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經很強了。”鄭仁嘆了口氣,心想最主要的原因是你有沒大豬蹄子。要是從前,自己可萬萬比不過蘇云。
“你是夸你更強么?”蘇云冷冷的說到。
鄭仁不說話了,嘆了口氣。
蘇云明顯心情不好,這時候說得越多就越錯。
兩人來到急診科,見周立濤正在和患者解釋著什么,也沒去打擾,而是來到崔老的診室門口。
門是關著的。
鄭仁奇怪,拿出手機,找到周立濤發給自己的出診時間表。
對啊,今天是崔老出診。
奇怪。
回頭去找周立濤,進了診室,聽周立濤問道:“按理說應該不會,真是奇怪。”
鄭仁沒說話,其他醫生看病,別貿然說話。要不然前后對不上,會拆臺的。
“實在不行,灌腸吧。”周立濤很認真的建議,“說實話,你這個不是什么大病,但怎么就一直不好,我也很奇怪。”
“大夫,能不能不灌腸?那是**啊,看著就害怕。”患者說道。
他五大三粗的,三十多歲的模樣,說起話來卻尖聲細語。
鄭仁看了一眼系統面板,診斷是便秘,心里也是好奇。
一般的便秘,喝點蜂蜜水,用點開塞露,也就好了。
怎么還要到灌腸的程度了呢?
正想著,蘇云忽然說道:“你用了幾次開塞露?”
“三次,一次兩瓶。”
“怎么用的?”蘇云微微抬頭,眼睛透過額前黑發,盯著患者看。
鄭仁和周立濤都怔了一下。
怎么用的?這個問題本身就很奇怪啊。
只是在急診科,遇到再奇怪的事情,兩人都不會覺得怪異,所以也沒打斷蘇云的問話。
患者被蘇云追問的也摸不著頭,皺著眉道:“怎么用的?”
“你是不是口服來著?”蘇云問道。
“是啊,一天兩次,一次兩瓶。都說開塞露這藥好用,我吃著完全沒什么用么。”患者摸著頭,也有些犯愁。
“……”鄭仁嘆了口氣。
周立濤知道問題所在,馬上接過話頭,開始給患者講述開塞露的正確用法。
但說了兩三遍肛塞之后,患者還一個勁兒的追問,一次吃四瓶會不會好。
這種情況,不是患者的智商有問題,也不是他認知能力差,而屬于一種先入為主的情況。
很多人、很多事兒、很多時候,都會因為先入為主,根本不會去聽其他人說什么。
雞同鴨講,兩人處在不同的維度之中,所以怎么說患者都不會明白。
周立濤也很無奈,問道:“有家屬陪你來么?”
“沒有。”患者道:“我一老爺們,用什么家屬陪著來。”
說著,他的蘭花指都快翹起來了。
“那我再給你開兩支,一會你取藥回來找我,我給你上藥,告訴你怎么用。”周立濤道。
患者到現在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嘴里嘮叨著,吃藥還用教么?
但他卻很聽話,也沒抱怨吃了好多藥都不好的事兒,拿著單子去交款取藥。
“蘇……云哥兒,你遇到過類似的患者?”周立濤見患者出了門,又數了5個數,才問道。
“上學的時候聽老師說過這么件事兒。”蘇云道。
“我沒遇到過,而且我和他反復說了將近十遍肛塞。他沒說聽不懂,所以就沒往這塊想。”
三人坐在診室里面,大眼瞪小眼,都很無語。
即便是蘇云,當年聽老師說這么一個病例的時候,只是當八卦來聽的。
他哪里會想到自己竟然會遇到這么個活生生的、口服開塞露的患者。
中午時分,急診科患者是比較少的時候,也沒人進來。
“前一陣子,我遇到了一個消化道出血的患者,不是很重,但總是有出血。”周立濤道。
“消化道出血?”鄭仁重復了一下他的話。
這時候周立濤說了,那就意味著和剛剛口服開塞露的患者有類似的情況。
可到底是什么狀況,鄭仁也想不到。
“每次都因為黑便來醫院,來了后就做化驗,診斷下消化道出血,直接收進去。”周立濤道:“可是患者下次再來,就跟我說,入院一兩天就好,能不能不住院。”
“消化道出血,用點止血藥物,馬上就好,這是應該的。可是患者反復發作,沒個頭。等他第4次來的時候,我詳細詢問了一下病史。”周立濤說道。
“不會是經常吃什么古怪的東西吧,上午剛剛看到一個胃結石的患者。”說著,蘇云把手機拿出來,找到巡回護士傳給自己照的照片。
“我去,十公分的胃結石,這可是寶貝。”周立濤看的愛不釋手。
當醫生都有這種小癖好。
幾張照片看完,周立濤瞬間忘記了自己要說的事兒。
鄭仁哭笑不得。
懸在半空中的感覺,真差。
斷章,是要被寄刀片的。
“周總,你說的那個患者,后來怎么了?”鄭仁見周立濤開始用蘇云的手機給自己傳輸照片,便追問道。
“稍等啊。”周立濤說道。
等幾張照片傳完,周立濤又問了問胃結石患者的病史。
聽說患者是山楂當下酒菜,這才意猶未盡的繼續說道。
“我琢磨不對啊,住院就好,出院就犯,我就開始一點點詢問患者的飲食習慣、日常起居。”周立濤道。
“后來我問了食物、水、以及家族史,差點連祖宗八輩都問過,也沒問出什么來。”
“最后,詢問高血壓病史的時候,患者才想起來還有幾樣藥沒告訴我。你們猜,他吃的什么藥,導致消化道出血?”
鄭仁笑了笑,根本不去想。
這種事情,最后肯定古怪離奇,不能用常規套路來揣測。
“拜阿司匹林腸溶片。”周立濤也不討厭,直接公布了最后的答案。
“吃這個干什么?”
“是啊,我最后問患者,為什么要吃這個,也沒做過支架,也沒有什么凝血障礙,反而有出血傾向,吃這個不是找死么?”
“患者說,上面寫著腸溶片,肯定是保護胃腸道的,就按時按量的口服。”周立濤聳聳肩膀,說道。
顧名思義,這就是標準的顧名思義。
可是,這么吃藥,真的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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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卦了一件事兒的功夫,患者取開塞露回來。
“鄭老板,云哥兒,你們坐會,等我一下。”周立濤道,“我去教患者怎么用開塞露。”
說完,周立濤要帶患者出去,迎面差點撞上一個女人。
女人很高,穿著平底鞋比周立濤還高那么一點點。
長發披肩,皮膚白皙,胸前波濤洶涌,小腰一握,只看身材是很標準的美女。
但仔細看,卻有點怪異。
臉上的妝容,把陰影理論以及一些千奇百怪的化妝技法發揮到最大水準。
顏值應該不錯,但不會有看上去這么好。
鄭仁感覺,要是有閃光燈的話,可是會很好看。但是平時日光下直視,卻有些怪異。
周立濤差點沒撞到美女,魂兒都飛了。
可是自己手里拿著開塞露,患者還在門口眼巴巴的等著,這屬于命不好的典范。
他心中天人交戰,最后還是咬著后槽牙說道:“鄭老板,幫我看一眼。”
說完,他帶著患者去處置室了。
長使英雄淚滿襟。
時運不濟,竟至于斯。
“你哪不舒服?”鄭仁順口問道。
“大夫,我胸悶,胸痛,已經1周了。”女人說道。
聲音嗲嗲甜甜的,齁嗓子。
瞬間,鄭仁就覺得過敏了。
“蘇云,你來。”鄭仁道。
說完,他往后退了幾步,坐到診床邊的一張椅子上。
蘇云瞪了鄭仁一眼。
遇到女人,這貨就知道讓自己上。
“胸悶、胸痛多長時間了?”蘇云問道。
“不說了1周么?”女人對蘇云的態度有些不好,鄭仁很詫異。
蘇云也很少遇到這種,反而來了興趣。仔細觀察,隨后一段詳細的問診,摸清楚了患者的情況。
原來她是1周倩出現左側胸壁疼痛,當時沒在意。但是這兩天疼痛越來越重,擔心長得肺癌,才來醫院看一眼。
病史很簡單,蘇云道:“先做個心電圖,排查一下是不是心梗。”
“心梗?我才26,怎么會心梗。”女人不高興的說道。
“33歲的老年癡呆我都在期刊上看到過,26歲心梗多了去了。”蘇云話雖然嗆人,但說話時候的表情很溫和,很討喜。
要是一般的女孩兒,早都臉蛋紅撲撲的,一臉嬌羞了。
可惜,今兒的女患者有點不對勁兒。
“不行。”女人很堅決的說道,“我朋友說了,醫院都有監控,要脫衣服做心電,被人看見怎么辦?絕對不行!”
“做心電的屋子,怎么會有監控?”蘇云也很無奈。
這人看自己的眼神就不對,一點都不熱情,一猜就會很棘手,果然是這樣。
蘇云心里想到。
“左側胸壁疼痛,一定要排查心梗的可能。單純做一個胸片或是肺部CT是絕對不行的。”蘇云道。
兩人一下子僵持住了。
幾秒鐘后,蘇云見女患者說什么都不肯退步,便嘆了口氣,道:“你不愿意去做心電,我給你聽診,可不可以?”
本來以為患者會拒絕,可是沒想到女患者點了點頭,“你別趁機占我便宜。”
“不會的,放心吧。”蘇云臉上露出溫和的微笑。
鄭仁知道,這貨心里肯定要炸了,正在做最后的壓制。
要不然,什么時候見他笑的這么溫和過?
一般來講都是那種譏誚的笑容。
蘇云拿出聽診器,掛在耳朵上,右手捏著聽診器的金屬頭,小心在意的不去碰觸女患者的肌膚。
他還特意給患者講了一下,避免不必要的誤會。
女患者很滿意,讓蘇云拿著聽診器的手伸了進去。
鄭仁知道,這種時候,自己是絕對不能走的。
患者有問題,可能是真的不習慣,也可能是有其他心理方面的疾病。
總之面對這種可能會出問題的患者的時候,多個人就多個人證,是好事兒。
在系統面板上,鄭仁只看到了肋間神經痛一個診斷。
一般情況下來將,胸壁疼痛,要排除心梗、帶狀皰疹、肺癌等疾病,絕大多數都是肋間神經痛。
沒什么好看的,這病也沒好的治療手段。
有報道說烤電有效果,但鄭仁認為這是偽科學。
改掉壞習慣,肋間神經痛很快就會好起來……鄭仁剛想到這里,忽然見蘇云手拿了出來,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
這是……
“周總,準備搶救!”蘇云吼道。
我去……大豬蹄子壞了?
鄭仁知道,站在門口大聲的吼,肯定是急的不行的重癥。
蘇云雖然愿意懟人,但在醫療上,他的態度是很認真的。
尤其是涉及到心臟方面的診斷,鄭仁更是信任蘇云。
周立濤那面患者估計還沒脫褲子,正在給患者解釋開塞露的正確用法,聽蘇云吼聲,馬上探出頭,問道:“蘇醫生,怎么了?”
“心音低頓遙遠,考慮心包填塞!”蘇云毫不猶豫的說道。
MD!大豬蹄子果然壞了!
鄭仁心里暗罵了一句。
大豬蹄子真是不靠譜啊,這么重的病怎么能漏診?
可是患者……看著不像是心包填塞啊。
雖然臉上的妝很重,根本看不出來臉色如何,但說話中氣十足,自訴癥狀也不像蘇云說的那樣。
但鄭仁可以肯定,蘇云聽診,心音低頓遙遠,是絕對不會有錯的。
要是這都能聽錯,哪里還有臉說自己是帝都心胸外科的明日之星?
雖然心胸外科已經沒有明天了……
女患者也嚇了一跳,她愕然問道:“怎么了?”
“你受過外傷么?”蘇云聲音很急促,表情也沒了之前虛與委蛇的溫和。
“沒有啊。”
“有慢性的心臟病、腎病么?”
“也沒有啊,這之前,我連消炎針都沒打過。”女患者也被嚇懵了,她看蘇云的表情就知道發生了大事兒,而且絕對不是嚇唬自己。
“輪椅!”蘇云在門口吼道。
馬上又陪檢人員推著輪椅跑了過來。
“你慢點活動,輕輕的站起來。”蘇云壓低了聲音,生怕嚇到患者。
一個心律失常,加上重度的心包填塞,患者有可能就死在眼前。
女患者怔了一下,也沒了主意。
她緩緩的站起來,坐到輪椅上。
自己好好的,剛剛還連蹦帶跳,怎么一瞬間就成了重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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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慢點啊。”鄭仁虛虛攙扶患者,溫言囑咐。
或許是魅力值的關系,或許是大宇宙意志,患者的情緒略平穩了一點。
“大夫,我沒事吧。”她很忐忑的問鄭仁。
鄭仁接過配檢的輪椅,親自送患者去急診搶救室。
要是有問題,自己在,最起碼也能出把力。尤其是第一時間的搶救,是相當重要的。
讓陪檢送,鄭仁不放心。
真要是眼紅了,急診搶救,鄭仁還不服誰。
畢竟有系統空間在,自己可以嘗試各種不同的治療方法。都是成年人么,肯定不要選擇,所有都要。
也就是心臟的事情,讓蘇云出手好了,省得他憋屈壞了。
來到搶救室,鄭仁攙扶患者躺在搶救床上。
“心電圖,馬上!”蘇云道。
小護士推著心電機就跑了過來。
“你們別碰我!”女患者這時候意識到要發生什么事情,馬上尖聲說道。
“蘇醫生,確定么?”周立濤一看就知道這個患者有問題,便小聲問蘇云。
“心音低頓遙遠,中重度心包填塞,考慮重度可能性大。”蘇云道:“要超聲心動,檢查后準備送心胸。”
“好。”周立濤馬上說道。
鄭仁看著覺得奇怪。
蘇云也有同樣的感覺,他見患者奮力掙扎,說什么都不讓護士給安心電導聯。
真特么的!
這么有勁兒,活動后也沒有異常的表現,看著不像是心包填塞的患者會有的表現。
蘇云皺眉回想,自己聽診肯定不會有錯!
這點自信,他還是有的。
“要是不行,就做個CT吧,這樣總是可以。”鄭仁見患者和護士僵持不下,便小聲建議。
患者同意了鄭仁的建議,她只是不想脫衣服做檢查,即便面對的是護士也不行。
蘇云有些尷尬,看患者活蹦亂跳的樣子,也不像是重度心包填塞。
一瞬間,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是自己判斷的問題么?MD,看腸道的X光片不行,怎么連心臟的聽診都不行了?
他用疑惑的目光看著患者,腦海里回憶之前聽診的聲音。
心音低頓遙遠,絕對不會聽錯!
難道是什么先天性的疾病?患者已經耐受了?似乎也不會。
糾結了很久,蘇云來到鄭仁身邊問到:“老板,你怎么看?”
“不像是有病,但我相信你的判斷。”鄭仁也和他一樣的想法。
陪檢推著輪椅去送患者做檢查,鄭仁、蘇云對視一眼,跟了過去。
一路上兩人沉默著,各自想著無數種的可能。
來到CT室,患者做完檢查,很平靜的回去了,她似乎忘記了為什么來到醫院。
只是肋間神經痛,卻被鬧的這么大。一段時間后,患者對鄭仁和蘇云的態度極為鄙夷,她也不擔心,就這么和陪檢走了。
蘇云迫不及待的點開影像,查看患者的CT片子。
肺部,沒有腫瘤、沒有肺不張、沒有炎癥、連小結節都沒有。
心臟,沒有心包積液,冠脈里也沒有斑塊影。
一切正常,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他靜悄悄的坐在一邊,額前黑發垂下來,沒精打采。
鄭仁掃了一眼片子,也知道沒事兒。
只是片子哪里似乎不對。
一幀一幀緩慢的看,鄭仁第一遍沒發現有任何疾病,大豬蹄子還是一如既往的靠譜。
可是……蘇云錯了?心胸外科的明日之星,連心包填塞的聽診都會錯?
不可能!
鄭仁相信蘇云的技能水準,這是在無數次搶救、手術、診斷、治療中積累下來的信任。
他覺得自己總是感覺有些不正常,是因為心理作用。
第二次看CT影像,鄭仁緩緩的尋找著究竟。
“老板,沒用的。”蘇云垂頭喪氣,“肯定沒問題,患者只是肋間神經痛。”
“不對,我找找看。”鄭仁毫不放棄,每一幀影像都仔細的查找其中有可能出現問題的位置。
十分鐘過去了。
“走了。”蘇云站起來,嘆了口氣,拍著鄭仁的肩膀說到。
鄭仁在專心看片,被他拍了一下,嚇了一跳。
瞬間,鄭仁的眼睛亮了起來。
“你等一下,這里,是什么?”鄭仁聲音略大,略顯興奮。
“嗯?”蘇云順著鄭仁的手指看去。
一絲皮下積氣。
只有一絲,看著并不明顯,甚至絕大多數的人都會認為是機器的偽影。
“呃……怎么來的?”
“你有沒有發覺患者的皮膚不對勁兒?”鄭仁問到。
“有點厚,可能是……”
說著,蘇云愣住了。
皮厚?
他馬上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走了出去。
鄭仁沒去理睬蘇云,而是繼續用重建的方式來做影像。
患者肋部以上,一直到肺部CT掃描的最上層影像都有問題。皮膚太厚,感覺皮下組織、真皮層都是對的。
但表皮卻大面積的出現增生,中間伴隨著有氣泡影像。
氣泡不多,卻真實存在。
這是怎么回事?
鄭仁的分析只能到這里。
他搜索了無數的疾病,無數相關、類似的研究報道、個案分析。
但沒有一篇文章能與眼前患者的情況相互吻合的。
是一種罕見的疾病?
有可能,鄭仁冥思苦想。
走廊里,傳來爽朗的笑聲,隨即壓抑住。
是蘇云,他那面有突破!鄭仁回頭,見蘇云笑著走了進來,額前黑發飄飄蕩蕩,已經恢復了活力。
“怎么回事?”鄭仁問到。
“走了。”蘇云微笑著,“一邊走一邊說。”
“我感覺患者肋弓部以上的表皮層有病變性質增生,增生部分的密度很怪異,和表皮層不一樣,更加……”鄭仁站起來,一邊走,一邊小聲說除自己的判斷。
“一會給你看個視頻。”蘇云笑道。
他沒有在住院部中走,而是走后門,來到一個室外吸煙處。
拿出煙,手腕一抖,一根煙跳了出來。
鄭仁借著,看著蘇云,這貨有什么發現。
蘇云點燃香煙,拿出手機,笑道:“成天跟你忙乎,都落伍了。”
跟自己有什么關系,鄭仁表示躺槍了。
視頻里,一個身材火爆、瘦的只剩下胸的妹子,云哥兒云哥兒的叫著,像是百靈鳥一樣的歡快。
應該是自拍視頻,她把手機固定好,開始對著手機,把手指放到脖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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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鄭仁楞了一下。
隨后,頭發下面,一層皮被妹子拎起來……
這特么是現代真實版的畫皮么?鄭仁覺得有些驚悚。
下意識的抬頭,陽光明媚,沒有一絲陰氣森森、鬼影重重的模樣。
“你認真點。”蘇云對鄭仁走神相當的不滿意。
視頻里的妹子把頸部“皮膚”拉開幾公分,隨后又松手,那段皮膚縮了回去,根本看不出異樣。
“老板,牛逼吧。”蘇云也很是感慨。
“這是什么?”鄭仁迷茫的問到。
看片子,鄭仁是拿手的。可是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鄭仁接觸的并不多。
這方面,蘇云擅長。
只是最近和鄭仁一起在看病上“浪費”了太多的時間,對最新的動態沒有了解。
視頻里的妹子笑著,說了一大堆專業詞匯。
鄭仁感覺自己就像是個患者,面對醫生,她說的很仔細,自己卻什么都聽不懂。
口服開塞露,似乎也不是什么難以理解的事情。
視頻里,妹子轉身離開。身影消失,但視頻卻沒有停止。
蘇云吐了一個煙圈,道:“老板,看明白了么?”
鄭仁迷茫的搖了搖頭。
畫皮么?
還是整蠱自己做出來的鬼片?
很快,她又出現在視頻里,但整個人的身材卻大變樣。
本來身材火爆、瘦的只剩下胸的妹子不見了,出來的是一個柴火妞兒。
只是……臉上的馬賽克和之前差不多。
可能、大概、差不多是一個人?
她手里拎著一件“衣服”,肉色,手感看著有些像是橡膠制品。
鄭仁恍惚,問到:“是一個人?”
“當然。”蘇云道。
那是一件連體衣,胸部高聳,內有充填物,整體做工精致。
鄭仁第一時間愣住了,沒有意識到是什么情況。但當視頻里的妹子開始展現衣服的材質以及彈性的時候,鄭仁愣住了。
是這樣……
“現在很多偽娘都穿這個,胸大而且自然,根本看不出假來。”蘇云感慨,“直播的播主也穿這個,據說銷量特別好。”
“……”鄭仁無語。
那是他不熟悉的世界。
“材質和皮膚很像,仿生學的初代科技巔峰水準。”蘇云笑著說到,“只要不用手觸摸,就發現不了是假的。特別逼真、自然。”
“然后呢?”鄭仁傻乎乎的問到。
“然后,開直播,等打賞啊。你沒發現,海城市一院里25歲以下的護士幾乎沒有了么?”
“是因為海城人口流失。”鄭仁道。
“那只是一部分原因,更主要的是年輕的妹子只要有幾分顏值,都回去開直播。倒夜班,累死累活的,一天能掙幾個錢?兩三千?十年之后倒不動夜班,就會被無情的拋棄。”蘇云道。
鄭仁沒說話。
“像是一個渣男。”蘇云最后給了評語,不知道說的是誰。
“去做直播,就不一樣了。”他隨即開心起來,“現在各種化妝技巧,完全就是從前武俠里易容術的翻版。加上這種高科技的裝備,改變身材,我都看不出來。簡直就是忍者變身……不,就是聊齋里的畫皮!”
視頻結束,鄭仁眼前滿滿都是蘇云找來的那個妹子用手指拎起自己頸部“皮膚”時的畫面。
這個世界簡直太瘋狂了。
難怪蘇云聽診有問題,是因為外面隔了一層“皮膚”。心音聽起來,要不是低頓遙遠,那才見了鬼呢。
折騰一圈,鄭仁覺得沒白鬧,漲了見識。以后要是遇到這種情況,不會像蘇云一樣鬧出來一個巨大的烏龍。
和周立濤說明了情況,兩人也沒去急診科。
最后緊張的分析病情、排查心音低頓遙遠的病情,耗費了很多熱量,鄭仁也覺得有些累了。
回到病區,鄭仁依舊坐在陽光明媚的地兒,一邊曬太陽,一邊看書。
一個小時后,魏主任來介入科。
“鄭老板,今兒沒事兒?”魏主任進門便問到。
“魏主任,您怎么來了,腰好點了么?”鄭仁笑著問到。
“還行,老毛病。”
“小毛病,早點治。”鄭仁客氣的站起來,讓魏主任坐下說。
“不瞞您講,腰間盤這一塊,我一直都是很害怕碰的。”魏主任苦笑。
鄭仁感覺魏主任似乎對給自己做手術有著一種頑固的畏懼。
也是,刀落到自己身上,才會覺得疼,怪不得魏主任。
“上學的時候,一個同學打網球,把腰間盤凸出弄犯了。你想想,那時候才幾個歲數。”
也是,20多歲,正是血氣方剛,身體最好的時候。
“后來他去了一家比較有名的用按摩治療腰間盤凸出的醫院進行治療。半個月后,就大小便失禁了。”魏主任道:“可能是那時候開始,就有心理陰影了。”
“現在技術進步了么。”鄭仁笑著說道。
自己骨科技能樹還沒點開,他也不想給自己招攬魏主任這種難伺候的患者。
“鄭老板,晚上有事兒沒?”魏主任問到。
“怎么了?”
“這不是萉垟的張衛雨張羅著請你吃飯么,他又招了一批好肉,這個點應該到店里了。新鮮,明天吃口感就要差一點。”
鄭仁微微猶豫了一下,但隨即笑道:“好,我問問蘇云他們。”
蘇云那貨又不知道跑哪去了,鄭仁撥通他的電話,那面似乎正在談笑風生的說著什么。
“晚上張衛雨請客,吃肉。”鄭仁開門見山的說到。
“呃……我問問。”
鄭仁無奈的看著魏主任,問到:“蘇云那面也有兩個朋友要請客,要不合一起?”
“沒問題,人多了熱鬧。”魏主任笑呵呵的說到。
人……多……熱……鬧……
鄭仁的頭嗡的一下。
“行,讓秦唐和鄒虞一起來吧。”鄭仁道:“我問問魏主任,這面定下來時間我告訴你,直接去就行,別折騰了。”
“誰呀。”魏主任聽鄭仁直接稱呼名字,似乎很熟悉,便問到。
“香江,鄒家和秦家的兩個孩子。”鄭仁用長輩的口吻隨口說到。
“……”魏主任想起來似乎見過,但沒什么太深刻的印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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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億萬級別的富豪,基本很難見到。
鄭老板這交際,真是挺廣啊。
想到這里,魏主任開始擔心起來。張衛雨只是告訴他弄到了好肉,邀請一起去吃。
要只有鄭老板和他醫療組的同事,肉好肉壞都是自己人,沒什么問題。
可要是有香江大世家的子弟,被人吃出來肉質有什么問題,那就尷尬了。
當面指出來,也不好看不是。
他連忙站起來,和鄭仁告辭,準備回去問問張衛雨。
鄭仁倒是無所謂,吃飯么,混個飽就夠了。要是好吃,小伊人估計會很喜歡。
看著她吃的香甜,鄭仁覺得似乎人多熱鬧也不是什么不能忍受的事情。
送走了魏主任,鄭仁給小伊人發信息。
【晚上吃飯,有時間吧。】
【有啊,吃什么?】
【那天去吃阿白山羊的萉垟店,老板說又弄到了點好肉。】
【哇哦,好!】
鄭仁隔著手機屏幕,似乎都能看到小伊人歡呼雀躍的笑臉。
【那就說定了,下班我去找你。】
【好。】
兩人簡單聊了幾句,鄭仁便又去系統圖書館看書了。
像他這樣的人,能找到女朋友,不能不說是一個奇跡。上輩子至少拯救了銀河系,有大宇宙意志加持。
看書的時間過的很快,叫著常悅、柳澤偉,鄭仁想了想,還是沒叫老賀。
人太多,真的是有點煩。
一想晚上吃飯,桌子上坐了小20個人,鄭仁的頭都大了。
上了車,鄭仁收到了吳輝的信息。
他傳過來一大堆片子,是岑佩蘭的PETCT影像。
和養醫院的PETCT檢查使用美國GE公司生產的。
設備是好設備,做出來的影像清晰。即便通過微信傳輸,也能看的很清楚。
檢查前禁食4h以上,示蹤劑為18F-FDG,放化純度大于95%,肘靜脈注射18F-FDGmci/kg,靜臥40-60min后,行全身PET/CT掃描。
掃描層厚3.75mm,120kV,自動毫安秒。
PET采集使用3D掃描,體部采集每個床位掃描時間2.5min,共采集7個床位,高分別率CT掃描,掃描層厚0.625mm,重建層厚1.25mm,采集數據傳到AW工作站進行圖像后處理。
整體的過程一絲不茍,畢竟和養醫院是頂級的私立醫院,任何檢查都要對得起花的錢。
但結果是比較遺憾的,PET/CT診斷雙肺多發轉移、骨轉移。
吳輝說,上午在CT引導下做了肺部穿刺活檢,病理組織已經送去檢查了。
鄭仁知道他的意思,這時候閑言碎語的和自己說話,其實是在求安慰。
只是病理活檢報告沒出來,鄭仁說什么,吳輝都很忐忑。
這是最典型的患者家屬心態,鄭仁也沒有太好的辦法。但他還是安慰了吳輝幾句,告訴他只管放心,別想太多。
“鄭仁,吳輝怎么了?”等鄭仁掛斷電話,謝伊人問到。
“他要和岑佩蘭結婚了。”鄭仁想了想,先講了岑佩蘭的病,隨后就告訴小伊人兩人要結婚的事情。
這個世界苦惱已經很多了,總是要開心一點的么。何況兩人只是虛驚一場,等病理出來一切煩惱都沒了。
要是沒有自己的診斷,直接上化療藥……那才是人間悲劇。
“老板,你這診斷,真是杠杠滴。”魯道夫·瓦格納教授坐在鄭仁身邊,由衷的贊美道。
小伊人卻“哇哦”的一聲。
鄭仁沒搭理教授,笑瞇瞇的從后視鏡里看小伊人。
“吳小妹兒說,她們要開演唱會,好像請的助演嘉賓就有岑佩蘭。”謝伊人說到:“不知道他們忽然決定結婚,會不會影響演唱會。”
“應該沒問題的,經紀公司這點事情肯定會安排好。”鄭仁道。
“你會去參加他們的婚禮么?”
“到時候再……你想去?”鄭仁習慣性的想說到時候再說,但卻想到小伊人是不是想去,馬上問到。
“明星結婚,沒見過呢。”謝伊人笑著說到:“到時候看,對了鄭仁,我爸說他過幾天回來,找你去家里吃飯。”
“……”鄭仁腦海里還在想著演唱會與吳輝、岑佩蘭的婚禮,心情有些歡快。可是隨即一道炸雷從天而降,把他劈的沒有人形。
老丈人……
寧叔……
可惡!
聽鄭仁沉默下去,謝伊人笑瞇瞇的說到:“沒事兒啦,我媽媽說的,她可喜歡你了。”
丈母娘么?
那個看著和小伊人相仿,只是略成熟一些的女孩……女人,鄭仁始終無法和丈母娘這三個字聯系起來。
不過這種事兒,早晚都要經歷。
鄭仁心底那股子混不吝的勁兒涌了上來,勉強咧嘴笑了笑,道:“好。”
“老板,你是怎么判斷肺部腫瘤是子宮肌瘤轉移的?”魯道夫·瓦格納教授見老板和老板娘不再說話,便心癢難忍的追問道。
“那幫大夫,一個個都犀利馬哈的,這種良性轉移瘤都發現不了。和養醫院,我還去會診過一次,覺得那面的診療還行啊。”
“富貴兒,找機會拿片子給你看。”鄭仁嘆了口氣,道:“你先別說話,我想點事情。”
教授一嘴大碴子味兒,在鄭仁聽來是越來越濃郁了。尤其是從香江回來之后,再聽更是如此。
鄭仁心里比較亂,雖然想要快刀斬亂麻。但一想到上次家長見面會上自己拙劣的表演,他真怕自己腦子進水,給謝伊人的父母留下不好的印象。
唉,蓬溪鄉的那個寧叔,多好的人吶。
怎么變成自己老丈人,就顯得有些言語無味、面目可憎了呢?
鄭仁心里對謝寧,有了一種難以言明的敵意。
雖然很淡,卻真實存在。
“別擔心么,就是去家里吃頓飯,我爸媽說以后要少出門玩,在出嫁之前多陪陪我。”謝伊人一邊開車,一邊和鄭仁說到。
“……”鄭仁腦袋差點撞到車窗上。
壞消息一個接一個。
“相關的布局都已經做完,我爸也很開心,他說轉型用了十年時間,耗盡心血。這次要是成功,就可以真正的退休了。”謝伊人開開心心的說到。
“哦。”鄭仁無精打采。
“老板,你咋了?哪旮沓不舒服?”教授問到。
鄭仁無奈的苦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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