方甚至是七八個乃是十幾個擁簇在一起。

    張彩進去的囚室里頭就有七八個犯官。

    張彩身上仍然穿著大紅的朝服,不過已經染上了許多灰塵,整個人不復光彩,顯得有些落魄。

    不過他剛剛進入了囚室,頓時感覺到了許多殺人的目光。

    “張進……王秉……萬方……劉銘心……”

    張彩立即認出了囚室里的許多人,甚至有幾個,還曾經和他都是禮部的同僚,比如那個劉銘心,時任禮部員外郎,和張彩共事多年,不過這位劉大人的志向顯然和他不太一樣,劉瑾上位之后,劉銘心立即上書彈劾劉瑾,認為這是宦官亂政的先兆,劉瑾惱羞成怒,張彩趁著與劉銘心曾共事的便利立即替劉瑾羅織罪名,此后……

    劉銘心看張彩的眼神很恐怖,張彩甚至可以清晰的聽到劉銘心磨牙的聲音。

    咬牙切齒的切膚之恨,想必這牢中的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張彩也有今rì。

    除此之外,還有那欽天監的職張進,也是極力反對劉瑾的人物,結果立即被西廠拿了,以莫須有的罪名定了罪,張彩甚至以為他已經死了,不曾想居然還活著。

    他心里陡然長嘆,真是百密一疏,當年這些反劉瑾的骨干份子雖然都已落馬,也定了罪,卻是沒有來得及斬草除根,恨只恨東西廠沒有監獄,否則何至于送來這里。

    幾個校尉將他移到了這里,隨即把囚室一關,自然笑呵呵的走了。

    許久沒有動靜,囚室中一陣沉默。

    關押在這里的人都因此抄了家,可以說到了人生最低落的低谷,他們從前何等尊貴,可是最后卻落了個這樣的下場。

    這一切都是劉瑾害得。

    其實這些人未必對劉瑾有太多的憎恨,在他們看來,閹黨和他們是天生的仇敵,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誰落在誰的手里都別想有好下場,他們輸了,自然心甘情愿愿賭服輸,無非是多了幾聲憂國憂民的哀嘆而已。

    可是對張彩這樣的人,他們卻抱著銘心的仇恨,道理很簡單,因為原來他們眼里,張彩是他們的自己人,可是后來才發現,這個自己人做了閹黨的走狗,反過頭來對他的這些同僚舉起屠刀。

    每個人都恨自己的敵人,可是他們最恨的卻是叛徒。

    這就好像在歷史上韃子們入關,漢兒們雖然對新的統治者抱著仇恨的態度,可是更讓他們恨不得吃下肉的往往是那些為虎作倀的漢激ān。

    每個人都在沉默,這讓張彩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他自覺的縮在一處無人的角落,忍不住醒悟:那柳乘風莫非真的連內閣大臣都敢……

    想到這里,有人打斷了他的思緒。

    劉銘心站了起來,他在這詔獄里顯然待遇還算不錯,在東廠動過刑而留下來的傷口都已經愈合,臉色竟有幾分光澤,想必是這里的校尉對他頗有幾分厚待。他站起來,一步步走向了張彩,隨即露出了那種刻薄的笑容:“張大人,別來無恙。”

    說起來劉銘心和張彩還曾經是一對好友,因為是同僚,都在同一屋檐下辦公,所以有許多私情。

    張彩艱難的張口,勉強笑道:“楚云兄……”

    這劉銘心的字,只有最親密的人才會這么稱呼他,不過張彩這般稱呼,顯然劉銘心不太領情,他一口吐沫吐在了張彩面門,道:“你這激ān賊,也配與我兄弟相稱,狗賊,不成想你也有今rì。”

    張彩何曾受到這樣的羞辱,拳頭握緊,可是這時候,囚室里的所有人都站了起來,他們直勾勾的盯著張彩,一動不動。

    張彩忍不住大叫:“我……我乃太子少保戶部尚書兼文淵閣大學士,你們……你們……”

    劉銘心冷笑,振臂一呼:“殺國賊!”

    緊接著十幾人一起擁簇上去,拳腳相加,人生到了他們這個地步,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期望,親眷們都已經流放,家產也已經抄沒,自己又身陷牢獄,而這一切,雖然并非拜張彩所賜,可是此時的張彩,自然成了他們發泄的對象。

    囚室里,發出了張彩的聲音:“來人……來人……有人……咳咳……救命!”

    接著這聲音越來越微弱,越來越低。

    在這囚室附近,卻是一個校尉都沒有,倒是在百步之外,幾個校尉醉醺醺的在吃酒,幾人嘻嘻哈哈,推杯把盞,為首的是個總旗,總旗紅光滿面,雖然耳中分明聽到了聲音,可是卻世故的笑了笑,對這些下頭的弟兄道:“這些賊囚真是不消停,不必管他們,我們吃我們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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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送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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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3章:陛下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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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詔獄的校尉飛快抵達了北鎮府司,隨即在廊下侯見,過不多時,值房中有個校尉出來請他進去,值房里柳乘風依然坐在這里,不過此時是正午,他一邊用茶一邊草草的吃些糕點。

    往日這里做主的陳泓宇也回來了,不過此時只能在旁侍立,那校尉連忙拜倒,道:“殿下,內閣大學士張彩亡故。”

    柳乘風放下茶盞,臉色卻很是平靜,道:“哦?死了?怎么死的?”

    “回殿下的話,張彩是被里頭的犯官失手打死的,都是卑下們的錯,近來詔獄囚房緊張,關押的犯官人滿為患,結果……”

    柳乘風擺擺手,道:“不關你們的事,不必自責,你下去吧。”

    打發走了詔獄的校尉,一旁的陳泓宇眉頭皺起,道:“殿下,畢竟是內閣大臣,現在不明不白的死了……這……”

    柳乘風冷冷一笑,道:“你害怕?”

    陳泓宇連忙搖頭,道:“卑下為殿下做事,何懼之有?只是覺得……”

    柳乘風打斷他,道:“只是覺得事情太大,宮里會追究對不對?是不是覺得這正好給了劉瑾他們可趁之機,給了他們反擊的機會?”

    內閣大臣死了,單單這一條,就足以劉瑾這些人反咬一口,陳泓宇確實有這一層的擔心,點頭稱是。

    柳乘風呵呵一笑,道:“你放心,本王做事一向縝密,這張彩既然安排他去死,自然有的是后著,劉瑾算什么東西,不過不要急,一步步的來收拾吧。那張彩的罪證,都已經羅織了嗎?”

    陳泓宇躬身道:“已經辦了,其中已經有四五個犯官簽了供狀,咬死了張彩收受過他們的賄賂。還有人舉報他在禮部的時候行為很不檢點。張家的府庫里,也已經叫人塞了些東西。”

    柳乘風微微一笑,道:“塞了什么?”

    陳泓宇苦著臉道:“銀錢若干。”

    可別小看了若干二字,這可是幾萬幾十萬的數額,不過話又說回來,幾十萬兩銀子弄死個內閣大學士似乎還算值得。

    柳乘風卻顯得有些不滿,忍不住道:“哎……本王說什么來著?弄些銀錢是不夠的,要是再弄些黃袍、金牌什么的才好。”

    陳泓宇道:“時間倉促。一時也備不齊。”

    柳乘風微笑安慰道:“本王只是隨口說說而已,現在張彩既然死了,北鎮府司立即將他的罪證遞交上去吧,等著瞧,真正的好戲開始了。”

    好戲……陳泓宇可不相信還能有什么好戲,現在死了個內閣大臣。宮里肯定是要徹查的。

    柳乘風卻是自信滿滿,繼續吩咐道:“現在動了內閣,下一步就該是東廠和西廠了,先不要急,一步步來,本王估計也就一兩個時辰宮里還會有旨意下來。”

    ………………………………………………………………………………………………………………………………………………………………………………

    正心殿。

    劉瑾放聲大哭,到了他這份上不哭也不成,那柳乘風真是什么人都敢動,堂堂內閣大學士說殺就殺。今日直接把張彩整死,明日說不定他在宮中行走直接被人砸死也不是不可能,柳乘風一套組合拳,已經把劉瑾打懵了,他還是低估了這位楚王的手段,還是低估了人家辦事的風格。

    現在劉瑾在朝中的羽翼已經殺的殺、拿的拿,沒有一個有好下場的,現在誰看了他都是繞著路走,生怕被人誤認是閹黨。幾天之前做閹黨有官做有好處拿。可是現在做閹黨是人人喊打的老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張彩已經死了。劉瑾不想做第二個,不過他也看到了一點希望,錦衣衛太大膽了,居然弄死了內閣大學士,自己再不趁著這個機會為張彩平反,在皇上面前編排錦衣衛幾句,讓皇上制止眼下錦衣衛的暴行怎么能成。

    于是劉瑾一進這正心殿便開始滔滔大哭,哭聲震天。

    朱厚照攪得煩了,開始還踢了劉瑾一腳,喝罵道:“死奴才,嚎喪嗎?”

    若是在平時,劉瑾立即就如喪家之犬一樣嗚咽了,不過今日不一樣,涉及到了劉瑾的身家性命,朱厚照一腳過來,他雙手來了個環抱,一下子抱住了朱厚照的大腿,哭的更厲害:“皇上,皇上你就踢死奴婢吧,奴婢反正也不想活了,奴婢不活了。”

    朱厚照只得道:“劉伴伴,你今日是怎么了,得了失心瘋嗎?”

    劉瑾仍抱著朱厚照的大腿不放,道:“奴婢……奴婢……聽說,張閣老死了,那些錦衣衛實在太大膽了,真是膽大包天,堂堂內閣閣老,他們說拿就拿,說殺就殺。皇上啊,今天他們敢弄死張閣老,明日就能弄死奴婢,后天……后天他們就敢奪宮造反了……”

    朱厚照不禁失聲道:“張彩死了?”

    張彩給朱厚照的印象還是很好的,這個家伙為朱厚照辦事很賣力,朱厚照忍不住道:“他是怎么死的?”

    劉瑾連忙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通,隨即道:“陛下若是不嚴懲兇手,以儆效尤,這朝廷只怕要亂成一鍋粥了,廠衛專權啊,尤其是這錦衣衛……”

    廠衛專權四個字從劉瑾口里說出來,真是說不出的諷刺。

    可以說,劉瑾從先前一個變法的中堅分子,一下子就成了覺悟不開的后進份子了,變法的風頭被錦衣衛搶了不說,還他娘的到處捉人殺人,劉瑾沒見過這么大的陣仗,心里害怕到了極點。

    朱厚照也是憤怒了,道:“真是豈有此理,太大膽了,張彩是肱骨之臣,錦衣衛那些人是怎么辦事的?”

    劉瑾一下子打起精神,覺得看到了曙光,連忙道:“這錦衣衛能有多大的膽子?也不知他們背后仗著誰的勢,居然敢這樣胡作非為,前幾日還是好好的呢,突然像發了魔癥一樣,陛下,您可要為張閣老做主哪,張閣老忠心耿耿,勤于王命,對陛下更是千依百順,現在竟是死的這么不明不白,奴婢很是寒心。”

    朱厚照也是勃然大怒,立即叫道:“來人,去,把錦衣衛的人叫來,宮里是哪個人當值,叫來!”

    他氣呼呼的坐在了榻上,又安慰劉瑾道:“你且在一旁看著,朕給張彩做主。”

    劉瑾精神一振,心中雀躍,連忙退到一邊等著看好戲。

    被那柳乘風整了這么久,劉瑾終于感覺自己有了反擊的機會,張彩的死未嘗不是好事,若是這時候能掰回一局,至少可以給劉瑾喘息的時機。

    過了片刻,宮內當值的一個錦衣衛千戶便進了來,他穿著大漢將軍的服色,納頭便拜,道:“微臣見過陛下。”

    朱厚照冷哼一聲,道:“你們錦衣衛到底是怎么回事,堂堂內閣大臣死在了詔獄里,他陳泓宇是不是不想做這都指揮使了?哼,這件事朕會徹查的,無論涉及到誰,朕都會嚴懲不貸。”

    聽到朱厚照的話,劉瑾心花怒放,他就希望嚴懲不貸。

    千戶卻是道:“陛下,張彩犯了貪瀆大罪,楚王殿下和指揮使大人奉陛下旨意貫徹新法,所以就把他押去了詔獄,只是不成想,不成想張彩在獄中與人發生爭執,還請陛下見諒。”

    劉瑾終于忍不住,大喝道:“真是胡說,張彩有什么罪,分明是你們指鹿為馬,顛倒黑白,陛下,您可不要聽他們胡說八道,張彩張大人兩袖清風,為官正氣,分明是有人排除異己,陛下要明察秋毫,不要中了賊子的奸計。”

    這千戶道:“陛下,微臣正好帶了一些東西來,還請陛下過目,陛下看了就明白。”

    這都是事先已經準備好了的,宮里的錦衣衛和宮外的錦衣衛遙相呼應,做好了充分的準備,千戶立即從袖中取出幾份供詞放到了朱厚照的案頭。

    朱厚照只得耐著性子撿起供狀來看,這些供狀都是其他犯官的供詞,還有一份,則是錦衣衛呈報上來的奏書。

    打開奏書,第一句話不是認錯,而是直接說錦衣衛上下奉旨貫徹新法,天下百姓紛紛拍手叫好,都言陛下英明……

    隨即就是把張彩的情況介紹了一遍,看上去這封奏書似乎很中規中矩。

    不過朱厚照的臉色卻有點變了,他眼睛瞇著,似乎在思考什么。

    劉瑾有些發急,忍不住勸道:“陛下……陛下……錦衣衛膽大包天,現在居然還敢栽贓陷害,張彩張大人不能白死啊,請陛下切莫被小人蒙蔽。”

    誰知道這時候,朱厚照狠狠把奏書拍在案頭上,大喝道:“朕自有明斷。哼,依朕看膽大包天的是張彩,朕竟是看錯了人,想不到他有這么多劣跡,也幸虧錦衣衛拿辦了他,否則朕現在還蒙在鼓里,傳旨下去,張彩雖死,可其罪難贖,朕絕不會姑息他,立即拿了他的家人,抄了他的家,其親眷發配流放,以儆效尤!”

    “啊……”劉瑾震驚了,這……還是自己認識的皇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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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4章:抄家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作者:上山打老虎額加入書架
    朱厚照雷厲風行,催促劉瑾擬旨,劉瑾嚇得大驚失色,他原以為皇上就算不懲罰錦衣衛,至少也該為張彩平反,可是誰知皇上不但對錦衣衛的惡行無動于衷,居然連死了的張彩也不放過,大有一副鞭尸的姿態。[www]m[dyzw網[m]

    這張彩近來也算是得寵,尤其是在為宮中修建宮殿上面,得到了朱厚照幾次褒獎,總是說他忠心體國,否則單憑劉瑾的能量,又怎么能讓張彩入閣。

    可就這么個內閣大學士,竟是說死的不明白就不明白,說完蛋就完蛋,錦衣衛上去把他踩死,連皇上也迫不及待的要上去踩上一腳。

    太陰險了,這一定是楚王搗的鬼,劉瑾這時候想哭了,眼淚吧嗒吧嗒的流出來,他劉瑾也算是整人的祖宗,可是這么個整人的法子他是第一次看到,他最跋扈的時候,也不曾想到一夜就抓七八十個朝廷大臣,至少他要整人,還要講究走一下程序,慢慢的醞釀,絕不敢名目長大,可是看看人家,一夜之間都是莫須有的罪名直接去拿人,拿了人就打,屈打成招之下就禍及家人,對付兵部尚書是這么粗暴的手段,對付內閣大學士還是這么粗暴,這倒也罷了,那姓柳的一向喜歡簡單粗暴,不似他劉大太監這般還懂點情調,可是劉瑾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皇上跟著摻乎個什么勁,這柳乘風給皇上灌了什么迷湯藥。

    兔死狐悲,劉瑾連想都沒想就決心繼續爭取了,不爭取不成啊,今日這樣弄死了張彩,就這樣死的不明不白,他劉瑾往后還敢出門嗎?

    “陛下……”劉瑾跪倒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淚,道:“這是怎么了,張彩平時對皇上忠心耿耿,又是兩袖清風、一身正氣,陛下怎么能姑且聽錦衣衛一面之詞就……就……”

    “你不必再說了!”朱厚照的態度很堅決,正色道:“朕之前怎么說來著,朕最恨貪官墨吏,貪官墨吏貽害無窮,前朝哪個末代君王不是毀于貪瀆不法的臣子手里,朕掌大位,豈可坐視不管,先帝仁厚,不肯清肅贓官,可是朕不一樣,朕既然立了新法,豈可半途而廢,錦衣衛做的很好,朕到時還要褒獎,至于這張彩,朕雖然平素對他信任有加,可是不曾想他竟是這樣的人,真教朕失望,該嚴懲的還要嚴懲,人雖然死了,可是照樣還要追究他的親眷否則朕的法度豈不成了笑話。”

    劉瑾垂淚,這新法是他提出來的,也是他和焦芳湊在一起擬定的,極力促成皇上接受的也是他,最大的得益者原本也是他。可是現在他好像成了局外人,錦衣衛成了新法的干將,皇上一腳把他踹了開來,天天變法,夜夜也是新法,這……真是自己挖了個坑還被那柳乘風推了下去。

    “陛下三思啊……張彩未必有罪,或許是錦衣衛栽贓陷害也不一定。”

    劉瑾打算走迂回路線,咬死了張彩無罪。

    結果卻令他大失所望,朱厚照冷笑,大義凜然的道:“他罪無可赦,你還要為他辯解嗎?他給了你什么好處?”

    這句話就有點誅心了,劉瑾和張彩可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張彩這個人還是兩袖清風的,劉瑾盤剝錢財,還是張彩在他面前勸阻,說是積攢錢財無益,要做大事,豈可只將眼光放在蠅頭小利上云云。

    劉瑾嚇了個半死,忙道:“奴婢只是仗義執言,并無私心。”

    朱厚照也就不再追問,道:“事情就這么辦,司禮監不擬旨,朕就讓內閣去擬,朕要抄了張彩的家。”

    劉瑾整個人已經要癱了下去,渾身瑟瑟發抖,他已經有不太好的預感,更重要的是,到現在他居然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為什么皇上的態度竟如此固執。

    其實他哪里知道,柳乘風先是讓各界大大的頌揚了小皇帝一番,而小皇帝心里得到了滿足,于是自然便決心趁勝追擊,好好的做件大事出來。隨后旨意出來,朱厚照又一次向天下人重申要貫徹新法,要打擊貪官墨吏,又明令錦衣衛繼續擴大弊案的范圍,一定要埋頭苦干,干出一點成績。

    真正的貓膩就在這里,想想看,旨意是朱厚照下的,朱厚照一天之前才下了旨意讓錦衣衛好好的干,而第二日就死了個張彩,若張彩是枉死,那么更大的問題就出來了,內閣大學士張彩是枉死,是屬于冤案,那么前幾日錦衣衛抓了七十多個朝廷命官又是不是冤案?

    假若這里頭也有冤案,問題就更大了,因為既然有冤案,那么皇上此后還下旨褒獎,這不是說皇上有眼無珠,縱容錦衣衛橫行不法?

    其實以往的朱厚照,也不會有心思去考慮這些,他臉皮夠厚,別人非議也就非議就是。

    可偏偏是前幾日這全天下的人還大張旗鼓的頌揚皇上圣明,貫徹新法,打擊貪腐,是為曠世明君。

    若是再梳理一下就可以明白了,皇上之所以圣明,在于錦衣衛肅貪,也在于錦衣衛捉拿的七十多個朝廷命官,此后皇上再上表明自己的立場,再三的對錦衣衛進行褒獎,并且希望他們再接再厲,可是這時候,朱厚照這一輩子最大的一次政績工程如果在張彩上頭遭到了別人的質疑和非議,那么就等于徹底否定掉了朱厚照的變法還有來之不易的好名聲。

    所以結論只有一個,朱厚照就是再傻,也絕不能半途而廢,他和新法是捆綁在一起的,和錦衣衛也是捆綁在一起的,無論張彩是不是有罪,他也非要有罪不可,他就算是內閣大學士,那也是個貪官污吏的總頭目,是錦衣衛挖出來的貪瀆先鋒,錦衣衛羅織的罪名不重要,他收沒收別人的銀錢不重要,最重要的就是皇帝怎么想。

    說你行就行,說不行你就不行,換句話來說,說你有罪就有罪,你便是無罪那也罪無可赦,張彩犯得不是貪瀆,而是在一個合適的時間,死在了一個合適的地點,他不完蛋誰完蛋?

    對朱厚照來說,一個內閣大學士而已,既然他死了能得來大家的拍手稱快,那么就死了也無妨,雖然有些可惜,雖然朱厚照覺得這人還不錯,可是人既然死了,朱厚照舍了自己來之不易的名望去給一個認為還不錯的人平反,這顯然沒有必要。

    換另一個角度來說,張彩的死對皇上是很有好處的,現在在這風口浪尖上,各界已經把皇上當作了肅貪先鋒,已經有人說他像太祖皇帝了,打倒一個兵部尚書就能有這么大的效果,現在再釣到內閣大學士這么一條大魚,效果自然更加顯著。

    沒了張彩還會有王彩、趙彩,朱厚照上去踩這張彩一腳,并不會覺得有什么愧疚。

    什么是皇帝,皇帝就是所有人都必須圍著他轉,只能別人虧欠皇帝,從沒有皇上虧欠別人。

    張彩也一樣,也活該他該死!

    ………………………………………………………………………………………………………………………………………………………………

    北鎮府司。

    陳泓宇這些人還在忐忑不安的等著旨意下來,死的畢竟是內閣大學士,雖然楚王殿下信心滿滿,告訴他們不必有什么擔心,可是陳泓宇等人的心里頭還是有些惴惴不安。

    事情做下是一回事,可是等待皇上裁決又是另一回事,楚王有吩咐要弄死張彩,大家不敢違逆,可是不代表他們可以做到泰然處之。

    值房里頭,柳乘風被團團轉的陳泓宇弄得煩了,忍不住道:“坐下,你也老大不小了,卻是這般急躁做什么?圣旨多半也就是在這個時間段會來,你安份一些。”

    陳泓宇苦笑,只得老實坐下,道:“殿下,當真會沒事嗎?”

    柳乘風已經沒有耐心和他多說了,正在這時候,外頭有個校尉進來,陳泓宇以為是通知來了圣旨,豁然站起來,問道:“宮里有什么消息?”

    這校尉拜倒,道:“殿下、大人,宮里有什么消息卑下不清楚,不過順天府衙門那邊倒是傳出來了消息,說是兵部尚書商史關在順天府大牢里,被同室的囚犯動了菊花,他萬念俱焚,脫了自己的衣衫在獄中自盡。”

    這一下子連柳乘風都目瞪口呆,**!說實在的,柳乘風并沒有打算整死商史,只不過詔獄人滿為患,所以移了些人犯去順天府大牢暫時關押而已,可是不曾想……

    “真是可惜,早知道讓那張彩去順天府大牢里關押才好,本王怎么就沒想到這一茬?”

    柳乘風忍不住感慨。

    陳泓宇目瞪口呆,一時無言。不過可以想象,那商史商大人臨死之前是何等的憋屈,好歹是讀書人,好歹也是當朝大員,就算人無恥了一點投靠了閹黨,可是菊花不保,多半這個臉還是要的,這也難怪他要‘以死明志’。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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