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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0章:殺機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作者:上山打老虎額加入書架
    柳乘風遠遠眺望著那艘船只越行越遠,他隱隱感覺到,船上似乎已經有人感應到了他,凝望片刻,柳乘風隨即漠然的旋過身,淡淡的與這巡檢閑聊。

    “最近一些時日,港口要加強戒備,近來是多事之秋,不得玩忽職守。”

    柳乘風臉色凝重的告誡著趙承,繼續道:“所有出入的佛朗機人全部都要報備,那些尋常的商賈和教士可以放他們自由行動,可是有人踏入了我大楚的國境,就必須通知錦衣衛那邊,知道了嗎?”

    巡檢趙承連忙應承,道:“殿下吩咐,下官哪里還敢玩忽職守,況且所有進出的商船都要登記造冊,出不了什么問題。”心里卻不禁在想:“殿下突然嚴查各處關卡,這是什么意思?莫非是要有大動作?”

    其實趙承多少知道一點近來的不尋常,他畢竟不是一般的小老百姓,又負責這船只的出入,所以隱約知道附近的軍港早在一個多月前水師便出港了,雖然那水師營寨里仍然傳出震天的操練聲,可趙承卻知道,這里頭的水師官兵十不存一,都是做樣子給人看的。

    按道理來說,水師出海是再尋常不過的事,可是如此大的規模,又做得如此隱秘,分明是有什么內情。

    趙承隱隱覺得這和現在殿下吩咐的事有關。

    他立即嚴肅起來,雖然他已經猜測出了幾分,卻不敢去多問,有些東西自然藏在心里的好。

    柳乘風巡查了一會。便回了宮,整個港口又恢復了喧鬧,唯有趙承覺得事情不太對,所以立即召集了衙中的官吏,做好強加巡檢的準備。

    與此同時,議政府一項法令也同時頒發,所有對楚國告貸的藩國。利息從原來的每年收取改為按月收取,各國無論是還貸又或者是繳清利息都可到戶部的司庫局辦理。

    說穿了,這就是把還貸的繩索套的更緊了一些。就是逼大家還錢。

    而各國自然是傻了眼,還錢?大家原本是來借錢的,哪里來的銀子還?就算不還本金繳清利息。只怕也有些吃不消,如安南國,每月便需拿出五萬兩銀子上下來還這貸款的利錢,五萬兩銀子莫說是現在,便是換在五年前,安南國收支最平衡的時候,那也是一筆天文數字,畢竟安南每年的國庫歲入也不過紋銀數十萬,布匹十九萬絹,糧食二十三萬擔。家底就只有這么多。這一月五萬的利息,豈是安南這種藩國所能支付的起的?

    其實錢莊開始放債的時候,各國都有些謹慎,可是人一旦靠借債度日,漸漸的胃口也就越來越大起來。當知道有個錢袋子給你撐腰,人便有了惰性,于是各種**便會催生出來,最后的結果就是借債越來越多,如滾雪球一般的壯大,等到斷了炊。他們才傻了眼。

    錢對大多數藩國來說是還不起的,其實錢莊早就有打算,也沒指望他們還,每次借貸,其實都已經讓各藩國拿了礦產、港口關稅來做抵押,按照錢莊的意思,這些所謂的貸款,本來就是變相來購買各國礦山和港口的。

    不過眼下時局卻是變了,楚國顯然對那些礦山沒興趣,這讓各藩國的藩王和使節們更覺得雪上加霜。

    而安南王黎暉原本是想聯絡真臘王,擺出一副愿共棄前嫌的姿態,借以向楚王柳乘風施壓,誰知柳乘風放出了消息,說是凡事都有例外,錢莊未必對所有的藩國都不出借銀錢,只是具體給予哪些藩國特殊待遇卻還在斟酌,如此一來,那原本也是猴急且有意緩和安南矛盾的真臘王頓時徹底斷絕了和黎暉的接觸。

    不過等到這個消息出來,迎賓館里已是一片沸騰,數十國的藩王和使節們湊在一起,也開始琢磨起來。

    楚國這是欺人太甚,不給大家活路,到了這個份上,肯定是想要謀奪各國切身的利益,大家豈能束手就范?

    安南王黎暉領了頭,連那一直避而不見的真臘王居然也到了場,除此之外還有亞齊、多佛等國的使節也都到了,這事兒鬧得不小,迎賓館連忙遣人去通知議政府,而議政府這邊似乎并沒有動靜。

    之所以沒有采取任何措施,是因為根本找不到任何借口,人家湊在一起說說話,你這東道主怎么管?不過據說這些人的言辭之中,多有對大明和楚國的不敬之詞,其實不用據說,議政府里的三位議政大臣只需想一想,便可知道這些人湊在一起會發什么牢騷。

    牢騷自然是牢騷,議政府沒興趣去管,消息報到了柳乘風那邊,柳乘風顯然也沒有興趣去搭理,朝中剛剛來了消息,是錦衣衛都指揮使陳泓宇的快報,此時不但廉州亂,京師也亂,京師那邊的矛盾已經徹底激化了,皇上幾次在聽政時發表自己的看法,都被內閣大臣們擋了回去,這小皇帝自然勃然大怒,原本想去尋張太后告狀,誰知張太后卻站在了內閣一邊。

    張太后的選擇是正確的,不管怎么說,小皇帝畢竟還沒有熟悉政務,內閣不可能按著他的意思去辦,眼下小皇帝聽政即可,親政還要再緩一緩再說。

    可是朱厚照顯然是個不甘心的人,在發了脾氣之后居然破罐子破摔,直接稱病,再不臨朝。

    小皇帝表明的是一種態度,意思是告訴大家,既然不聽他的,那么索性他就撒手不管,非暴力不合作。

    朱厚照原以為自己撒氣能惹來滿朝文武們的退讓,可是他并不知道,一場風暴已經醞釀起來,如雪片一般的彈劾奏書飛入內廷,擺出了孝宗先帝,著實教訓了他一番,更有些狠毒的,居然在奏書中藏著一些隱晦的不敬之詞。

    無非是說朱厚照不是生病,是因為愛好美色。甚至還有人說皇上是被奸臣誤導,更陰毒一些的則是發揮了想象,說是皇上雖然尚在幼沖,年齡不大,可是與太子妃大婚已有一年有余,宮中也選了不少妃子,可是為何仍然沒有子嗣?這是因為什么緣故,有人給出了答案,說這是因為皇上荒淫,以至壞了身體,為江山社稷計,請皇上無論如何也要保養自己云云。

    朱厚照至今沒有子嗣雖然表面上沒有表現出什么,可是內心里只怕也有些惴惴不安,可是有人居然直接戳破了這層窗戶紙,朱厚照的性子終于爆發了。

    在他看來,這些大臣,端的是給臉不要臉。當年的時候,父皇獨寵朱厚照的母后,結果有人上書彈劾,說張皇后專寵于御前,只育有一子一女,這不是國家之福,請朱佑樘廣納妃子,多誕子嗣。現在朱厚照妃子倒是多了,卻有人罵他荒淫,更是把朱厚照那么一點可憐的**也都扒了出來。

    他立即去內宮見了張太后,張太后雖然在國事上偏向內閣,可是在這件事上卻是出奇的沉默,他既沒有說大臣的不是,也沒有說皇上的不是,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皇帝是天子,如何與臣子相處,難道也要來問哀家嗎?

    從這一句話來看,張太后還是很記仇的,其實她早就對一些清流不滿,只是含蓄不發,再加上孤兒寡母又需要在國事上仰仗這些人,甚至可以向他們做出妥協和退讓。可是在這件事上,她的立場雖然模糊,其實卻是出奇的堅定,朱厚照是他的兒子,有人罵到這個份上,將來可是要載入史冊遺臭萬年的,張太后雖然也擔心抱皇孫的事,可是這并不代表可以讓人公開拿出來借題發揮。

    得到了這句話之后,朱厚照終于挺直了腰桿,他先是下令西廠拿了幾個言辭太過的言官,隨即命人廷杖。

    而西廠也借著這一次機會大放異彩,劉瑾親自坐在午門的門洞里頭,坐看監刑,七八個言官,當場被打死的就有四個,其余人全部打入了大牢候審。

    正是因為這一次機會,劉瑾也水漲船高起來,新皇上憋了一肚子的氣,必須給予一點厲害讓大臣們瞧一瞧,而劉瑾自然而然的就成了朱厚照手里的鞭子,四處揮動,西廠一夜之間,一躍在廠衛之首,幾乎所有御用大案,全部落在了西廠手里。

    先帝在的時候,廠衛沒有用武之地,是因為先帝用的是德行治臣民,所以廠衛在如何跋扈,那也只是在可控范圍之內。可是現在新皇帝名為正德,可是他就算再有德也沒有用處,因為內閣已經把持了超綱,所以他決心以廠衛治大臣,大臣們奪了他的權,他便重用廠衛去要那些言辭太過的大臣性命。

    東廠的蕭敬表面上對朱厚照恭順,其實卻是站在內閣一邊,與內閣暗通款曲,不足以得到新皇帝的信任。錦衣衛雖然對皇帝忠心耿耿,而且朱厚照也是信任有加,可問題是錦衣衛武官不可能時刻陪伴皇上周圍,猜度他的心思,隨時候命。所以朱厚照最終的選擇是西廠。西廠日盛,竟是扶搖直上,而那漸漸成熟的劉瑾也自然炙手可熱起來。

    其實這個結果,柳乘風早已有過這樣的猜測,所以當接到陳泓宇的書信,柳乘風并不覺得奇怪,他看罷了信,不禁渭然長嘆,再這樣下去,遲早是要出事了,只是不知這最后的結果,是誰勝出呢?

    “看來這廉州的事,必須盡快解決,一旦出了事,太后控制不住局面,只怕非要傳召自己入京不可。”柳乘風心中暗咐,隨即目光中閃掠過了一絲殺機。(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第901章: 要嘛戰斗 ,要嘛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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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呂宋。

    呂宋是由群島組成,四處都是暗礁,所以深水港反而不多,佛郎機人乘船抵達這里之后,便開始四處尋找殖民地點,修筑堡壘,可是修筑堡壘并不容易,首先這里必須靠海,佛郎機人是海上民族,對呂宋土人最大的優勢就在艦船,所以堡壘若不靠海,一旦有事就很難得到補給、救援,呂宋雖然海岸線極長,可是要尋到一處靠近深水的陸地卻也不太容易,在經營了十幾年之后,佛郎機人終于尋找到了一個極好的區域——伊莎貝拉公主港。

    如今這里,幾乎是佛郎機人活躍的聚集區,至少在呂宋,佛郎機人大多在這里活躍,在這里,佛郎機人修建了三處堡壘,堡壘之中搭設了炮臺,港口依靠著堡壘依山而建,西面朝著深藍的大海,佛郎機在呂宋的一千七百人規模的軍隊,就駐扎在這里,除此之外,還有七艘艦船供這支軍隊使用,而在堡壘附近,則是佛郎機人得聚集區,那些渴望東方冒險的佛郎機人在這里進行著各種的生業,有往返的商賈,有四海漂泊的水手,除此之外,還有雇傭了一些土人奴隸的工坊。

    對佛郎機人來說他們的本業原是發現大陸,并且進行搶掠,至于經商,顯然興趣不大,比較搶掠能產生暴利,而單純的經商比起這暴利來實在不值一提。

    不過這里不比他處,隨著大明海貿的興起。搶掠已經變得極為困難,佛郎機人已經招受了幾次報復。損失不小,在這種情況之下。他們也不得不改變策略,選擇在另一方面與大明競爭,大明的商品多以奢侈品為主,如絲綢、瓷器、茶葉,有了這些高端商品的帶動,導致連大明的其他貨物。都烙上了高端的印記,尋常的鐵器也是價格高昂,再加上聚寶商行為主導,控制了貨物的價格。這就導致大明的商品往往居高不下,而佛郎機人索xìng與之競爭,尤其是在布匹方面,佛郎機人的布匹與大明的布匹質量相差無幾,可是價格上卻比大明低上不少,一些佛郎機人看中了商機,紛紛在呂宋、爪哇等地修建工坊,將貨物販賣到南洋各國。

    不過現在,在呂宋的伊莎貝拉公主港里,當地的總督卻是遇上了一件尤為棘手的事。消息已經傳來,總督的使者在廉州遭到了扣押,罪名也已經確認,勾結亂黨,圖謀不軌,一行使節數十人,都將在廉州處以極刑。

    明教的目的是迫使楚王造反,而佛郎機人的目的則顯得更加簡單,廉州是明朝貨物出入的唯一口岸。搞亂了那里,對佛郎機人有極大的益處,所以雙方一拍即合,很快就達成了默契,佛郎機人給予明教的活動份子進行掩護,順便借了明教的刀來進行顛覆破壞。

    這次行動自然有著極大的風險,在伊莎貝公主港內部,爭議也是不小,畢竟這不是玩笑,一旦被楚國察覺,就極有可能招致報復,可若是這件事成功,對于佛郎機人的益處實在太大,這些漂洋過海而來的人都是亡命之徒,最后大多數人還是沖昏了頭腦,決心采取行動。

    可是現在被楚國人察覺,事情敗露,使節團已經被扣押,而且面臨的是殺頭的危險,呂宋總督終于忍耐不住了,在內部的壓力之下,他決心向楚王提出抗議,抗議他們即將進行的暴行。

    這便是他們邏輯的可笑之處,他們不介意殺人,甚至在搶掠過程中,殺人都是家常便飯,他們采取對廉州的行動,更是不會去思考這么做會導致多少流血的事件,可是一旦別人反擊,他們便立即變得振振有詞起來,理由有很多,要嘛是狡辯這些使節們正直、善良,要嘛就是搬出上帝,宣揚上帝的慈愛,當然,口氣之中不乏威脅之詞,遠在西洋的西班牙國王殿下已經知悉了此事,楚國的貿然行動將會觸怒到國王殿下的威嚴,一旦使節們被處死,這將導致一場戰爭。

    善意的勸說,上帝的仁愛,再加上各種的威脅,這一封國書承載著許多的信息,直接送去了廉州。

    不過就在最近,更確切的說就在昨天夜里,呂宋總督被他的仆人叫醒,廉州的消息已經傳來,使節已經處以了極刑,顯然楚王不太吃總督這一套,甚至連國書的回函都沒有一份,就以及擅自采取了最強硬的措施。

    這一夜,公主港里的重要人物們都沒有睡,他們在總督府里先是狠狠抨擊了楚國的野蠻之處,可是很快,一個問題又擺到了案頭上,接下來該怎么辦?是否進行強而有力的報復行動,畢竟這一次被處以極刑的是使節,更是西班牙國王冊封的侯爵,是加泰羅尼亞大公的嗣子,這么一個重要的人物被殺,難道只能袖手旁觀?

    總督是措辭最強硬的一個,因為使節是他派去的,而這位使節顯然也是實權人物,現在因為他的錯誤導致了使節的死亡,西班牙貴族們定然會對他產生種種的疑竇,因此他極力要求報復。

    可是反對的人也很多,最重要的是,如何報復?

    單憑呂宋的這一千五百名士兵?這顯然杯水車薪,就算是西班牙國王殿下帶著天主的旨意發動戰爭,以王國的極限,也至多將五千名士兵在一年之后派到這里,和風頭正勁的楚國人爭雄,簡直就是找死。

    不過這里頭也不乏有聰明人士,他們和總督的立場是一致的,其實大家都知道,在南洋他們處于弱勢,能夠在這里站穩腳跟,只不過是因為大明和楚國對他們視之不理而已,一旦開戰,對誰都沒有好處,可是在措辭上,他們必須強硬,這是政治問題,不是軍事問題,必須用政治的手段來解決它,可是措施強硬是一回事,采取報復手段又是另外一回事。

    結果大家在總督府爭議了整整一天,卻是一點結果都沒有,總督欣然接受這樣的局面,他多次在各種場合進行強而有力的回應,將來能給國內造成一種硬漢的形象,同時,有人發出異議,導致報復行動流產,最后他又可以推卸掉這個責任,不管怎么說,他在這件事上的態度是無可爭議和指責的。

    按照總督的心思,這件事將會進行一次漫長的爭議過程,在爭議過后,事情也就風平浪靜了,他的錯誤會被掩蓋,而國王殿下顯然也不會給予他魯莽的做法進行懲罰,只不過……

    到了傍晚,此時已到了七月,呂宋的天氣尤為cháo熱,和西班牙宜人的氣候全然不同,這些膚sè已經略帶了一些發紅的人往往在這個時候會聚集到總督府舉行一場宴會,大家喝著從母國帶來的葡萄酒,暢談著自己對近來時局的看法。

    總督在宴會中出現,與一些貴賓進行私下磋商,顯然總督大人仍舊和他白rì的看法保持了一致,他無可爭議的強硬立場確實為他增加了不少形象分數,至少在軍官之中換來了好評,不過他們沒有想到的是,一場滅頂之災已經悄然到來。

    晚上九點,習慣了晚睡的貴賓們顯然還沒有離去的打算,而一個士兵幾乎是魯莽的沖進了總督府,一個消息帶了來,讓所有人戰栗。

    在公主港附近的海域,出現了大量的武裝船只,總數在三百以上,打的是楚國的水師旗幟,而且他們抓住了一個佛郎機商賈,利用他前來報信,向總督府提出了三個條件。

    第一,佛郎機人因為yīn謀引發動亂,楚王要求所有的佛郎機人解除所有武裝,成為俘虜,人身zì u暫交楚國當局處置。

    第二,佛郎機各處堡壘、港口的管理權全部移交楚國。

    第三,位于南洋的佛郎機最高官員必須負荊請罪,前去廉州,解釋事情的經過,再由楚王殿下酌情對其進行處罰。

    事情……似乎大條了。

    宴會廳里,女賓們已經全部退下,而總督的臉sè已經形同豬肝,他沒有想到,楚人在處決掉了使節之后,還會有下一步的懲罰行動。顯然人家打算動真格的,這一次是打算一鍋端。

    接下來該怎么辦?

    紳士們目瞪口呆。

    這根本就不是什么條件,分明就是讓他們投降,并且任由他們的敵人進行處置,楚人能處決那些使節,說不定下一個人頭落地的就是他們。

    難道進行戰斗?

    西班牙的紳士們不是一直都擅長以少勝多嗎?

    總督瞇著眼猶豫不決,白rì他口若懸河的強硬措辭此時再也聽不到了。

    可是他明白,這個條件太苛刻,決不能答應,一旦答應,國王將會喪失對南洋經營了數十年的一切基礎,商賈們會損失慘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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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2章:成敗只在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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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清晨拂曉。\

    天邊的太陽沖破了萬道迷霧,乍現出了一絲光亮,這魚肚白般的亮光越來越耀眼,灑落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那一輪紅rì,終于露出了輪廓。

    世界頓時清晰起來,海面上,無數艘艦船一直衍生到海平線下,這密密麻麻的艦船張著風帆,風帆上標志醒目,一葉葉風帆如一字排開,一眼看不到盡頭。

    定遠號上,水師都督李奉先拿著遠望筒朝著前方的陸地眺望,水師都督的旗艦極為龐大,配有五葉風帆,四十余門火炮,便是壓艙的大石也重達萬斤。

    寬闊的甲板足以跑馬,而李奉先坐在甲板上,屁股下是一柄太師椅子,四周擁簇著武官和旗號兵,放下了望遠筒,李奉先眼睛瞇了起來,隨即問道:“現在是什么時辰了?”

    “回都督的話,已到了辰時。”

    李奉先冷冷一笑:“看來佛朗機人是不打算請降了。”他的手搭在自己的膝蓋上,古銅sè的膚sè上面無表情,看不出任何的喜怒,隨即道:“我等奉楚王之命清除南洋海盜,現在這些佛朗機人既然不肯降,那就只能動強了。做好進攻準備吧。”

    他一聲令下,旗號兵頓時開始行動,向附近的艦船發送旗語,而接到了旗語的其他艦船則向更遠的艦船發出指令,一時之間,這巍然不動,任其在海上飄蕩的艦船紛紛開始行動。海面上喧囂一片,半降的風帆全部張起。掌舵的舵手開始控制著船的方向,火炮手做好了準備。便是那些負責沖鋒的陸戰人員也開始集結,沖鋒用的舟船已經吊起,隨時放入海中。

    水手們光著身子喊著號子,與此同時,一艘艘船開始緩緩有了動作,最前的七十余艘炮船一字排開。脫離了陣列向伊莎貝拉公主港緩緩駛去,前舷切開了水面,泛起波濤,一艘艘龐然宛如一頭頭猙獰的海獸,向著目標慢慢蠕動。

    所有的炮船已經做好了準備,當港口進入了shè程,他們先船一橫,將船身面對著港口,隨即一門門火炮伸出了船身。

    李奉先沒有動,過去了一個時辰,天光已經大量,前方的哨船已經傳來了消息,港口處的佛朗機士兵也在做相應的戰斗準備。顯然……他們是打算負隅頑抗了。

    李奉先的耐心終于在這一刻徹底地消逝,命令也終于下達——進攻!

    “嗚嗚……”

    牛角號聲傳出,掩蓋了大浪拍擊沙灘和船身的聲音,隨即,火炮終于發出了怒吼。

    七十余艘炮船已經包圍了海灣的突出部,在那里,佛朗機人設立了炮臺,不過這種炮臺應付海盜尚可,對付這龐大的艦隊未免有些太不像樣子。那炮身上銹跡斑斑,顯然已是許久沒有使用,那是十幾年前鍛造的炮管。

    佛朗吉士兵們此時一個個縮在炮臺里,屏住了呼吸,碧藍的眼中,他們看到那海面上一艘艘龐大的身影,以至于大多數人的臉sè都很難看。

    在牛角號吹響之后,炮聲便傳出了,無數的火炮噴吐出火蛇,那突出部的炮臺立即便被炮雨覆蓋。

    與此同時,本陣中的艦船上一艘艘登陸沙灘用的平底沖鋒船放下了水面,沖鋒船上密密麻麻的都是提著火銃,上了刺刀的士兵,每艘沖鋒舟負載二十一人,以小隊為單位,小隊官持劍在前,其余人劃動著船槳向沙灘靠近。

    密密麻麻的沖鋒舟遮天蔽地,如母雞下蛋一般,竟有千艘之多。可是對佛朗機人來說,眼下他們最大的威脅是那一艘艘露出水面高達四五丈的炮船,在經歷了一輪轟炸之后,他們試圖反擊,可是他們發現,許多老式的火炮shè程根本不夠,倒是有一些今年替換下來的火炮勉強能覆蓋,可是這無異于是杯水車薪,就算偶爾打中,對這巨

    而炮臺這邊,早已一片狼藉,到處都是散落的尸首和坑坑洼洼冒著黑煙的土地。

    坐在甲板上觀戰的李奉先關注著戰局,等到無數的沖鋒舟靠近沙灘時,他放下了望遠筒,整個人無jīng打采的道:“戰局已定,勝負也已經分曉,這些佛朗機人真是不堪一擊,也就是比前些年盤踞在龍尾島的海盜要強一些,攻入他們堡壘的時候知會本官一聲,本官去休息了。”

    他長身而起,伸了個懶腰,臺上三分鐘臺下十年功,別看這位水師都督只是坐在這里,可是為了順利攻取這處港口,他和一些參謀武官們已經研究了一夜的戰術,確保能以最低的傷亡奪取這處港口,現在他已經疲倦到了極點,便沒有興趣再觀戰下去。

    “都督,那些佛朗機人如何處置?”

    有人不禁詢問。

    李奉先沉默了一下,隨即道:“殿下此前就有詔令,若是他們肯降,那么我大楚冤有頭債有主,只誅首惡,不傷無辜,可是他們負隅頑抗,那就不必客氣了。”

    李奉先頓了頓:“除了婦孺,其余人等不必客氣。”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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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廉州。

    矛盾顯然已經激化了,幾乎所有的藩王和使節們已經暗中串聯起來,事情到這個地步,他們已經無路可退,此時各國與楚國的矛盾,甚至遠遠大于各國之間的內部矛盾。

    以黎暉為首,各國開始磋商起來,他們決心采取幾個措施,首先便是上表大明朝廷,向大明朝廷訴說冤屈,其次便是聯合起來,給這新來的楚王一個下馬威。

    三rì之后,楚王便會在宮中設宴犒勞各國使節,眾人密議之后,已經有了主意。

    此時已到了八月,天氣越來越炙熱,南洋人倒是不覺得什么,他們早已習慣了這種炎熱的天氣,不過對從京師里來的柳乘風卻覺得有些水土不服,他這幾rì染了一些小佯,身體不太舒服,所以清早與議zhèng fǔ的會議也沒有參加。

    不過外朝的消息,柳乘風卻時刻在關注,這幾rì風評浪跡,連那些藩王們突然也偃旗息鼓一般,柳乘風當然清楚,這是最后的平靜,他舒舒服服地躺在后宮里調養著身體,為這場宴會做準備。

    這場宴會之后,整個南洋將會誕生一個新的格局,這個格局將會對楚國,對這南洋大小國家產生極大的影響。

    雖然在榻上,李東棟偶爾也會來和柳乘風聊天,都是商量一些細則,李東棟顯得有幾分擔心,現在廉州的發展已經到了一個瓶頸,楚國能不能突破這個瓶頸,就看這一場宴會了。

    要讓人就范,哪里有這么容易?楚國所需要的東西都是各國的命根子,人家會輕易拱手相送?

    柳乘風對自己的信心其實也不太足,躺在病榻的時候,他有時會突然想到一些主意,隨即立即命人發出密詔,讓人去做好準備,不管怎么說,該盡的力氣都已經盡了,能不能成功就看這場宴會了。

    八月十九。

    宮中設宴,此時楚國的鎮南宮宮門大開,尋常的藩國王宮不少,如朝鮮的景福宮,如安南的長壽宮,可是楚國的宮名卻是取了鎮南二字,意圖很明顯,總之讓不少藩國聽了心里不太舒服。

    只是楚國富庶,雖然地寡,卻也不是善茬,又有大明這尊龐然大物在,各國雖然不滿,卻也不敢表露在臉上。

    清早的時候,百官們已經進宮了,眾人先是見過了柳乘風,柳乘風抖擻jīng神在銀殿中問了些政務,隨即便請各國使節和藩王入宮。

    銀殿之中,已經擺上了一條條餐案,餐案上尚未上酒菜,卻是擺了許多時鮮的蔬果,各國的藩王們上座,其余使節和楚國的官員們則是陪坐在下首,柳乘風自然高踞在銀案上沒有下來。

    氣氛在一開始的時候,倒是頗為和善,安南王黎暉今rì也頗給柳乘風面子,對柳乘風拱手行了個禮,柳乘風是藩王,他也是藩王,都是經過了金冊冊封,按理黎暉是不該給柳乘風行禮的,他這一禮表明的就是一個態度,安南愿意位居楚國之下,以楚國馬首是瞻。

    這是很善意的舉動,不過柳乘風臉上雖然笑呵呵的,可是深邃的眼眸中卻是掠過了一絲冷sè。

    在他看來,黎暉的潛臺詞卻是,安南可以做一個退步,那便是位居楚國之下,可是楚國也不要想再有其他非分之想,這是安南國最后的底線。

    柳乘風這個人做生意頗為擅長,因此xìng子里也有幾分商賈的xìng子,他可不在乎這面子上的光鮮,他真正在意的是實在的好處,沒有實在的好處,就算人家尊自己為皇帝那又有什么意思?

    不過現在宴會才剛剛開始,柳乘風倒是不急,他心里明白,好戲才剛開始,這些藩王和使節們早晚會按耐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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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3章: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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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廉州這邊的人都愛喝茶,或許是因為地方潮熱的緣故,茶水能消可生津,又能替身醒目。所以若是尋常的販夫走卒多會隨意泡些涼茶來吃,達官貴人們就講究得多了,這已漸漸成了一種習俗,甚至在飯前都要先斟上茶水。

    今日的酒宴自然是按著楚國的規矩來,上好的茶水一一斟上,這些各族的藩王和使節倒也都露出笑容,紛紛抱起茶盞。

    漢人開海貿后已將飲茶的習慣滲透入南洋各處,畢竟是優勢的種族,自然會得到其他種族的效仿,單單說幾句漢話,穿幾套絲綢,擺幾件瓷器顯然還是不夠的,這飲茶也是效仿的手段之一。至于之乎者也,仁義禮信,這種東西感興趣的卻是不多。

    說起品茶,大家倒是都眉飛色舞,生怕自己茶水的知識不夠,引起別人的鄙視,所以諸人輕輕吃了口茶,于是便繼續寒暄,將這話題傳到了茶水方面,柳乘風作為東道主,這茶水又是漢家之物,自然需做出一些介紹,面帶微笑道:“今日上的茶乃是最新的茶水,叫廬山云霧,此乃大明十大名茶之一,起于先宋,素來以“味醇、色秀、香馨、湯清”享有盛名。諸位想必沒有去過廬山,可是吃了這茶,想必單憑這香醇就能聯想到廬山那千山煙靄中、萬象鴻蒙里的勝景了。”

    黎暉不失時機地贊美道:“此茶本王在升龍也曾吃過。可是現在嘗起來,卻還是覺得廉州的味道更為純正。想必若是親臨廬山。此茶的味感更為醇厚了,只是可惜……可惜……”

    別看黎暉五短六粗。膚色又黝黑,可畢竟是王族出身,不但漢話說得圓潤,便是說起話來也有幾分漢韻。他搖頭直道可惜,倒是顯得真有幾分情真意切,他是藩王。就算是進京入貢,那也只能取道京師,不得隨意在路途上駐留,特意跑去江西。卻是容易招致大明朝廷反感的。

    大明對各藩國一直奉行的是外松內緊的國策,別看平時對他們千依百順,宣示仁德,可是內里卻也提防得緊,表面上是說四海皆兄弟,內里卻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所以黎暉才道可惜,只怕這一輩子,也別想去見識見識這茶水的產地了。都說廬山秀麗,心雖向往。奈何不得入其門。

    柳乘風的眼角微微瞥了黎暉一眼,不由莞爾笑了起來,他手搭在桌案上,道:“是啊,大家都是好茶之人,孤王倒是想與安南王一道去見識見識那廬山勝景,這天下廣煲,無窮無盡,可是有些東西卻是限制了人的足跡。就如咱們南洋吧。孤王若是想去升龍府踏青,只怕也會壞了安南國的規矩,想去亞齊看看海峽,卻也只能想想而已,若是天下為一家,你們可以暢通無阻來我楚國,孤王也不必和你們打招呼,隨時遠赴諸位的國家里暢游該有多好?當年我天朝也并非只是一族,諸位想必也知道,先秦之前,天下七分,百國林立,各國相互征伐,生靈涂炭,當時的情形和現在的南洋又有什么不同?車不同軌、書不同文、幣值不統一,以至于游子們暢游,卻被縛住了手腳。商賈們做生意,這一路過去卻不知要交多少次關稅,武士們各為其主爭鋒相對,隨時都有性命之憂……”

    柳乘風說到這里,底下的人精們終于明白柳乘風話中的意思了,黎暉臉上掠過了一絲冷色,卻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把冷臉藏起來,為了掩飾,他借故去喝茶來掩蓋自己的不悅。其他人比他也好不了太多,各自只是用心地聽著,他們知道,這楚王借題發揮,已是按耐不住了。

    倒是楚國的官員們一個個聽得如癡如醉,笑臉吟吟,時不時微微頜首,自是做出一副認同的樣子。

    不認同才有鬼了,在這個問題上,誰敢和柳乘風對著干,楚王明天就可以讓誰完蛋。

    柳乘風說得興起,繼續道:“其實孤王以為,南洋包囊了楚國在內,其實都是兄弟之邦,且不說別的,就說文化,這南洋不學習漢字的國家有幾個?再說這喝茶,大明的茶文化也早已風靡四海,還有吃穿用度,其實也都略有相似。諸位想想,當年春秋戰國之人書不同文,風俗迥異,都能合二為一,建大興之世,難道南洋諸國就不成嗎?孤王有些淺薄的想法,想聽諸位高見,孤王認為,這南洋各島各國,應撤銷邊界,使各國百姓可以相互往來,融為一體。其二:各國可以統一文字、車軌,貨幣,以便利商賈通商。其三,各國可以共棄前嫌,將各**馬合二為一……”

    柳乘風侃侃而談,各國的藩王和使節卻是面面相覷。

    楚王之野心,他們算是真正明白了,先說這所謂的書同文,既然要同文,那么該用哪種文字,其實連想都不必想,肯定是漢字,因為漢字在南洋流傳最廣,早已風靡。楚王提出這個條件,分明是要借著這書同文來滲透各國。

    再說這什么沒有邊界,那便更加不太靠譜了,一旦邊界消失,各國是沒有任何優勢的,因為廉州的富戶占據了整個南洋的九成,他們可以游獵四國,招募人手,隨意開取礦山,可是對各國來說,他們所能提供的,只怕也只有廉價的勞力和礦山了。

    最值得大家警惕的則是所謂的各**馬合二為一,楚王既然提了出來,那么這支龐大的聯軍該由誰掌控?各國欠了一大屁股債,莫說是維持這支龐大軍隊的開銷,便是每年拿國庫的稅銀拿出來填補欠款都不夠,能養得起的也只有楚國,最后的結果就是,聯軍的操練、補給、指揮盡數收入楚王囊中。

    楚國已經控制了各國的財政,又化解了各國的邊界,若是再控制軍隊,那么各國的貴族和王族,能落個大明朝同宗藩王的下場就已經算是最好的結果。

    這事關著王族的根本利益,根本就沒得商量,可是大多數人都只當作沒有聽見,黎暉卻有些按耐不住了,他突然道:“楚王殿下的心思是極好的,可是本王以為,此事真要施行,只怕難如登天。”

    黎暉硬生生地給柳乘風澆了一盆冷水,也讓那些臉色不太好看的藩王和使節們頓時打起了精神。

    柳乘風卻沒有生氣,他似乎早已預料到這個結果,和顏悅色地看了黎暉一眼,笑吟吟地道:“哦?是嗎?何以見得?”

    黎暉心里卻在琢磨,自己站出來頂撞楚王固然有危險,可是此時自己挺身而出,卻也能得到各國的好感,這是雙刃劍,況且諒這楚王,也未必敢對自己進行報復。

    沉默片刻,想好了措辭,黎暉才道:“各國習俗迥異,并非同出一源,況且平素又多有摩擦,想要合而為一,實在比登天還難。殿下方才說要開放邊界,既然沒了邊界,何以成國?各族可以隨意進出,只會加深矛盾,鬧出事端。殿下又說,要統一文字,須知各國也都有各自的文字,雖然比不上漢文優美,卻都是祖宗流傳下來的,豈是說廢就廢?還有,殿下說要建立聯軍……”

    黎暉說到這里,故意頓了一下,目光迎向柳乘風道:“這聯軍若是組建,連口音都各自不同,那么誰來操練?誰來指揮?不過……”黎暉不無挪揄的道:“若是這聯軍交給我安南來操練指揮,本王倒是同意,只是可惜本王同意,殿下和在座的諸位會心甘情愿嗎?”

    黎暉用的是一種隱晦的反問方式,他表面上是說若是交由安南來指揮調度,其實也是暗暗諷刺柳乘風,另一層意思就是說:既然大家不肯安南來指揮調度,那么若是讓你楚王來掌控,你楚國倒是滿意,可是在座的其他人包括他黎暉也是萬萬不會答應的。

    這是根本利益的問題,根本容不得商量。

    顯然黎暉又覺得方才的口氣未免有些重了,于是呵呵一笑,道:“當然,這只是本王的一點淺薄見識,本王畢竟不是飽學之士,沒有楚王殿下這般高瞻遠矚,各國林立的情況既然存在,那么就有它存在的道理,豈是人力可以強行將各國扭在一起?殊不知春秋戰國之后,是秦國用武力將各國統一,可是現在那萬世一系的大秦又在哪里呢?”

    在座的藩王使節們聽罷,紛紛點頭,柳乘風舉出秦國一統的例子來進行旁證,可是黎暉卻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同樣把秦國的典故拿出來,這是告訴柳乘風,強扭的瓜不甜。

    柳乘風不由啞然失笑,在座之人中對大明最為了解的只怕也只有這黎暉了,畢竟安南國漢化程度最深,想不到現在這黎暉竟是能巧妙運用,早就聽說這個家伙有些難惹,今日倒是見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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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4章:絆腳的石頭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作者:上山打老虎額加入書架
    >    安南王的頂撞,并沒有惹來柳乘風的反感,因為柳乘風本來就對黎暉這個人沒有什么交情可言,恰恰相反的是,從一開始兩個人就不可能是朋友,而是不折不扣的仇敵,在這種情況之下,他出言反對自己,又有什么可生氣的?

    柳乘風見氣氛有些僵硬,于是舉起茶盞道:“方才孤王不是在說笑,倒是想不到安南王殿下竟有了這么一大番的道理,還是喝茶吧,孤王請諸位入宮,只是以茶會友,以酒交心,這茶水吃完了就該吃酒了,時間不能耽誤。”

    眾人一見柳乘風松口,頓時便都哄堂大笑,顯然柳乘風的面子多少還要給一點的,雖然大家都各懷鬼胎,可是表面上卻還要裝出一副和睦的姿態。

    黎暉此時說到了興頭,哪里還肯干休,他與其他幾個藩王和重要的使節交錯了個眼神,隨即道:“楚王殿下,大家有幸坐在這里,不過是彼此閑聊,喝茶吃酒畢竟只是小節,豈能因為逞口舌之欲而荒廢了彼此交心,今日承蒙殿下盛情款待,索性借著今日,本王有些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方才柳乘風試探了一下,現在只怕要輪到這黎暉來試探了,柳乘風暗暗警惕,卻是聞言笑道:“安南王殿下但說無妨。”

    黎暉正色道:“原本各國欠的是聚寶錢莊的債,白紙黑字寫的也是清楚,可是現在這些債務由楚國接管。這債主是誰,大家其實并不關心。可是此前借貸的時候各國就和錢莊達成了共識。一旦這債還不清,便可拿抵押的礦山償付錢莊損失。如今說句實在話。殿下屢屢催促各國還清貸款,而各國也確實沒有余力償付,本王想要問的是,這筆帳是否可如此前與錢莊的協議一般,沒收抵押的物品?”

    黎暉打的主意是壯士斷腕,既然還不起這些帳。那么索性割讓出一些土地和礦山出去,總好的過鬧得內外交困的好,土地雖然是他們的根本,可是割讓一部分卻還能勉強接受。只要這些帳償清,就有回旋的余地了。

    柳乘風喝了一口茶,微微皺眉,道:“錢莊有錢莊的規矩,可是楚國王庭也有楚國王庭的規矩,既然債務已經轉移給了孤王,諸位要割讓土地和礦山,孤王卻是萬萬不敢承受的。諸位難道不知,天朝里的言官們此前就彈劾過孤王,說孤王侵吞各藩國的土地嗎?若是今日再讓諸國以土地和礦山還賬。豈不是正好給人落了口實?安南王殿下,你要理解孤王的難處。”

    黎暉冷冷一笑,又去和其他人用眼神交流,眾人聽了也有些發急,不能拿抵押物來償清這筆錢,大家都要完蛋,坐在一旁的真臘王忍不住道:“我等自然能理解楚王殿下的為難,可是眼下各國國庫都有些緊張,只怕這帳……”

    柳乘風慢悠悠的道:“其實這帳不還也可以。”

    眾人愕然。一個債主對他們說不用還賬,想必所有人第一感覺不是驚喜,而是錯愕了,不只是錯愕,在錯愕之后多半還要仔細的想一想債主有什么陰謀。

    柳乘風掃視了滿是狐疑的藩人們一眼,一字一句的道:“孤王不是說了嗎?孤王是有夢想的人,若是能實現孤王的夢想,凡事都好商量,不只這些銀子不必還,往后各國的王室,楚王每年還給予一定的賞賜,比如像安南、真臘這樣的大國,每年宮室的用度楚國國庫可以撥發紋銀五萬,想必也足夠開銷了。”

    賞錢?

    黎暉不禁惱羞成怒,這姓柳的把大家當成什么了,當成了叫花子嗎?雖說大家現在的身家和叫花子也差不了太多,可是這帝王的尊嚴終究還是銘刻在黎暉的骨子里,黎暉冷笑道:“宗廟和社稷,都是祖宗傳下來的,本王縱然不肖,也不至于拱手讓人,楚王殿下海事局趁早打消這個念頭吧。”

    這一句話算是很不客氣了,黎暉此時也是急了,方才柳乘風還是旁敲側擊,隱晦的提出此事,可是話沒說三句,這一次又明目張膽的提出,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柳乘風打的是什么主意還有誰不知道?自己若是再退縮半步,只怕這柳乘風真要欺到頭上拉屎了,既然如此,倒不如索性直接回絕,不給這柳乘風留半分的情面。

    柳乘風眉頭微微一皺,便向其他人詢問道:“你們也是如這安南王若想的一樣嗎?”

    各國的藩王、使節們紛紛點頭,此時再不表態,那就真的死都不知道怎么死了,那呂宋來的使節魯莽,忍不住道:“這世上只聽說過君王與社稷共存亡的道理,卻從未聽說過社稷覆亡,君王茍且的典故,下官在呂宋時,曾聽過本地的漢人們常說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殿下何故欺人太甚?”

    柳乘風雙手一攤,該說的他也說了,該客氣的也客氣了,他的臉不禁拉了下來,對方既然不買賬,柳乘風已經沒有耐心賠笑下去,他冷冷道:“欠賬還錢是不是天經地義,你們既說無錢,孤王設法為你們免除賒欠的款項你們又是群情激昂,這又是什么道理?實話和你們說了吧,孤王請你們來,便是讓諸位做一個選擇。”

    話都到了這個份上,顯然已經翻臉了,黎暉忍不住站了起來,道:“安南寧愿死戰,也不愿受人欺凌。”

    他帶了頭,其他人紛紛趁勢起哄,在他們看來,實在惹得急了,大不了便賴賬,各國只要團結一心,那也是幅員萬里,帶甲之士超過百萬,他楚國就是仗著有大明撐腰那又如何?

    柳乘風的臉色更是冷若寒霜,死死盯著黎暉,道:“這么說,安南王殿下是要賴賬了。”

    眼見各國都以自己馬首是瞻,黎暉心中頗有些得意,正色道:“若是有銀子,自然會如數奉還,只是無奈府庫中沒有絲毫存銀,殿下想要,本王也無處籌措。再說了,這些年你們漢人的商賈剝皮敲骨,在安南掙了多少銀子去?殿下若是寬限則罷,若是不寬限,大不了安南驅逐漢商而已。”

    畢竟安南是大國,連說話都有底氣,黎暉手里頭,也畢竟有十幾萬大軍,實在不行大不了魚死網破,再加上各國的支持,他倒也一點都不害怕。

    那真臘王劉正眼珠子也是一轉,自然猜出了安南的意圖,這兩國雖然打生打死了這么多年,可是眼下他也明白,唯有他和黎暉同氣連枝,今日的事才能糊弄過去,他呵呵一笑,道:“本王與安南王不謀而合。”

    真臘國的國力亦是不淺,有了安南王和真臘王撐腰,宴會之中更是群情激奮,眾人又是鼓噪起來,一副勢不兩立的模樣。

    坐在右側的一干楚國大臣此時面面相覷,他們想不到事情居然鬧到這個地步,各國居然聯合在了一起發難。一直沒有吭聲的李東棟此時不禁咳嗽一聲,隨即溫和的道:“諸位……諸位……都是兄弟之邦,說這些氣話有什么意思?今日楚王殿下設宴,便是要與各國加深聯系,何必要說這些氣話,都坐下,坐下說話。”

    柳乘風至始至終一聲不吭,只是死死的盯著黎暉,黎暉明顯感受到了從柳乘風眼中散發出來的殺機和輕蔑,黎暉顯得有些頭皮發硬,這里畢竟是柳乘風的地頭,沒準自己真要吃虧,其實他不過借此要挾楚國就范而已,此時李東棟給了他一個梯子,他自然借坡下驢,干笑一聲,道:“話是這么說,不過有些話,還是說明白的好。”隨即坐下,舉起茶盞來吃茶,一副方才的事沒有發生過的樣子。

    柳乘風眼睛微微一瞇,似乎強壓了心中的怒氣,繼而笑了起來,道:“有什么事,都等吃了酒水再說。”

    那些藩人們心中又是忐忑不安,又是抱著一線希望,希望楚國能知難而退,再不抱方才的幻想,又怕因此觸怒到了楚國身后的那龐然大物,當真招致了報復。于是眾人也都重新坐下,場面瞬時冷清起來。

    正在這時,高強一身戎裝帶刀進來,軍靴踩在地磚上,咔咔作響,藩人們頓時嚇了一跳,紛紛向高強看過去,不知道的還以為柳乘風在這里埋伏了刀斧手,可是見只有高強一人進來,門洞那邊也不見綽綽人影,這才安心一些。

    高強到了殿中,朝柳乘風單膝跪下,道:“卑下見過殿下,南洋送來了緊急軍情……”

    柳乘風眉宇一挑,道:“有什么軍情難道不能待宴會結束之后再報嗎?高將軍,你太沒規矩了。”

    高強卻是紋絲不動,正色道:“事關重大,只怕……只怕……”

    柳乘風不耐煩的道:“既然如此,那么立即稟告吧……第二章送到。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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