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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殺虎滅豹
三國好孩子全文閱讀作者:吳老狼加入書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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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喊馬嘶的追逐戰還在持續,兵力基本相等的虎豹騎與君子軍各自揚蹄,在白雪皚皚的汝南大地上展開你死我活的騎射大戰,互相以裝填較慢但射程超遠的手持強弩對射互射,短而強勁的弩箭在兩軍之間劃出一道道筆直的軌跡,呼嘯著射入雙方隊列之中,不時濺起股股血花,也不時有騎兵慘叫著落馬,帶著鮮血摔下雪地,隨即被敵人或者同伴的馬蹄踏成肉醬,垂死的慘叫聲在雪地上回蕩,慘不忍聞。

    雖然曹純無師自通的做出了聰明選擇,安排了虎豹騎以弩弓壓制君子軍的騎射戰術,迫使君子軍也只能以射程相等的強弩還擊,限制了君子軍的弓箭力度,但是不過多少時間,曹純還是發現虎豹騎對這一戰的準備實在太過不足了,列裝的不到一百五十把的強弩,無法對君子軍的兩百多把強弩形成數量優勢,過于密集的沖鋒陣形也成了君子軍強弩的理想活靶子,讓君子軍的強弩命中率大為提升——虎豹騎隊形過于密集,君子軍的弩箭只要瞄準了大隊射,蒙也能蒙到目標。

    與之相反的是,君子軍輕騎的松散陣形雖然不利近戰,但是到了弓弩戰時,卻可以減少被敵人命中的幾率,除非是走霉運碰上敵人的神箭手,否則敵人的弩弓發射時只要稍微一抖,就有可能擦身而過,從君子軍的松散隊列中穿過,形不成任何傷害。而虎豹騎既是第一次碰到如此松散隊列,更是第一次在追擊戰中大規模使用騎弩戰術。命中率自然大打折扣了。

    其實君子軍還有一個不容易引人注意的優勢,那就是君子軍是用弩箭去射高速逼近的虎豹騎。兩個高速移動的物體迎面對撞,尖銳弩箭的破壞力自然大增。而虎豹騎則是用弩箭射擊高速逃離的君子軍,即便命中,也是高速移動的物體撞擊同方向高速移動的物體尾部,力量當然大打折扣。

    靠著這兩個優勢,強弩對射的結果自然也就可想而知了,一追一逃的奔襲了二、三十里路,隊伍松散的君子只有不到四十人中箭,還大半只是受傷,而虎豹騎則至少百人中箭。超過一半落馬陣亡或者受傷。同時戰馬負擔過重的虎豹騎,也說什么也沒辦法拉近與君子軍的距離,無法在近戰中發揮重裝優勢,整齊的隊伍也開始散亂。見此情景,理智穩重的曹純也迅速冷靜了下來。知道再追下去只怕損失過大,便果斷下令停止追擊,重整隊伍。

    鐺鐺鐺鐺的銘金銅鑼敲響,訓練有素的虎豹騎紛紛勒馬,迅速歸隊重整隊伍,然而就在這時候,讓曹純無奈而又憤怒的事發生了,剛才還跑得比兔子還快的‘黃巾賊’輕騎兵竟然也迅速重整隊伍,掉轉頭過來以弓弩射擊自軍。射擊頻率雖然沒有之前那么密集,但仔細瞄準后準頭大增,專門射虎豹騎沒有盔甲保護的面門、四肢與戰馬,虎豹騎士兵左遮右擋無法招架,只能以弓箭弩箭奮力還擊,與敵人展開原地對射。

    原地對射。雖然虎豹騎的士兵訓練嚴格同樣善射,但君子軍照樣不怕虎豹騎,因為君子軍本來就是靠弓箭吃飯,在弓弩方面擁有大量的先天優勢,松散隊列可以避免大量中箭,每名士兵攜帶的九十支羽箭也足夠君子軍的輕騎揮霍,射來射去照樣是虎豹騎吃虧,天空中羽箭來往如蝗,大量比金子還昂貴的戰馬與士兵中箭倒地,君子軍雖然也有傷亡,但始終要比虎豹騎少得多。

    如此對射了小半個時辰,隨著弓箭與弩箭的迅速減少,曹純再這么冷靜和穩重也難免有些慌亂了,更知道今天是碰上克星了,為了不至束手就擒,曹純只能是硬著頭皮下令,發起賭博性的沖鋒,力爭能夠沖入君子軍隊伍中展開決戰。(看小說就到· )而命令傳達,虎豹騎再次沖鋒時,讓曹純氣得暴跳如雷的事發生了,對面的‘黃巾賊’竟然又一次的掉頭就跑,一邊跑一邊回頭放箭,根本不給虎豹騎絲毫的近身機會。

    其實這也是廢話,虎豹騎將士身上的盔甲又厚又硬,近戰中挨上兩三下根本就砍不穿刺不透,而君子軍將士身上的薄皮甲除了能擋一下箭頭力度,近戰中一下子就能砍破捅穿,被敵人一擊致命,所以君子軍那怕再蠢也不會輕易近戰。

    “殺!殺啊!”氣得額頭青筋暴跳的曹純揮舞著鋼刀吼聲如雷,“沖!沖上去和這群蟻賊近戰!殺一個蟻賊,賞黃金一兩!”

    根本不用曹純懸賞重金,虎豹騎的上上下下也早已經被君子軍的癩皮狗戰術徹底激怒了,這些從曹軍隊伍里精挑細選出來的將士,那一個不是百戰余生的驍勇戰兵,又那一個不是精銳中的精銳,幾時在戰場上吃過這樣的大虧,連敵人的一根毛都摸不到就死傷了這么多的同伴?所以虎豹騎的將士們全都是象打了雞血一樣,拼命的夾馬抽鞭,瘋狂催動戰馬追殺,不僅用弩箭射擊,還冒著墜馬的危險拉弓放箭,射殺前面那群無恥的‘黃巾賊’。

    虎豹騎重新發起沖鋒,耐力超強又輕裝上陣的君子軍當然是求之不得,和上次對付笮融一樣,一個勁的只是拼命逃命,有機會就回頭拉弓放箭,同時還汲取了上次浪費了大量弓箭的教訓,瞄準了對手拉滿了弓弦再放箭,靠犧牲射擊頻率來提高命中率,不斷準確而又強勁的命中后面追擊,虎豹騎將士不斷中箭落馬或者戰馬中箭倒地,氣得哇哇大叫,憤怒得吼叫如雷,偏偏又無可奈何。

    如此又追擊了十余里,負載過重的虎豹騎戰馬開始吃不住勁了,速度大為緩慢,同時因為羽箭不足的緣故,也很難再有效壓制君子軍的騎射戰術了——這倒不能怪曹純和虎豹騎準備不足。關鍵是虎豹騎還從來沒遇到過攜帶這么多羽箭的敵人,更沒有遭遇過全靠弓箭作戰的敵人。發現了危險。曹純被逼無奈,只得又下令停止追擊,調整隊伍和讓戰馬休息。

    “殺!殺!殺!”

    虎豹騎剛一停止追擊,遠處的‘黃巾賊’騎兵馬上又象癩皮狗一樣的回頭就咬,高喊著整齊的口號回馬逼近,繼續以弓箭射擊覆蓋,羽箭已經所剩無幾的虎豹騎連還手的力度都十分微弱,只能是一邊躲避著呼嘯飛來的羽箭,一邊瘋狂的怒吼咆哮,“無恥狗賊!無恥!無恥!有膽子沖上來大戰三百回合!無恥小人!”

    虎豹騎將士再怎么瘋狂怒罵都沒用了。基本由徐州本地人組成的君子軍將士。大都與屠城掘墳的曹軍隊伍有著深仇大恨,這會好不容易逮到了一個報仇的機會,自然是象流氓壓住了一個美女一樣,說什么都要盡情的射一個痛快了,盡可能的瞄準著虎豹騎將士沒有盔甲保護的部位。將匈奴弓拉到最滿,然后狠狠的松開射出,用敵人的鮮血來發泄心頭的仇恨。

    “殺!殺!”君子軍隊伍中最憤怒的當然是陶應的堂弟陶基,曾經親身經歷過泗水大戰,親眼見過徐州軍民百姓被曹軍屠殺得尸積如山、血流成河的慘景,陶基這會當然是興奮得難以自己,一次次的奮力拉開弓弦瞄準敵人,然后狠狠射出,還每當射中一個虎豹騎將士。陶基都要怒吼一聲,“報仇!”

    幾乎是在毫無還手之力的情況下被君子軍肆意射殺,虎豹騎的傷亡自然迅速增大,曹純也是徹底慌了手腳,為了不至于全軍覆沒,曹純只能硬著頭皮下了一道對虎豹騎來說絕對是破天荒的命令——逃!往召陵逃!去找曹軍的主力尋找幫助!

    想跑也來不及了。[]準確來說是沒用了,看到虎豹騎很沒有英雄氣概的向西逃命,英雄無敵的君子軍當然是策馬狂追,繼續在沖鋒中放箭殺敵,一直躲著最后面的陶應也是大吼大叫,“追!堅決追!干掉這隊虎豹騎,讓曹老賊哭鼻子去!殺虎滅豹!殺虎滅豹!殺虎滅豹——!”

    “殺虎滅豹!殺虎滅豹——!”無須事前排練,極有組織紀律性的君子軍將士便整齊吶喊起了這個新口號,同時拍馬加鞭,輕騎兵一邊死死咬住虎豹騎的尾巴,一邊在沖鋒中不斷拉弓放箭,積少成多的一點一點消滅虎豹騎,重騎兵則負責收拾受傷落馬的虎豹騎士兵,揮舞著刀斧槍矛以多打少,把那些已經失去戰斗力或者負隅頑抗的虎豹騎士兵捅成蜂窩,砍成碎片,不給任何一個虎豹騎將士逃命的機會。

    與此同時,陶應少不得派出信使去與孫觀聯系,命令他分出一支隊伍過來打掃戰場,收繳虎豹騎士兵尸體上的昂貴盔甲和兵器。

    仗打到了這一步,已經在騎射大戰中被君子軍克死將近一半數量的虎豹騎,也是說什么也沒辦法咸魚翻身了,唯一能爭取的也就是怎么少損失一點兵力逃到召陵,但是到了這個時候,虎豹騎將士身上的上好盔甲也成了他們最大的累贅了,不僅增加了他們的負擔,也讓他們的戰馬沒辦法逃得更快,導致他們說什么都沒辦法擺脫輕裝上陣的君子軍輕騎追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的戰馬越跑越慢,君子軍越追越近。

    不是沒有虎豹騎將士效法君子軍,回過頭來放箭遲滯君子軍的追擊,但他們的單邊原始馬鐙無法讓他們長時間保持平衡,平時也沒怎么練習的這個高難度動作,也讓他們的弓箭準頭差得離譜,不光射出去的箭基本無法準確命中目標,還不時有做這個動作的虎豹騎士兵因為慣性落馬,或是被自己和敵人的戰馬活活踩死,或是因為腳掌無法擺脫皮套布套,被戰馬拖著在雪地上慘叫,劃出一道道粗大的血痕,觸目驚心的血痕。

    “去甲!放棄武器!”無可奈何之下,曹純只能是流著眼淚下達了丟棄武器盔甲的武器,并且帶頭扔下了手中的沉重鐵槍,脫去身上昂貴的魚鱗鋼甲扔在地上,最大限度的減輕戰馬負擔,其他的虎豹騎將士也是淚流滿面。紛紛扔下昂貴的武器與盔甲,為自己的戰馬減少負擔。但也有很多的虎豹騎將士不肯放棄這些代表自己身份的武器和盔甲,嚎啕大哭著拒絕執行曹純這個命令,說什么都要為現在窮得都快當褲子的曹老大保住這些昂貴裝備。

    不肯放棄沉重裝備的虎豹騎重騎兵,當然無法擺脫君子軍輕騎兵的追擊,一個接一個的成為君子軍將士的活靶子,也一個接一個因為戰馬體力耗盡,連人帶馬摔倒在地,不是被君子軍輕騎的馬蹄踏成肉醬,就是被隨后掩殺而上的君子軍輕騎砍成碎片,慘叫著成為君子軍復仇的犧牲品。

    放棄了盔甲武器的虎豹騎將士也好不到那里。先不說他們的戰馬在之前的戰斗中已經消耗了大量體力。就算他們的戰馬體力充足,想要擺脫君子軍的追擊也是很困難的事——因為君子軍不僅有著輪換戰馬,還大部分都是耐力最為變.態的蒙古馬,可以說奔跑的時間越長,君子軍的戰馬體力就越占優勢。當曹純發現這個情況時。一切都已經晚了,就連君子軍的重騎都已經追進了射程范圍之內,開始輪換臂力消耗過甚的輕騎兵,繼續以弓箭射殺虎豹騎,射殺連盔甲都沒有了虎豹騎士兵…………

    “殺虎滅豹!殺虎滅豹!”如雷歡呼聲中,君子軍的弓箭幾乎就沒有停歇過一刻一分,羽箭呼嘯,歡聲如潮,馬蹄如雷。雪花紛飛,奏響了一曲蕩氣回腸的騎射之歌。而不幸做為君子軍的對手,虎豹騎付出的代價,則是一個接一個中箭落馬,一個接一個血花飛濺,在茫茫雪地之上。留下了一條漫長的鮮血軌跡,人馬尸體與殘刀斷旗鋪墊而成的鮮血軌跡…………

    ………………

    兵臨召陵縣境,與黃巾賊黃劭部開戰之后,曹老大一直笑得十分開心,因為出現在五千曹軍精銳面前的,是漫山遍野的乞丐一樣的敵人,一個個衣衫襤褸,基本沒有穿鎧甲,也沒幾個拿著正經兵器的,很多拿的是農具,如锨、鋤之類,更離譜的干脆拿的就是竹槍或者木棍,裝備可謂簡陋之極,還亂糟糟的毫無章法,一堆,西一塊,盡管也有小帥之類的頭領在他們中間奔跑喝叫,拼命約束,然而成效不大,數量再多也不足為懼。

    唯一讓曹操和曹軍將士提精神的是黃劭的主力戰兵隊伍,也就是站在曹操軍正面的那支隊伍,大約有三四千人,頗有紀律,裝備也比較好,矛、戟、弓弩皆有,最差的也是刀劍,并且有兩三百騎兵,似乎還有那么一點戰斗力。不過身經百戰的曹老大與曹軍將士還是一眼能看得出來,這支隊伍絕對不是自軍的對手,因為這支隊伍的搭配根本就不合理,弓手弩手前方沒有長盾保護,長短兵器的配備也有問題,更關鍵是陣腳十分散亂,沒有半點堅如磐石的感覺。不管是那一名曹軍將領,都有絕對的自信可以一次沖散,就把這支所謂的主力戰兵徹底沖垮。

    讓曹老大笑得更開心的還在后面,前方的這群烏合之眾中,竟然還夾馬沖出了一員黃巾賊將領,自稱是什么副元帥,揮舞著長矛要求曹軍派將應戰,然后不用曹老大開口,三國中武力接近滿值的典韋就手持雙戟沖了出去,與那副元帥戰在一起,還戰不三合,就大喝一聲飛出一戟,刺中那副元帥的胸膛,將那副元帥刺得從馬上飛起,遠遠摔落在地,當場斃命。

    和這個時代大部分的軍隊一樣,斗將一敗,本就是典型烏合之眾的黃巾賊隊伍頓時大亂,無數人撒腿就往后跑。緊接著,曹軍隊伍中的總攻戰鼓擂響,早已經是迫不及待的曹軍隊伍吶喊而出,興奮的吼叫著沖向亂成一團的黃巾賊,可憐的黃巾賊則連抵抗的勇氣都沒有,主將黃劭帶頭逃跑,大小將領與士兵爭先恐后的跟上,那些基本上都是打醬油的乞丐兵更是徹底大亂,爭先恐后的逃命間自相踐踏,死者無數,曹軍乘勢掩殺,砍瓜切菜一樣的瘋狂收割這些因為沒飯吃才起來造反的普通百姓,只殺得召陵北部是尸積如山,血流成河,猶如去年之徐州再現。

    黃劭的運氣還算不錯,沒有象很多麾下將領一樣。在亂軍被自己的敗兵活活踩死,帶著不到兩千的敗兵逃回了破破爛爛的召陵城里。關上了城門閉城死守,不管來不及逃進城里的黃巾兵如何的哭喊哀求,就是不敢再開城門放他們進城,曹軍士兵則慢條斯理的揮動屠刀,肆意屠殺那些不及入城的黃巾士兵,召陵城外血流盈野,哭聲殺聲震天,堪比修羅屠場。

    曹軍將士屠殺黃巾士兵的同時,曹操也領著一大幫文臣武將舒舒服服的登上了召陵北門外的土山之頂,在這里布下旗陣。準備指揮接下來的攻城戰事。再仔細觀察了一通召陵城防。曹操不由又笑了,這座夯土建成的小縣城城墻又破又矮,城防工事更是破破爛爛,基本上沒有可能擋住曹軍的那怕一波攻勢,唯一能給曹軍制造一點麻煩的護城壕。也基本上快被黃巾敗兵的尸體給填滿了,讓曹軍將士可以輕松踏尸過壕。

    開心大笑后,曹操轉向身后的荀攸問道:“公達先生,我們的兩架攻城云梯車,何時能夠抵達戰場?”

    “最多一個半時辰。”荀攸微笑著答道:“敵人如此不堪一擊,賊軍剛崩潰時,在下便越俎代庖,請于禁將軍率領的一千后軍,押送輜重即刻南下。以免耽擱主公的攻城良機。”

    “好。”曹操滿意點頭,又用馬鞭指著召陵城池大笑道:“云梯車抵達后,一個時辰內,吾就要攻破這座召陵小城!”

    曹老大也就能夠笑到這里了,就在這個時候,曹軍的斥候哨馬忽然送來了十幾個蓬頭垢面又衣衫破爛的壯年男子。曹老大和荀攸、郭嘉等人開始還以為是抓到的俘虜,曹老大還想發怒問斥候為什么把俘虜送到這里,那群衣衫破爛的男子中卻奔出一人,跌跌撞撞的沖到曹老大面前近處,向曹老大雙膝跪下想要說話,但嘴巴剛剛張開,卻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來。

    仔細看了看那人容貌,曹老大手中的馬鞭砰然落地,因為曹老大終于認了出來,眼前這個雙腳血肉模糊、連鞋子都不見了的男子,赫然就是自己的堂弟、還從來沒吃過敗仗的虎豹騎主將——曹純!

    “曹純將軍?”癆病鬼才郭嘉也認出了曹純,更緊張得連咳嗽都忘了,站起來就脫口問道:“曹將軍,出什么事了?你怎么成了這個模樣?”

    曹純痛哭失聲,根本無顏回答郭嘉的問題,然后曹老大也急了,一把揪住曹純的破爛衣領,奮力把曹純提了起來,緊盯著曹純的眼睛怒吼道:“哭什么哭?快說,到底出什么事了?虎豹騎呢?吾重金打造的虎豹騎呢?”

    “主……公……。”痛哭了許久,曹純才艱難的開口,哽咽道:“末將……該死,虎豹騎全軍覆沒,就剩末將……,與這十幾名將士逃了回來。”

    曹老大滿臉的難以置信,腦海里更是一片茫然,失魂落魄的松手,任由曹純摔在地上,曹純也不敢起身,只是抱著曹老大的粗短腿嚎哭,“主公,末將該死!末將無能,讓主公不惜代價重金打造的虎豹騎全軍覆沒,末將罪該萬死!請主公即刻將末將斬首,以正軍法……。”

    “曹純將軍,請罪的話一會再說。”荀攸大吼道:“你是怎么全軍覆沒的?是不是中了敵人的埋伏?汝南一帶曠野,敵人怎么布置的埋伏?”

    “公達先生,末將沒中埋伏。”曹純痛哭著說出讓所有曹軍將帥張口結舌的真相,“末將是在正面戰場上,被敵人殺得全軍覆沒的。”

    “怎么可能?!”荀攸和郭嘉異口同聲的驚叫,荀攸還有問了一句,“敵人有多少?是你的幾倍?”

    “末將慚愧,敵人和末將的兵力相等,都是一千人左右。”曹純更是痛哭,“末將無能,被同等數量敵軍騎兵殺得全軍覆沒,如果不是天色全黑后,末將與這十幾位將士舍馬步行,恐怕也逃不回來。”

    荀攸和郭嘉已經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了,說什么都不敢相信,從數萬曹軍中嚴格挑選出來的精銳中的精銳,一千虎豹騎,竟然能被兵力大致相等的敵人騎兵殲滅,還是在開闊戰場上的正面較量中被殲滅,天下什么時候又冒出來了這么一支精銳騎兵?

    “是那里來的敵人?”曹老大終于開口,沙啞著嗓子問道:“敵人是誰?是誰這么厲害,將吾的虎豹騎徹底殲滅?”

    曹純大哭著正要回答,旗陣外卻又響起了報警聲,斥候飛報說有東面一支騎兵快速逼近,曹老大和郭嘉等人再扭頭看去時,卻見東面的雪野之上雪塵飛揚,果然沖來一隊大約千人的騎兵,打著黃邊灰底北斗旗,個個頭裹黃布,顯然也是黃巾賊。緊接著,曹純也指著這支騎兵怒吼起來,“就是他們!就是他們!黃巾賊吳天德的騎兵!”

    “吳——天——德!吾要將你亂刀分尸!挫骨揚灰——!”(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第69章 對陣曹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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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盡管害怕打硬仗和消耗戰,也從虎豹騎口中得知了曹操正在召陵戰場的消息,但陶應始終還是硬著頭皮領著君子軍來了,來到了黃劭軍即將殘敗的召陵戰場,計劃向黃劭軍伸出援手,幫黃劭軍頂住曹軍對召陵的進攻。

    原因無他,在這個時代,沒有人比陶副主任更清楚曹操的危險系數有多大,一旦讓曹軍吃飽喝足了露出了獠牙,會有什么樣的危險后果,也沒有人比陶副主任更清楚,所以沒辦法了,在與步兵會合補充羽箭之后,陶應只能是讓步兵隨后緩行,先領著君子軍過來看看情況了,爭取拉上黃劭一把,不讓黃劭搶來那些錢糧又被曹老大給搶走,成為攻打徐州的軍糧。

    多少還是有點效果,打著黃巾軍旗幟的君子軍一路急行至召陵戰場左近,發現這一情況,躲在召陵城里茍延殘喘的黃巾賊隊伍頓時歡聲如雷,士氣大振,曹軍這邊不得調整戰術,分出兵力迎戰君子軍,同時因為君子軍屠殺虎豹騎的深仇大恨,曹老大還是親自率軍分兵過來迎戰。

    按這個時代不成文的交戰規矩,兩軍在相距兩箭之地的位置站定,君子軍故技重施,仍然是排出五個橫隊,兩隊重騎前,三隊輕騎后,暗藏弓弩于手準備偷襲。曹操這邊見君子軍隊形松散,無甚強勢,不由更是怒滿胸膛,忍不住沖旁邊的曹純怒吼道:“汝就是被這群烏合之眾擊敗?如此松散陣勢。也能正面擊垮殲滅吾的虎豹騎?汝到底是如何用兵作戰,竟然如此無用?”

    “主公,不能小看這個陣形啊,這里面大有玄機啊。”曹純差點又哭出聲來,趕緊解釋道:“主公,這支賊軍與眾不同,從不正面近戰。只喜騎射,陣形松散,也是為了他們的戰馬轉身掉頭靈活。然后邊逃邊射,末將就是從沒見過這樣的陣形,措手不及下吃了大虧。”

    “邊逃邊射?近千騎兵在奔馳中回頭放箭?”曹操大吃一驚。如果不是知道曹純不可能說謊,曹操還真不敢相信世上能有如此軍隊,能夠湊齊如此之多的馬術高手統一作戰?即便是以騎兵見長的公孫瓚隊伍中,恐怕也湊不齊這么多的騎射高手吧?

    這時,咱們臉上貼著假胡子的陶副主任已經躍門出陣,在陣前揮舞著馬鞭大叫,要求曹老大出來斗將,曹老大先是覺得有點眼熟,又聽曹純說此人便是混世魔王吳天德,更是勃然大怒。當即也是策馬出陣,在陣前用馬鞭指著陶副主任大罵,“黔首黯奴,吾與你素無冤仇,為何殺我部卒。犯我軍威?”

    “老匹夫,還記得俺混世魔王吳天德否?”陶應粗聲粗氣的鞭指曹操破口大罵,“當年俺在地公將軍麾下,就讓你這匹夫僥幸逃了一次,今日不斬下你的人頭為地公將軍報仇,俺愧對天地人三位主公的在天之靈!”

    “還真是黃巾余孽。聽口氣,好象與吾還曾經見過一面,難怪有點眼熟。”曹操心頭恍然,又覺得十分疑惑,這個‘黃巾賊吳天德’如此了得,為什么自己一點記憶印象都沒有呢?

    “老匹夫,可有膽與俺大戰三百回合?”那邊陶副主任又揮刀吶喊起來,直接向曹操本人搦戰,要求主將單挑。

    “狂賊,你道吾會怕你?”曹老大有些被激怒,轉向身后眾將大喝道:“誰敢為吾去斬此賊首級?”

    “末將愿往!”典韋與曹洪二將齊聲答應,不約而同的拍馬出陣,一個手提雙戟,一個手執大刀,雙雙直取囂張得讓人憤怒的吳天德大王。(看小說就到· )

    “大王,殺殺雞焉用牛刀?且讓末將替你出戰!”君子軍隊伍中也奔出二將,一將手持木頭做的青龍偃月冷艷鋸,一將肩扛一丈八尺木蛇矛,分別大喝道:“來將通名,關云常刀下,不斬無名之輩!”“無名鼠輩,報上名來,張非張翼得在此,誰敢與俺大戰三百回合?!”

    “關羽?張飛?”和君子軍所有的可憐敵人一樣,那怕是典韋與曹洪,也都被嚇了一大跳,下意識的慎重了一些,后面的曹老大更是又驚訝又糊涂,心說關羽和張飛怎么來了?相貌怎么不象?這兩員猛將,就是化成了灰吾也認識啊?

    緊接著,出于關張二猛人的尊敬,典韋與曹洪少不得自報姓名來歷,又質問對面二將姓名,而當對面的關羽和張飛其實是叫關宇關云常和張非張翼得之后,典韋和曹洪的鼻子也都一起氣歪了,然后各自怒喝一聲,雙雙拍馬上前,而關宇和張非二將也是吼聲如雷,拍馬上前看似迎戰,把典韋和曹洪誘近,然后又一起把木頭青龍刀與木頭長矛扔了出去,回馬就逃,還異口同聲的威嚴大吼,“無名鼠輩,這次先饒你們一命!”

    “兩個奸賊!”典韋和曹洪更是憤怒,更是夾馬沖鋒,但就在這時候,讓典韋、曹洪和曹老大等人魂飛魄散的事發生了,一直藏在兩隊重騎背后的君子軍輕騎忽然一起沖鋒,穿過松散的君子軍重騎橫隊,高喊著蒼天已死、黃天當立的口號,把近兩百支羽箭筆直射向曹洪與典韋,絕望的慘叫聲,也頓時在曹軍陣前回蕩了起來。

    “無恥奸賊!”曹洪和典韋無奈,只能雙雙效仿小霸王孫策,拼著中上幾箭受傷,雙雙翻身藏入馬腹避箭,他們的戰馬則連中數十箭,一起跪摔在地——還好,曹洪和典韋的運氣還算不錯,都沒有象小霸王那樣,遇到戰馬揚蹄把他們再次暴露的倒霉事。所以君子軍的第二隊輕騎,也只是把他們的戰馬射成刺猬,還有把他們暴露在馬尸之下的非致命部位射中數箭。沒能把他們當場射死。

    曹軍的反應極快,見曹洪與典韋中了暗算,立即大吼著沖鋒而上,沖上來搶救典韋與曹洪,君子軍的第三隊輕騎則乘機把箭雨拋射到曹軍密集隊伍頭上,一下子就給曹軍制造了好幾十人的傷亡,然后陶副主任再令旗一揮。君子軍立即一起掉頭,繼續施展出拿手絕技曼古歹戰術,一邊迅速拉開與曹軍大隊的距離。一邊回頭放箭殺敵。

    “難怪昨日這伙蟻賊出將搦戰,原來是這樣啊。”見此情景,昨天差點上當的曹純頓時出了一身冷汗。這才明白自己昨天其實是揀了兩條命,一條是有部分虎豹騎士兵舍命斷后,自己又舍馬步行鉆進黑夜中的樹林揀回來的,一條是沒有接受這伙黃巾賊的搦戰揀回來的。

    這時,戰馬尸下的典韋和曹洪二將已經被救了出來,典韋中了四箭,曹洪中了五箭,但好在都沒有射中致命處,只是讓他們暫時喪失了再戰能力。聞知愛將典韋與曹洪的傷情,又看到君子軍的戰術如此下作。曹老大更是氣紅了眼,連聲大吼,命令全軍追擊,而曹純也終于回過了神來,趕緊沖到曹操馬前跪倒。含淚大喊道:“主公,不能追啊,我們追不上這伙賊兵,還會被他們的弓箭重創啊!主公,絕對不能追啊!”

    曹操驚訝的低頭看了曹純一眼,再抬頭去看前方戰場時。[]發現情況正如曹純所言,卑鄙得令人發指的吳天德大王果然沒有半點與自軍近戰的打算,領著騎兵只是一邊逃命一邊回頭放箭,根本不給自軍近身肉搏的機會,自己的隊伍全力追擊,不近追不上這群逃得比兔子還快的‘黃巾賊’騎兵,還在他們的弓箭下死傷慘重,損失迅速擴大。看到了這一點,軍事能力在全天下都數得著的曹老大也頓時醒悟了過來,暗道:“曹純輸得不冤,這群黃巾賊的騎兵戰術,簡直就是天生的虎豹騎克星!”

    想到這里,曹老大當機立斷,立即下令鳴金收兵,禁止軍士繼續追擊,然而讓曹老大鼻子都氣歪了的是,自己的隊伍剛一回撤,那群黃巾賊騎兵馬上又象癩皮狗一樣的反撲上來,繼續以弓箭從背后射殺自己的士卒——這也讓曹老大明白了曹純為什么會全軍覆沒,就虎豹騎那杯具的載重,在這群癩皮狗面前簡直就是逃都逃不了啊。

    “主公,請速調強弩手,以強弩壓制這群賊兵!”荀攸沖上來大聲建議,曹老大立即答應,迅速組織強弩手上前,以射程優勢的強弩壓制敵人弓箭,這才逼得吳天德大王率隊逃走——其實關鍵還是吳天德大王舍不得損失寶貴的士卒和戰馬,不然的話,以弩箭那杯具的射速,照樣抗衡不了不惜代價的君子軍騎射沖鋒。

    好不容易打跑了吳天德大王,再清點士卒損失時,曹老大與荀攸、郭嘉等人也全都出了一身冷汗,短短兩柱多香時間,竟然有一百五十余名曹軍將士喪身在吳天德大王的箭下,中箭受傷者超過兩百,而戰場上翻來覆去,竟然都找不到一具敵人的騎兵尸體!

    “如此騎兵戰術,簡直就是曠古未聞,這吳天德奸賊,真是只是一個普通的黃巾賊頭?”郭嘉咳嗽著驚呼,“幸虧此賊騎兵不到千人,若是他有三五千人,吾等皆死無葬身之地矣!”

    “主公之戰,還請主公千萬約束士卒,不可對泄露敵軍戰術。”荀攸沉聲說道:“若是此法被袁紹、公孫瓚或馬騰學去,我軍永無寧日矣。”

    曹操點頭,對荀攸的話深以為然——現在,朋友們該明白為什么袁術和劉皇叔對君子軍的戰術有所了解,卻故意不肯向他人泄露一字半句了吧?而迅速決心封鎖消息并且效仿這種騎兵戰術后,曹老大又陰沉著臉說道:“要變天了,相信不出二十年,恐怕我們現在的戰術,就要被這吳天德奸賊的戰術徹底取代了。”

    “主公何出此言?”郭嘉擅長謀略,在戰術方面不如曹老大那么精通,便道:“某觀此法雖然新穎,但也只能乘敵無備猖狂一時,用過一次,便再沒有出奇制勝的機會了。況且此戰術最怕強弩,主公只需多備強弩射之。便可破之。”

    “奉孝,這點汝就錯了。”曹老大搖頭,嚴肅說道:“吾看得出來,這伙賊兵并非懼怕強弩,只是不愿傷亡士卒,這才主動退讓。因為吾的強弩雖然及遠,但強弩每射一箭。弓可射出三箭甚至更多,吳賊只需不惜代價的正面對射,吾的弩陣也必敗無疑。”

    “主公所言極是。這個奸賊只是不愿折損兵力,所以才不肯與我軍強弩對射。”曹純趕緊插口說道:“昨日大戰之時,末將也是以強弩與他的騎射對抗。他也拿出了部分強弩與我軍對射,耗完我軍的弩箭,這才又用弓箭射擊我軍。”

    郭嘉啞然,荀攸則又向曹純說道:“曹純將軍,乘著現在還有點時間,還請你盡快將昨日大戰的前后經過,向主公仔細介紹一遍,幫助主公制訂破敵之策,越詳細越好。”

    曹純雖然不愿意回想昨日的悲劇畫面,但為了不讓曹軍再次吃虧上當。曹純也只得強忍著心頭痛楚,把昨日大戰的前后經過詳細介紹了一遍,又把自己是如何逃脫‘黃巾賊’毒手的經過大概介紹了一下。原來,昨日虎豹騎拋甲棄戈輕騎逃命后,始終還是無法擺脫耐力驚人的君子軍追擊。一直被君子軍死死咬住,失去盔甲保護的將士不斷喪生在君子軍箭下,幾次留下隊伍舍命斷后,君子軍都立即分兵,一軍追擊一軍圍剿斷后虎豹騎,用弓箭把這些死戰的虎豹騎活活射死。最后曹純還是乘著天色全黑的機會,舍棄體力耗盡的戰馬,逃入不利于騎兵活動的樹林,這才僥幸擺脫了君子軍的追擊,得以回到曹操身邊。

    聽完了曹純的介紹,已經明白曹純輸得不冤的曹操并沒有大發雷霆,也沒有責怪曹純統兵不力,低頭沉思了許久,曹操才向曹純問了一個問題,“昨日大戰,那伙黃巾賊兵牽著你們跑了多遠,又追了你們大概多遠?”

    曹純仔細回憶了不少時間,這才估摸著答道:“昨日大戰,我軍被吳天德奸賊牽著奔跑了四十多里,后來吳天德又追了我軍……,不下七十里。對,應該是不下七十里,因為末將昨夜是在堰縣以西逃入的樹林,可以估算。”

    “這么說,那伙賊兵在不到五個時辰內,與你纏斗了一百一十里?”曹老大臉上變色,驚訝道:“戰斗之中尚且奔襲百余里,那若是單獨的奔襲,這伙賊兵一日之內行軍豈不是可以輕松達到一百五十里之上?”

    曹純仔細盤算了一下,點頭答道:“回稟主公,應該是如此,那伙奸賊的戰馬耐力十分驚人,天色將黑時,我軍戰馬幾乎都已累垮,但那伙奸賊的戰馬仍然生龍活虎,速度絲毫不減。”

    “吾的運氣不好啊,這次南征汝穎,看來是踢到鐵板了。”曹操咬牙,恨恨說道:“這伙奸賊機動如此超強,要想斷我軍的輜重糧道,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不好!”曹老大此言一出,荀攸和郭嘉頓時一起臉上變色,異口同聲的驚叫道:“主公,吳天德奸賊不再復返,該不會是去襲擊于禁將軍的輜重糧隊去了吧?”

    “去找于禁麻煩了?”曹老大先是一楞,然后馬上醒悟了過來,自軍追擊黃劭敗軍直至定陵,輜重糧草與扎營立寨的營帳等物都不在軍中,敵人只要發現了這點,就可以輕松斷定——自軍的糧草輜重肯定還在北面的道路之上!

    想到這里,曹老大頓時大驚失色,趕緊大吼道:“快,快,鳴金收兵,全軍速速返回,去接應于禁!”

    鳴金銅鑼敲響,本已經在準備攻打定陵城的曹軍趕緊放棄準備工作,緊急集結組隊,在曹老大的親自率領下折頭向北,急匆匆去北面來路接應于禁率領的后軍,然而大軍剛走得四五里路,立即就看到北面濃煙沖天,似乎燃起了沖天大火,曹操和郭嘉等人更是心驚肉跳,趕緊催動軍隊加速北上,快馬加鞭趕去增援。

    好不容易沖到了出事現場,曹老大手里的馬鞭就又一次落地了,白雪皚皚的大地上,到處都是起火燃燒的輜重車輛,自家士兵橫七豎八的橫尸雪地,還有無數的自軍士兵在車隊中奮力撲救,搬運傷員,哭聲喊聲不絕于耳,場面凄慘得讓人不忍卒讀。

    “主公,末將該死!”

    又一個倒霉的曹軍將領來到曹操面前請罪,臉上被煙火熏得紅一塊黑一塊的于禁,帶著至少三處箭傷,跌跌撞撞的沖到曹老大馬前雙膝跪下,拼命的磕頭,嚎啕大哭著說道:“主公,剛才斜刺里沖來了一隊黃巾賊騎兵,末將率軍迎戰,賊兵中出來一個叫呂步呂奉鮮的賊將搦戰,末將遣副將于閿出戰,但未戰一合,那呂步便扔下武器掉頭逃回本陣,于閿稍一驚愕間,賊兵陣中立即奔出數百騎,一起放箭偷襲,將于閿生生射死!末將大怒,率軍沖鋒,不曾想那伙奸賊先是且戰且退將末將誘遠,忽然又迂回奔襲我軍輜重車隊,殺人放火,末將匆匆回頭,時間卻已晚了……。”

    “誰叫你追的?”曹老大總算是逮到了一個出氣筒,紅著眼睛大吼道:“你肩負押送軍需重任,怎能隨意遠離輜重車隊?”

    “末將誤中奸賊詭計,見于閿被暗算便怒不可遏,故而中計。”于禁抹著眼淚磕頭說道:“末將知罪,請主公處置。”

    看在于禁身上的三處箭傷份上,曹操總算是沒有把于禁當場砍了,只是怒視君子軍的逃遁方向,放聲怒吼,“吳天德!奸賊!你這天下第一的無恥奸賊——!”

    ……………………

    曹老大放聲怒吼的時候,咱們的陶副主任早領著君子軍逃得遠了,還一口氣逃到了堰縣一帶,與駐扎在這里侯命的孫觀隊伍會師,剛一見面,陶副主任還來不及擦去臉的黑灰,馬上就向孫觀命令道:“仲臺,馬上西進定陵,去與那黃劭會師。”

    “公子,曹賊已經被你殺退了?”孫觀驚喜問道。

    “曹賊勢大,那有這么容易?”陶應苦笑,又道:“不過曹賊的輜重和攻城武器被我燒了,又騷擾了他兩下,想必短時間內,他無法去攻打定陵。這是我們千載難逢的良機,我負責在外圍掩護,騷擾和遲滯曹賊的大軍,你負責去與黃劭聯系,記住,一定要勸說黃劭率領他的敗兵,把召陵城里的糧草轉移到陳國城中去,到陳國那里與曹賊決戰。”

    “勸說黃劭把糧草全部轉移到陳國?”孫觀先是一樂,心說主公家這位公子簡直比我們這些泰山賊還黑啊,想搶黃劭的糧草輜重,還要黃劭把糧草輜重親自送上門去?笑完了,孫觀又擔心的問道:“公子,這不太可能吧?黃劭又不傻,怎么能輕易放棄巢穴,把糧草輜重送到我們的地盤上?”

    “有這個可能。”陶應也笑了,道:“黃劭已經被曹賊殺破了膽,主力戰兵也丟了一半還多,定陵城又那么破爛,根本不可能擋住曹賊大軍,你勸他到城池堅固的陳國城中與我軍并肩殺敵,他一定會答應。”

    “這個……,末將嘴笨,怕是不成吧?”孫觀還是有點擔心。

    “公子,讓在下去幫孫將軍吧。”魯肅主動請纓道:“公子在外圍牽制曹軍,在下與孫將軍去勸說黃劭,力爭讓他把糧草輜重轉移到陳國。”

    “行,不過軍師也請千萬小心。”陶應知道魯肅的口才不差,立即一口答應,然后陶應又說道:“能說動黃劭當然最好,如果不能說動……。”

    說到這里,陶應比劃了一個殺頭的手勢,魯肅與孫觀心領神會,立即答應。(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第70章 骯臟交易
三國好孩子全文閱讀作者:吳老狼加入書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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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趕來的吳天德大王迫使曹操分兵,躲在定陵城里茍延殘喘的黃劭敗兵當然是欣喜若狂,但援軍又隨即撤離,黃劭軍還道是吳天德大王抵擋不住曹軍被迫退兵,愕然意外之余當然是大失所望,也沒少罵世上沒有一支援軍靠得住的話,最后又看到曹軍忽然大舉北撤時,黃劭軍上下難免又是滿頭霧水,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黃巾賊隊伍里也不是沒有人才,至少之前率軍死戰保護黃劭退回定陵的那員黃巾小將就猜出了原因,建議黃劭派人到北面哨探,結果出城偵察的探馬沒去多久,就帶回了北面起火的消息,黃劭軍這才明白了曹軍退兵的原因,再一次歡聲如雷之余,對那位素不相識又仗義施援的吳天德大王也感激到了骨髓里,好人啊!

    地獄到天堂上下的反復折騰了幾次,吳天德大王的步兵大隊終于抵達了定陵城外,還派來了上次的使者李郎知會消息,說是統兵前來的大將,乃是吳天德大王麾下的軍師小張良魯敬與副元帥孫臺,請黃劭出城見面,主力已經傷亡過半的黃劭聽完后當然是大喜過望,當即下令打開城門,要親自率軍出城去迎接魯軍師。

    “大王,且慢。”這時,之前那個救過黃劭又猜到君子軍去襲曹軍后路的黃巾小將又跳了出來,拉著黃劭的袖子提醒道:“大王還請小心。不知大王是否留意,這位吳天德大王的隊伍雖然是黃巾打扮,但行軍打仗極具章法,紀律嚴格,行動統一,絕非尋常的烏合之眾,還請大王慎重行事。摸清楚這位吳天德大王的底細再說。”

    “叔至,吳大王遠來救援,你為何如此多疑?”黃劭有些不樂意了。呵斥道:“你說吳大王的隊伍絕非尋常烏合之眾,又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我幾次拒絕了你整頓軍紀建議,你覺得我的隊伍是烏合之眾?”

    那黃巾小將默然無語。只得乖乖閉嘴,當下黃劭也不再理他,把他留在城里守城,領了一群副大王二當家副元帥,打開了定陵東門便迎出城去,去與已經在東門外列隊等候的孫元帥、魯軍師一行會面,留下那黃巾小將在破爛城墻上搖頭嘆氣,暗罵忠言逆耳,黃劭小兒他日必然死無葬身之地。

    黃劭與孫觀的見面十分愉快,兩人不僅言語投機。就連身上的狐臭味都差不多,交流起來自然是既方便又輕松,而當得知了吳天德大王之所以沒有出現,是因為去了北面牽制曹軍隊伍,黃劭更是激動萬分。也感激萬分,趕緊向孫觀和魯肅連連行禮道謝,“多謝孫元帥,多謝魯軍師,定陵黃巾全軍上下,都賴兩位與吳大王活命。在下真是感激盡。”

    “黃大王,你可別高興得太早了。”孫觀乘機恐嚇道:“曹賊勢大,兵強馬壯,即便是我們吳大王親自出馬,恐怕也牽制不了曹賊多少時間,曹賊隨時都有可能卷土重來。”

    “曹賊的糧草輜重,不是已經被吳大王燒了嗎?”已經被曹軍殺破了膽的黃劭大驚問道。

    “時間太倉促,沒能燒完,頂多只燒了曹操一半的輜重軍需。”魯肅插嘴說道:“如果不出所料的話,曹操整頓兵馬之后,必然又要南下來攻打黃大王你的定陵,然后是我們吳大王的陳國郡,汝南的何儀兄弟和龔都、劉辟幾位大王也是在劫難逃,也遲早是曹操的目標。”

    “曹操想把我們汝穎兩郡的黃巾軍一網打盡?”黃劭驚訝問道。

    “那是當然。”魯肅點頭,解釋道:“兗州蝗災,饑荒嚴重,曹操的軍隊只能靠人肉充饑,為了劫糧渡荒,曹操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手中有糧的黃巾大王,所以不光黃大王你跑不掉,我們吳大王也跑不掉,因為曹操肯定知道,陳國郡的糧食都已經落入我們吳大王的手里。”

    魯肅說的本來就是事實,黃劭也不笨,自然也不會不明白曹軍缺糧必然拿軟柿子開刀的道理,所以黃劭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旁邊的其他黃巾賊頭回想起之前與曹軍交戰時的慘景,也難免個個心驚肉跳,膽戰心驚。魯肅察言觀色,乘機說道:“黃大王,還有一事非常抱歉,鑒于曹軍勢大,難以抵敵,我們吳大王已經決定退守陳國,以免曹軍乘我軍主力輕出,去偷襲我軍的屯糧地陳國城。”

    “吳大王要撤軍?”黃劭徹底慌了,趕緊問道:“魯軍師,孫元帥,吳大王為什么要急著撤軍?我剛才已經看到了,吳大王的騎兵打得很好啊,殺了不少的曹賊士兵,又燒了曹賊的糧草輜重,已經讓曹賊嚇破了膽,也何必急忙退兵?為什么不留在這定陵城里,與我軍聯手御敵?”

    說到這,黃劭又趕緊補充一句,“至于吳大王的糧草軍需,請魯軍師和孫將軍放心,全包在我身上,一定讓吳大王的隊伍吃飽喝好,將來打退了曹賊,我也一定重重報答吳大王。[ 看小說就到~]”其他的黃巾將領也是這個心思,紛紛開口挽留,懇求魯肅和孫觀率軍留下,保護自己們的老巢。

    “大王,你過獎了,憑心而論,其實我軍也不是曹軍的對手。”魯肅說了一句大實話,又道:“我們吳大王之所以能夠偷襲曹軍輜重隊得手,完全是因為乘敵不備,僥幸得手,正面對敵,我軍照樣敵不過曹操。所以吳大王已經決定了,要盡快把軍隊撤回陳國城去,憑借堅固城池與曹軍對抗,這樣才有一點希望。”

    “是啊。”孫觀附和道:“黃大王,我們都是黃巾軍。本來幫你退敵是應該的事,但我們的主力如果久離陳國,曹賊又分兵去攻陳國,那我們的屯糧地可就麻煩了。所以很對不住,我們最遲明天早上就得撤兵。”

    “別,別啊。”黃劭更是急了,忍不住脫口問道:“孫元帥。你們走了,我們怎么辦?”

    “黃大王,這也是我們吳大王想請問你的事。”魯肅乘機問道:“俗話說得好。兄弟齊心,其利斷金,你我都是黃巾兄弟。不知黃大王有沒有興趣與我軍聯手,共抗曹軍?”

    “我當然愿意了。”主力已經折損大半的黃劭激動大叫,“只要吳大王愿意與我軍聯手,我還愿意和吳大王結為異姓兄弟,同生共死。”

    “既然黃大王愿意,那在下也就直言無諱了。”魯肅坦然說道:“我們吳大王有過交代,如果黃大王愿意與我軍結盟抗敵,那么就請黃大王率領本部人馬隨我軍東進,一起到陳國城去聯手抗敵。陳國城池堅固,糧草充足。又有渠水天險保護,易守難攻,貴我兩軍堅守陳國,定可長期堅持,待到曹軍糧盡或者后方生變。曹軍必然不戰自退。”

    說到這,魯肅也是補充了一句,慷慨的說道:“當然了,黃大王的隊伍到了陳國城后,糧草也由我軍負責,現在陳國一郡五縣的糧草都已落到我軍手中。足可讓我軍與貴軍堅持四個月以上。”

    “這個……。”黃劭有些猶豫,雖然黃劭一百個愿意與吳大王的隊伍聯手抗敵,也很感激魯肅等人的好意,但黃劭也不是顧慮,所以也不敢隨便答應。

    “黃大王,莫非你擔心我們會吞并你?”孫觀有些不高興了,說道:“黃大王可以去打聽一下,我孫臺和不下十股的黃巾隊伍聯手過,吞并過誰的隊伍?如果黃大王擔心,那剛才的話就當我們沒說過。”

    “孫元帥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黃劭趕緊擺手,苦笑著說道:“魯軍師和孫元帥不要誤會,你們這樣的義薄云天,我怎么會擔心你們做出吞并之事?我是在擔心另一件事,我在這定陵城里也有一些糧草與輜重,如果我帶著隊伍去了陳國,這些東西就要落到曹賊手里了。”

    “原來如此。”魯肅點頭,又輕描淡寫的說道:“黃大王,這有何難?乘著我軍主力在此,能夠掩護你,你把這些糧草輜重一起帶到陳國不就行了?”

    “把糧草輜重都帶到陳國去?”黃劭臉上變色,心中頓時生疑,旁邊的黃巾將領也是面面相覷,全都對吳天德大王的意圖生出懷疑。

    “黃大王,怎么樣?”魯肅又說道:“貴我兩軍把糧草集中到陳國城中,不僅可以讓曹軍無糧可就,也可以讓貴我兩軍更不用為糧草不足擔心,一舉兩得,豈不妙哉?待到曹兵退了,剩下的糧草輜重仍然是黃大王你的,都是黃巾友軍,我們還沒有對友軍下手的習慣。”

    黃劭還是不說話,孫觀又有些不高興了,不高興的說道:“黃大王,怎么?舍不得替我們分擔一點糧草軍需?如果黃大王實在舍不得就算了,我們走就是了,反正我們又不缺糧食。”

    說著,孫觀還真的轉過了身去,大吼道:“兔崽子們,收拾家伙,準備撤軍。”孫觀從瑯琊帶來的隊伍核心泰山賊士兵紛紛答應,紛紛起身收拾行李武器,擺出準備撤軍的架勢——只等孫觀喊出撤軍命令,馬上就沖上來把黃劭一干人全宰了。

    “孫元帥,且慢。”黃劭又急了,趕緊阻止,又哭喪著臉說道:“孫元帥,魯軍師,不是我吝嗇,是我的糧草和輜重太多了一些,怕一時半會轉移不了。[ 看小說就到~]”

    “轉移不了也得轉移。”魯肅指著破破爛爛的定陵城向黃劭說道:“黃大王,不是在下說你,你平時好生修葺一下城墻多好?就這城墻,能擋住曹軍幾輪進攻?說了也不怕大王你多心,就這城墻,那怕是我們的隊伍,不用云梯撞車,光是用飛梯蟻附,也一輪沖鋒就能附城!”

    黃劭回頭看看自己的破爛老巢,又看看已經被尸體填平的護城河,心中更是猶豫。魯肅則又皺眉說道:“黃大王,如果你認為我們是貪圖你的糧草,那你就多心了。也不瞞你,我們是怕你的糧草輜重落到了曹操手里,那我們就有得打了。如果黃大王實在擔心我們貪圖你的東西,那你就留著給曹操搶吧。”

    黃巾眾將都是被曹軍給殺怕了的,又聽魯肅說得很有道理,便紛紛在黃劭耳邊勸說,勸黃劭接受魯肅的建議。了不起等曹兵退了拿一些錢糧報答吳天德,也好過全被曹軍搶走的好。眾口一詞下,黃劭也終于下定了決心。咬牙說道:“好吧,孫元帥,魯軍師。我就帶著隊伍把糧草和輜重轉移到陳國城里,和你們聯手抗敵,不過這一路之上,可要拜托你們保護我軍的運糧隊了。”

    “這點請黃大王放心,我們一定會盡力而為。”魯肅笑了,笑道:“如果貴軍的糧草落到了曹賊手里,倒霉的可不是貴軍一家,我們也要跟著倒霉。”

    盡管有些擔心吳天德大王能否言而有信,但黃劭已經別無選擇,也只能硬著頭皮答應魯肅的要求。決定帶著殘兵敗將把糧草輜重轉移到陳國城中去,因為黃劭非常清楚,即便自己不答應,吳天德大王也沒有惱羞成怒的對自己下手,自己的殘兵敗將也擋不住曹軍的攻城。自己好不容易搶來的糧草金帛也照樣會被曹軍搶得干干凈凈,與其留在定陵城里等死,還不如相信友軍一把,了不起將來多出一點血,多拿一些糧草金帛報答吳天德大王,也好過被曹軍連皮帶骨頭吞得干凈。

    抱定了這個主意。回到了定陵城中后,黃劭馬上命令把城中囤積的糧食金帛裝車,運往陳國囤積,而那頗有見地的黃巾小將得知黃劭的決定后,也是默然無語,因為這個黃巾小將同樣明白,黃劭即便不做這個冒險決定,也擋不住曹軍的去而復返,就是城外那支吳天德大王的步兵隊伍,也可以在短時間內攻破定陵,殺人奪糧,與其無謂掙扎,倒不如賭上一把,賭友軍能夠手段稍微仁慈一點,吃肉喝湯后還能給定陵黃巾軍留一點渣滓。所以那黃巾小將也不再開口反對,只是老老實實的執行命令,去組織士兵和百姓把糧食裝車。

    還好,定陵黃大王麾下的隊伍打仗不怎么的,人力倒是十分充足,尤其是那些幫閑的饑民流民更是成千上萬,只要隨便給一口吃的就可以干任何工作,所以才一個晚上時間,定陵城中的糧食金帛便已經全部裝車完畢,開始在孫觀隊伍的保護下向東行進,浩浩蕩蕩的向陳國轉移,那些幫閑的饑民流民也一路跟隨,爭先恐后的幫忙運送,肩挑背抗當牛做馬,就是為了換一口飯吃。

    數以萬計的定陵軍民百姓運送糧草輜重轉移,如此之大的動靜,當然不可能瞞得過曹軍斥候的眼睛,消息飛報到曹操面前后,曹老大當然是勃然大怒,立即領軍出營,率軍南下劫糧,然而曹軍南下還沒走出五里,打扮成了黃巾賊模樣的君子軍,就又象幽靈一樣的從一座土山背后鉆了出來,以戰斗隊列攔住曹軍去路。曹軍匆忙列陣準備作戰時,昨天剛剛陰了于禁從弟的君子軍什長呂步呂奉鮮再度拍馬出陣,到陣前搦戰。

    “呂步呂奉鮮在此,誰敢與我決一死戰?曹軍小賊,誰敢出來吃我一戟?”

    揮舞著明顯是臨時趕制的木頭方戟,原名叫做呂成的呂步呂奉鮮氣勢洶洶,高叫大罵激曹軍大將出戰,但是已經吃過兩次大虧的曹軍隊伍這一次是說什么都不肯上當了,除了緊張布陣之外,再有就是迅速把長盾推到前方防箭,還有布置強弩壓制君子軍的騎射戰術。同時也有曹軍將領在長盾后破口大罵,“無恥奸賊!別以為我們還會上當!有膽子到沒有暗箭的地方去大戰三百回合,怕你我就不叫李曼成!”

    連手里的方天畫戟都是木頭做的呂步呂奉鮮當然不敢和李典公平決戰,只是繼續破口大罵,激曹軍將領出戰,但曹軍上下都已經吃夠了大虧,不僅不上當,還呂奉鮮稍微靠近一點,馬上就是一通強弩射出,嚇得呂奉鮮回馬就跑,連滾帶爬的逃回本陣,哭喪著臉到陶應面前交令,“公子,末將無能,曹賊不肯出戰,請公子恕罪。”

    “沒事,不怪你。”陶應笑了。道:“如果敵人還會上當,那他就不叫曹操了,你歸隊吧。”

    呂奉鮮老實歸隊,陶應再稍一思索,又檢查了一下臉上假胡須沒有破綻,然后親自拍馬出陣,在陣前大聲喊道:“孟德公。孟德公,請出來答話!”

    過了片刻,身著紅袍的曹老大出現在旗門之下。大聲冷笑說道:“吳天德吳大王,又有什么指教?”

    “指教不敢當,俺只是想和孟德公你做一筆交易。”陶應面帶微笑。大聲說道:“孟德公你出兵去做什么,俺非常清楚,不過俺把話擱在這里,定陵的糧草軍需已經是俺的了,孟德公你是一顆糧食一枚五銖錢都別想搶走,所以請孟德公你最好別打定陵錢糧的主意,盡快收兵回營,免得傷了兩家和氣。”

    曹老大仰天大笑,用馬鞭指著陶應身后的君子軍大笑說道:“黔首黯奴,就憑你這**百騎兵。就想阻止吾奪取定陵錢糧?汝也不怕說大話把舌頭閃了?”

    “俺是不是說大話,孟德公你比誰都清楚。”陶應同樣大笑,說道:“兩日之內,俺與你大戰三場,俺這支隊伍有多危險。孟德公你精通兵法,熟知韜略,不應該不知道吧?不錯,正面對決,近身肉搏,俺不是你的對手。但是俺會給你這樣的機會嗎?你追不上俺,打不著俺,又能有什么用?”

    曹老大啞然,然后又不服氣的大笑說道:“不錯,吾是追不上你,打不著你,但吾追得上你的糧隊,打得垮你的步兵,這就足夠了。”

    “孟德公,你就別嘴硬了。”陶應笑道:“你追俺的糧隊,打俺的步兵,俺就抄你的后路,襲你的大營,你就算搶到了定陵的糧食,俺也有的是機會搶回來,或者干脆直接一把活燒掉,甚至在可以在你奪糧之前,一把火將所有糧食燒光!反正陳國郡的糧食已經落入俺的手中,俺不缺糧,對這定陵糧食不是十分迫切需要,孟德公你卻缺糧,短時間內不能劫到糧草,你的軍隊就只能吃樹皮草根吃人肉了。”

    “奸賊!”曹老大罵了一句,也頭一次發現這世上竟然還有人比自己更無賴。

    “孟德公,你很不走運啊。”陶應也不生氣,只是繼續大笑說道:“如果是蜀道天險,或者是在河流湖泊密布的江南水鄉,那俺這不到一千的騎兵根本不是你的對手,你可以輕而易舉的把俺打垮,甚至殲滅。但是很不幸,這里是汝南平原,在這地勢開闊又少山少林的荒原地帶,我這支軍隊就是無解的存在,只有我打你的份,還想怎么打就這么打,想打那里就打那里,有空子就鉆,沒機會就跑,你的武力再強,打不著我追不上我也沒用,所以孟德公你最好是請平心靜氣下來,和俺做一筆皆大歡喜的交易。”

    “奸賊,你休得猖獗,待吾重新練出一支騎兵,便是你的死期到了!”曹老大大怒罵道。

    “這點俺相信,以孟德公你的才具,想要仿造出一支俺這樣的騎兵,不是什么難事。”陶應坦然大笑,“不過還是很可惜,想要打造出這么一支騎兵,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俺這支騎兵練了許久,還只學到了俺的戰術精髓三成,數日之內,孟德公你拿什么練得出這樣一支無敵騎兵?更何況,你的戰馬也基本上死光或者被俺搶光了,連戰馬都沒有,又如何組建騎兵?”

    “無恥奸賊,虧你還有臉皮說得出口!”曹老大憤怒大罵,然后曹老大一揮馬鞭,喝道:“那你說吧,你打算如何與吾交易?”

    “孟德公果然是當世豪杰,拿得起放得下。”陶應鼓掌,又笑道:“那俺可就說了,俺想和孟德公做的交易是,孟德公也別去搶俺的定陵糧隊,俺也不給你找麻煩,任由你去抄何儀兄弟的巢穴,搶他們的錢糧,定陵和陳國的錢糧歸俺,汝南和穎川其他城池的錢糧歸你,互不相犯,豈不是兩全其美?”

    “哈。”曹老大笑出了聲,冷笑說道:“那你豈不是太占便宜了?黃劭妖賊的主力,可是吾打垮的。”

    “關于這點,俺是應該感謝孟德公。”陶應同樣冷笑,“不過孟德公也別忘了,如果俺又去汝南給你搗亂。你又能否順利奪得何儀兄弟手中的錢糧?還是那句話,俺不是十分需要定陵和汝南的糧食,了不起一把火全燒了,俺照樣有糧食可以養軍,但孟德公你呢?又拿什么養軍糊口,又拿什么與呂溫侯作戰?”

    “汝這奸賊,厚顏無恥。心似蛇蝎!”曹老大又舉起馬鞭,指著陶應又罵了一句,然后曹老大一揮馬鞭。大聲說道:“好吧,吾可以答應你,但是吾有一個附加條件。”

    “孟德公請講。”陶應微笑答道。

    “與吾結盟。”曹老大淡淡的說道:“吾返回兗州。與呂布重新開戰之后,陶應公子你也必須與呂布開戰,幫吾奪回兗州。做為交換,吾與你化敵為友,吾也不再追究你父親殺害吾父的罪行。”

    終于輪到口若懸河的陶副主任啞巴了,許久后,陶應才扯去臉上的大胡子,欽佩的笑道:“明公好眼力,隔著差不多兩百步,竟然還能看破晚輩的化裝。”

    “不是看出來的。是聽出來的。”曹老大搖頭,笑道:“雖然你一直在用燕趙口音,但吾聽得出來,你這口音是裝出來的——什么人需要在吾面前偽裝口音,那當然是吾見過又不希望吾認出來的人。再回憶你的體形,吾就不難猜出,你就是曾經在吾面前跳過油鍋的陶應陶二公子。”

    “明公高才,在下佩服。”陶應心悅誠服的恭維了一句,又拱手說道:“明公,剛才你提的條件。恕在下不能答應,呂溫侯對徐州有恩,在下雖非圣賢,卻也知道有恩必報,與明公聯手夾擊呂溫侯,在下實不能為,請明公恕罪。”

    說到這,陶應又補充了一句,“不過明公也請放心,為了報答明公的饒命之恩,在下也可以答應明公,明公與呂溫侯交戰之時,在下絕不出兵幫助溫侯,公平中立。”

    “善,那就這么說定了!”曹老大瀟灑的一揮手,喝道:“陶公子,去押你的糧回陳國吧,吾答應你,立即收兵回營。但汝南郡與穎川郡城池的糧草,你也不能再碰一個指頭,更不許再來搗亂,壞吾大事。”

    “那是當然。”陶應笑道:“還是那句話,在下不缺糧,多點少點并無所謂,況且在下也不希望明公你因為缺糧而被溫侯所破,那徐州五郡可能就更危險了。”

    “小子實話,吾現在真是越來越后悔,當初為什么沒有一刀把你砍了了?”曹老大仰天大笑,“吾當初不過是借你的手牽制劉備,不曾想劉備這只猛虎倒是被掣肘了,卻又養出了一條龍來。”

    “好人有好報。”陶應微笑答道:“或許有一天,明公會慶幸當初留了在下一命。”

    “希望有那么一天吧。”曹老大再次大笑,陶應也跟著大笑,笑完之后,陶應立即下令收兵退卻,曹老大又下令收兵回營,不再南下劫糧。

    剛剛走遠,隨軍參謀荀攸立即湊到了曹老大身邊,低聲問道:“主公,你真的決定不再劫糧了?陶應奸賊的騎兵雖然難纏,但他的步兵卻遠不是我軍對手,就此放棄,是否太過可惜?”

    “陶應已有準備,劫糧很難得手,且陶應并不缺糧,倘若真的點火焚糧,那我軍大勢去矣。”曹老大冷冷答道:“我答應他平分汝穎錢糧,只是慢他之心,待到他松懈無備,吾立即出兵突襲,奪他錢糧,斬他首級!”

    “陶應奸詐,遠超想象,若是有備,有如之奈何?”荀攸又問道。

    “若他有備,那吾就南下去劫汝南錢糧。”曹老大笑得更冷,“等汝南錢糧到手,緩解了眼下的燃眉之急,吾就回師陳國,去攻陳國郡城,奪他的陳國存糧!”

    ………………

    同一時間的君子軍隊伍中,陶基也湊到了陶應身邊,問道:“二哥,真的就這么算了?曹操老兒與我徐州不共戴天,怎么能與他平分汝穎錢糧?”

    “必須暫時穩住他。”陶應低聲答道:“我們君子軍雖然不怕曹賊,但步兵卻怕他,如果他不惜代價的強行劫糧搶糧,我們就算一把火將糧食全部燒掉,也是十分可惜。只有假借平分汝穎錢糧,暫時穩住曹賊,待到定陵糧草運回陳國,我們君子軍馬上南下汝南,去想辦法把何儀的糧食全燒了,一顆一粒都不留給曹賊!”

    陶基恍然大悟,大喜之下趕緊阿諛奉承,大拍馬屁,陶應則又喝道:“先別高興得太早,我們想暫時穩住曹賊,曹賊又何嘗不想穩住我們?這個奸賊狡詐異常,有人曾經向他請降,他假意答應,然后又攻敵不備連夜劫營!所以在把定陵糧食運回陳國之前,我們絕不能有半點松懈!”

    陶基趕緊答應,陶應又喝道:“再有,馬上派人去和軍師聯系,讓他放出信鴿,向徐州告知曹賊正在汝南之事,讓陳元龍想辦法把這個消息透露給呂布,讓呂布去找曹賊后方的麻煩!”
第71章 黃巾小將
三國好孩子全文閱讀作者:吳老狼加入書架
    (PS:有些事必須出門,所以今天字數少些,請朋友們原諒。 M[])

    風雪之夜,雪花紛紛灑灑,將天地萬物都籠罩在一片迷茫之中,對面十丈以外,便已是一片模糊,難以視清。就在這么一個夜黑好殺人、風高好放火的罪惡之夜,僅生有不多篝火與火把的曹軍大營之中,忽然出來了一支沒打火把照明的隊伍,人含枚馬銜環,輕手輕腳的打開營門,借著風雪掩護,鬼鬼祟祟的摸向南面,悄悄的向著南方挺進。

    鬼鬼祟祟的走了十幾里路,這支曹軍隊伍的前方忽然火光通明,一隊裹著白色毛皮的騎兵打著火把,提著弓箭,幽靈一般的出現在了這支曹軍隊伍的前方,隊中三面大旗迎風飄蕩,中間主旗上書‘君子’二字,左右副旗各書‘仁義禮智信’與‘溫良恭儉讓’五字,凍得臉蛋發紅的君子軍將士齊聲,“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悅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悅乎……。”

    幽靈一樣的君子軍忽然出現,出營偷襲的曹軍當然是一片混亂,匆忙列陣準備迎戰間,親自領軍偷襲的曹老大也在肚子里暗罵了一通陶應小兒果然奸詐,然后吩咐將士打上火把,親自策馬陣前,向陶應大笑說道:“陶應公子,我們又見面了,不過陶公子你這是什么意思?今日下午,吾才與你約定平分汝穎錢糧,你也答應了不干涉吾攻打汝南何儀,今夜吾親自率軍南下汝南。不知公子為何又來阻攔?”

    “老匹夫,好生無賴……。”

    陶基勃然大怒,張口就要大罵,陶應卻揮手阻止三弟,出列向曹操拱手笑道:“明公誤會了,在下并不是阻攔明公去攻打汝南何儀,在下只是想來問一問。明公去攻何儀,可有什么地方需要在下出手相援?不管怎么說,明公你也幫在下消滅了黃劭主力。于情于理,在下都要盡力而為,報答明公之恩。”

    見陶應不肯撕破臉皮重新開戰。曹操頓時松了口氣——曹老大也不想與有所準備的君子軍重新開戰,在豫州腹地這杯具開闊地形上,曹軍如果不能保證一出手就給君子軍致命一擊,接下來曹軍可能就比豫州腹地的地形更杯具了。所以曹老大又哈哈一笑,大聲說道:“多謝公子好意,但不必了,就何儀兄弟那群烏合之眾,曹某還不放在眼里。”

    “既然如此,那在下也就可以放心了。”陶應很是大度的點頭,又十分關切的好心說道:“明公。在下雖是晚輩,但念在明公昔日的饒命之恩份上,在下還是要勸明公一句,明公最好還是不要冒險夜戰與夜中行軍,因為明公的大軍與在下君子軍不同。君子軍的將士沒有一個雞盲眼(夜盲癥),不怕夜間作戰與行軍,明公的隊伍卻不同,想必有雞盲眼的將士至少要占到三四成,夜間行軍十分危險,作戰時也更危險。”

    陶副主任這話倒沒有吹牛。君子軍的伙食中十分注意維生素A和胡蘿卜素的補充,只要有條件,就盡量給君子軍將士提供富含維生素A的肝臟,還有補充富含胡蘿卜素的紫蘇和空心菜,近千君子軍將士沒有一個夜盲癥,夜戰中占盡便宜。而曹老大受時代限制,不懂這個道理,所以隊伍里患夜盲癥的士兵還真不少,黑夜之中動手,戰斗力自然大打折扣。[]

    “一日縱敵,終生為患啊。”越來越后悔當初沒把陶應一刀砍了的曹老大心中暗嘆,嘴上卻強笑道:“多謝公子指點,陶公子指教得極是,吾是不能隨意犯行,公子請先行,吾這就下令收兵回營,有緣再會了。”

    “有緣再會,明公請保證。”陶應含笑答應,一揮手,近千君子軍立即整齊掉頭,高唱著君子軍的軍歌揚長而去,“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呸!奸賊!偽君子!”沖著君子軍的背影吐了一口濃痰,曹老大無可奈何的大喝道:“傳令下去,全軍掉頭,返回大營休息睡覺。”

    “主公,真的要退兵?我們不去偷襲陶應小兒的運糧隊了?”李典疑惑的問道。

    “偷襲?陶應小兒都有準備了,我們還偷襲什么?”曹老大沒好氣的罵了一句,又暗暗盤算道:“沒辦法了,看來只能先去汝南,先拿到何儀兄弟的錢糧緩解眼下的缺糧情況再說了。唉,吾當初怎么會看走了眼,放了這個奸詐小兒?悔不當初,悔不當初啊。”

    同一時間的君子軍隊伍中,陶基也滿肚子不高興的向陶應問道:“二哥,曹賊言而無信,出兵偷襲我軍糧隊,二哥你為何還要與他虛與委蛇,為什么不下令讓我們進攻,教訓這個奸詐老賊?”

    “沒辦法啊。”陶應皺著眉頭說道:“我們君子軍雖然不怕曹賊,但也很難把他們徹底打敗和殲滅,真與曹賊重新撕破臉皮,定陵的錢糧也沒辦法運回陳國了,所以我也只能暫時忍讓,警告一下曹老賊,讓他別打偷襲我們運糧隊主意。報仇的事,必須得等定陵錢糧運回陳國城再說。”

    陶基還是有點不滿,但考慮到眼下糧食金貴,雖然徐州五郡不缺錢糧養軍,但是要想行軍打仗與擴軍備戰,又得需要更多的錢糧,能拿到手的錢糧最好還是別隨意拋棄的好,所以陶基也只好唉聲嘆氣的點頭,又咬著牙齒恨恨說道:“曹老賊,等著吧,等定陵的錢糧運回了陳國,看我們怎么收拾你!”

    鑒于找不到偷襲機會,第二天清晨,六千曹軍主力無可奈何的撥營起寨,取官道直撲汝南羊山,去找駐扎在那里的黃巾賊何儀兄弟的麻煩。君子軍探馬將消息送回陶應面前,謹慎多疑的陶副主任也不敢隨便掉以輕心。仍然是在十幾里外遙遙監視,防范曹軍掉頭突襲,不過還好,已經知道君子軍有多難纏的曹軍這次不敢再耍花樣,老老實實的只是南下,當日便抵達了汝南郡境內,又在第二日抵達定穎。迅速渡過潕水全速南下。

    曹老大不走快點也不行了,曹軍的糧荒本來就嚴重,又被陶副主任燒了近一半。再不趕快去搶上何儀兄弟一把,六千曹軍精銳搞不好就得餓死在汝南郡內了。而君子軍則一直尾隨到了潕水北岸,直到確認了曹軍已經走遠。這才重新換回黃巾賊裝束,掉頭向東去追孫觀和魯肅率領的押糧隊。【】【】

    為了節約馬力和防范曹老大殺回馬槍,君子軍這次返回陳國撤得并不快,好不容易追上定陵糧隊時,定陵糧隊也已經過了汝陽,抵達了陳國郡內,咱們的陶副主任,也終于和冤大頭黃劭見了一面。

    與陶副主任見面后,驚訝于陶應的年輕之余,黃劭少不得在陶應面前沒口子的連連道謝。一再感謝吳大王的救命之恩,吳大王則與黃大王虛偽客套,并不急著下手奪糧——距離陳國城可還有三十來里路,這個時候干掉黃大王,殺散黃大王的隊伍。可就要吳大王自己出人出力搬運錢糧了。但也就在這個時候,意外發生了,君子軍隊伍那邊忽然傳來喧嘩與叫罵聲,陶應和黃劭等人一起大驚,趕緊急匆匆過去查看情況。

    到得事發現場,事情又已經鬧大了。十幾個君子軍士兵下馬步戰,圍住了一個衣衫破爛的黃巾賊年輕小將,正在與那手拿長槍的小將刀槍相斗,而那黃巾小將身手也著實了得,被眾人圍毆也進退有方,絲毫不落下風,還把好幾個君子軍士兵打翻在地。驚訝于這黃巾小將的武藝之余,陶應趕緊大喝道:“住手,退下!”

    “陳叔至!你又在干什么?”黃劭也是怒喝道:“為什么要和吳大王的將士起沖突?難道你忘了,是誰救了你的命?”

    “大王,這不能怪我,是他們先動手的。”那黃巾小將大聲喊冤,“末將不過是覺得奇怪,問一下吳大王騎兵的馬蹄上為什么要釘鐵圈?然后吳大王的騎兵就要抓末將治罪,末將被迫才還手的。”

    “這小子觀察力好仔細!連馬蹄鐵都注意到了!”陶應心中一驚,沒想到黃巾賊隊伍里竟然還有這樣的人才,竟然能夠注意到釘在馬蹄下方的馬蹄鐵,說他是心細如發與聰穎好學也絲毫不為過。

    這時,陶基和陳寧等君子軍將領也已經上來解釋,原來君子軍與押糧隊會師之后,這個十七八歲的黃巾小將就一直纏著君子軍的隊伍不放,不斷向君子軍打聽這打聽那,問的還全是君子軍的絕對機密,比方君子軍如何做到沖鋒之中回頭放箭,馬鞍兩旁的繩套又是起什么作用,君子軍將士沒一個理他的,結果這黃巾小將竟然還注意到了君子軍的馬蹄鐵秘密,陶基和陳寧等將被逼無奈,這才生出把這個黃巾小將拿下殺人滅口的念頭。

    聽完了陶基等將的解釋,陶應心中大概有了底,便主動向黃劭笑道:“黃大王,誤會,只是誤會,我這些將士脾氣都比較暴躁,三言兩語不對就動手打人,是我們的不是。好了,就這么算了吧。”

    “多謝吳大王。”黃劭見陶應沒有生氣,便也松了口氣,忙又向那黃巾小將喝道:“陳到,還不趕快向吳大王磕頭謝罪?”

    “陳到?!”吳大王手里的馬鞭差點落地,沖那黃巾小將驚訝叫道:“你叫陳到?”

    “回吳大王,末將正是陳到,字叔至。”黃巾小將陳到同樣驚訝的抱拳回答,又向陶應行禮致歉道:“大王勿怪,可能是末將太多嘴了,問得太多惹惱了大王的將士,末將向大王請罪。”

    “小事一樁,舌頭和牙齒都有打架的時候,更何況大活人?”陶應大度的一揮手,又差點想說出招攬陳到的話,但考慮到黃劭就在旁邊,最終還是忍耐了下去,與陳到說了幾句客氣話,然后就讓運糧隊繼續行進,要求在天黑前務必抵達陳國城,命令傳達,運糧隊也繼續行進了起來。

    當然了,擺脫了黃劭的糾纏之后。陶應趕緊又溜回了君子軍隊伍里,在陶基和年斌等將耳邊吩咐道:“一會到了陳國城下,動手的時候,一定要給我把那個陳到拿下!切記,一定要活的,也絕對不能讓他跑了,那怕讓黃劭跑了。也絕不能讓他跑了!”陶基和年斌等人剛吃了陳到的虧,還道陶應是想秋后算賬,自然一口答應。

    與黃劭虛偽客套又走了三十來里。定陵糧隊終于抵達了陳國城下,留守陳國的徐盛也已經打開了城門,率領城中守軍出城迎接。見陳國城池堅固。兵馬雄壯,差不多已經是窮途末路的黃劭當然是歡喜萬分,沒口子的向吳大王感謝道:“多謝大王,多謝吳大王,有這么堅固的城池可守,又有這么雄壯的兵馬守城,看來這一次在下黃劭怎么都能保住性命了。”

    “黃大王,那可不一定。”陶應微微一笑,飛快說道:“黃大王,原本我可以饒你不死。但你做孽實在太多,搶錢劫糧,奸淫擄掠,這些年來禍害了太多的無辜百姓,我如果不殺你。實在無法向那些無辜百姓交代。”

    “吳大王,你這話什么意思?”黃劭大驚問道。

    “這個意思!”旁邊早就等候良久了的孫觀大喝一聲,忽然拔刀一刀砍在黃劭脖子上,手起刀落鮮血濺,黃劭的人頭也飛上了天。與此同時,陶應和孫觀的親兵隊伍也一起拔刀挺槍。迅速包圍其他的黃巾將領,還有就點燃號炮,發出動手信號。

    “都給我聽好了!”陶應扯下臉上假胡子,義正言辭的大吼說道:“吾乃大漢徐州刺史府點軍司馬陶應,奉刺史府令為民除暴,為國除奸,特來擒殺汝穎黃巾妖賊!現首惡已誅,從惡不究,跪地投降者,可免一死!”

    同時行動的,還有君子軍和徐州步兵,見陶應發出動手信號,立即一起扯去頭上黃巾,揮刀挺槍沖向黃劭隊伍,前方的徐盛隊伍也是齊發一聲喊,一起沖向這邊,定陵黃巾賊的隊伍則一片大亂,紛紛扔下糧車錢車四散奔逃,徐州軍隊則乘機殺人奪糧,驅散賊眾,而被陶孫親兵包圍的黃巾眾將見大勢已去,也只能是趕緊扔下武器,雙膝跪地大叫投降,無一例外的成為了徐州軍的俘虜。

    這邊大局剛定,陶應馬上就迫不及待的率軍沖向陳到所在的糧隊位置拿人,開始陶應還擔心陳到身手了得陶基等人拿不下他,然而到得現場之后,讓陶應喜出望外的是,陳到不僅沒有逃走,還已經扔下了武器任由君子軍士兵將他五花大綁,陶基還喜氣洋洋的主動迎了上來,笑道:“二哥,這個妖賊拿下了,二哥你看是把他車裂還是剝皮,小弟請令監刑。”

    “這么順利?”陶應驚奇問道:“他的身手那么好,你這么快就把他拿下了?”

    “這個妖賊被小弟嚇傻了,根本就沒跑,小弟剛一沖到面前,他就馬上扔下了武器投降。”陶基笑嘻嘻的答道。

    “就你也能把他嚇傻?不可能吧?”陶應笑了,但懶得和拿人有功的堂弟計較,只是下馬走到陳到面前,沖陳到微笑問道:“叔至將軍,你為什么不跑也不反抗?難道你就不怕我這個堂弟記仇?”

    “跑有什么用?”陳到鎮定的答道:“如果將軍的將士記仇,一定要找末將算舊帳,末將的兩條腿能跑得過將軍麾下將士的戰馬四條腿?與其浪費力氣,還不如留下來省點力。”

    “頭腦果然很清楚。”陶應笑得更是開心,又問道:“叔至將軍,那你為什么不反抗呢?以你的身手,殺幾個我軍將士給黃劭報仇,也不是什么難事吧?”

    “恨黃劭不聽我言,我早就不想給他賣命了。”陳到低頭,恨恨說道:“我投入他帳下半年來,雖屢立戰功,但他就是不聽我的逆耳忠言,我勸他整頓軍紀精練士卒他不聽,勸他修葺城墻加固城防,他舍不得那點錢糧,就在昨天晚上,我還在勸他要小心將軍你乘機吞并,千萬提防將軍你擒賊先擒王,對他突然下手,他還是不聽。苦口婆心到了這個地步,我也算報答了他的收留之恩了,也沒必要再給他陪葬了。”

    “那你就不怕我殺了你?”陶應又好奇問道:“要知道,你剛才還是冒犯了我的軍威的,你就不怕我記仇,找你秋后算賬?”

    “將軍如果要殺末將,早就動手了。”陳到更加冷靜的答道:“剛才末將以一敵十,仍然打傷了好幾位將軍的麾下將士,將軍是親眼目睹了的,如果將軍有意想要末將的命,完可以借口末將冒犯將軍的軍威,要求黃劭將末將拿下,或是重責軍棍,或是暫且拘押,讓末將無法繼續反抗,然后動手時便可將末將輕松誅殺。但這些將軍你都沒做,所以從那時候開始,末將就已經明白,將軍你不想要末將的命。”

    陶應仰天大笑,然后拔出陶基的腰刀,親手割斷陳到身上的繩索,誠懇的說道:“陳將軍,你是人才,難得的人才,只是在黃巾賊隊伍里埋沒了,不知你可愿意到我麾下效力?我可以保證,在我的隊伍里,你一定能夠大展拳腳,大放光彩,成為一名真正的名將!”

    “末將早有此意。”陳到大喜過望,趕緊向陶應雙膝跪倒,朗聲說道:“末將陳到,愿為將軍效力,鞍前馬后,赴湯蹈火,誓死相隨!”

    “好!好!吾得將軍,有臂膀矣!”陶應大笑著攙起陳到,之前的一切擔心也終于放回了肚子里,還在肚子里嘀咕了一句,“他娘的,終于有一個象樣的打手了,以后再碰到單挑斗將,也終于不用再派關宇張非呂奉鮮上場丟丑了。”

    “等等!”嘀咕到這里,陶應又猛然想起一事,心中又暗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汝南這邊應該還有一員猛將在野,是誰呢?我怎么想不起來了?”(engshuyuan.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第72章 呂溫侯攪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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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副主任在豫州腹地黑吃黑找黃巾賊麻煩的同時,他的老巢徐州境內仍然是風起云涌,還有他的北面強敵們也都沒有閑著,彼此之間勾心斗角,爾虞我詐,一邊互相熱情的伸出象征友誼的大手,一邊在盤算著如何把對方連肉帶骨頭地吃掉。 m(看小說就到· )為了不讓大家對這些情況一無所知,現在順便大概介紹一下這些情況。

    剛一開始,當然是劉備派簡雍為使,到山陽郡拜見呂布呂溫侯,借口抵御曹軍南犯,請求與呂溫侯結盟抗曹,并且還主動許諾增援給呂溫侯軍糧一萬斛,呂布與劉備暫時還沒有絲毫利益沖突,又正被糧荒困擾,天下突然掉下來這么一個大餡餅,呂溫侯當然是喜出望外,不僅一口答應了劉備的求盟,還派部下許汜為使,與簡雍同回小沛向劉備道謝,順便看看能不能多弄一點糧食。

    許汜代表呂布來到小沛后,劉備以禮相待,又遵守諾言拿出一萬斛糧食交給許汜,許汜大喜之余自然少不得開口道謝,又試探著向劉備借糧。咱們大仁大義的劉皇叔當然不會拒絕盟友的請求——立即建議呂布遣使向陶謙父子求盟,向陶謙父子借糧渡荒!至于咱們大仁大義的劉皇叔,不好意思,劉皇叔這個時候只有小沛一城,糧草軍需全靠向陶謙父子乞討,所以就實在拿不出來了。

    許汜把消息帶回距離小沛二百五十里外的山陽郡昌邑城,覺得自己對陶謙父子有恩的呂溫侯當然動心。陳宮也覺得這是一個值得一試的好主意,開口贊同,呂溫侯馬上又派許汜和王楷二人南下徐州,攜書來見陶謙父子,請求與陶謙父子結盟抗曹,并且求借軍糧二十萬斛——呂溫侯的胃口可是出了名的不小。

    緊接著,許汜王楷抵達徐州。提出結盟與借糧之事,留守徐州的陳登和陶商早有準備,立即依計而行。除了盛情款待呂布軍二使之外,先是領許汜和王楷拜見病得已經不能下床的陶謙,讓許王二人親眼看到陶謙現在已經不能理事。然后又告訴許汜和王楷二人,就說陶謙現在已經把州事交給陶應代理,現在陶應不在徐州,領兵去了豫州討賊,所以締盟與借糧之事,必須要等陶應回來拿主意。

    說完了這番話,做為陶謙長子的陶商又告訴許王二人,說自己雖然不能做主,但為了報答呂溫侯的間接救援之恩,可以先拿一萬斛糧食白送給呂溫侯。不需要償還。陳登也在旁邊幫腔,就說陶應早就對呂溫侯為國除董的義舉欽佩已久,又對呂溫侯上一次的間接救援之恩十分感激,早就有意與呂溫侯交好,所以借糧問題不大。只是借多借少的問題——不過需要等到陶應從豫州戰場回來才能決定。

    與此同時,擅長搞人際關系的陳登還拿出金銀珠寶厚賄許汜與王楷,許王二人拿人手短吃人嘴軟,又不是完全的白跑一趟,自然也就高高興興的帶著禮物與一萬斛糧食返回山陽,向呂溫侯交令以及轉達陳登、陶商的言語。留下做夢都在盼望陶呂翻臉的劉皇叔在小沛目瞪口呆。破口大罵陶應小兒奸詐無恥,又輕而易舉的化解了自己苦心布置的妙計。

    事情到了這一步,本來一切都已在陶副主任的掌握之中,但是很可惜,不管是劉皇叔,還是陶副主任,都在自己的算計中漏算了一點——準確來說,是漏算了一個人!

    “原來如此,沒關系,等幾天就等幾天,你們也不算白跑一趟,下去休息吧。”

    聽完許汜與王楷的奏報,又看到許汜和王楷帶來的一萬斛糧食與貴重禮物,還有聽到徐州文武對自己的善意的尊敬,自尊心得到極大滿足的呂溫侯笑容滿面,先是揮手讓許汜和王楷下去休息,然后又哈哈大笑道:“想不到陶謙父子如此通情達理,有恩必報,好,好!等陶應公子回到徐州,再從他那里借來十幾二十萬斛的軍糧,我們也就可以一鼓作氣的拿下兗州了。【】【】”

    “是嗎?”陳宮忽然冷笑起來,向呂布拱手說道:“主公,恐怕你高興得太早了,以在下之見,恐怕就算陶應公子回到徐州,溫侯也得不到一斛糧食了,這一萬斛糧食,已經是陶謙父子打發乞丐的最大限度了。”

    “公臺何出此言?”呂布驚訝問道。

    “主公,恕在下直言,此事從一開始就是一個局。”陳宮冷笑說道:“之前劉備求盟獻糧,其意根本就不在曹操,而在徐州!因為劉備十分清楚我軍缺糧的狀況,區區一萬斛糧食對主公來說根本于事無補,主公還需要更多的糧食,然后乘機唆使主公你向陶謙父子求盟借糧,若陶謙父子答應我軍求糧,必不堪重負,若陶謙父子不允,劉備奸賊必然唆使主公攻打徐州,加入徐州戰場攪局,劉備乘機混水摸魚,達成他吞并徐州的夙愿!”

    “公臺,你為何如此中傷玄德?”呂布大驚問道:“玄德主動周濟我軍糧草,又勸我向陶謙父子借糧,都是出自一片好意,公臺為何說玄德只是為了吞并徐州?”

    “難道不是嗎?”陳宮笑得更是陰冷,說道:“劉備素有大志,客居徐州之后,每每濫施恩德,收買人心,其意早在反客為主,吞并徐州五郡!而陶謙父子對此也早有警覺,這次陶應西征,臧霸立即率軍駐扎留縣,擺明了就是不信任劉備,怕劉備乘虛而入,武力奪取徐州!而劉備實力不足,又沒有開戰借口,便想出了這招借刀殺人的毒計,假意向我軍求盟,乘機把主公你拉進徐州戰場,為的就是以主公為刀,去殺他的敵人陶謙父子,他乘機從中漁利,吞并徐州!”

    呂布先是張口結舌。然后才跳起來一腳踢翻面前案幾,大吼道:“大耳奸賊,竟敢如此愚弄于我!我誓殺汝!”

    “主公,愚弄你不只是劉備一人,還有陶謙父子,這對父子也是一對奸賊!”陳宮冷笑說道:“陶謙雖然重病,但完全可以做主與我軍結盟。也可以做主借糧,但他為什么要借口州事已交陶應署理?又為什么要拿一萬斛糧食賑濟我軍?”

    “為什么?”呂布鐵青著臉喝道。

    陳宮一笑,答道:“因為陶謙非常清楚。如果答應了我軍求盟借糧,他的錢糧必然不堪重負,可如果拒絕了主公你的請求。就有可能導致主公你出兵報復,再加上他有劉備這個內憂,后果必然難以設想。所以陶謙才找出這么一個借口,不答應也不拒絕,又拿一萬斛糧食打發我們,暫時穩住主公,拖住時間,待到我軍與曹賊戰事重開,那就不是他們父子要主公你的臉色了,是主公你必須看他們父子的臉色了。”

    “奸賊!奸賊!都是奸賊!”接連被耍的呂溫侯勃然大怒。大聲吼道:“既然他陶謙父子敢把我這個救命恩人當乞丐打發,那我也不向這對父子乞討了!左右現在缺糧,我當親率大軍南下,先伐劉備,再伐陶謙。拿下徐州五郡就食!”

    “主公,且慢!”陳宮也趕緊開口阻止,又站起身來,硬把呂布按回座位上,和顏悅色的說道:“主公且請息怒,聽某一言。(看小說就到· )其實早在劉備遣使求盟之時,在下就已經看穿了劉備奸賊的借刀殺人詭計,只是覺得主公也可以借此機會從中漁利,這才故意沒有說破,怕的就是主公你沉不住氣,錯過了這個難得良機。”

    “公臺,你早已識破了此計?”呂布大怒問道,見陳宮微笑點頭,呂布不由更是大怒,喝問道:“那你為何不早早說破?要讓我受這些奸賊愚弄?難道你不知道,我最恨有人騙我!”

    “主公息怒,陳宮知罪。”陳宮告罪,又微笑著說道:“況且,如果在下說破此計,情況豈不是更糟?又上那里有這兩萬斛糧食,緩解我軍的燃眉之急?主公請想想,如果當時就揭穿了劉備奸賊,劉備會老實交出一萬斛糧食?陶謙父子又會不會獻出一萬斛糧食?”

    “這倒也是。”呂布仔細一想,頓時對陳宮的氣也就消了,然后又咬牙切齒的大罵,“劉備奸賊,陶謙奸賊,竟然敢如此愚弄于我,不砍下你們首級,難消我心頭之恨!”

    “主公所言極是,劉備與陶謙父子輪番愚弄我軍,確實可惡,不過主公也不能沖動行事。”陳宮象哄小孩子一樣,好說歹說好不容易才把呂布重新按住,又和顏悅色的說道:“主公,眼下我軍生死大敵乃是曹操奸賊,若主公沖動行事,貿然出兵南下,曹賊必然提兵來犯,屆時主公一旦攻不下徐州,兗州又失,我等便再無容身之地。況且我軍早已斷糧,全靠劫掠養軍,攻打徐州糧草不足,若在徐州堅城之下遷延時日,糧草耗盡,那我軍也就大事去矣。”

    “那也不能就這么算了!”呂布憤怒叫嚷道:“陶謙老兒恩將仇報,劉備奸賊煽風點火,愚弄我軍,不殺二賊,我難泄心頭之恨!”

    “仇,當然要報,但報仇也不一定要主公親自動手!”陳宮微笑說道:“在下之所以一直隱忍不發,就是為了借機摸清楚徐州情況,還有陶劉二賊之間的情況,找機會將計就計,為主公謀取更多利益。現在我已經思得一計,可使陶劉二賊反受其禍,主公坐收漁利。”

    “哦,還有這事?”呂布的炮仗脾氣和不聽人勸的脾氣那是天下聞名了的,但惟獨陳宮的話呂布還能聽進幾句去,所以呂布趕緊拉著陳宮的袖子問道:“公臺有何妙計?快快道來!”

    “主公莫急,且聽在下慢慢道來。”陳宮陰笑說道:“從這些時日來在下收集的消息來看,陶謙與劉備二賊實際上早已是水火不容,劉備奸賊想要吞并徐州,陶謙既防著劉備,更想把劉備趕出徐州甚至徹底消滅,只是劉備害怕背上以客吞主的不義罵名,不敢動手,陶謙父子也怕背上忘恩負義的罵名,更不敢先動手!所以二賊才一直的互相虛與委蛇。誰都不敢率先撕破臉皮,落下不義罵名!”

    “但是!”說到這,陳宮頓了一頓,又壓低聲說道:“但是二賊雖然沒有動手,卻早都已經做好撕破臉皮的開戰準備,就象一車已經潑上了火油的柴草,只要一點火星扔上去。就能燃起沖天大火!所以主公不必冒險南下,更不需主力南傾給曹賊可乘之機,只需要往這車柴草扔上一支火把。讓這二賊徹底撕破面皮翻臉開戰,主公就可以乘機從中坐收漁利,待到二賊打得兩敗俱傷時。主公拿下徐州,自然易如反掌!”

    “不錯!不錯!就是這個道理。”呂布連連點頭,又迫不及待的問道:“公臺,你快說,我怎么才能讓這兩個奸賊翻臉開戰?”

    “簡單,把火把扔上柴車就走!”陳宮陰笑說道:“主公可再派使者去見劉備,就說請劉備看在同盟之誼上出面做保,幫我軍向陶謙父子借取糧草二十萬斛,來年攻破曹操之后,必然歸還。而劉備既不能拒絕。為了把我軍拉入徐州戰場借刀殺人,也不會拒絕,必然替我軍出面去與陶謙父子交涉,陶謙父子如果答應當然最好,二十萬斛糧食。已經足夠緩解我軍的燃眉之急,攻破曹賊!如果陶謙父子繼續拒絕……。”

    “如果陶謙父子拒絕怎么辦?”呂布迫不及待追問。

    “如果陶謙拒絕,那主公就分出一支軍隊,聯合劉備去攻打徐州!”陳宮惡狠狠說道:“主公對陶謙父子有恩,陶謙父子忘恩負義拒絕借糧,主公對他下手師出有名!而劉備奸賊見有機可乘。也必然與我軍結盟,聯手討伐陶謙父子!接著我軍先與陶謙父子打上一仗,把徐州這輛潑滿火油的柴車點燃,然后馬上退兵,讓劉備與陶謙父子去火并!”

    “打上一仗,然后馬上就退兵?”呂布驚訝問道。

    “不錯!”陳宮大力點頭,又奸笑說道:“這一仗不需要計較勝敗,如果陶軍敗,則劉備必然全力攻陶謙,我軍退走他們兩家打!如果我軍走,退而避開陶軍鋒芒,劉備是我軍盟友,就算他不敢和陶謙父子打,陶謙父子也絕對不會錯過這個把隱患消滅的機會,照樣會和劉備奸賊打得你死我活!而陶謙父子和劉備奸賊的軍力本就不如我軍,屆時不管他們是誰敗誰勝還是兩敗俱傷,都必然實力大損,主公再出手去奪徐州,自然是易如反掌!”

    “公臺妙計!就這么辦!”呂布一聽大喜,趕緊跳起來大吼,“來人,去叫許汜和王楷給我滾回來,我有差事交代!快,越快越好!”

    “劉備奸賊!陶謙奸賊!”見呂布采納自己的主張,陳宮面上微笑,心里則在冷哼,“就憑你們也想把溫侯當猴子耍?很抱歉,溫侯雖然是一個無知懵童,我陳宮卻不是!”

    到底是多次在謀略上打敗過曹老大的陳公臺,不出手則罷,一出手就是要命的招數,許汜和王楷重返小沛,以盟友的名譽請求劉備出面做保后,正在為如何把呂布拉進徐州戰場攪局而煩惱的劉皇叔頓時大喜過望,盤算許久不覺得那里對自己不利后,也就一口答應了呂布請求,又讓簡雍出馬,到徐州借糧。而陶謙和陳登當然不可能答應這么強人所難的請求,只能是一邊做好翻臉開戰的準備,一邊繼續借口陶謙病重和陶應不在徐州,要求呂布和劉備等待回音。

    呂布兩次懇求陶謙父子都遭到拒絕,劉備當然是笑得嘴巴都快歪了,趕緊告訴呂溫侯已經遭到拒絕,還乘機下爛藥暗中慫恿呂溫侯動手,而呂溫侯這一次終于沒再讓劉備失望,一邊勃然大怒的決定對徐州開戰,一邊派張遼為先鋒,領兵三千來到小沛,借口討伐忘恩負義的陶謙父子,要求盟友劉備出兵相助,還說出了呂布軍主力即將南下和平分徐州土地錢糧的動聽話,做夢都在盼著這一天的劉皇叔雖然覺得事情有點太過順利,但是為了不錯過機會,便也一口答應了盟友請求,決定與呂布締盟共討陶謙…………

    ………………

    徐州到底距離陳國郡有點遠了,當陳登派出告急信使還在路上疾馳的時候,咱們的陶副主任已經迫不及待的親自率領君子軍啟程南下,取道南頓小縣,穿過汝南中部的無人區,直撲汝南郡城以東的羊山,去那里破壞曹老大的劫糧大計,不擇手段的削弱曹操這個徐州最危險的敵人。

    這次南征,陶應除了君子軍騎兵之外,干脆連一個步兵都沒帶,因為這一次再想把糧食帶回來已經是絕對不可能的事了,餓紅了眼的曹軍更再也不會給陶應把糧食帶回徐州的機會了,所以這一次,陶應也已經拿定了主意——放把火將何儀兄弟的錢糧燒光了事!

    上山多了總會遇鬼,這一次陶副主任總算是失算了一次,當君子軍日夜兼程的趕到距離羊山不到四十里的洈水河畔時,這一帶唯一有橋梁的洈水彼岸,早有一支曹軍嚴陣以待,還修建了拒馬鹿角等臨時工事守住橋梁。領隊的曹軍大將曹洪獰笑著大聲叫嚷,“陶公子,我家主公說了,公子你一定會來幫助我軍搬運糧草,但是不必了,多謝公子的好意了,我們自己有人手,公子還是請回吧。”

    “曹賊!果然奸詐!竟然從來就沒有相信過我!”陶副主任委屈的悄悄嘀咕,心說曹操怎么這么不信任我,竟然懷疑我又會來搗亂,提前安排了軍隊守住渡口,我是那么言而無信的人嗎?

    委屈歸委屈,但陶應嘴上還是不肯吃虧的,隔著洈水向身上還帶著箭傷的曹洪一拱手,微笑說道:“曹洪將軍,你請不要誤會,我是真的擔心孟德公的人手不足,所以才來問一問,要不要我調一隊民夫過來幫忙?”

    “多謝,但還是不用。”曹洪臉上笑著,聲音卻惡狠狠的說道:“也不敢欺瞞陶公子,其實早在昨天,我軍就已經攻破了羊山,陣斬何曼首級!抓到的俘虜數以萬計!所以運糧民夫方面,也不用公子擔心了!”

    “昨天就已經拿下了羊山了?曹賊手腳好快。”陶應心中一凜,又不死心的向旁邊的陳到問道:“叔至,你是汝南本地人,洈水這一帶上下游,還有沒有其他渡口或者橋梁過河?”

    “上下游都有,但上游那個渡口太遠,還就在汝南郡郡治平輿城旁,被汝南官軍控制。”陳到飛快答道:“下游有兩個,一個在葛陂塢附近,距此不到三十里,還有一個在葛陵,距此約四十余里。”

    “去!”陶應想也不想,馬上就命令順流而下,“我就不信了,曹賊還能把這一帶的渡口橋梁全部封鎖?!”

    命令傳達,從來不怕長途奔襲的君子軍馬上掉轉馬頭,向下游急行而去,曹軍這邊發現情況不對,左右副手趕緊都湊到曹洪這里,一起緊張的說道:“將軍,不好,陶應小兒往下游去了,肯定是去下游找渡口渡河,我們追不上他怎么辦?”

    “不怕。”曹洪開心笑了,道:“也是湊巧,剛收到的消息,主公已經親自率軍去了下游的渡口葛陂塢,陶應往下游去,只會正巧碰上我軍主力。所以我們也用不著追,只要派快馬去稟報主公一聲就行了。”

    “主公去了葛陂塢?為什么?”左右都是大奇。

    “葛陂塢堡了有一位神秘壯士,先是抓了何儀,又打敗了典韋將軍。”曹洪如此答道:“雖然典韋將軍身上有傷,但是能夠打敗已經受傷的典韋將軍,這位壯士也算很了不起了。主公大奇,所以就親自領兵去了。”(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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