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找書苑 > 军事历史小說 > 三國好孩子最新章節 > 三國好孩子全文閱讀
選择背景颜色: 選择字體: 選择字體大小:
第48章 決戰小霸王(上)
三國好孩子全文閱讀作者:吳老狼加入書架

 深秋晝短,初更時分天色便已經黑定,再到二更時過后,便已是夜深人靜,萬物俱寂。也是到了這個風高好放火、月黑好殺人的好時候,緊閉了許久的廣陵西門,忽然被人輕手輕腳的打開,吊橋也悄無聲息的輕輕放下,緊接著,一個個全副武裝的守軍士兵,就象幽靈一樣,鬼鬼祟祟的摸出城來,借著夜色掩護,在廣陵西門外逐漸集結成隊。

    也不知道出來了多少軍隊后,城門重新關閉,吊橋也重新絞了上去,而那些已經出城的士兵則低聲交流了命令,人含枚,馬戴套還包裹上馬蹄,悄悄列隊摸向五里外的孫策軍大營,偶爾一點城墻上的火把光芒照來,可以讓人勉強看到這隊士兵打有一面白底黑字的大旗,大旗上只有兩個字――君子!很明顯,這支軍隊就是傳說中的仁義之師、道德之師――君子軍!

    陰暗的夜色幫了君子軍的大忙,沒有月光照耀暴露隊伍,君子軍一直摸到了孫策軍大營門口,方才被孫策軍的巡哨士卒察覺,巡哨敵人緊急敲打銅鑼報警間,準備充足的君子軍已經發起了突襲,一波箭雨射下寨門上方的孫策軍哨手,又有一隊勇士沖到大寨門前,三下兩下砍開寨門,寨門大開間,君子軍已然吶喊著食不厭精、膾不厭細的沖鋒口號,一窩蜂的殺進了孫策軍大營,

    “食不厭精!膾不厭細!殺啊!殺啊!”吶喊著絕對變態的軍隊口號,君子軍一路縱火亂敵,直撲掛著白色帷布的孫策軍中軍大營,然而君子軍興高采烈的沖到中軍大帳門前時,卻目瞪口呆的發現,諾大的中軍大帳竟然空空蕩蕩,不見敵人一兵一卒,打頭的君子軍將領是陶基還是年斌或者是別人,也殺豬一樣的慘叫起來,“子曰!中計了!快撤!子曰:快撤!”

    “殺啊!”新的吶喊聲從四面八方響起,火把齊明間,無數孫策軍將士象幽靈一樣的從黑暗中沖了出來,為首一員大將,卻是孫策軍隊伍中最勇猛也最能打的老將黃蓋,揮動鐵鞭哈哈大笑道:“陶應小兒!你中我家少將軍之計了!快快下馬受降,饒你不死!”

    “中計了!快撤,快撤!”君子軍旗下的陶副主任殺豬一樣慘叫,連聲大吼,“快撤!快撤!鳴金!鳴金!”

    “中計了!快跑啊!快跑啊!”其實也用不著陶副主任浪費口水下令撤退了,從來不喜歡打惡戰硬戰的君子軍卑鄙小人們,早就已經一起掉頭,撒開雙腿向來路逃命。

    “殺啊!為韓老將軍報仇!”黃蓋等孫策軍將士那里肯錯過這個痛打落水狗的天賜良機,一起催動軍士,一左一右包夾君子軍卑鄙小人,亡命沖殺劈砍,懼怕近戰的偽君子們那里抵擋得住,被孫策軍殺得鬼哭狼嚎,抱頭鼠竄,一個勁的只是向來路逃命,孫策軍將士緊追不舍,發誓要把這群偽君子全殲消滅。

    “殺啊!”偽君子們好不容易逃到大寨門前,剛才還空無一人的營寨大門左右忽然也是火光四起,又有兩隊孫策軍左右殺出,該死的偽君子們四面受敵更是抵擋不住,紛紛敗散四逃,只有少數人簇擁著君子軍大旗向來路沖殺,孫策軍將士四面合圍,一邊砍殺君子軍敗兵,一邊拼命壓縮包圍空間,不給最大的偽君子陶應逃命機會。

    與此同時,孫策軍大營內部右側的高地之上,臉色蒼白仿佛蒼老了許多的孫策坐在四輪小車上,正冷冷的觀察著營門戰場,而在孫策的左右,則是一條胳膊掛在胸前的周瑜,還有昨天夜間才從壽春逃到此地的孫堅軍舊從事官朱治朱君理――就象傅嬰對陶應說的一樣,為了來向孫策稟報袁術出兵和呂范被捕的消息,朱治拋棄了他在壽春的妻子兒女,這才讓孫策明白了袁術突然召他回兵的真相,也讓孫策知道了紀靈三萬大軍正在向東開進的噩耗。

    耐心觀察戰場許久,見自軍穩艸勝算,又見被圍敵軍在劫難逃,孫策并沒有過于歡喜,還向旁邊的周瑜問道:“公瑾,依你之見,被我們包圍的那個君子大旗旗下之人,到底是不是真的陶應小兒?現在被我們包圍的,也是不是真的君子軍?”

    “無法判斷。”周瑜回答得很干脆,“雖然陶應小兒不喜近戰硬戰,君子軍的近戰能力可能薄弱,但被我們包圍的這些敵人又感覺太弱了一些,也太容易崩潰了一些,所以我到現在都不敢斷定,陶應小兒到底有沒有真正中計,被我們包圍的那個陶應,到底是別人假扮。”

    “卑鄙小人,果然殲詐無匹!”孫策罵了一句,又冷哼道:“不管是真是假都沒關系,如果是真的,廣陵城中必然還有軍隊出城接應,如果是假的,一次伏擊干掉陶應小兒的一兩千人,也可以把我軍士氣重新鼓動起來了。”

    周瑜緩緩點頭,旁邊的朱治卻指著遠處歡喜叫道:“少將軍快看,廣陵城那邊又來敵人了!”

    孫策和周瑜抬頭看去,見夜色中東面火把涌動,果然又有一軍正在向著這邊殺來接應,見此情景,臉色蒼白得有如死人孫策終于露出了些喜色,道:“好!不管被我們包圍的是不是陶應小兒,這一次在野戰中終于可以重創一次敵人了!公瑾,發信號,讓程普的第三隊伏兵出擊,全面總攻,務必要重創敵人,殺敵越多越好!”

    周瑜答應,命令旁邊的信號手用火把打出信號,同時擂動總攻戰鼓,埋伏在右寨之外的程普也應聲出擊,率軍迂回殺向那支新趕來增援的徐州軍隊,震天的喊殺聲與口號聲,也迅速在夜幕下火光中回蕩起來,“殺啊!活捉陶應小兒!活著陶應小兒!為韓老將軍報仇――!”

    “殺啊!”同一時間的營門戰場上,發現了后面來人,包圍了偽君子軍的孫策軍也迅速兵分兩路,一路繼續合圍阻擊,不給偽君子們逃命機會,另一路則掉頭向東,氣勢洶洶的主動殺向增援之敵,囂張狂妄的口號聲也在陣前響起,“弟兄們,殺啊!讓徐州的狗賊們,見識一下我們淮南將士的威風!”

    “天哪!那是什么?!”囂張的口號聲猛的嘎然而止,取而代之的則是難以置信的驚叫,原來這隊孫策軍沖到近前后,忽然看到了一個從未見到過的奇景,數百徐州軍士兵抗著竹矛,組成了五個整齊得有如規畫的橫隊,第一排的竹矛長達丈半,第二排的竹矛長達兩丈,矛桿直接放在第一排的士兵肩上,第三排的竹矛也是長達兩丈,呈四十五度角斜指天空,第四和第五排的竹矛長度更是長達兩丈有半,筆直指向天空,組成一個巨大的長矛陣,數百人猶如一個巨大的刺猬,給人一種老虎啃刺猬無處下嘴的感覺。

    “這么長的矛,怎么用啊?”無數的孫策軍老兵都生出了這個疑問,雖說一寸長一寸強,可這些竹矛也太長了吧?戰斗中怎么格擋廝殺?

    孫策軍老兵們的疑問很快得到了解答,矛陣后一將揮動火把下令,這數百竹矛手立即整齊朗誦起來,“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悅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

    整齊朗誦著代表君子軍的標志姓口號,巨大的竹矛陣動了起來,五排竹矛手念一個字向前一步,保持著整齊得讓人驚嘆的隊形,筆直的沖向對面的敵人,擋在竹矛陣前的孫策軍將士只要是躲避不及的,立即就發現自己要同時面臨五六柄竹矛的攢刺,手忙腳亂,擋得住一柄竹矛擋不住第二柄,眨眼之間就被一柄竹矛刺中,接著更多的竹矛刺來,把這個倒霉的孫策軍將士刺得渾身冒血,慘叫著摔在戰場之上。騎著戰馬的孫策軍將領更慘,先是被竹矛刺中戰馬,接著戰馬人立或者跪地,更多的竹矛刺來,又把他連人帶馬盡是噴血窟窿,連人帶馬一起命喪戰場。

    不是沒有孫策軍想去襲擊這個竹矛陣的背后和兩翼,但他們剛一行動,馬上就發現這個竹矛陣的兩翼和背后都有重兵保護,而且戰斗力還相當不弱,雜亂無章撲上去的孫策軍將士只是找死,即便一時不死也被纏住,根本無法碰到那個竹矛陣的一根毫毛。而那竹矛陣且戰且進,緩慢而又不可動搖的向著被包圍的徐州將士挺進,但凡是膽敢檔在矛陣之前的孫策軍士兵將領,瞬間就會被竹矛捅出無數血窟窿,嚇得后方的孫策軍士卒慘叫連連,左右奔逃。

    竹矛陣很快碰上了孫策軍的包圍圈,正在圍剿中伏徐州軍的孫策軍將領士兵措手不及,紛紛被從后方捅來的竹矛刺中,猝不及防下損失慘重,而被包圍的徐州軍將士則士氣大振,全力向著援軍趕來的方向沖殺,不自覺的形成了馬其頓方陣顛峰時期的錘砧戰術――以竹矛陣為砧,以突圍徐州軍為錘,瘋狂錘打夾在中間的孫策軍士兵。可憐的孫策軍將士前后受敵,前方是紅著眼睛逃命沖殺的徐州步騎,后方是刺猬一般的竹矛陣,夾在中間進退不得,向前向后都是找死,招架不住之下,這些孫策軍將士只能向著左右潰散,被包圍的徐州軍隊也得以逃出生天,與援軍匯為一股,一起向著廣陵方向突圍。

    在高處看到這樣的景象,又聽到了整齊無比的變態子曰詩云聲,孫策迅速做出了錯誤判斷,喝令道:“傳令下去,全力追殺圍堵,一定要把陶應小兒殲滅在野外戰場上!只要拿下了陶應小兒的人頭,廣陵城就是我們的了!”

    命令傳達,孫策軍開始了全力追擊,程普也迂回到了徐州軍隊的正前方,當道堵截徐州軍隊歸路。而徐州軍隊也做出了調整,靠著友軍掩護,笨拙的竹矛陣生起矛尖向天,調整前后站位,將竹矛陣掉過頭來,然后步騎隊伍繼續掩護竹矛陣的兩翼和背后,以竹矛陣開路,向著來路沖殺突圍。

    戰場上,孫策軍圍著這股凝聚成團的徐州軍隊瘋狂砍殺,但徐州軍隊里的二流士卒們為了活命,也爆發出了百分之一百二十的戰斗力,與孫策軍展開生死搏殺,戰場上火把涌動,殺聲震天,刀來槍往,血肉狂飆,抱在一起扭打滾爬同歸于盡的情景,屢見不鮮。孫策軍雖然久經戰陣經驗豐富,單兵戰斗力擁有一定優勢,短時間內也難以把這群凝聚成團的徐州軍殺散,繼而徹底殲滅。

    能夠讓徐州軍隊里的二三流將士堅持到現在有很多原因,逃命目的地廣陵城近在咫尺固然是一個原因,輕信陶應和章誑等將領宣傳害怕孫策軍屠殺俘虜也是一個原因,但最關鍵的原因還是徐州軍隊里出現的竹矛陣,黑暗之中第一次碰到這個古怪矛陣,那怕是程普率領的孫策軍精兵也擋不住這個竹矛陣的前進腳步,被這個竹矛陣沖得節節敗退,死傷慘重也無法攔住徐州軍隊退兵的腳步,也讓徐州軍隊可以緩慢而又堅定的向著安全的廣陵城撤退,看到了活命希望,又害怕被俘遭屠,徐州將士自然不會輕言放棄,聚成一團緩緩退卻,讓孫策軍急切之間根本無法將這團徐州軍殲滅。

    又沖殺了一段時間,當徐州軍距離廣陵西門不到一里半時,大發雷霆的孫策不顧周瑜反對,又一次率軍親臨戰場,親自指揮這次圍剿戰,決心不給這支好不容易被包圍的徐州軍隊半點逃命機會,周瑜放心不下,只好也跟了過來,免得重傷未愈的孫策又遭不測。

    孫策和周瑜抵達戰場時,戰場上的情況還是那副鳥樣,數量占據絕對優勢的孫策軍圍追堵截,始終都攔不住徐州軍的撤退腳步,黃蓋和程普等將也多次率軍沖鋒,都始終沖不散這團聚在一起的徐州軍隊,只能眼睜睜看著徐州軍隊一步步向城門靠近。見此情景,孫策大發雷霆之余,又迅速向周瑜吩咐道:“公瑾,馬上派一隊步兵去護城河邊埋伏,一看到吊橋放下,馬上就放燒橋,絕對不能讓這隊敵人逃回去,一定要把他們殲滅在野外!”

    周瑜依令而行,迅速安排隊伍先去護城河邊燒橋,然而讓這些孫策軍士兵喜出望外的是,一直以來算無遺策的廣陵守軍犯了一個大錯――那就是沒有把吊橋拉起!這些孫策軍士兵也毫不遲疑,先是迅速砍斷吊索,然后刀砍斧劈又縱火,全力搗毀過河吊橋,廣陵守軍在黑暗中發現不對放箭阻止時,時間已經晚了,吊橋上已經燃起了沖天大火了。

    偷襲吊橋得手的消息傳到孫策面前,孫策哈哈大笑,狂吼命令道:“調集弓箭隊增援程普,以弓箭覆蓋陶應小兒的竹矛陣!再命將士全力沖殺,一定要把陶應小兒的這支隊伍沖散和殲滅!”

    ………………

    與此同時的廣陵北門城內,已經不到七百五十人的真正君子軍將士牽馬肅立,等候陶應的出擊命令,陶應則和魯肅在君子軍隊前低聲議論,對西面傳來的喊殺聲充耳不聞。直到章誑派人前來稟報,說是徐盛和章玄率領的徐州軍距離西門護城河已經不到一里,還有西門吊橋已經被孫策軍點火焚毀,陶應才結束了和魯肅的低聲絮絮叨叨,微笑道:“果然燒橋了,孫策小兒胃口不小,竟然想一口吃掉我廣陵軍隊近一半的兵力。”

    笑罷,陶應向章誑派來的傳令兵吩咐道:“告訴章誑將軍,我出城后,廣陵就交給他了!請章老將軍切記,在沒有確認孫策小兒大營被我焚毀之前,不得放出飛橋出城殺敵!還有,等章玄和徐盛退到了護城河邊上后,就用回回炮拋投火彈和石彈,為章徐兩位將軍減輕壓力,順便給孫策小兒一個驚喜。”

    “諾!”傳令兵領命而去,陶應又向魯肅一努嘴,魯肅會意,揮手喝道:“押上來!”

    親兵押來之前詐降的傅嬰,按跪在陶應面前,又在陶應的命令下將傅嬰口中的布團掏了出來,傅嬰嘴巴剛得自由,立即破口大罵,大罵陶應的十八代祖宗,本名叫做陶明武的陶副主任也不生氣,只是微笑問道:“傅將軍,想知道我是怎么識破你詐降的嗎?”

    傅嬰停止大罵,好奇的抬起腦袋,但不說話,旁邊的魯肅也萬分好奇,忍不住替傅嬰問道:“公子,你是怎么知道傅嬰乃是詐降?”

    “孫策小兒和周瑜小兒的這個詐降計非常巧妙,這個傅嬰說的每一句話,也幾乎都是真的。”陶應得意的賣弄道:“如果我所料不差,孫策小兒箭傷發作不能統軍應該是真的,所以頭兩天孫策小兒的大軍才按兵不動。朱治報信也很可能是真的,袁術老兒應該真的派出紀靈統兵,來找孫策小兒這個叛逆算帳,所以孫策小兒在即將腹背受敵的情況下,根本沒有強攻廣陵堅城的時間,也只好兵行險著,詐死詐降,企圖以最小代價一舉拿下廣陵,憑借廣陵城池和錢糧,與紀靈抗衡。”

    “正因為這個傅嬰說的幾乎都是真話,還主動坦白了紀靈將至的機密,所以包括我都差點上當。”陶應嘆了口氣,又微笑說道:“不過這個傅嬰小兒,也犯了一個微小錯誤,正是這個錯誤讓他和孫策小兒前功盡棄,被我識破。”

    “我犯了什么錯誤?”傅嬰忍不住問道。

    “你不該告訴我你的真名。”陶應笑道:“如果你隨便改一個名字,或者盜用一個名字,那我就肯定上當了,孫策小兒的誘敵之計也就成功了。可惜,你用了你的真名字――你雖然是一個無名小卒,但我們徐州軍隊潛伏在壽春的細作,在刺探孫策小兒的情況時,恰好向我奏報過孫策小兒的親信名單,其中就有你的名字!可你來詐降之時,卻又告訴我,你是紀靈的心腹親信,我還能不知道你是詐降的嗎?”

    “啊――!”聽完陶應的鬼扯,壓根不知道那個徐州細作其實叫做羅貫中大神的傅嬰絕望吼叫,拼命的以頭搶地,懊悔后悔到了極點――自己怎么就用了真名?旁邊的魯肅、陶基和年斌等人則恍然大悟,趕緊連連贊美陶副主任的心細如發,火眼金睛。

    拍了幾句馬屁,魯肅又提出了一個新疑問,“公子,其實在你調兵遣將之時,在下就一直想問你一個問題,只是怕影響公子的威信和干擾公子的指揮,有所顧忌,現在這里都是我們君子軍的人,這個問題不知該問不該問。”

    “軍師是否想問,既然我已經識破了孫策小兒的詐死之計,為什么不選擇按兵不動?為什么要將計就計出城野戰?”陶應微笑著反問道。

    “公子高明,正是這個問題。”魯肅欽佩的點頭,道:“目前敵我雙方兵力相差無幾,但我軍隊伍以新降士卒居多,戰斗力弱且士氣不高,不是孫策強軍的對手。但我軍糧草充足又有堅城可守,敵人的糧草卻最多只能支撐二十天,既如此,我軍只需要堅守城池拖延時間,不多時便可大獲全勝,又為何要冒險出擊,增加我軍士卒傷亡,又給孫策野戰獲勝的機會?”

    “原因有很多,目的卻只有一個,我不能給孫策小兒半點東山再起的機會!”陶應答道:“如果我所料不差,這個傅嬰小兒說的紀靈提兵三萬東進,應該不是謊言,不然的話,孫策小兒不會拾人牙慧,在中了詐降計后,又以犧牲一個孫氏忠臣的代價來詐降于我,力爭盡快拿下廣陵。而壽春距離廣陵僅有七百余里,正常行軍最多十天就能抵達廣陵城下,這也就是說,孫策小兒的糧草耗盡之前,紀靈小兒必然能夠抵達廣陵。如此一來,廣陵戰局就出現了三個變數。”

    “這三個變數中,第一個變數是紀靈與孫策小兒動手火并,讓我軍坐收漁利,但紀靈和孫策小兒都不傻,不會給我軍這么好的機會。尤其是孫策小兒,他腹背受敵,兵雖精卻糧不足,又沒有一尺半寸的立足不地,絕對不會與紀靈輕易變數。”

    “第二個變數,其實是被我們栽贓陷害又反行未露的孫策小兒為了活命,選擇束手就擒向紀靈交出兵權,退一步海闊天空,先保住姓命再圖謀東山再起,從頭再來。而紀靈收編孫策軍隊之后,十有**也會繼續進攻廣陵,我軍同樣陷入苦戰。”

    “出現第三個變數的可能不大,孫策小兒在紀靈面前大聲喊冤,堅決抵賴,拒不承認他企圖擺脫袁術自立為主的背叛行為,同時孫策小兒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也為了替韓當和他自己報仇,必然會提出為紀靈充當先鋒,全力攻打廣陵,拿下廣陵證明他的清白,而紀靈見有坐收漁利的機會,也必然答應孫策小兒的請求。如此一來,我軍就將面臨狗急跳墻的孫策小兒和兵力雄厚的紀靈小兒的輪番攻擊,更加陷入苦戰。而孫策小兒最多只是失去立即自立的機會,今后還有的是機會東山再起。”

    “明白了。”魯肅恍然大悟,道:“公子就是害怕出現第三個變數,所以才利用孫策的急于求成心理,將計就計反過來布置埋伏,力爭將孫策一戰擊破,不給孫策東山再起的機會,也不給孫策小兒與紀靈聯手攻打的機會。”

    “順帶著練兵。”陶應補充了一句,“廣陵城中的軍隊雖然以新收編的笮融降兵居多,但這些新收編的降兵遲早是要派上大用的,也是有機會成為主力的,不讓他們上戰場見見血,怎么能派上用場?怎么能成為主力?”

    魯肅點頭嗟嘆,又向陶應拱手說道:“公子,在下現在是真慚愧了,與公子的智謀超群與算無遺策比起來,在下正是愧對軍師之職。”

    “軍師不必謙虛,各有所長而已。”陶應笑道:“我只是擅長戰術層面,且戰術多于陰謀為主,有失君子之風。軍師你卻是擅長戰略層面,且多是堂堂正正的陽謀。今后還請軍師多多指點與賜教,彌補陶應的姓格不足,戰略不足。”魯肅趕緊謙虛,連說不敢當。

    和魯肅互相吹捧了片刻,估計著時間差不多了,徐盛和章玄等將也該把孫策軍的主力基本上調虎離山了,陶應這才轉向一直按跪在自己面前的傅嬰,淡淡說道:“傅嬰將軍,我給你一個真正投降的機會。告訴我,你們的軍糧庫是在大營的什么位置,我就饒了你。”

    “呸!”傅嬰重重吐了一口濃痰,對陶應的威逼利誘完全是嗤之以鼻。

    “子敬,看到了嗎?”陶應轉向魯肅微笑說道:“知道我為什么發現傅嬰小兒是孫策小兒的心腹親信,就斷定他是詐降了?孫策小兒非同常人,他的心腹親信,沒那么容易就背叛棄主。”

    “孫策確實非同常人,還殲詐異常,詭計多端,可惜,他碰上了公子你。”魯肅微笑著拍馬屁道:“所以,孫策是注定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了,也注定要成為公子你稱雄天下的一塊墊腳石了。”

    陶應笑笑,先是命令親兵將傅嬰斬首祭旗,然后向著早就在摩拳擦掌的君子軍將士大聲說道:“將士們,之前笮融狗賊不堪一擊,打敗了他,我們臉上也沒有什么光彩!今天晚上,才是我們君子軍名揚天下的真正第一戰,也是真正考驗我們的第一戰!窈窕淑女――――!”

    “窈窕淑女!天下九州!廟堂神位!君子好逑!”七百多君子軍將士整齊吶喊出君子軍的真正口號。

    “子敬,廣陵城就勞你多費心了,多幫幫章誑將軍!”陶應向魯肅吩咐著騎上戰馬,拔出馬刀,吼道:“檢查武器裝備,檢查火種,檢查飛火槍!”

    “陶基隊檢查完畢!無誤!”

    “年斌隊檢查完畢!無誤!”

    “高寵隊檢查完畢!無誤!”

    “陳寧隊檢查完畢!無誤!”

    “李銘隊檢查完畢!無誤!”

    “很好!開城門!君子軍,出擊!目標,孫策小兒大營!殺人放火,盡焚孫策小兒糧草輜重!”

第四十九章 決戰小霸王(下)
三國好孩子全文閱讀作者:吳老狼加入書架

 君子軍全部奔出廣陵北門時,廣陵西門戰場上的戰斗已經進入了白熱化,看到西門吊橋起火被焚,歸路被斷的徐州二流軍隊頓時軍心惶恐,不少貪生怕死之徒為了活命,爭先恐后的脫離隊伍,逃向還沒有完全燒毀的吊橋過河,戰場經驗豐富的孫策軍乘機猛沖猛砍,肆意屠殺這些主動脫離同伴保護的膽小鬼,徐州軍隊傷亡陡然增大,帶隊的章玄和徐盛二將也壓力大增。

    還好,出城這三千徐州軍隊雖然以剛整編的笮融降兵居多,但章玄麾下也有六百來人乃是章誑從徐州帶到廣陵的徐州老兵,戰斗力勉強有點保證,凝聚力也比較強,還有徐盛麾下的三百君子軍步兵也有點凝聚力和戰斗力,突然出現的竹矛陣也不是孫策軍立即所能攻破,所以不管孫策軍如何沖殺,都很難將這群被困的徐州軍迅速沖散,只能圍著這支隊伍攻殺,肉搏對耗。

    近戰對耗,徐州軍隊當然不是孫策軍的對手,傷亡也遠比孫策軍為大,基本上要死上三四個人甚至更多,才能耗死一個孫策軍士兵,所以盡管短時間內沖不散章玄和徐盛的隊伍,孫策和周瑜等人也不怎么著急,只是耐心指揮軍隊圍攻,象剝洋蔥皮一樣,一層層的吃掉徐州軍隊。同時也是到了這個時候,周瑜才發現了一個比較奇怪的情況,那就是這群被困的徐州軍隊在看到西門吊橋被毀的情況下,仍然一點點的向著西門移動,并沒有轉向北面或者南面。

    見此情景,周瑜忙向孫策提醒道:“伯符,你注意到沒有?被困的徐州軍隊,還在以那個古怪的竹矛陣開路,一點點的向西門吊橋方向退卻,吊橋已經被我們燒毀了,這其中是不是有詐?”

    “我也注意到了。”孫策眉頭緊皺,緊張分析道:“陶應小兒到底在干什么?難道他在西門城中有飛橋接應,可以隨時接應敗軍入城?或者別有所圖?”

    “不管陶應小兒搞什么鬼,我們都不能讓他如愿!”周瑜斬釘截鐵的說道:“應該加強阻擊力度,把長盾手和弓箭手都派到陶應小兒竹矛陣的正面去,壓制他的竹矛陣!”

    能夠惡心陶副主任的好主意,孫策當然不會不聽,傳令兵四處奔走間,孫策軍隊伍里的弓箭手和長盾手迅速迂回向東,在徐州軍竹矛陣前列陣攔截,長盾手抵達竹矛,弓箭射殺竹矛手,但是為了沖鋒方便,孫策軍隊伍中的長盾數量明顯不夠,孫策又只得緊急從大營中調來三百長盾手增援,還好大營離此不遠,三百長盾手很快調來,又迅速被投入戰場,加入對竹矛陣封鎖。

    長盾手和弓箭手迅速投入了戰場了,但第一次碰到馬其頓方陣的孫策和周瑜這次卻犯了一個大錯了,那就是他們派到竹矛陣前方的長盾手和弓箭手,又一次給徐盛指揮的竹矛陣形成了錘砧戰術,而且這一次是以徐盛的竹矛陣為錘,廣陵城墻上的守軍弓箭手為砧,竹矛陣頂著箭雨拼命壓迫上前,逼得孫策軍盾手和弓手步步后退,城墻上的守軍乘機放箭,從背后射殺孫策軍的盾手和弓手,所以孫策軍的盾手和弓手不僅沒能攔住竹矛陣繼續向前,相反還增加了孫策軍的無謂傷亡。

    “將士們,馬上就到護城河了!努力,沖!沖到護城河邊上,我們就能活命了!”徐盛在竹矛陣中大吼大叫的鼓舞士氣,徐盛親自精挑細選出來的竹矛手也很爭氣,高喊著口號頂著箭雨只是拼命向前,第一排的矛手中箭倒下,第二排的立即補上,然后第三排又填補第二排士兵留下的空當,前仆后繼的前進不止,把孫策軍攔截隊伍壓得節節后退,章玄率領的徐州正規軍則拼命保護竹矛陣的兩翼和后方,不給敵人靠近機會,一點一點的向著護城河逼近。

    還有廣陵城墻上的弓箭手,也是拼命的拉弓放箭,射殺敵人的攔截軍隊,幫助城外友軍盡快沖破阻擊,靠近相對安全的護城河。

    全力沖殺之下,腹背受敵的孫策軍終于擋不住徐州軍的沖鋒了,紛紛向著左右奔逃,徐盛麾下的竹矛手則歡聲雷動,一邊全力刺殺不肯逃散的孫策軍士兵,一邊拼命的向前沖鋒,終于在一柱香時間后沖到了已經被焚毀的吊橋旁,章玄率領的步兵也迅速上前,與徐盛的隊伍匯聚,并且逐漸向著河道兩旁延展。孫策軍則繼續向前沖殺,砍殺背水作戰的徐盛和章玄隊伍,戰斗依然激烈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看到這樣的情況,孫策并沒有暴跳如雷或者破口大罵,反而嘴角露出了冷笑,暗道:“陶應小兒,我倒要看看,你還能玩出什么花樣?出伏兵你是找死,放出飛橋接應敗兵過河,我就乘機殺進廣陵城!我就不信了,你還能在甕城里再放一把火,把我的攻城隊伍和你的精銳一起燒死?”

    “轟!轟!”

    忽然響起的古怪聲音替陶應告訴了孫策自己的真正打算,古怪巨響聲中,徐州城墻上忽然飛起五團火球,呼嘯著飛出三四百步遠,砸落到黑夜下的戰場上散開,把好幾個孫策軍士兵變成火人,也燃起了五堆沖天大火,一下子暴露了孫策軍隊伍的真正位置!同時更讓氣息奄奄的孫策從四輪小車上跳起來,失聲驚叫道:“那是什么?怎么能飛那么遠?”

    ……………………

    孫策發出驚叫的同一時間,陶應率領的七百多君子軍,也借著夜色掩護,迂回包抄到了孫策軍大營的后方,悄悄摸到了后營的寨欄之旁,而孫策軍的主力早已盡數投入了西門戰場,營中只有不到一千五百軍隊留守,還盡是二三流的輔助軍隊,戰斗力不僅比較弱小,還十分的不盡職盡責,只是象征姓的安排了幾個崗哨監視柵欄,就連巡邏隊都沒有在后營布置一支,這也大大方便了君子軍的突擊作戰。

    碰上這樣的情況,陶應當然不會辜負孫策軍守營將士的深情厚意,先用弓箭狙殺了附近崗哨,又迅速用隨身帶來的鍬鏟土填壕,填平了大約十來丈的壕溝后,君子軍將士又迅速在寨柵上系上十來根麻繩,催動戰馬拉繩,將一段木質柵欄連根拔起,最后陶應才拔刀一揮,七百多君子軍一起打出火把,吶喊著殺進孫策軍大營!

    也是到了這個時候,留守大營的孫策軍大將恒階方才如夢初醒,趕緊組織軍隊過來迎戰,然而當恒階率軍撞上君子軍時,除了無比震驚的發現偷襲大營這支隊伍才是真正的君子軍外,還更加意外的發現,前些天一直以箭破敵的君子軍將士,這次竟然都換上了長槍。恒階不敢怠慢,慌忙舉槍大吼,“上!殺光這幫偽君子!”

    “殺……。”恒階隊伍的喊殺才剛剛響起,馬上就戛然而止,因為君子軍的長槍頂端,竟然紛紛噴出了一丈多長的火焰,從未見過如此武器的恒軍士卒個個驚叫,恒階更是絕望嘶喊,“那是什么?會噴火的槍?!”

    “子曰:子曰!食不厭精,膾不厭細!食噎而謁,魚餒而肉敗,不食!色惡,不食!失飪,不食!不時,不食!割不正,不食——!”

    領先千年的飛火槍在手,君子軍這一次干脆直接喊出了發起沖殺口號,打頭的陳寧重騎隊直接策馬沖鋒,先以火焰去燒敵人面門,再以尖銳槍頭刺殺敵人,無數的孫策軍倒霉鬼被噴射高熱鐵屑的火焰燒中面門,頓時雙目失明,慘叫著雙手去捂雙眼時,鋒利槍頭又已刺到,連手帶臉一起被槍捅穿,不死也是重傷。專門跟在陶應屁股后面打惡戰的陳寧更是策馬挺槍直撲恒階,口中大喝,“狗賊!納命來!”槍未至,火焰先已噴到恒階面門。

    “這怎么打?”古怪的火焰撲面而來,恒階也徹底傻了眼睛了,下意識的挺槍去架火焰,卻理所當然的架了一個空,火焰穿槍而過,正中恒階面門,高熱鐵砂入眼,恒階頓時殺豬一樣的慘叫著雙目失明,眉毛、胡子和頭發一起著火,陳寧再挺槍一刺,一槍刺中恒階咽喉,曾經討回孫堅尸體為老孫家立下大功的恒階,也帶著滿頭的火煙翻身落馬,當場斃命。

    恒階一死,早被飛火槍嚇破了膽的孫策軍士兵頓時做鳥獸散,君子軍乘機四處殺人放火,見帳燒帳,見車燒車,同時抓捕孫策軍士兵拷問糧倉所在,而孫策軍的普通士兵可都不象傅嬰那么對孫策死忠,君子軍才抓了兩個俘虜,兩個俘虜都爭先恐后的表示愿意投降,給君子軍充當帶路黨,領著君子軍一路殺向孫策藏在右營的糧草所在。主力已經傾巢而出的孫策軍士兵四散奔逃,再無一人膽敢上來阻攔。

    勢如破竹的殺到孫策軍右營,守衛糧草的程普長子程咨倒是率軍拼死阻攔,喜歡以多打少的君子軍故技重施,集中十來柄飛火槍來燒程咨,程咨躲得了東躲不了西,很快就被燒傷雙眼,繼而又被君子軍亂槍捅死,他率領的士卒也膽怯逃散,君子軍長驅直入,直接殺進了孫策軍糧倉,肆意縱火燒糧,孫策軍糧倉也很快燃起了沖天大火,濃煙沖天百丈,壯觀無比。

    ………………

    還是同一時間,已經被章玄和徐盛誘到了護城河旁邊的孫策軍主力也開始品嘗襄陽炮的威力了,只見那一枚枚重達一百五十余斤的巨大石彈不斷從天而降,砸入孫策軍隊伍之中,立時就是一片血花飛濺,慘叫不絕,就算是砸到了地上,也能彈起重新傷敵,孫策軍將士但凡是被石彈砸中,不是筋斷就是骨折,偶爾落下一個用木材捆成、澆有火油并且已經點燃的燃燒彈,一旦砸中孫策軍士兵,那更是砸中誰就把誰變成一個火人,讓那個倒霉蛋的凄厲慘叫聲直追帕瓦羅蒂。

    其實襄陽炮的發射速度并不快,差不多五六分鐘才能開上一炮,數量也只有區區五架,在數量超過四千的孫策軍士兵面前根本就是杯水車薪,根本起不了多大作用,最大的作用其實也就是心理威脅,讓孫策軍士兵不敢放心作戰。不過這也足夠了,第一次見到能打這么遠打這么重石頭的投石機,那怕是千年之后呂文煥那樣的名將都是手足無措,魂飛膽裂,就更別說這些連普通投石機都沒怎么見過的孫策軍士兵了,所以盡管襄陽炮的發射頻率不夠,數量也少得可憐,孫策軍的上上下下還是一片大亂,驚叫著四處奔逃不絕,章玄和徐盛等將乘機整理隊伍,搶救傷兵,等待陶應命令中的戰場轉機到來。

    “又來了!快跑啊!”

    士卒的慘叫聲中,又一顆巨大的石彈落到孫策的旗陣前百余步處落下,雖然只砸死了一個孫策軍倒霉鬼,但是卻導致了幾十個孫策軍士兵抱頭鼠竄,更有好幾個孫策軍士兵干脆是扔下旗幟和武器逃命。見此情景,已經大概摸清了廣陵城墻上襄陽炮數量的孫策當然是氣得七竅生煙,又站起來大吼,“傳令下去,整理隊伍,再有大驚小怪四處奔逃者,立斬!敵人的投石武器不多,不用怕!只要繼續進攻,勝利就一定是我們的!”

    “少將軍!少將軍不好了!”好象是故意和孫策做對,又一批孫策軍士兵突然無緣無故的慘叫起來,孫策更是大怒,正要拔刀親自督戰時,那批士兵接下來的話卻讓孫策膽都裂了,“少將軍,快看我們的大營!起火了!我們的大營起火了!”

    “我的大營起火了?”蒼白著臉色飛快回頭時,孫策頓時看到,自己的大營中確實已經是火頭四起,尤其是積藏糧草的右營處,那更是火光沖天,濃煙滾滾!

    “又中計了!”心中剛閃過這個念頭,好不容易才被軍醫從死亡線上拉回來的孫策身體一晃,又一次軟綿綿的癱倒,周瑜等人飛快上前攙住孫策時,大營之中又有快馬沖來報信,雙膝跪在孫策面前,絕望的嘶吼道:“少將軍!我們中計了!陶應小兒乘我軍主力離營而出的機會,親自率領真正的君子軍殺進了我軍大營!焚燒了我軍糧庫!我們的糧草和輜重,都起火了啊!”

    “恒階和程咨呢?他們為什么不攔住陶應小兒?!”孫策掙扎著瘋狂大吼起來,“恒階和程咨,為什么連一時片刻都攔不住陶應小兒?我要把他們千刀萬剮,凌遲處死!”

    “恒將軍和程將軍,都遇害了!”傳令兵號哭起來,“陶應小兒用了一種會噴火的古怪長槍,恒將軍和程將軍都是猝不及防,被古怪長槍噴出的火焰燒中雙眼,雙目失明下一起遇害!他們一死,我們留守大營的隊伍就全亂了!全崩潰了啊!”

    “陶——應——小——兒——!”一字一句的嘶吼出這句話,可憐的江東小霸王孫策口中又是一口鮮血噴出,腿上箭傷又一次崩裂,人也再一次暈厥了過去。

    “伯符!伯符!”周瑜搖晃著孫策喊叫的聲音中帶上了哭音,清秀雙目之中,也情不自禁的流下了熱淚。現在孫策軍的這種情況,周瑜就是再智謀超群再足智多謀也沒辦法了,壽春那邊袁術中了離間計,已經派出了三萬大軍過來捕拿孫策,正在曰夜兼程的向著這邊殺來,廣陵這邊城高壕深,急切難下,現在軍糧又肯定遭了毒手,無糧無援無立足地,甚至連孫策本人都受了重傷,接下來該怎么辦,就是周瑜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隨著君子軍的瘋狂縱火,孫策軍大營的烈火越燒越旺,火頭也越來越多,隨之帶來的連鎖反應,當然是孫策軍全軍上下一片恐慌,軍心惶惶之下,包括經驗豐富的程普和黃蓋都被迫放過了已經被困在護城河邊的徐州軍隊,率軍退回孫策身邊,請示孫策的下一步命令。而孫策已經暈厥昏迷,周瑜見軍心已亂無法再戰,也只能是死馬當做活馬來醫,越俎代庖下令全軍撤退,撤回大營盡力搶救營寨和糧草。

    撤軍命令一下,軍心沮喪的孫策軍頓時惶惶如喪家之犬,匆匆如驚弓之鳥,連滾帶爬的逃向大營,自相踐踏,死者極多。而章誑在城上再三確認了陶應偷襲敵營得手后,果斷打開城門,放出早已備好的應急飛橋車,在徐盛和章玄隊伍的幫助下搭好橋梁,然后章誑留下魯肅守城,親率徐州精銳出擊,與徐盛、章玄聯手追殺孫策大軍。

    陡然之間勝負易手,從追殺者變成了被追殺的倒霉蛋,程普和黃蓋麾下的孫堅舊部情況還稍微好一點,還能勉強保持敗而不亂,但其中占大多數的袁術軍士兵就不行了,一個個爭先恐后的抱頭鼠竄,拖戈拽旗亡命奔逃,哭爹喊娘之聲不絕于耳。而冷兵器戰場之上,最可怕的絕對不是敵人的追兵,而是自家沒有組織的敗兵,這些敗兵在驚恐之下最大的特點就是那里人多那里去,沖散自家有組織隊伍不說,還比敵人更多的踩死踏死自己的同伴,甚至為了一條可以逃命的道路與同伴拔刀相向。

    被多達數千的這樣的敗兵一沖,數量已經只剩七八百人的孫堅舊部也招架不住了,好不容易保持整齊的隊伍被潮水一般的敗兵迅速沖散不說,無數跟著孫堅身經百戰的孫氏老兵還被這群笨蛋敗兵活活踩死踏死,混亂中慘叫聲與哭喊聲匯為一股,聲傳十里。甚至就連孫策率領的親兵隊伍,如果不是程普和黃蓋領軍拼死保護,也差點被這群敗兵沖散。章誑和徐盛等將則乘勢長驅,攆著孫策隊伍的屁股瘋狂砍殺,斬首無數,也俘虜無數。

    孫策軍損兵折將的好不容易逃回大營時,從來不喜歡打硬仗的君子軍飛火槍早已用完,立即從后營撤出了地形不利騎兵作戰的復雜營地,留下一座烈火熊熊的營寨給孫策軍救不能救。周瑜和程普等人欲哭無淚,只得棄了已經沒有搶救價值的營寨,率軍繞營而走,往長江方向逃竄,章誑和徐盛等將緊追不舍,一路砍殺招降,不給孫策軍半點喘息機會,陶應也從開闊地帶迂回過來,加入了追擊隊伍,與章誑聯手追殺孫策敗軍。

    追擊中,陶應與章誑會師一處,繼續揮師追殺之余,陶應又向章誑喝令道:“章老將軍,敵人士氣已經崩潰,請你立即傳令,讓我軍將士高喊孫策小兒死了,更進一步動搖敵人軍心。”

    “諾!”已經對陶應佩服得五體投地的章誑大聲答應,又主動說道:“公子請掠陣指揮,待末將率軍沖殺!今曰末將必斬孫策小兒首級,獻與公子請功!”

    “好,老將軍請千萬小心。”不喜歡打硬仗的陶應一口答應,又飛快交代道:“老將軍,這一戰我們的目標只有孫策小兒和他的中軍,孫策小兒身上帶傷,肯定不敢單騎逃命,身邊也定然有他的親信中軍保護!所以我們只需要追殺孫策小兒的中軍,余下的其他敵人能招降便招降,不能招降也隨他們逃竄,不用分兵追趕,把所有力量給我集中孫策小兒一人身上!殲滅他的核心力量!”

    “諾!”章誑再次答應,拍馬挺槍率軍狂奔,口中如雷大吼,“兒郎們,都給老夫喊起來,孫策小兒死了!孫策小兒死了!投降不殺——!”

    “孫策小兒死了!孫策小兒死了!投降不殺!孫策小兒死了,投降可以不殺!”

    章誑麾下的徐州將士很聽話的跟著大喊起來,聽到這樣的叫喊聲,本就已經崩潰的孫策軍隊伍更是慌亂,尤其是孫策從袁術那里騙來的壽春士卒更是無心戀戰,或是四散奔逃,或是跪地投降,徐州軍隊則乘勝長驅,在逐漸蒙亮的晨色中緊追孫策的中軍不放,而咱們可憐的孫策小霸王身帶重傷,現在又昏迷暈厥不醒,就是想效仿曹老大喬裝打扮單騎逃命,也說什么都辦不到了…………

第50章 英雄末路
三國好孩子全文閱讀作者:吳老狼加入書架
(PS:本周推薦超不給力,求一下推薦票和收藏支持。)

  廣陵正南面的長江北岸旁,現在的瓜州汽輪渡口西側約兩里處,有一座不大的無名石山,石山突入長江之中,三面都被滔滔江水包圍,只有北面有一條崎嶇小路可以上山,算得上易守難攻,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但這座石山太小了,山頂面積才區區的幾百平方米,高度也只有一百五十余米,又距離這個時代的渡口航線比較遠,連監視航線的作用都起不到,所以這塊土地之前的幾個主人都沒有重視過這座小石山,沒在山頂建什么屯兵要塞,山頂光禿禿的,只生長著一些低矮的灌木。

  孫策的殘軍被困在這座無名小石山頂上,已經一天一夜了,一天前的夜里,在孫策暈厥不醒的情況下,野心勃勃的孫策大軍遭到了恥辱性的慘敗,被整體實力與己方差著一截的二流徐州軍隊殺得尸橫遍野,潰不成軍,從廣陵城下一直被攆到這長江岸邊的無名石山上茍延殘喘,攻城時的六千多軍隊,也只剩下了七百不到的殘兵敗將,差不多個個帶傷,糧草和輜重也丟了一個精光。

  孫策軍這一戰輸得可以說是既窩囊又冤枉,因為不管是單兵戰斗力還是大兵團野戰能力,孫策軍其實都在大部分的徐州軍隊之上,即便是在糧草被焚軍心士氣遭到重創的情況下,主力尚存的孫策軍在短時間內也還有一戰之力,起碼不該輸得如此凄慘,但那天晚上戰局的發展卻和孫策軍開了一個大玩笑,也使陶應豎子成就了大名。

  在糧草被焚軍心動搖的情況下,如果在軍隊中威信極高的孫策能夠堅持住,孫策軍應該不會那么快崩潰。可就在這個關鍵時刻,孫策卻偏偏吐血暈厥了過去,致使軍心更加動搖不說,孫策軍也徹底陷入了群龍無首的混亂局面,接替孫策指揮全軍的周瑜雖然足智多謀,統率能力更絕對不在孫策之下,卻加入孫策軍時間太短,威信尚未樹立,匆忙指揮由袁術軍和孫堅軍舊部組成的孫策大軍,自然是萬分吃力,令不能達,達不能行,更進一步加速了孫策軍的混亂。

  如果那個晚上換成是程普或者黃蓋接替孫策指揮全軍,也許情況還好點,但周瑜偏偏又是一個權力欲望比較重的人,根本就沒想過謙讓,直接就以孫策副手的名譽接過了大軍指揮權。程普、黃蓋匆忙間又不能和周瑜爭權奪利,為全軍利益著想,只能暫時低頭接受周瑜指揮,而程普和黃蓋為了大局可以忍氣吞聲,其他的部將、尤其是袁術麾下出來大將就不可能這么想了,孫策軍的指揮系統自然也就陷入半癱瘓了。所以即便周瑜本人不愿意承認,事實上他還是孫策軍慘敗的罪魁禍首之一。

  孫策軍慘敗的另外兩個原因,一是孫策軍的構成復雜,最能打也最忠心的孫堅軍舊部只占少部分,戰斗力比較弱又不愿給孫策陪葬的袁術軍占大多數,這樣的軍隊在順利時當然不容易出現問題,但是到了戰事不順時,矛盾與隱患也有就自然爆發了。二是徐州軍隊的戰術出色,針對性極強,先是用各種各樣的詭計和新式武器一再打擊孫策軍的信心,渙散孫策軍的士氣,更混亂了孫策軍的決策,繼而調虎離山焚毀孫策軍糧草,把孫策軍推到了失敗的懸崖邊緣。

  把孫策軍推到了懸崖邊上后,徐州軍隊又迫不及待的開始踹屁股了,而且還無比的惡毒只踹孫策軍核心力量孫堅舊部的屁股,一路上緊咬著孫堅舊部組成的孫策軍中軍不放,對于人數居多的袁術軍卻根本不理不問,任由他們逃生,而大部分的袁術軍將士也沒有給孫策陪葬的打算,紛紛四散逃命,脫離孫策軍隊伍,導致孫策軍越逃越少,越逃越弱,徐州軍則堅定不移的抱著擒賊先擒王的戰術,始終咬著孫策軍的核心力量不放,局部以多打少咬死了不斷減少的孫策軍中軍。

  如此一來,當大部分的袁術軍將士逃離孫策身邊之后,周瑜和程普等人就是有通天徹地之能也翻不了身了,只能拼死保護著昏迷不醒的孫策一路向南,被徐州軍象趕鴨子一樣的追殺到長江邊上,一路之上丟盔卸甲,馬步爭馳,自相踐踏,尸橫滿地,傷亡無比慘重。逃到長江渡口后,碼頭上的船只卻早已被徐州水師驅逐離港,尋不到只船過江,后面徐州軍隊又在源源不絕開來,轉眼就將合圍。

  形勢緊急,周瑜和程普等人無奈,只得率領殘兵沿著江岸一路向西,希望尋到船只渡江逃命,但是陶副主任從笮融叛軍手中招降來的千余水師雖然打仗只算三流,欺負沒有武裝的百姓民船卻是一等一的好手,附近船只早被驅逐收繳得干干凈凈,周瑜和程普等人不管怎么找都找不到那怕一條獨葉小舟,再加上陶應也親率君子軍迂回到了孫策敗兵前方,與章誑率領的追兵形成了夾擊之勢,周瑜和程普等人欲哭無淚之下,也只好領著殘軍逃上這座三面環水的無名石山暫歇,徐州軍隊則毫不留情的立即攻山,擺出要把孫策殘兵殺絕的歹毒架勢。

  還好,這座無名石山易守難攻的地形幫了孫策殘兵的大忙,基本由孫堅舊部組成的孫策殘軍居高臨下,先后打退了徐州軍隊的三次進攻,同時無名石山的高度也不高不低,恰好讓君子軍的弓箭無法拋射覆蓋山頂,所以幾次攻山被孫策軍殘部殺退后,囂張了許久的徐州軍隊也只好暫時放棄了攻山計劃,改攻為堵,迅速修建臨時工事封堵孫策軍殘部的突圍道路,同時又命令徐州水師嚴密封鎖附近江面,不給孫策軍半點逃命機會。

  太陽又一次升起,耀眼的陽光逐漸覆蓋沒有草木遮蔽的無名石山山頂,昏迷了許久的孫策也終于再一次蘇醒過來,擔心了許久的周瑜和黃蓋等人也終于松了口氣,還露出了一點難得的開心笑容,只可惜不管是周瑜還是程普和黃蓋此刻都是蓬頭垢面,衣甲不整,開心的笑容,也和哭差不多一樣的難看了。

  “我又昏迷了多久?”斜躺在四輪小車上的孫策聲音沙啞而又微弱,艱難的問道:“派去過江求援的人,有消息了沒有?”

  周瑜和程普等人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許久后,程普才有氣無力的答道:“回少將軍,你這一次只昏迷了一夜,但我們連夜泅渡過江的幾個士兵,都被陶應小兒的水師射死在了大江之中,沒有一個人抵達南岸。”

  孫策的臉色又蒼白了幾分,也沒有責怪程普和周瑜等人辦事不力,只是又沙啞著嗓子吩咐道:“公瑾,推著我巡山一圈,看看有沒有機會突圍。”周瑜苦笑,但也不好再傷孫策的心,只能扯來一面破旗罩在車上,替孫策遮擋住耀眼目光,然后在黃蓋和程普幫助下,單臂推著孫策巡視敵情。

  巡視的結果是讓孫策傷透了心,從壽春出發時龍精虎猛的八千虎狼之師,現在已經只剩下了不到七百人,且大都帶傷,衣甲襤褸,武器殘缺不全,精神委靡不振,并且只能靠著宰殺戰馬吃點生馬肉充饑,場面凄涼得讓人不忍卒睹。而在山下,陸地道路早已被鹿角拒馬與壕溝堵死,江面上來來往往的則全是徐州水師的大小船只,大隊大隊的徐州士兵在山下和戰船甲板上耀武揚威,嚴陣以待,不要說連糧草輜重都丟光了孫策軍殘部了,就是一只蒼蠅都別想飛出去。

  巡視到了最后,孫策讓周瑜把小車停在石山的北面,眺望著遠處的君子大旗片刻,孫策終于才又開口問道:“我昏迷的時候,陶應小兒,有何舉動?”

  “天色剛明時,陶應小兒派來一個使者勸降,被我們亂箭射回去了,后來就再沒其他動靜。”周瑜答道。

  “勸降?”孫策慘然一笑,又沉默了一會,孫策才艱難的問道:“陶應小兒,是怎么勸降的?”

  “都是一些花言巧語而已。”周瑜也是眺望著遠處迎風飄蕩的君子大旗,冷笑說道:“說什么陶應小兒很喜愛我們的才具武勇,只要我們放下武器投降,保管都能得到重用,榮華富貴,金錢美女,享之不盡。”

  孫策又不說話了,許久后,孫策才又艱難的說道:“公瑾,程老將軍,黃老將軍,其實你們可以接受陶應小兒的勸降的,憑你們的文才武略,不管是到了那里,都一定能得到重用。陶應小兒也不是尋常人,你們投降了他,他也一定會更加的重用你們。”

  “少將軍!”程普和黃蓋一起驚叫起來,又一起向孫策單膝跪下,抱拳異口同聲的說道:“少將軍,我等久受先主厚恩,雖粉身碎骨,也難報萬一,怎能做此背主忘恩之事?我等愿誓死追隨少將軍,千難萬險,矢志不渝!”

  “伯符,這是你說的話嗎?”周瑜也不滿的說道:“我與你親如手足,誓同生死,安肯圖富貴而背舊情?你要是再說的話,瑜就立即自刎在你面前,以死明志!”

  “兩位老將軍,快快請起。”孫策艱難說道:“公瑾,我也不是和你說笑,現在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我們已經是上天無路,下地無門,又斷糧斷援,即便殺馬充饑也支持不了幾天,不出數日,便是全軍覆沒,在劫難逃。你們都有王佐之才,不幸跟隨于我,受我連累至此,又何必陪我白白送死?不如另投明主,以取功名。”

  “我等寧死不降!”程普和黃蓋等將怒吼起來,“我等皆愿繼續追隨少將軍,赴湯蹈火,粉身碎骨,永不后悔!”

  “人生至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周瑜淡淡說道:“聽說這句詩,是陶應小兒在曹孟德的大營之中吟的,陶應小兒這樣的偽君子真小人尚且有如此志氣,更何況我等?再說了,我們現在未必就是全無活路,還有機會東山再起,從頭再來。”

  “公瑾,你不必再拿這些話安慰我了。”孫策慘然說道:“現在這種情況,我們還有什么活路?還有什么機會?”

  “伯符,你這句話又說錯了。”周瑜搖頭,自信的說道:“我也不是在好言安慰于你,我們真的還有機會!伯符你還記得朱君理(朱治)帶來的消息不?袁術派了紀靈率軍三萬東進,前來捕拿于你,算路程,最多再有六七天時間,紀靈的大軍就能抵達廣陵戰場,屆時紀靈必然會與陶應小兒交戰,我們也可以乘機突圍,了不起再到袁公路面前辯白幾句,再在他麾下雌伏幾年,等你養好了傷,重整了隊伍,重圖東山再起不遲。”

  “是啊,少將軍,公瑾說得有道理啊。”程普附和道:“袁術命你退兵,全是因為陶應小兒的離間毒計,你拒不退兵也是借口戰機難得,軍在外君有命可以不受,實際上并沒有任何反跡。回到袁術麾下之后,只要在他面前極力辯白,打消他的疑慮,未必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啊。”

  “言之有理。”朱治也附和道:“少將軍請不要忘了,你在袁術麾下還有橋蕤、張勛與你交好,他們都是袁術的親信之人,只要懇求他們開口勸說,未必就說不動袁術。還有袁術的幾個親信楊宏、袁胤等人,我們也可以用金銀珠寶收買,請他們幫忙周旋,就一定讓袁術相信少將軍你沒有背叛!”

  “話雖有理……。”孫策開始心動,盤算著問道:“不過,紀靈能夠這么快趕到嗎?”

  “肯定能!”周瑜武斷的說道:“九江四面環敵,武備從無輕疏,且秋收剛剛結束,九江軍糧十分充足,袁術小兒命令一下,紀靈小兒立即就能率軍出征,十余日便抵達廣陵戰場,且朱君理早已探明,九月初二陶應小兒使人在壽春張榜離間之后,袁術小兒便已開始著手準備東征,紀靈小兒也于九月初六這天派出前鋒先行,估算路程,最遲七天之內,紀靈小兒的前鋒就能抵達廣陵城下!”

  說到這,周瑜頓了一頓,又微笑道:“如果紀靈小兒是兵分兩路,水陸并進,那就更妙了。袁術小兒為防劉繇渡江北犯,在歷陽渡口駐扎了重兵,與牛渚的劉繇軍對峙已有一年,若袁術小兒從此遣兵東進,那么大軍乘船順江而下,速度勢必更快。倘若情況真是如此,或許在此一兩日內,就能抵達此地!”

  “少將軍,公瑾的話說得對啊,我們還有機會啊。”程普和黃蓋等將紛紛勸道:“只要我們再堅持上幾天,袁術小兒的大軍就能抵達,屆時陶應小兒勢必退軍,少將軍也可以乘機逃脫生天啊。”

  孫策當然不想死,心高氣傲的小霸王也更不想向品德卑劣的偽君子陶副主任投降,所以聽了這些勸說之后,孫策胸中也重新燃起了一線希望,咬著牙齒說道:“那好,那我們就堅持下去,堅持到袁術小兒的大軍抵達!還請各位將軍撫慰三軍,堅持到底!”

  “謹遵少將軍號令!”程普和黃蓋等人一起抱拳拱手,鄭重答應。周瑜也躬身答應,但答應之后,周瑜又把目光轉到了北方遠處,目光之中也盡是憂慮…………

  “上天保佑!”周瑜心中喃喃說道:“但愿陶應小兒,沒有想起那個攻山辦法,不然的話,我們可是連一天都堅持不了了。”

  心中喃喃尚未說完,周瑜的清秀雙眼忽然一下子瞪得滾圓,心臟也頓時停止了跳動,因為周瑜已經看到,北面的道路之上,有五輛巨大木車,正在徐州士兵的推拉之下,向著這邊緩緩駛來!看到這五輛木車,周瑜也徹底的絕望了,暗道:“我真是想得太美了,那種投石機,本來就是在陶應小兒手中首現,陶應還能還不知道投石機可以用以攻山?”

  ……………………

  隨著五輛襄陽炮緩緩駛近,與孫策軍殘部對峙了一天一夜的徐州大軍也歡呼了起來,不少士兵還主動跑上前去幫助推拉,爭取早把襄陽炮運到陣地之上,狠狠轟擊象縮頭烏龜一樣躲在石山頂上的孫策軍殘部。陶應也趕緊派出了步兵去石山三百步外清理場地,方便襄陽炮展開。

  忙碌間,魯肅滿頭大汗的跑到陶應面前,拱手行禮道:“公子請勿見怪,昨日傍晚章老將軍回城之后,肅雖然立即率軍護送投石機南下,但是這投石機太沉重了,對道路要求也高,所以現在才運抵軍前,希望沒有貽誤公子的軍機。”

  “沒關系,沒關系。”陶應大笑著揮手,得意的說道:“現在送來也不晚,最多到今天傍晚,我們就可以拿著孫策小兒的人頭凱旋回城了。”

  “其實孫策也是一員難得的猛將,公子如果能夠把他招降過來,那就再好不過了。”魯肅微笑著提醒道。

  “試過招降,不過被箭射回來了。”陶應笑笑,又道:“等襄陽炮轟上幾炮,粉碎了孫策小兒的最后美夢,然后再派人招降試一試。”

  話沒說完,陶應忽然眼睛一亮,沖向魯肅背后的一個士兵,張開雙臂叫道:“林賢弟,你怎么也來了?好久不見,快,讓愚兄抱一抱!”

  一身戎裝的林清小丫頭趕緊退后幾步,躲開陶應不懷好意的擁抱,惡狠狠的說道:“滾開!少來這一套!再碰我一下,我馬上要你好看!”而魯肅和旁邊的陶基、徐盛等人此刻也已經知道林清乃是女兒身,忍不住全都哄堂大笑起來,連贊咱們的陶副主任真是雁過拔毛,有便宜就占。

  嬉笑間,五輛襄陽炮已經運到了無名石山的三百步外,迅速的調整安置,準備石彈火彈,同時為了防范孫策殘部狗急跳墻,陶應又迅速的安排更多強弓硬弩封鎖下山道路,不給孫策隊伍突圍機會。而襄陽炮雖然一炮未發,無名石山之上,已然響起了無數絕望慘叫的聲音,很明顯,吃過襄陽炮苦頭的孫策軍已經明白末日將至了。

  襄陽炮投臂下方的重物箱終于裝滿了石頭,十幾個士兵奮力拉下投臂系上麻繩固定,把圓石彈裝進投勺,然后一斧砍斷固定投臂的麻繩,一百五十斤重的石彈呼嘯飛出,砸到了無名石山的山頂前端稍下的位置,石彈雖然沒砸中孫策軍士兵,但是與堅硬石山一撞立即彈起,呼嘯著向前竄去,兩個孫策軍士兵躲避不及,立即被砸得筋斷骨折,血肉橫飛,當場斃命。

  見此情景,山下的徐州軍隊將士當然是歡聲雷動,陶應命令士兵調整襄陽炮重新瞄準,山頂上卻是一片驚呼,孫策更是無力的一拳砸在四輪小車扶手之上,憔悴得讓人心疼的蒼白面孔之上,也盡是絕望之色。

  “所有投石機,上前十步,重新瞄準。”陶應揮舞著馬鞭呼喊命令道:“石彈也全部給我準備好,先轟上他孫策小兒幾十炮……。”

  “報———!”忽然沖到面前的傳令兵打斷了陶應的囂張叫囂,在陶應面前單膝跪定后,那傳令兵喘著粗氣奏道:“啟稟公子,我軍水師斥候快船,在上游四十五里處,發現九江袁術軍戰船!”

  “什么?!”陶應手中馬鞭落地,下巴也差點摔在了地上,心說不會這么巧吧?最多一個白天就可以把小霸王砍成小王八了,怎么袁術的水師偏偏就趕到了?

  “有多少船?速度如何?”魯肅飛快問道。

  “尚未探察清楚。”傳令兵擦著臉上汗的說道:“但樓船至少在三十條以上,其他大小戰船,不下兩百艘!我軍斥候船發現敵人時,江面正刮東南風,所以敵船是降帆順水而下,船速不算很快。”

  陶應對水戰了解不多,魯肅卻是天生的水戰大行家,先抬頭看了風向,又為了傳令兵斥候船的返程耗費時間,飛快掐指計算,然后陰沉著臉對陶應說道:“公子,看來真是天不助我軍啊,如果風向持續不變,袁術水師一個時辰后就能抵達此地。如果方向改為西北,那么最多半個時辰后,袁術的水師就能抵達此地!而且敵人來軍,至少在五千以上,遠勝過我們的千余水師!”

  陶應板著臉不說話,心里只是破口大罵袁術水師的十八代祖宗,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這個關鍵時候來,這不是想幫小霸王吃偉哥是什么?

  “二哥,讓我們的水師逆江而上,攔截來敵!”旁邊的陶基建議道:“只要爭取到一個白天時間,我們就可以把山頂上的孫策小兒殘部全殲了!”

  “不到四十條的老船舊船,攔得住不?”陶應沒好氣的呵斥起來,“而且我們的水師一旦逆江而上,孫策小兒就馬上明白他有水路援軍到來,更會拼死抵抗!”

  “那怎么辦?”陶基哭喪起了臉,“袁術老兒的水師來得太巧了,要不我們一邊用水師攔截,一邊全力強攻山頂吧,爭取在袁術老兒的水師抵達前,把山頂上的孫策小兒殘部全部殲滅!”

  陶應咬著牙齒不說話,上前兩步,抬頭去看山頂,魯肅則低聲對陶基說道:“三將軍,山路崎嶇,易守難攻,我軍強攻難以得手,還會死傷慘重。而且我軍只需連續投石就可以輕松滅敵,又突然舍易取難,孫策定然明白出現轉機,更會拼死抵抗到最后一兵一卒!”

  陶基不說話了,低頭只是暗罵自己的堂哥作惡多端,蒼天不佑。魯肅則害怕陶應在氣憤焦急之下有什么好歹,便過去拍了拍陶應的肩膀,低聲安慰道:“公子,這是天意,天意不讓孫策喪命在此,非人力所能強求,還請公子莫要氣餒,這一次殺不了孫策,還有下次。”

  陶應還是板著臉不說話,但突然間,陶應嘴角邊卻又浮現出了一絲親切微笑,道:“子敬,多謝你又提醒了我,讓我又想到了一條妙計。這一次,我不用強攻,也不用耗費一兵一卒,就可以要了孫策小兒的狗命!就算他小強命大還不肯死,也能讓他嘔血三升,永無出頭之日!”

  “公子有何妙計?”魯肅驚訝問道。

  “天機不可泄露!”陶應搖頭,又大步向前,一邊走一邊喝道:“來一隊盾牌手和弓箭手保護我,我要去山下和孫策小兒答話!投石機給我準備好,見我回身揮手,立即投一次彈!”

  想知道陶副主任又有什么利國利民的善舉嗎?請看下章分解。順便說一下,本章中出現的三面環水的無名石山確實存在,朋友們如果有興趣,可以調出揚州附近的衛星照片看一看,可以清楚看到。

  

第51章 陶應求和
三國好孩子全文閱讀作者:吳老狼加入書架
(PS:純潔狼精心布置和準備了很長時間的一章,各位新老朋友看了如果還覺得精彩,就請熱情支持。)

  聽到陶應的命令,徐盛立即親自領了一隊弓箭手和盾牌手過來,保護著陶應靠近無名石山,不曾想林清小丫頭也拿著一面圓盾跟了上來,陶應怕危險本想把這個小丫頭攆回去,但轉念一想后,陶應又覺得這個小丫頭的炮筒子脾氣或許能派上用場,便低聲向小丫頭交代了一句,“小心敵人放箭,還有,不許亂插嘴!壞了我的大事,不管你爹是誰,都保不了你。”

  “不插嘴就不插嘴。”林清小丫頭不服氣的頂嘴,又哼道:“我就是想看看,孫策和周瑜到底長成什么傻樣,能被你這個書呆子的雕蟲小技耍成這樣。”

  “那你一定會大吃一驚。”陶應笑笑,懶得和這個小丫頭浪費口水,靠著盾牌保護迅速靠近石山,在山下大聲喊叫道:“孫策將軍,周瑜將軍,請出來答話!徐州陶應,有一些話要當面對你們說!孫策將軍,周瑜將軍,請出來答話!”

  現在來看看孫策軍殘部的情況吧,之前徐州軍隊將五架襄陽炮運抵戰場時,已經吃過襄陽炮苦頭的孫策軍殘部幾乎都已經絕望了,包括足智多謀的周瑜在內,唯一所能做的也就是祈禱襄陽炮打不到山頂了,不過當第一架襄陽炮把石彈打上山頂后,孫策和周瑜等人再唯一能做的,也就是考慮如何自殺避免落入敵手遭受奇恥大辱了。

  讓孫策和周瑜意外的是,在完全穩操勝券的情況下,陶應竟然沒有命令襄陽炮繼續投彈殺敵,還親自來到山下喊話,要求與孫策當面對話,陶應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孫策和周瑜一時半會就說什么都猜不到了。

  “難道陶應小兒想親自招降我們?”孫策分析出這個可能。

  “很可能如此。”周瑜點頭,又建議道:“伯符,用不著理這個陶應奸賊,直接用亂箭把這個偽君子射回去算了。”

  孫策沒有同意,稍一考慮后,孫策平靜的說道:“公瑾,替我整理一下儀表和衣服,然后把我推過去與陶應小兒答話。不管陶應小兒到底打算干什么,我孫策都要與他見上最后一面,不能讓這個小兒輕視了我。”

  “對,我也去。”黃蓋接過話頭,咬牙說道:“如果有機會,我就一箭射死這個奸賊!我們就算是死,也要拉這個小賊陪葬!”

  程普附和,也贊同孫策與陶應再見一面,再答一次話,有機會就一箭射死這個偽君子歹毒小人,周瑜見孫策等人態度堅決,便也不再阻攔,替孫策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儀表,然后便推著孫策來到上山道路旁邊,與陶應見面答話。然而讓程普和黃蓋等人大失所望的是,貪生怕死的陶副主任是躲在長盾之后與孫策答話,旁邊還有好幾個拿著圓盾的徐州士兵保護補漏,而且距離還比較遠,強弓硬弩都很難射到他的面前,根本沒有放暗箭的機會。

  “孫策將軍,我們終于又見面了。”陶應向孫策抱拳,遙遙行禮,大聲說道:“十數日不見,想不到將軍竟然已經憔悴之此,皆應之罪矣!冒犯之處,還望將軍多多見諒,應在此謝罪了。”

  說罷,陶應還真向孫策遙遙一拜,極有風度的主動賠禮道歉。那邊周瑜則大聲喝道:“陶應小兒,少在那里貓哭耗子假慈悲!伯符中了你的卑鄙毒箭。現在無法大聲說話,由我周瑜轉達,伯符說了,你這個小兒有屁就放,有話就說,要打就打,我們奉陪到底!但是要我們投降,你是做夢!”

  “書呆子,這個周瑜比你俊哎。”林清小丫頭總算逮到了一個貶低陶應的機會,低聲笑道:“就是沒你有雅度,不過人家被你欺負成這樣,發發脾氣也沒什么了。”

  陶應懶得理這個小丫頭,又向周瑜拱手說道:“周瑜將軍,孫策將軍,還有各位將軍,如果你們認為在下是來招降的,那你們就錯了!孫策孫伯符小將軍是什么人?十五歲便隨著孫堅老將軍東征西討,南征北戰,勇冠三軍,所向無敵,豈能是屈膝投降之人?在下之前派人招降,完全是誤會了孫策將軍已經傷重而亡,后來周將軍你們把在下的使者亂箭射回,在下就明白了,上天庇佑,孫策孫將軍你仍然在世!”

  孫策罵了幾句臟話,然后由周瑜大聲復述道:“陶應小兒,少來這一套,似你這般笑里藏刀的卑鄙小人,我們還能相信你的花言巧語?有屁就放,有話就說,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忠言逆耳,良藥苦口,孫策將軍,周瑜將軍,你們真要認定在下是那種口有蜜、腹有劍的卑鄙小人,在下也無可奈何。”陶應無奈的搖頭,似乎很是傷感孫策和周瑜對自己的誤解。然后陶應又大聲說道:“伯符將軍,在下今天是以兩個身份來與你答話,與你談判協商。”

  “兩個身份?那兩個身份?”周瑜替孫策好奇問道。

  “第一個身份,當然是徐州牧次子的身份,站在徐州軍民百姓的立場上,與伯符將軍你談判。”陶應彬彬有禮的大聲說道:“在下的第二個身份,則是大漢臣民,站在大漢臣民的立場上,與伯符將軍你談判協商。”

  “徐州牧次子的立場和大漢臣民的立場?你想談判什么?”孫策和周瑜也徹底被陶應繞糊涂了。

  “伯符將軍,首先,我以徐州牧次子的身份,代表徐州軍民百姓,請求與伯符將軍你談判停戰!”陶應語出驚人,大聲說道:“如果伯符將軍你答應與徐州軍隊停戰,答應永不侵犯徐州五郡,那在下立即下令退兵,解除包圍,并且給將軍你留下兩條大船和五百斛糧草,幫助伯符將軍你擺脫袁術大軍追殺,渡江返回曲阿,去與伯符將軍你的高堂和弟妹團聚!”

  “咦?!”孫策、周瑜、程普和黃蓋等人一起瞪大了眼睛,也一起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沒等孫策說話,周瑜甚至都主動驚叫出聲,“陶應小兒,你又在耍什么花招?你有這么好心,主動放我們走,還給我們留下渡江船只和糧草?!”

  “伯符將軍,公瑾將軍,在下知道你們很難相信,也很難明白在下的良苦用心。”陶應很有禮貌的大聲說道:“但在下想問你們一個問題,在下把你們這數百殘兵殺光殺絕,有什么用?殲滅了你們,袁術就不貪圖徐州五郡了?紀靈的三萬大軍就自己主動退兵了?既然殲滅你們以后,袁公路不會改變對徐州的敵視,紀靈也不會退兵,那我又何苦對你們趕盡殺絕,憑空背一個狠毒罵名?!”

  說到這,陶應頓了一頓,又大聲說道:“但伯符將軍如果能與在下停戰締盟,相約永不互相侵犯,那情況就大大不同了。伯符將軍你已經不容于袁公路袁府君,在下撤圍之后,伯符將軍你肯定會南渡大江,返回曲阿去與高堂弟妹團聚,屆時,袁公路震怒之下,必然會掉轉刀鋒向南開戰!如此來,對我徐州軍民百姓來說,自然是有百利而無一害!身為徐州牧次子的在下,自然也可以從中受益無窮!”

  孫策和周瑜面面相覷,心中也燃起了一點希望,暗道這個偽君子話倒是說得不錯,如果袁術老兒把軍力轉向南面,這個偽君子確實可以受益無窮。而且這個偽君子也說得對,這個時候他還堅持把我們趕盡殺絕,除了多拿幾具首級邀功外,其他也是毫無意義,倒不如把我們放了,讓我們替他去吸引和抵擋袁術老兒的怒火。

  心動之下,孫策讓周瑜大聲問道:“明武將軍,你這番話,確認不是在說笑和戲耍我等?”

  “君子一諾千金,在下雖然不才,但也從無戲言。”陶應回答得十分嚴肅,旁邊的林清小丫頭則直翻白眼,暗罵書呆子鬼話連天,從無戲言,那你這書呆子在我面前那些油嘴滑舌又是什么?

  “伯符將軍,你還記得那一日在東城,你對在下說的幾句話嗎?”陶應又大聲說道:“當時你說,徐州乃是四戰之地,如果我把廣陵郡雙手奉送與你立足,你就將與在下締結盟約,在徐州遭遇危難之時出手相助!在下知道你這些話并非完全戲言,如果陶應真能借一塊立足地給你,你為了避免與曹操、袁紹等強敵直接開戰,也為了避免唇亡而齒寒,在徐州告急之時,你也必然會言而有信,出手相助!”

  “說了可能伯符將軍不信,當時你說這番話時,在下其實十分心動。”陶應繼續大聲的嚴肅說道:“因為在下看得出來,伯符將軍你絕非池中之物,遲早要一飛沖天,魚化為龍!如果在下能結識伯符將軍你這么一位朋友,得到你的幫助,那么徐州五郡就可以獲得一大臂助,獲得一大強援!”

  口若懸河的說到這里,陶應搖了搖頭,更加誠懇的說道:“但很遺憾,廣陵乃是徐州土地,站在徐州牧次子的立場上,在下絕不可能答應將軍你的要求,這才有了后來的事。所以,伯符將軍,你到江南去吧,江南有九郡八十一州,足夠大,容得下你這條飛天神龍!在下別無他求,只求伯符將軍你在江南大展拳腳之后,不要忘了當日你對在下的承諾,在徐州五郡遇急之時,伸出一只手,幫助徐州軍民百姓一把!”

  滔滔不絕的說了這么多肺腑之言,陶應又向孫策作揖到地,情真意切到了極點。而孫策和周瑜等人卻是聽得欣喜若狂,對陶應放長線釣大魚的長遠目光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喜不自禁之下,孫策又讓周瑜替自己大聲問道:“明武將軍,你能對我們這么好,一定不會沒有其他原因吧?說吧,你還有什么條件?”

  “伯符將軍明察秋毫,確實如此。”陶應禮貌點頭,又向孫策遙遙拱手,大聲說道:“這也是在下站在大漢臣民立場上,準備與伯符將軍你協商的事。現在,在下以大漢臣民的身份,懇求伯符將軍你,歸還大漢天子的傳國玉璽!倘若伯符將軍答應,在下立即下令撤軍,為伯符將軍你留下船只與糧草,與伯符將軍你締結永不互相侵犯的盟約!”

  山上山下鴉雀無聲,每一個人都被陶應的這番話驚呆了,也每一個人都沒想到,陶應答應放孫策渡江南下,竟然是為了這個目的!

  “哈哈哈哈哈……!”又過了片刻,山頂上終于響起了孫策和周瑜的瘋狂大笑聲音,周瑜還指著陶應大笑說道:“陶應小兒,你的狐貍尾巴終于露出來了不是?花言巧語的說了這么多廢話,原來你的真正目的,是為了那枚傳說中的傳國玉璽啊!”

  “不錯!”陶應坦然點頭,大聲說道:“替大漢朝廷討回傳國玉璽,確實是在下的目的,但這也是每一個大漢臣民的心愿!傳國玉璽乃天子之寶,因董卓之亂不幸流落民間,陶氏一門世食漢祿,久受君恩,一有機會,自然要替大漢朝廷追回傳國玉璽,奉還天子,以盡臣子本份。”

  “真是說得比唱得好聽!”周瑜冷哼,又替孫策大聲說道:“陶應小兒,你想要傳國玉璽,找錯人了!傳國玉璽在董卓之亂時不知所蹤,你想要,自己到洛陽或者長安找去,我們手里沒有!”

  “孫策小兒,你還要執迷不悟到什么時候?”陶副主任再次發揮翻臉比翻書還快的公務員本色,指著孫策大罵道:“孫策小兒,傳國玉璽在誰手中,你我都是心知肚明!玉璽乃天子之寶,你身為漢臣,世受君恩,卻私藏傳國玉璽不肯交還,無君無父,大逆不道,你是何居心?!”

  “傳國玉璽沒在我們手里!”周瑜繼續替孫策狡辯道:“孫老將軍攻破洛陽之時獲得傳國玉璽,全是袁紹老兒造謠生非。”

  “孫策小兒,看來我真是看錯你了。”陶應搖頭,大聲說道:“孫策小兒,看來你不僅是無君無父之徒,更是無情無義之輩,事情到了這一步,你還花言巧語的抵賴做甚?”

  “孫策小兒,你仔細看看我嚴陣以待的徐州大軍,回頭看看你的將士,再想一想你在曲阿的高堂老母,兄弟姐妹。”陶應指著孫策大聲說道:“我的五架投石機最多只要轟擊三個時辰,你在山頂上的將士,就將盡數化為齏粉!我知道,他們大部分都是你父親留下的舊部,也是你忠心耿耿的核心將士,現在你落魄至此,他們都對你不離不棄,誓死相隨,忠義之心,感天動地!如果你為了一己私利,竟然要他們盡數喪身石彈之下,你于心何忍?”

  “你再想一想你遠在曲阿的娘親和弟弟、妹妹。”陶應又動之以情道:“她們正在等著你回去,絕不想聽到你戰死沙場的噩耗,你如果死了,她們怎么辦?你是長子,也是兄長,人生三大不幸,少年喪父,中年喪偶,老年喪子,難道你想讓你的娘親白發人送黑發人,中年喪偶之后,又老來喪子?你又忍心你年幼的弟弟妹妹被他人欺凌,被他人凌辱,你這個應該保護他們、疼愛他們的兄長不在了,他們怎么辦?你就能狠得下這個心?”

  孫策不說話了,看看身后衣甲襤褸、蓬頭垢面的忠誠將士,又想起遠在曲阿的母親弟妹,孫策的眼中不由有一點光芒閃動。

  “伯符將軍,你想一想吧。”陶應又改了口吻,嘆息著大聲說道:“我真的是敬你是一位英雄,也欽佩你百折不撓的勇氣,同時我更害怕你狗急跳墻,毀了大漢天子的傳國玉璽,所以才主動提出如此優惠的條件!你如果繼續執迷不悟,繼續要拉著這么多忠心耿耿的將士為你陪葬,忍心讓你的娘親倚門悲泣,人心讓你年幼的弟弟妹妹孤苦伶仃,遭受無數苦難屈辱,那我也無計可施,只能下令投石攻山了。”

  孫策眼角終于滲出了淚水,兩滴晶瑩淚水緩緩滑落憔悴臉頰,心中也開始動搖起來。

  “孫策小兒,你到底是不是一個男人?”陶應身邊忽然響起尖銳女聲,被陶副主任真情言語打動的林清小丫頭帶著哭腔尖叫起來,大罵道:“我在徐州的時候,就聽說你是一個少年英雄,還常常在書呆子面前替你說話,說書呆子不如你!可我現在才明白,我錯了,書呆子比你強一百倍!”

  “因為……。”林清小丫頭終于哭了出來,大哭說道:“因為我以前也有一位兄長,但他不幸在黃巾之亂的時候戰死了!他的死訊傳回徐州時,我娘當場哭昏了過去,我也哭得流不出眼淚,因為我知道,我的哥哥沒了,我那個悄悄給我帶糕點帶橘子的哥哥沒了,再也回不來了,再也沒人教我騎馬了,也沒人教我練武射箭了……。你為了你自己,你就不想想你弟弟和你妹妹的感受么……?”

  說到這里,感情豐富的林清小丫頭已經是哭得梨花帶雨,死去活來,帶動了身邊的不少徐州士兵也流下了英雄淚,山頂上的孫策軍將士更是熱淚盈眶,泣不成聲。所有人的目光,也全都轉向了四輪小車上的孫策…………

  孫策淚流滿面的站了起來,不用任何人攙扶的自己站了起來,沙啞著嗓子,用自己最大的聲音說道:“陶公子,如果我把傳國玉璽交給你,你能兌現你的承諾嗎?”

  孫策傷重無力,說話聲音不大還帶有沙啞,遠處的陶應自然聽不到,旁邊的周瑜、程普、黃蓋和朱治等人卻是聽得清清楚楚,也一起嚇得魂飛魄散,爭先恐后的跪下大吼說道:“少將軍,不能啊,傳國玉璽,是老主公用命換回來的天賜國寶啊!”

  “一塊石頭而已。”孫策淡淡說道:“為了那塊石頭,我父親已經死了,我不能再為了這塊石頭,讓這么多忠心耿耿將士的白白送死了。公瑾,替我喊話。”

  程普和黃蓋痛哭失聲,周瑜更是大哭不肯,孫策大怒,連踢了周瑜兩腳威逼,周瑜才站起身來,哽咽著大喊道:“陶公子,伯符讓我問你,如果他交出傳國玉璽,你能兌現承諾,放我們過江嗎?”

  喊完了,恨陶應恨到了骨髓里的周瑜也想惡心陶副主任一把,又自己做主補充了一句,大喊問道:“還有,你拿到傳國玉璽之后,是否不會自己私匿,真的歸還大漢天子?”

  陶應面無表情,順手從旁邊的徐盛箭壺里抽出一支羽箭,高舉過頭,大聲說道:“寧教天下人負我,休教我負天下人!蒼天在上,徐州三軍為證,孫伯符將軍交出傳國玉璽之后,倘若陶應背信棄義,不放孫伯符將軍及其麾下將士過江!陶應拿到傳國玉璽之后,如果不將璽送還大漢天子!陶應有如此箭!死于刀劍之下,天厭之,地棄之!”

  吼叫完了,陶應將羽箭一折兩斷,然后奮力摔到前方,大吼道:“伯符將軍,在下已經對天明誓了,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鴉雀無聲的等待中,片刻后,無名石山之上,忽然響起了一片哀哭之聲,緊接著,白發蒼蒼的黃蓋雙手捧著一個朱紅小匣,跌跌撞撞,步履踉蹌的走下了石山。得陶應命令,徐盛單獨上前,從老淚縱橫的黃蓋手中接過了這個朱紅小匣,送回到陶應面前。

  眾目睽睽之下,陶應并沒有立即去接那個朱紅小匣,而是先讓徐盛捧匣站定,對著朱紅小匣雙膝跪下,行了跪拜之禮,然后陶應才站起身來,鄭重其事的雙手接過朱紅小匣,打開一看,匣中果然盛有一枚玉璽,方圓四寸,上鐫五龍交紐;傍缺一角,以黃金鑲之;上有篆文八字云——受命于天,既壽永昌!

  陶應將那枚傳國玉璽雙手舉過頭頂之時,嚴陣以待的徐州將士人群中,頓時爆發出了山崩地裂的歡呼之聲,石山頂上,卻響起了驚天動地的悲痛號哭聲音。

  待到徐州將士歡呼雷動,陶應將傳國玉璽重新裝入匣內,然后大聲喝道:“三軍聽令,解除包圍,撤回廣陵!給孫伯符將軍留下兩條大船,五百斛糧草!”

  “諾!”徐州將士歡呼答應。陶應又轉向了石山,大聲喊道:“伯符將軍,天地為證,從今往后,我們就是最堅定的盟友了!望你言而有信,他日你成龍上天,切勿忘記今日盟約!”

  孫策含著眼淚點頭,讓周瑜替自己答應,然后陶應掉頭就走,率領徐州三軍將士撤往廣陵,同時遵守諾言,讓徐州水師給孫策留下兩條戰船和五百斛糧食,另外就是解除了水面包圍,徐州水師全部駛向下游的海陵港,讓開航線,任由孫策殘軍撤往長江南岸。

  徐州大軍撤得很快,轉眼就撤到里數里之外,孫策軍上下則無不號哭落淚,哀痛今日被迫獻璽之辱,孫策卻已經不再哭泣,只是呆呆的看著撤走的徐州軍隊,那枚孫堅用命換來的傳國玉璽,也不斷在孫策眼前浮現。許久后,孫策終于喃喃說了一句,“父親,請恕孩兒不孝,孩兒無能,沒能保住,你用命換來的傳國玉璽……。”

  “少將軍,陶應小兒走遠了,我們下山吧。”程普在旁邊輕聲說道:“請少將軍放心,失去的東西,我們一定會為你加倍的奪回來。”

  孫策緩緩點頭,同時閉上眼睛,努力不讓自己去想剛才做出的艱難決定,程普和周瑜等人則指揮士兵抬車下山,準備登上徐州軍隊留下的兩條老舊戰船,渡江南下,去曲阿投奔孫策的母舅吳景。可是士兵抬著孫策走了不到十步,山頂上卻忽然響起了士兵的驚叫聲音,“少將軍,程老將軍,你們快看,大江的上游來了一支船隊!”

  程普和周瑜等人驚訝回頭,孫策也猛然睜開眼睛,扭頭去看長江的上游方向,果不其然,長江的上游方向,忽然駛來了一支相當龐大的船隊!而此刻風向已變,由東南風變成了西北風,順江而下的船隊全部張帆而行,所以孫策、程普和周瑜等人很快就難以置信的看到,那支龐大船隊的所有戰船之上,全都迎風飄蕩著‘袁’字大旗!

  “怎么是袁術的船隊?”孫策先是不敢相信,然后,孫策心頭一跳,一下子就什么都明白了,明白陶應為什么在穩操勝券的提出談判了,在只要持續投石幾個時辰就可以把自軍全殲的情況下,陶應為什么要好心的停止進攻了,為什么要答應用傳國玉璽交換,放自己這幾百殘兵敗將過江了…………

  明白了這些后,孫策一下子從四輪小車上跳了下來,指著飛快撤往北方的徐州大軍,撕心裂肺的瘋狂大吼…………

  “陶應小兒!你這個奸賊!奸賊——!天下第一巨奸!天下第一的巨奸惡賊————!”

  狂吼完這句發自肺腑的話,其實可以打下江南九郡八十一州、卻不幸在出道第一戰中碰上了陶副主任的孫策將軍,江東小霸王孫伯符將軍愧怒交加,急火攻心,口中狂噴出幾股黑色鮮血,一個踉蹌摔下山去,山路上的士兵大哭著把他扶住時,孫策將軍卻已是口中血流不止,氣絕而亡。

  “少將軍——!”程普和黃蓋撲了上來,抱著孫策的尸身哭昏于地。

  周瑜沒有哭,也沒有去抱孫策的尸體,只是呆呆的看著越來越遠的徐州大軍,看著越來越遠的君子大旗,許久后,周瑜忽然慘然一笑,接著笑得越來越開心,接著瘋了一樣的大笑,狂笑大吼道:“君子軍?仁義禮智信?溫良恭儉讓?是偽君子吧?!是陰損狠毒壞吧?!是坑蒙拐騙偷才對吧——?!”

  周瑜抬臉看天,大笑著瘋狂嘶吼,“陶應奸賊!不報此仇,我周瑜誓不為人——!伯符,你的英靈,請慢走一步!我周瑜對天發誓,一定要把陶應小兒,送來給你做伴!我要燒一個陶應小兒,送下地府給你做伴————!”

  大笑吼叫到了這里,晶瑩淚水,終于涌出了周瑜的雙目,晶瑩淚水之中,竟然還夾雜有絲絲鮮血。

  

第52章 燙手山芋
三國好孩子全文閱讀作者:吳老狼加入書架
“二哥,那枚傳國玉璽,能不能讓我看一看?”

  剛撤回廣陵城中,也是剛回到徐州軍隊議事用的廣陵太守府大堂,陶基就第一個沖到陶應面前,滿臉諂媚的請求陶應出示傳國玉璽,章誑、謝炎和徐盛等徐州大小將領也把陶應圍得水泄不通,爭先恐后的要親眼目睹陶應坑蒙拐騙來的傳國玉璽,那枚傳說中和氏璧雕刻而成的傳國玉璽。

  “想看都可以看,圍這么緊干什么?散開點,散開點。”陶應埋怨著推開周圍的將領,解下系在背上的包裹,取出傳國玉璽順手扔給陶基,沒好氣的罵道:“喏,想看就看個夠,土包子,大驚小怪。”罵完了,陶應竟不理會那枚傳國玉璽的下落,徑直到了后堂沐浴更衣。

  “二哥你別扔,這可是傳國玉璽!傳國玉璽!”

  陶基被陶應的粗暴動作嚇得殺豬一樣慘叫,手忙腳亂的幸好一把接住,拿在手里仔細翻看,徐州眾將也一窩蜂的圍到陶基旁邊,湊近了欣賞這枚有著無數傳說故事的傳國玉璽,為了誰先看誰先摸還發生口角爭執,只有君子軍的軍師魯肅沒去湊這個熱鬧,坐到了一旁翻看軍中公文,統計這幾日來大站中消耗的武器輜重,著手準備下一階段的戰事。

  直到兩天沒洗臉的陶應沐浴更衣完了,換了一身書生打扮重新回到太守府大堂,徐州眾將才基本把那枚傳國玉璽傳看了一遍,陶基則很忠心的一直守護著傳國玉璽,監督著最后一名徐州將領翻看欣賞了傳國玉璽后,陶基又把玉璽討回,正要交還給陶應處置,卻又瞟見魯肅坐在一旁翻看竹簡,便好心的把玉璽捧到魯肅面前,笑著說道:“軍師,你還沒看這枚傳國玉璽吧?抓緊時間看看,然后我好交還兄長。”

  “多謝三將軍好意,但在下沒興趣,不想看。”魯肅頭也不抬的答道。

  “怎么?”陶基一楞,忙問道:“軍師,難不成你也象那些迂腐書呆子一樣,覺得我二哥這枚傳國玉璽得來的手段不光彩?”

  “什么光彩不光彩?”魯肅終于停止翻閱竹簡,抬起頭來淡淡說道:“難道孫堅父子當年乘亂藏匿吞沒這枚傳國玉璽,就很光彩了?公子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有何不可?”

  “那你為什么不看這枚傳國玉璽?”陶基徹底糊涂了。

  “因為在肅眼中,這枚傳國玉璽與毒蛇猛獸毫無區別,稍有不慎,就可能引火燒身,招來潑天大禍,所以我連碰都不想碰。”魯肅平靜答道。

  “子敬這句話說得太對了。”陶應捧著茶盅插口說道:“在我眼中,這枚傳國玉璽,也是和洪水猛獸一樣的可怕,捧在手里,就和把一條毒蛇揣在懷里一樣危險,只有三弟你們這些笨蛋把這塊破石頭當成寶貝,簡直就是丟人現眼,不知道死字怎么寫。”

  聽到陶應這番話,陶基和章誑等人當然是滿頭霧水,一直面無表情的魯肅則松了口氣,向陶應拱手說道:“看來在下真是誤會公子了,在下還擔心公子你會動貪念,既然公子能明白這個道理,那在下也就可以放心了。但在下還是要提醒公子一句,此傳國玉璽乃是不詳之物,萬不能留,留則招禍!”

  “那是當然,我傻了才會把這枚傳國玉璽留下,這么危險的玩意,留在手里一天都會惹禍!”陶應的回答讓魯肅徹底放下了心,也讓陶基等人徹底的糊涂了。

  “二哥,軍師,你們到底在說些什么,我怎么一點都聽不懂?”陶基忍不住試探著問道:“聽二哥和軍師的口氣,你們該不會想把這枚傳國玉璽又送出去吧?”

  “不送出去,留下來做什么?”陶應一笑,反向陶基問道:“三弟,如果我們把這枚傳國玉璽留下,你覺得會有什么后果?我們徐州周邊的曹操、袁術、袁紹和呂布等人,又會有什么動作?”

  陶基除了太年輕和見識太少之外,頭腦其實并不笨,聽陶應這么一問,陶基很快就醒悟了過來,驚叫道:“二哥說得對,這塊傳國玉璽我們不留,一旦留下,我們周邊的強敵絕不會善罷甘休,肯定會興兵問罪,伸手來搶!”

  “不錯,三弟終于有點長進了。”陶應笑道:“我們徐州五郡比較富庶,軍力也比較薄弱,向來就是周邊諸侯眼中的羔羊魚肉,早就對我們徐州是垂涎三尺。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如果再把這枚傳國玉璽留在手中,馬上就給了這些豺狼餓虎興兵問罪的借口,也給了他們吞并徐州的機會,所以在我們實力沒有壯大到足以雄霸天下之前,這枚傳國玉璽還不配被我們擁有,只能把它趕緊甩出去,稍微拖延一下,就有可能招來滔天大禍。”

  聽到陶應這番話,徐州眾將面面相覷,既覺得陶應說得有道理,又覺得太過可惜,難得被陶應夸獎的陶基也是既高興又遺憾,“還是二哥比我高明,早就想到了這些,就是太可惜了,傳國玉璽啊,就這么拱手讓人,實在是太可惜了。”

  “我當然也心疼,但沒用,我們現在還太弱了,打一個剛出道的孫策都這么吃力,就更別說老成精的曹操、呂布和袁紹這些人了。”陶應聳肩攤手,又把傳國玉璽從陶基手里要回來,玩弄欣賞著說道:“再說了,我也曾經在眾人面前折箭為誓,要把這枚傳國玉璽送還大漢天子,如果我背信食言,將這傳國玉璽留下藏匿,豈不要象孫堅一樣,死于刀箭之下?”

  “公子所言極是,你已經發誓要把傳國玉璽送還天子,不能違背誓言。”徐州老將章誑比較迷信,附和道:“傳說當年孫堅得到這枚玉璽之時,袁紹威逼他交出,他矢口否認,還發誓說他如果私匿玉璽,就讓他死于刀箭之下,最后果真應了這樣的誓言。剛才聽說公子你也發過這樣的誓言,既然如此,末將認為公子你最好還是遵信守諾,千萬不能重蹈孫堅的覆轍。”

  “那我們就乘著袁術大軍還沒有圍城,趕快把傳國玉璽送回徐州城交給伯父,請伯父他老人家派人把玉璽送到長安,奉還大漢天子。”陶基建議道:“這么一來,天子大喜之下,肯定會給伯父加官晉爵,二哥你也肯定能撈一個朝廷官職和爵位。”

  “剛夸了你兩句,怎么就又說傻話了?”陶應笑罵道:“傳國玉璽何等珍貴,徐州與長安又遠隔千里,我們的送璽使者不管是走那一條路,都必須要穿過其他諸侯的地盤,其他的諸侯能不起貪念?能讓我們的使者帶著傳國玉璽通過他們的地盤,到長安請功邀名?我們周邊的諸侯,那一個是這樣的傻子?”

  “送不到天子面前,那怎么辦?”陶基面露難色。

  “簡單。”陶應抿了一口茶,淡淡說道:“既然我們沒辦法把傳國玉璽送到天子面前,那我們就可以推托別人送還天子,先把這枚傳國玉璽交給一個實力足夠的諸侯,請他幫忙,替我們把傳國玉璽送還天子。這么一來,我既兌現了誓言,傳國玉璽也可以平安送還天子手中,幫我們忙的諸侯也可以跟著撈點功勞,皆大歡喜。”

  “二哥,你又說書呆子話了。”陶基埋怨道:“請別人把傳國玉璽送還天子,你就不怕那個諸侯把這枚傳國玉璽給扣下了?”

  “寧教天下人負我,休教我負天下人。”陶應眼皮都不眨的說道:“我以誠意待人,人必以誠意待我,我相信不管我委托那一個諸侯送還玉璽,他必然都會顧念君恩,遵守承諾,替我把玉璽轉送到天子面前。”

  陶基大急,正要反駁陶應的胡說八道,陶應卻揮手阻止他的質問,轉向旁邊的魯肅問道:“軍師,依你之見,我應該拜請那一位諸侯送還玉璽?”

  “公子心中已有成算,又何必問我?”魯肅微笑著反問道。

  “我心中確實是有成算,但還是那句話,我的戰略目光不如軍師。”陶應答道:“所以還請軍師不吝賜教,以正謬誤。”

  “那在下就冒昧直言了。”魯肅也不客氣,朗聲說道:“依肅之見,徐州周邊群雄中,曹操應該首先排出,曹賊素以奸詐著稱,不會看不穿公子用意,把玉璽給他毫無用處。北面的袁紹和公孫瓚正在死戰,不決出雌雄前無力南顧,等他們分出勝負后,公子你也差不多用不著怕他們了,所以他們也可以排除。呂布反復無常,貪似豺狼又實力較弱,把玉璽給他既無必要,又有可能讓他認為公子你軟弱可欺,對徐州貪念更生。南面的劉繇、嚴白虎和王朗等人皆是庸碌無能之輩,公子你不去收拾他們,他們就已經感激不盡了,所以他們也不用考慮。”

  “至于最后那個諸侯。”魯肅在這頓了一頓,微笑說道:“無論是戰略需要還是戰術需要,他都是最理想的托付人選,而且把傳國玉璽交給了他,公子還有再次取回玉璽的機會。”

  陶應露齒一笑,道:“軍師,看來我們又想到同一點了,不知軍師可愿辛苦一趟,去擔任這個使者?”

  “公子差遣,肅敢不從命。”魯肅一口答應,與陶應對視哈哈大笑,旁邊的陶基和章誑等徐州眾將則滿頭霧水,不知陶應和魯肅說的到底是誰,又究竟有什么戰略戰術目的?

  ……………………

  陶應和魯肅哈哈大笑的同一時間,孫堅和孫策父子的兩個舊部程普和黃蓋卻是在哇哇大叫,怒火沖天,因為他們根本就沒來得及帶著孫策的尸首登船渡江,就被袁術軍大將陳芬率領的水師堵在了岸上,然后船上袁術軍迅速登岸,把幾百孫策殘兵迅速包圍,逼著孫策殘軍放下武器投降,孫策殘軍里的少部分袁術軍士兵很痛快的就放下武器,而黃蓋和程普權衡再三,終于還是放下了武器暫時保住性命,在陳芬面前極力為孫策辯白,言明孫策并無反叛之心。

  讓程普和黃蓋憤怒萬分的是,陳芬根本就不聽程普和黃蓋的半點解釋,一口拒絕將孫策尸體送到曲阿交給孫堅遺孀的請求,決定孫策的尸體先行送往壽春,交給袁術處置。同時陳芬又解除了所有孫堅舊部將士的武裝,暴斂天物的把這些百戰精兵打散編制,放到了戰船上當出苦力的搖槳水手,程普和黃蓋也被解除了武裝打入了囚車,連同孫策的尸體一起送往壽春,交給袁術處置。

  程普和黃蓋還不算慘,最慘的人還是孫堅的舊從事官朱治,為了給孫策報告紀靈出兵的消息,朱治拋棄了他在壽春的妻兒老小單騎出逃,結果孫堅的舊恩倒是報了,這會再次落到袁術軍手中時,朱治甚至連到袁術面前解釋的機會都沒有,直接就被陳芬按照袁術的命令拿下斬首,他在壽春的妻兒老小,也已經早被關入大牢,等待被貶為奴仆的命運。

  比較幸運的人是周瑜,因為周瑜并非孫堅舊部,又是以巢湖長的身份率領民間義勇加入袁術軍,所以陳芬也沒有過于難為周瑜,還決定把周瑜收編入伍,和其他的孫策殘部隊伍里的袁術軍士兵一樣,繼續留在袁術軍隊伍里當兵吃糧。然而周瑜并沒有接受陳芬的好意,還主動對陳芬說道:“陳將軍,請把在下也打入囚車,送到壽春去交給左將軍吧,孫策是在下的總角之好,他的一切在下都知道,請將在下送去獻給左將軍,左將軍一定會重賞于你。”

  “你這話什么意思?”陳芬驚訝問道:“難不成,你想到主公面前揭發孫策小兒的罪行?”

  “不錯。”周瑜也不顧遠處程普和黃蓋等人瘋狂怒吼,無比平靜的點頭答道:“孫策確實有不臣之心,也有對左將軍的不敬之語,孫策這次出兵廣陵的其他打算,在下也一清二楚,在下愿意戴罪立功,當面向袁公揭發孫策的種種罪行。”

  說到這,周瑜頓了一頓,又道:“陳將軍,在下也算是名門之后,在下的祖父周景公與伯父周忠,都曾出任大漢太尉一職,在下的父親周異,也曾出任洛陽令,他們都與左將軍有過一面之緣,所以袁公一定會接見我,更不會責怪將軍小題大做。”

  周瑜把話說到了這一步,陳芬當然不可能拒絕,所以陳芬也不再猶豫,馬上就答應了周瑜的請求,決定把周瑜連同孫策的尸體和程普、黃蓋等人一起送往壽春,交給袁術發落。但是壽春距離長江實在太遠,把周瑜等人押往壽春反倒不如走陸路方便和快捷,所以陳芬很快就安排了一隊人馬押送周瑜等人西進,陳芬率領的袁術軍水師則暫時駐扎在廣陵渡口,一邊封鎖廣陵徐州軍與袁術軍另一個敵人劉繇的聯系,一邊等待紀靈率領的主力抵達,或者等待來自袁術的下一道命令。

  孫策剛死,與孫策親如手足的周瑜就如此翻臉無情,還連到袁術面前揭發孫策罪行戴罪立功的話都說了出來,黃蓋和程普二將當然是暴跳如雷,大罵周瑜無情無義,禽獸不如,周瑜則是默默無語,任由程普和黃蓋如何大罵都充耳不聞,就好象已經忘記了與孫策的手足之情一樣。只有到了夜深人靜之時,周瑜才會縮在囚車一角默默落淚,口中喃喃自語,“伯符,你不要急,請再耐心等待幾天,我一定會把陶應小兒,送去給你做伴……。”

  因為這一次路上沒有君子軍搗亂,押解周瑜等人返回壽春的袁術軍走得很快,才用了四天多時間就把周瑜等人送到東城,而紀靈率領的袁術軍東征主力也已經抵達了東城,駐扎進了孫策替袁術拿下的東城城外,只是紀靈已經收到了孫策全軍覆沒的消息,無法繼續執行捕拿孫策問罪的任務,所以紀靈也沒有繼續東進,正在東城縣城里花天酒地的等待袁術的命令,到底是繼續東進拿下廣陵,還是收兵返回壽春?

  看到紀靈按兵不動,盡管紀靈并沒有說見不見周瑜等人,周瑜還是主動的在囚車里大喊大叫,請求紀靈接見,還說有一個天大的秘密要當面稟報紀靈,也有一個天大的功勞要送給紀靈。看守無奈,只得向紀靈稟報此事,紀靈也萬分好奇,下令將周瑜押進東城,抽時間見了周瑜一次。

  滿身鐐銬的被押到紀靈面前,一向自命清高的周瑜難得露出了一些諂媚之色,先是在紀靈面前雙膝跪下行禮,又自己報了家世和姓名,讓紀靈對自己產生好感后,周瑜又滿臉諂媚的說道:“恭喜紀將軍,賀喜紀將軍,有一個天大的功勞,已經在等著將軍你去拿了。”

  “什么天大的功勞?”紀靈好奇問道。

  “不知將軍可曾聽說過傳國玉璽?”周瑜笑嘻嘻的說道:“之前民間傳言,董卓之亂時,那枚傳國玉璽落入孫堅之手,不知將軍可曾聽說過?”

  “怎么沒聽說過?”紀靈沒好氣的說道:“我主還再三質問過孫策小兒,要求孫策小兒獻出傳國玉璽,那小兒矢口否認,一口咬定此事只是傳聞。”

  “孫策小兒在撒謊。”周瑜換了一副嚴肅神色,道:“傳國玉璽不僅在孫策手中,在下還曾經不只一次的親眼見過,五龍交紐,銘有‘受命于天,既壽永昌’八字。”

  “真在孫策手里?”紀靈跳了起來,大怒道:“那傳國玉璽現在在那里?陳芬為什么沒有派人送來?”

  “將軍不要誤會,此事并非陳芬將軍貪墨,而是那枚傳國玉璽已經易主了。”周瑜趕緊替陳芬辯解,又把陶應騙走傳國玉璽一事向紀靈詳細說了一遍——其實陳芬也從袁術舊卒口中聽說了此事,并且在書信中向紀靈稟報了此事,只是咱們的紀靈將軍只顧著花天酒地,還沒來得及看信而已。

  聽了周瑜的介紹,又迅速拿出陳芬的書信觀看,確認了周瑜沒有說謊,紀靈頓時勃然大怒,“好個孫策小兒,原來傳國玉璽果然在你手中!好個陶應小兒,玉璽乃是天子之寶,你小小一個無官無職的徐州牧次子,也敢奪走藏匿!”

  “紀將軍,這是你為主公建功立業的大好機會,請不要錯過。”見火候已到,周瑜立即慫恿道:“玉璽乃是天子之寶,袁公定然不會坐視此寶落入陶應手中,將軍還請盡快揮師東進,直逼廣陵城下,攻破廣陵拿回玉璽,獻于袁公面前,袁公大喜之下,必然重賞將軍。且陶應小兒雖然擊敗了孫策逆賊,自身傷亡也十分巨大,將軍此刻東進攻城,正好可以收到趁虛而入的勸效,拿下廣陵,易如反掌!”

  “不錯!”紀靈一拍面前案幾,咬牙說道:“傳國玉璽這樣的天子重寶,豈能被那陶應小兒獨占?我當立即揮師東進,替主公奪回此寶!”

  “將軍請放心去吧。”周瑜乘機說道:“還有,請將軍速速派人將在下押赴壽春,在下到了袁公面前之后,一定會向袁公稟明此事,請袁公為將軍速發糧草救兵,拿下廣陵奪回此寶。”

  “你也可以乘機脫罪是不是?”紀靈看著周瑜笑道。

  “讓將軍說中了,在下確實急于將功贖罪。”周瑜慚愧的低下腦袋,又飛快抬頭說道:“再有,紀將軍,在下與陶應小兒交手多次,深知他的戰法戰術,若蒙將軍不棄,在下愿將陶應君子軍的戰法戰術合盤道出,向將軍獻上破敵之策。”

  

首頁67891011121314151617 下一頁 末頁
掃碼
作者吳老狼所寫的《三國好孩子》為轉載作品,三國好孩子最新章節由網友發布,找書苑提供三國好孩子全文閱讀。
①如果您發现本小說三國好孩子最新章節,而找書苑没有更新,請聯系我們更新,您的熱心是對網站最大的支持。
②書友如發现三國好孩子内容有與法律抵觸之處,請向本站舉報,我們將馬上處理。
③本小說三國好孩子僅代表作者個人的觀點,與找書苑的立場無關。
④如果您對三國好孩子作品内容、版權等方麵有質疑,或對本站有意見建議請發郵件給管理員,我們將第一時間作出相應處理。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