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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5章:大明門之變 3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作者:上山打老虎額加入書架
    那吾皇萬歲的聲音不絕于耳,成千上萬人一道高呼出來,聲震九天。www.|dyzww.|網|m|

    可是……

    朱佑阮呆住了。

    他當然喜歡這四個字,可是這個節骨眼,突然有人喊出這種話來,讓他頓時無言以對。

    楊廷和更是嚇得魂不附體,萬歲是一個專屬名詞,除了皇帝之外,誰敢當萬歲?可是現在百姓們突然大吼,而且聲勢這么大,你應當然不是,躲也不是,就算躲了,其他人會怎么想?

    這是很嚴重的政治問題,攝政王的身份本來就敏感,正是因為這敏感又尷尬的身份,突然冒出這萬歲之聲,就更讓人可疑了。

    此前的時候,朱佑阮就要求提高自己的待遇,要求進出大明門,要求住在東宮,他提出這個要求,自然是希望這種種的特權來提高自己的地位,增加自己的威信,區分自己與藩王之間的區別。

    可是換個角度,他提出種種的要求,又何嘗不宣示了自己帶著非分之想,雖然大家都知道,大明朝的攝政王和東宮太子也相差不了太多,攝政個一兩年,若是皇帝還沒有回京,那么就應當順理成章的登基了。可問題是,攝政王就是攝政王,當不起這個萬歲。

    更嚴重的是,有人大呼萬歲,就難免會有人想,如此多的百姓高呼萬歲,到底是是導演的?

    是誰已經不重要,但是可以確認,天下人都認定了是朱佑阮的授意。

    去東宮住是你朱佑阮提出來的。

    進出大明門也是你這家伙提出來的。

    現在這些人喊萬歲,不是你偷偷授意還能有誰?

    這皇帝還只是下落不明,太后還在宮里坐著呢,讓你以藩王身份入京攝政,已經給了你天大的面子,可是還沒進宮,你就得寸進尺,就想要做皇帝了。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朱佑阮反應不過來。目瞪口呆看向楊廷和。

    楊廷和也反應不過來,目瞪口呆看向朱佑阮。

    良久,楊廷和終于反應過來,道:“殿下,我們中計了,快。快。殿下應當立即下令,立即下令驅散這些無知百姓!”

    朱佑阮面無人色,道:“還來得及嗎?”

    ……………………………………………………………………………………………………………………………………………………

    坤寧宮。

    張太后今日清早便已經醒來,盛裝之后,盡是雍容。

    今日要接見攝政王,自然要提早做好準備,可是左等右等,卻總是沒有攝政王的消息,都說攝政王入京了。可是為何還沒有來。

    其實從本心上,張太后未必希望朱佑阮入京攝政,人都有私心,攝政王入京,攝的是誰的政,雖說兒子沒回來。可是張太后并不希望有人替代自己的兒子。

    兒子就是兒子,縱然百官不喜,縱然許多人說朱厚照是昏君,可依舊是自己的骨肉。

    不過事急從權,張太后不是不懂這個道理,攝政王既然已經請來了,當然要以禮相待。那朱佑阮提出了種種的要求,張太后也都肯做出退步,她只是期望,一切能夠順利。

    只是一直等了一個多時辰。仍舊一點消息都沒有,張太后就有些不高興了,立即叫了個太監來,問話道:“為何攝政王還沒有來?”

    這太監是太后身邊的人,他嘿嘿一笑,道:“來倒是來了,只是御馬監那邊不肯讓他們進。”

    張太后皺起眉,道:“御馬監怎么這么不懂規矩,哀家原以為谷大用是個挺聰明的人,怎么這么糊涂?”

    這太監回答道:“御馬監那邊說,攝政王帶了許多驍騎營的官兵開路,他們不敢開門。”

    官兵……

    張太后眼眸瞇了起來。

    按理說攝政王帶些護衛,那也沒什么,張太后漫不經心的問:“帶了多少?”

    “有數千之多。驍騎營應當是傾巢而出了!”這太監老老實實的回答,不過他回答的模棱兩可。

    張太后臉色繃緊了,數千之多,這就不同尋常了,她冷冷一笑道:“攝政王這是想做什么?谷大用做得對,先不必急著開門,以防生變。”

    這太監又道:“奴婢還聽說,攝政王這一次來,文武百官都做了隨扈,便是內閣的兩個學士,也在身邊差遣,聲勢當真不小。”

    張太后更是不喜。

    其實這就是說話的藝術,如果說文武百官都是去迎接攝政王,這不會引起張太后的反感,因為迎接二字,就說明百官是主,攝政王是客,百官代表太后,代表皇帝去迎接攝政王,道理上說得通,也沒什么反感的地方。

    可是這太監卻是說隨扈差遣,就全然不同了,內閣大臣是什么人都可以充作隨扈在旁差遣的嗎?這攝政王想做什么,那些百官又想做什么?

    張太后的臉色冷若寒霜,冷冷笑道:“好啊,真是人走茶涼,皇帝還沒死呢。”

    她不再做聲,也不再去提攝政王的事,只是打了個哈欠,道:“哀家乏了,歇了。”

    隨即褪去了盛裝,下了滿頭的珠花,竟直接去寢宮了。

    到了正午,那震天的吾皇萬歲聲隱隱傳來,離得太遠,張太后當然聽不親切,只是聽到隱隱有嘈雜的聲音,過不了多久,谷大用便慌慌張張的進來,道:“娘娘,娘娘……”

    張太后很是冷靜,瞇著眼,道:“出了什么事。”

    谷大用道:“外頭有皇上萬歲的聲音,莫不是……莫不是皇上已經回來了。”

    張太后大喜,有人高呼皇上萬歲,這大明朝皇上還能有誰?自然是自己的兒子,她滿是驚喜的道:“快,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谷大用飛快去了,過不了多久,卻滿是驚駭的回來,道:“娘娘,出事了。”

    張太后冷著臉,道:“皇上呢?”

    谷大用道:“皇上并沒有回來。”

    張太后驚愕的道:“既然皇上沒有回來,又何來吾皇萬歲?”

    谷大用期期艾艾的道:“都是無知百姓,也不知是誰慫恿,竟然一個個朝攝政王那邊跪拜,口呼萬歲。”

    啪……

    張太后手里捻著的佛珠摔落在地。

    張太后臉色蒼白。

    這才多久,先前就想要儲君禮儀,又想出入大明門,又想住在東宮,張太后自覺的沒什么對不起這朱佑阮的地方,可是他帶兵出現在這大明門也就罷了,現在居然還鬧出了皇上萬歲。

    他就這么迫不及待,就這么想做皇帝?

    張太后陰沉著臉,那雙慈和的眼眸也不禁閃露出了殺機,她語氣平淡的道:“他做了萬歲,厚照回來怎么辦?”

    谷大用跪在地上大氣不敢出。

    張太后又繼續道:“這分明就是叛亂,是謀反,谷大用……”

    “奴婢在。”

    張太后雷厲風行的道:“紫禁城內,所有人都不得出入,勇士營要戒備起來,沒有哀家的命令,絕不能放一兵一卒,放一個人進來。”

    谷大用連忙道:“奴婢遵旨。”

    張太后又繼續道:“下旨意,不,是下個條子,不要下懿旨……不,這樣不好,還是直接派個人去給楚王傳個口訊,就說外頭的事,讓他自己看著辦,告訴他,先帝和皇帝都對他不薄,現在這個樣子,是該他報效的時候了,要快,不可耽誤!”

    谷大用磕了個頭,道:“奴婢這就去辦。”

    ……………………………………………………………………………………………………………………………………………………………………

    楚王府。

    無數的人在大堂里焦灼的等待,陳泓宇急的跳腳,便是連焦芳,此時都有些不安,時不時的看向門房方向。

    倒是柳乘風顯得氣定神閑,幾次吩咐眾人耐心等待,可是這么大的事,除了他柳乘風之外,誰還耐的下心。

    過了正午,柳乘風也有些等不及了,好在這時候,門房那邊有人飛快的過來傳報,道:“殿下,宮里來人了。”

    “快請。”

    幾乎所有人都抖擻起了精神,所有人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里。

    一個太監進來,給柳乘風行了禮,柳乘風含笑看他,淡淡的道:“不知公公要傳什么話。”

    這太監道:“太后有口諭,說是先帝和皇上待殿下不薄,現在京師有變,殿下報效的時候到了。”

    “好!”柳乘風也不禁激動起來,右手狠狠的拍在幾案上,道:“諸位,方才本王已經聽到消息,說是有人圖謀不軌,竟是帶兵圍了大明門,又有人慫恿無知百姓造謠生事,這些人,盡是亂黨,都是亂賊,賊勢浩大,諸位決不可掉以輕心,立即傳本王的命令,集結新軍、廠衛,還有所有能夠動用的軍馬,全部集結,隨本王去大明門。”

    “遵命!”

    柳乘風又吩咐道:“學而報那邊,立即分派今日加印的報紙,本王要讓所有人知道亂黨的面目。還有,所有的緝事司緝事全部都要上街戒嚴,任何人不得擅自上街,否則都以亂黨處置。”

    第一章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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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6章:大明門之變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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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軍大營。www.{dyzww.{網{m{

    早已整裝待發的新軍官兵蜂擁出營,武官們仍嫌太慢,不斷的在催促:“快,快,第二縱隊往這邊。”

    無數的人如螞蟻一般,蜿蜒向各條街巷齊頭并進。

    數萬新軍分成了六路,徑直往大明門挺進,其余的新軍則扼守住了各處要道,三千營已經被監視起來,而五軍營指揮使因為犯上,已經就地格殺,由同知主掌軍務,這位同知大人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下令傾巢而出,直接開赴朝陽門,將朝陽門的守軍圍了個水泄不通,令他們全部繳械。

    學而報的報童已經發動起來,開始四處將報紙送到各家宅子,緝事們帶刀在街上來尋逡巡,開始捉拿閑散人員。

    廠衛的番子、校尉則遍布各方,監視各衙門和一些敏感地帶的一舉一動。

    各鎮的總兵、副將們現在都在面臨一個選擇,他們困在營中,外頭是監視他們的錦衣衛,而且據說懿旨已經到了,安陸王從攝政一下子就成了反賊。

    其實誰都知道,這里頭肯定有貓膩,可問題是,就算大家都知道有貓膩又能如何?問題是你敢跟攝政王一條路走到黑?

    無數的騎兵開始在出現在大明門,他們并不急于動手,而是先將攝政王的大駕團團圍住,騎兵們抽出了馬刀,殺氣騰騰。

    緊接著便是從各處蜂擁而來的軍馬,這些人越來越多,里三層、外三層,一眼看不到盡頭。

    所有人都慌了。

    百官們一個個面如土色,更有不少人開始打起退堂鼓。

    要是知道今天會碰到這么嚴重的事,只怕九成的人也不敢來。

    可是也有剛直的,一直堅持自己是道統,竟敢有人圍住攝政王,頓時瞋目怒罵。無非還是原來那一套,也變不出什么花樣。

    朱佑阮臉都已經嚇綠了,其實方才有人喊萬歲,他就已經感覺不太對勁,萬歲,萬歲,誰不想萬歲,可是偏偏萬歲就是一把刀。合適的場合,萬歲就是提刀的人,不合適的場合,萬歲就預示著被人千刀萬剮不遠了。

    只是場面失控,豈是他能左右,說白了。人家要坑你,你有一百張口,那也只能被人坑死。

    其實要怪,也只怪朱佑阮不夠低調,若是此前低調,不要求各種待遇,就算有人貿然喊出萬歲,定性也不會過于嚴重,可不要求待遇。卻又不可能,這是兩難的問題,一個外來的藩王入京攝政,這天下誰會服氣?且不說那權勢盛大的楚王,還有那老油條一般的焦芳,就算是楊廷和和李東陽這樣的人,只怕也是對他利用的多,而敬畏的少,朱佑阮深得權術之道。知道若是自己過于不動聲色。最后的結果只會有名無實,說是攝政王。不給別人一點下馬威,又如何攝政?

    可是現在……一切都已經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疇,無數的軍馬在集結,漸漸的收攏的了包圍的圈子,這些人居然抬出了火銃,銃口的方向直指被包圍的朱佑阮等人方向。

    “瘋了,瘋了,他們……他們這是要做什么?”

    楊廷和真是又氣又怕,氣的是這些人這么大膽,氣的是楚王居然敢做這種事,可是他也怕,他堂堂內閣大學士,眼看這個情景怎么會不怕。

    他連忙回答朱佑阮道:“這些人……確實大膽,殿下不必怕,畢竟殿下是天潢貴胄,是龍子龍孫,他們就是有天大的膽子,只怕……只怕……”其實楊廷和說是這么說,卻也不敢去保證。他太清楚柳乘風的為人了,這個人,既然決心撕破臉,就什么事都敢做。

    雖然到現在,他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可是有一點卻是可以確認,楚王要動真格了。

    朱佑阮卻是不明就里,倒是心情平復下來,他又恢復了信心,自己畢竟……還是藩王,是皇帝的叔父,是先帝的弟弟,是成化皇帝的親子,若是那姓柳的真的敢做出什么來,當真和謀反已經差不多了,這姓柳的,無非就是嚇一嚇他,若是這個時候,他屈服求饒,未免讓人小看,于是他大起膽子,又一次騎上了馬,奔出陣去,高呼一聲:“爾等是什么人,竟敢沖撞本王大駕,是誰指使你們,你們可知道這是謀反嗎?”

    四面八方的軍馬不動如山,似乎也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

    良久,隊伍分開,一人單人獨騎出來,和朱佑阮一樣,都是穿著四爪蟒袍,京師之中能這樣穿戴的,除了朱佑阮和柳乘風之外還能有誰。

    柳乘風排眾而出,冷冷的打量朱佑阮。

    朱佑阮迎著柳乘風的目光,滿是傲慢。

    他有他的驕傲,他的血管里流著的是最正統的皇室血脈,他是國姓,他從出生起,就已經注定了今世不會平庸,他是貴族中的貴族,天潢貴胄中的金枝玉葉。

    而他眼前的人呢?五六年前的時候,這個人不過是個最不起眼的小人物,不過是仗著恩寵,一步步走到今日這一步,這樣的人,或許別人會佩服,可是朱佑阮卻是骨子里的鄙夷。

    龍就是龍,老鼠就是老鼠,無論老鼠龍鱗附身,也還是老鼠。

    這就是出身,柳乘風可以改變地位,但是永遠改不了自己的出身。

    朱佑阮自覺高高在上,幾乎是用呵斥的語氣道:“你就是楚王?你好大的膽子!”

    這叫先聲奪人,朱佑阮已經習慣了高高在上,從出身起,身邊的人就順著自己,雖然受萬貴妃的種種壓制,可是畢竟還是圍著他轉的人多,人出身太過高貴,就難免有些頤指氣使,這并不是刻意表露出來,都是渾然天成。

    柳乘風卻是不為這威壓所動,慢悠悠的道:“想不到安陸王倒是喜歡搶臺詞,這句話分明是本王該說的,怎么安陸王倒是搶了先了。朱佑阮,你的膽子倒是很大。”

    直呼其名。

    朱佑阮從出生起,就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待遇,他勃然大怒,道:“你太造次了。”

    柳乘風已經顯得有些不耐煩了,眼睛瞇起來,掠過一絲殺機,隨即冷冷道:“大膽反賊,到了今日,你還想嘴硬嗎?你以為你是天潢貴胄,就無人動的了你,本王能動的了寧王,就動的了你,你不過一個小小藩王,居然還妄想入主東宮,還想從大明門出入,若只是這樣,本王還只是說你不懂規矩,受人蠱惑,現在竟是變本加厲,勾結亂罵呼你做萬歲,這大明朝,萬歲只有一個,卻不是你,今日你既然來了,那么就不必走了,你沒有運氣出入大明門,那就把這性命留在這里吧。”

    他眼睛射向遠方,朗聲道:“太后已有口諭,朱佑阮一介宗室,居心叵測,圖謀社稷,不思報效國恩,卻是效仿亂臣賊子,爾等之中,有他的心腹黨羽,亦有許多被他蒙蔽之人,本王給你們一炷香時間,一炷香之內,若是肯迷途知返,本王饒你們一命,若是還有人癡心妄想,繼續從逆,殺無赦。”

    他打馬而回,不去管既憤怒又惶恐的朱佑阮。向身邊的軍馬下達了命令:“一炷香之后,所有留在原地的人全部處死!”

    驍騎們頓時慌了,他們只是聽從上官的命令前來護駕,并不表示他們敢和數萬的新軍對抗,他們這點人,連給人家塞牙縫的都不夠。

    事實證明,武夫都不是傻子,那些驍騎營的官兵不像其他的大臣一樣還要廉恥和面子,一聽柳乘風的喊話,頓時紛紛鳥獸作散。

    至于其他的文武官員,有人捶胸跌足,有人想好了要做忠烈的直臣,也有人在不經意之間悄悄溜了出去,朱佑阮身邊的人越來越少,從一開始的數千人,轉眼之間只剩下了百人而已。

    人情冷暖,一下子便揭曉出來,朱佑阮臉色蒼白,瑟瑟作抖。

    隨后,漫天的喊殺傳了出來。

    “殺!”

    砰砰……

    火銃大作,硝煙彌漫。

    這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火銃的銃口,對準的只是敵人,只要是敵人,就沒有什么天潢貴胄和凡夫俗子的區別,更沒有什么高貴和低賤,沒有什么鳳子龍孫,鉛彈是不長眼的,無數的彈子亂飛,只是一輪齊射。

    那些被打成了篩子的藩王、大臣、武官、隨扈便已是天昏地暗,天是血紅的天,地面是硝煙和血泊,便是他們的眼睛,都蒙上了一層血紅。

    朱佑阮不可置信。

    直到那渾身的痛感傳至全身,他才真正相信了這個事實。

    他不甘,可是他的身子卻是出賣了他,他站立不住了,蟒袍上全部是焦黑一片,鮮血灑在這大紅的禮服上,代表的不再是尊嚴,而是死亡。

    “我……我乃成化皇帝之孫,天潢貴胄,貴不可言,爾等……爾等安敢……”

    他倒了下去,已經沒有了氣息。

    ……………………………………………………………………………………………………………………………………………………

    第二章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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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7章:大明不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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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師的空氣令入窒息。www.мdyzww.м網мmм//最快更新 //

    其實朱佑阮的支持者依1日不少,至少在這京師里,仍有入奉他為神明。

    只是當一隊隊的軍馬上了街,各處的要害城門和街道被入控制,整個京師全部戒嚴,可是依1日,有入在焦灼的等待消息。

    對于那些塞入門縫的報紙,有不在少數的入表示出了不屑于顧,是非曲直,還不是報紙想說什么就是什么。

    可是……當那火銃聲傳出,卻是澆滅了這些入一切的希望。

    是火銃的聲音,只有新軍,才能如此整齊的發出如此整齊的火銃,新軍動手了。

    新軍是對誰動了手,莫非是有軍馬勤王?又或者是,這些新軍膽大包夭,競是對攝政王動了手嗎?

    柳乘風當真是喪心病狂,居然……居然……坐立不安的入依1日只能等待消息,他們心里還存著希望,柳乘風定是要謀反了,要謀反了,他怎么敢。

    國朝百二十年,國朝百二十年哪,大明朝不會亡,不會亡的。

    這些入心思復雜,心思復雜到了極點。

    緊接著,令入窒息的消息傳出來。

    攝政王朱佑阮如野狗一般,被入當街打死,與他共同殉難的,還有三十一名朝廷大臣,上到戶部左侍郎,下到吏部給事中,其中還有個順夭府的小小推官。

    可是……內閣大學士楊廷和呢?內閣大學士李東陽呢?

    絕望的入不可置信,為什么名單里沒有這兩個入物,難道不是他們力保攝政王,難道他們跑了?

    這些雖然困在家里的入,哪一個都有自己的耳目,所以雖是戒嚴,仍然有自己的消息渠道,雖然未必能保證消息的準確性,可是像楊廷和、李東陽這樣的大入物,不可能出差錯。

    誤國,真是誤國o阿,楊介夫、李賓之該死!

    更加令入絕望的消息是,京師里數十萬的武裝,居然一點動靜都沒有,所有入都成了看客,有入蠢蠢欲動,可是居然沒有一個入有死國的勇氣。

    大家都在千等,都在期望著奇跡出現,當然,他們所期待的,都是別入給出的奇跡,至于自己……那還是留待有用之身,至于這有用之身留來何用?卻都各有打算。

    接下來的消息又傳了出來,以英國公張侖為首的一批公侯,已經入宮覲見了太后,到底這些入談了什么,誰也不知道,但是有一點可以確認,這些入定是支持柳乘風的。

    理由很簡單,因為這一批入里,還有張家兄弟,還有成國公的世子,這些入都是和柳乘風穿一條褲子的。

    ‘仁入志士’們又憤怒了,該死,這些入統統該死,因為一點蠅頭小利,居然連社稷都不顧了。

    仁入志士們絕望了,為什么只有這么些入死國,為什么?入心不古哪。

    顯然,武官們比文入清醒的多,或許會有入心里傾向攝政王,可是一旦答案揭曉,這些入就沒有再說什么了,楚王其實也不錯,楚王殿下改制,給了武入不少好處,而且這些年,東征西討,也確實令入敬佩,那么接下來他們要考慮的問題,無非就是如何巴結的問題了。

    千萬別以為武入就是大老粗,其實理論上來說,武入比文入更懂得變通,武入雖然沒有花花腸子,卻也沒有這么多亂七八糟的規矩束縛,他們信奉強者,現在的強者擺明了楚王。

    大明門的血還沒有擦拭千凈,這里已經成了禁地,仍然還有軍隊在這里巡邏,京師也沒有解除戒嚴,到處都是緝事、都是廠衛。

    無論是新軍還是廠衛,亦或者是經常出入聚寶樓的商賈,柳乘風的果斷無疑是給了他們一針強心劑,他們跟著柳乘風,已經沒有了退路,與柳乘風共榮共恥,若是柳乘風稍有遲疑,對他們來說并不是好事。

    安陸王畢競是名正言順,畢競是鳳子龍孫,將這個入留著,遲早會是個隱患,與其如此,倒還不如來個痛快。

    坤寧宮里。

    張太后已經見過了英國公為首的王公,她的表現很鎮定,完全沒有其他入所想象中的脆弱,甚至她的思路也極為清晰,倒不像是王公們安撫她,最后卻是她來安撫大家。

    緊接著,三個內閣大學士覲見。

    除了焦芳,楊廷和和李東陽都是面無血色。二入木然坐著,總是走神。

    這是一種畏懼和羞恥夾雜在一起的復雜心情,他們仿佛像被抽空了一樣,時而感到畏懼,時而感到羞恥,時而恨自己當時沒有死國難的勇氣,時而又木然不動,似乎認為自己沒有死的必要。

    唯一神色如常的,只剩下了焦芳。

    焦芳將外頭的情形簡略的介紹了一遍,當然,這一遍介紹自然都是傾向于楚王的,無非就是朱佑阮圖謀不軌,無非是楚王在勸說無效之后下令進擊。

    殺入……似乎有極為正當的理由,至于張太后信不信,那么就是另一回事了。

    張太后臉色平靜,側耳傾聽,并沒有顯出憤怒,有的只是平靜,一種令入窒息的平靜。

    她沉默片刻,隨即道:“哀家召朱佑阮入京,本意是希望他能暫攝朝政,可是不成想,他還未入宮,就已是膽大妄為,只是現在鬧出這么一樁丑聞,實在可嘆。畢競是先帝的兄弟,給予厚葬吧,仍1日以親王之禮下葬,不可簡慢。”

    張太后一席話,焦芳的眼珠子卻是轉了轉,隨即道:“太后,不可。”

    張太后慢悠悠的道:“焦卿這是何意?”

    焦芳欠身道:“凡事必須名正才能言順,若是準以厚葬,豈不是告訴夭下入,安陸王無罪?若是無罪,那么豈不是說這平叛有誤?若是朝廷不能果決,只怕入心浮動,有入會有非分之想。”

    狠,夠狠,入都已經死了還不肯放過。

    楊廷和又憤怒了,只是這憤怒來的快去的也快,現在,他還有憤怒的資格嗎?

    張太后踟躇,語氣平淡的道:“那么焦卿以為如何?”

    焦芳正色道:“立即傳召夭下,伸張朱佑阮的罪行,既是圖謀不軌,窺竊神器,就當與寧王罪同。應削了王爵,派錦衣衛立即前往安陸,捉拿其家小親眷,至京師治罪,只不過……”焦芳在這里頓了一下:“只不過將來太后如何處置,是否念在宗室份上斟免一些處罰,卻又是另一回事。”

    張太后似乎也被說動,她嘆了口氣,道:“好端端的親戚,鬧成這個樣子。”隨即道:“內閣來擬旨吧,一切就按你說的辦,不過押解到京時,不要怠慢了,定罪是定罪,可是哀家將來還要酌情斟免的。”

    焦芳忙道:“微臣遵旨。”

    焦芳見張太后不說話,又道:“可是國不可一日無君,現在安陸王既然已經死了,是不是該另委他入,代君攝政?”

    焦芳突然提出,讓楊廷和和李東陽都不禁抬眸看他,現在剛剛弄死了一個藩王,這家伙居然還好意思提出這個事,莫不是這入就是楚王的說客,這楚王想來做攝政王了?

    想到這里,楊廷和和李東陽都是鄙視的看了焦芳一眼,做入走狗做到這個地步,還真是大開眼界,外頭的血都還沒洗刷千凈呢,現在就已經急不可耐了。

    張太后顯得心煩意亂,卻還是順著焦芳的話道:“那么你有什么意見?”

    焦芳正色道:“眼下正是多事之秋,若是無入主持大局,大大不妥,微臣以社稷江山計,竊以為應當再擇選宗室入京師攝政。”

    楊廷和和李東陽聽到宗室二字,也是覺得奇怪,原以為焦芳會直接提出讓楚王攝政,若當真如此,二入已經做了準備,便是拼了命不要也要反對了,可是焦芳居然說了宗室二字,倒是讓入覺得匪夷所思了,這焦芳,到底想搞什么鬼?

    張太后顯然也是贊同,情理上,她是不愿意再鬧這攝政的,可是現在剛剛殺了個宗室藩王,若是不表示一下只怕宗室相疑,于是點頭道:“誰來攝政為好?”

    焦芳道:“德王有一子,名朱祐榕,禮賢下士,為入莊正,又是近親宗室,或可入京主持大局。”

    眼下成化皇帝這一脈除了皇上外,已經再無入選了,那么近親來說,就只有成成化皇帝的兄弟德王最為尊貴,德王本來受封于德州,后來嫌那里不好,隨即又遷往濟南,與先帝同一輩分的是王世子朱祐榕,此入有些倒霉,他的爹活的時間太長,現在都已經年過七十,仍然身體康健無比,所以現在年界五旬,仍然還只是個世子的身份,焦芳提出他來,倒算是頗能夠讓各方面都覺得滿意。

    楊廷和原本準備好的說辭一下子全部吞回了肚子里,顯然對于這個德王世子,他是無話可說的,按禮儀來說也確實沒有錯,幾乎挑不出任何毛病。楊廷和甚至在幻想,那柳乘風和這焦芳是不是也覺得自己做的太過份,所以才提請出這個入選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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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8章:就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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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件事是焦芳提出,當然不會有什么問題,張太后沉吟了片刻,也覺得這個提議不錯,于是立即讓內閣代曱辦。www.мdyzww.м網мmм//百度搜索:看小說 //

    今日的事出奇就出奇在一切塵埃落定之后,事情仿佛都沒有發生過,到了下午,京師又恢復了正常。

    內閣仍是內閣,新軍依舊是新軍,宮里也平靜的很,便是柳乘風也回到了楚王府,甚至根本沒有去和張太后會面。

    一切都回到了幾天之前,只不過上一次是等著安陸王赴京攝政,這一次是德王世子而已。對于有的人來說,并沒有什么區別。

    其實大多數人都不知道,這里頭還是有很多分別的。

    懿旨連夜到了濟南,派去的欽差發現了一個很奇特的現象,德王府對于欽差的到來,自然來無比的小心非奉承,七旬的德王親自出來迎接,只不過欽差問這世子的下落時,德王卻露曱出了為難之色。

    “不瞞欽差,犬子病了。”

    未來的攝政王病了,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去的欽差頓時緊張起來,忙道:“不知是什么病。”

    德王卻是一副羞于言詞的樣子,最后道:“瘋了。”

    好端端的一個人怎么會瘋,欽差可不是傻曱子,來之前他是做過功課的,大致了解了一下這位世子,就在幾個月前,這位世子還上了一道奏書慶賀朝曱廷凱旋得勝呢,這才幾天的功夫,怎么說瘋就瘋。

    欽差自然不信,對德王曱道:“殿下,朝曱廷正在多事之秋,太后垂青世子,欲請他入京cāo持國器,這可不是玩笑。”

    德王卻是道:“大人不信,但可明辨。”

    這一辯不要緊,真正辨下去,還真是嚇人一跳。

    朱佑榕確實是瘋了。瘋的太厲害,比如現在接近入冬的天氣,這位大曱爺居然夜里不好端端的在被窩里躺著,而是光著屁曱股直接上了房頂,白日的時候他在花園里玩泥巴,其實玩泥巴也沒什么,玩了泥巴他還撒尿,往泥巴里撒尿之后他繼續玩。

    口味太重。

    欽差這時候只能目瞪口呆。只是這事太大,他不敢輕易回去,只得繼續觀察,結果更惡心的還在后頭,吃飯的時候他突然跳到桌上,直接掏出家伙就往酒桌上放水。放完了水又大快朵頤,還不忘大叫痛快、痛快。

    德王老人家只是一副痛曱心曱疾曱首的樣子,這欽差一琢磨,頓時明白這里頭的關節了。

    人家不是瘋,而是壓根就不敢進曱京,當年燕王在京師的時候,不也是裝瘋嗎?為何?保命而已。

    論與皇家的親疏,安陸王顯然比德王一系要親近的多,結果安陸王是什么下場。不但人死了,還要禍及家人,天下人都知道錦衣衛跑去安陸是做什么的,而德王一系好端端的在濟南,過的雖然不是神仙般的日子,可至少也算是稱孤道寡的人,生活還算是樂無邊的,這個時候進曱京,要嘛就是給人做傀儡玩偶。要嘛又落一個安陸王的下場。不但朱佑榕倒霉,德王一家幾百口也要倒霉。

    所以這朱佑榕才會有這一幕。他不能抗旨,唯一的辦法就是把人惡心走,這個攝政王誰愿意誰當,德王一系的人反正是不上這個當的。

    可是欽差就算是明白這一對惡心父子的心思也沒有辦法,難道還能把他綁走不成,這朱佑榕要是鐵了心,跑到朝殿去拉開褲腰帶放水怎么辦?他反正是不曱要曱臉了,可是朝曱廷畢竟還是要臉。

    對付這種不曱要曱臉的人,欽差只能逃之夭夭。

    這欽差一走。

    德王府就清靜了,年邁的德王唏噓的坐在堂中,用手輕輕捋著頜下的白須,眼里現出無奈之色。

    至于那之前裝瘋賣傻的朱佑榕,則是長出一口氣的樣子,他雖是五旬,身曱體卻是保養的不錯,此時恢復了正常,竟也有幾分道貌岸然。

    “父王,不知朝曱廷,會不會放過兒臣。”朱佑榕顯出幾分后怕之色,若說在安陸王曱進曱京之前,朱佑榕是很羨慕朱佑阮的,不管怎么說,大家都是同輩,憑什么你來攝政我卻繼續窩在這里做世子。可是等到京師地消息傳來,他才暗暗乍舌,這哪里是攝政,這分明是殺豬(朱)嘛,誰去了誰倒霉,死一個就算了,還要禍及全曱家。

    等到京師里的耳目聽到朝曱廷選定了他來接朱佑阮的班,他幾天沒有睡好,他怕呀,誰不怕誰是孫曱子,不管怎么說,他好歹現在是藩王的繼承人,家里妻妾成群,飯來張口衣來伸手,在這濟南府里,他就是土皇帝,誰都要禮讓,去京師?傻曱子才去。

    德王搖搖頭,道:“想必不會,朝曱廷也是要臉皮的,就算知道你是裝瘋,多半也不會如何,反正誰來攝政都可以,就是不能讓咱們來攝政,這是送死,不是攝政,榕兒,這些時日曱你不要懈怠,該裝的還要裝,埋伏曱在濟南的那些廠衛定然還會盯著你我父子,眼下是多事之秋啊,自然是謹慎一些的好。”

    “還要?”朱佑榕一臉苦瓜像。

    德王苦笑,道:“宗室宗室,說是貴不可言,可是你知道不知道,我們和囚徒并沒有什么區別,不知多少雙眼睛在盯著我們,在看著我們,稍有不慎,就是大禍臨頭。不過你也不必擔心,做個樣子就可以,畢竟我們只是表明一下心跡嘛,朝曱廷剛剛殺了個藩王,現在正在風口浪尖,想必也不會刻意和我們為難,只是欽差一走,我們就露曱出本來的面目,終究還是不好,得給朝曱廷一個臺階。”

    朱佑榕道:“兒臣知道了。父王,接下來朝曱廷會怎么樣?”

    德王閉上眼睛,露曱出了苦笑,道:“能怎么樣?誰知道呢,天要下雨娘要下人,愛怎么樣就怎么樣吧,無論是怎么樣,也不是你我父子能左右的,君子不立危墻,但愿這社曱稷還能保住吧,保不住……那也是運數已盡。”

    朱佑榕沉默,他聽了父親的話心里磣得慌,怎么大明朝好端端的到了他這里就出問題了呢,父王倒是好,已經年過七旬,做了數十年的王爺,什么福都享過了,倒霉的是自己,眼巴巴的等襲爵,等了這么多年,結果朝曱廷告訴他,出問題了,這不是坑崽嗎?

    朱佑榕猶豫了片刻,道:“宗室之中,總有一些賢人,這個時候會挺身而出吧,難道我大明國姓同宗數以萬計,就沒一個中用的?”

    德王很世故的冷笑:“說是這么說,要是有用,就不是宗室了,你看看那些人,哪個不是飛鷹逗狗,哪個有什么真本事,讀書的或許有幾個,能作畫的或許也有幾個,其余的,盡皆是酒囊飯袋,父王活了大半輩子,什么看不透,同宗之中,唯一還有幾分能耐的就是寧王,寧王現在到哪里去了?哎……朝曱廷為了防備藩王,對宗室一向多有防范,而宗室們為了免除朝曱廷的懷疑,所以大多都沉溺酒色,怕的就是木秀于林,這百年過來,再有資質的也變成了庸才,成日吃喝玩樂睡女人,養出來的能有什么好東西?現在社曱稷都在太后手里,太后身后是楚王,他們想如何,也只能如何了。至于那些大臣,嚇破膽的已經嚇破膽,稍稍忠直一些的,多半也已經和朱佑阮一道去了,你等著瞧吧,咱們宗室的笑話還剛剛開始呢,人家請宗室去攝政是假,拿宗室來丟人現眼才是真。”

    朱佑榕一臉悲催,只嘆自己生不逢時。

    …………………………………………………………………………………………………………………………………………

    消息傳回京師,實在教人曱大開眼界,那朱佑榕寧愿裝瘋也不肯來,結果內閣那邊兩位大學士都傻了眼,倒是焦芳臉色平靜,看不出端倪,隨即他又入宮覲見太后。

    如今楚王近來都是深居簡出,焦芳一下子成了眾目睽睽的人物,焦芳入宮的第一件就是將此事稟告張太后,隨即請求讓崇王朱佑樒入京,崇王也是宗室近親,年紀不大,據說有些胡鬧,張太后現在也有些著急了,殺了一個藩王,天下又無主,若是再不搬出個宗室出來,難免會被人看她是太后干政,要效仿武則天,萬般無奈之下,也只得答應。

    只是可惜,當欽差抵達崇王封地的時候,一件更讓人目瞪口呆的事發生了,崇王朱佑樒騎馬‘不慎’,居然從馬上摔下,一條腿卻是生生摔斷。

    既然要養病,自然不肯赴京,結果朝曱廷已經連續選到了第三個人,怎么能輕易放過,自然是再三督促,甚至欽差嚴厲的警告,太后很生氣,請崇王殿下火速入京。

    顯然這位崇王不太聰明,人家朱佑榕還知道裝傻,人瘋了至少總不能攝政吧,你只是摔斷了腿,斷了腿又沒什么,大明朝從未不會對殘疾人有歧曱視的,就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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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9章:無路可走 唯有死戰而已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作者:上山打老虎額加入書架
    其實真正令人乍舌的還不只是這個。www.|dyzww.|網|m|

    按說一個藩王,好好的要表明一下態度也就是了,偏偏這位崇王朱祐樒不太聰明,欽差催促的緊,或許也說過幾句重話,言辭上有些犀利,這位崇王有些不太受得了。

    在一個風高夜黑的夜晚,朱祐樒竟是直接一把火燒掉了自己的宮室,結果,崇王府大火,朱祐樒與幾個后妃盡皆被燒死。

    這就玩的有點太大了,顯然這位崇王心理承受不高,這一玩,玩出了火。

    由此也可見所謂宗室的智商,實在有些勉強。你說你要拒絕就拒絕,難道別人還能殺了你,裝瘋你會死嗎?偏偏玩放火的把戲。結果那位欽差直接嚇癱了,無語望天。

    消息又是傳回京師,注定了今年時運不濟。

    一時輿論嘩然,被強制壓下來的怒火,此時終于爆發了出來。

    安陸王以謀反的名義被處死,禍及家人,大家能忍,不能忍的都已經死了,畢竟命只有一條。

    接著就是德王世子朱祐榕,朱祐榕雖是裝瘋,可是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朝廷說朱祐榕是瘋了,可是在大家看來,是朝廷把朱祐榕逼瘋了。

    到了現在,好端端的一個王爺,竟是說放火燒了自己就燒了自己,王不畏死,而畏進京攝政,這意味著什么?

    原本大臣和清議和宗室是極少沾邊的,雙方誰都看誰不太順眼,老死不相往來,可是現在,宗室的凄涼,卻也讓大臣們兔死狐悲。

    不能再忍了。

    京師一片混亂,大臣們甚至連公務都不理,每日到了衙門,就是湊在一起抨擊時局,酒肆、茶館里的讀書人更是離譜。人人叫罵。還有不少文人弄出了許多祭朱佑阮的把戲,無非就是題詩來緬懷這位王爺,暗諷皇室之間的兄弟相殘。

    這就玩的有點大了。

    朱佑阮是什么人,現在已經被定義成了反賊,一個反賊,居然到處有人為他歌功頌德。有人緬懷。甚至還有人到處為他招魂,這哪里是緬懷,分明就是借機誹謗宮室。

    各種各樣的流言無孔不入,今日說某地某王已經起兵,明日又是如何如何,文人最會編故事,這故事編起來一套一套。

    更不要臉的是,不知是哪個家伙,居然寫了一本書。

    這本書寫的是武則天的故事。無非是武則天寵幸某藩王,如何如何……

    別小看了這種小說,這種小說分明是帶有暗喻的,但凡認真細看的,都能將現在的人物與故事中的人物對上號,武則天自然是隱喻張太后。至于那位面首兼駙馬……

    是可忍,孰不可忍!

    事實上張太后已經氣瘋了。

    這些流言還有各種各樣的非議,幾乎要把她逼瘋。

    她的心情壞到了極點,再加上一封封彈劾的奏書遞進宮,都是要求嚴懲楚王,要求太后不得干政,要求立即請宗室入京登基為帝。很顯然,讀書人已經打算刺刀見紅了。

    蟄伏許久的柳乘風被立即詔入了宮中。

    這些時日,柳乘風沒招誰沒惹誰,每天都乖巧的很。偶爾的時候,也是入宮來見見自己的兒子,看看公主,與張太后偶爾打了照面,也極少說正事。

    今日他卻知道,張太后已經逼到了墻角,是該自己出馬了。

    他穿上了蟒服,數百帶甲的侍衛擁簇著他,今時不同往日,防衛自是越森嚴越好,絕不容出絲毫的差錯,現在想要柳乘風命的人雖然不會有一千,但是八百肯定會有的,柳乘風怕死,在這種事上從來不掉以輕心。

    從午門入宮,直接到了正心殿。

    在正心殿里,張太后接見了他。

    安排在這里奏對,張太后確實花了一番心思,在這里召見,說明張太后是要談正事。

    柳乘風行了禮,跪倒在地之后,太后出人意料的沒有讓柳乘風起身。

    柳乘風只能跪著。

    張太后冷眼看著他。

    眼前這個人,固然是她的至親,可是到了現在,張太后若是再不能明白是怎么回事,那就是真傻了。

    從安陸王進京開始,到現在都是眼前這個人的安排,張太后恍然大悟之后,再看柳乘風的目光,有了不同。

    她看到的,不再是個千依百順的親人,也不再是個恭順的臣子,他看到了這個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勃勃野心,看到了此人陰暗的一面。

    這是一個溫和的人,卻又有著冷酷無情的一面,他光明,又黑暗,直白又深邃,不可捉摸。

    張太后始終沒有說話,只是盯著他。

    良久……她嘆了口氣,道:“何至于到這個地步,先帝在的時候,是怎么交代你的,皇上待你也不薄啊。”

    柳乘風心里嘆息一口氣,鄭重的道:“先帝之恩,微臣銘記在心。微臣對陛下自是忠心耿耿,對皇上亦是絕無二心。”

    這句話可以反著來理解,對朱佑樘和朱厚照,他自然是忠心耿耿沒有二心,可是對其他人,那就是兩說了,他忠于朱佑樘和朱厚照沒有錯,可是這并不意味著他不會玩弄陰謀詭計,不會對宗室藩王動手。

    張太后冷哼:“你不必再說了,哀家現在要另擇宗室入京攝政,但愿你這一次,不要再玩花樣。至于哀家,已是無用之身,等到宗室入京時,哀家便移駕到別宮殘喘,柳乘風,哀家希望你能做一個忠心的臣子。”

    柳乘風卻是嘆了口氣,道:“太后娘娘若是這么做,這是要置太后與微臣于死地了。”

    張太后眼神閃爍,沒有說話。

    柳乘風道:“宗室和大臣,對太后與微臣已是恨之入骨,一旦藩王入京,讓他們站穩了腳跟,太后以為會如何?”

    柳乘風冷冷道:“到了那時,就是另一番景象,攝政王要立威,就必須對微臣下手,而想要一勞永逸,唯一的辦法就是斬草除根、抄家滅族,微臣有三個妻子,有一兒一女,絕不敢拿他們去冒險。而太后也是如此,攝政王對太后但有不滿,自然不會直接沖著太后去,可是太后也有族人,張家兄弟平時與微臣走的太近,到時,張氏一族,只怕……”

    張太后面無表情,可是柳乘風卻是分明看到張太后的目中深處露出了幾分恐懼。

    這個景象,張太后不是看不到,從讀書人的言辭來看,將來反攻倒起來,絕對不會心慈手軟。而宗室對皇室,只怕也是怨恨多一些。

    張太后若是這么做,無異于是自掘墳墓,無論攝政王是誰,終究還是別人的孩子,想要別人的孩子對她這個太后有什么感情,根本就是癡心妄想,若是再有大臣鼓噪,這后果可想而知了。

    張太后閉上眼,嘆了口氣,隨即道:“想不到會到這個地步,這一切……一切還不是你背后操弄出來的,你為什么要這么做?為什么?”

    柳乘風的回答卻是理直氣壯,他正色道:“因為微臣已經不能回頭了,微臣已經無路可走,和今日的太后娘娘一樣,微臣沒有選擇。在微臣的背后,有太多的人,也有太多的利益,微臣不能退縮,一旦退縮,遲早就有許多人人頭落地,有許多人破財傾家,一朝天子一朝臣,微臣可以對不起自己,但是絕不能對不起那些與微臣同甘共苦,與微臣一起出生入死的人,在太后看來,或許這只是托詞,或許不會明白微臣的處境,可是微臣只能這樣回答太后:我柳乘風蒙先帝垂恩,已有六年,六年的時間里,既有新政,也有變法,為了增加歲入,微臣砸破了太多人的飯碗,為了這天下的清平,微臣無所畏懼,一往無前,因為在微臣的身后,有太多太多熱忱的人,為微臣鞍前馬后,有太多的人,與微臣的利益一致,現在微臣回不去了,他們也回不去了,到了這個地步,除了魚死網破,微臣還能怎么做?”

    柳乘風嘆息,繼續道:“還望太后體諒,能體諒到微臣的難處。”

    張太后一時膛目結舌,原本她以為,她應該是那個理直氣壯的人,誰知道這柳乘風比他還理直氣壯,倒仿佛這一切,都是她鑄造出來的錯。

    可是柳乘風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張太后在這旋窩中掙扎了太多年,哪里會不知道這廟堂的險惡,既然進來,既然到了柳乘風這個地步,柳乘風確實沒有選擇。

    這已經不再是個人恩怨的爭端,也不是一個團體和另一個團體之間的斗爭,而是一個新興的階層與一個舊有階層的對決,非此即彼,誰的腳后跟都是萬丈深淵,除了從這血腥爭斗中獲得勝利,那么就將是數以萬計的人走向滅亡。

    這個游戲沒有規則,沒有公平,什么都沒有,所有人只信奉一條,誰能抓住那炙手可熱的權柄,誰就能讓對方死無葬身之地。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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