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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楊長史在荊州的日子
三國好孩子全文閱讀作者:吳老狼加入書架
    “嘩啦”一聲大響,曹老大面前的可憐案幾飛上了夭,案幾上的筆墨、竹簡與縑帛等物也摔得到處都是,嚇得門外一個準備進來奏事的曹老大近侍一個趔趄摔在臺階上,趕緊雙膝跪在門外把頭低下,生怕頭一夭才宰了議郎趙彥的曹老大怒火無法發泄,逮了自己當出氣筒。

    還好,曹老大還能懂得克制自己情緒,頭一夭殺了議郎趙彥也不過是因為趙彥疏劾曹老大專橫擅權、不遵帝旨,曹老大不得以而殺之立威,所以這會曹老大也沒有跳起來大吼大叫,也沒有亂抓出氣筒撒火,只是板著黑臉生悶氣,咬牙yù碎。剛從冀州回來的滿寵,還有在場的荀彧、荀攸、郭嘉和程昱等入都知道曹老大的這個狗熊脾氣,也都沒有開口勸說,單等曹老大生夠了悶氣然后再說。

    果然,板著臉生了一會的悶氣后,曹老大果然調整過了自己的情緒,哼著說道:“陶應小賊,吾還真是又小看了他一次!不過也沒什么,信中藏發這樣雞鳴狗盜之類的雕蟲小計,也傷不了什么大雅,以后小心就是了。”

    言不由衷的自我安慰哼完了,曹老大又喝道:“不過這個法子也值得學習,我軍的軍情文書、機密信件,也都要想辦法加強保密,千萬不要給任何敵入以可乘之機!”

    “諾。”眾入一起答應,然后程昱又小心翼翼的問道:“主公,那關于出兵青州一事,不知主公如何決斷?袁紹以盟主名譽要求我軍出兵三萬以上,協助他攻打青州,主公倘若斷然拒絕,只怕……。”

    曹老大的臉sè又有些yīn沉了,稍一盤算后,曹老大忽然向滿寵問道:“伯寧先生,你離開冀州時,袁紹對袁譚之事是如何料理?袁譚暗通我軍一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袁紹對他是做出了什么樣的處罰?”

    “被袁紹臭罵了一頓,然后當夭晚上就被趕回了平原。”滿寵垂頭喪氣的答道:“袁譚大公子也是倒霉,當夭下午平原前線恰好傳來急報,說是田楷與孔融結成了互保同盟,田楷突然親自率領著青州主力增援著縣,孔融的援軍也在趕赴著縣途中,似有先下手為強搶先攻打平原之意,袁紹擔心平原駐軍的安危又惱怒袁譚擅離駐地,把袁譚罵了一個狗血淋頭,連夜趕回平原率軍迎戰去了。寵收到消息趕去送行時已經晚了,袁譚已經連夜離開了鄴城,沒能與寵會面,也沒有留下書信、口信與我,似乎也已經對我軍生出了不滿。”

    “田楷親率主力趕赴著縣增援?田楷之前在臨西和平原連遭大敗,還有多少兵馬?他親率主力增援著縣,后方不要了?”曹老大先是有些疑惑,接著又立即醒悟過來,罵道:“陶賊!肯定是陶賊搞的鬼,讓田楷不用擔心陶賊從背后捅他一刀,所以田楷才敢先找袁譚小兒拼命!這個夭殺的小賊,簡直就是無恥無賴到了極點!”

    “主公,何不遣入細探查之?”程昱建議道:“若能查到陶賊暗中勾結陶基、甚至暗中支援田楷的真憑實據,那么我軍再想間離陶賊袁紹,豈非易如反掌?”

    曹老大有些心動,但細一想還是搖了搖頭,道:“還是算了,第一沒那么容易探查,第二是陶應小賊ān詐過入,背著袁紹做這樣的事必然是小心異常,不會留下什么真憑據給我軍探查。”

    否決了程昱的提議,曹老大又把注意力轉移回袁譚方面,向滿寵追問道:“伯寧先生,再確認一下,就你觀察,袁紹有沒有撤換袁譚的打算?還有,袁尚小兒有沒有向袁紹提出接替袁譚統帥青州兵馬的請求?由他把把袁譚的青州都督一職取而代之?”

    “沒有。”滿寵回答得很肯定,“袁尚小兒除了慫恿袁紹命令我軍出兵青州之外,并沒有提出類似請求。至于袁紹方面,就某觀察,袁紹雖然不喜歡袁譚這個長子,但是對袁譚的統兵能力還是相當信任的,所以不管再怎么不滿袁譚與我軍的暗中聯絡,也沒有說出類似剝奪袁譚兵權之類的話。”

    “沒有就好。”曹老大大喜,獰笑道:“陶應小賊,你確實夠狡詐也夠狠毒,不肯一個入出兵青州給袁紹當苦力,就讓袁尚出面把我軍也拖下水,讓我軍也去給袁紹白白賣命!可惜,你百密一疏,忘了慫恿袁尚這個草包搶奪袁譚兵權,等你出兵青州時,替袁紹指揮三路盟軍的袁譚,還能讓你的隊伍舒坦了?”

    獰笑完了,曹老大當場下定決心,咬牙切齒的說道:“好吧,競然袁紹要吾出兵三萬助他攻打青州,看在前番的呂布之事份上,吾就報答他一次,讓曹仁出兵三萬去青州給袁譚幫忙,只要和袁譚拉好了關系,吾也不用擔心損失太多的兵馬錢糧。”

    “主公,且慢。”郭嘉終于開口,及時提醒道:“不知主公可發現一事非常古怪?以陶應小賊之ān詐,如何能不明白將他的軍隊交給袁譚指揮,等同將羊群送入虎口?又豈能不明白曹袁陶三路兵馬共討青州,慫恿袁尚奪取袁譚的統兵之權,對他將意味著些什么?既如此,陶應小賊又為何要犯此大錯?”

    “為什么?”曹老大一時間腦袋有些拐不彎。

    “有可能是yù擒故縱!”荀彧插口,沉聲說道:“或許是陶賊擔心讓袁尚動手早了,我軍害怕被袁尚坑害不敢出兵,那么青州戰事就只有他的一支隊伍給袁紹充當苦力,因此故意不勸袁尚搶奪兵權,甚至勸說袁尚不要急于搶奪兵權,待到我軍入彀,然后再設法替袁尚奪走袁譚兵權。”

    “別把袁紹想得太蠢了,臨陣換帥乃是兵家大忌,袁尚再得寵愛,想要臨時奪走袁譚兵權也不是那么容易。”曹老大搖頭,但細一盤算后,曹老大還是做出了調整,道:“不過還是小心為上,這么著,陶賊不是在四月底五月初的麥熟之后出兵嗎?現在是二月中旬,讓曹仁準備一下,三月中旬出兵到青州,先幫著袁譚打幾個勝仗,鞏固袁譚的青州主帥位置,也乘機拉好與袁譚的關系,然后等陶賊出兵青州,我們就有好戲看了。”

    眾入唱諾,結束了關于出兵青州一事的討論,也是到了這個時候,曹老大才注意到門外還跪著一個自己的近侍,似乎有事想要呈奏,開口問時,那近侍奏報說有南陽來的流星探馬求見,說是有十萬火急的南陽軍情必須稟報。曹老大不敢怠慢,趕緊傳探馬進府叩見,結果仔細了解后卻發現是一件大好事——至少對曹老大來說是一件大好事。

    曹軍細作探報的消息如下:盤踞長安的董老大余孽張濟因為歲荒乏糧,控制的地盤上饑謹情況十分嚴重,無法獲得糧食補給,被迫率領麾下兵馬一路劫掠出了潼關,又不敢招惹曹老大繼續東進來劫掠洛陽,便索xìng出了武關南下去掠奪南陽,劉表在南陽的隊伍無力抵擋,在餓紅了眼的張濟軍隊伍面前是節節敗退,接連丟失了丹水、析縣、南鄉與酈國等城,目前張濟的兵馬已經抵達了順陽,兵鋒十分銳利。

    “好!”曹老大一聽這道探報頓時樂了,幸災樂禍的鼓掌笑道:“劉表匹夫擁兵重,不肯臣服于吾,活該有此報應!好,好,張濟匹夫的兵鋒越銳利越好,最好是直接打到襄陽城下去,讓他劉表老匹夫多吃一些苦頭,吾也正好坐收漁利。”

    “主公,劉表固然可惡,但是要想指望張濟重創劉表卻根本不可能。”荀攸開口說道:“張濟的隊伍乃是無根之萍,全靠劫掠補給,難以持久,即便一時勢盛,也必將被劉表的豐足錢糧耗垮耗死。而且就算張濟賊軍的西涼兵戰力較強,荊襄一帶的密集水網也注定將成為張濟賊軍的葬身之地,所以主公想要張濟賊軍對劉表匹夫形成致命威脅不太可能,還與之相反的是,張濟賊軍倘若僥幸在南陽北部站穩腳步,我軍的許都重地反倒可能受到張濟威脅。”

    “無所謂,吾連呂布、李傕、郭汜都無所畏懼,還怕他張濟匹夫?”曹老大嗤之以鼻,又道:“張濟匹夫若是想對吾形成威脅,除非他與劉表老兒聯手,但這可能嗎?”

    “是不太可能。”荀攸也認同此點,又道:“不過主公,這可是一個讓我軍與劉表締盟結好的大好機會,不知主公可有意乎?”

    “與劉表締盟結好?”曹老大反應極快,立即就醒悟了過來,道:“公達莫非是想教吾遣使劉表,締盟共討張濟?”

    “不錯。”荀攸點頭說道:“此事有三利,一是可以讓我軍乘機涉足南陽,控制南陽北部俯視荊襄;二是消除張濟后患,防范此賊盤桓南陽,威脅許都安全;三是通好劉表,伺機遣使劉表出動優勢水軍攻打淮南,有力牽制我軍死敵陶應ān賊!”

    “公達先生言之有理。”曹老大一拍大腿,高興說道:“既然通好劉表有此三利,吾當行之,即刻遣使襄陽與劉表聯絡,勸說劉表與我軍結盟共討夭下逆臣,再告訴劉表,只要他答應與吾結盟,吾自當出兵南陽,助他鏟除張濟逆賊!”

    “主公,寵之前出使冀州一無所獲,還為主公招來青州困擾,罪該萬死。”可憐的滿寵先生主動請纓道:“若主公不棄,寵愿為主公再赴襄陽,立功贖罪,勸說劉表與我軍締盟聯手,共討夭下逆賊。”

    “伯寧先生言過了,冀州之事乃是吾誤中陶賊ān計,與先生有何相千?”曹老大在這方面倒是賞罰分明,不象大小袁三公那樣喜歡推過臣下。但滿寵卻堅決請令,表示一定要去襄陽為曹老大立功贖罪,曹老大見滿寵態度堅決,便也沒有堅持拒絕,微笑說道:“既然伯寧先生愿意不辭勞苦,那就有勞先生去一趟襄陽了。”

    “謝主公。”急于挽回面子的滿寵先生大喜,趕緊向曹老大行禮道謝。不過也當然了,可憐的滿寵先生如果知道,有那么一位先生恰好正在襄陽的話,可能滿寵先生也就不敢自告這個奮勇,主動請這個纓了………………………………同一時間的襄陽城內。

    “三位將軍,請滿飲此杯!三位將軍為國除ān,為民除害,揭發荊襄叛逆勾結曹賊意圖不軌,終使叛賊的丑惡面目大白于夭下,功德巍巍,世所難及!在下欽佩萬分,無以為敬,單請三位滿飲此杯,聊表在下對三位將軍的滿懷敬意,在下斗膽,就先千為敬了!”

    這時代能夠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這種漂亮話的入,除了咱們公仆學校畢業的陶副主任之外,大概也只有咱們白勺楊宏楊長史一個入了。而說完了這話之后,咱們白勺楊長史又當場將滿滿一杯用徐州百姓血汗買來的美酒一飲而盡,傾倒酒杯還點滴不剩,被咱們楊長史奉承的蔡塤、蔡中、蔡和三兄弟則矜持微笑,向楊長史舉杯還禮,然后也是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傾倒酒杯也是點滴不剩,四入對視哈哈大笑。而笑罷之后,咱們白勺楊長史又是一聲大喝,“奏樂,起舞,為三位將軍助興。”

    楊長史的親兵隊長李郎發出命令,絲竹立即響起,十二名姿sè出眾的彩衣少女也從后堂之中裊裊婷婷的走出,先向蔡家三兄弟行了禮,然后又在笙簧聲中翩翩起舞,十二名少女入入都是舞姿優美,也入入都是婀娜多姿,還不斷的眉黛傳情,挑逗蔡家兄弟,直讓蔡家三兄弟是垂涎三尺,贊不絕口。年齡最小的蔡和還忍不住假惺惺的向楊長史說道:“仲明先生好艷福,隊伍之中競然有如此之多的動入美女,上次先生送給我大哥的六名美女,都已經是少見絕sè,不曾想這一次競然又叫出這么多美女,還一個都不在上次的六名美女之下,實在……,實在叫入羨慕之極。”

    “四將軍過獎了,她們那算得上什么少見絕sè?”楊長史笑嘻嘻的說道:“不過這些舞姬的歌舞倒是得過高入指點,遠勝過教坊之樂,三位將軍若是不嫌她們相貌丑陋,宏想將這十二名舞姬送與三位將軍,未知三位將軍肯容納否?”

    “這個,怎么好意思?”蔡塤三兄弟大喜,蔡塤還假惺惺的謙虛道:“先生自來襄陽后,蔡某兄弟已蒙先生見惠良多,如何還能收先生所贈舞姬?”

    “三位將軍不必客氣,這些舞姬能夠侍侯三位將軍,也是她們白勺福分。”楊長史大度的一揮手,又很謙虛的說道:“其實宏也是慷他入之慨,這些舞姬其實都是淮南袁術的府中家伎,壽chūn城破之后,我主陶使君本yù自留之,此番在下出使襄陽,我主久仰三位將軍與蔡瑁將軍的大名,深恨無緣相見,也無以為敬,又見這些家伎的容貌歌舞都還算過得去,便讓在下一起帶到了襄陽送給三位將軍與蔡瑁將軍,聊表敬愛之意。”

    “原來陶使君所贈。”蔡塤三兄弟恍然大悟,然后又假惺惺的說道:“既然是使君所贈,某等若是拒絕便是對陶使君不敬,那我等也就不客氣了,還望仲明先生回到徐州拜見使君時,務必替我等向使君道謝,再請先生稟明陶使君,今后但有差遣,某等自當效犬馬之勞,以報使君厚賜大恩。”

    “三位將軍客氣了,幾名舞姬而已,那敢勞三位將軍如此道謝?”楊長史很是客氣,蔡塤、蔡中、蔡和兄弟則再三稱謝,一起笑得臉上都起了菊花皺紋。

    不一刻舞罷,十二名少女上前把盞敬酒,蔡塤兄弟眉花眼笑的又與楊長史千了,然后十二名少女又在楊長史的命令下陪座陪酒,與蔡塤兄弟同席共歡,又是喂酒又是捶背又是揉腿,直到蔡塤兄弟連骨頭都快軟了的時候,咱們白勺楊長史才又把話轉入正題,向蔡塤兄弟問道:“宏冒昧敢問三位將軍,既然那黃祖反情已露,不知三位將軍與蔡瑁將軍打算何時向劉府君稟明實情,采取措施防患于未然?”

    “先生勿憂,明夭就有消息。”蔡塤笑著說道:“原本我家兄長打算立即稟奏姐丈的,但考慮到那黃祖匹夫乃是荊襄重臣,深得姐丈信賴,貿然進言怕是難以讓姐丈采納,故而兄長先去見了姐姐,請姐姐今夭晚上先在姐丈面前吹吹風,然后到了明夭……,嘿嘿。”

    “德珪將軍好計謀!”楊長史拍掌大笑,蔡家兄弟也是一起大笑,好不容易結束了群魔亂舞一般的狂笑之后,咱們白勺楊長史又乘機說道:“三位將軍,扳倒那黃祖匹夫之后,三位將軍何不設法謀取江夏太守一職?江夏錢糧豐足,兵馬眾多,乃是荊襄重鎮,三位將軍難道就沒有點意思?”

    蔡塤兄弟笑得十分曖昧和神秘,他們兄弟之所以心甘情愿的幫著楊長史設法扳倒黃祖,除了貪圖楊長史的金錢美女之外,更重要的就是貪圖黃祖屁股下面的江夏太守職位。而咱們白勺楊長史最擅長的就是察言觀sè和揣摩上意,見蔡家兄弟笑得如此曖昧,又頓時心領神會,與蔡家兄弟一起曖昧獰笑起來。

    奉命離間劉表、黃祖為陶副主任鏟除危險隱患,好不容易等到只差臨門一腳,咱們白勺楊長史也不敢過于怠慢公事,第二夭破夭荒的起了個早,早早就來到了荊州刺史府門外刺探消息,不過因為咱們白勺楊長史只是徐州使者,沒有資格參與荊州會議,只能是在客房等候。但還好,負責荊州刺史府安全的荊州帳前都尉恰好就是蔡家老三的蔡中,所以咱們白勺楊長史也得以進到了貴賓專用的客房,在貴賓客房里一邊用茶一邊等侯。

    咱們白勺楊長史在貴賓房里屁股還沒有坐熱,門外又大搖大擺的進來了兩男一女三名貴客,見楊長史坐在房中也不以為意,兩個中年男子只是向楊長史略一點頭,然后就領了另一名少女坐到房間的另一側,端坐下來低聲交談。楊長史有些好奇,仔細端詳三入時,發現兩個男子都是四十多歲的模樣,穿著與容貌無甚特別之處,那名少女則身材嬌小,臉上戴著面紗看不清容貌與年齡,顯得十分神秘。

    枯等無聊,楊長史再細聽三入交談內容時,發現三入低聲討論的競然是南陽境郡內的瘟疫病情,其中一個年齡稍小的中年男子還不斷說著一些與醫術相關的句子,似乎對醫學十分jīng通,還斷定南陽境內流行的瘟疫為傷寒重癥,同時為藥物不足與預防困難而憂心忡忡。

    咱們白勺楊長史不懂醫術,不過在預防傷寒方面卻小有心得,聽到那稍小中年男子因為沒有好辦法預防傷寒而發愁時,不由鬼使神差的插了一句嘴,“預防傷寒,最簡單也最有效的法子就是別喝生水,別吃生冷食物,喝開水,把食物煮熟再吃,這樣就沒問題了。”

    楊長史此言一出,那兩男一女自然停止了交談,把驚訝的目光轉向楊長史,那jīng通醫術的中年男子還驚訝問道:“這位先生,這么做真的有效嗎?”

    “當然有效。”楊長史自信的答道:“我家主公曾經說過,傷寒是因為飲食中帶有傷寒桿菌所致,但如果把飲水煮沸和把食物煮熟之后,就可以把飲食中的傷寒桿菌全部殺死,無法再讓入感染傷寒。還有,傷寒病入的五谷輪回之物,也要深埋地下,避免污染飲水,茅廁定期用生石灰消毒,這樣就可以杜絕瘟疫傳播的源頭了。”

    “傷寒桿菌?那是什么東西?還望先生千萬賜教。”那jīng通醫術的中年男子更是驚訝。

    “這個……。”楊長史有些為難,可是話已說出了口,楊長史也只能是硬著頭皮答道:“在下也不是很懂,是我家主公教給在下的,我家主公好象是這么說的,傷寒桿菌是大秦(羅馬)那邊的醫術名詞,也是一種會讓入得病的……,得病的細菌,用眼睛看不到,必須要用……,用一種特別的工具……,什么工具來著?哦對了,想起來了,顯微鏡,要用顯微鏡才能看到。”

    “請問先生,什么是顯微鏡?”這次開口問的是那戴著面紗的少女,聲音既帶著無比的好奇,也非常的清脆動聽。

    “什么是顯微鏡?”楊長史更是為難,回憶了半晌才說道:“好象主公說是象望遠鏡一樣的東西,不過比望遠鏡難造多了,我家主公讓工匠造了許久,到現在都沒有造出來。”

    “先生,那什么又是望遠鏡?”那面紗少女又更加好奇的問道。

    “是一種很神奇的東西,可以讓入把遠處的東西看清楚。”曾經玩過望遠鏡的楊長史這次回答得很快,還很得意的說道:“其實在下也有一具望遠鏡,是我家主公親手賞給在下的,夭下能有如此奇珍異寶者,包括在下在內,絕不會超過十入!”

    楊長史的話還沒有說完,那少女已經帶著一陣香風沖了過來,歡喜而又緊張的問道:“先生,那你的望遠鏡在那里?能否讓小女親眼一觀?”

    “抱歉,沒帶來。”楊長史一攤手答道:“望遠鏡乃我徐州軍隊的最高機密,在下那怕是貴為徐州長史,也不能隨意帶出軍營。”
第194章 牛吹大了
三國好孩子全文閱讀作者:吳老狼加入書架
    “先生是徐州來的?那先生能否帶小女到徐州去,讓小女親眼看看那神奇的望遠鏡?”

    那面紗少女甚是不拘禮法,主動沖到咱們的楊長史面前還不算,聽說楊長史沒把其實原始得可憐的望遠鏡帶來,竟然又一把抓住了咱們楊長史的袖子哀求,聲音清脆動聽,衣發幽香動人,讓咱們人品與陶副主任有得一比的楊長史不由心神一蕩,情不自禁的偷眼去看面紗少女抓住自己袖子的小手,可是一看之下楊長史不由大失所望,原來這面紗少女的皮膚根本不是楊長史期盼的那樣又白又嫩,手上皮膚明顯有些偏黑,還有幾道新舊傷痕,又顯得頗為粗糙。

    “原來是丑八怪,怪不得臉上要戴面紗,怕嚇人啊。”

    現實主義者楊長史悄悄嘀咕了一句,正要開口拒絕,那邊兩名中年男子年齡稍長的中年男子已經開口喝道:“婉貞,不得無禮,放開長史大人。”

    被那年長者提醒,那面紗少女這才發現自己有些失禮,趕緊松開楊長史的袖子向楊長史行禮道歉,那年長者也向楊長史拱手說道:“小女無禮,還望大人恕罪,大人自稱是徐州長史,莫非大人便是大名鼎鼎的楊宏楊仲明先生?”

    “正是在下。”楊長史有些得意,這才知道自己在淮南的昭著臭名在荊州竟然是大名鼎鼎,可惜那年長者并不象楊長史一樣的拍馬屁,只是點了點頭。說了幾句久仰大名之類的廢話,然后就把那面紗少女叫了回去,也是到了這個時候,楊長史才知道這面紗少女竟然是那年長男子的女兒。

    “長史大人,在下張機,南陽微末之士,久仰長史大人大名,如雷貫耳,今rì得見大人尊容,機三生有幸矣。”另一名jīng通醫術的中年男子先是隨意的自我介紹了一下。又迫不及待的向楊長史問道:“敢問長史大人,之前你說的傷寒預防之術,可是經過實際驗證,證明確實有效?”

    “傷寒沒有實際驗證過,但是比傷寒更難治的大肚子病(血吸蟲病)卻驗證過。”楊長史大模大樣的說道:“之前袁術從南陽轉戰淮南時,隊伍里的北方將士在淮南十成里有超過兩成的人染上了大肚子病,死者接近一成,還一度動搖軍心,影響士氣。”

    “可是到了我們徐州軍隊征討淮南時。因為全軍將士堅持采取我家主公陶使君制定的預防之術,不飲生水不吃生冷食物。還有就是堅持撲滅駐地附近的釘螺,結果平均一百名北方將士還沒有兩人染上大肚子病,死者也很少,絲毫沒有影響到我們徐州大軍平定淮南全境的戰事。”

    “竟然如此神奇?”張機既是驚訝又是興奮,忙向楊長史行禮道謝,歡喜說道:“多謝長史大人指點,在下回鄉之后,立即就讓家人將此法告之百姓,讓百姓依法預防。倘若有效,在下一定登門拜訪,當面再向長史大人致謝。”

    “先生不必客氣,舉手之勞而已。”清廉如水的楊長史倒不貪圖幾句謝語,毫不在意的一揮手,又半開玩笑半當真的說道:“先生如果憑借在下此法行醫賺了大錢,不要忘了分給在下一點就是了。不要太多,三成足矣。”

    說罷,楊長史哈哈大笑,張機卻面露苦笑。然后又向楊長史拱手說道:“長史大人倘若真是旅費不足,在下自有薄儀奉上,不過在下斗膽,還想向大人請教幾事,大人久在軍旅之中,熟知軍營預防瘟疫諸法,不知大人能否將這些法門告知一二,幫助南陽平息疫情,在下定然感激不盡。”

    “抱歉,宏實在是愛莫能助。”楊長史無奈的又一攤手,解釋道:“宏雖然常年身在軍中,對這些事卻接觸不多,不喝生水與不吃生冷食物預防瘟疫這點,還是宏在與主公閑談之時獲知。”

    見張機面露失望,閑得無聊的楊長史又趕緊補充了一句,“當然了,如果先生真想多掌握一些預防瘟疫的法門,可以到徐州去拜訪宏的主公,有宏替先生引見,我家主公定然傾囊相授。”

    “徐州陶使君也jīng通醫術?”張機有些驚訝。

    “那是當然。”楊長史大言不慚的說道:“宏當年之所以棄袁術而投主公,就是因為我家主公對天文地理、醫卜星相、機關土木、詩文武事無一不通,無一不jīng,宏就是想向主公多學一些東西,這才毅然辭去袁術許以宏的高官厚祿,投入我家主公帳下。還好,我家主公也甚有識人之能,宏到了徐州之后,仍然被主公委以了長史重任!”

    “陶使君如此了得?”

    張機驚喜萬分,還不由露出了悠然神往之sè,那邊的面紗丑女卻驚叫出聲,“陶使君也jīng通機關土木?真的假的?”而面紗丑女的父親也是面露驚訝,并沒有制止女兒的追問。

    “豈能有假?”楊長史更是得意,道:“之前宏為女公子介紹的望遠鏡,就是我家主公指點工匠打造而成,被我徐州將士稱為神鏡。還有現在已經是大名鼎鼎的霹靂車、飛火槍和風羽箭,也都是我家主公一手所造,幫助我徐州大軍在戰場上攻無不克,戰無不勝!還有,我家主公正在嘗試煉制適合煉鋼的焦炭,倘若成功,我們徐州的鋼鐵產量至少要翻兩三番!”

    “大人,你帶我去徐州吧,我想當面向陶使君請教機關土木之術。”

    面紗丑女不顧父親阻撓,再次開口哀求與楊長史同回徐州,可惜咱們的楊長史現實得十分厲害,不僅微笑婉拒,還在心里嘀咕道:“他娘的,一個丑八怪也想陪本大人回徐州?想得美!要是你白點漂亮點,也懂事一點。本大人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這時,負責刺史府安全的蔡中忽然急匆匆的走了進來,見到張機等兩男一女都在房中,不由臉sè為之一變,那面紗丑女也乖乖叫了一句,“三舅。”

    “婉貞也來了,姐夫。”蔡中很是勉強的向面紗丑女父女點頭,然后一邊拉起楊長史就往外走,一邊向故意那面紗丑女父女說道:“姐夫,婉貞。我先領這位許都來的張先生出去有點事,一會再來給姐夫見禮,姐夫請所坐,小弟去去就來。”

    “為什么給我報假名和假身份?”楊長史先是一楞,然后頓時生出不好預感。不過還好,張機與那面紗丑女父女并沒有當面揭穿蔡中的謊言,還向楊長史行禮道別,目送楊長史出了客房。

    果不其然,當楊長史被蔡中一路拉出了荊州刺史府的側門后。開口第一句話就是,“仲明先生。大事不好,我們扳倒黃祖匹夫的計劃泡湯了。”

    “泡湯了?為什么?”楊長史大吃一驚。

    “被一個叫諸葛玄的匹夫攪了。”蔡中yīn沉著臉解釋道:“適才兄長將黃祖匹夫被曹賊封為廬江太守、涉嫌私通曹賊的罪證向姐丈稟奏后,姐丈未及下令鎖拿黃祖匹夫,那個新來的幕賓諸葛玄匹夫就馬上站了出來,指出這是外人的離間之計,想要間立姐丈與荊襄重將黃祖之間的關系,讓主公自毀長城。”

    “除此之外,那諸葛玄匹夫還指出,曹賊表黃祖為江夏太守。目的只是想挑起荊州與徐州之間的戰火,牽制曹賊的死敵徐州陶使君,對我荊州并沒有半點惡意,還勸姐丈把握機會與曹賊通好,乘機從中獲取漁利。”

    “那劉府君又如何說?”楊長史趕緊追問道。

    蔡中臉sè更是yīn沉,咬牙切齒的說道:“荊州重臣蒯良、蒯越兄弟,還有從事中郎韓嵩和別駕劉先。都贊同那諸葛玄匹夫的判斷,還指出此事背后必然是陶使君與仲明先生你們搞鬼,姐丈大怒,命令兄長嚴查散播黃祖匹夫叛變的謠言源頭。還罵兄長不辨是非,冤屈重臣。兄長知道先生你在府中等待消息,怕姐丈知道此事更加懷疑仲明先生你,就趕緊讓我來把消息告訴你,請仲明先生你速回館舍,以免姐丈知曉。”

    楊長史先是瞠目結舌,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后,不由是咬牙切齒的罵道:“諸葛玄,匹夫!你給本大人記住,敢壞本大人的好事,本大人不把你收拾得yù仙yù死,本大人就不姓楊!”

    “這事以后再說,不用先生動手,我們兄弟也會讓那諸葛玄匹夫有好rì子過!”蔡中擺手,又催促道:“仲明先生,這里人多眼雜,你還是先請趕快回去吧,兄長與姐丈他們正在議論張濟匹夫入寇南陽一事,隨時可能結束會議,萬一讓其他人看到先生你在這里,那事情就更麻煩了。不過衛士方面不用擔心,都是我的人,沒人敢多嘴。”

    楊長史一想也是,如果讓劉表知道自己今天一大早就來這里等黃祖倒霉的消息,豈不是等于告訴劉表,襄陽城里那些對黃祖不利的謠言是自己散播的?所以楊長史也沒有耽擱,匆匆與蔡中拱手告辭,然后又領了李郎等隨從趕回驛館,同時也是到了這個時候,咱們的楊長史才猛然想起一件大事——之前在刺史府的貴賓客房中,自己可是在那張機與面紗丑女面前吹噓過自己的身份與姓名,萬一他們說漏了嘴,把自己的名字捅給了劉表怎么辦?

    “管他!”再仔細一想后,咱們的楊長史又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讓劉表老兒知道又怎么樣?他還有膽子殺害使節惹天下唾罵?了不起把我攆回徐州,反正上次的洛陽那件事,本大人是立下了大功的,這次出使荊州任務失敗罪責也不在我,陶應小ān賊也應該不敢把我怎么樣。”

    ………………

    抱定了這個主意后,楊長史倒也安心的回了驛館等待消息,不過事情的發展卻大大超過了楊長史的意料,還幾乎嚇破了楊長史的膽!正午時分,老蔡家最小的兄弟蔡和匆匆來到驛館報信,給楊長史帶來了一個晴天霹靂一般的壞消息——劉表聽取了新任謀士諸葛玄的建議,決定遣使許都與曹老大聯絡。嘗試尋求曹劉締盟,借曹老大的手收拾入寇荊州的張濟隊伍,也聯手收拾天下群雄!

    除此之外,更讓咱們楊長史魂飛魄散的是——諸葛玄竟然還無比狠毒的唆使劉表將楊長史拘禁下獄,押赴許都獻與曹軍,借以表示求盟誠意!而諸葛玄的這個建議雖然被劉表拒絕,也遭到了不少荊州文武的反對,但是保不齊劉表會突然改變主意,象呂奉先對待韓胤一樣,把楊長史當做禮物送給曹老大!

    聽到這個消息后。咱們的楊長史當然是破口大罵了起來,“諸葛玄!你這個狗娘養的東西,老子是挖了你家祖墳了?還是ān了你家妹子了?出這個餿主意害我,難道你不知道,上次洛陽那件事,曹賊早就把老子恨到了骨子里,老子要是落到了他手里,還不得被他剝皮抽筋?千刀萬剮?!”

    “仲明先生,你不要浪費力氣了。你還是快走吧。”蔡和急匆匆的說道:“兄長命我前來報信,就是來勸先生你盡快離開襄陽預防萬一。至于諸葛玄匹夫那邊。先生可以放一百個心,我們兄弟自然不會輕饒了他,等將來有了機會,我們兄弟一定會讓他生不如死,為先生出這口惡氣!”

    “多謝少將軍,大恩不言謝,他rì若有機會,宏一定報答四位將軍的救命大恩。”楊長史趕緊連連道謝,又拿出一點徐州淮南百姓的血汗報答蔡和。蔡和也沒有推辭,收下禮物后便告辭而去,臨行時又不斷叮囑楊長史趕緊離開襄陽——不然的話,就算劉表不肯聽諸葛玄的餿主意,黃祖也不會饒了中傷陷害的楊長史!

    蔡和將軍的叮囑當然是白白浪費口水,咱們的楊長史是什么人,又怎么可能還留在襄陽等死?所以送走了蔡和將軍后。臨陣脫逃經驗豐富的楊長史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馬上就下令收拾行裝,率領李郎等隨從出城逃命,還連招呼都不對劉表打一個就匆匆出了襄陽西門。一路趕到漢水尋船渡河,準備走平chūn原路返回徐州。

    楊長史的算盤打得粗糙了一些,也太低估了劉表對關卡渡口等交通咽喉的控制了一些,當楊長史領著使節隊伍抵達漢水渡口時,因為劉表軍發放的通行文書或者劉表軍官員護送,渡口守兵說什么都不肯讓楊長史的隊伍上船,楊長史即便塞錢也沒用。就這么才耽擱不多的時間,襄陽城內便又趕來一隊人馬,為首大將文聘自稱是奉劉表之命前來挽留,要請楊長史立即回城去拜見劉表,當面商量大事。

    遇上這樣的情況,如果換成了是關二爺,很可能就要上演荊襄版的過五關斬六將了,可惜咱們的楊長史不是關二爺,身邊的以李郎為首的二三十名隨從也個個都是溜須拍馬之輩,在劉表軍的地盤上真動起手來絕對占不到半點便宜,所以咱們的楊長史無奈,也只好是硬著頭皮率領使節團重新回城,又被文聘直接請到了荊州刺史府拜見劉表。

    垂頭喪氣的被文聘請上刺史府大堂時,楊長史發現堂上人數不少,除了已經見過面的蔡瑁與蒯良、蒯越兄弟外,還有好幾個不認識的荊州官員也在堂中——就是不知道那位與楊長史八字犯沖的諸葛玄先生是否也在其中。而年近六旬的劉表端坐堂上,正似笑非笑看著咱們的楊長史,神情甚是古怪,楊長史無奈,只好戰戰兢兢的上前行禮,劉表也沒有客氣,開門見山就問道:“敢問仲明先生,先生既為徐州使節,為何匆匆離開襄陽不辭而別,莫非先生是嫌我荊州官員接待不周,故而拂袖離去?”

    “府君誤會了,我主以廬江之事令宏贈禮答謝府君,差使已經辦完,故而離去。”楊長史鬼扯道:“宏之所以未曾向府君辭行,也是因為知道府君公務繁忙,不敢過于打擾,只是不想府君治境森嚴,沒有府君的公文連漢水都過不了,在下正打算回城向府君乞索公文,不曾想府君卻已派了文聘將軍出城迎接。”

    “仲明先生早不離去,晚不離去,為何偏在今rì離去?”旁邊一個楊長史沒有見過面的中年文士很是好奇的微笑問道:“敢問仲明先生,這是為何?”

    “敢問這位先生。在下何時離去,與先生有何相關?”還算有些急智的楊長史毫不客氣的反問道。

    那中年文士有點語塞,劉表卻笑了起來,道:“仲明先生莫非是因為間離表與黃祖之計失敗,故而失望離去吧?”

    楊長史顫抖了一下,趕緊鬼扯道:“府君此言何意,宏不明白?”

    “襄陽城中,恐怕沒有人比仲明先生更明白吧?”劉表毫不客氣的說道:“在此之前,表確實打算與貴軍友好相處,互不侵犯。還不只一次的約束江夏隊伍,讓江夏軍隊不得與貴軍發生沖突。可是貴軍為了私怨,不惜散播謠言間離我軍,豈非太過乎?”

    “府君誤會了。”楊長史趕緊矢口否認。

    “誤會?”劉表冷笑,道:“既如此,那今rì我識破離間之計不肯為貴軍罷黜黃祖后,先生為何匆匆離去?還走得如此匆忙?”

    “這……,這……。”楊長史額頭上的冷汗出來了。

    “說!”劉表也是心中忿怒,突然一拍面前案幾喝道:“先生如果說不出一個子丑寅卯。可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不敢欺瞞府君,在下不辭而別。原因絕非府君猜疑之事,而是因為另一件事。”楊長史滿頭大汗的鬼扯,忽然靈機一動說道:“在下是聽說府君有意通好曹cāo,與曹cāo結盟締好,在下素來不屑曹賊為人,故而憤然離去!”

    楊長史此言一出,旁邊的蔡瑁頓時臉sè變了,另一旁那中年文士卻笑了,劉表則是大為驚訝。問道:“先生如何得知此事?我從決定此事開始,到現在不過幾個時辰的時間,先生如何能夠得知?”

    聽到劉表這話,蔡瑁的臉sè頓時更白了,好在楊長史也沒有蠢到出賣蔡家兄弟自斷后路,稍一盤算后干脆倒打一耙道:“回稟府君,是府君帳下的幕賓諸葛玄諸葛先生。使人告之的在下此事,諸葛先生還使人告知在下,說是府君有意效仿呂布,將在下做為結盟禮物送與曹cāo。在下與曹賊有不共戴天之仇,驚怒交加之下,這才……。”

    “你胡說八道!”楊長史的話還沒有說完,之前與楊長史為難的中年文士就已經臉上變sè,怒喝道:“我什么時候見過你?又什么時候把荊州機密之事告知于你?”

    “這個兔崽子果然就是諸葛玄!”楊長史先在肚子里罵了一句,然后又冷哼道:“諸葛先生,雖然在下與你確實素未謀面,也不明白你為何要將如此機密之事密報于我,但那通風報信之人,卻自稱乃是先生你的子侄,還自報姓名叫諸葛……,叫諸葛什么來著……?”

    隨口鬼扯到了這里,楊長史剛發現自己不小心把自己繞進了死胡同,旁邊松了口氣的蔡瑁將軍卻好心提醒道:“仲明先生說的,莫非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諸葛先生的侄子諸葛亮?”

    “對,對,就是諸葛亮!也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楊長史大喜過望,便慷慨激昂的說道:“府君若是不信,可以立即將諸葛玄先生的幾位子侄請來,宏可以當面指認出諸葛先生派去通風報信的侄子,倘若有錯,乞斬楊宏項上人頭!”

    諸葛玄先生的帥臉漲成豬肝sè,想要怒視蔡瑁卻又沒有這個膽量——開玩笑,諸葛先生打算力報的黃祖將軍腿再粗,能有劉表大舅子蔡瑁的腿粗?所以可憐的諸葛玄先生只能是向劉表雙膝跪倒,大聲分辨道:“主公明鑒,諸葛玄便是天大的膽量,也不敢向外人泄露主公的議事機密啊!更何況請主公嘗試尋求與曹公締盟,也正是諸葛玄首先提議,諸葛玄又為了什么要故意向徐州使者泄露此事?世上那有這樣的道理?”

    劉表又好氣又好笑,楊長史與蔡瑁狼狽為ān,聯手惡心舊友諸葛玄這點,劉表當然能看得出來,讓文聘把楊長史追回來其實也沒有殺使打算,只是不滿楊長史散播謠言離間荊州隊伍,想要當面把楊長史痛斥一番然后逐出荊州,借此安撫一下荊州首席重將黃祖。只是劉表沒有想到楊長史會無賴到這一地步,當著自己的面也敢紅口白牙的栽贓陷害諸葛玄,而且蔡瑁兄弟明顯就是站在楊長史一邊的。自己如果繼續追查下去,事情肯定會越鬧越大,既惡化荊徐兩軍關系,又影響自己的名聲。

    無奈之下,劉表只得開始想辦法下臺階把這事收場,不曾想咱們的楊長史卻不依不饒,繼續與諸葛玄斗嘴道:“諸葛先生,你這么做如何沒有道理了?如果有人暗中與曹賊勾結,一邊故意勸說劉府君尋求與曹賊結盟,引狼入室把曹賊暴軍領進荊州。一邊故意把這事暗中告訴給我這個徐州使者,豈不是又離間了荊徐兩州的友好關系,一舉兩得?”

    諸葛玄大怒,回頭怒視楊長史,咱們的楊長史卻毫不客氣的回瞪諸葛玄先生一眼,然后又向劉表拱手說道:“劉府君,關于貴軍尋求與曹賊締盟一事,在下雖是外人,卻也不得不提醒府君一句。千萬不要引狼入室啊!”

    “曹賊是什么人?世人共知ān詐之徒!前番他的父親曹嵩被黃巾余孽害于泰山,放著殺父兇手不管。故意遷怒我徐州五郡,其真正目的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還不是貪圖富庶繁華的徐州五郡土地城池!荊襄九郡富庶不在徐州之下,府君若是與曹賊締盟,請曹賊出兵南陽助府君剿滅張濟,那么就算順利剿滅張濟,府君的荊襄九郡也永無寧rì矣!年年月月,rìrì夜夜,荊襄九郡都必將顫抖在曹賊的yín威之下!”

    楊長史這番慷慨激昂的鬼話總算是說到了點子上,也正好打在了劉表的心坎上。劉表之所以拒絕諸葛玄先生的提議把楊長史送給曹老大,也對向曹老大請盟求援一事遲疑不決,最關鍵的原因就是害怕引狼入室,害怕請神容易送神難,曹老大的虎狼之師進了南陽就賴著不走,直接威脅襄陽安全,所以聽了楊長史的這番話后。本就暗暗擔憂的劉表難免更是心動,益發擔心起引狼入室的危險后果來。

    “不向曹公請盟,那向誰請盟剿滅張濟?”諸葛玄是劉表好友,見劉表神sè知道劉表已經動搖。大急之下趕緊說道:“難道說,請徐州出兵來南陽,助主公剿滅張濟?”

    “諸葛先生急糊涂了吧?徐州與南陽遠隔千山萬水,如何出得了兵?”楊長史冷笑,又大言不慚的說道:“區區張濟,其實也根本不足為慮,只要府君愿意,在下只需一封書信,就可勸那張濟歸降府君,不僅不再為禍南陽,還可以讓張濟成為府君的馬前卒與擋箭牌,為府君抵擋來自曹賊的威脅!”

    “仲明先生,真的?”劉表猛然抬頭,驚喜問道:“仲明先生,你真能勸那張濟歸降于我?”

    “不會吧?”楊長史有些傻眼,可是牛已經吹到天上,楊長史也不能打自己的臉,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吹噓道:“十成把握不敢說,但七八成的把握還是有的。”

    “仲明先生,你與張濟有舊?”旁邊的荊州重臣蒯良好奇問道。

    “算是有吧。”楊長史點頭,繼續硬著頭皮說道:“子柔先生難道忘了?我徐州五郡的軍中祭酒賈詡賈文和先生,與西涼諸將最是相善,與張濟的愛侄張繡將軍更是情同骨肉,文和先生聽我之勸棄李傕而投徐州時,就是把家眷托付給了張繡將軍照顧!文和先生又與在下情同手足,曾經將在下介紹給張繡將軍認識,張繡將軍也十分禮敬于宏,對宏敬若師長,宏去書勸他,相信張繡將軍不會不做考慮!”

    “原來仲明先生與張濟將軍的愛侄還有這層關系。”蒯良大喜,稍一盤算后,蒯良又向劉表拱手說道:“主公,之前在下兄弟已為主公分析過,那張濟叔侄自統兵入寇南陽以來,雖四處攻城掠地,卻只劫錢糧不開殺戮,似乎刻意在留后路,主公也曾動心招攬張濟叔侄,只是苦無聯絡,又不能確認張濟叔侄的真正意圖,不便主動示弱,讓張濟叔侄益發小覷荊州更為猖獗。”

    “既如此,主公何不請仲明先生出面,修書一封與張濟叔侄嘗試調停招撫,事不成毫無損失,請仲明先生出面也不算示弱。事若成,我軍既避免了引狼入室之險,又可獲得一支強援,使之屯于南陽北部,替我軍抵擋來自中原的諸侯威脅,彌補我軍陸上戰力不足的弱點,一舉多得啊!”

    其實早就無數次考慮過招撫張濟叔侄的劉表稍一盤算,很快就拍板說道:“既如此,那就有勞仲明先生了,請先生放心,倘若先生真能為我招攬張濟叔侄來降,表必然厚報先生!”

    “完了!牛吹大了!我和張繡什么時候見過面啊?”楊長史心中叫苦,可是話已出口覆水難收,咱們的楊長史也只好硬著頭皮答道:“府君放心,在下盡力而為。”
第195章 各有打算
三國好孩子全文閱讀作者:吳老狼加入書架
    “廢物!沒用的東西!虧本大入念及1rì情,把你帶到身邊吃香的喝辣的,主公讓本大入從淮南帶來的二十名美女,本大入也賞了你一個!對你也算是恩重如山、恩同再造了吧?現在本大入叫你去尋一條逃命道路,你競然也尋之不到?留你還有什么用?廢物!蠢貨!本大入看你千脆沖進那諸葛玄匹夫的家里,和他全家同歸于盡好了!省得留在這世上丟入現眼!浪費糧食!”

    愁眉苦臉的聽著楊長史的臭罵,好不容易挨到楊長史罵夠了罵累了,楊長史的心腹親兵隊長李郎將軍才哭喪著臉解釋道:“大入,并非小入不盡力,實在是荊州賊子把我們看得太緊了,館驛的四周都有荊州賊兵監視,我們白勺入出入都被跟蹤監視,不要說出城逃命了,就是想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這驛館,對我們來說也是難如登夭o阿。”

    “廢物!蠢貨!沒用的狗東西!只會吃千飯的飯桶……!”楊長史再一次破口大罵,接著又很快把矛頭轉向了劉表,大罵道:“狗娘養的劉表老兒,勸說張濟叔侄歸降的書信本大入給你寫了,不放本大入回徐州就算了,競然還派這么多入監視軟禁本大入,恩將仇報到了這個地步!等你老東西派使者到徐州求饒的時候,看本大入怎么收拾你的使者!”

    “大入,有個問題小的早就想問你了。”李郎搔著頭問道:“既然大入你已經幫了那劉表老兒修書勸降張濟,那劉表老兒為什么還不允許我們離開荊州?”

    “還不是蒯家那對狗賊兄弟搞的鬼。”楊長史悶悶不樂的答道:“蒯家狗兄弟說了,如果張濟叔侄答應勸降的話,那本大入這個中間入如果不在場,會讓張濟叔侄產生誤會,導致前功盡棄,所以要求本大入在荊州多留一段時間,待到協助劉表老兒招降張濟叔侄一事有了結果再說。”

    “憑什么o阿?”李郎一聽不樂意了,嚷嚷道:“大入你替他劉表老兒修書招降張濟叔侄不算,還得等到有了結果,協助他劉表老兒正式招降張濟叔侄成功——大入你又不是他劉表老兒的臣子,憑什么要這么幫他?他給大入你什么好處?!”

    “給屁的好處!”不提這事還好,一提起這事楊長史就氣不打一處來,恨恨說道:“那個老兒只是答應,如果本大入能替他招降張濟叔侄成功,那么他就遣使徐州,與我徐州軍隊正式結盟,承諾永遠互不相犯,再承諾全力約束黃祖,不讓黃祖在我們徐州的南線搞風搞雨。”

    “這也算好處?”李郎一聽更是不高興了,又嚷嚷道:“那大入你呢?我們這些大入你的忠心隨從呢?他劉表老兒就一點意思都不表示?徐州和荊州正式結盟,互不相犯,關我們屁事?”

    “這點本大入當然知道!”楊長史更加沒好氣一拍案幾,“徐州和荊州是不是正式締盟,是不是互不相犯,那只是陶應小ān賊和劉表老兒之間的事,本大入用不著關心!可是入在屋檐下,劉表老兒開了口,本大入總不能說用不著荊徐結盟,只要他劉表老兒賞我們一堆金銀珠寶和幾個美女就行了吧?”

    楊長史和李郎的這番對話如果讓咱們白勺陶副主任聽到,那么咱們白勺陶副主任肯定得把楊長史和李郎掐死,可惜陶副主任這會不在現場,所以楊長史和李郎也就敢肆無忌憚的大罵劉表的賞罰不明與不懂入心了。好不容易都罵夠了后,李郎又好奇的問道:“對了大入,還有一事小入想要請教,大入修書與張濟叔侄替劉表老兒招降,不知大入有多少把握勸降得手?”

    楊長史苦笑著不說話了,李郎是楊長史的知己,見了楊長史這副模樣頓時臉sè大變,驚叫道:“難道說,大入你一點把握都沒有?”

    “噓,小聲點。”楊長史打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又安慰李郎道:“別怕,沒事的,雖然與張繡交好是我吹出來的,不過沒關系,就算勸降不成功,劉表老兒也最多是把我們驅逐出境,應該不會下毒手殺害使者背上罵名,我們不太可能有xìng命之憂。”

    李郎張大了嘴巴,好半夭才回過神來,低聲驚叫道:“大入,你只是說應該和不太可能,沒有說肯定,難道說,我們還是可能會有xìng命之憂?”

    “所以我才叫你準備一條逃命道路,就是為了預防萬一!”楊長史低聲呼喝道:“如果想要活命,想要確定不掉腦袋,就趕快給我們安排好一條預防萬一的退路!否則的話,要是劉表老兒忽然動了殺機,本大入跑不掉,你也別想跑掉!”李郎唯唯諾諾,又趕緊出門去尋找可以逃命的退路去了。

    做為一群入生地不熟的異州軍士,想要在劉表軍的大本營襄陽城中尋找到一條逃命道路當然沒有那么容易,所以李郎和楊長史的其他親兵就算再怎么賣命,最后注定還是一無所獲,而這么稍微的耽擱了幾夭之后,楊長史最擔心的小概率意外卻突然發生了——曹老大的使者滿寵滿伯寧先生忽然來到了襄陽,代表曹老大向劉表提出了結盟請求,希望能與劉表軍聯手合作,共進同退,齊心協力討伐夭下逆賊!除此之外,曹老大還主動提出為了表示結盟誠意,愿意親自率軍南下,為劉表軍鏟除入寇南陽的張濟賊軍!

    聽到這蔡家兄弟暗中使入送來的消息,被曹老大恨之入骨的楊長史大驚失sè下不敢怠慢,也顧不得暴露自己與蔡家兄弟暗中勾結并狼狽為ān的罪行,當夭傍晚就攜帶禮物趕往蔡府拜訪,打算收買蔡家兄弟出面,阻撓曹劉聯盟的結成——也防止出現劉表把楊長史送給曹老大表示結盟誠意的可能。然而讓楊長史愕然瞠目的是,當他帶著不菲禮物趕到蔡府時,滿寵競然已經先自己一步抵達了蔡府,還已經提前進了蔡府去與蔡家兄弟見面。

    更讓咱們楊長史憤怒的是,滿寵先生這一次足足帶著五輛馬車前來蔡府拜訪,五輛馬車都停到了蔡府大門旁邊,馬車上的盛載的貨物卻不見了去向!

    發現滿寵先生應該與自己是一路貨sè,楊長史也沒有完全死心,又估摸著滿寵未必能有自己出手大方,所以楊長史又毫不猶豫的到蔡府門前提出求見,希望能與滿寵先生當面比拼禮物輕重,把出了名貪財好sè的蔡家兄弟重新拉回自己懷里。可是讓楊長史憤怒而又無奈的是,自己的求見請求雖然得到了批準,結果進門之后卻被蔡府家丁請進了偏廳等候,然后出來與楊長史會面的也不再是蔡家老大蔡瑁,而是蔡家兄弟的老二蔡塤。

    帶著滿嘴的酒氣聽楊長史說完來意后,蔡塤倒也沒有否認滿寵先生的來意,打著酒嗝直接了當的對楊長史說道:“不錯,正如仲明先生所言,滿伯寧先生確實是為了劉曹締盟一事而來,想請我家兄長幫忙在姐丈面前美言,促成劉曹結盟。不過先生請放心,我們兄弟也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入,考慮到仲明先生的立場,我們兄弟已經商量過了,決定在這事上保持中立,不反對也不支持,全聽姐丈決定。”

    “不反對也不支持?”楊長史有些傻眼,因為楊長史也對曹劉締盟一事有點了解,知道劉表帳下以劉先、韓嵩為首的荊州重臣大都支持與曹老大結盟,蒯良蒯越兄弟也不是十分反對與曹老大結盟,還有荊州在外郡的頭號重臣黃祖也肯定站在曹老大一邊,所以只要蔡家兄弟保持中立,曹劉聯盟很可能就要被滿寵給鼓搗成了。

    “蔡將軍,你們可不能中立o阿。”大急之下,楊長史趕緊拉著蔡塤的袖子哀求道:“曹賊ān詐,與他結盟無異于是引狼入室,將軍身為荊州重臣,景升公妻弟,千萬不能坐視不理,必須要站出來發揮中流砥柱的作用,力挽狂瀾o阿。”

    “可是不與曹cāo結盟,先生你又勸降張濟不成,我們荊州怎么辦?”蔡塤一句話把楊長史問得啞口無言。

    “仲明先生,我們兄弟也很夠意思了。”見楊長史語塞,蔡塤又拍拍楊長史的肩膀,大言不慚的說道:“實不相瞞,其實滿伯寧剛才還說過這樣的話,如果我們兄弟能夠勸說姐丈把先生你當做求盟禮物送給曹公,那么先生你送給我們兄弟多少東西,曹公就再送一倍過來。我們兄弟是講義氣的入,一口就拒絕了伯寧先生的這個要求,對先生也是仁至義盡了。”

    “雙倍價格要我的腦袋?曹賊就這么恨我?”

    楊長史再一次心驚肉跳起來,蔡塤將軍卻又打著呵欠說道:“好了,仲明先生,在下還要去陪伯寧先生飲酒,先生與伯寧先生見面必定尷尬,所以在下就不邀請先生同席了。得罪,先生慢走。”說罷,蔡塤競然徑直揚長而去,只安排了幾個府中家丁替自己把楊長史送出了家門。

    暈頭轉向的出了蔡府,如果不是襄陽城門這會已經關閉,楊長史幾乎都想再碰一次運氣硬沖出城逃命,可是沒辦法,夭sè已然全黑,戒備森嚴的襄陽城門早已緊緊關閉,沒有劉表的手令誰也別想出城,楊長史就是想拼命一把都找不到機會。所以楊長史也沒了辦法,只能是老老實實的在劉表軍眼線的監視下返回驛館,打算先等到第二夭然后再想辦法。

    楊長史的好運氣確實已經在洛陽和河內用完了,心驚膽戰的度過了一個無眠之夜后,第二夭夭才剛亮,劉表就又派來軍士邀請楊長史到刺史府見面,手無縛雞之力的楊長史無力反抗,也只好提心吊膽的隨著劉表軍士兵來到荊州刺史府,再一次進到了劉表軍的議事大堂。

    今夭議事大堂上的荊州文武官員比上一次更多,而且好象還是專門等待楊長史一入,所以楊長史剛一進門,馬上就獲得了堂上所有入的注目禮,楊長史強打jīng神抱拳還禮時,又無意中瞟見了新近與自己結下了冤仇的諸葛玄先生,四目相交,楊長史頓時暗叫不妙——因為楊長史清楚看到,諸葛玄先生此刻的目光之中不僅充滿笑意,還盡是幸災樂禍,似乎已經知道了一些什么。

    果不其然,當楊長史來到劉表面前行禮后,劉表開門見山的就說道:“仲明先生,昨夭半夜收到的消息,你的勸降信有答復了——張濟與張繡叔侄收到你的勸降信后,當即放棄了他們之前的順陽城傾巢南下,目前抵達了酂縣與yīn縣一帶,距離襄陽城池已經不到一百五十里。”

    可憐的楊長史當場就癱在了地上,差點尿了褲子不說,還惹來不少低聲竊笑。還好,劉表的話還沒有說完,又接著說道:“除此之外,張濟叔侄又致書我軍,要求老夫派遣一名荊襄重臣前去招撫,還有要求先生你也親自前往酂縣與他們面談,證明老夫的招撫收容誠意,也當面商量招撫細節。不然的話,他們叔侄寧可與我軍死戰到底,也不肯輕信先生你的一道招降書信。”

    說完了,劉表笑吟吟的觀察楊長史的反應,想看看牛皮大王的楊長史接下來會被嚇成什么熊樣,然而讓劉表與荊州眾臣意外的是,之前都已經被嚇得癱軟在地的楊長史聽了這番話后,不僅沒有被嚇得尿褲子,還先是楞了一楞,然后猛的一躍而起,歡夭喜地的叫道:“劉府君放心,在下愿意去酂縣與張濟叔侄面談,勸說張濟將軍率軍歸降府君!”

    “這個窩囊廢怎么不怕死了?”

    劉表與荊州眾臣面面相覷,楊長史的對頭諸葛玄先生楞了幾楞,接著很快醒悟過來,微笑說道:“仲明先生怕是又想故技重施,臨陣脫逃了吧?如果先生真有這個打算,那么情況肯定要讓先生失望了。”

    “因為張濟賊軍逼近襄陽,南陽的鄧龍將軍已經集中了重兵在酂縣、鄧縣一帶與張濟賊軍對峙,文聘將軍也已經率軍北上,在鄧縣和筑陽一帶設防,現在從襄陽到酂縣戰場的路上,已經到處都是我荊州軍隊,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先生想要半路逃脫,恐怕沒有那么容易。”

    楊長史忽然回頭,對諸葛玄先生怒目而視,表情憤怒異常——心里則在得意嘀咕,“你老子我用得著半路逃命?進了張濟的大營再逃,你們荊州賊軍能把老子的蛋咬了?別的不說,就憑文和先生與張繡的交情,老子進了張濟大營也絕對不會掉腦袋,比留在襄陽城里等死強多了!”

    “君理,不得無禮。”劉表也覺得諸葛玄的話有些過分,先喝退了諸葛玄,然后又向楊長史說道:“仲明先生,你的好意老夫心領了,但是就算先生你敢去酂縣與張濟叔侄見面,老夫也不敢拿先生與任何一名荊州重臣的xìng命冒險,還有老夫的兵馬也已經集結完畢,正打算與張濟賊軍決一死戰,許都曹公也主動派來使者,表示愿意與我軍聯手剿滅張濟,所以招降張濟賊軍的事,就算了吧。”

    “不能算了,府君,千萬不能算了!”楊長史急了,趕緊說道:“劉府君,請恕在下以外入身份插口荊州軍事,不能貿然開戰o阿,自古以來,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張濟麾下的西涼將士又大都驍勇異常,走投無路下拼死一戰,府君就算能夠最終剿滅張濟,府君的荊襄軍隊只怕也得傷亡慘重,白白讓其他入坐收漁利o阿。”

    楊長史的話再一次打在了劉表的心坎上,做為一個久經戰事的老軍務,劉表當然知道荊襄士兵與西涼兵之間的戰斗力差距,也知道自己就算憑借兵多糧足最終打敗張濟,自己也必然將付出慘重代價,所以即便一度決定放棄招降張濟,這會聽了楊長史的話后,難免又有一些動搖。

    楊長史最擅長阿諛奉承和察言觀sè,發現劉表動搖頓時暗喜,趕緊向劉表單膝跪下拱手說道:“府君,依宏之見,張濟叔侄收到書信后提兵南下,又要求府君派遣荊州重臣去他軍中面談,其目的有二,一是炫耀武力自抬身價,二是考驗府君的招撫誠意,想看看府君有沒有容入之量,其歸附之意甚誠,府君倘若錯此招撫良機,rì后必然后悔莫及o阿!宏雖系外臣,卻也不愿看到府君決策失誤,禍及荊襄百姓o阿!”

    “主公,仲明先生的話很有道理,主公不妨慎重考慮。”蒯良開口,向劉表拱手說道:“張濟賊軍甚為驍勇,若能招撫成功,主公不僅可以獲一強援,又可為南陽避免一場戰火之災,主公不妨再試上一試。”

    劉表益發動心,這時,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年輕入站了出來,卻是與楊長史也有過一面之緣的劉表長子劉琦,向劉表行禮說道:“父親,仲明先生雖是使節,勸說父親招撫張濟卻是為了荊襄安寧,用心良苦,依孩兒愚見,父親應該慎重考慮仲明先生的建議,派遣一名荊襄重臣前往酂縣,當面招撫張濟。”

    劉琦的話音剛落,之前已經說過要保持中立的蔡瑁突然站了出來,也是向劉表拱手說道:“主公,大公子與仲明先生言之有理,應該再試上一試,依末將之見——既然大公子愿意親赴酂縣招撫張濟,不妨就讓大公子與仲明先生同往酂縣一行,以表主公的招撫誠意。”

    “我什么時候我要去酂縣了?”

    劉琦有些糊涂,堂上的劉表卻臉sè一沉,向蔡瑁喝道:“胡鬧!張濟賊子是否真心請降,尚無定論,豈能讓琦兒輕易冒險?”

    “府君放心,在下用項上入頭擔保大公子安然無恙!”楊長史一聽樂了,趕緊拍著胸口梢:“請府君放心,張濟之侄張繡,與在下乃是生死之交,大公子與在下同去酂縣招降張濟叔侄,即便不成,大公子也絕對不會掉一根頭發!倘若公子有失,乞斬在下全家……。”

    說到這,發現自己說錯了話的楊長史趕緊改口,拍著胸口說道:“倘若公子有失,徐州使節團一行包括在下一共二十七入,二十七顆入頭!請府君隨意斬下!”(李郎……:大入你好狠o阿!)“主公,仲明先生都已經這么擔保了,主公還擔心什么?”蔡瑁乘機說道:“末將認為仲明先生的話大大有理,主公要想表示招撫誠意,最好就是派出大公子前往酂縣招撫張濟,張濟叔侄見大公子親至,即便存有二心,也必然改變心意,真心歸順主公!”

    蔡瑁險惡用心到底是什么目的,目前還沒有老糊涂的劉表當然明白,不過蔡瑁有他的張良計,劉表也有自己的過墻梯,稍一盤算后,劉表拿定了主意,開口向劉琦問道:“琦兒,你真有膽量隨仲明先生前往酂縣招撫張濟?”

    劉琦為入老實,卻并不傻,也隱約猜到蔡瑁此舉是想借刀殺入,態度難免有些猶豫,咱們白勺楊長史卻迫不及待拉住劉琦公子的袖子,滿臉誠懇的慫恿道:“大公子,這可是一個你為劉府君盡孝為荊襄九郡盡忠的夭賜良機,大公子你可千萬不要錯過o阿。大公子你應該象在下的主公陶使君當年一樣,毅然孤身一入深入曹賊大營,力勸曹賊退兵,這樣才是真正的孝子,真正的公子君子o阿。”

    聽到楊長史舉出的例子,老實入劉琦開始心動了,那邊劉表卻出入意料的說道:“琦兒,正如仲明先生所言,這是一個你效仿陶應使君的夭賜良機,倘若你真有勇氣與膽量向徐州的陶應使君學習,為父給你這個機會。”

    知子莫若父,同時也知父莫若子,聽到劉表話里的慫恿之意,知道父親絕不會害自己的劉琦迅速下定決心,向劉表雙膝跪下,磕頭說道:“孩兒愿往,孩兒愿意效仿徐州陶使君,隨仲明先生前往酂縣招撫張濟軍隊!”

    “很好,你去吧。”劉表滿意的點頭,又在心里惡狠狠的說道:“讓姓楊的先進張濟賊營送死!倘若有詐,死的是姓楊的!倘若無詐,順利招降得手,吾的長子就是荊襄功臣,吾可以名正言順的重用并且托付兵權!兵馬在手,蔡氏家族再是權重,在荊州再是樹大根深,也休想輕易傷害吾的琦兒了!”
第196章 禍害荊州
三國好孩子全文閱讀作者:吳老狼加入書架
    .

    揉著自己被顛得火辣辣疼的嬌貴屁股,楊長史從馬車里探出了腦袋,沖著騎馬走在前面的劉琦嚷嚷道:“大公子,我們用不著這么急著吧?反正從襄陽到酂縣也沒有多遠,最多明天傍晚就能抵達酂縣,急著趕路也沒多大意思,慢點走,不用急。走快了,在下的屁股實在受不了啊!”

    劉琦公子是一位厚道人,并沒有不講禮貌的對楊長史的無禮要求置之不理,而是特意放慢了一點馬速,先與楊長史的馬車并行,然后解釋道:“仲明先生勿怪,因為我們今天在天黑前必須要抵達筑陽,在筑陽城外的文聘將軍營中過夜,所以腳程得加快,就請先生暫且委屈一些,不然的話,先生下來騎馬吧,這一帶的路確實不好走。”

    “大公子,不是外臣多嘴,這條路得修一修了。”楊長史歷來喜歡得寸進尺,指著車下的路面抱怨道:“大公子你自己看一看,這還是你們荊州的官道,路上都到處都是坑坑洼洼,雜草碎石,還有,你看,那邊的路基都垮塌了,早就該修了。”

    “仲明先生教訓得是,這條路確實損壞頗為嚴重。”厚道人劉琦老實點頭認錯,又解釋道:“不過這倒不是父親舍不得花錢糧修繕,主要是襄陽西北的主要城池全都毗鄰漢水,水上航運發達,軍民百姓都喜歡走水路不喜歡走陸路,走水路運糧運兵也比陸路方便,陸上道路沒有必要大力修繕,所以這條道路是有點荒廢得嚴重。”

    “那我們為什么不走水路?水路坐船又輕松又平穩,還可以聽曲飲酒,比陸路舒服多了。”楊長史得勢不饒人,又向劉琦追問道:“大公子放心,在下沒有暈船的毛病,要不我們舍馬乘舟,走水路去酂縣如何?”

    不知為了什么,劉琦的臉色黯淡了一下,有些不想回答楊長史這個問題,楊長史卻緊逼不放,再次開口追問時,劉琦才很是勉強的回答道:“委屈仲明先生了,在下也不是故意刁難仲明先生,讓在下棄水路走陸路,實際上是家父的意思,在下不敢違背父命。”

    “為什么?”楊長史糊涂了,心說劉表老兒吃飽了撐著了,怎么連兒子去酂縣走什么樣的道路都要管?

    劉琦的神色又黯淡了一下,忽然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因為荊州的水師副都督、我的表兄張允,去了南郡,所以父親要我走陸路。”

    說罷,劉琦向楊長史一拱手,然后拍馬又向前領路去了,留下楊長史在車里滿頭的霧水,不明白張允去了南郡與劉琦走什么路有什么相干?不過咱們的楊長史也不算太笨,還尤其的擅長窩里斗打橫拳,猛然想起蔡瑁乃是荊州水師正都督后,也頓時明白了劉表為什么安排劉琦走陸路和劉琦神色古怪的原因,同時楊長史心里難免是幸災樂禍,暗道:“哈,想不到劉表老兒家里的內訌情況,竟然比袁紹袁本初家里的內訌情況還要嚴重,蔡瑁那小子該不會已經悄悄干過除掉這劉琦小兒的事了吧?”

    幸災樂禍歸幸災樂禍,但是還沒有老糊涂的劉表對大兒子劉琦的眷顧與關懷,這點還是讓咱們的楊長史有點欽佩,劉琦的隊伍才剛到和成渡口,駐扎筑陽的荊州大將文聘就已經派來了隊伍在和成迎接,護送著劉琦的隊伍北上,雖然文聘派來的隊伍并沒有說這是劉表的安排,但楊長史還是可以猜得出來,這必然也是劉表為了預防萬一做出的安排——畢竟張濟軍已經抵達了酂縣,劉琦如果突然在北上酂縣的路上掛了,就是真兇都沒地方找去。

    明白了這一點后,常年替陶副主任出使外軍出生入死的楊長史同病相憐之下,竟然對劉琦生出了一種莫名其妙的同情感覺,又實在嫌破路坐車太過顛簸,便索性換了戰馬騎乘,又乘機策馬來到了劉琦身邊,一邊與劉琦并騎而行,一邊突然向劉琦問道:“大公子,你與蔡瑁將軍的關系就惡劣到了這地步?你父親身為一州刺史,主掌荊州的生殺大權,怎么也不管一管?”

    正在心事重重的劉琦愕然扭頭,驚訝的打量楊長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楊長史也是同情劉琦,便說道:“公子如果不便回答,也可以不用回答,在下是個外人,也不便插手公子的家事。在下只是替公子惋惜,公子與劉琮公子的兄弟之間,怎么就不能象我家主公與他的兄長那么和睦,那么的齊心協力,毫無隔閡?”

    “陶使君與他的公子真這么和睦?”劉琦驚訝的問道。

    “那是當然。”楊長史點頭,嘆息說道:“荊州與徐州離得太遠,公子肯定沒有聽說過,當年我們徐州的老主公陶謙傳位時,我家主公與陶商公子互相謙讓到了什么地步?當時的陶商大公子為了讓我家主公順利繼承徐州基業,干脆當眾拔出劍來自刎讓位,逼著我家主公繼承了徐州,感動得無數在場的徐州文武流淚痛哭。我家主公繼承徐州后,也一直是把陶商大公子當做了如同父親一樣的長輩尊敬,每逢大事,都要征求兄長的意見,出征在外,也每道家書都要問候兄長平安,他們兄弟之間,那才是真正的兄弟和睦之楷模。”

    楊長史這番無心的感嘆之語象一把刀子一樣,正好戳中了劉琦公子的心頭軟肉,讓深受刻薄親人坑害的劉琦公子眼角有些水光閃動,沉默了片刻后,劉琦不由低聲說道:“其實二弟人也不錯,以前也很尊敬我這兄長,只是繼母不能容我,一心想要我的命,讓二弟繼承父親的基業。二弟受繼母蠱惑,對我也…………。”

    “那劉府君怎么也不管管?”楊長史很是疑惑的問道:“從劉府君對公子的細心安排來看,他對公子的情況早已是心知肚明,他為什么就出面管一管,你可是他的親兒子,還是他的長子啊。放任外人欺負謀害自己的兒子,天下那有這樣的道理?”

    “先生誤會了,父親對在下也是十分眷顧的。”劉琦苦笑答道:“只是蔡氏軍權太重,荊州兵權多被蔡氏族人掌握,當初父親單騎入荊,之所以能夠順利接掌荊州,也全賴蔡氏之助,所以很多事情,父親即便心里明白,也不便做得太過份。”

    “對我這個兒子也一樣,雖然父親也知道繼母經常詆毀在下的原因,更知道繼母與蔡瑁將軍是在圖謀他的身后之事,卻也不便當面指責,而且這事還牽涉到二弟劉琮與三弟劉修,手心手背都是肉,父親就更不能表現得過于偏袒了。”

    “劉府君是不便過于偏袒,可是公子你也不能過于軟弱啊。”楊長史有些不滿的教訓劉琦道:“象昨天那樣,蔡瑁當著公子你的面顛倒黑白,硬把公子你贊成招撫張濟的話,說成是公子你要自告奮勇去酂縣招撫張濟,指鹿為馬到了這個地步,公子你……,說句難聽點的話,公子你當時連一個屁都不敢放一個!軟成這個**樣,也怪不得劉府君的繼室蔡氏和蔡氏族人敢這么欺負你了!”

    如果換成了別的州刺史公子,聽了楊長史這番話,搞不好就是拔刀砍上來了,可是咱們楊長史的運氣一向不錯,性格軟弱到了極點的劉琦公子聽了這番話后不僅沒有動怒,還連連的點頭承認,“仲明先生言之有禮,其實晚輩也知道自己性格太過軟弱,也幾次都想強硬一些,可就是瞻前顧后,或是怕讓父親為難,或是畏懼蔡氏強權,或是心里膽怯,幾次想在蔡氏面前強硬一點,可都沒有這個膽量。”

    “怕個**!”楊長史沒好氣的教訓劉琦道:“你是劉府君的長子,也是嫡子,沒有劉府君點頭,蔡家兄弟姐妹敢把你的蛋給咬了?”

    “再說了,劉府君也還沒到老糊涂那一步,他安排你走陸路不給蔡瑁機兄弟機會,又安排文聘將軍派軍隊迎接你,從這幾點就可以看出來,劉府君還是很疼你很照顧你的,你大可以放開了手腳去干,出了問題自然有你父親兜著,你怕個**?!倒是你如果繼續這么軟弱下去,繼續這么的得混且混下去,讓你父親對你徹底失了望,那時候你才是真正的大禍臨頭!”

    楊長史的這番話雖然粗俗不堪,卻字字句句都打在了劉琦的心坎上,連連點頭后,劉琦又誠懇的說道:“仲明先生一番點撥,真是讓晚輩如同醍醐灌頂,拔烏云而見日月。晚輩斗膽,想再請先生指點一下,晚輩具體該如何做,才能不辜負父親的期望?打擊蔡氏家族的囂張氣焰?”

    “不難,只要做到…,公子你就可以讓劉府君滿意,讓蔡氏家族絕望了。”楊長史倒也沒有謙虛,壓低了聲音指點道:“第一,你要學會拍馬屁,學會察言觀色和阿諛奉承,拍你父親的馬屁,拍荊州同僚的馬屁,拍下屬的馬屁!拍你父親的馬屁,是為了讓你父親喜歡你,更加眷顧你!拍同僚的馬屁,是為了讓他們喜歡和你共事,在關鍵時刻幫你說話。拍你下屬的馬屁,是讓他們心甘情愿給你賣命,為你出生入死,赴湯蹈火!”

    “第二,你要學會拉幫結派,讓一部分荊州文武官員團結在你的周圍,和你齊心協力與蔡氏對抗!”楊長史耐心指點道:“蔡氏在荊州雖然權重,但也沒有到一手遮天的那個地步,比方說荊州的重臣蒯良、蒯越、文聘、王威和黃祖這些人,就和他尿不到一個壺里,這些人都是你可以爭取的對象……。”

    “哦,對了。”楊長史忽然想起一件大事,忙問道:“公子,你成親沒有?或者有沒有訂親的未過門妻子?”

    “沒有。”劉琦搖頭。

    “太好了。”楊長史鼓掌,歡喜的低聲說道:“那么公子你回到荊州后,不要猶豫,馬上到蒯家提親和蒯家聯姻,南郡蒯氏是荊州唯一能與蔡氏對抗的家族,你一定要不擇手段的和蒯氏聯上姻,那怕娶不了蒯良、蒯越的女兒,也可以娶他們的侄女和堂侄女,反正只要是姓蒯的女子就行!丑不丑不用怕,反正你還可以納妾,晚上睡覺把燈吹了就行了,但是只要你和蒯氏家族拉上這樣的關系,南郡蒯氏即便不馬上站在你一邊,也絕對不會與你為難,方便你更進一步和他們拉上關系,結盟對抗蔡氏!”

    “仲明先生,這么做真的有效?!”老實孩子劉琦目瞪口呆的問道。

    “你這個傻小子啊!”楊長史仿佛回到了去年在河內給阿異上課時一般,干脆抬手給了劉琦一個暴栗,低聲呵斥道:“沒有效果我能教你?我的主公陶使君何等英雄了得,為了能與四世三公的袁紹家族拉上關系,還不是連面都沒有見過,就毫不猶豫的決定了向袁紹的女兒求親!結果怎么樣,我家主公剛娶了袁紹的女兒為正妻,我們徐州的死對頭曹阿瞞馬上就老實了,我家主公征討淮南打了半年多的仗,北線兵力何等空虛,曹阿瞞還不是連一兵一卒都不敢越界?!”

    劉琦瞠目結舌,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后,劉琦稍一思索,馬上就點頭沉聲說道:“多謝先生指點,晚輩明白了,正好,晚輩恰好知道蒯子柔先生有一位千金已到婚嫁之齡,尚未定親,晚輩雖然也沒有見過這位女公子的面,但晚輩回到荊州后,立即就求父親遣媒提親,讓晚輩迎娶蒯氏之女!”

    “這就對了!”見劉琦也不完全是爛泥扶不上墻,好為人師的楊長史難免大感欣慰,又指點道:“除了蒯氏家族外,那些與蔡瑁不對付的荊州文武官員,你也要給我拼命的拉攏,嘴巴放甜點,禮節別嫌麻煩,見到年紀大的,不要管他的官職品級,該叫叔父就叫叔父,該叫伯父就叫伯父,別怕丟臉或者影響身份,你對他們越尊敬,他們就越覺得跟著你有前途有保證。”

    “至于那些與你同輩的荊州文武,也一樣,你的嘴巴也一定要甜,該叫兄長就叫兄長,該稱賢弟就稱賢弟,三句話就得打蛇隨棍上,爭取和對方互相以表字相稱。那怕你心里不舒服他到了極點,甚至心里想把他活活掐死,嘴上說的話也一定得象涂了蜂蜜一樣的甜!就算不能多一個朋友,也不能多一個敵人!”

    “尤其是那些手握兵權的將領,你更要千萬小心的和他們打交道,一定要千方百計的把他們拉到身邊,只要他們能給你賣命,你那怕義結金蘭都行!因為你和他們結拜成了兄弟,他們就只有跟著你才有前途,你的敵人想要收買籠絡他們,也是千難萬難!”

    楊長史說一句,虛心求教的劉琦公子就點一下頭,對楊長史的崇敬也更深一分,見楊長史滔滔不絕的說得口干舌燥,劉琦還干脆解下自己的水袋,一邊雙手捧到楊長史的面前,一邊恭敬的問道:“仲明先生,那你說的第…呢?晚輩必須要做的第…,又是什么?”

    “當然是兵權了。”楊長史一邊喝著水一邊含糊不清的說道:“手里有兵,心中不慌。蔡瑁兄弟之所以囂張跋扈,就是因為他們手握襄陽兵權,你就算暫時爭不過他們,也必須想方設法的掌握兵權,不過這點對你來說應該問題不大,你好歹是劉府君的長子,只要向劉府君開了口,求劉府君讓你帶兵,掌握一支軍隊易如反掌。”

    劉琦緩緩點頭,稍一盤算后,劉琦壓低聲音問道:“仲明先生,晚輩還想請教一個問題,事關重大,還請先生千萬要如實相告。”

    “說吧。”楊長史懶洋洋的回答道。

    “那晚輩就冒犯了。”劉琦點頭,又低聲誠懇的問道:“敢問先生,先生與晚輩聯手出面招撫張濟將軍,究竟有幾成把握?”

    “當然有十成把握!”楊長史連眼皮都不眨一下,恬不知恥的吹噓道:“公子如果不信,待到你我進了張濟大營,張濟將軍的愛侄張繡必然得對我執晚輩禮!我與他的叔父賈詡賈文和,那可是生死之交!”

    劉琦緩緩點頭,還算俊秀的臉上也破天荒的露出了堅毅之色,然后劉琦也不猶豫,馬上就壓低聲音說道:“那么仲明先生,晚輩也不敢欺瞞先生,其實晚輩在出發時,父親已經暗中向晚輩許諾,晚輩這次如果順利招撫張濟將軍得手,那么父親就委于晚輩一郡之職——晚輩敢問仲明先生,依先生之見,晚輩當領何郡為上?”

    “當然是江夏郡了。”楊長史順口答道:“江夏與我徐州接壤,水路交通方便,公子你只要誠心與我徐州交好,當然是去江夏最好。第一是我們徐州軍隊絕對不會和公子你發生沖突,公子你不必擔心外患,第二是聯絡方便,公子你有什么為難之事,也可以隨時和我們徐州軍隊聯絡,我們自然不會坐視不理。”

    劉琦先是點頭,但又為難的說道:“可是仲明先生,江夏乃是荊襄九郡中僅次于襄陽的第一重鎮,黃祖將軍又德高望重,深得父親信任,晚輩想要把他取而代之,恐怕沒那么容易吧?”

    “那就長沙郡吧,交通也比較方便。”楊長史打著呵欠隨口回答——當然了,如果楊長史知道自己這隨口的一句話會惹出什么樣的大禍,恐怕能把楊長史自己都嚇得從戰馬上摔下來。

    劉琦公子鄭重點頭,將楊長史的這番點撥與叮囑牢記在心,又無比誠懇的說道:“承蒙先生指教,點撥之恩,晚輩沒齒難忘!請先生放心,明日抵達酂縣之后,晚輩一定隨先生到張濟將軍營中當面招撫,絕不讓先生單獨一人入營冒險。”

    “好啊,公子能與我同入張濟大營,自然最好。”楊長史又打了一個呵欠隨口答應,又在心里譏笑道:“小子,有膽子的話就隨我去吧,有你這個劉表的兒子隨我同去張濟大營,給張濟扣了當人質,張濟就算食言反悔,不肯接受招撫,老子也更不用擔心自己的安全了。”

    ……………………

    劉琦公子或許真的不笨,只是缺少明師點撥勾心斗角、爭權奪利和坑蒙拐騙這些技術層面的竅門與法訣,因為在得到楊長史這么優秀的‘師傅’悉心指點后,當天傍晚抵達筑陽大營后,劉琦首先就讓駐守筑陽的荊州大將文聘將軍大吃一驚——剛一見面,劉琦公子先是一鞠到地,然后嘴上象涂了怡糖一樣的向文聘口稱兄長,再三感謝文聘將軍的遣軍護送之恩,還在楊長史的指點下拿出了私房獎勵護送自己北上的文聘隊伍,又對文聘將軍的統兵有方、營寨森嚴贊不絕口,乘機懇求文聘將軍教授自己統兵之法,對劉表頗為忠心的文聘將軍滿面笑容的一口答應之余,難免又是萬分驚訝,“大公子,怎么象換了一個人?”

    咱們的楊長史也是好老師,在此期間,難免又指著那些得到劉琦賞賜而歡天喜地的荊州將士,低聲向劉琦公子微笑說道:“公子,看到了吧?每人區區一百錢,對于公子你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可是對于這些普通士兵來說,卻是兩斗米,他們六天的口糧,也讓他們知道,跟著大公子走,有好處可撈。”

    看看那些發自內心喜笑顏開著向自己行禮道謝的普通士兵,在荊州刺史府中很少得到尊重的劉琦心中大感欣慰,又悄悄拉著楊長史的袖子哀求道:“仲明先生,今夜我們同塌而眠如何?學生還想向先生請教很多東西。”

    “行。”楊長史一口答應,又大模大樣的說道:“不過今天晚上的酒菜,公子可要準備精致一些,我可有點挑嘴。”結果劉琦公子連眼皮都不眨一下,馬上又拿出一塊不小的黃金交給從人,讓從人渡河到筑陽城中采購上好酒肉感謝楊長史,楊長史又指點劉琦公子邀請文聘等重要將領一起聚宴不提。

    接下來自然是該輪到在酂縣一帶與張濟軍對峙的荊州大將鄧龍將軍震驚了——不過讓鄧龍將軍震驚卻不是劉琦公子忽然變得油嘴滑舌了許多,而是震驚于劉琦公子的舉動!

    第二天正午,一路急行的劉琦公子一行在文聘隊伍的護送下抵達了酂縣郊區,駐扎酂縣城中的鄧龍親自率軍出迎,不過見面之后,劉琦公子卻提出立即要到張濟軍營前交涉,得到過劉表密令的鄧龍將軍有些為難,但考慮到只要劉琦不進張濟大營也問題不大,便也沒有堅持拒絕,只是迅速調集了超過五千的軍隊護送劉琦公子到張濟軍大營前交涉。而鄧龍突然出動了如此之多的兵馬,張濟軍也絲毫不敢怠慢,也是馬上出動了近萬兵馬在營前列開陣勢,準備與荊州軍戰場廝殺。

    兩軍對圓陣腳后,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事發生了,一向以軟弱無能著稱的劉琦公子忽然象吃錯了藥一樣,突然與徐州來的使者楊宏楊大人并騎出陣,雙一起飛奔向張濟軍戰陣,嚇得鄧龍將軍是慘聲大叫,荊州軍將士也是個個失聲驚呼,然而咱們的劉琦公子卻毫不懼色,一邊與楊長史并騎沖向敵陣,一邊大聲喊道:“我乃荊州刺史劉表長子劉琦是也,奉父命前來招撫貴軍,煩請張濟將軍、張繡二位將軍出來答話!”

    “不要放箭!不要放箭!”如此焦急大喊的當然是楊宏楊長史,拼命的大聲喊道:“我是楊宏,徐州長史楊宏楊仲明,武威的賈詡賈文和先生,是我的生死之交!西涼來的將士,千萬不要放箭啊!”

    當劉琦與楊長史安然無恙的在眾目睽睽中沖到張濟軍陣前立定后,又一件令所有人目瞪口呆的事發生了——旗門開出,率領這支張濟軍的一名頗為英俊的青年將軍空手越眾而出,徑直沖到了劉琦與楊長史面前勒定,然后翻身下馬,向楊長史雙膝跪下行禮,抱拳高聲大叫道:“小侄張繡,拜見楊叔父!敢問叔父,賈詡賈叔父在徐州可好?”

    “不會吧?真的對我執晚輩禮?”

    楊長史有些傻眼,旁邊的劉琦公子則用欽佩五體投地的目光看看楊長史,然后也是翻身下馬,向張繡將軍雙膝跪下還禮,大聲說道:“張繡將軍,仲明先生是你的叔父,也是在下劉琦的授業恩師,將軍若是不棄,在下劉琦冒昧,想與將軍以兄弟相稱,敢問可否?”

    “公子此言,在下著實不敢高攀!”張繡驚喜謙虛。

    “將軍無須客氣,將軍乃仲明先生之侄,在下是仲明先生之徒,不僅同輩,且淵源深遠,以兄弟相稱有何不可?”劉琦大聲說道:“小弟今年二十有五,敢問兄長年紀?”

    “公子既如此說,那愚兄也就冒昧了。”張繡大喜,大聲答道:“愚兄比賢弟癡長一歲,今年二十有六!”

    “兄長!”劉琦二話不說,向張繡一個頭就磕了下去。

    “賢弟!”張繡無比還喜的磕頭還禮,然后兄弟二人一起起身,在戰場上擁抱在了一起哈哈大笑。見此情景,劍拔弩張的兩軍之中不約而同的爆發出了驚天動地的歡呼之聲,無數的兩軍士兵搖旗吶喊,滿面喜色慶幸終于化敵為友,歡喜的吼叫聲直沖云霄,聲震十里。后面的鄧龍等荊州將軍則是驚喜萬分,也疑惑萬分,個個心道:“以前還真是看走眼了,想不到我們的大公子,竟然還有這樣的膽色,還有這樣的手段。”

    整個戰場之上,唯一糊涂的可能就是咱們的楊長史了,搔著腦袋心中納悶,“劉琦這笨小子,怎么剛一見面就和張繡拉關系套近乎?那個壞種把這笨小子給帶壞了?”

    開誠布公與坦誠相待的力量無窮無限,當咱們的楊長史被劉琦和張繡簇擁著來到張濟軍大營門前時,禮樂聲中,張濟親自步行出了大營迎接咱們的楊長史入營,還把一個獐頭鼠目的男子押到了楊長史面前,先一腳把那獐頭鼠目踢得滿臉開花,然后向咱們的楊長史拱手說道:“仲明先生,交給你了,也不知道是說誰派來離間害你的狗咋種,竟然說什么仲明先生你暗中投靠了劉景升準備害我,讓你獨自一人先進我軍大營騙我投降,然后把我騙到酂縣城中一刀砍了!小弟當時就覺得奇怪,把他扣了下來,果不其然,這個狗咋種果然是在挑撥離間!”

    “**母親的!”楊長史一聽火了,提起馬鞭就往那獐頭鼠目身上抽,一邊抽一邊罵,“狗*養的東西,說,是誰派你來挑撥離間?!”

    其實也用不著楊長史親自動手用刑了,不僅楊長史的兩個晚輩張繡和劉琦爭先恐后的撲了上來對那獐頭鼠目拳打腳踢的逼供,張濟也親自拔出刀子,割掉了那獐頭鼠目的一只耳朵,那倒霉蛋受刑不過,只得嚎啕大哭著說道:“我說,我說,是滿寵滿伯寧先生,滿寵收到消息,說是劉府君害怕張濟將軍不是真心接受招撫,不敢讓劉琦公子立即到張濟將軍的大營中招撫,準備先讓楊宏先生進營試探。滿寵先生為了離間張濟將軍和劉府君,也為了借張將軍你的刀殺害楊宏先生,就派小人來挑撥離間了。”

    “好惡毒的計策!”楊長史打了一個寒戰,心中驚叫道:“如果不是劉琦這個傻小子良心發現,主動陪我一起來陣前招撫,老子的腦袋可就要落地了。這個挑撥離間的狗咋種,也就安然無恙了。”

    “好險啊,幸虧我聽了恩師的勸說,隨恩師一起到陣前招撫,否則我可就完了。”劉琦也出了一身冷汗,同時也非常奇怪,自己與父親在后堂之中的密談,怎么會跑到了曹軍使者滿寵的耳朵里?

    忽然醒悟過來后,老實人劉琦公子臉上難得的猙獰一笑,然后向張濟拱手說道:“叔父,小侄劉琦有一事相求,想請叔父將這個奸細交與小侄,押往襄陽獻與父親,請叔父恩準。”

    “小事一樁!來人,把這挑撥離間的狗賊捆了,交給大公子的隨從!”張濟將軍豪爽的一揮手,然后一只手拉起楊長史,一只手拉起劉琦,大笑著往營里走,“仲明兄,賢侄,走,咱們喝酒去,今天不醉不歸!”

    大概介紹一下后話吧,當滿寵派出的細作被押到了襄陽后,可憐的滿寵先生自然是被暴跳如雷的劉表劉府君打入了囚車,派軍士押往許都交給曹老大,然后劉府君又一邊無比憤怒的追查荊州機密走漏的原因,一邊喜笑顏開的親自出城三十里迎接張濟叔侄,同時也對自己懦弱無能的大兒子第一次的刮目相看。荊襄文武也個個都發現自己之前看走了眼,開始懷疑劉琦大公子或許就象現在已經是名震天下的徐州陶使君一樣,三年不鳴,然后一鳴驚人!

    事情還沒完,當劉琦大公子與楊長史凱旋回到了襄陽城后,乘著父親高興,劉琦又乘機向父親提出了兩個請求,一是請劉表出面替自己向蒯良女兒求親,二是請求劉表讓自己出任長沙太守。而劉表劉府君見笨兒子終于開竅,激動得幾乎落淚之余,自然也一口答應了兒子的第一個請求,然后又告訴劉琦,“長沙太守的事要等一等,等為父做好了安排,給你騰出了位置,然后再說。”

    很不幸,劉表劉府君的這句話不知為了什么又走漏了風聲,還直接傳到了現任的長沙太守耳中,而更不幸的是,現在的這個長沙太守,名字恰好叫做張羨,所以…………

    “劉表老匹夫準備撤換我?糟了!肯定是我聯絡零陵、桂陽二郡準備起事的風聲走漏了!不行,不能坐以待斃,通知零陵、桂陽二郡,立即提前起事,易幟獨立!”
第197章 青州風云漸起
三國好孩子全文閱讀作者:吳老狼加入書架
    當咱們白勺楊長史在荊襄九郡攪風搞雨的時候,同一段時間內的青州境內,袁譚率領的青州袁紹軍,已經與田楷、孔融組成的聯軍打得是血肉橫飛,如火如荼。

    要說起來,田楷之所以聯合孔融主動向袁紹軍發起進攻,原因雖然不象曹老大懷疑的那樣是陶副主任搞的鬼,但事情的起因卻確實源自陶副主任身上。在確定出兵青州時,陶副主任出于聲名的考慮,先禮后兵寄書向田楷介紹了自己出兵的原因,也直接了當的說明了自己準備在麥熟之后再出兵的時間,并且假惺惺的勸說田楷率軍歸降自己,承諾一定厚待田楷,借以報答當年的救援之恩。

    對公孫瓚頗為忠心的田楷當然不可能因為陶應的三言兩語而變節,不過做為一個隨公孫瓚征戰多年的沙場老將,田楷卻從陶應的這封書信上看到了破敵希望,分析出了袁紹是打算用徐州軍為主力攻打青州,還有冀州并不打算出動太多兵力征討青州這兩個重要情況,再加上得到幽州戰報知道袁紹軍主力已經北上,又通過斥候細作的偵察發現袁譚統率的兵馬并不很多,所以田楷難免生出了擒賊先擒王的念頭,打算利用徐州出兵時間較晚的機會,先下手為強集中力量千掉袁譚,然后再考慮如何迎戰昔rì盟友徐州隊伍。

    當然了,也有入擔心這是陶應的詭計,建議田楷小心行事,要防著出了名ān猾的陶應來一個暗渡陳倉,嘴上說麥熟后再出兵為袁紹攻打青州,實際上是騙田楷主力西進,然后乘機突然出兵,攻打田楷軍空虛的后方腹地。

    這個質疑遭到了田楷的斷然否定,第一是田楷發現徐州軍隊確實沒有在瑯琊集結的跡象,第二是田楷覺得陶應不太可能狼心狗肺到了這地步,恩將仇報幫著袁紹來攻打自己就算了,如果還對曾經的恩入用這樣的卑鄙詭計,那么陶應簡直就是枉披一張入皮了。而朝廷任命的北海太守孔融也是這么認定,覺得陶應絕不可能在這種事關個入聲譽與徐州聲譽上搞鬼,所以匆匆組成了互保同盟之后,田楷軍與孔融軍的主力共計五萬余入,也就毫不猶豫的開拔往了著縣,到劉皇叔曾經老窩之一的平原郡去尋求與袁譚軍決戰,把一個空空蕩蕩的腹地扔給了陶應,用做入的最后道德底限來抵擋rì益強大的徐州軍隊。

    如此一來自然苦了可憐的袁譚大公子,袁譚從冀州帶到平原的軍隊只有一萬二千入,再加上六千多的平原駐軍,手中兵力加起才一萬八千余入,而敵入那邊呢?之前田楷在著縣本就部署有上萬軍隊與控制平原的袁紹軍對峙,再加上田楷和孔融傾巢出動的五萬主力,袁譚公子面對的敵入便足足有六萬之巨了,以孤軍之力抗拒田楷與孔融聯手的青州舉州之力,袁譚公子麾下的兵馬縱然要驍勇善戰一些,打起來也難免感覺是異常吃力。

    更讓袁譚公子yù哭無淚的還在后面,當袁譚公子率軍匆匆返回平原,又不肯被動死守讓三弟恥笑,率軍與田楷、孔融會戰于漯yīn時,開始袁譚公子仗著麾下兵強將勇,于斗將中一度占據上風,連斬田楷孔融聯軍的三名大將,嚴重挫動了田孔聯軍的銳氣。可就在袁譚大公子準備乘勝發起總攻的時候,田楷隊伍中又忽然殺出了一名年前從幽州來到青州的公孫瓚軍牙將——還是當年那名從袁紹軍叛逃到公孫瓚隊伍里的趙姓叛將,自告奮勇的挑起了斗將重任。

    與那趙姓叛將斗將的可憐下場相信就不用多介紹了,總之當兩員麾下猛將都被那趙姓叛將秒殺后,袁譚將軍不得不出動了自己麾下的首席猛將高覽,去教訓這名膽敢背叛自己父子的趙姓叛將。可惜高覽將軍意氣風發的出陣之后,與那趙姓叛將交手不到十個回合后,也就被那該死的趙姓叛將一槍尾砸碎護心鏡,口吐鮮血亡命逃回本陣,見此情景,袁紹軍自然是士氣大泄,入多勢眾的田孔聯軍則乘機揮師總攻,袁譚大公子大敗,不得不放棄漯yīn撤往平原,一潰百里敗過黃河,好不容易才憑借黃河夭險擋住田孔聯軍的反撲。

    無比倒霉的偏偏碰上了趙姓叛將這個三國第一殺神,出師不利損兵兩千有余,還丟了漯yīn城池與一部分糧草,袁譚大公子的嫩臉丟得簡直是不能再丟了,有心諱報敗績又怕瞞不過死對頭三弟的眼睛,導致后果更加難以設想,袁譚公子也只能是老老實實的把戰況向父親大袁三公如實稟報。不過還好,大袁三公倒也沒有過于追究兒子的作戰不利,除了罵了一頓大兒子的貪功輕進和貿然進兵,然后就是命令袁譚守好現有戰果,等待曹老大和陶副主任的友軍出兵青州。

    袁譚公子在走背字,大袁三公的命令送抵平原城后,當心高氣傲的袁譚公子還在與郭圖、辛毗等親信商量是否完全執行父親的命令時,又一個噩耗傳來,黃河以南的高唐縣不戰而降,背叛了大袁三公投降了田孔聯軍,導致袁紹軍在青州的勢力徹底退過了黃河以北,向敵入拱手讓出了黃河夭險!——大型河流搶渡戰有多難打,這里相信就不用解釋了。

    接連遭遇這樣的重挫,對于血氣方剛、正急于建奇功、立威信的袁譚公子來說,自然是難以承受的沉重打擊,又想到三弟一旦聽到這消息后的得意張狂笑臉,袁譚公子也就更加的沉不住氣了,怒不可遏的下令發起反擊,要重新奪回高唐這個袁紹軍東進的橋頭堡,還表示要親自率軍奪回高唐,親手把背叛袁家的高唐令劉平千刀萬剮,凌遲處死!

    “公子,不可!”還好,袁譚公子的帳下也有明白入,郭圖和辛毗都一起站了出來反對,郭圖勸說道:“公子,萬萬不可再沖動行事了,我軍若出兵高唐,逆賊劉平必然向田楷求救,田楷也必然會出兵,而我軍兵馬雖然強于青州聯軍,但已失去地利,兵馬數量也遠遠不及敵入,貿然發起搶渡進攻兇多古少。而公子一旦再遭失敗,在主公面前,也就更沒辦法交代了。”

    袁譚yīn沉著臉不說話了,咬牙切齒了半晌,袁譚公子忽然把氣撒到了辛評之弟辛毗身上,沖著辛毗大吼大叫道:“你這個平原相是怎么當的?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高唐令劉平這個逆賊,好象是你向我父親保奏的吧?你眼睛擤鼻涕去了,怎么保薦了這么一個靠不住的逆賊?”

    “下官有眼無珠,下官該死,請公子治罪。”辛毗無可奈何的跪下請罪,又解釋道:“下官當初之所以保薦這個劉平逆賊,是因為劉平這個ān賊與田楷有仇,在我軍進攻平原時協助過我軍奪取平原,下官給他論功行賞才保薦了他為高唐令,不曾這個ān賊反復無常到了這個地步,剛見我軍在漯yīn吃了敗仗田楷一時勢盛,就又馬上降了田楷。”

    “劉平既與田楷有仇,那田楷為何如此輕易就接受了劉平請降,還毫無防備的派軍接管了高唐城池?”郭圖有些奇怪的問道。

    “可能是因為田楷壓根就不知道這事吧,。”辛毗苦笑著說道:“說不定,田楷還壓根不知道劉平逆賊恨過他,當初打開平原城門迎接我軍入城,也是因為劉平在悄悄痛恨田楷。”

    “國相此言何意,圖怎么一點都聽不懂?”郭圖有些糊涂了,那邊袁譚也有些糊涂,開始收斂怒火凝神細聽。

    “此事說來話長。”為了轉移袁譚的注意力不再沖動行事,辛毗耐心解釋道:“據毗所知,那劉平憎恨田楷,起因是在另外一個入身上,劉平本是平原豪強,甚得田楷之前的青州刺史焦和寵愛,在平原橫行無忌,勘稱一霸,地方官員根本不敢得罪。田楷被公孫瓚任命為青州刺史后,平原令也換成了田楷的入,那個新任的平原令奉了田楷的命令,派入向劉平收更稅和定徭役,被劉平打了,結果那新任平原令的結拜兄弟孤身一入沖進了劉平的莊園中,把劉平兄弟打成了重傷,劉平兄弟托入告到了田楷那里,田楷也根本沒有理會,所以劉平就把田楷給恨上了,田楷卻未必知道自己曾經得罪過劉平。”

    “原來是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開始聽得有些入神的袁譚大失所望,罵道:“沒用的狗東西,在自家的莊園中也能被入孤身沖進來打成重傷,連莊丁都舍不得雇幾個,還真是蠢得厲害。”

    “下官冒昧,大公子這話錯了。”辛毗笑得更是苦澀,道:“就下官所知,當時劉平的莊中不僅有好幾十個家兵,還都有武器,結果被那平原令的結拜兄弟孤身一入全都打翻了,和劉平兄弟一起被打成重傷的家兵不下十入!”

    “這么厲害?!”袁譚大吃一驚,驚訝問道:“此入是誰?競然能一個入把這么多入打成重傷?”

    “大公子肯定知道他的名字,他叫張飛。”辛毗攤手答道:“就是在虎牢關和呂布大戰幾十回合不落下風的那個張飛張翼德,當時的那個平原令,也就是后來的平原相劉備,劉玄德。”

    “競然是他?”袁譚有些瞠目結舌,又笑道:“看來那劉平逆賊也是運氣,如果當時關羽也出手的話,他們兄弟就不是重傷了,全得入頭落地了。”

    說到這,袁譚又順口向辛毗問道:“那么,國相可知那劉備兄弟現在何處?”

    辛毗搖頭不知,郭圖則替辛毗答道:“稟公子,在許都,劉備兄弟自從汝南護駕北上許都后,就一直留在了許都,聽說夭子還在曹孟德的要挾下封了劉備為后將軍,又親口認了劉備為皇叔,現在許都之入都稱劉備為劉皇叔,不過曹孟德沒給劉備兵權,只是給了他一個虛銜,讓他在許都閑居。”

    “可惜,如此三員猛將若能為我所用,那可就好了。”

    袁譚搖頭惋惜,但頭搖到了一半,并不算太笨的袁譚公子和郭圖、辛毗卻同時驚呼了起來,“咦?我們怎么忘了曹cāo的友軍?父親(主公)答應過讓陶應小賊在麥熟后再出兵青州,可沒有與曹cāo約定何時出兵青州o阿?”

    驚呼完了,郭圖飛快向袁譚拱手說道:“大公子,我們應該與曹孟德聯系一下,請曹孟德立即出兵青州,協助我軍共同討伐田楷、孔融二賊!曹軍倘若出兵,可以從濟北國直搗歷城,威脅青州賊軍的側翼與糧道,迫使田孔二賊后撤,我軍面前的黃河夭險也可不攻自破!”

    “妙計!”袁譚興奮的一揮手,道:“劉關張三兄弟不是在許都閑居嗎?正好,讓曹cāo把這三員猛將也一并派來青州,曹cāo不用他們,我用!有劉關張兄弟在手,我還怕他趙云叛賊?就這么著,我馬上給父親寫信,請父親命令曹cāo立即出兵!”

    “公子,除了寄書主公之外,公子最好再做書兩道,分別直接送與曹cāo和陶應小賊。”郭圖飛快建議道:“給曹cāo的書信上,公子除了說明戰況與催促曹cāo出兵外,再有就是暗示曹cāo,說是三公子正在設法謀取青州兵權,如此一來,曹cāo懼怕他的隊伍被三公子與陶應ān賊聯手坑害,必然立即出兵,效果遠勝過請主公出面命令。公子向曹cāo索要劉備兄弟一事,問題也必然不大。”

    袁譚點頭,又飛快問道:“那給陶應小賊的書信呢?說什么?催促他立即出兵?”

    “陶應小賊ān詐異常,又得主公承諾,準許他麥熟之后再出兵青州,現在就命令他出兵,他必然以主公允諾拒絕。”郭圖搖頭,又道:“所以公子只能以青州聯軍主帥的名譽,命令他在瑯琊集結軍隊,作勢徉攻,此舉與主公的允諾并不矛盾。陶應ān賊若是領命而行,可以分散田孔賊軍的注意力,迫使他們回兵保護空虛腹地。陶應ān賊若是不肯領命……,哼!”

    說到這,郭圖大聲冷哼了一聲,臉上露出獰笑,袁譚yīn鷲的臉上也同時露出獰笑,先點了點頭,然后飛快說道:“好,就這么辦,我馬上寫信。”

    ………………老規矩,還是先來看看陶副主任死對頭曹老大的情況,其實也用不著袁譚公子在書信上說明青州戰況,與青州接壤的曹老大早就通過斥候細作的探察對青州戰情掌握得是一清二楚,而且很不巧的是,袁譚公子的書信送抵許昌時,還正好趕上了因為違背使者禮節的滿寵先生被劉表用囚車重鐐送回許昌這件倒霉事,所以心情正非常不好的曹老大再看到袁譚公子的書信后,頓時就暴跳如雷了。

    “廢物!蠢貨!”也不知道曹老大是不是在指桑罵槐,總之當著垂頭喪氣的滿寵先生的面,曹老大當場就破口大罵了起來,拍著案幾吼道:“你自己貪功吃了大虧,卻要我給你擦屁股,做夢!本來我還打算在下個月中旬出兵,既然你袁譚小兒在信中有威脅之語,我也改主意了,陶賊何時出兵,我也何時出兵!”

    “主公,此事怕是需要三思。”荀彧提醒道:“袁譚在袁紹面前本就不得寵愛,若對他的求援坐視不理,讓袁尚從容奪走他的青州兵權,那我軍的立場可就更加尷尬了,出兵肯定要被陶賊與袁尚聯手坑害,不出兵就是食言反悔,開罪袁紹,袁紹本就對我軍控制夭子一事萬分不滿,再次開罪于他,只恐會導致陶袁聯手,南北夾擊我軍。”

    “主公,文若先生言之有理。”程昱也勸道:“眼下張濟已然投靠劉表,劉表必以張濟屯于南陽北部,直接威脅我軍新都許昌城,在這樣的情況下,我軍更不應該開罪袁紹,必須與袁紹虛與委蛇,暫時穩住袁紹,騰出手來拔掉張濟這顆釘子,不然的話,我軍一旦四面交惡,后果只會不堪設想。”

    “主公,袁譚對主公還有大用,萬萬不可隨意放棄。”郭嘉也咳嗽著說道:“袁譚是我軍間離陶賊與袁紹的最大希望,也是替我軍牽制陶應ān賊的得力臂助,萬不可輕易放棄,只能全力助他在青州站穩腳步,控制青州兵權,這樣才可以制約住陶應ān詐這只越長越大的猛虎。”

    “什么猛虎?蛇!毒蛇!”曹老大咆哮道:“吾當初看走了眼,以為這個ān賊只是一只幼虎,即便養大也不足為懼!誰曾想這個ān賊是一條毒蛇,還是最毒的五步蛇!被他咬上一口,不死也得脫層皮!”

    當初力勸曹老大釋放陶應的郭嘉慚愧低頭,但還好,曹老大并沒有繼續追究下去,稍一盤算后,曹老大還是無可奈何的揮手說道:“讓曹仁立即出兵吧,走兗州道路北出濟北,直接攻打歷城,拿下歷城,田楷和孔融也只能是趕緊退兵了。”

    “主公若不棄,在下請隨軍出征。”程昱拱手說道:“陶賊ān詐異常,尤其擅長合縱連橫與挑撥離間,子孝將軍軍中若是沒有謀士,怕是要吃虧。”

    “很好,有仲德先生隨軍出征,吾也不用擔心青州遠征軍的安全了。”曹老大大喜說道:“一會吾會傳來曹仁,當面教訓于他,讓他與仲德先生齊心協力,遇事多做商量,不得弄險。”

    程昱謝了,又問道:“主公,那袁譚提出的希望劉備兄弟隨軍出征一事,不知主公如何決斷?”

    “讓他們去!”曹老大連眼皮都沒眨一下就一口答應,又獰笑說道:“這三兄弟比吾更恨陶應ān賊百倍,有他們協助袁譚,相信袁譚小兒收拾起陶賊來,定然能夠更加得心應手!讓陶應小賊更加不夠舒服!”

    ………………最后來看陶副主任這邊的反應,在收到了袁譚公子的書信后,陶副主任也是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當場就拍板道:“出兵!讓臧霸率軍一萬北上瑯琊,與瑯琊相蕭建聯手,在莒縣屯草積糧,做好我軍主力北上討伐青州的準備。”

    “主公,可是這么一來,田楷和孔融或許就會誤會我軍的意圖,擔心我軍言而無信,準備乘虛偷襲了。”陳登提醒道。

    “沒關系。”陶應輕描淡寫的說道:“再給田楷和孔融去一封書信,告訴他們我軍只是在準備進兵事務,我說過麥熟之后再出兵,就一定在麥熟之后才出兵,而且在出兵之前,我也會派遣使者正式知會進兵rì期與進兵路線。至于田楷與孔融信與不信,那就是他們自己的事了,我對他們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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