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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5章:尸首是關鍵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作者:上山打老虎額加入書架
w    事情已經很清楚了,現在最大的關鍵,就是那個少東家,少東家應當是知情人,這二人誰說了假話,一問便知。()

    其實案子到現在,看上去已經越來越明朗,只要把話問明白,一切都可以水落石出。

    柳乘風抖擻精神,只是看了溫正一眼,溫正頓時明白了柳乘風的意思,道:“老臣這把骨頭許久沒有活絡過,今日趁著這個機會,索性去走一趟,看看這個少東家怎么說。”

    說罷,這位年過四旬的五軍營將軍告辭出去,點了幾十個捕快,快馬前去尋人。

    趙記火器作坊在于廉州城郊,占地不小,任何一家火器作坊,要辦下來都不容易,不但要交給官府一大筆不菲的保證金,更需要有一定的關系和背景才成,所以整個廉州登記在冊的火器作坊只有七八個,可是規模絕對不小,畢竟不是什么人都能拿出數十上百萬兩銀子來做保證,因此趙記的東家影響極大,官面上也很是吃得開。

    現在趙記的東家據說病重,這里頭的一切事務都包攬給了少東家趙青,趙青卻是個花花公子,這一點人所共知,五軍營的人抵達盤問的時候,才知道此時這位趙公子并沒有起床,據說這位荒唐的少爺是在昨夜三更時才從城里回來,當夜便睡在工坊里頭,原本這位少爺是不情愿住在這里的,畢竟趙家在城中有多處宅院,也不缺地方住。只是東家的吩咐,他這做兒子的不敢違逆,至少也得做做樣子。

    作坊管事之人帶著溫正幾個去了那少東家的臥房,里頭卻是死死鎖住,一個捕快咚咚的敲門,里頭卻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幾個捕快對視一眼覺得蹊蹺。隨即幾人合力一道將門撞開。

    作坊里的臥室,說不上有多奢華,不過畢竟是東家的起居之地。所以空間倒是不小,兩進的屋子,里頭的陳設簡樸中又帶著別致。眾人進入內室,在寬大的床榻上,一個人歪歪的躺著,胸口的位置一柄匕首扎在了胸口,鮮血浸濕了半張床榻,血跡已經干涸……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氣,而這時候,那領著捕快們進來的作坊管事已是發出了一聲驚恐的呼聲:“少東家……少東家……”

    …………………………………………………………………………………………………………………………

    城中立即變得緊張起來,一隊隊的人馬走上了街頭,而此時。幾匹快馬抵達了五軍營衙門,進入大堂,溫正看著悠悠閑閑的柳乘風一眼,開門見山道:“少東家趙青已經死了!”

    “死了?”柳乘風也不由愣住。

    溫正道:“從血跡干涸的程度來看,應當是昨夜子時時分就被人刺死。匕首正中前胸,而刺客是從窗中進入,在殺人之后,又從窗中逃脫,而且下官曾打聽過,昨天夜里。這少東家是在昨夜子時從城中坐車出來,死亡時間也大致是在子時,應當是他入房之后,旋即被人刺死,兇手趁機溜走。可最大的問題就是,若以時間推算,兇徒想要刺殺少東家,是如何溜進作坊的,要知道這作坊里頭防禁森嚴,白日倒沒什么,可是在夜間,不但有錦衣衛衛戍,還有作坊中的護衛來回巡守,下官問過一些作坊中的保安情況,兇徒絕不可能夜間摸入他的臥房,將這少東家殺死之后,再大搖大擺的離開。而且就算想要刺殺這趙青,為何不在他出城的路途上設伏,那樣要殺起來,顯然方便了許多。不過下官所知道的,也只有這么多,里頭到底有什么緣故,還得等仵作細細查驗了尸首,捕快們細細檢查過那案發的屋子再做定論。”

    “這個人……”柳乘風冷笑:“什么時候不死,偏偏死在昨夜子時,這倒是有意思了,他這死,肯定是因為殺人滅口,是有人不希望我們知道什么消息。”

    溫正點點頭,道:“不錯,現在永利商行和盛昌商行這無頭公案,沒有了這少東家站出來說個清楚,只怕就更撲簌迷離了,所以要查清這兩個商行的東家誰說的是真的,就必須讓少東家趙青開口。”

    柳乘風道:“若是反過來看,是誰最不希望趙青開口呢?是誰想要堵住趙青的嘴呢?其實只要查出是誰殺死了趙青,就可以得出結論,所以趙青的死必須徹查,只要查出了這幕后的兇徒,就能順藤摸瓜,甚至可能找到劫掠船隊的兇徒。趙青的案子,若是查出什么眉目立即報來吧,溫將軍……”

    柳乘風鄭重其事的喚了溫正的官名,道:“這件事關系不小,你雖然剛剛在五軍營上任,這個擔子重,只怕要多擔待了。”

    溫正微微一笑,道:“殿下放心,下官自當效力,這是下官的本份。”

    柳乘風道:“據說老太君她老人家頗為惦記她這重外孫,不如這樣,不如讓她老人家入宮來閑住幾日,我這做晚輩的既可以隨時問安,晨曦那兒也可有人陪著說說話,這件事就這么定了,本王明日便下詔讓人前去接人。”

    溫正點了點頭。

    柳乘風也不能再在這里耽誤了,在這里坐了一天,事情反而越來越蹊蹺,更讓他有些不安,不過這時候,他也已經乏了,不禁打了個哈哈,道:“案子刻不容緩,可是該歇的還是要歇,你先歇一歇吧,本王也是乏了,這就回宮。”

    溫正一直將柳乘風送出衙門,坐在了馬車,柳乘風在車中打了個盹兒,不知不覺回到宮中,此時天色已經有些昏暗,案子的許多懸疑還忍不住在他腦中掠過,他不禁苦笑,自己似乎……有那么一點點朱佑樘的潛質,但凡有事,總會覺得放心不下,這樣的性子可不好,柳乘風可不想過勞死。

    于是索性在后宮之中,去幾個王妃那里坐坐,夜里朱月洛的殿中住下,這一夜倒是睡的香,只是次日問政的時候,才知道案子有了眉目。

    其實所謂的眉目,就是一具尸首,是一艘商船帶回來的,在海上討生活的人有一個規矩,若是遭遇到了浮尸,就必須要打撈上來,而后帶回大陸,好令他們入土為安,若是犯了規矩,就可能惹怒海神,這尸首帶了回來,卻立即引起了五軍營的關注,因為這浮尸身上的胸前扎了一刀,直接捅穿了后腰,更重要的是,這個死尸穿著的正是永利商行的衣衫,永利商行的船隊遭襲,而水手們都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尸,在這種情況之下,使得案子很難有頭緒,而這具尸首,恰好提供了線索,五軍營一時振奮不已,隨即便將尸首帶去了斂房,這消息是清早傳來的,柳乘風聽的也頗為激動,不過他還是耐著性子見了議政府的幾個大臣,聽他們匯報了幾件政務,才抖擻精神命侍衛們護著自己出宮前去五軍營。

    五軍營這邊,已經把那管事張世成叫了來指認尸首。

    張世成據說已經被他的東家開革,如今像是孤魂野鬼一般,據說正在四處為自己尋差事,現在衙門又叫他去,他顯然也有些不太樂意,一見到柳乘風便訴苦,道:“殿下,小人是有子女的,都等著小人的薪俸過活,今日小人去應征,以小人的資質,那東家也有讓小人接下差事的意思,可是五軍營的巡捕居然直接沖去傳喚,殿下……小人……”

    柳乘風也不禁苦笑,這張世成也怪可憐的,人家確實也要混口飯吃,應聘的節骨眼上那些巡捕直接去拿人,哪個東家還敢要張世成?

    柳乘風只得安慰他道:“你的難處,本王能體諒,這件事本王會和五軍營打招呼,是了,你來這里,想必是五軍營請你來指認尸首的吧,你隨本王一道去看看,若是認出了是誰,不得隱瞞,知道了嗎?”

    張世成連忙應了,笑呵呵的道:“這是自然,自然……”

    二人一道進入了陳尸的屋子,里頭已有仵作候命了,溫正此時正焦灼的等候,一見柳乘風來,連忙道:“下官不知王爺……”

    柳乘風擺擺手,笑道:“不要說無用的話,這尸首是穿著永利商行的衣衫對不對?”

    “不錯,接到消息之后,下官便立即命人把這尸首帶到這里來了,就是想讓人認認,此人是誰?”

    柳乘風頜首點頭,對張世成道:“張管事,你去瞧瞧看吧。”

    柳乘風總有一種平易近人的氣質,雖然也有桀驁不馴的時候,可是張世成和柳乘風已經打過交道,已經對他沒了太多防備心理,張世成點點頭,隨即捂著鼻子湊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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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送到,感冒了,發燒,不過第二章依然會送來,下一章四千字。(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m

第886章:水手與愛情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作者:上山打老虎額加入書架
w    尸首已經高度腐爛,在尸首的心頭位置,一柄利刃卡在胸骨上,血跡斑斑。(br />
    張世成在辨認尸首的同時,柳乘風也負著手在旁觀看,張世成靠近了這尸首,因為尸首的臉面已經模糊不清,以至于他一時難以分辨,可是良久之后,終于還是不由道:“是蔣強,是福源號的舵手,是他,準沒有錯,臉面有些像,他的脖下有顆紅胎記,小人記得清楚,殿下……”

    張世成或許看到從前的伙伴如今這面無全非的慘狀,聲音已是哽咽了。

    柳乘風嘴唇微抿,面無表情道:“來人,去通知家眷吧,還有,這蔣強平素的言行也去打聽一下。”

    說罷打發走了張世成,將仵作繼續查驗尸首,柳乘風則去大堂里安坐,這一具尸首,顯然并沒有奇特之處,想必是海盜們將他殺死,隨即拋入汪洋,也幸好被過往的船只發現帶回來,否則只怕只能做個喂魚了。

    溫正已經命人去通知家眷,至于安撫的事也是交給書吏來辦。

    溫正對柳乘風苦笑道:“王爺,昨天夜里,下官這邊倒是查出了點眉目,那少東家的案子似乎有點譜了。”

    柳乘風神色如常,笑呵呵的喝了。茶,道:“查案子最怕的就是沒有頭緒,有了眉目才好,到底是什么眉目,你來說說看。”

    溫正道:“是這樣的,盛昌商行的東家果然是個不干凈的人。此人表面上是做生意,可是卻收容了不少匪徒在自己的門下。在他的商行中,有個叫鄭小七的人。此人從前是個悍匪,據說殺人不眨眼,犯下過不少的大案,而且據說此人頗有武藝,上能劫掠殺人,下能偷雞摸狗。這些消息是錦衣衛提供的,可是等到五軍營想要去核實的時候卻發現這個鄭小七不告而別了,自從前天夜里下了工,便再沒有人見過他的蹤影。至今都沒有人查出他的下落。”

    前天下午下了工,而后再沒有露面,溫正的意思很明白,這個人可能就是殺死少東家趙青的兇徒,至少在時間上極為吻合,鄭小七接受了某人的托付,隨即在下工之后便一直暗中跟蹤那趙青,可能是因為中途一直尋不到機會下手,眼看事情不能成功,見這少東家趙青回了作坊。于是索性鋌而走險摸了進去,他武藝高強,又擅長偷雞摸狗,雖然這里防禁森嚴,可是因為大家誰也沒有想到這種地方居然會有刺客,想必也存著幾分粗心大意,鄭小七隨即便翻窗而入,刺死了趙青,再從窗中逃竄。事后為了防止官府察覺,于是主使這件事的人給了他一筆銀子,讓他遠走高飛。

    這個推測極有可能,至少這個人的身份,這個人平素的事跡還有時間上都極為吻合,柳乘風道:“若當真是此人犯下的案子,那么主使的會是誰?”

    溫正道:“是誰收留了他,就是誰主使,這個人就是盛昌商行的趙秋。趙秋知道官府一定要盤問他與永利商行的宿怨,所以在此之前便已定下計劃,在大人面前撒謊,可是趙青卻是知道實情的人,為了銷毀人證,所以他主使了趙青殺人滅口,殿下,若無意外,想必就是如此了。”

    柳乘風嘆了口氣,懶洋洋的坐在椅上,道:“話是這么說,可還是沒有真憑實據啊,不過嘛……這趙秋干系已經很大了,到了這個份上,嚴刑拷問吧”

    拷問二字,對這溫正來說實在是再簡單不過的事,身為原南鎮府司的掌舵人,溫正在拷問界絕對算是宗師一般的存在,他嘴唇含著微笑,一點也沒有顯出酷吏的殘忍,反而帶著幾分謹慎和翩翩的風度,朝柳乘風頜首點頭,道:“這件事就交給下官了。”

    一般情況下,柳乘風是不愿意參與拷問的,他或許每次叫用刑的時候底氣十足,可是那種把人當作畜生的諸多手段柳乘風卻不愿意觸碰。

    不過柳乘風并沒有急于離開,而是慢吞吞的喝了。茶,在這里呆坐。

    反正現在回去,也無事可做,幾個王妃現在心思大多都撲在那個小家伙上,自己湊上去似乎總會碰一鼻子灰,還是這里好,有時出來透透氣,也不失為一種調劑心情的手段。

    過了片刻,有個書吏進來,稟告道:“殿下,那死者蔣強的家眷已經到了。”

    柳乘風正在喝茶,并沒有抬眼看他,語氣平淡的問:“人安撫住了嗎?人死不能復生,讓他們節哀吧。”

    這書吏敬畏的看了柳乘風一眼,道:“此前便已經傳來了死訊,所以家眷們該哭的也哭了,雖有喪親之痛,可是現在倒還算鎮定,倒是這蔣強的妻子說了幾件事倒是頗有意思,還請殿下明鑒。”

    “嗯?是嗎?”柳乘風這才抬頭看了書吏一眼,臉色顯得沉重的道:“你不要繞彎子,說來給本王聽吧。”

    書吏點點頭,道:“蔣強的妻子說,這一次蔣強出海時,再三囑咐,說是他要去做一件大事,若是事成了,定會有一筆大大的賞錢,可要是事不成,只怕也性命攸關,說是蔣強在臨去的時候,一直神魂不屬,經常唉聲嘆氣,可是他的妻子勸阻他不要去的時候,他卻又說,婦道人家懂個什么,有些事非要做不可,況且身不由己,哪里是他說不去就不去的。”

    柳乘風的眼中頓時掠過了一絲狐疑,這句話太奇怪了,若說一開始,說是出海會有一筆賞錢,這倒也情有可原,畢竟這一次永利商行的貨物是去給呂宋叛黨的,極有可能出差錯,危險多少還是有些,因此有一筆豐厚的賞銀,卻不足為奇。

    可是作為一個水手。漂泊在海外,危險是肯定有的。可以說任何出海的水手,都是將自己的腦袋提在褲腰帶上。人一旦離開了陸地,面前的是驚濤駭浪,是莫名的疾病和暴風雨,混著口飯吃得人,哪個不是朝不保夕?

    偏偏他卻突然說出有巨大的危險,這就說明。這蔣強在臨走之前,就已經預感到自己極有可能九死一生了。

    而接下來,事情就更古怪了,既然是九死一生。整日愁眉苦臉、唉聲嘆氣,妻子勸他不要去,那他不去便是,水手這個行當本來就流動頻繁,因為薪酬極高,所以許多家貧的人踴躍加入,可是一旦賺了一筆銀子,但凡是有換個行當的機會,大多數人都會選擇離開,可是蔣強為什么會拒絕呢?

    單純的拒絕倒也罷了。卻還說什么身不由己就更加古怪了。

    柳乘風忍不住道:“還有什么古怪嗎?”

    書吏道:“他的妻子還說,這蔣強去的時候并沒有佩戴任何配飾,可是尸首上分明掛著一個玉佩,這個玉佩他從來不曾見過。”

    “這會不會是認錯了人,這個人根本不是蔣強?”柳乘風忍不住道。

    書吏卻是搖頭,道:“原本小人也有這個疑問,可是他妻子再三辨認,都確認是蔣強無疑,所以才覺得這件事很古怪。”

    柳乘風也不禁覺得有些古怪了。一個水手在出海之前并未佩戴任何掛飾,可是為什么在他的尸首上會有這個東西,要知道人上了船根本不可能給你購物的機會,若說這是返程的船倒也罷了,蔣強在呂宋時看到這玉佩覺得別致,想買回來送給自己的妻子倒也說得過去,可是這船卻還未抵達終點,而且呂宋又不算遠,中途也不必停靠補給,怎么可能會憑空出現玉佩?

    莫非……是蔣強偷來的?

    若是偷來的,那偷的必定是同船的伙計,可問題是,假若當真是偷來,又怎么可能堂而皇之的掛在自己的脖子上,須知做賊心虛,藏著捂著都來不及才是。

    事情越發的蹊蹺,柳乘風忍不住道:“去,把那玉佩拿來,呃……”沉默一下,柳乘風又補充了一句吩咐道:“還有,記得把那玉佩清洗干凈。”

    佩戴在死者上的東西,多少有些忌諱,若不是萬不得已,柳乘風才不愿意觸碰。

    其實他不必吩咐,這書吏也斷然不敢直接呈上來,只是好像說了這句話,柳乘風才會覺得安心一些似得。

    那書吏連忙去了,過了好一會才回來,拿著玉佩呈上,這玉佩上水跡未干,有一股淡淡的香氣,想必是用皂角清洗過之后,又泡了香水,這才敢送來。

    柳乘風小心翼翼的捏起,實在看不出這玉佩有什么不同尋常之處,玉佩上雕的是象頭,不過做工卻不是很好,應當是南洋那邊的特產,所用的玉料也極為普通,定然不是什么值錢的東西,柳乘風忍不住道:“怎么雕刻的是象頭?這又是什么典故?”

    書吏忍不住插話道:“殿下,廉州這邊熟知南洋各國的風情,倒是聽說,占城人最喜的便是大象,占城人總是覺得大象對配偶較為忠誠,所以在成親的時候,往往會給女方送上象雕之類的禮物,因此這市面上雕有象頭的掛飾,多半是從占城那邊傳來的。”

    占城……象雕……配偶的忠誠……禮物……

    這一串串的名詞,似乎和這個蔣強都沒有任何關系,一個水手,漂泊在大海中,根本就沒有登上過陸地,又怎么會有這種象征愛情的掛飾?

    柳乘風一頭霧水,卻不禁莞爾笑道:“是嗎?這占城人的習俗倒是奇怪的很。”

    他想了想,一時也是想不通,總覺得這蔣強的尸首,似乎給自己帶來了許多未知的東西,可是具體和現在這個案子有多大的關聯,柳乘風又很難用一根繩子串起來,他不由苦笑:“還是京師好,京師若是有了大案,至少沒有這般復雜。”

    柳乘風揮揮手,道:“這件事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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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軍營和王宮被一件案子攪得不得安寧,可是這風聲并沒有傳出去太多,大多數人只以為像尋常一樣,只是出了一件海盜洗掠的事,也就僅此而已了。

    更讓人關注的,是已經開始的取吏考試,負責招募吏員的吏曹如今已經接到了超過四萬余份的考試申請,如此龐大的數量,實在讓人沒有想到,若是在其他地方,或許許多人都會嗤之以鼻,可這是廉州,廉州人在別人眼里都是市儈的代名詞,可不要忘了,市儈的人往往現實,吏員的薪酬擺在這里,但凡是讀過些書的,多多少少都想試一試。

    這一次放出來的各衙門職位總計是七千余名,人數龐大,不過往后肯定會減少,畢竟現在缺人的地方實在太多,各衙門都急需人手,而考試則是在各個學堂進行,不但抽調了各曹的官員還有一些學堂里的博士進行監考,考試的試卷也已斟酌好了,在制定出這個計劃后的半個月之后,所有人都按規矩進入了考場。

    事情確實有些倉促,不過畢竟是殿下交代下來的大事,幾乎所有的衙門都參與,李東棟又居中統籌,倒也沒有出現什么大的亂子,這第一場考試關系著楚國將來取吏的國策,所以李東棟格外的留心,這幾次他夙夜沒睡,有時半夜醒來,突然想到了一個漏洞,便連忙趿鞋起來修補,到了次日再交由議政府討論,而在考試的當日,柳乘風也不得不放下手中的案子,開始在各個考場巡邏,新官上任三把火,他這藩王,自然也不能免俗,這是他封王之后在楚國主抓的第一件大事,也怕出什么紕漏,有自己四處巡查,至少能讓下頭的官員更賣力一些。(未完待續)m

第887章: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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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考取吏的事總算落下了帷幕,接下來要等的便是放榜了,柳乘風也就松了口一口氣,登基的典禮也已經籌備,已有不少使節出現在了廉州,便是安南、真臘、呂宋的藩王也都紛紛到了,現在正在迎賓館下榻,便是佛朗機人、大食人也派駐了使節,喜慶的氣氛也漸漸有了一些。

    安全上的問題,柳乘風只能拜托高強,其實在這楚國的人,哪個都是新官,事關重大,誰都如不斷鞭撻的陀螺一般轉個不停。

    一個最新的消息終于傳來,說是那盛昌商行的東家趙秋終于招供了。

    柳乘風聽了這消息,連忙趕去了五軍營衙門,溫正接住了柳乘風,道:“殿下,確實已經招供了,而且此人的底細也已經打探了個清楚,永利商行被劫的事應當是他,準沒有錯。”

    柳乘風頜首點頭,此時不禁松了口氣,道:“不管如何,只要和亂黨沒有干系就好,怕就怕事涉亂黨。”

    溫正壓低聲音道:“這事還真涉及到了亂黨,不過殿下還是親自審問吧。”

    柳乘風便沒有再說什么,進入正堂,叫人照舊斟來了茶盞,隨即,那趙秋便被傳喚進來。

    此時此刻的趙秋,早已沒了從前的光彩,整個人鼻青臉腫,渾身傷痕累累,雖然已經給他換了一身干凈的衣衫,可是裸露出來的皮膚上卻再尋不到一塊完好的皮肉。

    柳乘風斷然道:“你不是要招供嗎?在本王面前再說一遍,你的身份是什么?你到廉州來,為何突然有這么一大筆銀子?”

    趙秋幾乎是上氣不接下氣,用足了氣力才道:“小人……小人曾經投效過寧王,寧王的幕僚劉養正頗為器重小人,說是廉州如今是四通八達之地,寧王需要有人在那兒做些生意,同時也搜集一些情報。”

    柳乘風呼了口氣,果然有蹊蹺,而且這蹊蹺還真不小,寧王謀反,不知布置了多少棋子,而這些棋子未必已經一網打盡,這趙秋就是漏網之魚。現在想來,許多事就好解釋了,趙秋一個尋常人家的子弟,卻是在失蹤兩年之后出現在廉州,一擲千金,掙來了偌大的家業,在他的背后原來是有人指使和庇佑,這才如此順風順水。

    而且他的許多伙計中,早就有人懷疑這些人的出身不干凈,現在想來,未必不是寧王調派來的人手,柳乘風冷冷道:“你繼續說。”

    趙秋道:“寧王謀反之后,小人依然奉命潛伏在廉州,直到聽說了寧王身敗的消息,小人當時惶恐不安,可是自己的身份這天下只有劉養正劉先生知曉,而劉養正已被誅殺,所以才僥幸掩人耳目,沒有被人摸出底細。既然寧王已經死了,死無對證,小人便決心忘掉從前的所有事,專心的打理自己的生意……”

    柳乘風頜首點頭,這一切似乎都說得通,趙秋在從前只是個亡命之徒,所以投靠寧王想搏個前程,現在已有偌大的家業,自己的身份再無人知曉,于是自然而然的決心將這件事瞞下去,繼續做自己的富家翁。

    柳乘風道:“那永利商行的船只被劫之事,可是你謀劃的嗎?”

    “是。”趙秋整個人幾乎要癱下去,勉力道:“是……是小人謀劃的,大人此前的猜測沒有錯,永利商行利用諸多手段搶了小人的生意,一旦永利商行這一趟貨能送到買主手里,往后運輸火器的生意極有可能都落在永利商行手里,小人眼見如此,五內俱焚,最后決心鋌而走險,因此才讓手下的弟兄在半途攔截他們,殺人滅口。”

    柳乘風深吸了口氣,趙秋既是亂黨,在廉州也肯定有許多同黨,這些同黨都是亡命之徒,現在寧王已經事敗,他們便成了無頭蒼蠅,最后全部依附在了趙秋身上,而趙秋決心要做這件事,這些人就是趙秋最好的助手,他們原本身份就不干凈,根本就不怕再來一次殺人越貨。

    柳乘風眼睛瞇起來:“然后呢?”

    “然后……然后……”趙秋顯得有幾分猶豫:“等到官府突然重視這個案子的時候,小人便察覺不對勁了,覺得極有可能最后會查到小人身上,小人萬般無奈之下,于是便決定掩人耳目,對官府撒謊,可是要撒謊,就必須將知情人滅口,那趙青對此事的內情極為清楚,小人撒的謊,只要官府去問他趙青便會被戳破,于是在這種情況下,小人便指使了人暗中刺殺趙青,趙青是個浪蕩子,要殺這樣的人實在是易如反掌。”

    話問到這里,事情已經水落石出,無論是趙秋的身份還是實力都與這案子吻合,柳乘風冷冷的盯著他,卻突然問道:“你說你是寧王的黨羽,那么我問你,他的幕僚劉養正有個習慣,這習慣是什么?”

    “習慣?”趙秋呆了一下,隨即道:“劉先生據說一到緊張時便會覺得渾身奇癢無比,所以每到這個時候,都會讓人放了溫水沐浴。”

    柳乘風之所以這么問,便是怕這趙秋是屈打成招,可是趙秋把劉養正的習慣都說了出來,那么事情就沒有任何疑問了,因為根據錦衣衛的密報,劉養正確實經常用溫水沐浴,而且據說是因為有難言之隱,趙秋若不是和劉養正打過交道,又怎么可能會知道這種事,或許那寧王的秉姓和一些特征許多人都知道,畢竟寧王是曾經讓天下人矚目的人物,可是劉養正這樣的幕僚關注的人卻是不多,不是和他親近的人,根本就無從知道這種**。

    趙秋確實是寧王余孽無疑了。

    柳乘風心里不禁有些感慨,一開始他懷疑這是明教所為,接下來又懷疑和佛朗機人有著巨大的關聯,現在最終的結果卻是寧王的這些余孽之事。

    柳乘風目光嚴厲,道:“你與寧王暗通曲款,又殺人擄掠,死在你手里的人不下三百,像你這樣的惡賊,可知道會是什么樣的下場嗎?”

    趙秋求饒道:“是小人一時糊涂,一人做事一人當,請殿下責罰,只是小人的家人無辜,還請殿下有一念之仁,放過他們,天大的事,要殺還是要剮便讓小人來承擔吧。”

    柳乘風冷哼一聲,道:“量刑之事,本王不會過問,到時自有五軍營酌情處置,來人,把他押下去。”

    幾個差役將趙秋扯了出去,柳乘風喝了口茶,不由苦笑一聲,眼眸微側,目光落在溫正身上,道:“這幾曰辛苦了你,既然水落石出,本王也就能松一口氣了。”

    溫正含笑道:“現在據說各國使節到了不少,看來即將到來的登基大典一定熱鬧非凡,殿下也該把心思放到典禮上去。”

    柳乘風莞爾笑道:“不錯,這懸而不決的心事塵埃落定,我也確實該關注接下來的典禮了,可別小看了這次典禮,典禮雖然是給人看的,可是現在趁著萬國的使節和藩王到達的機會,正是重新訂立規矩的時候,這南洋必須要有個規矩,無規矩不成方圓,若是能把規定定下來,楚國的基業也就有了根基,泰山……大人……”

    柳乘風還是改不了自己的習慣,道:“剩余的事全部交給你來處置,那趙秋的余黨全部都要一網打盡,至于我,我先走了。”

    ……………………………………………………………………………………………………………………………………………………………………柳乘風剛剛回到宮中,緊接著,聚寶商行的人便有人求見了,這一次是聚寶商行的總掌柜親自從京師曰夜趕來,想必就是對柳乘風索要的三件事進行交涉,京師的股份局想必也已經有了消息,而這位總掌柜是專程來復命的。

    柳乘風將他請到一處小殿里安坐,聚寶商行的條件,關系到了楚國與南洋的關系,所以柳乘風格外的重視,商行的總掌柜是剛剛換上來的,名叫顧城,顧城給人一種很穩重的印象,說話和舉止都慢條斯理,唯有那雙眼睛,柳乘風能感覺到從眼中掠過的那一次精明。

    柳乘風和顏悅色的請顧城坐下說話,叫人上了茶來,顧城卻不敢無禮,直到給柳乘風行了大禮之后,才欠身坐下,向柳乘風道:“殿下就藩之后,股東局里與許多殿下的老朋友對殿下都很是掛念,大家都說離了殿下,許多事都顯得沒了頭緒,所以這一趟小人跋涉前來,股東局的極為公爺、侯爺、世子們都讓小人給殿下問候一聲。”

    柳乘風呵呵一笑,其實無論怎么說,這商行是他一手籌建的,這些人也都是自己的‘同黨’,是自家人,雖然這一次提出的條件有讓商行割肉的意思,可是無論怎么說,交情這東西不是說丟就丟的,柳乘風道:“告訴他們,若是本王有機會回京,到時再和他們一敘別離之情,大家這么多年的交情,那些虛禮客套的話就不多說了。”

    (未完待續)

第888章:長袖善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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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    寒暄了一陣,終究還是要把話題引入到正題上去,柳乘風卻沒有先引入這個話題,而是漫不經心的說著閑話,手指頭卻是撫摸著茶杯的沿兒繞著圈圈,神色慵懶,既顯出對現下的話題感到無趣,又不肯單刀直入。()

    這種事柳乘風臉皮再厚也不愿意先開口,畢竟提出的這些條件,柳乘風自己都覺得有些臉紅,這分明是要獨占商行的便宜,固然他是商行的大股東,可是在占了便宜的同時,卻也損害了其他人的利益。

    顧城豈會不明白柳乘風的心思,微微一笑,淡淡道:“殿下,股東局那邊已經有了決議,此前殿下要求的三樁事股東局也授命小人前來做這出聲筒。”

    他在這里頓了頓,目光直勾勾的看著柳乘風,見柳乘風一副很淡然的樣子,心里忍不住莞爾,這位藩王老爺還真是淡定,他咳嗽一聲,繼續道:“殿下所提出的種種條件,股東局都已通過了,自此之后,商行護衛盡皆轉入殿下的名下。其次,所有藩國的欠款,也都移至殿下名下。再次,各藩國的港口租地也都歸楚國所有,商行交出所有的管轄權,任由殿下接手。”

    柳乘風微微一笑,道:“是嗎?若是股東局能做出這個決議,那么本王就能放心了。”

    顧城道:“小人這一次來,已經帶來了決議的副本,只要殿下簽了字,此事便算是板上釘釘了。不過……”

    出讓了這么大的利益,當然會有不過二字。其實柳乘風自然清楚,在商言商,人家割了肉,肯定是需要一些補償的,所以他并不覺得驚詫,饒有興趣的道:“不過什么?”

    顧城道:“股東局也有幾個條件,其一。商行所有船只,必須由楚國來保障航運安全,若是商行與南洋各國發生糾紛。楚國保障商行周全。”

    柳乘風不由一笑:“這商行本王的股份不小,誰動了商行一毫一發,便是斷本王的財路。斷本王財路者如殺本王父母,本王保準讓他們家破人亡!”

    顧城頜首點頭,隨即道:“再其次,商行想取得一些專售權。”

    柳乘風眉頭一挑,心里便明白,人家開始談正經事了,第一條只是開胃菜,第二條才是動真格的,他含笑道:“專售?專售什么?”

    顧城正色道:“專售煙草!”

    煙草……

    在這個時代,已經通過佛朗機人傳入。不過這東西佛朗機人只誤以為是某種藥物,在廉州這邊,一開始也是這種認知,可是等到那些大夫們琢磨研究時,漸漸的有人發現將這種植物曬干之后居然可以吸食。再到最后,漸漸有人琢磨出煙草不但能吸食而且還能有令人上癮的作用,于是一時間,這種原本默默無聞的東西一下子聞名遐邇起來,現在煙草在各國都很是流行,廉州這邊就有人吸食這種東西。據說南洋那邊更是引以為了風尚,很受歡迎。

    任何東西能致人上癮,只要對這上癮的東西進行壟斷,就能產生無窮盡的暴利,聚寶商行在海運業一家獨大,當然有敏銳無比的眼光,因此一眼便瞧準了這個生意,只要能取得專售權,這銀子還不是嘩啦啦的流入口袋?

    只怕世上所有的生意和它比起來都是小巫見大巫。

    柳乘風呆了一下,煙草這東西他當然知道,在后世的煙民數以億計,他是再熟悉不過了,雖然這東西比起鴉片來危害小的多,可是畢竟也是有害身心健康的,可是這種東西的潘多拉盒子一旦打開,柳乘風便是想蓋上也是不容易了,他深望了顧城一眼,不由道:“專售煙草?你們倒是頗有眼光,這件事嘛……”

    顧城見柳乘風尚在猶豫,連忙道:“殿下,商行的護衛有十萬之眾,更是配備了無數的火器、馬匹、船只,這些年商行為了培養這支武裝,糜費實在不小。還有各地的港口和租地,這都是商行一步步經營下來的……”

    他的意思很明白,商行割了這么一大塊肉,柳乘風還拿捏著一個專售權來扭捏,未免有些不太厚道了。

    柳乘風苦笑道:“這件事就這么定了。”

    顧城這才松了一口氣,其實柳乘風提出這三個條件的時候,整個商行內部亂成一團,商行固然是柳乘風創立的,可是現在不知多少人依附這商行吃飯,現在柳乘風要割肉,而且志在必得,有哪一個不是惶惶不可終日,答應嘛,損失實在太大,聚寶商行的優勢將會喪失,畢竟商行的巨大利潤,一部分來自于龐大的船隊,另一部分卻是許多見不得人的勾當,而這些勾當非得有一支武裝依仗才能完成。股東局那邊意見也很是不統一,好幾次都吵做一團,有人堅決反對,卻也有人站出來支持,每日都像一鍋粥一樣。

    顧城作為總掌柜看在眼里,卻也急在心里,一旦同意了條件商行要吃虧,可是不同意,且不說柳乘風在商行中有許多老關系,這些老關系還在為柳乘風奔走,便是宮里似乎也對柳乘風言聽計從,再加上商行主要的生意依靠海貿,需要楚國的港口出入,惹惱了柳乘風,人家便是不準你出入海防你能怎樣?

    最后顧城才想到了這個折中的辦法,這法子顯然頗為有效,煙草這東西,顧城早就做過調查,此物能令人成癮,一旦吸食大多數人多半都離不開了,現在市面上的煙草價格低廉,可是假若這商品由聚寶商行專售呢?一旦專售,那么價格就完全由商行來定,而許多人離不開此物,這其中的暴利,只怕并不比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賺的錢少了。

    他立即擬了個章程,交由股東局討論,在介紹了前景之后,股東局的爭議終于平息,好不容易弄了個兩全的方案,柳乘風若是不同意,那可不妙,現在柳乘風既然點了頭,顧城自然而然的松了口氣,他不由笑道:“既然如此,那么事情就這么定了。”

    柳乘風心里卻不禁苦笑,道:“總掌柜在這里,是不是要多住些時候,再多一些日子就是本王的登基典禮了,你也留下吧,等典禮結束了再走。”

    顧城含笑道:“殿下既是這般吩咐,小人豈敢抹了殿下的面子。”

    二人一拍即合,隨即這顧城便告辭而出,他來廉州,不只是要和柳乘風洽商,其實還想著在廉州走一走看一看,商行的駐地雖然是在京師,可是大部分生意都是經過廉州中轉,他這總掌柜自然要好好考察,看看還有沒有什么可以拓展的生意。

    事情既然商定,緊接著雙方便算正式的締結了約定,緊接著,商行的護衛頭目們全部聚集了起來,重新進行整編,所有的護衛正式編為水師,總計分為十營四十個編隊,由水師衙門轄制,而水師衙門的武官水師將軍,人選還沒有擬出,不過按照王宮里的意思,分明是想從護衛中挑選出一個合格的頭目來。

    不管如何,權利交割的很是順利,這些護衛說到底都和柳乘風有莫大的關系,現在算是扶了正,因此誰也沒有什么怨言。

    而議政府里頭,卻又要頭痛一番了,五十四塊租地港口,都必須委任官吏去管理,這都是馬虎不得的,可是現在楚國本土本來就緊張,再要擠出人來,實在有點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的意思。

    不過很快就要放榜,會有一大批的吏員招募,這個情況可能會有些緩解,吏曹那邊的意思似乎是想把今年招募的吏員再擴大一些,從原先的招募七千人擴大的一萬五千人上下,如此,才能滿足這龐大的飛地需求。

    議政府也正在商討,最終還是答應下來,可以說今年的吏員考試算是最為輕松的,錄取率幾乎超過了半數,只是往后只怕就沒有這般容易了。

    與此同時,登基典禮的籌備工作也已經有了進展,事情出奇的順利,各國的使節幾乎已經全部抵達,一個個進宮先去拜謁新王,柳乘風在王宮之中倒是真正開始忙碌了,每日待客迎客,今日要見真臘國的使節,明日要見安南國王,不過這只是禮節性的拜訪,所以也不會談及到什么正經事,無非是各種寒暄罷了,所以雖是枯燥,柳乘風總算還支持的住。

    只不過等到登基典禮之后,真正的交鋒才剛剛開始,這事柳乘風明白,各藩國其實也明白,對他們來說,楚國的出現打亂了所有人的陣腳,南洋的局面只怕又要大變樣了,誰都想在一個新的格局之下吃到自己的一杯羹,同時也不希望自己的利益受到損害,所以這廉州城里,無論是來的那些國王亦或者是使節,雖然表面上都在寒暄中度過,可是在暗中,卻都長袖善舞,尋找著各自的伙伴和盟友,又或者試探著楚王的各種反應……(未完待續)m

第889章: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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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    靠著出海口,一條河流翻卷著浪花流入大海,這是一條千年來都不曾起眼過的河流,可是現在這里已經成了天下最繁忙的河道,上游的工坊大量的生產南洋和中原腹地最暢銷的貨物,隨即這些貨物再通過一番番烏篷船順流而下,直抵出海口,在港口上裝入揚帆萬里的海船,將這些貨物發散出去。()

    輸送貨物有兩個途徑,一是利用馬車,二是利用河道,馬車的速度慢,且花費也頗高,而河道不但便利,花費也小,兩相對比之下,自是河道便利。

    據說衙門那邊已經傳出了消息,今年這條河道還將拓寬,議政府已經決心拿出一千萬兩銀子將這條河道修筑為運河,以滿足現在日益嚴峻的船只堵塞水道的問題。

    因此這條大動脈上地價已是連日飆升,不只是工坊希望靠著河道沿岸的渡口,便是一些貨棧、商行都希望能在這里占有一席之地,若說楚國如今已是商貿海貿的中心,那么這條河道便是這巨大財富的樞紐,在河道的沿岸,到處都是巨大的煙囪的工坊,更有無數恢宏的商行樓宇,一艘艘的船只滿載著貨物在浪花中順水而下,若是從沿岸的高樓向下俯瞰,定會覺得壯觀無比。

    一個人,就是站在河畔的高樓上,這是五層的高樓,倚著欄桿,朱漆紅墻,大風迎面而過,將這人的須眉吹的甚是凌亂。

    “唯有站在這里,才知道江山多嬌。可嘆,可嘆!這江山竟是落在朱家手里。”

    說話的人聲音不高不低,句句都是大逆不道之詞,他的目光炯炯,眸中掠過精光,深邃的眼眸深處,似乎有一團無名之火在燃燒。帶著滔天的熱情。

    他的手指上,戴著一枚戒指,古樸的戒指黯然無光。與他干枯的手一般,隨意搭在扶欄上,雖是漫不經心。可是青筋爆出,卻讓人明白,這表面上的隨意只是假的,這只手似乎在發泄自己的精力,又或者是在刻意壓制自己難掩的**。

    站在這人身后,是個面白無須的老者,他饒有興趣的看著這人的背影,道:“是啊,王侯皆糞土,他們的子嗣能做王侯。我們為何不能?”他深望著這個人:“教主的兒子,如今已是貴不可言,倒是得償所愿了。”

    那倚著欄桿的人身體微微一顫,喝道:“你胡說什么?”

    這人陰惻惻的一笑,道:“難道小人說錯了嗎?弟兄們跟著教主刀山火海。不知多少人犧牲了多少人的性命,弟兄們可曾有過怨言沒有?可是呢?哼,可是有一個人,一個人阻撓我們的大業,次次與我們為難,不知多少弟兄折在了他的手里。早幾年的時候,弟兄就想除掉他,可是教主卻是踟躇不決,甚至萬般阻攔,現在如何?現在此人已經富可敵國,貴不可言,出入都有數百禁衛,教眾們不能動他毫毛,而教主卻猶豫不定,弟兄們胸懷大志,都希望做出一番事業,可是現在教主卻是叫我們經營一些生意產業,再也不過問江湖諸事,教主這般做,莫不是營私廢公?是不是有對不住弟兄們的地方。”

    這老者說話的時候,臉上帶著不滿和憤恨,此次發難,想必也是早已經預謀好了的,因此顯得氣定神閑,隨即又道:“一日為賊,終身都是賊,大家都是賊,可我們是大賊,若能竊國,誰又能說王侯是非分之想?可是現在呢?現在弟兄們東躲西藏,日夜掩藏自己的身份,像是喪家之犬一般,可是教主可曾想過,弟兄們的希望已經全部喪失了,教主只顧念著親情,難道就沒有顧念到我們這些老兄弟了嗎?事到如今,請教主給弟兄們一個交代吧,若是您能懸崖勒馬,我等自然對教主忠心不二,可要是……要是……”

    老者的臉色變得無比森然起來,那眼眸中,射出一絲殺機。

    他理直氣壯,也確實有理由去憤恨。

    倚著欄桿的人突然旋身,這是一張布滿了皺紋的臉,臉色帶著幾分紅潤,可是年紀已是不小,那濃眉和臉龐的弧線,可以依稀看到他年輕時照人的風采,只是歲月不饒人,一切都已經歸于平庸,放在人堆里顯得平淡無奇。

    只是他的那雙眼睛,那雙有神而銳利的眼眸,卻帶著讓人敬畏的光澤,他的眼睛落在老者身上,老者不禁后退一步,喉結滾動,后頭的話便不敢再說下去了。早已準備好的言辭,全部堵在了喉嚨里,臉色顯得難看。

    “這么說!那一場劫案,當真是你們私自做下的?”

    這個人盯著老者,一字一句的問。

    老者又是后退一步,目光根本不敢去接觸對方的眼神,雙肩居然微微顫抖,他突然發現,自己還是錯估了自己的對手,或者說自己太過想當然了,他雙膝有些發軟,卻還在勉力支撐,臉色極為難看,終于還是咬咬牙,道:“是又如何?教主既然顧念親情,可是教主莫要忘了,老教主臨終時是怎么說的,他說,朱氏反復無道,篡了本該屬于小明王的江山,吾等不報此仇,何以立足天地之間,他朱氏能坐江山,我們也能……”

    這人冷笑,笑容中帶著不屑:“你這么想坐江山,那么就去坐好了,何必要讓弟兄們為你平白去死?”

    老者臉色驟變:“我并沒有這個意思,教中上下的人,都期望教主能坐這江山,以償當日明教之恥,不過……”老者頓了頓,突然道:“不過現在教中的弟兄們卻是改變了主意,教主的子嗣現在貴為藩王,坐掌廉州這富庶之地,更有軍馬十余萬人,財力雄厚,所以這一次,弟兄們擅自做了主張,決心擁立少教主為帝!”

    “你們倒是打著好算盤,竟想借助他來成就你們的大業。”這人臉上浮出冷笑。

    老者道:“他是少教主,自然該當為復國大業盡一份綿薄之力,況且……只要他的登基典禮之事結束,他就算想不跟著咱們反也不成了……”

    靠著欄桿的人卻是值得玩味的看了這老者一眼,淡淡的道:“是嗎?這么說,老夫還是小看了你們,想不到你們做事這般謹慎,竟是謹慎到連老夫都瞞過了,看來你們這一次是真的不到黃河心不死了。”

    他迎著大風,長嘆道:“罷了,你們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可是你們不要忘了,有些事不要想當然,你們的那些雕蟲小技,或許只會葬送了你們,老夫這些年,該說的也都說了,能做的也做了,你們不肯懸崖勒馬,老夫也只能被你們拖著一條道走到黑。”他喉結滾了滾,道:“不過有一句話你們記著,他是我的兒子,不要傷害他,誰要是敢動他一根毫毛,到時別怪老夫無情。”

    他的手搭在了欄桿上,無情二字時,口吻如這凜冽的風兒一般,不染絲毫情感。

    老者敬畏的看著他的背影,咽了口口水,隨即點點頭,返身便走。

    …………………………………………………………………………………………………………………………………………………………………………

    半個時辰之后,在一處貨棧里,幽幽的燈火點了起來,空蕩蕩的貨棧并沒有堆砌貨物,不過這里仍然散發著一股沉重的氣味,老者瞇著眼睛,幾個人早已在這里等候多時,眾人一見老者出現,紛紛拜倒在地:“王護法……”

    王護法冷峻的臉上揚起了慈和的微笑,他一步步走到眾人身前,手虛虛一抬,含笑道:“不必多禮,怎么樣,事情都已經妥當了嗎?”

    其中一人道:“稟護法,七百多兄弟已經候命,只要護法一聲令下……”這人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森然道:“便可動手。”

    另一人道:“船只已經準備好了,隨時都可以鑿沉堵塞河道。”

    “好,好……”王護法捋須笑了起來。

    那此前說船只準備的人不禁小心翼翼的道:“護法,掌教大人怎么說?”

    一提到掌教二字,王護法身軀微震,眼眸中稍稍掠過了一絲畏色,可是這復雜的神色很快一抹即逝,隨即含笑道:“掌教已經說了,此事若是能成,弟兄們自然該勉力去做,現在箭在弦上,已是不能不發,少教主貴為藩王,手握十萬軍馬,若能為我等所用,這復興教中大業之事,只怕再不是黃粱之夢了。”

    眾人聽罷,紛紛露出喜色,一個個摩拳擦掌的道:“這便好極了,雖說少教主殘害了咱們這么多弟兄,可是不敢怎么說,他只是不知情而已,只要他肯迷途知返,弟兄們便推舉他來坐天下。”

    王護法干笑一聲,眼眸中掠過了一絲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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