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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3章 迷途老驥
三國之袁家我做主全文閱讀作者:臊眉耷目加入書架

夜幕降臨,大部分的家戶已經進入了閉燈入夢的階段,勞累了一天的商賈封賬休息,耕種了一天的農民收拾耕具睡覺,而世家大戶的公子則是趕緊去摟嬌妻美妾,‘呼哧呼哧’的連夜造小人。

這個時間段,袁尚也很想回去找甄宓乘著夜sè,探討一下老袁家開枝散葉,優生優育的問題,只是現在屬于非常時期,時間緊迫不允許他這么做。

今夜,他請夏侯淵和鐘繇兩人吃飯。

酒宴之上,找幾個侍婢陪酒,鶯鶯燕燕,歡聲調笑幾句應應景,點綴一下氣氛很符合這個時代的私宴傳統,可惜的是,今天袁尚請的這兩個人的身份有些特殊。

這兩個人,一個腎虧,一個是他老丈人,袁尚若是找美女陪酒,夏侯淵估計會替夏侯涓大耳瓜子抽他……

而鐘繇目前已經有明顯的不舉征兆,這樣力不從心的萎男很容易壞了陪酒姑娘們的雅興。

所以這場酒宴,沒有女侍作陪,清一sè的男子漢干喝。

三個老爺們喝酒,按道理也不會不熱鬧,問題是這兩個人跟袁尚實在是沒啥話好說。夏侯淵是認了袁尚這個女婿,但一直以來都是勉勉強強。

鐘繇就更別說了,袁尚幫助他添了個兒子還安排了佳麗三千伺候他,過著幸福美滿的皇帝rì子,按道理他本該感激袁尚,問題是因為這個卻被弄得陽痿腎虛,使得他對袁尚的感激之情相對的就變得有點復雜了……說喜歡不喜歡,說憎恨談不上——愛恨兩茫茫的那種。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話題被逐漸的轉移到正題上了。

袁尚斟滿了一盞酒,對著二人遙遙一舉酒盞,道:“岳父大人,鐘仆shè,請再干一盞,滿飲此酒!”

二人一抬手,仰頭飲盡。

“袁尚,你把我們兩個召到這來,絕不會是無緣無故,有什么話,你就照直了說!別藏著掖著的惹人膩歪,我最瞅不得這個!”夏侯淵撂下酒盞,開口照直詢問。

袁尚嘆了口氣,道:“岳父大人,當年曹公還東迎駕,戰李傕郭汜,你曾為上將,隨軍關中,而鐘仆shè更是坐鎮長安多年,執關中牛耳,攘四方諸侯,就西北問題,我想問你二位打聽兩個人。”

鐘繇一聽是關中事,來了興趣,道:“不知袁公想要打聽的是誰?”

袁尚微微一笑:“隴西人宋建,金城人閻行,不知道二位可曾知道?”

鐘繇一聽這兩個的名字,眉頭瞬時擰成了一個疙瘩,道:“一個是擁兵自重的叛逆反王,一個是勇冠三軍的涼州虎將,袁公問他們倆干什么?”

袁尚笑著敲擊著桌案,道:“當年鐘仆shè在坐鎮長安,引領雍涼二州,假如……我只是說假如啊!假如宋建突然興兵入境,閻行在金城謀反,割據半壁涼州,漢中張魯和巴州七姓夷王等蠢蠢yù動,另有天子返駕洛陽,見關中有亂,也有異動,羌族各部不穩,叛亂易生,這種情況下,不知鐘仆shè該怎么辦?”

鐘繇一聽這話,臉sè一僵:“這個假如,驚世駭俗……也未免太假了一些吧?”

夏侯淵哼了一聲,道:“你問這情況還怎么辦?辦個屁啊!拍屁股尥蹶子走人吧!”

袁尚嘆氣道:“如果不采取丟棄策略,一定要力挽狂瀾呢?”

鐘繇想了一想,道:“我未曾經歷過如此的險情,憑空而言也疏無根據,但臨時大致可制定的是五個方略:一是雍涼之地,何處都可以丟,唯獨以長安為首的京兆之地不能丟!長安乃是漢家西都,意義不凡,南有千里沃野養糧屯兵,北有胡牧便利,三面皆可防守,又是可以握住渭水東進的要沖,拒此一地而可藐視千里關中地,正是此城自古為兵家之地的奧妙。”

袁尚點了點頭,道:“若是守住了京兆,然后呢?”

“第二,就是關中的各股小路諸侯,這些年來雖然勢力漸衰,但依舊有著左右關中風向的作用,聽說袁公當年爭奪關中時曾做到過這一點,想必不需我再多言。”

“第三呢?”

“第三就是拉攏羌族,當然羌民與漢民雖皆是我朝治下,但其間的矛盾延續數百年,此番大亂必有所動!就算不能全部拉攏,也要拉攏其中的一部分,兼施以打壓頑固方,分化瓦解,方可在最短的時間定禍。”

“第四呢?”

“第四就是需有一名熟悉關中之地,且威望甚高者,東西合縱,或打擊或分化,蠶食各方勢力,穩定局勢,收攏民心,徐徐向各方還擊。”

“第五?”

“第五是用將!雍兩二州地市廣博平坦,縱橫何止千里?戰事一開,說不定還會綿延至涼州之外的西域,且羌卒又長槍烈馬,兵多未必得勢,用軍之人,必是擅長縱橫奔襲千里可驅之將,猶如孝武皇帝時的冠軍侯霍去病一般,如此方可在軍略之上占據主動!”

袁尚正sè的看著鐘繇,點頭道:“鐘仆shè不愧是引領關中多年的名宿,這五大方略當真是說到了重點!”

鐘繇長聲一嘆,道:“這只是你適才一假設,我臨時所想起來的……對了,袁公,你剛才的這個假設很是深奧,不知究竟是何用意?考驗我嗎?”

袁尚慚愧的笑了一笑,道:“鐘仆shè覺得我的想象力很豐富嗎?很遺憾,剛才我說的那個假設,乃是我在人類發散思維的基礎上,結合世界大局觀在假設情況不成立的條件下所作出的再一次假設……”

夏侯淵眉頭一皺,急了:“說人話!”

“我剛才的那個假設是真的……”

鐘繇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夏侯淵卻是面sè一變,怒其不爭的指著袁尚,咬牙切齒的怒吼。

“好好的一個關中,讓你管理的稀碎!你就敗家吧!”

袁尚聞言無奈,暗嘆口氣。

稀碎這個詞,好像是用來形容放屁的……

回過神來,袁尚笑了笑,道:“鐘仆shè,剛才你說的五大策略,想要完成則必須要五個人,守住長安我需要郝昭,改變關中風向只能由我自己完成,定羌族則用馬家,而東西合縱,在關中之地威望甚高者非你鐘仆shè莫屬,而擅長千里奔襲之將的人選嘛……”

夏侯淵在一旁陡然挺起了胸脯,滿臉的驕傲神sè。

“鐘仆shè覺得我們家淳于瓊將軍可能擔當此重任乎?”

夏侯淵聞言勃然大怒。

“純屬放屁!淳于瓊那老廢物能擅長千里奔襲?這是哪個不長眼的混蛋胡咧咧的?!”

袁尚滿面疑惑的瞅著夏侯淵,奇怪道:“不是他,難道擅長奔襲的,還另有其人?”

夏侯淵聞言一窒,胸中一口惡心上涌,肺子差點都沒氣爆了。

“袁尚你小子是不是傻!?當今天下,若論奔襲戰法,我夏侯淵敢自稱第二,就沒人敢自稱……”

說到這里,夏侯淵頓時一頓,接著疑惑地瞅向袁尚,心里琢磨琢磨,好像不是那個味。

怎么有一種掉進別人挖的坑中的味道?

卻見袁尚臉sè一正,站起身來,恭敬的言道:“二位,我知道你們都是曹氏舊臣,受過曹cāo大恩,背主叛變這種事是決計做不出來的,我袁尚心里很清楚這一點,所以自打拿了你們回來,也一直不曾逼迫過你們投降……”

鐘繇仰天長嘆一聲,似哀怨似感慨:“可你逼我做了比叛變更沒品的事……”

袁尚聞言笑了:“那是你自己沒節cāo,系不住褲腰帶,切莫誣陷于我。”

鐘繇聞言,臉sè登時通紅。

“二位,只是如今關中的事,關系的不僅僅是袁曹兩家征戰,其中涉及的事情太多,有反王,有叛逆,有西羌,二位與我一樣,都是漢庭股肱,我希望咱們能彼此放下暫時的成見,團結一心,穩定關中形勢,還西州之地一個徹底的太平。我這不是請你們對付曹氏,而且助我穩定邊疆,如果二位覺得袁某面子不夠的話……還請看在我夫人夏侯涓和幼年鐘會的面子上,助我一臂之力,行嗎?”

夏侯淵和鐘繇對望了一眼,半晌沒有說話。

少時,卻聽鐘繇重重的咳嗽一聲,道:“關中之地,老夫當年經營多時,猶如子嗣一般,任憑他人損毀踐踏,老夫自然是不能坐視不理的。”

袁尚聞言大喜過望:“鐘仆shè高義!令人欽佩!”

說罷,又轉向了夏侯淵。

“岳父大人,你呢?”

夏侯淵撫摸著剛須,猶豫了半晌,抬起手來,指了指廳堂內的三幾酒菜道。

“我若是不應,今天這頓飯,你是不是得讓我掏錢?”

“…………”

涼州南境。

“咕嚕嚕~~!”

馬騰將頭扎入一條清澈的小溪之中,咕咚咕咚的喝了好多的泉水,然后使勁的一擦嘴巴,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涼氣。

救援糧囤之戰,馬騰與文稷共同前往,不想遭到羌族三大氏的圍堵攻擊,兵馬折損大半,馬騰讓文稷去通知趙云,自己則是率領一部人馬斷后,經過連番的血戰,險象環生,重重險阻,終于率領一支殘部殺出重圍,逃難之此。

由于是慌不擇路,此時的馬騰還真不清楚自己是在什么地方。

“唉~~!”喝夠了泉水之后,馬騰歪著身子,找了一處巖石靠著,長長的舒了口氣。

“這仗打得,也太離奇了……宋建怎么會和羌族扯到一塊去呢?”馬騰一邊捋順著須子,一邊皺著眉頭細細的沉思。

“老將軍!你看那邊!”

隨著士卒的呼喊,馬騰抬起頭來,向著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卻見不遠方的土道上,三名騎兵正飛速的向著自己的方向奔來。

“老將軍,他們穿著漢軍服飾,是咱自家人!”

馬騰吸了吸鼻子,奇怪道:“荒郊野嶺的,突然出現穿自家服飾的人?莫不是有詐?”

正說話間,卻見三騎兵已然是來到了馬騰等一眾殘部跟前,為首一人四下瞅瞅,問道:“你們可是趙大都督麾下之兵?”

馬騰想了想,隨即使了個眼sè,讓一旁的士卒們悄悄圍定那三人,自己則是笑呵呵的走了過去,道:“正是,老夫馬騰,現任趙都督麾下監軍一職,不知三位是哪個曲部的兄弟?”

那三騎聞言一驚,急忙翻身下馬,向馬騰行軍禮。

“竟然是馬老將軍!這可太好了!馬老將軍,我等乃是趙大都督麾下,軍師中郎溫恢先生部曲,現正奉先生之命,暗中收攏各處敗軍,不想竟然能得遇老將軍,真是天賜幸事!”

“溫恢?”馬騰聞言砸吧砸吧嘴,道:“十支雕翎箭中,那個以智謀見長的溫恢?”

騎兵忙點頭道:“正是!老將軍,他鄉遇故人,大喜事啊!”

“我呸!”

馬騰面sè一變,惡狠狠的啐了一口:“老夫要是沒記錯,就是他負責防守的囤糧之處吧?嗨!一朝就讓羌人焚盡了!真是個廢物!他在哪呢?帶我過去!老夫要替趙大都督大耳刮子扇他!”

“…………”

不論馬騰心意如何,那三騎關中軍騎兵還是領著馬騰前往了溫恢現在所在的地方。

那是一處深山之中,極為隱秘,山林之中布滿了溫恢布下的暗哨,以防有人查訪。

馬騰一部殘軍在引路的士卒帶領下,來到溫恢所在的扎營之處,說是扎營,也不過是草草的搭建的用樹藤灌木編制的帳篷,看起來極為脆弱,但凡是風云一吹,便能立刻垮塌。

溫恢一身狼狽,見了馬騰,極為欣喜,上前急忙見禮,抱拳道:“馬老將軍,在下溫恢等您等的好苦……”

話還沒有說完,便見馬騰猛然一抬手,“啪”的一聲就是給了溫恢一個大耳刮子,只把溫恢扇的在原地轉了三轉,跟陀螺似的,半晌方才站穩。

溫恢錯愕的抬頭望去,卻見馬騰怒氣沖沖的咬牙切齒道:“好你個溫恢!孬種!虧你還是十支雕翎箭中最機智的謀主,關鍵時刻竟然是屁用都不頂,趙都督讓你防守糧囤,任務何其重要,你卻倒好,等老夫前去救你的時候,你人影早就尥沒了!差點把老夫我都給搭進去!你給我老夫好好解釋這事,說不清楚,老夫今天就活活揍死你!反正荒郊野外也沒人管!

“…………”
第454章 潛伏待機
三國之袁家我做主全文閱讀作者:臊眉耷目加入書架
    溫恢雖然是十支雕翎箭之一,不過卻是個文人,手無縛雞之力,別說是馬騰這種年輕時在西涼排名第一的虎將,就是換成個普通人,溫恢也未必能打得過他。

    所以說,馬騰這一個大耳刮子,直接就給溫恢扇懵了,他的嘴張得大大的,左面顴骨腫的跟包子一樣,搖頭晃腦的,瞪著大眼珠子瞅馬騰,面上全是委屈與惶恐之色。

    “說話!給老夫個解釋!”馬騰怒氣沖沖的對著溫恢一陣咆哮。

    溫恢抽了一抽鼻子,想張嘴說話,可是嘴中全是‘嗚嗚嗚嗚’的聲音,說不出來。

    馬騰身后,一名士卒上前言道:“老將軍,溫中郎的下巴,好像讓你給抽歪了……說不出話啦……”

    馬騰聞言頓時一愣,瞇著眼睛去瞅溫恢,道:“這么不抗抽呢?一巴掌就把下巴打歪了?”

    溫恢一個勁的點著頭,嘴中‘嗚嗚嗚~~”的,表示自己確實難受的緊,嘴巴抽筋說不出話。

    馬騰重重的哼了一聲,走到溫恢面前,瞇著一雙老眼仔細的瞅了他下巴一會,然后抬起手來,照著溫恢的右臉頰,啪的一聲,又是一記響亮的耳光抽過。

    “啪~~”

    “啊”

    但聽溫恢一聲慘叫,又是原地轉了兩圈方才站定,這下他左右兩面的臉頰全都腫了起來,活脫一個溝里俗版的山寨小熊貓胖子,顯得憨厚又可愛!

    “馬老將軍!您這是為何?一個耳刮子不夠?為何又扇我一個!”溫恢的嘴角流著鮮血,一臉悲憤委屈的喊道。

    馬騰使勁的抽了抽鼻子,道:“剛才第一個耳刮子,給你嘴抽歪了,看你說不出話來,老夫只好反面再打一個,替你摟正當過來!”

    溫恢:“…………”

    說罷。馬騰也不管溫恢那凄冤的眼神,自顧自的找了個木墩子坐下,指了指溫恢,道:“說吧,跟老夫解釋解釋,趙大都督讓你鎮守糧囤之所,你不誓死抵抗,反而是丟棄糧囤自己逃生,老夫去救援你時,差點被陷囫圇。你給我解釋解釋……,解釋不清,老夫代大都督依法治罪!”

    溫恢揉了揉了紅腫的雙頰,長嘆口氣,搖頭道:“馬老將軍久居西州,那夜打劫糧囤的人是誰,想必您老心中已經有了定論吧?”

    馬騰聞言‘哼’了一聲,道:“那還用說,劫持糧囤的。是羌人!觀其服飾氏屬,乃是西平麴,丁令胡、鄰戴三大族羌人的兵馬,其數不少。約有數萬。”

    溫恢點了點頭,道:“老將軍,實不相瞞,那夜溫恢倉惶而退。或有敵勢甚大之嫌,然最重要的是,待某看清對面的兵馬皆是羌兵之后。溫某自覺這其中有重大的陰謀,為保存實力故而先退,此事溫恢罪不可饒,日后自當自裁于主公和趙大都督面前。”

    “重大陰謀……保存實力……?”馬騰聞言皺了皺眉,道:“這其中能有什么陰謀?”

    溫恢長嘆口氣,言道:“老將軍,反王宋建,在羌人中有名望呢?”

    馬騰聞言,哈哈一笑,道:“羌族長槍烈馬,一向只是尊敬強者,宋建弓馬生疏,武藝平平,哪會在羌族中有什么名望!”

    溫恢點了點頭,道:“既然宋建在羌族中無甚名望,那為何能夠召集到西平麴,丁令胡等羌人氏族早反?這其中難道沒有詐謀嗎?老將軍不覺得奇怪?”

    馬騰聞言,摸著下巴思慮了一下,奇道:“經你這么一說,還真是……宋建跟羌族無甚瓜葛……他們怎么會幫宋建造朝廷的反?”

    溫恢聞言,道:“請問老將軍,那夜劫持我糧囤的三族,跟老將軍可曾熟稔?”

    馬騰聞言使勁的搖了搖頭,道:“老夫雖然在羌族中有些名望,但并不是跟每一族都混得那般熟,這次劫持咱們糧囤的三氏,當年都是親善韓遂者……”

    話說到這里,馬騰猛然愣住,他似是也反應過來了什么,詫然的瞅著溫恢。

    溫恢無奈一嘆:“馬老將軍所言甚是,宋建不可能策動的了羌族造反,當今天下,能夠策動得了羌族的沒有幾個人,要么是老將軍父子,要么是韓遂或其重要的手下,老將軍父子自然不可能,如今韓遂已死,所以策動羌族造反的人,必然就是閻行!”

    “啊?”馬騰倒吸了一口涼氣,閻行造反連接羌族姑且不論,單說他控制金城,扼住了趙云西征宋建的退路,光是這一點就能讓趙云痛疼好久,再加上羌族與宋建兩只兵馬,別說是趙云,就是神仙,也必敗無疑了。

    想到這里,馬騰猛然一起身,道:“不行,我得去救我女婿!”

    “站住!”溫恢開口叫住了他,道:“老將軍,我兵敗活動于山野,已有好久,若閻行真的勾結羌族和宋建反叛,此時趙將軍的兵馬肯定已經被他們打敗了,而且涼州的后路已斷,咱們現在連消息都蔽塞,就是去了,也是白白送死而已,不但幫不了趙大都督,連自己的命都得搭上。”

    馬騰聞言道:“那現在怎么辦?難道眼睜睜看著我女婿被這些狗賊陰死不成?!”

    溫恢長嘆口氣,道:“現在消息閉塞,我雖然派出了探子,但關中的情況依舊不詳,但是這件事,絕不是咱兩個就能夠解決的,宋建,閻行,羌族,或許還有漢中張魯,這些人加在一塊,足矣鬧翻整個關中,況且閻行若要造反,則必然做好了充足的準備,至少他肯定已經是確保自己能夠迅速拿下涼州才敢起事……我在糧囤之處不戰而走,偷偷在此招納敗軍,就是知道目前局勢已經傾頹,死拼無益,不如盡量保存實力,拒西北觀望涼州形勢,以求在關鍵時刻出手!”

    馬騰聞言,不由得楞了,琢磨琢磨,方才感覺到溫恢以智力見長在十支雕翎箭中,確實是有他的不凡之處。

    其實,袁尚穿越回來后,打亂了一些空間效應,使得原本應在曹操麾下的溫恢從太原直接投入到了袁氏的帳下。

    歷史上的溫恢,在曹操麾下,雖然不像是荀彧,郭嘉等人那般耀眼出眾,卻也是一個極為了不得的人物。他孝廉入仕,在曹魏歷任三縣長官,兩郡國相與兩州刺史,政績皆列頭甲,特別是他任揚州刺史與孫權對持的時候,對于荊州關羽與孫權兩家兵勢料的極準,曹操曾親自吩咐合肥張遼等人名將,對吳諸事,要以溫恢之意為重。

    馬騰抽了抽鼻子,道:“依照你的意思,咱們就是在這里收攏敗軍?然后觀望關中形勢?”

    溫恢搖了搖頭,道:“原本我就是打算收攏敗軍,坐觀形勢,但是老將軍的出現,實在大出我之意料,如今計劃改變,我們可一邊收攏敗軍,一邊暗中聯絡與老將軍相厚的羌族諸氏,拉攏一部分羌族勢力,作為生力軍,亂閻行計劃,然后靜靜等待!”

    馬騰好奇道:“等什么?”

    溫恢笑了笑,道:“等主公趕到關中,掌控雍涼大局!主公在東與各大勢力相爭,我們在西暗中蟄伏,收攏敗軍,瓦解羌族勢力,關鍵時刻幫主公一把!”

    馬騰想了想,皺眉道:“主意雖好,但糧草怎么辦?總不能在山林里餓死吧。”

    溫恢點頭道:“馬老將軍此言說的是,糧草的話,只有兩條出路……一是請老將軍盡快著手聯絡幾個與您親善的羌族諸氏,把他們拉攏過來,讓他們供給給我們糧草,在一個,就是我們扮成荒野賊寇,劫掠閻行或是宋建下轄的縣城庫府,不知道老將軍傾向于哪個?”

    馬騰聞言摸了摸下巴,道:“雖然老夫很喜歡第二條路……但萬事應多條腿走路,這兩個路不妨都試試!”

    “老將軍想的真是周到!跟溫某不謀而合。”

    *************************

    建安十四年十二月,袁尚將河北政務諸事交給了沮授等人,他自己則是領著以夏侯淵,鐘繇,龐德,馬家兄弟為首的將士們趕到了并州。

    進了晉陽城,袁尚在高干的帶領下進了晉陽郡守府邸,茶沒喝一口,飯沒動一下,袁尚便直接向高干詢問關中的情況。

    高干這段時間得了袁尚將領,也一直眼觀關中諸事。

    “主公,探子調查,如今趙云在了閻行的掌控之中,閻行將其軟禁,并以其名義招降各郡縣,說服關中小股諸侯,攻打剩下的涼州諸郡,并大開涼暢路,引宋建十萬大軍與羌族精銳五萬,閻行自己收攏了涼州各郡的駐軍,約有近五萬之眾,目前正著手攻打雍州,且由于各地的投降,兵馬還在不斷增加,一路勢如破竹,眼看著就要打到京兆之西,關中大部分領土已失,情況甚是緊急!”

    袁尚皺了皺眉:“京兆之西,你的意思是,閻行他們,快要打到長安了?”

    “是啊!”高干面色凝重的點了點頭,道:“情況很急,若是打進了京兆,閻行必然直取長安!長安若失,那關中之地……”

    袁尚想了一想,道:“我需要的兵馬,堂兄可曾幫我整備好了。”

    “三萬精兵,已然準備妥當,就等主公調度。”

    “…………”(未完待續。。)

    ps:  祝福大家新年快樂
第454章 潛伏待機
三國之袁家我做主全文閱讀作者:臊眉耷目加入書架

 溫恢雖然是十支雕翎箭之一,不過卻是個文人,手無縛雞之力,別說是馬騰這種年輕時在西涼排名第一的虎將,就是換成個普通人,溫恢也未必能打得過他。

    所以說,馬騰這一個大耳刮子,直接就給溫恢扇懵了,他的嘴張得大大的,左面顴骨腫的跟包子yīyàng,搖頭晃腦的,瞪著大眼珠子瞅馬騰,面上全是委屈與惶恐之色。

    “說話!給老夫個解釋!”馬騰怒氣沖沖的對著溫恢一陣咆哮。

    溫恢抽了一抽鼻子,想張嘴說話,可是嘴中全是‘嗚嗚嗚嗚’的聲音,說不出來。

    馬騰身后,一名士卒上前言道:“老將軍,溫中郎的下巴,hǎoxiàng讓你給抽歪了……說不出話啦……”

    馬騰聞言頓時一愣,瞇著眼睛去瞅溫恢,道:“這么不抗抽呢?一巴掌就把下巴打歪了?”

    溫恢一個勁的點著頭,嘴中‘嗚嗚嗚~~”的,表示zìjǐ確實難受的緊,嘴巴抽筋說不出話。

    馬騰重重的哼了一聲,走到溫恢面前,瞇著一雙老眼仔細的瞅了他下巴一會,然后抬起手來,照著溫恢的右臉頰,啪的一聲,又是一記響亮的耳光抽過。

    “啪~~”

    “啊”

    但聽溫恢一聲慘叫,又是原地轉了兩圈方才站定,這下他zuǒyòu兩面的臉頰全都腫了起來,活脫一個溝里俗版的山寨小熊貓胖子,顯得憨厚又可愛!

    “馬老將軍!您這是為何?一個耳刮子不夠?為何又扇我一個!”溫恢的嘴角流著鮮血,一臉悲憤委屈的喊道。

    馬騰使勁的抽了抽鼻子,道:“剛才第一個耳刮子,給你嘴抽歪了,看你說不出話來,老夫只好反面再打一個,替你摟正當過來!”

    溫恢:“…………”

    說罷。馬騰也不管溫恢那凄冤的眼神,自顧自的找了個木墩子坐下,指了指溫恢,道:“說吧,跟老夫解釋解釋,趙大都督讓你鎮守糧囤之所,你不誓死抵抗,反而是丟棄糧囤zìjǐ逃生,老夫去救援你時,差點被陷囫圇。你給我解釋解釋……,解釋不清,老夫代大都督依法治罪!”

    溫恢揉了揉了紅腫的雙頰,長嘆口氣,搖頭道:“馬老將軍久居西州,那夜打劫糧囤的人是誰,想必您老心中yǐjīng有了定論吧?”

    馬騰聞言‘哼’了一聲,道:“那還用說,劫持糧囤的。是羌人!觀其服飾氏屬,乃是西平麴,丁令胡、鄰戴三大族羌人的兵馬,其數不少。約有數萬。”

    溫恢點了點頭,道:“老將軍,實不相瞞,那夜溫恢倉惶而退。或有敵勢甚大之嫌,然最重要的是,待某看清對面的兵馬皆是羌兵之后。溫某自覺這其中有重大的陰謀,為保存實力故而先退,此事溫恢罪不可饒,日后自當自裁于主公和趙大都督面前。”

    “重大陰謀……保存實力……?”馬騰聞言皺了皺眉,道:“這其中能有shíme陰謀?”

    溫恢長嘆口氣,言道:“老將軍,反王宋建,在羌人中有名望呢?”

    馬騰聞言,哈哈一笑,道:“羌族長槍烈馬,一向只是尊敬強者,宋建弓馬生疏,武藝平平,哪會在羌族中有shíme名望!”

    溫恢點了點頭,道:“既然宋建在羌族中無甚名望,那為何nénggòu召集到西平麴,丁令胡等羌人氏族早反?這其中難道méiyǒu詐謀嗎?老將軍不覺得qíguài?”

    馬騰聞言,摸著下巴思慮了一下,奇道:“經你這么一說,還真是……宋建跟羌族無甚瓜葛……他們怎么會幫宋建造朝廷的反?”

    溫恢聞言,道:“請問老將軍,那夜劫持我糧囤的三族,跟老將軍可曾熟稔?”

    馬騰聞言使勁的搖了搖頭,道:“老夫雖然在羌族中有些名望,但并不是跟每一族都混得那般熟,這次劫持咱們糧囤的三氏,當年都是親善韓遂者……”

    話說到這里,馬騰猛然愣住,他似是也反應過來了shíme,詫然的瞅著溫恢。

    溫恢無奈一嘆:“馬老將軍所言甚是,宋建不kěnéng策動的了羌族造反,當今天下,nénggòu策動得了羌族的méiyǒu幾個人,要么是老將軍父子,要么是韓遂或其重要的手下,老將軍父子自然不kěnéng,如今韓遂已死,所以策動羌族造反的人,必然就是閻行!”

    “啊?”馬騰倒吸了一口涼氣,閻行造反連接羌族姑且不論,單說他控制金城,扼住了趙云西征宋建的退路,光是這yīdiǎn就能讓趙云痛疼好久,再加上羌族與宋建兩只兵馬,別說是趙云,就是神仙,也必敗無疑了。

    想到這里,馬騰猛然一起身,道:“不行,我得去救我女婿!”

    “站住!”溫恢開口叫住了他,道:“老將軍,我兵敗活動于山野,已有好久,若閻行真的勾結羌族和宋建反叛,此時趙將軍的兵馬肯定yǐjīng被他們打敗了,而且涼州的后路已斷,咱們現在連消息都蔽塞,就是去了,也是白白送死而已,不但幫不了趙大都督,連zìjǐ的命都得搭上。”

    馬騰聞言道:“那現在怎么辦?難道眼睜睜看著我女婿被這些狗賊陰死不成?!”

    溫恢長嘆口氣,道:“現在消息閉塞,我雖然派出了探子,但關中的情況依舊不詳,但是這件事,絕不是咱兩個就nénggòu解決的,宋建,閻行,羌族,或許還有漢中張魯,這些人加在一塊,足矣鬧翻整個關中,況且閻行若要造反,則必然做好了充足的準備,至少他肯定yǐjīng是確保zìjǐnénggòu迅速拿下涼州才敢起事……我在糧囤之處不戰而走,偷偷在此招納敗軍,就是zhīdào目前局勢yǐjīng傾頹,死拼無益,不如盡量保存實力,拒西北觀望涼州形勢,以求在關鍵時刻出手!”

    馬騰聞言,不由得楞了,琢磨琢磨,方才gǎnjiào到溫恢以智力見長在十支雕翎箭中,確實是有他的不凡之處。

    其實,袁尚穿越回來后,打亂了一些空間效應,使得原本應在曹操麾下的溫恢從太原直接投入到了袁氏的帳下。

    歷史上的溫恢,在曹操麾下,雖然不像是荀彧,郭嘉等人那般耀眼出眾,卻也是一個極為了不得的人物。他孝廉入仕,在曹魏歷任三縣長官,兩郡國相與兩州刺史,政績皆列頭甲,tèbié是他任揚州刺史與孫權對持的shíhòu,對于荊州關羽與孫權兩家兵勢料的極準,曹操曾親自吩咐合肥張遼等人名將,對吳諸事,要以溫恢之意為重。

    馬騰抽了抽鼻子,道:“依照你的意思,咱們就是在這里收攏敗軍?然后觀望關中形勢?”

    溫恢搖了搖頭,道:“原本我就是打算收攏敗軍,坐觀形勢,但是老將軍的出現,實在大出我之意料,如今計劃改變,我們可一邊收攏敗軍,一邊暗中聯絡與老將軍相厚的羌族諸氏,拉攏一部分羌族勢力,作為生力軍,亂閻行計劃,然后靜靜等待!”

    馬騰好奇道:“等shíme?”

    溫恢笑了笑,道:“等主公趕到關中,掌控雍涼大局!主公在東與各大勢力相爭,我們在西暗中蟄伏,收攏敗軍,瓦解羌族勢力,關鍵時刻幫主公一把!”

    馬騰想了想,皺眉道:“主意雖好,但糧草怎么辦?總不能在山林里餓死吧。”

    溫恢點頭道:“馬老將軍此言說的是,糧草的話,只有兩條出路……一是請老將軍盡快著手聯絡幾個與您親善的羌族諸氏,把他們拉攏過來,讓他們供給給我們糧草,在一個,就是我們扮成荒野賊寇,劫掠閻行或是宋建下轄的縣城庫府,不zhīdào老將軍傾向于哪個?”

    馬騰聞言摸了摸下巴,道:“雖然老夫很喜歡第二條路……但萬事應多條腿走路,這兩個路不妨都試試!”

    “老將軍想的真是周到!跟溫某不謀而合。”

    *************************

    建安十四年十二月,袁尚將河北政務諸事交給了沮授等人,他zìjǐ則是領著以夏侯淵,鐘繇,龐德,馬家兄弟為首的將士們趕到了并州。

    進了晉陽城,袁尚在高干的帶領下進了晉陽郡守府邸,茶沒喝一口,飯沒動一下,袁尚便直接向高干詢問關中的情況。

    高干這段shíjiān得了袁尚將領,也一直眼觀關中諸事。

    “主公,探子調查,如今趙云在了閻行的掌控之中,閻行將其軟禁,并以其名義招降各郡縣,說服關中小股諸侯,攻打剩下的涼州諸郡,并大開涼暢路,引宋建十萬大軍與羌族精銳五萬,閻行zìjǐ收攏了涼州各郡的駐軍,約有近五萬之眾,目前正著手攻打雍州,且由于各地的投降,兵馬還在不斷增加,一路勢如破竹,眼看著就要打到京兆之西,關中大部分領土已失,情況甚是緊急!”

    袁尚皺了皺眉:“京兆之西,你的意思是,閻行他們,快要打到長安了?”

    “是啊!”高干面色凝重的點了點頭,道:“情況很急,若是打進了京兆,閻行必然直取長安!長安若失,那關中之地……”

    袁尚想了一想,道:“我需要的兵馬,堂兄可曾幫我整備好了。”

    “三萬精兵,已然準備妥當,就等主公調度。”

    “…………”(未完待續……)

第455章 毛遂自薦(再祝大家新年快樂)
三國之袁家我做主全文閱讀作者:臊眉耷目加入書架

關中形勢緊急,袁尚一眾人馬雖然恨不得立刻就率兵飛往關中,但天色已晚,急切之下無法調動兵卒,于是只能暫定在晉陽城歇息一夜,次日明辰再集合兵馬上路出征。
當夜,袁尚沒居住在高干的府邸或是晉陽的行轅,而是前往高干為他準備的三萬精銳所屯扎的南營中,一則是為了能夠更好的進入戰時狀態,二則也是為了能夠盡快熟悉并州的這些士卒,達到將帥一心。

高干本意在并州再多抽調一些兵馬給袁尚,不過卻被袁尚拒絕了,涼州出了亂子,萬一遏制不住,將戰火蔓延到了并州,可就得不償失了,守備的兵力還是留的充足一點比較好。

聽說了趙云落在了閻行的手里,袁尚的心情不是很好,甚至可以說是很糟糕,他半宿翻來覆去的都沒有睡著,最后干脆不睡,一個起身,手捧《遁甲天書人盾篇》,一邊細細品讀,一邊等待天明的到來。

就這么翻來覆去的讀了一個時辰,營寨之外,突然傳來了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接著便聽帳篷口有侍衛攔截來人的聲音。

“……天色已晚,主公已經就寢,還請將軍回去,來日再行拜見!”

來人似是很著急。

“不行啊,來日主公就要行軍入關中,明天再說就不趕趟了!兄弟行行好,幫我通稟一聲!”

“主公睡覺,誰也不能打擾!”

“就通稟一嗓子,主公要是不起來,我走便是了。”

“一嗓子也不行,這是軍令!”

來人生氣了:“你家軍令規定的主公半夜睡覺不能起床啊!太霸道了!你個小兵卒子,你當你是誰啊?”

“…………”

袁尚放下了手中的書簡,沖著帳外問了一嗓子:“是誰啊?這么橫!”

一聽袁尚的話音傳出來,帳外的人急忙高聲沖著帳篷內大聲吆喝。

“主公!是我!張繡!宣威侯張繡!當年從宛城兵敗往長安投奔你的張繡!現任雁門關太守!”

袁尚扯著嗓子道:“你不在雁門守關。來這來干什么……大初一的要拜年嗎?”

張繡扯著嗓子高聲呼叫:“不是啊,主公,我有要事想要求見主公,還望主公恩準,賜我一見!”

袁尚聞言樂了,呼喊回喝:“刺你一劍?我舍不得啊……不是拜年的話就回去吧!大半夜的,除了拜年我什么業務也不接。”

張繡聞言呆了一呆,接著“噗通”一聲在帥帳的門口跪下,做行禮狀態,喜氣洋洋的大聲呼喊。

“主公過年好!雁門守將張繡。這廂祝主公馬年大吉,萬事如意!并在新的一年里,萬馬奔騰揍劉備,金戈鐵馬打曹植,千軍萬馬削孫權,快馬加鞭殺閻行,馬到功成平宋建……青梅竹馬收蔡琰吶!”

袁尚咧嘴一笑:“說的真好,你這拜年嗑說的比你打仗的功夫要來的帶勁多了。”

張繡嘿嘿一樂:“謝主公夸獎……主公,猴年馬月讓我進去啊?”

袁尚大袖一揮:“看你拜年吉祥話說的這么好。開個特例放你進來吧!先說清楚了啊,我這可沒有壓歲錢給你。”

“…………”

當年,時值曹操隕落,張繡在宛城被劉備擊潰。恐曹操死后無人保他,曹丕借當年曹昂之事尋他的仇,無奈之下率領殘兵西進長安拜見袁尚,投在了他的麾下。后被袁尚帶回河北,派遣在并州為將,奉命駐守雁門。

今日袁尚出兵并州。張繡特意從雁門趕回晉陽相見。

少時,張繡進了帥帳,整理了下盔甲戰袍,然后行一軍禮,高聲稟報道:“末將北地槍王,童槍神嫡系長徒,建忠將軍,宣威侯,宛城太守,暫領雁門太守,張繡見過大司馬大將軍袁公!”

袁尚摸了摸鼻子,斜眼瞅著張繡:“你嘮嘮叨叨的一大串跟我報菜名呢?”

張繡嘿嘿一笑,道:“多報點名頭,這不是顯得咱職務多,本領高,責任重嘛,也好賣個好彩頭!”

袁尚聞言樂了:“你專門從雁門大老遠的回來,不會是專門來逗我笑的吧?有事就說吧。”

張繡整理了一下詞匯,隨即道:“主公,雍涼出了亂子,你要親往平定?”

袁尚點了點頭,道:“沒錯。”

“主公,算我一個吧!”

“你?”袁尚聞言愣住了,他上下打量了張繡幾眼,道:“你跟我去雍涼干什么?”

張繡嘿嘿一笑,道:“特為建功獻策而來,主公您忘了,末將的綽號是什么?”

“綽號?”袁尚皺起了眉:“拜年小先鋒?”

“是北地槍王啊!”

張繡的臉色有點發黑:“主公,末將當年初隨家叔張濟從仕的時候,就任于金城,當時正逢羌族領袖北宮伯玉與李文侯聯合韓遂和邊章造反。末將當時雖然身份不高,卻也參與平定羌亂之戰!北地槍王這綽號,就是在那時豎起來的!”

袁尚聞言恍然而悟,點頭道:“如此說來,你不但對涼州金城等郡的地勢熟悉,年輕時,還參與過平定羌族首領北宮伯玉的涼州亂戰?”

張繡點了點頭,道:“正是如此,而且屬下對于平定羌亂的方法,自有一套分析,可助主公長遠的安定羌族。”

袁尚揚了揚眉毛:“說來聽聽。”

張繡面色一正,道:“羌人與我漢人之間,來往約有數百年,早已并入我朝治下,但依舊是循序古禮,雖從事農耕,且依舊以游牧為主,羌人‘不立君長,無相長一。’強則分為酋豪,弱則為人附落,更兼喜歡以力為雄,極難管治!”

袁尚嘆了口氣,道:“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對于羌人,我不可能像對待鮮卑三王部。南匈奴王庭那樣,先以兵馬擊之,再并其民入河北,更不可能屠戮至盡……因為羌人早在三百多年前就被并入了漢朝治下,多年來與西境的漢民通婚生子,混血極多,像是馬騰馬超父子,雖以漢人自居,但實屬羌漢混血,西涼邊境。已是屬于羌不離漢,漢不離羌,都是我朝的治下的子民……只是我不懂,同樣是漢朝的百姓,又經過幾百年的同化,怎么還是屢屢叛變沒完沒了!”

說到這里,袁尚有些不滿,繼續道:“不是我自吹!別看鮮卑三王部和南匈奴治下子民剛入河北境內,但我有信心。十年之內就能把他們統統歸于王化,分不出漢人、鮮卑人或是匈奴人……反觀羌族融漢數百年,至今還沒融進來,這幾百年得漢朝官員都吃屎去了嗎?”

張繡聞言道:“羌族融漢和主公在河北進行的鮮卑匈奴融漢可不一樣。主公在河北是遷民入境,讓他們到我大漢境內,受我土地民風影響……但西州之地,原本就不是大漢之土。而是當年冠軍侯霍去病千里逐鹿奔襲,懾服了休屠王、渾邪王奪下來的,西州曾是匈奴的領土!武帝立河西諸郡。遷民實邊,是用我們的子民去適應人家的土地民風,況且我朝對羌政策有誤,使羌不服漢屢屢反叛,也在情理之中。”

袁尚聞言來了興趣,道:“都是漢朝子民,我朝對羌人,還有什么特殊政策?”

張繡聞言無奈一笑。

“當然有了,主公,這其中一言難盡,我就給你大略的說說,元鼎六年,孝武皇帝在酒泉郡的基礎上,增設張掖,敦煌二郡,又在西平設臨羌縣和破羌縣,昭帝始元六年和宣帝地節三年,我朝又分設金城郡和武威郡,用以隔絕羌胡!并設護羌校尉,納羌族各部為治下!然羌族各部統治制度難以與我大漢內地相劃齊,因此存其國號而屬漢治,即在尊奉!昭宣二帝采取了‘撫循和輯’‘懷柔籠絡’政策,使得納羌族初期,邊境穩定,百事可期。”

袁尚點了點頭,道:“一國兩制的手段嘛……我明白,繼續說。”

張繡長嘆一聲,道:“可惜自建武年間開始,國策未變,然行之有更,‘撫循和輯’‘懷柔籠絡’之策逐漸被廢棄,反倒是奴役之法普及涼州邊塞,各郡官吏依仗權勢,滋行橫貪,化治羌策為奴羌策,把羌人從漢民化為漢奴,供給邊境豪強恣意揮使,如此百多年,西戎因待遇不公而屢戰屢反,禍亂不僅于在于涼州,戰火最大之時甚至延續至并州,益州,三輔,毒害至深也!”

袁尚點了點頭,心道,如今的羌漢之爭,就猶如過去的美國人種問題一樣,屬于民族歧視,只不過人家是黑人白人的互相咬,這里是漢人和羌人之間互相掐的問題。

袁尚摸了摸鼻子,道:“如此,那怎么解決?”

張繡拱手道:“主公此番若是能平定西州,張繡愿為護羌校尉,替主公戎邊,還請主公對待羌人,能夠取消奴役制,重施‘撫循和輯’‘懷柔籠絡’之策,田若均,民若等,法若衡,制若嚴,漢羌之人,一視待之,則西州之地,斷然無禍。”

袁尚挑了挑眉,笑了:“張繡,你是想讓我做林肯啊。”

“啊?”張繡沒反應過來,呆呆的瞅著袁尚:“林肯是誰?”

袁尚悠悠的嘆氣,道:“那是遙遠很遙遠的一個國家的諸侯王,地處塞外的塞外的塞外的塞外……”

張繡聽著有點發懵:“這林肯大王,對屬下之民,也是‘撫循和輯’‘懷柔籠絡’‘重視均等’?”

袁尚點了點頭,惋惜道:“是啊,就因為這個,他還死了。”

張繡一驚:“怎么死的?”

“知道荊軻刺秦嗎?”

張繡點了點頭:“知道啊。”

“荊軻刺秦成功了嗎?”

“當然沒有了。”

袁尚嘆息道:“林肯大王也讓荊軻刺殺過,那一次,荊軻成功了。”

張繡聞言愣了愣神,接著惋惜的一嘆。

“好可憐的林肯大王!”

“…………”

少時,二人把話題拉了回來。

“張繡啊,你說的關于治理羌族問題的建議很有道理,不過我總覺,這些事不像是你自己能分析的出來的……”袁尚笑意滿滿的看著張繡。道:“跟我說實話,這些都是你從誰那聽來的見解?”

張繡臉色一紅,憨笑道:“瞞不過主公,這些都是當年在宛城,我與賈詡私下談論涼州事曾嘮到的,那老家伙是武威人,對涼州諸事和羌族都了解透徹……”

袁尚聞言恍如,點了點頭道:“賈詡啊,老頭子,原來是他……”

“……”

************************

袁尚南下。又征調了雁門太守張繡,三萬兵馬直入關中地。行至京兆邊境,卻有探報回來,說閻行,宋建,羌族等部的兵馬已過秦川,直奔京兆地,涼州淪陷,雍州之地已被他們割去大半。

袁尚兵馬屯扎在京兆北境。知道信息后,立刻在營寨內展開軍事會議。

諸位將領在了解這目前關中的形勢之后,各個義憤填膺,其中以馬超最甚。立刻出班表示請戰。

“京兆長安,乃是雍州重鎮,斷不可失去!末將愿意領一支兵馬,去戰閻行。宋建,反羌之眾!將他們打出京兆!驅此惡賊!”

大將龐德亦是起身,朗聲道:“閻行的兵馬增長雖然迅速。但他是一邊以趙云的名義攻城掠地,一邊收攬各郡縣之兵為己用,被他攻下的城池幾乎沒有任何留備守軍,幾是空城,所以敵軍只是表面勢大而已,我們一旦反擊成功,所有的失地就會如同迅風掃秋葉一樣,立刻就被我軍收回!”

在場諸人,一個個義憤填膺,紛紛請命,要求火速前往京兆,去攻打閻行和宋建。

袁尚想了一想,道:“各位將軍的斗志值得鼓勵,但單純的硬碰硬,是下下策,閻行,宋建,叛羌,三路兵馬打著趙云的旗號攻入雍涼,占據主動,勢如破竹,一路上過關收縣,鋒芒畢露,此時不是和他們正面沖突的時候,耽誤之急要做的,是先扼守住他們進攻的步伐,挫敗其攻勢,然后再出兵破他們。”

馬超聞言好奇,道:“那主公的意思是?”

袁尚想了想,問道:“京兆長安的郝昭,麾下有多少兵馬?”

有知情人回答:“據聞郝昭守長安城的士卒約有精兵一萬余,閻行叛亂后,郝昭又立刻收攏雍州各處郡縣兵馬歸于長安助守,也應有一萬以上,如此長安城內,可用士卒當有兩萬五千。”

“兩萬五……閻行和宋建等兵馬相加大約二十來萬……對郝昭而言足夠了!”袁尚點了點頭,道:“用鴿哨傳令郝昭,用這兩萬五仟精銳,死守長安!給我攔住閻行和宋建等人的兵勢,利用長安的城郭,阻攔其軍軍勢,打壓住他們進攻的氣焰!”

“諾!”

鐘繇一直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袁尚,眼中露出了贊賞的神色。

馬超見袁尚到了關中邊境,卻不出兵,心下有點不爽,道:“主公,你不出兵,讓郝昭去死守!那咱們這些人來并州干什么?”

袁尚微微一笑,道:“不必著急,躲避鋒芒歸躲避鋒芒,但咱們并不是什么都不做……首先的當務之急,是先把東方的釘子拔掉,料理一個平穩的后方,方才好西進行事!”

馬岱聞言一愣,道:“主公所說的東方之釘……莫不是指的是……洛陽?”

袁尚點了點頭,道:“皇帝太曬臉,不久前我才聯合過劉備和曹植給了他一個下馬威,這才多久的功夫,他居然嘚嘚瑟瑟的還敢再犯?放肆到我頭上來了!皇帝怎么了?皇帝就可以不講理嗎?我這回得給他來點真格的,幫他治治多動癥……眾將聽令,咱們此番的第一個任務目標,先干天子!”

先干天子?

眾人聞言,不由得一起抬手擦汗。

“這話說得……真是有點太大逆不道了!”

************************

袁尚的這個目標選擇也是有原因的,天子雖然兵少,但畢竟是皇家正統,由給予其他各路叛軍施以正規名目討伐關中的機會,且閻行上一次已經把金祎送到河北去了,袁尚也從金祎的嘴里,大致了解到了各路反軍的策動原因……

他們是由天子一方策動而起。

不收拾不行啊!

當然,袁尚暫時不會打到洛陽城去。畢竟他一旦動了,荊州和中原的兵馬也會立刻瘋入洛陽,到時候三家開搶,局面不可收拾,天子小體格太弱了,亂軍爭搶萬一給他碰死了,袁尚怕沾了弒君的包袱。到時候天下士子非得拿吐沫淹死他不可。

當然,等河北遷移事畢,袁尚起兵南下滅了曹植,再奪天子就好辦多了。那時候若是再把天子一個不小心碰死了……那就活該算他倒霉,被自己碰死兩次。

袁尚兵馬東進,不打洛陽,但他卻料定天子的兵馬一定會悄悄西進。

果然,沒有幾日的功夫,就有探子報,天子命徐庶與童飛,以名將之后朱皓、皇甫堅壽、皇甫酈、赦將徐榮、胡軫、楊定等為偏將,起四千人馬。乘亂向著關中偷偷的進發。

他們想渾水摸魚,乘機在關中奪取一片發展之地,不想這個美麗的夢卻被袁尚直接扼殺在搖籃中。

兵馬行至三輔的廬嚳道,卻見一片軍營正坐落在道口之間。生生的扼住了去路,而軍營正中的大纛旗上生生的繡著一個美麗而妖嬈的“袁”字。

看到那個大字的時候,徐庶仿佛生生吞下了一只蒼蠅,臉色都有些發綠了。

關中如此之亂。袁尚不去對付他們,反而專程率領大兵來這里打自己這三千弱旅之師,是何意思?

聽說閻行。宋建的兵馬已至京兆,眼看就要攻打長安,難道袁尚不怕長安失手?

關中他不要了?專門來跟自己置氣?袁尚這小子是有病不成?

徐庶心里沒底了,他不曾想到袁尚居然能如此亂來,此舉確實大大的超乎了他的想象。

徐庶心里正在沒底,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袁軍的崗哨顯然也已是發現了他們,隨著一陣‘隆隆’的擂鼓聲響,卻見從袁軍軍營中沖出了一眾彪軍,當頭之人,騎著白馬紅袍,頭戴紫金束發冠,揚著馬鞭,正悠閑的盯著己方的兵馬,神態散漫倨傲,他的左右包圍著一眾將領,大大小小的約莫能有二十多個。

徐庶估摸著這人應該就是袁尚。

其實那個人也確實就是袁尚。

袁尚打馬而出,往前走了兩步,目光在天子軍陣中掃了一掃,道:“你們哪個是左將軍徐庶?出來跟本將軍答話。”

徐庶平復了一下心情,打馬而出,道:“我是徐庶,你可就是袁尚?”

“…………”

袁尚打眼看了徐庶一會,笑著開口道:“你就是徐庶啊,久違了,你把天子從許昌救出來,挺有本事的,可為什么不好好的待在洛陽,跑到這里瞎得瑟?這是你該蹦跶的地方嗎?”

徐庶笑了笑,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我徐庶領天子兵至此,為何不行?”

袁尚微微一笑,道:“好家伙,你拿天子兵嚇唬我?你當我是誰啊!我告訴你,我是大司馬大將軍,掌管天下兵馬大權,就是天子親軍,要進來也自當由我率領,你一個左將軍算干什么吃的?識相的趕緊滾蛋!省得我出手打發你!”

徐庶皺起了眉頭,冷笑一聲道:“明人不說暗話,我說大司馬大將軍,如今整個關中都已經陷入了水火之中,你不去保護關中之地擊退各路反賊,反倒是在此攔截天子兵馬,孰輕孰重你分不明白,長安城你不要了嗎?”

袁尚冷笑一聲,道:“不要了,整個關中我都不要了!我今天就是置這口氣,長安城我送給河首平漢王了!換你們這幾千人進不了關中!反正我城池有的是,有本事你咬我?”

“你!”徐庶沒想到袁尚會如此敗家:“一時間氣的說不出話來!”

反觀徐庶旁邊的童飛,一直瞅著袁尚,此刻聽到這話,不由得笑了。

“有意思,我行走天下多年,這樣的怪胎,還是第一次見到。”

“…………”(未完待續。。)
第456章 斗將童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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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童飛的父親,當年在河北也是響當當的一方人物,他就是號稱槍神散人的童淵。 M

    縱觀童淵的一生,總共教導過三個弟子,第一個弟子自然就是當年在金城創下北地槍王名頭的張繡,二弟子就是目前在西川,被劉璋所倚重的川蜀上將張任,第三個,就是袁尚麾下的第一號戰將,雍涼大都督趙云。

    三個弟子出師之后都闖下了偌大的名頭,但他們卻都不知道,童淵膝下還有一子,就是這個童飛,早年時身為童家子,童飛也自然是得到了童淵的真傳,可惜這個小子的性情太不定性,他不守規矩,偷偷出跑,飄游天下,不為世俗之事所累,走哪打哪,想哪去哪,好多諸侯的麾下他都待過,卻又都是隱姓埋名的待不長久。

    但是這一次,童飛卻被徐庶留下了。

    不是童飛想保天子,而是徐庶對他說的一句話讓他認為他應該留下。

    當初徐庶飛奔出洛陽城追趕童飛,曾問起過他的志向是什么,童飛的答復很簡單。

    “愿學許子將,唯鑒賞天下英雄為樂爾!”

    徐庶聽了一后,給了童飛一個明確的答復。

    “君之志真乃雅量之趣也!當年天下紛亂,英雄四散九州,英雄匹馬而尋,是為上!然今數雄皆滅,天下勢力僅余幾家,英雄各定,唯天子勢弱,又有君綱大義傍身,必為各家所敵視,鋒芒早晚所指!童君留在天子處,必可閱觀天下英雄!”

    一番話,說的童飛心動了!

    別看童飛有一身好武藝。但他的志向卻不是去當一名能征慣戰的將武。

    那他的志向是什么呢……有趣的是,他喜歡去看在天下有名望有本事的勇士,欣賞他們的勇武,品析他們的個性,但又不是想跟他們交手,只是遠遠的觀察欣賞而已。就好如一個熱枕的收藏家一樣猥瑣卻不失真性情!

    想法很變態,也很讓人不能理解。卻童飛偏偏能夠自得其樂。

    當然,童飛鑒賞天下英雄也是有目標的,不是什么貓三狗四的他都得去瞅……帥才,將才,謀士什么的他不稀罕,他唯喜天下勇者!諸如太史慈,呂布,典韋,許褚。顏良,文丑這樣的人物。

    但是今天,不知道為什么,童飛卻突然對不在勇士之列的袁尚產生了一些好奇。

    兩軍相對,童飛饒有興趣的打量著袁尚。雙眸中的眼神像是大屏幕一樣呈現了三個金光閃閃的大字。

    ——“感興趣!”

    也難怪童飛好奇,天下有哪個不靠譜的諸侯。會在兩軍陣前恬不知恥的大呼自己的城池太多,為了跟你置氣丟幾個玩玩的?

    這已經不是用奇葩能來形容了!簡直就是奇葩的成精了!

    童飛打馬向前兩步,上下打量了袁尚幾眼。問道:“關中,你真不要了?”

    袁尚聞言一愣,上下打量了幾眼這個跟他說話的漢子,雖然不知道他是誰,但還是點了點頭,豪邁的道:“不要了!”

    童飛一歪頭:“就為了跟我們置氣?”

    袁尚點了點頭:“就為了惡心你們!”

    “這么敗家?”

    “這也算敗家嗎?土鱉沒見識!我這已經夠低調的了!原先袁某年輕的時候,一天不丟三五個城池,我這渾身都不得勁,不信你可以去鄴城問問,袁家老三當年可是河北有名的敗家子!”

    童飛聞言眼睛一亮。道:“河北的城池,是你老子袁紹十年戎馬打下來的家業,他打城池你敗家。日后九泉之下,你這敗家子又有何面目去見你爹袁紹?”

    袁紹哼了一聲,道:“你懂個屁!我這敗家子要是不多禍害點家業,豈不辜負了我老爹掙錢的才華……以后死了見我父親,他見我如此,不但不會罵我,還會語重心長的夸我懂事。”

    童飛吃驚的長大了嘴巴,仿佛是看一個怪物一樣的看著袁尚,過了半晌,但見童飛哈哈一笑,沖著袁尚豎起大拇指,朗聲出言。

    “好!說的好!我就喜歡你這種性子,太符我胃口了!其實我跟你一樣,從不尿自己的爹!我爹讓我習武去當武將,我偏就去鑒賞武將……男人嘛,對爹就得狠點!”

    說到這里,童飛沖著袁尚眨了眨眼,道:“袁尚,你小子,我喜歡!”

    袁尚皺了皺眉,接著周身一個冷顫。

    “說話不干不凈的……你喜歡誰啊?我不好這一口的!”

    徐庶在一旁,冷眼相看,少時,但聽他突然清了清喉嚨,對著童飛言道。

    “童將軍,你是不是跟袁尚打的太火熱了?別忘了!這可是兩軍陣前!”

    “哦!”童飛恍然的拍了拍腦袋,接著點頭道:“差點忘了,我現在可是天子麾下之將……”

    說罷,便見童飛雙腿猛然一夾,手舞金槍,策馬而出,直接出陣,一邊跑一邊沖著袁尚道:“袁尚,聽聞你河北帳下戰將千員,然除了趙云之外,斗將方面卻沒有一個能拿出的手的,今日你爺爺在此邀戰,你手下中人若有一人能夠勝我!我等便立刻離開,回返洛陽,永不入關中諸境,如若不然,你便趕緊讓開道路,讓天子軍進入關中!你也少在這跟我攪和,乖乖回你的長安區!你敢是不敢斗?”

    袁尚眉目一挑,四下看了看眾將,無奈嘆息道:“被人小瞧了呢?他說咱們河北除了趙云沒別的將領了?……這太欺負人了,我都替你們丟人呢!”

    “大言不慚!”

    袁尚的話音落下,早有一道銀色的光芒驟然出陣,向著金槍金甲的童飛驟然馳騁而去,一點都不給其他將領表現的機會。

    童飛打馬站定,靜靜的看著來人,道:“你是何人?”

    來將一身銀色甲胄。白色戰袍,頭戴獅頭盔,一桿銀色長槍寒光爍爍,分外凄人。

    “西涼錦馬超在此!哪里來的匹夫,竟敢開口辱我河北戰將?四州何其廣博,焉能只有趙云一神將乎?”

    馬超……原來是他啊!父子兩代,都是西州第一猛將!

    童飛仰面而笑。點了點頭道:“馬超是嗎?我聽說過你,年紀輕輕,便隨父從軍,數度參與平羌大戰,履立奇功……據說你在涼州被羌兵稱為神威天將軍?”

    馬超冷哼了一聲,道:“是又如何?”

    童飛搖了搖頭,道:“我的意思是說,你不過是個能在西州邊塞逞兇的蠻夷而已,你以為你能打贏得了我?看你正當壯年。殺之可惜,不想死的早點滾回去,免的墜了半世英明!”

    “哈哈哈~!!”馬超怒極反笑,雙眸之中的怒火開始洶洶噴出,他怒視著童飛,恨不能天燈點著了他。言道:“好狂妄的匹夫!竟敢戲我!今日不殺你,本將便不是伏波之后!”

    說罷,便見馬超的手臂猛然向前一刺。手中的銀槍驟然扎向了童飛,一桿長槍如靈蛇吐信,洶狠刁毒,風雷一般,狠狠的直沖著童飛的眼睛刺去。

    “好快!”

    童飛心下微驚,他不曾想到馬超會說動手就動手,更沒想到他的槍法會如此尋思,不過他非一般武將,心下雖緊卻也不著慌,手中金槍一抬。手腕一翻,倉促間竟然是打出了三朵槍花,虛虛實實。直奔著馬超扎去。

    “咔嗆……!”

    一聲脆響,便見金銀兩根長槍已經交擊在了一起,發出清脆的鐵器撞擊之聲,而兩名武將都是身形向后微側,顯然都是被對方的巨力震到了。

    童飛感覺了一下從長槍上傳來的力道,暗中點頭,這錦馬超果然名不虛傳!確實是有兩把刷子,槍法雖不如自己大家槍技精妙,但勝在本人豪勇,出手又是快如閃電!

    徐庶說的沒錯,待在這,果然能見自己相見的天下英雄!

    “看槍!”

    童飛迅速收槍,從背后反射出槍,金槍的槍頭瞬時又轉向了馬超的腳裸,攻其下盤,由于是從背后出槍,所以一時間角度顯得極為刁鉆。

    馬超心下一緊,急忙將手中戰槍豎起來,倉皇間隔開其槍,擋住童飛的攻勢!

    “好險!”馬超心下一驚,他一聲會將不少,唯有趙云,許褚,張飛令他深刻,想不到今日又來了第四個!

    馬超爭雄之心瞬時涌起……

    交手又是十五六個回合,一個瞬間,馬超又再度轉守為攻,放了新招,他雙腿松開馬腹,斜身馬側面,狀似落馬,實在卻突然將銀槍上移,用下至上,直去擊打童飛金甲的中肋骨,這系列動作極快,一氣呵成。

    只是童飛似是早料到馬超會有此舉,他微微一笑,不以為意,松開金槍,左手早就伸出,去抓馬超的槍柄,逼迫馬超收招……

    一時之間,只見馬超和童飛雙槍飛舞,上下翻飛,日月無光,誠可謂之是槍到處,光芒閃爍,槍去時,鬼哭神嚎。

    袁軍陣中,大將龐德的面上不由得露出了微笑。

    “少將軍的槍法,又有增進!”

    袁尚則是摸了摸下巴,輕輕一招手,喚過孫輕,王當二將,低聲吩咐了幾句,接著讓他們悄悄的離開了戰場。

    二人纏斗了將近五十個回合,未分上下,然而此時此刻,袁尚卻是有點不耐煩了。

    “這樣打下去,得耗到什么時候?我到這來是拔出東方的釘子的,不是來看他們耍猴斗將的,馬超這小子行動忒不迅速了……他該不是故意放水的吧?”

    袁尚身邊,張繡倒吸了一口涼氣,擦了擦道:“主公,您站著說話不腰疼啊,這話說得也未免太容易了吧?以屬下觀之,那家伙的本領不僅不在馬孟起之下,且若論槍法神髓精妙,似是更勝孟起一籌……且,他的槍法末將看著很熟悉……好像是百鳥朝鳳槍……”

    “百鳥朝鳳槍?”

    袁尚摸了摸鼻子,恍然大悟道:“哦,原來他就是袁買和鄧艾說得那個幫天子軍戰勝顏淵,文屠,典滿,許儀的戰將。怪不得能跟馬超互毆……不過我很好奇,百年朝風槍法不是只有你,趙云還有西蜀的張任會嗎?這家伙是從哪學的……”

    張繡摸了摸頭,想了想道:“難不成是天賦異稟,生來就會?”

    袁尚:“…………”

    少時,但聽袁尚長嘆口氣,搖頭道:“張將軍,我覺得這個應該不是天生的!靈長類與生俱來的本能有很多,但我個人覺得應該不包括槍法,這個人無論是從長相還有品種來說,應該還沒有到達脫離靈長類的范疇……”

    張繡問言搖了搖頭,道:“不知道……末將也沒聽說過我師父還收過別的徒弟……”

    袁尚想了想,道:“那你分析一下,你師父是不是隱居的太久,沒有收入能力或是逛窯子嗨皮的太甚,弄得兩袖清風身無分文,無奈之下只得把這套槍法拿到市場上賤買賤賣,換零花錢使了?”

    張繡面色一變,道:“怎么可能!我師父不是那樣的人!再說這套槍法何等珍貴,我師父就是餓死也絕不會拿它出來賣錢的!”

    袁尚聞言恍然,抬手一指場中的童飛。

    “張將軍言下之意,是指這家伙是個偷師學藝,手腳不干不凈的贗品了?”

    張繡面色一正:“屬下分析……極有可能!”

    袁尚一拍手,笑容滿面的瞅著張繡言道:“既然是贗品就好說了!張將軍,你可知道,依照我們河北的規矩,對待這種贗品,我們河北一向都是如何處置的嗎?”

    張繡茫然的搖了搖頭:“如何處置?”

    袁尚微微一笑,抬手從自己的馬匹背后取出了一張巨大的寶雕弓和一支精致的雕翎箭,一字一句的道。

    “對待贗品,我們的口號是:打假!堅決地打假!放冷箭地打假!……張將軍,為你師父的百鳥朝鳳槍保護版權的時候到了,這光榮的一記冷箭,袁某決定讓你來放!機會難得,張將軍你一定要好好地把握哦!”

    張繡:“…………”

    “怎么,張將軍不愿意射?”

    張繡重重的咽下一口吐沫,道:“主公,馬孟起與那人打的正是火熱,我現在要是射了,回頭馬超回來,一定會生撕了末將的!”

    袁紹眉頭一皺,不滿道:“你自己的身家重要,還是師父的名譽重要?這么簡單的道理你都想不通嗎?”

    張繡搖了搖頭,道:“主公,末將認為,我要是把這一冷箭射出去了,我師父的名頭才會徹底被我敗光的,我師父身為槍神,最看重弟子的德行……你是沒見過他老人家,他要是知道我有了放冷箭這毛病,我就慘了!”

    袁尚笑著誘惑他道:“不用怕他,那時候你已經被馬超撕碎了,難道你師父還能把被撕碎的你怎么樣不成?”

    張繡點了點頭,道:“沒有什么能難倒他老人家的,我懷疑,我師父會把我的碎片一張張的收集起來,然后拼合在一起,最終給我來個挫骨揚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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