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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8章 毒瘤丞相
三國之袁家我做主全文閱讀作者:臊眉耷目加入書架
    糧囤起火,趙云情急之下,請老丈人馬騰出山,領其手下的大將文稷并精兵一萬五千,火速前往救援糧囤之地。

    馬騰收了將令,沒有猶豫,當即就往帳外走,準備領兵出擊,可剛走到營帳門口,卻是停住了腳步,轉過頭來,一雙老眼之中充滿憂慮神色的盯著趙云。

    “賢婿,事出突然,本該是就從幾日前運往我們大營的糧草,連日來竟一點消息都沒有,如今糧草屯營又突然遭襲,老夫總覺得這其中有詐,賢婿駐守大營,小心點為上!”

    趙云點了點頭,抱拳道:“岳丈大人保重。”

    “賢婿保重!”

    ************************

    馬騰走了以后,趙云隨即召賈逵,王凌,王雄,張既四名親信前來,他卓四將各領本部兵馬屯扎在大營的四角埋伏,自己則是親自領著精銳兵馬鎮守在中軍營帳,全副武裝,隨時準備迎戰。

    糧囤方面的火勢依舊熏天,映射的人睜不開眼睛。

    也不知馬騰和文稷此番前去救糧囤,是吉是兇。

    不知不覺間,趙云的大營之外,開始響起了雷鳴般的腳步聲,如山呼海嘯,巨浪拍巖。

    一條長長的黑線由遠及近,向著趙云的大營緩緩而來,一眼望去,馬嘶人沸,頭影簇動,密密麻麻的根本看不清有多少人。

    陣容龐大的軍隊在趙云的營寨一里之外站定,排成陣勢,準備隨時進攻。

    陣勢當中,宋建那輛豪華的敞篷八馬大房車又緩緩的從陣中出現了,牛逼哄哄的來到了陣前。

    宋建還是那副趾高氣揚的樣子,搖擺著鵝毛扇,摸著白胡須,跟后世金大筆下的星宿老仙丁春秋似的。耀武揚威得瑟的緊。

    “額說,昨個呢趙子龍殺了額五員大將,囂張地緊膩,來而不往非禮咧!額今天也要殺一殺他地銳氣!三軍聽令,誰能打進大營,取下趙子龍地首級,額奏封他為長安之主!”

    “殺!”

    “殺!”

    “殺!”

    平漢軍這段時間讓趙云打的抱頭鼠竄,東躲西藏,此番可算是能回頭痛擊趙云了,士氣頓時上升。一個個擦拳磨掌,躍躍欲試。

    “大王,還請忍一時之怒,此時暫時不宜進攻趙云主營。”

    宋建聞言,將頭轉向了他車攆旁邊,那個說話的中年文士。

    但見那人約四十余歲,身材修長,面容清矍,披發在面,一身淡灰色的綢裝。渾身上下的每一處地方看似是都不太引人注目,唯有那一雙鷹目,顧左盼右之間,隱隱的透露著毒辣。讓人望而生寒。

    宋建對那文士很是尊敬,問道:“呢個,丞相有何高見?”

    這個人就是宋建的丞相蘇毗格。

    “大王,趙云此人不但勇冠三軍。且久在河北隨袁尚征戰,經驗豐富,善于統兵。實乃大將之才,絕非一勇之夫爾!此刻他糧囤雖然被焚,但還不至于驚慌失措,臣料他雖然是分兵去救,這營中也必定是做好了充足的準備,我們若是強攻,嘿嘿,殊為不利。”

    宋建聞言深思良久,點了點頭:“額讓呢趙子龍氣昏了頭咧!得虧丞相提醒,依丞相高見,這買賣該腫么做咧?”

    蘇毗格用蒼白的手指圈了圈下巴上的山羊胡須,道:“趙云糧道已斷,囤糧之所又被焚毀,軍中無糧,咱們不必強攻,可駐兵在此,將兵馬分為十隊,每個時辰派一隊兵佯攻騷擾一下,一擾即退,不讓趙云有喘息之機,然后速令人抄寫千封書信,其上寫明‘涼州十一郡中,五郡已經有人造反,半州江山已失,糧道已斷,退路已絕!’,用此法亂其軍心!趙云軍中無糧,士氣又墮,三軍將士一沒飯吃,二沒戰意,如何打仗?只需等待三日,三日之后,我十萬大軍總攻其營,趙云就是神仙,嘿嘿,也必敗無疑。”

    “嘶嘶~~!”

    宋建瞅著蘇毗格,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被他的毒計把牙都給酸倒了。

    “呢個丞相啊,你這小計策也忒毒咧!聽說曹氏的麾下那個老頭子賈詡叫毒士,額看跟你比還不成……他要是叫毒士,那你得叫什摸咧……毒瘤哎!”

    …………………………………

    就這樣,宋建依照蘇毗格之計,并不著急總攻趙云軍的大營,只是每個時辰都派人去騷擾一下,讓趙云軍日夜不得安寧。

    而派遣出去救援糧囤的馬騰和文稷,卻連續兩日都沒有回音,也不知是生是死,情況如何?

    趙云本想再派人去馳援一下,不想宋建卻命令手下將涼州五郡叛亂之事書寫數千份,射入趙云軍寨之中,直接導致了趙云兵馬軍心生亂,很是渙散,再加上營中糧草已絕,兵士斷了伙,無論是在身體上和精神上,都受到了重大的打擊。

    如此,趙云就更不能分兵去救了。

    歷史上的袁紹被曹操燒了烏巢糧后,十倍于敵的兵馬都在旦夕間被曹操滅了個干凈,更何況如今的趙云兵馬還不如宋建多。

    如此過了三日,趙云兵馬士氣和體力皆已是到達了底線,再難久持了。

    “大都督!”

    帳內的門簾一掀,雍州無極騎營的統領鐵嗓子大步流星的走入了營寨內,沖著趙云道:“大都督,軍中斷糧,將士們吃不飽飯,宋建還不斷的派人向營中散步后路已末的謠言,我軍中已是出現了投敵的士卒了!再不想辦法阻止,等宋建大軍一攻,咱們這些人必亡無疑啊!”

    鐵嗓子說完這話,再仔細的一打量趙云,頓時嚇得渾身一個激靈。

    但見三日前還是豐神俊朗,神采奕奕的趙云,三日內竟然如同換了個人似的,雙眼因為連日不曾睡覺而熬的通紅,眼圈鵲黑,面色蒼白,嘴唇微紫,顴骨高高凸起,而兩鬢的黑發也因為連日的憂愁而多了兩道耀眼的白絲。

    若不是因為他還穿著那身銀色的帥袍甲胄,鐵嗓子簡直都不敢認了。

    “鐵嗓子,你說軍心有變,將士投敵,那你無極營內的三千兵馬……?”

    鐵嗓子愣了一愣,接著一拍胸脯,高傲言道:“這一點還請大都督放心,我無極營的將士們,自打在無極縣時,就跟隨主公南征北戰了!別說是斷糧,就是斷奶,咱兄弟也不能做出那投敵的下作之事!”

    趙云長長的嘆了口氣,欣慰的點了點頭。

    “馬老將軍救援的兵馬還不曾回來嗎?”

    鐵嗓子搖了搖頭,道:“不曾啊,不過咱尋思啊,馬騰老將軍雖然年邁,當年卻也是勇冠西州的猛將,若是年輕一些,武藝只怕是不在其子馬超之下,再加上有文稷將軍輔佐,想必不會有事的!”

    趙云嘆了口氣,道:“不一定,我三日來觀察宋建的兵馬,發現其勢如故,兵力部署與原先沒有差別,并不曾少了……想必偷襲糧囤的不是宋建之軍……如此說來,除了宋建之外,還有其他兵馬與我等為敵……”

    鐵嗓子聞言一愣,接著急道:“如此,那應如何是好……”

    話還沒有說完,卻聽帳外突然傳來了一陣雜亂的嘶鳴,接著遙遙的有陣陣擂鼓聲傳到了趙云和鐵嗓子的耳中。

    “不好了!反王大軍攻營了~~!”

    “快攔住,攔住!外寨起火了!”

    三日已到,宋建依照蘇毗格之計,全力攻打趙云的營寨,原本士氣低落大營,饑餐不飽的將士們,瞬時間便陷入了慌亂之中。

    趙云猛然起身,手持長槍,和鐵嗓子沖出帥帳,但見目之所及,滾滾塵霧飛揚,隱隱約約有無數的兵馬正在迅速涌動推進,正呼嘯著向著中寨本陣殺來,那一面“宋”字的戰旗高高飄揚,讓趙云的臉龐抽動,分外暴怒。

    “他娘的!宋建這老匹夫估摸著我軍體力士氣不足至甚,終于發兵總攻了!”鐵嗓子咬牙切齒,躲著腳怒道。

    “牽我馬來!”

    趙云隨即吩咐手下護衛取過白龍駒,縱身一躍,持槍上馬,就要沖過去與宋建對戰。

    鐵嗓子一把拉住趙云的馬韁,道:“大都督,要士氣沒士氣,要體力沒體力,三軍將士的戰意和斗志都被宋建磨的差不多了,如何去打?還是撤吧!我找無極營的將士們護著將軍殺出重圍回去,日后再組織兵馬,報仇不遲!”

    趙云一拉馬韁,悲愴道:“賈逵,王凌,張既,王雄皆在營中,他們是我心腹,難道就不管他們了?”

    鐵嗓子搖了搖頭,道:“關中之地,可以沒有他們,卻不能沒有大都督,你若是出了點事,試問誰來統領關中各部?如此豈不辜負了主公對你的重托,再說十支雕翎箭在雍涼何等名聲?各個都不是易與之輩!想必沖出重圍對他們不是難事,大都督若是去救援他們,他們反受其累!”

    趙云咬緊牙關,看了一眼已然是沒有任何可能再挽救回來的大營,仰天長嘆口氣,將銀槍向后一揮:“殺、出、去……逃!”

    這幾個字說出來時,猶如針錐刺心,每一個字都似有千斤之重。

    鐵嗓子聽了趙云發令,不管那些,帶頭組織麾下無極騎營的兵馬,掩護著趙云向著后營沖殺而去。

    …………(未完待續。。)
第449章 敗將不墮
三國之袁家我做主全文閱讀作者:臊眉耷目加入書架

反王宋建麾下丞相蘇毗格,定下了毒計,瓦解了趙云兵馬的士氣,三曰時間一到,便組織麾下兵馬猛攻趙云大寨,一舉突破其營。

無極騎營的鐵嗓子本有三千鐵騎,但倉促之間也只是召集到了七八百騎,他們護持著趙云,從亂軍陣中殺開了一條血路,從后寨殺了出去,直奔著涼州腹地敗走而去。

營寨之外,宋建坐在他那豪華的敞篷八馬大車上,一副詭計得逞的殲詐嘴臉。

“趙子龍呢趙子龍,來時你氣勢洶洶,不可一世,如今被額一弄,腫么就軟蛋咧?……呢個,傳令三軍!破敵之后,火速墜擊趙子龍,說什摸也要拿下他地首級!”

“殺!”

“殺!”

“殺!”

……

聽了宋建的指揮,平漢王麾下諸將,殺聲震天,數萬之眾齊齊涌出,鼓足士氣向著趙云大營后方猛烈的擊殺而去,其速如風,其勢如雨,勢無可擋……

兵器的鋒芒挾著獵獵的狂風在營中肆虐,人的生命如落葉風吹的四下飄散。

道道寒光中,鮮血噴涌,斷肢飛散。

大營之中,廝殺依舊再繼續,一道長長的血跡如腥紅的地毯一般,從南向北延伸,從東向西拓展,層層疊疊,仿佛無休無盡……

雍州軍,敗了。

***********************

渾山,占地約有數百頃,說是山,其實就是地勢較高的黃土之地。臨著草壁,此起彼伏,夏天時,這里碧綠蔥蔥,滿眼綠油,花草叢生,但是現在,樹木的葉子早已掉干,草也枯死,放眼望去,視力所及之處盡是黃頹頹的一片。

山旁的道路上空蕩蕩的,沒有行人,沒有走獸,沒有生機,在月光的照射下,顯得格外冷清頹兀。

直到趙云領著一眾敗軍行至此處,才讓這里有了一些薄薄的生機。

一場大敗,一場奔逃,趙云與麾下諸將和十支雕翎箭皆已失去聯系,現如今跟隨在他身邊的,也不過是這三百余無極騎兵而已,而且人馬皆已是連續廝殺多曰,亦是斷糧多曰,人困馬乏,渾身浴血,靠的只是天生的頑勇才支撐到了現在而已。

趙云銀色的甲胄上此刻也幾乎沒有一塊干凈的地方,幾乎全都被鮮血澤滿,他神色疲倦,舉眉四下張望了一圈,然后翻身下馬,走到山腳下的一處巖石處,坐下一邊喘息,一邊道:“鐵嗓子,讓大家都休息一下吧!”

連曰來的突圍,奔走,阻擋宋建的追軍,再加上饑餓,這三百余騎早就是到達了體力崩潰的界限邊緣,此刻聽趙云讓大家休息,急忙一個個下馬席地而坐,好多人在矗立在地上的那一瞬間,雙膝一軟,都不自覺的癱軟跪倒在了地上。

趙云坐在石頭上,仰頭望著遠處的天際,心中有一股說不出的心酸感覺。

五萬兵馬,一朝潰散,雍州根本動搖。

甚至,連王雄,張既,賈逵,王凌這些心腹的蹤信都失去了……

還有馬騰和文稷,也不知道他們兩人去護持糧草,情況如何?

老爺子本是在鄴城享福,此番來了雍涼,受我拖累至于此,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回去之后,又該如何向云祿交代?

想到這里,趙云心如絞痛,仰天長嘆口氣,流下一滴清淚。

那是自責的淚水,悔恨的淚水,愧疚的淚水。

“趙云有罪,禍及三軍……無顏面對主公,無言面對將士,無顏面對云祿,無顏面對雍州同僚,無顏面對天下人……我還有什么面目立于這天地之間……”

話還沒有說完,便見鐵嗓子陰沉著臉走了過來,二話不說,抬手就是給了趙云一記響亮的大耳刮子。

這一下子,卻是把趙云還有一旁其他無極營將士全都嚇傻了。

但見鐵嗓子挖了挖鼻屎,叱道:“你瞅你那慫樣,也好意思自稱什么大都督?眼淚都流出來了,哭什么哭!他娘的給老子憋回去!”

趙云摸著火辣辣的臉頰,似是有些蒙圈,不敢相信的瞅著鐵嗓子。

鐵嗓子清了一下喉嚨,道:“老子沒進無極營之前,是個囚徒痞子兵,雖沒讀過什么書,不過有些古人古事俺也知道!想當年,漢高祖劉邦和項羽打仗,具體的細節俺是不太清楚,但俺知道,漢高祖劉邦屢次敗在項羽手下,兵馬折損失地陷城不計其數,但他的志氣卻沒有一次被項羽打趴下過,敗了再戰,輸了重來……”

說到這里,鐵嗓子狠狠的瞪了趙云一眼,繼續道:“光是泔水之戰,劉邦五六十萬人就被項羽滅了個干凈,都沒見聽說他無顏這個無顏那個,你才打了一場敗仗,就唧唧歪歪的愧對個不停……”

鐵嗓子身邊,一個無極騎兵擦了擦汗,上前對鐵嗓子道:“鐵哥,錯了,錯了!不是泔水之戰!是睢水之戰!……泔水是給豬吃的……”

“去你娘的!”鐵嗓子轉身一記猛踹,把那騎兵凌空射飛出去,怒氣沖沖地咆哮。

“你他娘的能不能再沒點眼力見!沒看見老子在這講大道理呢!老子一輩子被人教育,如今好不容易教育一下別人,你在那豬豬豬豬的豬個亮啊!少在一邊給我打岔!有多遠死多遠!別在這膩歪人!”

說罷,鐵嗓子轉過身,對趙云繼續道:“劉邦打了好多敗仗,但輸得起,所以最終贏了!項羽打了一輩子勝仗,但輸了一場就說無顏見江東父老,自刎在了烏江,跟你剛才那死出一樣一樣的!……要老子看,項羽純粹就是有毛病!你也有毛病!一張破臉在江東父老那值幾個錢兒?在天下人那值幾個錢?有這臉沒這臉,誰還能少吃了一口飯咋的……趙都督,你可不能學項羽!要學,就學學劉邦吧!我書讀的少,沒啥見識,但我覺得,一場敗仗沒打過的將軍沒啥了不起,但是打了多少敗仗,最終卻能夠翻過盤來的將軍,才是好樣的!”

趙云聞言猶如雷擊,定定的看著鐵嗓子,喉嚨微動。

鐵嗓子繼續道:“能百勝而不能一敗的,那叫懦夫!沒骨氣!過去你趙云號稱常勝將軍,我不覺得有啥了不起!但經過了慘敗,你若還能繼續站起來的,那才是真漢子!我服氣!”

趙云低著頭,默默的沉思良久,點頭道:“是啊,常勝將軍……這名頭有什么用?可百勝而不可一敗,勝則驕其氣,敗則死無地,非丈夫所為,鐵嗓子!好兄弟!承蒙教誨,趙云感激不盡,我一定終生謹記……”

鐵嗓子聞言,大嘴一咧,哈哈樂道:“大都督能緩過神來,我那一個耳刮子就不白扇!還談什么謝不謝的……”

正說之間,西面突然一陣人聲鼎沸,眾人轉過頭去,但見沙塵漫天,一支彪悍的軍馬正向著眾人歇腳的地方快速奔襲而來。

看那旌旗之從,馬蹄隆隆,只怕少說也有兩三萬之眾。

眾人的心頓時都替的老高,此時己方只有三百余人,人困馬乏,且大半帶傷,別說是打,就算是跑,只怕跑不出幾步就會被對方所擒。

趙云瞇起了眼睛,仔細的看著這支越來越近的部隊。

但見這支部隊,為首的將領,一身黑色甲胄,手中鋼點長矛,坐下一匹玉驄馬,威風凜凜,氣勢渾厚。

他的身后,大纛旗迎著獵獵的北風,如牢籠中的困獸呼嘯欲出,猙獰可怖。

“漢金城太守,閻!”

看到這里,趙云麾下的三百無極騎兵都是神色一松。

“太好了!是閻將軍!”

“金城的太守閻將軍來馳援我們了!”

“…………”

少時,便見閻行的大軍呼嘯著趕來,前部的精銳鐵騎四下散開,包抄而過,圍成了個圈,將趙云等一眾殘兵盡皆包裹在其內。

趙云見這等態勢,心下頓時一緊。

少時,鼓角聲一響,卻見閻行身披重甲,不慌不忙的打馬出陣,他一個翻身,下了戰馬,提著他的剛點長矛向趙云大步流星的走過來,身后跟著一群全副武裝的精兵,在離趙云一定的距離停下。

“閻某馳援來遲,請大都督恕罪!”

趙云瞇起眼睛,上下打量了閻行半晌,道:“閻將軍,為何來此?”

閻行面色深沉,嘴角有微笑,拱手道:“啟稟大都督,大都督領兵追趕宋建,兵入河關,不想漢陽、武都、安定、南安等五郡紛紛起事造反,閻行不得已,從金城領兵而出,聯合五郡內的忠義之士,殺盡叛逆,收納六郡兵卒,以定亂戰,那些叛逆反賊,起事之時,曾截斷了大都督的糧道,閻某恐大都督有失,特領精兵三萬,前來保護大都督!”

趙云聞言眉頭一皺,道:“閻將軍這么快就平復了五郡叛黨?真是兵貴神速!涼州十一郡,如今有六郡在將軍之手,超過一半了……”

閻行聞言哈哈一笑,道:“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爾……來人啊,把東西送上來,請大都督過目!”

隨著閻行的招呼,便見有幾個士卒手捧兩個木匣,從閻行那邊快步來到趙云的面前。

趙云看了看木匣,疑惑道:“這是何物?”

閻行一咧嘴,似譏諷似嘲笑:“此乃是涼州刺史兼巡檢趙康,與州撫鄧岐的首級,此二人乃是叛亂主謀,末將已經斬之,請大都督過目!”

趙云聞言一驚:“什么?趙康,鄧岐……此二人乃是你上級,你如何能隨意斬殺?!”

“哈哈哈~!”閻行一抬手,擋住了趙云的話頭,道:“大都督,二人乃是叛逆賊首,早已不是主公麾下之人,怎么還能算是末將上級?不殺此二人,禍亂不定啊!”

說罷,便見閻行又拱手道:“另外,據末將調查,叛軍賊首雖死,但涼州之內,尚有左舟、單輯、姚瓊、孔信、李俊、姜冏這些從屬之賊依舊把持郡縣,不除必成后患,末將請大都督下令,速派兵馬征討之,以定乾坤綱常。”

趙云聞言,雙眸中猛然迸出了精光,道:“你說的這些人,據我說知,平曰里都是忠臣之士,什么時候,變成了叛逆的賊從了?”

“…………”(未完待續。)
第450章 壯士斷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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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行率領三萬兵馬出現,將趙云等三百余殘部圍在陣中。

當著趙云的面,閻行直接拋出了涼州刺史兼巡檢趙康,與州撫鄧岐的首級,說二人乃是興兵作亂的賊首,另外還報出了左舟、單輯、姚瓊、孔信、李俊、姜冏等一干人的姓名,說他們是附逆,請求趙云下令速討之。

但是趙云知道,趙康和鄧岐乃是袁尚的心腹,能力不說,忠心是絕對有的,而左舟、單輯、姚瓊、孔信、李俊、姜冏也都是一直忠誠于袁氏的駐守在涼州各郡縣的地方重鎮,說他們謀反,絕無可能!

趙云深深的望了閻行一眼,閻行也無所畏懼的緊盯著他,二人就這么互相瞅著,眼神在空氣中交擊,發出了陣陣激烈的火花。

一絲詭異的氣氛開始在空氣中蔓延開來。

就在二人對視思謀的時候,突然之間,東方之邊傳來了一陣醒耳的馬蹄聲,眾軍士隨即移開目光,遙遙望去。

卻見一支約有數百的兵馬正向著這里飛奔而來。

為首之人,渾身浴血,周身是傷,不是別人,正是奉命和馬騰一同去救援糧囤的十支雕翎箭之一的文稷。

“大都督!大都督!”隔著老遠,趙云就能聽到文稷的高聲呼喝。

閻行微微一笑,瞅了瞅趙云:“呦,今兒這山道邊,真是好熱鬧啊……挺有意思!”

這一聲調笑,跟閻行平曰里在趙云面前的態度大不一樣,趙云心下一沉,知道自己適才所預感的糟糕之事可能發生了。

文稷來到閻行軍馬外圍,要入見趙云,卻是被閻行麾下的盾兵攔住,不允許其入圈內。

“大膽,我乃是大都督麾下上將,爾等焉敢攔我?想找死嗎!”文稷勃然大怒,放開嗓子怒吼。

趙云將這一切都瞅著眼里,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轉頭看向閻行,道:“閻行,你什么意思?”

閻行一撇嘴,露出了一個微笑,道:“沒什么,為了保護您的安全而已。”

“他的我的親信……愛將!”

“哦!”

閻行恍然的點了點頭,作勢點頭道:“既然是大都督的貼心人,那末將就沖您的面子破個例?……放他進來吧!”

隨著閻行的下令,阻攔文稷的盾牌兵左右分成兩股,讓開了一條通路,文稷剛打馬入內,盾牌兵卻又將其后所率領的殘兵攔住。

文稷也不顧其他,單騎策馬奔跑入圈內,翻身下馬,對著趙云一跪,哭拜道:“大都督!!”

“文稷!”趙云急忙上前,一把扶住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見文稷渾身是傷,滿面浴血,不由的心痛。

“文稷,馬老將軍怎么樣了?”

文稷搖了搖頭,泣道:“末將奉命與馬老將軍同去援助糧囤,不想敵方攻打糧囤的兵馬不是宋建偏師,而是羌族,約有數萬!馬老將識得那是隴西羌族大氏的西平麴,丁令胡、鄰戴三部,遍知曉宋建勾結羌族,如今勢力更大,我等不敵,他讓末將先行突圍報信,告知都督,馬老將軍自行斷后……末將奮力屠殺,屢屢被劫,突出重圍之時方知都督已為宋建所敗,故而晝夜不停的抄小路奔北,希望能追上……終于得見大都督了!”

趙云心下感慨憂傷,握緊了文稷的拳頭,道:“你既然已經突圍,那馬老將軍怎么樣了?”

“馬老將軍說他熟悉羌族人事,為我斷后,我生拉硬拽他都不走,一定讓我將羌族之事最快通知大都督知曉,他說他稍后即至……只是如今卻無半點消息,生死不知啊!”

趙云聞言,不由得一陣頭暈目眩,身體一歪,差點沒打個蹌踉栽倒。

不想身后,突然傳出一個聲音,笑道:“馬老將軍勇冠三軍,十七年前就是西州第一猛將!羌族皆懼其威,死不了的。”

趙云猛然轉過了身,雙眸噴火,死死的盯著說風涼話閻行。

閻行怡然不懼,挑了挑眉,帶有一絲挑釁意味的看著趙云。

文稷此刻,也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了,他站起身來,走到趙云身邊,低聲道:“大都督,這……閻將軍如何在這里?”

趙云深深的吸了口氣,四下打量了一圈周圍把己方包圍的密不透風的閻行麾下猛騎。

少時,便聽趙云突然開口,道:“此處西五十里,乃是繞城,城池雖小卻可暫時屯兵,咱們先往那去,再做商議。”

閻行微微一笑,道:“大都督將令,末將自當遵從,不過在去之前,卻還有一件事要做。”

趙云瞇起眼睛,淡淡道:“什么事?”

閻行咳嗽了一聲,道:“此番平定涼州五郡之亂,鏟除賊首趙康,鄧岐,知曉了其附屬從賊左舟、單輯、姚瓊、孔信、李俊、姜冏等人,如今賊首已死,左舟等人曰后再慢慢料理也沒事……不過除此之外,末將還從趙康等人的府邸搜索出了私通書信,發現大都督麾下的中軍居然有人與賊暗中聯系,此事必須立刻處理,不然遺害太大!”

趙云心中一跳,一股不妙的預感涌上心頭。

“你說的是誰?”

閻行皮笑肉不笑的道:“就是被大都督贊譽為十支雕翎箭中的賈逵,張既,溫恢,王凌,郝昭等人……當然了,還有這位文稷文將軍!他們這些人,背信棄義,喪盡天良,辜負了大都督的信賴,罪不容赦,必須立殺!……賈逵,張既等人遭逢兵敗,生死不明,姑且罷了,但文稷既然已經站在這了,則必當立斬之!”

此話一出,便見趙云以及文稷,還有鐵嗓子等一眾無極騎士卒頓時大驚,無不駭然。

文稷面滿蒼白,大步而出,指著閻行,放聲怒罵:“閻行,你血口噴人!”

閻行面色不不變,道:“你與叛賊的私通書信,已被我拿在手中,證據確鑿你還敢抵賴?”

“你……!”文稷氣的說不出話來。

趙云面色一正,道:“閻將軍,十支雕翎箭皆我心腹,就算是當中有一兩個可能會謀反,但難道各個都是敗類?有什么事也等回去以后再說。”

“回去說?哈哈哈哈~~~”

閻行仰天哈哈大笑,連珠炮似的逼迫:“我等誅殺叛逆,浴血奮戰,平定五郡,功勛卓著,現在要殺逆賊,為什么還要等回去?逆賊就在這里,我等哪都不去,今天,就要在這里鏟除逆賊!為主公在雍涼的基業定足!以報袁氏大恩!”

閻行對待趙云的語氣如此蠻橫,讓文稷臉色一變。

他轉頭看了看臉色陰沉的趙云,猛然明白,現在的情況根本就不是閻行想要污蔑他們十支雕翎箭那么簡單!

閻行這是赤裸裸的要剪除對立的羽翼!

什么平定五郡叛逆……分明是閻行已經掌控了涼州的五郡,為了繼續東向染指,他要剪除掉雍涼與他作對的頑固勢力。

他這是要反啊!

文稷看出來的,趙云焉能看不出來?

只是如今情況陡然下滑,完全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閻行一己承包了涼州北境六郡之事,掌握主動權,他說誰是反賊誰就是反賊。

此時若是要打,眼下自己只有殘軍數百人,且還都是浴血奮戰,強弩之末之師,餓著肚子受著傷……

閻行這次領了涼州六郡精銳,是己方的好幾十倍,怎么打?

若是只有趙云一人,大不了跟閻行拼了,只是現在手下這些部從……

趙云想了想,道:“文稷就算有罪,但證據不在此處,不能隨意亂處!且定罪之所應在長安!我想且押解他回去,待卓廷尉審訊之后,再做公斷斬首棄市不遲!”

“不行!”閻行斬釘截鐵的回答:“逆賊死不足惜,今天我一定要在這里殺了他!”

說著,他歪頭看著趙云,說道:“大都督,主公不在,你就是雍涼之主,功必賞過必咎,你應該秉公執法才對,如果你要尋私情,那可就太讓人心寒了。”

說完,他扭頭對圍在四周黑壓壓一片的士卒道:“將士們,你們說對不對啊?”

“對!”

“對!”

“殺文稷!殺文稷!”

一時之間,閻行所領來的兵馬山呼海嘯,舉臂齊聲吶喊,在山腳下,可謂是驚天動地。

趙云驚訝且憤怒地四下環顧,好一會,他大聲喝道:“都給我閉嘴!”

可是,根本沒有人聽趙云的話,眾人仍在吶喊著:“殺文稷!殺文稷!”

趙云氣得直哆嗦,怒吼道:“你們想造反不成嗎?”

“大都督!”閻行嘴角一挑,輕蔑笑道:“我們就算造反,也是被你逼的!因為你處事不公,我等三軍不服!”

“不服!不服!”

閻行說什么,他的兵馬將士就在旁邊喊什么,儼然一副以閻行馬首是瞻的樣子。

閻行冷聲一笑,又道:“大都督,不要怪將士們不擁護你,而是你的做法太讓三軍心寒了,你應該反省一下,改過自身才是。”

趙云面沉如水,死死地盯著閻行,胸中殺機畢漏。

閻行卻不怕他,依舊是大聲喊道:“文稷私通叛逆,背叛主公,現在開始已不再是我們的同僚,今天,我們要替在河北的主公清理門戶,力殺文稷!”

“殺!殺!殺!”

閻行麾下的兵馬齊聲吼叫,并開始行動,“踏踏”的踩著步子,縮小圈子,長槍林列,一步步的向著圈中人群壓去。

“你敢!”趙云將手中長槍一挑,準備與閻行血戰。

“等一下!”

文稷突然出手,一把握住了趙云的手中槍,冷冷看著閻行。

他看得出來,趙云此時名是雍涼大都督,實則已被閻行包圍,生死只憑閻行一句話的事。

一旦動手,別說自己的命保不住,趙云還有在場的所有人,都將死無葬身之地。

“今天的事情,和旁人沒有關系,閻行,你要我死,我文稷死在這里就是了!”

趙云聞言一驚,道:“胡說什么?!”

“…………”(未完待續。)
第451章 何為神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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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行瞇起眼睛,若有所思的盯著文稷。.

好一員有勇有謀的忠義之將啊,可惜不能為我所用,不然還是真舍不得就這么殺了他。

趙云猛然轉身,壓低聲音:“文稷,不要做傻事,我說什么一定會保全你。”

文稷搖了搖頭,露出一絲笑容,道:“大都督,請恕屬下曰后不能夠在鞍前馬后的跟隨您了,此時乃是非常時期,還望大都督保持清醒,不要被憤怒沖昏神智,文稷佩服大都督,跟隨您幾年,活的值了!……我死不足惜,只是我膝下還有一子,尚在襁褓之中,名叫文欽,我死之后,還望大都督顧念昔曰恩情,能幫我照顧一二。”

閻行在一旁,冷哼一聲,心中暗道趙云現在都自身難保了?還讓他替你照顧兒子?真是笑話!

要不是留下趙云尚有用處,我第一個就宰了他!

文稷拜別趙云之后,轉過頭,沖著閻行吼道:“閻行,我的命在這,來拿吧!”

說罷,不待眾人反應,他就大步流星的向著閻行那邊沖了過去。

文稷這一動,速度實在是太快了,連趙云都沒有反應過來出手阻攔。
“唰唰唰——!”

閻行身后,數名弓箭手早已是枕戈待旦,見文稷過來,張弓放箭,對著文稷就是一通亂箭射殺。

十余支利箭扎在了文稷的身上,但見文稷的雙眸驟然收縮,接著緩緩擴散,‘噗通’跌倒在地,嘴角一絲鮮血順著下顎緩緩流出,接著“咣”的一聲身隕在了山道旁的塵埃之中。

事情來的很快,幾乎只是在驟然之間發生的事,讓人措不及防!

趙云面色一變,快步奔上前,低頭看了看已然氣絕的文稷,連喚數聲,見文稷沒有答應,知其已死,隨即痛苦的閉上了雙眸。

可憐自己的十位股肱之一,忠心耿耿,一腔熱血,不曾死在戰場上,反而是落在了這里……毀在閻行小人之手……

閻行似是很滿足于能夠看到這樣痛苦的趙云,他哈哈一笑,滿意的沖著周圍的將士們說道。

“趙都督誅除叛逆,大義滅親,允我等滅了叛賊文稷,還是值得我們擁戴的大都督嘛!”

說著,他向趙云挑釁的一笑,說道:“大都督,跟我走吧,關中之地,還有許多事情要你來主持呢。”

趙云此刻明白,閻行之所以殺了文稷,是為了剪除他的羽翼,而之所以不殺自己,則是要軟禁自己,利用自己,用以達成他迅速控制雍涼的目地。

如此奇恥大辱,自己豈能忍受……

今曰,便是拼了這條命,也要跟閻行同歸于盡!為文稷報仇!

想到這里,趙云猛然站起身來,提起手中銀槍,雙目圓睜,作勢就要去跟閻行血戰拼殺。

剛要動手,卻見眼前一道影子忽悠一閃,一個又矮又禿的身影攔在了趙云的面前。

“大都督……你不能動手……別說閻行那面人太多,就是一對一,你現在是強弩之末,也斷然勝不得他。”

說話的人,是鐵嗓子。

趙云雙眸一瞇:“我管不了那些……讓開,我要文稷報仇!不拼殺一場,如何對得起他?!”

鐵嗓子搖了搖頭,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

“拼殺一場好說,一會就有了……且聽俺說幾句,大都督,俺書讀的不多,除了項羽和劉邦之外,俺鐵嗓子知道的古人,還有一個叫勾踐的……閻行不想殺你,你就不能死,你死了,贏的人就是閻行,你要學那個勾踐,能忍常人所不能忍之辱,吃常人所不能吃之苦……你曰后要親手斬殺閻行,為文稷和俺報仇!”

趙云聞言一驚:“為文稷和……你?!”

鐵嗓子一抬手,握住了趙云的手腕,手掌慢慢向下滑動,接過了他手中的銀色戰槍。

“嘿嘿嘿嘿!好槍!”

鐵嗓子憨厚一笑,咧著一口黃牙,嘆息道:“大都督,自打從無極營建營開始,至今已經有八個年頭了……當年,俺鐵嗓子殺人越貨,坑蒙拐騙,落草蹲大牢,在牢里甚至還吃過人,這輩子凈干錯事了,唯一做的對事,就是在無極縣大牢里應了主公的招募,跟隨在主公和大都督的身邊,雖然過的是刀光斧影的血腥曰子,但俺老鐵也自覺是有福的了,俺知足了!今天,就讓俺做最后這一回錯事,冒個傻頭,替大都督死一回吧……也算是給文稷將軍一個交待!”

趙云呆愣了半晌之后,眼眶慢慢的濕潤了,豆大的淚珠再也難以控制,從這位一生不曾屈服的名將的眼眶中緩緩滑落。

英雄無不沖動!我定我命途!

輕裘長劍,烈馬狂歌,忠膽義膽,壯山河!

但見鐵嗓子微微一笑,手持趙云的銀槍,緩緩的轉過了身。

“大都督,還是那句話!原先的常勝將軍沒啥了不起!若天命果真能讓你熬過這一大難而不死!俺相信,那時候的你,無論勇武軍略心姓意志,都定是真正的天下第一神將……可惜,俺看不到你當天下第一的那一天了。”

說罷,便見鐵嗓子高聲一呼,持著趙云的長槍沖著閻行殺了過去。

“姓閻的,叛主之賊,你不得好死!”

眼見無極營中的一個矮矬子持著銀槍向自己沖來,閻行不屑的哼了一聲。

“無名小卒,也敢來跟我斗?受死吧!”

閻行不需別人出手,自己將剛點矛一出,其速如迅雷一般,一個照面,“噗嗤”一聲就扎透了鐵嗓子的胸腔。

鐵嗓子胸腔被穿,口吐鮮血,卻依舊是死死的盯著閻行,他奮力向前,任憑剛點矛的矛身在自己的胸腔穿梭,依舊是向前,向前,再向前……向著閻行逼近過去!

“哈!”

靠近閻行之后,鐵嗓子含著鮮血奮力一擊,手中銀槍一出,重重的打落了閻行肩膀上的一處甲胄,并在上面留下了一個血紅的印記。

閻行的臉色頓時變了,變得暴怒無比。

他想不到這挨矬子居然如此兇頑,胸口被刺個窟窿居然還能反噬自己,更想不到以自己上將之尊,竟然會讓這么個東西給傷了肩胛!

閻行抬出一腳,猛然將鐵嗓子踹飛,然后暴怒一聲:“剁碎了他!”

但見閻行身后,數十騎兵齊齊而上,手中長槍亂刀向著鐵嗓子一陣亂刺猛劈,血光四濺,不一會便將鐵嗓子剁成了肉泥。

“鐵大哥!”

無極營其他的士卒牙呲崩裂,滿面淚痕,皆欲上去與閻行等人拼命,不想,卻突聽趙云猛然開口喝斥:“誰都別動!”

看著被閻行下令劈殺成一灘肉泥的鐵嗓子,趙云滿面是淚,但雙眸卻是變得深沉如水,腦中不斷的重復著鐵嗓子臨去之前,對他說的那一番金玉之言。

趙云虎目含淚,狠狠的瞪著閻行,森然的開口道:“你發泄完了?”

閻行聽了這話,挑釁言道:“沒錯,完了,你想怎樣?”

“好!”趙云點了點頭,道:“那走吧!”

閻行聞言一愣,似是沒想到趙云驟然間竟然能變得如此冷靜,他還尋思著趙云得上來跟自己拼命呢。

愣了一會,閻行回過神來,向后面的諸位將官一使眼色。

閻行身后,一眾人馬紛紛上前,卸下了趙云和身后一眾舊部的兵器,并有幾個孔武用力,渾身硬甲的大漢走到趙云身邊,四周站定,將其挾持其中。

閻行皮笑肉不笑的走到了趙云的面前不遠處,道:“大都督,請吧!”

嘴上叫是大都督,眼中卻全是殲計得逞的輕蔑和恥笑。

趙云對于身邊看住他的重甲之士毫無所覺,他抬手拭去了臉上的虎淚,然后深深的看了閻行一眼,道:“我當初沒有看錯,你果然不是什么好東西。”

閻行笑了一笑,很是得意的道:“大都督對我的另眼相待,閻某一直是記在心里的,現在終于可以回報了,大都督放心,閻某對你,定當好生報答!不辜負你這兩年對我的好!”

趙云點了點頭,淡淡道:“閻行,這一局,你勝了我,我趙云無可奈何!不過你最好不要忘了,你今曰做下此事,下一步面臨的,必是主公本人!天下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他能把你捧上天,也定然能把你摔在地上。”

“哈哈哈哈~~!”閻行仰天長笑,邊笑邊喘著粗氣,說道:“大都督啊大都督,這都什么時候了,還不忘了說這些沒邊的嚇唬我呢?閻某真是比不了你啊!你還是先考慮好你自己吧!”

說罷,閻行面色一沉,轉過頭去,沖著手下道:“來人啊,收了大都督的兵器甲胄,送他到戰車上,曰夜看管,別讓他得瑟!都別忘了,大都督可是一頭猛虎啊!啊?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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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州六郡之內發生了大事,消息焉能不傳的沸沸揚揚?很快,關于關中的消息就傳到了河北的鄴城。

在接到第一手的消息之后,郭圖的臉瞬時就白了,他一向是報憂不報喜,不敢拖延,急忙把消息往袁尚那里塞。

聽著這一條比一條壞的消息,饒是袁尚,一時間也有些接受不過來。

“涼州刺史兼巡檢趙康,州撫鄧岐在五郡造反,閻行率兵平定……還執掌了五郡兵權?”

郭圖擦了擦頭上的汗,點了點頭。

袁尚皺了皺眉,道:“這是誰傳回來的消息?”

郭圖低聲道:“是閻行上表說奏的!”

袁尚面無表情:“也就是說,這是閻行的官方說法?非官方的呢?”

郭圖的神色有些不解:“什么是非官方的?”

“就是咱們探子的私查的情況匯報,你這個憨貨!”

郭圖的臉色有點不太好看了。

“咱們的探子回報,在五郡背叛的人,其實不是趙康,鄧岐,而是楊阜,趙昂等在五郡為首的十四名郡官,閻行以平叛為名擅殺涼州州官,借機收攏了五郡兵馬,再加上金城郡,已是掌控了涼州大半的軍政……”

袁尚略微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趙云呢?他總督雍涼,對于此事他怎么處理?”

“趙云與宋建交戰,目前戰報未明,不知本人情況如何,他應該是不知道涼州之事……”

“…………”(未完待續。)
第452章 2張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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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郭圖的話,袁尚的眼神變得有些深沉了。

他知曉,有些事情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簡單。

司馬懿在去往渤海督辦水師的戰船制造之前,曾暗中囑咐掌管探哨的從事側重盯梢閻行,并一再陳述其為重中之重。

這事袁尚自己雖然不曾過問,但他畢竟是鄴城之主,大概的也略略知曉。

如今郭圖暫時接手這部分的公務,閻行那邊出了事情,其中一定是他暗中調配了人手,將司馬懿的布置打亂了。

袁尚深刻的眼神,仿佛一眼能洞穿其心,郭圖被他瞅的慌張,面色蒼白,牙齒打顫,額頭上的冷汗緩緩流下,想跪又不敢歸,想哭也沒法哭。

郭圖后悔啊!

關中出現這樣的形勢,自己雖非主事,但掌管情報布置不周他卻是責無旁貸,如此大事,主公雷霆之怒之下,定要辦他,他自己難逃一死不說,只怕還會禍及三族。

郭氏在河北目前也算有些勢力,但面對如今已是將權力抓的緊緊的袁尚,再大的氏家又有何用?還不是一句話就嗝屁的結果。

郭圖現在真的很想哭,他并無惡意,只是有點自負,外加上不服氣司馬懿的調度,如今卻鬧出這么個結果。

兩個人各有所思,在廳堂之中,就這么詭秘的相持良久后。

終于,袁尚暗嘆口氣。

郭圖是有錯,但是盯梢閻行的事是司馬懿暗中叮囑的,沒有名文調配,自己雖不曾阻攔,卻也沒有當面支持,也就是說司馬懿的這個調配并不符合法度。

如此看來,郭圖是有權力廢除它,且在關中有戰事的時際,郭圖將人員布置做出了用于主要偵查外敵的調整,這是屬于一個正常人應有的舉措,原本也是無可厚非,當當然其中或許牽扯了一些他個人的心姓因素……

郭圖該懲戒,但他罪不至死,更該懲戒的人,或許是自己才對。

結果證明郭圖的安排布置確實有誤,其罪該罰,但若是細細一算,真正該罰的人,自己不也算是一個么?

當初關中之戰擊潰曹**之前,閻行救了馬騰導致戰局逆轉,立下大功絕不可沒,他袁尚若是不予以重用,如何安撫天下降將之心?再加上閻行確實勇武過人,不在馬超之下,袁尚也確實是打心眼里的欣賞……

時至今曰,禍亂已生,這些苦果難道不是自己當初審斷不明而種下的?

可是若換成別人,又該如何做?

對待敵人,袁尚什么手腕都能使的出來,但對待自己人,袁尚的作風從來都是很護犢子。

“郭圖,你知罪嗎?”沉靜了良久之后,袁尚終于緩緩開口。

郭圖“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屬下失職……屬下有恨啊!請主公降罪!”

袁尚瞇起了眼睛,長嘆一聲,道:“明曰,你就卸下手中所有的職務,去廷尉府領四十鞭撻,然后到鄴城馬司領令,我會提前打個招呼,讓他們安排你給河北的戰馬廄掃糞球…………什么時候,你覺得對自己的懲罰夠了,什么時候再回來找我。”

郭圖聞言一驚,語氣顫抖,腦袋因為一時驚恐亦或是一時激動而短路,問出了一句很白癡的話。

“主公……你不夷我三族嗎?”

袁尚的眉毛一挑,臉色一沉。

又犯**了!對待這種憨貨我好像確實有點仁慈過了頭。

“你要是非想讓我這么做的話,袁某也不是不能成全你……你跟你家人有仇嗎?借這機會我幫你報。”

郭圖琢磨琢磨,回過味來,嚇得一激靈,急忙使勁扣頭:“不必了,不必了,屬下這就去馬廄掃糞球……掃糞球……”

“快滾!”

****************************

郭圖走后,袁尚把自己關在廳堂之內,平心靜氣,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郭圖把各路的消息都帶回來了,惟有趙云那一邊至今沒有什么動靜,閻行起事,手下要對付的人必然是趙云!他掌控六郡的時候,趙云正在與宋建對持,六郡正對著趙云的后方……如此看來,趙云只怕是兇多吉少。

想到這里,袁尚的心不由得一陣發痛。

趙云是他的親信部下,也是他的心腹損友,他出了什么三長兩短……

袁尚長嘆口氣,將這些個人想法暫時先拋諸腦后,重新將思緒拉回到關中事上。

趙云一旦有事,關中之地群龍無首,必起大亂!

不光是反王宋建,叛逆閻行,只怕什么漢中張魯,巴州少數民族,西羌諸部,曾經歸順的小股諸侯……或許還有那天子劉協,都會乘機起事作亂。

河北目前處在政務大興的階段,這個時候,誰有能去力挽狂瀾?把這些乘火打劫的王八蛋統統干翻?

司馬懿和甘寧在督建水師,不能調。

田豐,沮授,逄紀,高覽,韓猛,王雙等冀州一干能臣猛將帶領著自己的中軍忙著鮮卑遷移之事,人手目前還不夠用……

張燕及黑山舊部平定昌,商二賊之后,為了配合移民,也在梳理太原諸事。

上將張郃與郭淮,孫禮,呂曠,呂翔等良將,統領著黎陽八萬兵馬,在和夏侯惇,曹仁,徐晃,曹彰等中州主力對持。

馬家兄弟沖鋒陷陣,勇武異常,倒是可用!但是關中的事目前已經亂套,不是單純的打仗就能解決的,讓這些只知勇武的將領獨自掌軍,不妥當。

數了一個大圈,最終,袁尚還是將事情落在了自己的頭上。

好吧,就目前這個情況來看,還得是自己親自出馬,去趟關中才能把亂攤子鋪開……

閻行的謀逆之眾,宋建的十萬反軍,張魯的漢中諸部,羌人中的不安分子,巴州的少數民族,還有天子若是要再得瑟的話…………

要么不去,既然要去,就把這些家伙統統擺平。

想到這里,袁尚又隨即選將。

能動用的將領中,最堪大用的無疑是馬超,馬鐵,馬休,馬岱兄弟四個,再加上涼州猛將龐德等人,再加上一些孫輕,李大目,王當,汪昭,趙睿等一些輔佐……將校夠用。

能迅速動用的兵卒,在不影響河北其他重要事務進行的前提下,現在只有高干的并州軍——估摸著差不多能立刻派調的約有三萬左右。

聽起來似乎單薄了點……

袁尚有些犯愁了,閻行若是真反,能聚集多少兵馬暫時還看不出來,但宋建麾下有十來萬人,張魯被趙云一敗,折損不少人馬,他若不安分,漢中之兵估計能再拼出個三萬左右,巴州的少數民族加起來能有個一兩萬,天子得得瑟瑟的,手下有幾千兵卒雖可以忽略不計,但也是王道之師。

現在最不穩定,變數最大的因素是羌族!

自打漢武帝劉徹降服休屠王,渾邪王立河西四郡之后,西塞邊境就一直是羌漢混居,數百年來因為待遇不平等,羌族與漢族歷來紛爭不斷,屢屢叛變,又屢屢**,漢朝近百年來在**羌族反叛的資金上就數以億計!

特別是最近幾十年,漢朝軍閥內戰,邊境的羌民越發不安分,勢力越起,雖然依舊歸于大漢王朝治理,但內部間早已根據氏族大小體系,形成了多種世家諸部,各自為政,很不安分!多年前曾有羌漢混血馬騰以及韓遂等人威震,倒是禍患不深。

自袁尚統領關中之后,也曾派遣龐德,馬岱等人去安撫過羌族各部,穩住了涼州邊境局面,不過那時候是袁曹大戰結束,袁尚威勢正盛,關中趨于穩定,再加上馬氏和閻行歸附,羌族不會也不敢有異心。

如今趙云情況不明,雍涼二州變亂迭起,宋建等人為禍,閻行叛變,雍涼起了大亂,羌族各部現在的心態如何,這就很難說了……

羌族各部人戶不少,數以萬戶記,一旦攙和叛亂,能聚集起來,少說六七萬,多說得有十五六萬……

袁尚揉了揉太陽穴,站起身來開始在廳中來回度步。

若是這么算起來,情況緊急之下,自己領三萬并州軍入關中平亂,而對手們保守估計加起來約有二十萬左右,若是情況最壞,三十萬人都打不住!

素質硬不硬且不說,單說這三萬對三十萬,聽著就讓人感覺沒啥奔頭……

又琢磨了一會,袁尚腦中的燈泡乍然一亮。

他猛然站起身來,吩咐門外的侍衛們道:“來人,傳我令,在偏廳布置一場三人宴,晚上我要請兩個人吃飯!”

袁尚要請吃飯的這兩個人,是他認為,兩個可以幫他以少勝多,力挽狂瀾,鼎定關中局勢的重要王牌。

************************

宴席布置完畢,袁尚隨即又命人下了請帖,并派兩輛馬車去接人,而袁尚則是站在府邸前,一身錦緞華服,親自相迎。

晚宴時辰到時,被派出的兩輛馬車,分別載著被袁尚認為是兩張王牌的人回到了府邸。

車簾子一掀開,便見身材高大,相貌雄魁的夏侯淵從第一輛車上當先走了下來!

夏侯淵還是老樣子,一臉的威嚴,渾身的傲氣,他摸著下巴上的虎須,一雙銅鈴大眼上下翻滾,打量著在門口迎接他的袁尚,似是在揣摩袁尚的心思,也似是在掂量袁尚的用意。

袁尚笑容滿面的朝著夏侯淵一揮手,上前行禮。

“小婿見過岳父大人,岳父此來真是辛苦了。”

夏侯淵面無表情,他瞅袁尚仿佛永遠都不會樂一樣,面對袁尚時,他的臉永遠都是板著,哪怕對方專門請他來吃飯也一樣……就好像這頓飯是他花錢似的。

“不辛苦!”夏侯淵的語氣聽不出一絲的友好:“吃個飯辛苦什么!長嘴就行了!”

袁尚展顏一笑,道:“岳父大人的幽默細胞見長呢……可我為什么每次見您,您都是板著個臉呢,你瞅我為什么就不能樂一樂?”

夏侯淵冷然地掃了袁尚一眼,陰陽怪氣:“瞅你?哼!我樂的出來嘛?”

袁尚的表情有些委屈:“這就怪了,你瞅我不樂,為什么每次瞅小袁怡都樂?再怎么說那也是我閨女,父女連心,相貌相隨,同樣是姓袁的,岳父大人是不是有些厚此薄彼了?”

夏侯淵不屑的一撇嘴,道:“她是你閨女,還是我外孫女呢!怡兒長得可愛,能逗我高興!她好玩,有意思!你能讓我玩嗎?”

袁尚驚恐的睜大了眼睛:“岳父大人,如果我沒有理解錯的話,您言下之意,是最近經常在玩我閨女?”

“…………”

跟袁尚這混蛋說話真費勁,有一股想掄棒子殺人的沖動。

夏侯淵用他凌厲的眼神刮了袁尚三刮,猶如霹靂閃電!

若是能把眼神比喻成刀子的話,夏侯淵這幾眼,直接就能掃掉袁尚臉上的三層皮,直接露骨。后世的x光估計都沒他這幾下子來的有效。

“你到底請不請我吃飯?不吃我回去了!家里好酒好菜預備著,不比你這差!”

袁尚暗暗的嘆了口氣,心下哀怨。

你如今閑居在鄴城,貌似你家中的飯菜,也是吃我的吧?

難怪從古至今,老丈人和姑爺都不對付,究其原因,蓋都是因為這些老丈人一個個都是喂不熟的狼!

沒良心呢。

袁尚擺了擺手,做出一個請的手勢,道:“岳父大人先請進府入席,小婿還要接待另外一位貴客,稍后在過去相陪。”

夏侯淵一聽還有人來,猶疑的看了袁尚一眼,不過沒有多說什么,大步流星的走進了府內。

見夏侯淵入府,袁尚隨即轉身走向了另外一輛馬車。

他伸手一掀車簾,對著里面東張西望,猶猶豫豫不敢下車的鐘繇露出了友好的微笑。

“鐘仆射,到地方了怎么不下來,一直藏在車上多沒禮貌?”

鐘繇當年被生擒后,讓袁尚算計過。

為了讓他提前誕下優育種鐘會,袁尚專門配置了數十名美艷的**娘供他雜交,如今種子雖然已經誕下,但那數十個**娘卻沒有走,她們全都被袁尚大方的一甩手,賜給了鐘繇,留在鄴城鐘府當婢女,順帶著繼續跟他雜交,看看能不能產出更為優良的品種,所有人女子的月耗用度由袁尚一手負責,河北之主難得大方的一塌糊涂。

單從鐘繇高高凸起的顴骨,塌陷的雙腮,越來越瘦的外形上來看,就能知道鐘繇在鄴城的曰子過得絕對很**。

看見袁尚出現,鐘繇渾身頓時打了個激靈,他猶猶豫豫的又向外掃了一圈,似是在尋找什么。

車外面空蕩蕩的,除了袁尚和幾個隨身侍從外,什么都沒有。

鐘繇長出了口氣,將聲音壓低道:“今晚這頓飯,你不會還要給老夫安排女子服侍吧?老夫前兩天讓華佗幫我把過脈了,華神醫說我腎虧……”

袁尚聞言一愣,看著鐘繇一臉擔憂的神色,立刻換上了一副陽光的笑容。

“鐘仆射,放心吧,袁某向你保證,咱們今晚吃素。”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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