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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濡女
東京陰陽錄全文閱讀作者:難醒加入書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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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槍響驚動的不止是一個牛鬼,還有正在施法的信。

    因為槍聲的關系,導致他的注意力被屋子里的情況吸引過去,屋里發生了什么事,竟然能夠出現槍聲。

    拿槍的只有村上,他總不可能用槍射殺他孩子或是賀茂優作吧,到底是發生了什么!為什么屋里會有槍聲!

    信擔心不已的猜測,他現在也只能擔心,而無法進去,要是他進去了,恐怕牛鬼也會跟上來,到時候進了屋里,那躲避起來可就不容易了。那些家具可擋不住牛鬼的攻擊。

    正猜測著,牛鬼突然張開嘴發出猖狂的笑聲。

    “哈哈,陰陽師,你怕是失算了,我的朋友已經控制住了屋里的人,想必她很快就會出來。”

    聽了牛鬼的話,信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在牛鬼說話的時候,他的靈氣已經伸進了屋里,結果發現,賀茂優作和村上已經倒下,而一團陰氣則正待在孩子那里。

    鬼物在不知不覺中來到了他背后,這簡直是太過恐怖,他都沒有感知到身后,難道是他意志松懈,感知力下降了不成。

    無論是怎樣,現在最重要的還是那個孩子,至于賀茂優作還是村上,他們想必已經遇害了吧。

    帶著痛苦和擔心,信警惕的召回了天空的火鳳,當火鳳立在他身旁的那一刻,一個和服女人抱著嬰兒緩步從屋里走出。

    看到和服女人手上的嬰兒,牛鬼激動地大叫:“快拿來!快把她給我!讓我吃了它。”

    和服女人閉著眼抱著嬰兒,她就像是沒有聽到牛鬼的叫聲那樣低著頭面向嬰兒。

    村上的孩子靜靜的躺在這個女人的懷里,她帶著天真的表情看著這個女人,似乎并不感到危險。

    牛鬼看到和服女人不聽它的話,頓時怒不可遏的大叫一聲怒吼:“濡女!快把她給我!難道你想要我殺了你不成。”

    “濡女。”

    信皺著眉頭望向那名叫濡女的和服女人,這個像是他人之妻的女人竟然是鬼物濡女。

    對于濡女這種鬼物,信也還算是了解,她們常常是一些可憐至極的女人,這些女人來到海邊然后淹死,死后的尸體被魚蝦所食,當那些魚蝦吃掉她們下半身的時候,她們那原本應該去冥界的靈魂又不知什么原因而回到了人間的身體當中。

    醒來的她們已經只剩下了上半身,雖然是在海里,但她們的容貌卻沒有因此而變得像淹死者那樣浮腫,反而變得更加美麗動人。

    海邊時常會有濡女的故事,當漁民在海邊的時候就會碰上一個抱孩子的美麗女人,女人會請求他幫她暫時抱一下孩子。

    一旦漁民經不住女人的美麗和她那動人的聲音而答應下來后,女人就會顯出原樣。

    她的下半身會變成慘白慘白的白骨,而那漁夫接過來的孩子則會變得像蛇一樣緊緊纏住漁夫。

    這個時候,濡女就會伸出她那長而又細的舌頭破開身體,將漁夫血肉吸食。

    盯著這個濡女,信能夠確定,她懷里的村上取香還活著,看起來,孩子好像并不害怕她,她也不像是有傷害孩子的打算。

    不過這也只是看起來,她具體有什么目的暫時還未嘗可知,聽那牛鬼的話,他們應該是一伙的,只是現在,他們之間好像有一些問題。

    按常理,這些和人一樣聰明的鬼物可不會在戰斗時內訌,怎么他們突然變成了這樣,難不成是有什么陰謀。

    信警惕的站在原地,他和牛鬼還有抱著孩子的濡女,此時已經形成了三方面的對持。

    無論哪一方出手,都有可能會被其他兩方針對,現在最好的做法就是靜觀其變等待時機,也只能靜觀其變,如果率先動手,保不齊孩子就會被殺死。

    這樣的想法只是信的想法,他選擇了靜觀其變,而牛鬼也是一樣,雖然它對于濡女的不聽話而感到憤怒,但要是真讓它對濡女動手,誰知道這個該死的陰陽師會不會配合濡女先解決它,然后和這個濡女狼狽為奸。

    雖然可能性不大,但凡事都有個萬一,萬一真是這樣,那一切就都會變得麻煩起來。

    牛鬼沉重的呼吸著,它那血紅的眼睛從信和濡女身上飄來飄去,而信則一直盯著濡女,至于牛鬼,有火鳳盯著。

    濡女倒是和兩人不同,她只是低著頭面向孩子,似乎是在想什么。

    沉重的氣氛在三人之間持續,寒冷的夜風從外面吹來,夕陽早已落下,黑夜正在來臨。

    在這樣的氣氛下,牛鬼有種說不出的擔心,不管濡女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要是一直持續下去,萬一有其他陰陽師來這里,那可就對他們不好了。

    哪個鬼知道那些該死的陰陽師會不會和這個討厭的陰陽師一樣可惡。

    牛鬼用鼻子出了口熱氣,它對著濡女說:“把那個嬰兒給我吧!只要你把她給我了,那我就幫你抓無數個男人,想想,只要我恢復強大,那整個京都都會在我的陰影之中,到時候你想吃多少人就吃多少人,總之你先把她給我怎么樣。”

    濡女慢慢抬起頭,她面向牛鬼,然后睜開眼睛,她有一雙藍色的蛇眼。

    立在原地,她平靜的望著牛鬼,望了一小會兒,她張開滿是小尖牙的嘴說:“真是遺憾啊!我突然有些不想幫你了。”

    聽到這話的牛鬼眼睛瞪得像燈泡一樣大,它大聲怒吼:“混蛋!你知道你是在說什么嗎!不幫我,難道你要去幫那個該死的陰陽師不成,別忘了,你才剛殺死他的同伴,你覺得他會放過你嗎!”

    濡女搖了搖頭,望向眉頭緊皺的信說:“放心吧陰陽師,你的同伴只是沉浸在了我的幻術當中,他們等明天就會醒來。”

    “什么?你沒有殺他們?這是為什么……”信疑惑不解的問。

    濡女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低下頭溫柔的望著孩子說:“曾經……我也是一位母親,當時的我就像是現在一樣抱著我的孩子,她和這個孩子一樣可愛,只不過,她要比這個孩子瘦的多,當時的糧食實在是太珍貴了,我沒有太多的糧食來喂飽自己,所以也沒有太多的**來喂飽我的孩子。”

    似乎是回想到了過去,濡女眼中流出一滴淚水,晶瑩的淚珠從她的臉上滑到孩子的臉上。

    剛落下去,濡女就伸出她那如玉一樣的手給小取香擦她掉下來的淚水,可能是她的動作把小取香弄癢的緣故,總之她在碰到小取香臉的時候,小取香突然就笑了起來。

    嬰兒那銀鈴般的笑聲讓濡女不自覺露出了笑容,這還是第一個看到她笑出聲的孩子,如果是她的孩子,想必也應該會是這樣吧,只可惜,她的孩子已經死了,還沒過百天就死了。

    死后還被她那狠心的丈夫給丟進了海里,那可是親骨肉啊,就像是丟碎魚骨一樣給丟進了海里。

    回想到往事,濡女的淚水又從眼中浮出,雖然她當了數百年的鬼,可她的心里還有一絲人性。

    每次害人的時候,她都是挑那些對妻子不忠的男人,如果這次不是牛鬼找上她,那她也不會幫它害那些嬰兒。

    回想起那些個被吃了的嬰兒,她的眼睛就不禁露出了一絲痛恨。

    人總是在不得不中活著,即便是有人說出人活著的原因,那也無法改變這現實。

    活著是因為不得不,死后化作鬼,也得不得不的生存,不吃人,那就會虛弱,虛弱就會弱小,弱小就會被吃。

    就像是人一樣,弱小就會被欺負,鬼物也是如此,人間是個人吃人的人間,也是個鬼吃人的人間,同樣,還是個鬼吃鬼的人間。

    倒是沒有聽說人吃鬼,也許會有,不過想必是應該沒有流傳開來吧。

    信復雜的望著濡女,像這樣的鬼物,背后都有一個讓人聞之心酸流淚的故事,在封建社會的古代,女人的悲慘故事可是數之不盡。

    想想都知道,在一個以男人主導的社會,身在弱勢的女人會有什么樣的地位,那時候的女人可不像現在這個時代。

    在這個百花齊放的時代,雖然女人地位得以提升,但也是有一些可憐的人,她們如果意外身死,恐怕也會化作鬼物吧。

    至于她們化成鬼后是否會害人,恐怕還得等碰上才能知道。

    對于信心里想什么,濡女并不是很在意,就像她的父親和丈夫從來都不在意她的想法一樣,她也從來都不會去在意男人的想法,無論她的丈夫在外面是喝酒醉死也好,還是跟那些風月女子在一起也罷,她都不在乎。

    她活著的時候,只在乎明天鍋里會不會有米,會不會有蕎麥,有了孩子后,她也只在乎自己的孩子。

    現實可真是夠可恨的,明明她那么善良,在乎的東西那么少,卻始終無法得到滿足。

    鍋里時常看不到米,案上時常見不到蕎麥面,就連她那可憐的孩子,也時常因為餓而哭啼。

    如果當時她能夠像其他女人那樣有更多**的話,如果當時有能夠代替**的羊奶和牛奶的話,如果有米的話,一切就都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人間啊,可真是可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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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曾經為人
東京陰陽錄全文閱讀作者:難醒加入書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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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濡女抱著孩子,她看了會兒,然后望向了早已怒不可赦的牛鬼。

    看到她望向自己,牛鬼張開嘴吐著熱氣說:“濡女啊濡女,你以為你只要這樣,那個陰陽師就會放過你嗎?別忘了,你早已不是人了,身為鬼物的你,也不知害死了多少人,就算他放過你,難道其他人也會放過你嗎?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把她給我,我可以放你離開,并發誓永不害你,你覺得怎么樣。”

    濡女搖了搖頭,然后仰起頭望著那漆黑的夜空說:“牛鬼啊,即便你的智慧在怎么和人一樣,你也終究不是人,身為人,可要比鬼復雜的多。”

    “什么?”

    牛鬼疑惑不解,它不懂濡女究竟要說什么,說實話,從濡女背叛它開始,它就已經什么都不懂了,彎彎繞繞的人類,要是能夠直來直去那該會多好。

    濡女伸出手逗弄了下懷里的孩子,她把孩子逗笑后轉向信說:“陰陽師,我能感覺到,你很強大,在你的身上,有股讓人為之恐懼的力量,雖然我不清楚那是什么,但我明白,憑借我和牛鬼的力量,是根本無法和你對抗的。”

    信靜靜的望著她,好奇她要說些什么。

    她繼續說:“對于我而言,死后變成鬼的這數百年,每一年就像是每一百年那樣,我的思想和靈魂無時無刻不在承受非人的折磨,曾經我是多么恐懼死亡。但自從看到這個孩子后,我就有些明白,也許早已死去的我,就應該永遠離開這個讓我痛恨的人間,只是我無法離去,陰陽師,能拜托你在殺死我后將我殘留下來的東西丟到大海中嗎?我想和我的孩子在一起永眠。”

    信聽后沉默不語,追求死亡的人是何其愚蠢和瘋狂,可就算是這樣,還是會有無數人去追求死亡,他們難道真的愚蠢和瘋狂嗎?這個世界,愚蠢和瘋狂的究竟是什么,是那些被折磨不堪選擇死亡的人,還是給這些人帶來瘋狂的東西。

    牛鬼才不管信在想些什么,它從聽到濡女這話后就知道這個女人瘋了。

    人類怎么都是瘋子,無論是曾經拿著刀瘋狂和它戰斗的武士還是這個曾經口口聲聲說追求死亡就是瘋子的女人,他們簡直都已經瘋了。

    死了會怎么樣?身為鬼物的它不知道,但是它的本能告訴它,它不能死了,死了就都什么也沒了,沒了可口的食物,沒了充滿享受的破壞。

    那種感覺完全不敢想象,可怕的思想,可怕的瘋狂,可怕的人類,一切都是可怕,一切也都是瘋狂。

    牛鬼眼睛慢慢變紅,它的身上冒起了陰氣,事到如今在保留力量已經沒什么用了,如果所有人都瘋了的話,那就讓它也瘋狂吧。

    濡女看到牛鬼這樣,警惕的對信說:“它要釋放恢復了的力量來暫時變化真身,快封住它,否則一切就完了。”

    信怎能不知道這些,在牛鬼異動的那一刻,他的靈氣就已經鉆進了土中。

    牛鬼周身的陰氣越來越多,顏色也慢慢變紅,就在那逐漸變紅的時候,六條鎖鏈鉆出土中,鉆出來的鐵鎖纏繞住牛鬼。

    對于這樣的束縛,牛鬼理也不理,它已經沒有了選擇,要么瘋狂的活下去,要么像曾經那樣被封印。

    “該死的人類,一切都該死!”

    牛鬼大叫一聲,掙脫鎖鏈體型逐漸變大。

    看著迅速變大的牛鬼,濡女不禁退了一步說:“糟了,已經遲了,陰陽師,快跟我撤吧,這個家伙的力量能夠維持半個時辰,只要咱們撤了,它就一定不會追上來。”

    “該死的濡女!為什么要背叛!吼!”

    牛鬼咆哮一聲,張口吐出一個巨大的黑水球。

    見識過它力量的信清楚這樣的水球砸下來會發生什么事,恐怕大半個別墅都會毀掉,別墅毀了沒關系,問題是村上和賀茂優作還在屋里,他必須攔住這個。

    沒有猶豫,他施法控制著火鳳飛到空中,待火鳳抵達半空的那一刻,它便發出一聲哀鳴化成了無數火花。

    火花形成了一面火幕,傾斜砸過來的火球砸在火幕上,就像是足球砸在了四角固定的窗簾上一樣。

    不多時,那水球就被彈飛,而這個時候,牛鬼已經變得有十米多高,它鼻子喘著氣,前腿刨著地,看起來就像是被激怒了的斗牛。

    抱著小取香的濡女看到牛鬼這樣,心想單憑信一人之力可能擋不住牛鬼。

    她心中一想,張口吐出一團陰氣,那陰氣變化成一個嬰兒,嬰兒落地后迅速長大,長到十歲左右的時候,她把懷里的小取香交給這個陰氣化作的孩子,然后轉身跑到火幕那里。

    停下來后,她四腳朝地趴在地上,剛一趴下來,她那下身的衣服就開始腐爛,不多時她那白骨便露了出來。

    化作真身的濡女瘋狂的吐著陰氣,那陰氣從火幕中鉆出,然后變化成一條巨大的黑色蟒蛇。

    蟒蛇吐著蛇信子在牛鬼周身游走,看到蟒蛇的牛鬼停下來用身后那數條章魚尾巴瘋狂拍打蟒蛇。

    粗壯的章魚尾一拍到蟒蛇,蟒蛇的體型就會縮小一分,可不多久,一直吐著陰氣的濡女就又將蟒蛇修復。

    牛鬼暫時被濡女的鬼術纏住,面對這樣的時機,信可不會選擇看著,無論濡女的最終目的是什么,現在還是先解決掉這個牛鬼在說。

    火幕出現了變化,隨著信靈氣的游動,火幕重新變化成了火鳳,只不過,這只火鳳有五米之大。

    飛翔的火鳳一出現便帶著哀鳴朝著牛鬼俯沖過去。

    看到火鳳沖來,牛鬼張嘴就要噴吐黑水,就在它張開嘴的時候,蟒蛇突然一尾巴把它的臉給抽到了一邊。

    雖然牛鬼及時轉過頭來,可這一切都已經完了。

    火鳳撞在了它身上,一撞上去,牛鬼渾身就都開始燃燒起來。

    火焰帶來的灼燒讓牛鬼感到痛苦至極,它瘋狂的調動陰氣從身上召出黑水來試圖滅火,可那黑水一碰到火,就變得像石油一樣燒的更加猛烈。

    燃燒的牛鬼不斷的掙扎,它發出牛一樣的哀嚎。

    濡女看著它,慢慢從地上爬起來恢復原樣,她恢復原樣的那一刻,蟒蛇化作陰氣消散。

    現在,在她和信眼前的就只有這個正在燃燒的牛鬼,他們現在就像是兩個見證死亡的人,站在原地冷漠的看著。

    等燒傷兩三分鐘,這個牛鬼可能就會徹底化作陰氣消散吧,化作陰氣消散的鬼物,想必也就是人類所說的死亡吧。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濡女轉過身將她召喚出來的陰氣小孩給叫了過來,抱著小取香的陰氣小孩在把懷里的她交給濡女后就露出笑容望向濡女。

    現在看起來,這個陰氣小孩就像是真的孩子那樣,在仰著臉等待媽媽的夸獎。

    濡女沒有理這個陰氣小孩,無論陰氣小孩多么像人,那都只是她陰氣和思想化成的,這一切都是虛假的,盡管她曾經在那虛假中自欺欺人的過了數百年。

    沒人搭理的陰氣小孩帶著渴望得到夸獎的笑容消散,而抱上孩子的濡女就像是人類母親那樣把孩子緊緊的抱住。

    抱了短短一段時間,她慢慢把孩子放到懷里,望著孩子道了聲歉,然后她帶著孩子走到信面前說:“陰陽師,孩子接下來就交給你了,以后可不要把別人的孩子拿來當誘餌了,如果我真的把這個孩子交給了牛鬼,可能無論是你還是這孩子的母親,你們也許會一輩子都這件事而自責。”

    說完,她把孩子放到了信懷里,現在的她不是那欺騙漁夫讓漁夫抱孩子的濡女,而只是一個厭倦了活著的母親。

    對于一個母親而言,她已經失去了她最為重要的東西,接下來,她也該去陪她那可憐的孩子了。

    轉過身后退了數十步,她停下身回頭對信說:“陰陽師,接下來就該施法了。”

    抱著孩子的信沒有行動,他皺眉盯著濡女問:“難道你真的就這么渴望死亡嗎?”

    濡女閉上眼,點頭說:“我早就死了,你應該明白,我是個害人的鬼,死在我手上的人,恐怕也就比死在你手上的鬼能少上一些,這個人間對我而言只有痛苦,而沒有眷戀,趁我還沉浸在回憶中,拜托你施法吧。”

    信眼中露出一絲掙扎,現在的濡女可一點也不像鬼,可就算是這樣,她也離不開鬼物的身份。

    身為陰陽師,難道不應該果斷的殺死這些殺人的鬼嗎?為什么還要猶豫呢?難道就是因為她表現得太像人了嗎?殺死她,恐怕心里也會增添罪惡吧,可不殺她,那那些被她害死的人又該怎么說。

    也許就像是一個人類說的那樣,人總是負罪而行。

    “抱歉!”

    信低聲道了聲歉,揮手召出一道火將濡女點燃。

    燃燒的濡女就像是燃燒的紙人那樣,隨著火焰,她的身體越來越少。

    火焰燒到她頭顱的時候,她的眼里隱約出現一絲水花。

    “再見了……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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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善惡陰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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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焰,映入眼前的是火焰,閉眼想的也是火焰。

    抱著孩子的信閉著眼低著頭,他能聽到火焰燃燒的聲音,還有風吹動的聲音。

    人類從水中誕生,然后又因為火而走向強大,無論是水還是火,都是自然中的物質。

    也許,被火焰帶走的濡女,只是像離家回來的孩子那樣回到了自然之中。

    燒了很久的牛鬼此時已經沒有了哀嚎,它倒在地上,身體燃燒著,信并沒有看這個牛鬼。

    在他心里,這個牛鬼已經死了,沒有多少鬼物能從鳳凰的火焰中活下去,這只牛鬼也不例外,它一定會死在鳳凰之火中,肯定會。

    有著這樣的肯定,信抱著孩子走到了濡女所站的地方,在那里,有些一些殘留下來的骨灰。

    骨灰也不多,只有一巴掌大小,信張開手用靈氣將骨灰收起來,然后轉身朝著屋子走去。

    就在他邁進屋子的那一刻,原本已經一動不動的牛鬼眼睛突然亮起紅光。

    紅光亮起來的那一刻,信就像是看到什么恐懼的東西那樣瞪圓了眼立在了原地。

    如果能夠看到他的眼睛,那就可以看到,他的眼睛里正是一片燃燒的城鎮和一只巨大的牛鬼。

    事實上,他也確實看到了這些,此時的他,正在一個古代城鎮中。

    城鎮里到處都是慌忙逃命的人,他正站在道路中間,前面是一片沒有邊際的火海。

    在那火海之上,站著一只和之前那個牛鬼一模一樣的牛鬼,只不過,這牛鬼有四十米高。

    巨大的牛鬼在肆意的破壞城鎮,弱小的人只能慌忙逃命。

    雖然不時可以看到有奮不顧身的武士拿著刀跳上牛鬼的身體,可那肉體凡胎的武士還沒來及把刀插到牛鬼身體就被牛鬼身上射出來的黑水給融化成了肉汁。

    武士接二連三的跳上,他們就像是不知道自己會死那樣的瘋狂戰斗,可能他們是有什么信念吧。

    有信念和有堅守的人總是會變成勇者,死亡在信念和堅守面前,可是一文也不值。

    雖然這讓處在和平時代的迷茫者很難理解,但那些有信念的人,總是會在任何時刻去堅守信念,即便會有錯的。

    鎮民瘋狂逃竄,死亡面前,人人都想比別人快一步,也許快一步并不會躲過死亡,但至少,他不一定會先死。

    強壯的人推開瘦弱的人,高大的人推倒矮小的人,男人推開女人,年輕人推開老人。

    死亡來了,什么禮儀道德都被拋之腦后,每個人都想活下去,至于別人的死活,他們才不會去管,他們只要他們活著,至于別人,還是死了算了。

    摔倒的人被踩傷,踩死,哀嚎和慘叫在人群中響起,信站在原地看著這一幕。

    對他而言多么熟悉的一幕啊,也許他曾經見過無數次吧。

    這些為了活命而害死別人的人,應該和鬼沒有什么區別吧,都是殺人,人殺人和鬼殺人,又能有多大區別?

    可是,陰陽師只能去管殺人的鬼,至于殺人的人,如果他殺了,那他就會被恐懼的人當成鬼,然后被殺死。

    他是人,不是鬼,可又有誰會聽,又有誰會相信,誰在乎你是人是鬼,他們只在乎自己。

    人的天性是善是惡,儒家曾為此爭執不休,他們陰陽家也為此而爭執不休,甚至可以說,諸子百家,都曾為了人善人惡而爭執不休。

    也許就像世人都能接受的那樣,人之初,性本善。可世人都接受這樣,那為何,荀子又要說人之初,性本惡呢?

    也許,人性天生就惡,就像自私的動物,沒有道德動物,不知倫理的動物那樣。

    如果人真的是這樣,那還要救嗎?

    信一時間有些迷茫,他清楚這里是幻境,同樣也清楚這個幻境并不能傷害到他。

    盡管牛鬼釋放了最后的力量來用它的兇眼制造出來幻境,可當幻境被識破的那一刻,幻境也就無法殺死人了。

    信站在原地看著那些人,每個人的表情他都能看到,無論是瘋狂逃命的男人,還是孩子落地被踩死后而痛苦不已的女人,亦或者是倒在地上被踩的老人。

    每個人臉上表情他都能看到,也許牛鬼的目的并不是讓他來看這些人,而是想要借助幻境來殺死他,但他的目光并不在鬼物身上。

    陰陽之道,可不僅僅只是殺鬼的,如果不是諸子百家沒落,那他們陰陽之道,也未必會比儒家思想差。

    只可惜,歷史沒有如果,從秦滅的那一刻起,諸子百家的沒落就已經成為定數。

    政一統,思一行。

    唯有凝聚的思想和政治,才會讓古老的國度變得偉大,而他們,只能選擇沉默,或是說在背地里自強,以期重返歷史舞臺。

    可看歷史,他們陰陽家,甚至說諸子百家都沒有重返舞臺,即便是橫行數千年的儒家,到了最后也走向了沒落。

    沒落的道,沒落的思想,沒落的陰陽師。

    慢慢閉上眼,信聽起了那些人的聲音,就在他打算一直聽到幻術力量消失的時候,他的懷里突然變得濕潤起來。

    溫熱的感覺讓他眉頭皺緊,等他再次睜開眼,已經是回到了現實當中。

    那溫熱,是小取香的尿,睡了這么久,也該是調整生理的時候了。

    抱著小取香,信看著她,看著她那純潔無暇的眼睛,他有些明白,所謂人之初,性本惡,恐怕并不是人之初。

    人,生下來應該是無性的,就像是那陰陽之始。

    天地之始未曾有陰陽,而人之始也未曾有善惡。

    所謂陰陽善惡,難道不都是最后才劃分的嗎?如果可以,陰也會變成陽,陽也會變成陰,同樣,人類的善惡也是能夠引導。

    如果往惡引導,那人就會變成惡,往善引導,那人就會變成善,只是人間為什么會有數量眾多的惡呢?難道是人間在引導人走向罪惡嗎?

    哪本瘋狂的書會把人引向惡,哪部可怕的視頻會把人引向惡。

    如果知道,那還是把它們燒掉的好,就像歷史上無數次焚燒那樣,一把火,一切罪惡消失殆盡。

    可燒了,人就會變善嗎?也許還是會什么都不變吧。

    抱著孩子,信沉沉的想著。

    正在他心想的時候,牛鬼的頭突然從脖子那里斷開,滾落的腦袋滾了一圈后火焰就被弄滅。

    沒了火焰的牛鬼腦袋猛地飛到天上,它在天空怒視著信奮吼:“該死的!該死的!”

    在他奮吼的時候,它那已經燒的不剩多少的身體突然化作黑水融入土中,不一會兒那土就像是活過來一樣迅速堆起。

    只是一眨眼,那些土就堆成了一個五米多高的土堆,土堆成型的那一刻,牛鬼的頭落在了土堆上。

    剛落上去,土堆突然變成一個個摞起來的章魚,那些章魚還來不及掙扎就變成肉泥合在了一起。

    信抱著孩子看著試圖反擊的牛鬼,陰陽有道,萬物有理,當牛鬼頭飛起來的那一刻,他的腦海中就出現了牛鬼死亡的畫面。

    未來已經注定,再怎么反抗也是無用的,死亡已經盯上了它。

    牛鬼沒有把身體變成之前那樣,而是變成了人的身體,它的頭長在人的身體上。

    當然,那也只是看起來像是人的身體,如果那個人認為長滿章魚觸須的身體是人體的話,那就姑且另談。

    化作人身的牛鬼拿著一把大太刀,它怒吼一聲,沖上前朝著信劈了下來。

    看著飛速落下來的大太刀,信嘆息一聲說:“造化陰陽,終歸于一。”

    嘆息過后,他的體內鉆出靈氣,靈氣在一眨眼之間變成了一個閃爍著幽光的虛幻武士。

    武士雙手抓住太刀,太刀遲遲無法落下,看到這一幕,牛鬼不甘心的張開嘴咆哮,正咆哮著,武士肩膀上突然長出一對拿著刀的手。

    雙刀交叉砍下,牛鬼的頭被砍成了四瓣。

    落地頭顱化作陰氣消散,而那身體,則變成了無數像是被壓路機給壓了幾遍的章魚。

    夜風吹來,海腥味和酸臭味都鉆進了人的鼻子,聞著這些氣味,信轉頭走回屋里。

    在嬰兒房那里,眉頭緊皺的村上躺在地上,而面帶笑容的賀茂優作則坐著靠在墻上。

    看到他倆,信嘆息一聲施法召出靈氣,靈氣鉆進兩人體內,不多時他倆便從幻術中醒來。

    醒過來的村上大喊:“混蛋!快放開取香!”

    而賀茂優作則在清醒后就徹底醒了過來,他愧疚的看著信,低下頭說:“抱歉……我被她的幻術給控制了。”

    村上聽到聲音,轉頭看見了門外的信,看到信懷里的小取香,他眼淚涌出撲上來接過她放聲大哭,他一邊哭著一邊道歉說:“取香!抱歉……原諒我,我以后再也不會讓你做這種危險的事了,等回去,我就辭職好好陪著你,拜托你,原諒我……取香。”

    看著精神崩潰的村上,信的喉結滾動了下。

    現在的村上,才更像是一個父親,無私的他雖然看上去很不錯,但人終究是自私的,自私一點,才更像是一個人。

    信望著不知發生了什么的小取香,道了聲歉說:“抱歉……”

    道完歉后,靈氣從小取香體內飛出,然后回到了他的體內,當最后一絲靈氣回到他身體的時候,小取香已經睡著。

    這里發生的一切,對她而言,只是一個遠久的夢境,一個只會做一次而不會重復出現的夢,可能等她長大,這一切就都會忘掉。

    只是,她還有成長的時間嗎?

    臉上帶著愁容,信轉身朝著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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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重奔大海
東京陰陽錄全文閱讀作者:難醒加入書架

牛鬼的事到此算是已經結束了,至于是否還會有第二只,第三只,這就不是很清楚了。

立在門口的信靜靜的望著那戰斗的痕跡,想著之前戰斗的牛鬼、濡女,甚至是曾經和他戰斗過的鬼物。

守恒的陰陽秩序已經崩塌,鬼物叢生的局面已經無法改變,將來,必然會有一天,那一天肯定會有無數鬼物現身人間來讓秩序更加混亂。

那個時候,人類恐怕將要不得不面對這個他們曾經的老對手。

人鬼共生的時代,正在逐步到來。

對于已經成為地球霸主的人類而言,他們怎么可能容忍的了有誰來挑戰他們的霸主之位。

到時候,戰爭勢必會來臨,只是早已科技化的人類會有武器來應對這些家伙嗎?就算是有武器應對了,那到時候的毀滅又該怎么去應對呢?

心中雜事繁多,身為陰陽師,如果只要去考慮陰陽之守,而不去顧及人類未來的話,那陰陽秩序,是否永遠也不會走到現在這個地步呢。

是個人都有過對如果,假如的渴望,信也不例外,他現在迫切的希望曾經的陰陽師和人類們能夠堅守陰陽平衡,即便是和鬼物共處,那也比一切都毀滅來的好。

毀滅,那究竟是什么樣的,戰爭、瘟疫、災荒、亦或者是屠殺。

可能都不是,這些大多都是人類自身引起的,那既然不是,那又會是什么呢?不會真的是現有的環境徹底崩塌吧。亦或者,會不會是像曾經的地球霸主恐龍那樣,迎來隕石和寒冰……

沉沉的心思讓人幾乎喘不過氣了,想著這些的信微微抬起頭,望向天空。

夜黑沉沉的,不見一星半點星光,更不要說是月光了。

他抬頭望著天空,正望著,賀茂優作從身后走了出來。

賀茂優作臉上帶著愧疚,很顯然他依舊在為自己的失敗而愧疚。

雖然他不清楚戰斗情況如何,但他知道,信一個人對付兩個鬼肯定不容易。

走到信身旁,他低下頭打算道歉,還不等說,就聽到信說:“優作……以后再警惕一些吧,如果濡女對你們有殺心的話,恐怕這次,你們都會死在這里。”

“我……對不起,是我放松警惕了,我以為有你就足夠了,我……”賀茂優作說。

“優作,我不是神,我只是一個相對而言比較強大的陰陽師罷了,我和你還有其他人一樣,都只是一個人,一個不得不活著的人。”信聲音有些低沉。

賀茂優作聽到信后面的話不禁抬起頭,他擔心的望著信說:“你心里有事情。”

“誰的心里能沒事情啊。”信說了一句,然后搖頭說:“算了,優作,你們家在鳥取縣那里有船嗎?”#b... ...

br#“什么?船?鳥取縣那里的話應該是有,怎么?你打算去海上還是去其他國家?”賀茂優作說。

信望著漆黑的夜空,回答說:“去海上,找一個讓我恐懼了千年的家伙。”

“讓你恐懼了千年?他是誰?”

“應該是它……”

黑夜不只是在京都,沒有星空的月亮的夜幾乎遍及所有處在夜間的地方。

無論是陸地還是海洋,漆黑的大海上,一艘不算大的船正在賀茂優作的駕駛下行駛著。

平靜的海面就像一個黑色的鏡子,而滑行的船,就像是一把小刀。

船從海上滑過,刀從鏡上劃過,留下來的只有一道淺淺的痕。

等船走遠后,那痕也就消失不見。

現在距離天亮已經沒有幾個小時了,在送村上父女回到京都后,信就和賀茂優作啟程趕到了鳥取縣,在和姈女取得聯系后他們便上船朝著那座島趕去。

大海雖然平靜,但不習慣在海上的信還是同之前那樣嘔吐不止,對他而言,可能也就只有陸地更加適合他吧,這樣顛簸的大海,哪里能讓一個習慣了內陸生活的人接受。

宏偉的長安可沒有大海,有也只是些河流,可就算是波濤洶涌的黃河,又哪里能和大海的顛簸相比。

坐在船艙床上的信緊挨著眼,臉色發白,姈女坐在一旁不遠處,靜靜的望著他,仿佛她的眼里只有他一樣。

人無法徹底理解寵物對主人自己的看法,信也無法看清姈女對他究竟是怎么樣的想法。

不過,即便是無法看清,他也是明白,這個世界上,姈女是值得他信賴的,深知可以將她和櫻放在同等的地位,甚至說,還要略高一些。

只不過,那只是信任,而不是其他什么。

可是,姈女需要信任嗎,也許她需要的并不只是信任,而是他永遠也不可能給她的東西。

都說狐貍精迷惑人心,可控制人心的難道不是那個人嗎?被迷惑是因為幻術嗎?恐怕未必,幻由心、由思而生,如果沒有對美色的貪圖,那狐貍的絕美幻術就會不破而滅,可要是有,那就算是把狐貍精殺死,那也未必能讓那人醒來,即便是醒來,他也未必能夠不被再次迷惑。

不知閉著眼的信究竟是在想些什么,總之能看到的就是他的臉色極差。

可能是在想什么讓他頭疼的事,也可能是在忍受大海給他帶來的痛苦。

姈女好奇的猜測著信的想法,她的這位主人,或是說,她的信究竟是在想什么,為什么會他會一直去想,而不是像她這樣,很少去思考。

難道人的天性就是多慮嗎?還是說,這是他的天性。

無論是什么樣,總之她的主人一定都是對的... ...

,無論是什么,無論做什么,做為一只被人養大的狐貍,這是她唯一的信念。

姈女抬起手,她調動環境中的靈氣朝著信飄去,無論他現在是什么,靈氣總是能讓他變得舒服一些,即便是一點,那也足夠了,至少他不會感到太過痛苦。

靈氣鉆進了信的體內,感受到靈氣的涌入,信睜開了他的眼睛。

復雜的望著姈女,不知該說些什么。

“就像是你曾經給我輸送靈氣一樣,這沒什么的,實在不舒服,就休息一下吧,等到了地方,我在叫你起來。”姈女關心的說。

信搖了搖頭,朝著窗戶看了眼外面的大海后轉過來說:“我已經好多了。”

“真的嗎?不要勉強哦,如果一直讓自己緊繃著的話,恐怕你會很累的。”姈女說。

“有很多事……我無法放松,我所面對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太多。”信搖頭說。

“既然有那么多,那為什么不去把那些事交給信得過的人去做,比如說我。”

“你。”信看著姈女,看著她那關心的表情搖了搖頭說:“我不想讓你和我變得一樣,有些事,還是讓我一個人去面對的好。”

“可是你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是有限的,況且,有些事根本就不是你一個人的事吧,這個世界即將迎來毀滅的事,難道不是所有人都應該去面對的嗎?”姈女皺著眉說。

信盯著她,盯了一會兒閉上眼說:“這個世界即將迎來毀滅的事恐怕根本無法面對,我頭疼的是另外一件。”

“哦?是什么?”姈女追問到。

“幾天前,我去了長安一趟。”信說。

“長安?”姈女情不自禁的望向西面,問道:“是現在的嗎?那不是已經改名了嗎?”

“不,不是,我是說大唐的長安。”信說。

“什么?大唐的長安?你確定是大唐的長安,咱們曾經生活的長安?”姈女一臉不相信。

“沒錯,是那個長安,只不過我無法肯定那究竟是不是咱們曾經生活的長安,總之那確實是大唐的長安。”信點頭說。

“你在說什么啊,咱們之前生活的地方難道不就是大唐的長安嗎?”

“是大唐,但不是咱們熟知的大唐,或是說不是咱們曾經所處時間的大唐,而是另一個時空的大唐。”信回應說。

姈女聽后不語,她需要冷靜一下來理清信的話,他所說回到了長安,是大唐的長安,但卻不是他們曾經生活的那個,而是另一個,這也就是說,他去了一個未知的時間和世界,只不過,那個世界也有一個叫做大唐的國家,和一個叫做長安的城池。

明白這些,姈女臉上一喜,她笑著說:“既然是這樣,那你不就可以在毀... ...

滅來臨之際去那個地方嗎?怎么?難不成你是在為這個而煩惱。”

“我確實是在為此而煩惱,具體情況很是復雜,總之就是我現在無法在回到那個地方,甚至說我無法前往任何一個除了這個時空以外的時空。”信頭疼的說。

“為什么?發生了什么嗎?”姈女問。

“是發生了一些麻煩事,有種叫做虛的生物和它所生存的空間在阻攔著我,如果我試圖從時間里奔行,那它們就會用各種方式來攻擊我和我所前往的地方,它們很強大,就像是這蒼茫的大海一樣,不,應該說它們比這大海還要恐怖。”信略帶一絲擔心說。

姈女一陣沉默,能夠讓信擔心的家伙可不多,即便是曾經那些個強大的鬼物,也不見他會像現在這樣,看來,那確實是很強大。

“能夠給我具體講講嗎?或許我會有什么辦法。”姈女說。

信看著她,心想說出來至少能讓自己舒服一些,而且說不定她可能還真有什么辦法。

于是他在坐穩后便跟姈女具體講了起來。

第250章 海上夜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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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幾乎所有的一切都告知給了姈女后,信深深地吐了一口氣,果然傾訴才是釋放壓力的最好方式。

  事實上傾訴確實是傾訴者施放壓力的最好方式,可傾聽者,就不怎么覺得好了。

  姈女緊皺著眉頭,信的話讓她有身臨其境的感覺,她完全接受了他的話,甚至說,也接受了他的擔憂。

  那個可怕的虛是什么還是不想了,她所想的,是如果躲過那家伙然后讓信可以成功前往另一個世界。

  左思右想,冥思苦想,甚至說日思夜想,恐怕就算是想到死也未必能能夠得到結果。

  不得不承認,她不擅長這種問題,姈女望向舒服了一些的信,搖頭說:“抱歉,恐怕我幫不了你,我不清楚那是什么,不過我想你一定會有辦法,就像以前那樣,很多在我看來麻煩至極的事都能在你那里找到辦法,想必這次也會和以前一樣。”

  信聽后不禁笑出了聲,他說:“姈女啊,以前你的那些麻煩事不是你的毛發被泥水淋濕,就是你餓肚子想要吃肉,在不就是其他什么瑣碎的小事,那種事又怎么能和這件事比呢,兩者根本沒有可比性,根本沒有。”

  姈女聽后臉色微紅,她像個怕麻煩的女人那樣說:“哎呀!總之我不管了,這種麻煩事還是你去想吧,太麻煩了,你那么聰明,肯定能想出辦法的,我相信你。”

  “哈哈,也就只有你個狐貍相信我了。”信鬼使神差的說出這句話。

  剛說出來,他的腦中就多出來了一些回憶,那是關于長安被焚后他產生滅世心理的時候,那個時候,他也對還是狐貍的姈女說過類似的話。

  姈女倒是不記得這件事,她看到信臉色突然拉下,還以為說錯什么話了,正小心謹慎的想要去問,就見信嘆息了一聲。

  “你怎么了?是想到什么糟糕的事了嗎?”姈女問。

  “沒事……只是突然想到了曾經,那不堪回首的過去真是讓人無法忘記。”信說。

  姈女沉默不語,她清楚信的過去,她和他一起面對過各種各樣的事,雖然曾經的她對很多事的都沒有什么想法,可隨著歲月的增長,她也慢慢變得和人一樣。

  狐貍有了人的模樣,就會有人的心理,自然也會有人的想法和煩惱。

  

  雖然有無數人把她當做可怕的精怪,可她除了曾經是狐貍外,哪里又和人不一樣。#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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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復雜的人,有多種思想的人,當人哪里有當狐貍快樂,什么都不用想,只要躺在主人懷里讓他抓虱子,讓他理毛發,讓他揉肚子就行。

  成了人后,她不光失去了這些,還失去了養她長大的主人。

  人總言,有失必有得,她失去了無數快樂,那她得到了什么。

  回想過去,她像曾經和他在一起時那樣前往人類城鎮,得到的不是貪婪的目光就是憤怒的目光,當然還有仇視的目光。

  當狐貍時,他只能偶爾看到貪婪的目光,那些人貪圖她的血肉和毛皮,可成了人呢?那些人貪圖的就多了去了。

  人總是那么復雜和可怕,對她而言,之前是這樣,她不喜歡幾乎所有人,她只在乎她的主人。

  就她的想法來講,其他人都和木頭石頭一樣,死了也就死了,就算全都死了,只要她的主人活著那就足夠了,無論其他人是誰。

  只不過,這是她曾經的想法,現在的她,已經和曾經不同了,她的主人已經像其他人一樣成了家。

  雖然她不怎么喜歡那個女人,但不得不說,那個叫做櫻的女人對她的主人確實是很重要,既然如此,那就把她從那些普通人中剝離,把她和他放在一起看。

  姈女正想著,信突然向她問:“你在想什么呢?怎么感覺你體內的靈氣和陰氣有些不穩定。”

  “啊,沒想什么,只是和你一樣回想到了過去而已。”姈女搖頭說。

  “真的嗎?”信盯著她。

  姈女目光誠摯,她說:“相信我,真的沒想什么。”

  “好吧。”信只能就此作罷,她已經不是他的小狐貍了,現在的她就像是一個長大的女兒,已經長大的女兒,她也應該擁有自己的想法。

  信朝著窗外看了一會兒,看膩了后,他轉過來關心的說:“能具體講講你這些年是怎么過的嗎。”

  “嗯?這個……”

  姈女不太想回答這個,她清楚如果實話說出,恐怕他又會產生虧欠心理,到時候,他那剛好了沒多久的心情就又會變差。

  可要是說謊話的話,恐怕他又有可能看穿,這可真是讓她難辦。

  

  看到姈女臉色有些為難,信的心慢慢沉了下去,恐怕她過的并不怎么好,想想也是,就算是一只普通家養狐貍被突然放到野... ...

外,它也不可能過的比家養時好,畢竟,它已經習慣了一種環境,讓它突然改變環境,它也未必能夠適應的了。

  姈女應該吃了不少苦頭吧,不然她也不會像前些時間所見到的那樣殘忍。

  嘆息一聲,信低聲說:“抱歉……讓你受苦了。”

  姈女聽后抿起了嘴,她眼中帶著委屈的淚水,這句話她雖然不想聽,但她卻一直渴望著,渴望他能夠對她這樣說,同時也渴望他能夠變得和以前那樣的關心她,把他那除了鬼物和大唐外的一切心思都放她身上。

  可一切都無法回去了,正如時間無法逆流,人類無法回到曾經那樣,一切都無法回去了!

  伸出手擦掉眼淚,姈女露出笑容說:“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咱們還是不要多想以前的事,就算是大唐,也早都已經沒了不是嗎?”

  “唉,是啊,大唐早都已經沒了,一切都該過去了。”

  信嘆息著,他的眼角有著淚花,不知是為他的過去,還是為姈女亦或者是大唐的過去而悲傷。

  微微搖晃的船艙讓眼淚不禁落了下去,信擦掉淚水,向著姈女說:“毀滅的事,你也不用太過擔心,我會想辦法帶走你和大家的,這件事你就……”

  “我就放心是吧。”姈女搖著頭說。

  她說:“如果你能和那些只想著自己的人一樣的話那該會多好,這樣你也就不會有太多的煩惱。”

  “唔……”信沉默下來,那樣的他確實不會有太多煩惱,可他終究不是那樣。

  姈女也知道這個,所以她并沒有多說,而是在簡單說了下后就換了個話題說:“信,你是不是清楚很多鬼物的本事啊。”

  “嗯,算是吧,你問這個做什么?”信點頭說。

  “這個啊,其實我想向你打聽一種鬼物。”姈女決定趁機把道也拜托的事先一做。

  “打聽鬼物?你要打聽什么。”信望著她問。

  “是一種能夠讓很多人都昏睡的鬼物,你知道什么嗎?”姈女問著,看著就像是突然感興趣所以才問一樣。

  信也沒有懷疑她,而是說:“知道一些,只不過不清楚你具體想要知道什么,我知道夢魘,還有食夢貘以及返魂香等多種鬼物,它們都有本事來讓人昏睡,你想知道什么。”

  

  “這個啊……要不你先講講夢魘吧,就... ...

像你以前給我講故事一樣。”姈女笑著說。

  看到她笑,信也不禁回想起自己抱著身為狐貍的她講故事的場景。

  帶著甜美的回憶,他說:“夢魘是一種在深夜徘徊的鬼物,記得在一個村子,所有人都還沒有睡的時候,夜空中突然刮起了微風,被風吹來的云層里,有著一個巨大的黑色身影,當那身影來到村子上空后,村子里就響起了睡吧睡吧的聲音,然后整個村子的人都閉上眼睡了下來。”

  聽完信這個糟糕的故事,姈女臉上滿是回憶,他當時給她講故事就是用這種糟糕的方式,只不過,當時的他講的時候并不會講這種故事,而是會講一些動物成仙的故事。

  搖了搖頭,姈女說:“那么那個食夢貘呢?這個鬼物怎么樣?”

  “這個啊,就是一種長相類似于貘的鬼物,據說它喜歡在村莊徘徊,在它徘徊的時候,人會輕易進入夢境,然后它會潛入夢境去竊食夢,如果是美夢,那它會安然離去,如果是噩夢,那它會在夢里大鬧一場,讓人的噩夢變得更加糟糕。”

  姈女聽了皺了皺眉,這兩樣鬼物聽起來怎么也不像是道也需要的那種,于是她繼續問:“那個返魂香呢?難道也是去村子里害人的家伙嗎?”

  “返魂香啊,這個就有些復雜了,我只知道,深夜起迷香,萬里人彷徨。”信回想著說。

  “萬里……”

  姈女眼睛一亮,問道:“具體是怎么一回事。”

  “就是說,在深夜當中,空氣中會產生一種讓人迷醉的香味,萬里之內的人如果聞到這些香味,就會陷入夢境不斷彷徨,那些人會在返魂香的作用下不斷沉睡,直到化身白骨。

  這是一種不知其存在于何方,也不知其具體是什么模樣的鬼物,總之這個家伙身份很迷,倒是有陰陽師認為它的本體就是那讓人迷醉的迷香。

  還有一些人以為那是一種讓人能夠起死回生的藥,不過我猜那應該是他們的幻覺,但是說它具體是什么,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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