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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撲朔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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艸....看到狗鋪老板的瞬間,許七安腦海里就只剩下這個字,許久之后,才是茫然和憤怒,以及微微的后怕。

茫然是沒搞懂為什么會變成這樣,憤怒是感覺自己智商被侮辱了,后怕則是對方如果圖謀不軌,自己當時很可能中招。

“此人叫梁有平,與周旻不同,他是云州本土人士。聽楊川南說,此人還是通過他的渠道,勾搭上了齊黨。”李妙真說。

“都指揮使司的經歷,職權與周旻相同...”張巡撫若有所思,片刻后,質疑道:“為何你與楊川南不及早聯絡本官,坦誠布公?”

李妙真腰背挺的筆直,坐姿從一開始就沒動過,只是轉動小麥色的瓜子臉,淡淡道:

“京察之年,朝廷黨爭激烈,焉知魏青衣是不是打算趁這個機會拔出齊黨各地的官員?”

“本官代天牧狩,自當恪盡職守,善撫黎民,嚴懲貪官,才算不辜負陛下信任,魏公信任。”張巡撫沉聲道。

李妙真撇撇嘴,一臉不屑。

挨千刀的元景帝...許七安能猜到二號此時的內心活動。

他疲憊的吐出一口氣,敲了敲桌面,引來三人側目后,聲音低沉:“這人我認識!”

三人吃了一驚。

許七安凝視著肖像畫,問道:“他是不是個瘸子?”

“對,梁有平曾在剿匪中跌落山崖,摔斷了腿。”李妙真回答。

...那家伙的話一個標點符號都不能信,虧老子當時還被感動了。許七安又有了罵娘的沖動。

同時,他意識到自己的精神狀態真的很差,因為當時都沒想到施展望氣術看一看那人說的是真是假。

換成平時,他不會犯這么大的疏漏。

“怎么回事?”張巡撫忍不住發問。

許七安一邊擺手,一邊捏眉心,“巡撫大人,我現在腦子亂的很。嗯,容我去個地方,回頭我再跟你好好解釋。”

說著,他看向姜律中:“姜金鑼陪我去?”

姜律中看了眼張巡撫,搖頭:“魏公的命令是,時刻跟隨、保護巡撫大人。”

好吧,也有道理,萬一我們回來后,發現巡撫大人的腦袋被人摘走當球踢,那就安逸了...許七安道:

“那喊兩個銀鑼陪我,再借我三十名虎賁衛。”

他不承認自己有點害怕,一切都是為了穩妥。

“我陪你!”李妙真表現的很積極。

許七安立刻改口:“姜金鑼,我要三個銀鑼。”

李妙真:“...”

這個小銅鑼不信任她,李妙真露出了些許女子姿態,惡狠狠的剮了他一眼。

俄頃,許七安帶著三名銀鑼,三十名虎賁衛,以及李妙真和蘇蘇,眾人騎馬出了驛站,奔向黃伯街黑市。

有了不久前大部隊沖動的經歷,巡城的士兵一看打更人的差服,攔都沒攔,反而自覺讓路。

京城來的巡撫隊伍,有便宜行事之權。

出了內城,很快抵達黃伯街,一群甲胄鮮亮的虎賁衛沖入黑市,引來路人的警惕和敵意,紛紛退避。

許七安帶隊來到丁15號鋪子,愕然發現大門禁閉,門窗黑洞洞的,里面沒有亮燈。

他心里一沉,揮手讓虎賁衛包圍鋪子,打算強闖。

“等等!”李妙真喊了一句。

她從腰包里掏出錦囊,打開,一縷縷青煙浮出,從門窗縫隙里鉆入鋪子。

“完美的探子。”許七安稱贊道。

李妙真矜持的“嗯”一聲。

道門可真有意思,一氣化三清,天地人三宗修行的路子完全不同。地宗修功德,天宗修莫得感情,人宗反其道而行之,把好好一個絕色道姑修成了狐媚子....許七安心里腹誹的同時,忽然想到一個點。

天人兩宗勢如水火,莫非正是因為相反的修煉路子?

而地宗修的是功德,兩邊都不沾,所以跟兩宗的關系都還可以,沒仇沒怨,見面還能禮尚往來幾句。

否則李妙真這個天宗圣女,也不可能加入天地會。

洛玉衡那個道首,也不會贈丹藥給金蓮道長。

果然左右逢源才是王道,正如我夾在臨安和懷慶之間,兩邊都能討好,兩邊都能撩。

嫐!

完美。

這時,幾縷青煙裊裊娜娜的返回,在李妙真耳邊低語片刻,鉆回了錦囊。

“鋪子里沒人,也沒埋伏。”李妙真道。

許七安當即揮手,帶著三位銀鑼破門而入,樓上樓下搜查,鋪子里一切陳設都保持原樣,沒有被破壞。

鎖著的抽屜里甚至還有二十兩銀子,許七安選擇把它們充公,收到自己錢包里。

...沒有打斗痕跡,沒有搜刮痕跡....鋪子的主人仿佛只是暫時離開....許七安搜查無果,帶人出了鋪子,走向臨鋪出來看熱鬧的老板。

這家鋪子也是賣“狗肉”生意的。

“你過來,本官有話問你。”

丁16號鋪子的老板順從的走過來,低眉順眼:“大人。”

“丁15號鋪子的老板去哪兒了?”

“是有幾天沒開業了,他鋪子里養的姑娘,都跑我這里來謀生了。”16號鋪子的老板有問必答,但不說多余的話。

“什么時候關門的?”許七安又問。

“三天前。”

三天前...特么就是我走之后?許七安目光微閃,繼續問道:“15號鋪子的老板,是不是瘸腿那個?”

“是他,不過不是原先的老板。”

...不是原先的老板。許七安心里的某個猜測得到證實,“原先那個老板呢?瘸腿的新老板什么時候接手鋪子的?”

“15號鋪子換主人大概是一旬前,原老板去哪兒我就不知道了。”

許七安又問了周邊其他鋪子的老板,得到的回復差不多。周邊店鋪的老板,也對15號鋪子突然換東家這件事很驚訝。

不過黑市里人情冷淡,沒人往心里去。

返程的路上,馬匹緩行,許七安不知道第幾次捏了捏眉心。

李妙真側頭看著他,聲音透著成熟女子的磁性,“你似乎精力衰竭了。”

也好叫你知道我不是色胚....許七安道:“李將軍似乎對我有誤會,認為我是個好色之徒,不然何以派蘇蘇姑娘來迷惑我。”

“難道不是?”

面對許七安一言不合就A上來的行為,李妙真選擇硬剛。

“我在沖擊煉神境,已經很久沒睡了。”許七安解釋。

他沒具體透露是幾天。

沖擊煉神境?李妙真微微睜大美眸,審視著他。

這個時候,她才發現自己一直誤會了,見到黑眼圈濃重的許七安,任誰都會下意識的覺得對方縱欲過度。

而不是率先想到沖擊煉神境,隨后在天地會內部,聽一號評價許七安是色胚,沉迷教坊司,好色之徒的印象從此加固。

就算這是沖擊煉神境帶來的變化,也改變不了你是色胚的事實......你永遠不會知道我有多了解你....李妙真暗道。

不過她有些好奇,這小子熬了多久?

李妙真對武夫體系了解不多,畢竟她下山歷練才短短幾年,沒有遇見過恰好沖擊煉神境的武夫。

像楊川南這般經驗豐富的,一眼就看出許七安在沖擊煉神境。這是過來人才有的眼光。

“沒記錯的話,沖擊煉神境的極限是十天?”

“李將軍對武夫體系不太了解嘛。”

“我為什么要了解?”

“你似乎不太瞧得起武夫。”

李妙真頗為幽默的回答:“我不是一個人。”

許七安:“....”

他不由的想起了驕傲的白衣術士和儒家讀書人,他們同樣瞧不起武夫,這個世界的鄙視鏈就是:誰都不服誰,但大家一致看不起武夫。

許七安以前只知道世上最令人作嘔的歧視是“掃黃打黑”,現在多了一個,名字叫:武夫。

除了術士和武者,各大體系都有超越品級的存在,或出現過超越品級的存在。但術士的作用遠遠高于武夫,術士更容易得到尊重。

不知道什么時候,武者體系也能出一位武神。

“真叫人氣抖冷啊。”許七安說。

....

回到驛站,張巡撫和姜律中已經不在大廳,留下一名虎賁衛候著,告訴許七安和李妙真,巡撫大人在房間里的等候。

敲開張巡撫的房門,許七安與李妙真進了房間。

“李將軍畫的那個人,就是替周旻保管證據的黑市鋪子老板。我解開周旻留下的暗號,摸索到那邊,才得到了賬簿。”

許七安把事情經過告訴張巡撫和姜律中。

聽完,張巡撫臉色凝重:“原先那個老板,會不會就是真正的,保管賬簿的人?”

許七安點頭道:“十有八九是的,而且沒猜錯的話,估計已經被滅口了。后來我遇上的鋪子老板,是梁有平假扮。”

姜律中摸了摸下巴堅硬的胡渣子,語氣不解:“那他們是如何找到黑市去的?”

“還記得我分析案子時說過的話嗎,”許七安捏著眉心,“我們是通過楊鶯鶯這條線索查出黑市丁15號鋪子的。但這條線索不是給我們的,而是給青州布政使楊大人的。

“也就是說,周旻原本留給我們的線索,提前被人破解了。”

世上聰明人比比皆是。

李妙真搖搖頭:“你們不覺得很奇怪嗎,既然已經找到了賬簿,直接毀掉便成了,為何要留下來等著你們去找,再把賬簿交給你們?”

姜律中吃了一驚:“賬簿被掉包了,我們拿到的是假的?”

“不!”張巡撫搖搖頭:“如果賬簿是假的,明日本官去都指揮使司對賬,很快就能看出破綻。那他們送假賬簿的意義何在?”

姜律中眉頭皺的更緊了:“可是送真賬簿就更離譜了啊,把真正接頭的狗肉鋪老板給殺了,然后賬簿原封不動的還給我們?”

“的確,賬簿不管是真是假,都不符合邏輯。”許七安捏著眉心,在房間里踱步:

“就讓我們來好好回顧一下這個案子。”

“周旻查出楊川南暗中支援山匪,寫密信回報衙門。齊黨得知后,當即向打更人衙門發難,制造了貪污案試圖逼迫魏公妥協。

“隨后在我的機緣巧合之下,查出了齊黨勾結巫神教,暗中扶持山匪的內幕。朝廷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派我...”

張巡撫用力咳嗽一聲。

許七安改口道:“派巡撫大人赴云州查案。”

“適才我在黑市里詢問過,丁15號的原主人是一旬前被害的。而這個時候,我們還在青州邊界。李將軍,楊川南是什么時候收到京城那邊傳來的密信?”

“信是大概六天前收到的,來自楊大人的一位好友。”李妙真道。

“這就對了,我們走的已經是最快的路線,齊黨即使比我們快,也不可能超過一旬。”許七安點點頭:“殺周旻滅口也好,殺狗肉鋪老板也好,應該和京城的齊黨無關。我們真正的敵人在云州。

“這樣的話,這案子無非兩種情況:一,這一切都是楊川南使的苦肉計。二,幕后有一個黑手,準備把楊川南推出來當替罪羊。在密信傳回京城時,就開始布局謀劃了。殺死周旻,尋找被藏起來的證據,并試圖讓楊川南背鍋。

“倘若賬簿是真的,那么第一種情況的可能性不大,因為這相當于主動把屠刀遞到我們手里。

“賬簿是假的,就更沒有意義了。楊川南既沒有擺脫嫌疑,也沒有真正獲罪。梁有平主動把賬簿交給我們,反而惹來猜疑,變相的救了楊川南。”

李妙真敏銳的捕捉到一個邏輯漏洞:“也就是說,賬簿一定是真的。依照你的推測,賬簿是真的;有一個幕后主使想把楊川南推出來當擋箭牌。

“那梁有平殺死狗肉鋪老板,親手將賬簿交給你們的行為,就不合理了啊。”

是的,賬簿是真的這個前提下,幕后黑手只要等待巡撫隊伍找到它,楊川南就百口莫辯。

梁有平的行為,就多此一舉了。

張巡撫沉吟道:“或許,是賬簿有問題。賬簿是真的,但它存在某種問題,這個問題會讓我們把矛頭指向真正幕后黑手。因此他們不得不絞盡腦汁的找到它,毀掉其中的破綻。

“然后冒充狗肉鋪子老板,等待我們找上門,好將賬簿交給我們。”

姜律中先是點頭,隨后搖頭:“他們怎么知道賬簿有問題,這賬簿不是周旻做出來的嗎。”

張巡撫微笑道:“周旻之所以能找出證據,因為他是都指揮使司的經歷,掌庫房和收發,軍備器械都要過他的手。而那個梁有平,他也是一名經歷。”

許七安突然說道:“有件事我沒想明白。”

“嗯?”李妙真望過來。

“為什么負責把賬簿交給我們的是梁有平?”許七安掃過三人,“你們不覺得很奇怪嗎,梁有平已經暴露了啊。我們一旦抓住楊川南,一番拷問,他為了自證清白,肯定會辯解,會把知道的統統說出來。

“這樣的情況下,只要我們對照梁有平的畫像....喏,就有現在這場會議了。”

李妙真皺眉道:“因為只有梁有平能找到賬簿里的問題?”

姜律中瞅她一眼:“他們有充足的時間找到賬簿里藏著的問題,屆時換人偽裝就行,根本沒必要讓梁有平一直待在那里。要不是寧宴看到你的畫像,他根本意識不到狗肉鋪老板是假的。

“也就是說,只要那人不是梁有平,我們就不會發現。看起來就像主動把破綻暴露了。”

至于易容,以許七安等人的眼力,近距離接觸,很容易就能看破偽裝。

.....

朱廣孝在夢中驚醒,感覺到了膀胱的膨脹,于是起夜上茅廁。

出了房間,行至走廊,忽然看見大廳里,桌邊,坐著一個白裙女子。

她有一頭烏黑靚麗的秀發,這個角度,朱廣孝只能看到白裙女子的側臉,僅是一張側臉便美的不似凡塵俗物,讓人怦然心動。

蘇,蘇蘇姑娘....不,是那女鬼!!

朱廣孝雙眼幾乎要瞪出眼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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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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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個女人朱廣孝氣的渾身發抖,大冬天的全身冷汗手腳冰涼,這個世界竟如此險惡,充斥著對男人的壓迫。

她玩弄了我的感情,傷害了我的尊嚴,現在又大搖大擺的出現在我面前....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朱廣孝忍住打拳的沖動,憋著尿,扭頭就敲開了宋廷風的房門。

宋廷風披著袍子,似乎剛剛醒來,打開門,抱怨道:“什么事啊,大晚上的串什么門?”

“你過來,噓,小聲點...”

朱廣孝臉色難看,拽著宋廷風躡手躡腳的出門,來到走廊,指著樓下大廳,道:“看!”

宋廷風一看,氣的渾身發抖,手腳冰涼,眼淚不爭氣的流下來....

兩個拳師雙眼赤紅,心態炸裂,宋廷風咬牙切齒說:“她竟還有臉來驛站,當我們打更人是吃素的?”

朱廣孝沉聲道:“怎么辦?”

這件事絕對不能泄露,否則他們會被釘在恥辱柱上,永世不得翻身。以后在衙門里怎么做人?

“干脆,咱們來一個娘娘進冷宮——一不做二不休。”宋廷風做了一個向下切的手勢。

“不行。”

朱廣孝沉默寡言不假,但人不笨,分析道:“她既來了此地,說明那位游騎將軍也來了。咱們不能動手,一動手反而暴露了,也會被巡撫大人問責。”

“那怎么辦?”

“我建議找寧宴商量一下。”

兩人對視一眼,感覺也只能找那個賤人了。

就在這時,樓下的蘇蘇心有所感,驀地抬頭看過來,見到兩人后,臉上頓時洋溢起甜美的笑容:

“呀,是你們啊。”

宋廷風和朱廣孝臉色僵住。

....

“現在瞎猜沒有用,我的提議是,明日先去都指揮使司對賬,確認賬簿的真假。然后,全州通緝梁有平。”

張巡撫給出了意見。

許七安看了眼瓜子臉的美軍娘,心里頗為沉重,因為以李妙真的人脈和關系,尚且不能揪出梁有平,這意味著對方背后有靠山。

全州通緝未必靠譜。

這個案子的關鍵,就在梁有平身上。

“好主意!”姜律中卻不甚在意,非常贊同張巡撫的提議,摸著下巴說道:

“如果抓不住梁有平,咱們就用都指揮使楊川南交差。”

這回輪到李妙真氣抖冷了。

所以說,這要是楊川南的苦肉計,那根本就是找死。張巡撫也好,姜律中也好,都是官場老混子。

混朝堂的人,抱負是有的,但要說他們眼里揉不得沙子,是正義的伙伴,那就太幼稚了。

滿腦子正義的人,能在官場混的風生水起嗎?

答案是否定的。

張巡撫會試著查出真兇,主持公道,但他也會毫不猶豫的把楊川南推出去交差,撈取功績。

楊川南可不無辜,首先一個失察之罪逃不掉。其次,他本身就是齊黨的人,現在齊黨倒臺了,官場規矩:擼!

“姜金鑼,太魯莽了。”許七安努力睜大他的卡姿蘭大眼睛,以抵抗睡意,義正言辭:

“周旻為何會被滅口,背后是誰在誣陷楊川南,這一切到底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身負皇命的我們,應該竭盡全力,還無辜者一個公道,還云州官場一個朗朗乾坤。”

姜律中和張巡撫奇怪的看著他,這小子不是喜歡說冠冕堂皇的空話的人。

“說的真好!”李妙真拍案叫絕,揚起秀麗的瓜子臉,妙目盈盈,看著許七安的目光里,充滿了認同和肯定。

聽到李妙真的稱贊,兩人若有所思,仿佛猜到了什么。

“那,寧宴,這案子就繼續勞煩你了。”張巡撫語重心長的說:“一定要查出真相。”

巡撫大人剖開一定是黑的....在他面前玩小聰明我真是太傻了....許七安頓時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側目一看,見李妙真美眸閃閃發亮,希冀的看著他。

“卑職也只能...盡力而為。”

許七安已經不是滿腦子熱血的年輕人了,說話不會說的太滿。想當年他十八歲的時候,口號是:我命由我不由天。

等他三十五歲的時候,口號是:求求老天爺不要再搞我了。

這時,眾人聽見房間外傳來一陣騷動,以及強盛的氣機波動。

姜律中率先推門而出,一雙鷹眼銳利的顧盼,然后,他看見宋廷風和朱廣孝一手捂眼睛,一手握拳頭,鼓蕩氣機,胡亂揮舞。

口中喊著:“別過來,同樣的錯誤我們不會再犯第二次。”

他們對面,美絕人寰的蘇蘇姑娘,皺著小眉頭,一臉無辜的姿態。

“誤會,誤會...”許七安沖了出來,展開雙臂,攬住兩個同僚的肩膀,半推半頂的把他們帶到房間。

“你倆怎么回事?”他皺眉道。

“那個女鬼是怎么回事?”

兩人表現的很激動,沉聲道:“明知道我們...還讓她來驛站?那事兒傳出去,我們還要不要做人?”

“她是陪主人過來商議楊川南案子的。”許七安沒好氣道:“這事兒你們自己不暴露,誰會到處亂說?人家是一輛公里數很高的馬車,什么樣的男人沒勾引過,你們倆就是弟弟。”

宋廷風這才好受了許多,暴躁道:“我不管,我看到她就渾身難受,羞恥的恨不得仰天長嘯。我不要見到他。”

朱廣孝認同的點頭。

許七安眼神頓時充滿了憐憫,有一種病叫做“蘇蘇PTSD”。

得到賤人的安撫后,宋廷風問道:“楊川南有沒有老實交代?那個游騎將軍是過來找麻煩的?”

“這件案子不好搞哦...”許七安只恨手頭沒有煙,嘆口氣,“知道我們在狗肉鋪子遇到的那個老板,真實身份是什么嗎?他是一個都指揮使司的經歷。”

他把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

房間里一片寂靜,宋廷風和朱廣孝駭然相視,感覺后背都沁出了一層冷汗。

他們感覺自己在第五層,結果人家才是第五層。

“如果當時能把他帶回驛站就好了。”朱廣孝悶聲道。

“你怎么不提醒我?”許七安捏著眉心,最近時常頭暈目眩,并伴隨輕微的幻覺。

“誰能想到人是假的?”朱廣孝沉聲道:“當時巡撫大人和姜金鑼外出視察,我是想著等他們返回,匯報了進度,有需要的話,再奉命提人便是。再說,證據到手,人就沒價值了。”

“是啊,他要不是假的,咱們回頭去找便是。”宋廷風說。

“就知道放馬后炮。”許七安沒好氣道。

“對了,你剛才說的那個名字,似乎有些熟悉....”朱廣孝皺著眉頭,做沉思狀:“說起來,我做了個奇怪的夢,夢見有人把我關在小黑屋里。”

許七安笑了,“那個小黑屋是不是叫404?”

“什么404?”朱廣孝沒聽懂,繼續說道:“有人把我關在小黑屋里,一個勁兒的逼問我:梁什么的在哪里...名字記不起來了。”

宋廷風瞪大眼睛:“梁有平?”

朱廣孝詫異道:“對,就是這個名字,你怎么知道?”

宋廷風:“....我也做這個夢了。”

許七安臉色大變,像是聽到了某種可怕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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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2號,干的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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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個夢,是偶然嗎?

    許七安想到了巫神教,巫神教有入夢的能力,侵入朱廣孝和宋廷風的夢境,屬于基操。

    這是很簡單的推理。

    許七安想不通的是,巫神教的人為什么要在夢境中逼問梁有平的下落?

    梁有平難道不是齊黨的人么,齊黨不是勾結巫神教么,他們不應該是一伙的呀。

    “你怎么了?”

    宋廷風察覺到同僚臉色不對,關切問道。

    “老千層餅了...”許七安喃喃道。

    “什么意思,你要吃餅嗎?”朱廣孝等待他的回復,如果許寧宴回答是,他就去叫驛卒準備宵夜。

    許七安沒有回答,而是離開房間,敲開了隔壁一位銀鑼的房門。

    “趙銀鑼,夜里睡的可好?”許七安問道。

    姓趙的銀鑼,不高興的審視他,回答說:“你不吵我,就很好。”

    “有做夢嗎?”

    “...你怎么知道?”趙銀鑼吃了一驚。

    許七安頓時臉色嚴肅,迫切追問:“你夢到了什么?”

    “夢到教坊司的小娘們了,哎,這來云州都這么久了,連女人的小手都沒碰過。難捱哦...”

    “打擾了,告辭!”

    他又去敲了銅鑼和虎賁衛的房門,抽出了十幾人,發現他們并沒有做夢。整個驛站,夢中被審問的只有朱廣孝和宋廷風兩人。

    真是可憐啊,不但得了蘇蘇PTSD,還在夢里被人《黑屋囚禁審問.avi》

    壞事全讓他倆給碰上了....許七安看著兩位同僚的目光,再次充滿憐憫。

    “你的眼神讓我很不舒服,再這樣看我,咱們沒法做兄弟了。”宋廷風沉聲道。

    “咱本來就是父子。”

    許七安說完,見宋廷風舉著凳子要過來揍他,連忙道歉:“錯了錯了,你先一邊去,我想靜靜。”

    “發生什么事了?”朱廣孝問。

    “容我捋一捋思路。”許七安擺擺手。

    只有朱廣孝和宋廷風在夢中遭遇了審問,問的還是梁有平的下落....顯而易見,原因是我們曾經到過黑市,從梁有平手中得到賬簿....至于我為什么沒有被審問,原因很簡單,我爆肝修仙啊!

    不行不行,腦子越來越困頓了,我不能一個人抗下所有,得拉著張巡撫和姜律中一起傷腦筋...許七安立刻出門,去找張巡撫。

    路過關押楊川南的房間時,李妙真恰好與姜律中一起出來,身后跟著美艷女鬼蘇蘇。

    她剛才“探望”過楊川南了。

    “李將軍這是要走?”許七安迎上去。

    李妙真頷首,盡管案件撲朔迷離,但巡撫已經答應竭盡全力追查真相,楊川南還有一線生機。

    她這次來驛站,就是為了求這一線生機,也不枉與楊川南相交一場。

    包括讓飛燕軍入城,也是施壓,作為談判籌碼,并非真的要玉石俱焚。

    “呵,你恐怕走不了!”許七安皮了一句。

    李妙真一愣,瞇著眼打量他。

    蘇蘇嬌斥一聲,喝道:“主人,這小子要對你不利,蘇蘇幫你揍他。”

    說罷,她就要用“鹽汽水”噴死許七安,但一口陰氣還沒來得及吐出,就被李妙真擋住。

    “你只是想借機報復吧。”李妙真瞅了她一眼,轉頭問道:“何事?”

    “別急著走,下半場開始了,我剛剛得到了些新的線索。”許七安捏著眉心。

    姜律中眉梢一挑,愕然道:“你想起什么了?”

    三人一起進了張巡撫的房間,張巡撫快五十了,也算一把老骨頭,不過,因為有司天監術士的存在,這個世界的士大夫階層壽命較高,能和許七安前世一樣,愉快的享受到癌癥這種長壽病。

    張巡撫正打算睡覺,又得無奈的起身穿衣。

    這才吩咐長隨開門。

    “夜深了,你們有什么事明日不能再談?”張巡撫捏了捏眉心:“本官只是普通人,沒你們這群武夫精力旺盛。”

    李妙真下意識的反駁:“我可不是武夫。”

    許七安和姜律中“冷漠”的斜她一眼。

    張巡撫擺擺手,不耐煩的語氣:“有話便說,說完滾蛋。”

    讀書人很講究養生,爆肝熬夜這種行為,簡直是對生命的糟蹋。

    李妙真和姜律中同時看向許七安。

    得,又是這個小子...張巡撫無奈的看著許七安。

    “有件事我覺得應該讓幾位知道。”

    受到三人注視的許七安,緩緩開口,把宋廷風和朱廣孝在夢中受到拷問的事情說了出來。

    “不錯,是巫神教的手段。”姜律中給予肯定答復。

    李妙真也跟著點頭,隨后看著許七安:“你沒遭遇審問的原因是,沖擊煉神境,沒有睡覺?”

    “昂。”

    “巫神教也在找梁有平?”張巡撫努力消化著這個消息,一時間有點茫然,“梁有平不是齊黨的人嗎?”

    齊黨和巫神教是一伙的啊。

    李妙真望著燭臺上,如豆般的燭光,愣愣出神片刻,“會不會我們猜錯了,梁有平不是齊黨的人,交給我們賬簿,也不是為了陷害楊大人?”

    姜律中感覺頭疼了,真是這樣的話,案子就太復雜了。

    “梁有平是齊黨這個信息,是你告訴我們的,不是我們猜的。”許七安看她一眼,又道:

    “而且,如果梁有平不是齊黨的人,那很多邏輯就不通了,我個人更偏向他是齊黨的人,我們之前的推理沒有問題。”

    “那你怎么解釋巫神教找他這件事?”李妙真蹙眉。

    ...這姑娘的智商也就普通人水平...雖然不笨但也不算太聰明....如果懷慶在這里就好了,我的壓力會減輕許多....四號也成,四號是個很會聯想的人....

    四人討論了片刻,暫時沒有新的收獲,張巡撫有些困頓,而且明日要去一趟都指揮使司,不宜熬夜。姜律中和李妙真不擅長推理,許七安腦子要裂開了。

    只好暫且作罷,改日再談。

    “巡撫大人,我今夜便在此歇下了。”李妙真提出請求。

    張巡撫爽快答應,驛站是大本營,有金鑼銀鑼坐鎮,不怕李妙真做出不智之事。

    李妙真深深看一眼許七安。

    ....

    回到房間,宋廷風和朱廣孝還在,兩人盤膝打坐。

    “你倆為什么沒走?”

    “等你消息。”

    “沒有消息,滾滾滾,回自己屋里練氣去,晚上記得別睡了。”

    趕走兩位同僚,許七安抱著木盆下樓,在澡堂泡了個冷水澡,頓時神清氣爽了許多。

    伸手去扯汗巾,忽然發現汗巾不見了。

    “你在找這個嗎?”嬌滴滴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一只手伸了過來,白色的寬袖里,露出一截白嫩嫩的藕臂。

    “蘇蘇姑娘,男女授受不親啊。”許七安沒接汗巾,也沒轉頭,他有些生氣。

    倒不是因為洗澡時有女子旁觀感覺害羞,而是某個紙人能看能摸,但不能草(一種植物)。可紙人沒有自覺,偏要在這個時候出現。

    “男女授受不親?”

    白裙子的蘇蘇姑娘挪到浴桶邊,接著窗外投射進來的淡淡月光,低頭瞅了眼清澈的水底,尖酸刻薄的說道:

    “本姑娘可瞧不上豆芽菜。”

    許七安把汗巾丟進水里,充當馬賽克,擋住女鬼侵略性的目光,淡淡道:“蘇蘇姑娘可聽過一句話?”

    蘇蘇歪著頭看他。

    “睪處不勝寒。”

    “高處不勝寒?”蘇蘇沒聽懂他說這話,想表達什么意思。

    ...在這個世界玩梗,何嘗不是一種高處不勝寒....嗯,諧音梗是要抓去坐牢的....許七安沒了調戲女鬼的興致,不耐煩的語氣:

    “有事說事?老子泡在冷水里半天了,要感染風寒的。”

    “練氣境武者也會感染風寒嗎?”蘇蘇咯咯笑了幾聲,大大方方的坐在浴桶邊緣,眼波明媚。

    “你之前說的話,是真的嗎,沒有騙人家?”

    許七安知道她說的是什么,立刻畫大餅:“當然,男子漢大丈夫,一個唾沫一個釘。你相好跟我私奔了?”

    “什么私奔呀,說的難看死了。”蘇蘇聲音軟濡,白了他一眼,討價還價道:“我可以幫你做三件事,換一具肉身,好不好。”

    你一個弱雞女鬼,能幫我做什么?還不是想白嫖我,呸,女人!

    許七安一口拒絕:“不行。”

    “求求你了,好不好嘛。”

    “就算你對我施展魅惑,我也不會上套的。”

    “呵,你最好先看一看它,再說這話。”

    “....也成,但我不要你做三件事,換一個要求。你有了新肉身,給我做幾年小妾。”

    這話就是瞎扯淡了,因為宋卿根本沒這技術,與她說肉身的事,純粹是想騙她跟自己回京。

    “我還是處子之身呢。”蘇蘇害羞的說。

    “是啊,你每換一個紙人,就是處子之身。”許七安說。

    “人家說的是還沒死的時候啦,”坐在浴桶邊緣的她,低頭看著水中映出絕美的容顏,嘆息一聲:

    “人家活著的時候,也是大戶人家的千金。那一年十八歲,爹爹給我講了一門親事,未來夫君是個讀書人,模樣俊俏,彬彬有禮。我在閨閣里滿心歡喜的待嫁。

    “可誰想第二年開春,爹爹卷入了一場大案中,被狗皇帝給砍了腦袋。家中女眷本該充進教坊司,娘親不愿意我們活著受辱,便熬了一鍋摻入砒霜的雞湯....

    “我記得還有一個弟弟,當時恰好在外求學,逃過了一劫。我死之后,執念不散,在亂葬崗徘徊了數日,眼見就要消散,沒想到遇到了天宗的一位高人,他說我是萬中無一的魅,將我收了去。

    “我在天宗待了二十多年,看著主人嗷嗷待哺的被抱上山,一點點長大...”

    許七安本來聽的津津有味,突然發現了華點,聲音都變的尖銳了,“啥?你都死了二十多年!”

    蘇蘇挺了挺胸脯,道:“論年紀,人家都可以當你娘了。”

    “娘!”

    “...你這人,沒臉沒皮的。”蘇蘇有些害羞,她死前還是黃花大閨女,雖然變了鬼之后,經常被無良主人指使著勾引男人,但頂多就是賣弄風騷,畢竟鬼是沒有實體的。

    公里數都是虛的。

    “你跟我說這些干啥子。”

    “我有兩個夙愿,一是再見一次我的胞弟,希望于血肉之軀見他,宛如當年。二是查清楚當年爹爹被卷入的案子。”

    浴桶里,冷水蕩漾,折射著月光,晃動在她臉上。

    許七安有種久違的心動,是男人看到絕色美人都會有的心動,更準確的說,是荷爾蒙的躁動。

    “咋地,你爹是被冤枉的?那你跟著我啊,跟了我,我就幫你查案子。世上還有人比我更懂怎么查案嗎?”許七安覺得這女鬼有眼無珠。

    “我不記得了。”蘇蘇搖搖頭,“當年的事情,我一點都記不清了。我連自己為什么而死都不知道。”

    “畢竟二十多年了嗎。”

    蘇蘇又搖頭:“主人的師父,請過一位巫師體系的高人為我算卦,但什么都沒有算出來。那位卦師說,這和司天監有關。”

    這句話的信息量太大了,許七安愣了半天。

    李妙真的師父認識巫神教的人?嗯,修巫師體系未必是巫神教的人,也可能是散修....巫師體系第六品擅長算卦,所以六品巫師又叫卦師....區區一個女鬼,怎么牽扯到司天監了?

    等等,卦師擅長算卦,那怎么沒算出梁有平在哪里,反而入夢宋廷風和朱廣孝?

    “喂!”

    蘇蘇生氣的鼓了鼓腮幫,“我在和你說話呢。”

    許七安皺眉頭:“我在聽呢。”

    蘇蘇撇撇嘴:“反正就是這樣唄,你要是能為我塑造一個鮮活的肉身,給你做小妾又何妨。心情好了,我還可以給你生個大胖小子。”

    “買一送一,謝謝哦。”許七安翻白眼。

    .....

    終于趕走蘇蘇,許七安對于騙鬼這件事,有些小小的愧疚,終究是讓她空歡喜一場。

    不過,他決定在查案方面彌補蘇蘇,回京之后,盡他所能的去查一查。

    “心太軟的男人,就是容易吃鮑不成蝕把米啊。”許七安盤膝坐在床上,打算通過觀想和吐納來緩解疲勞,把自己從猝死的邊緣拉回來。

    但就在這時,忽然心悸了一下,險些當場去世。

    “艸...”許七安罵罵咧咧的從枕頭底下摸出玉石小鏡。

    【二:抱歉,深夜打擾諸位,我在云州遇到了點困難,想求助大家。】

    .....二號雖然不是聰明絕頂的姑娘,但她很懂得利用手頭資源....地書聊天群里除了五號,其他人智商都不錯,哪怕是苦大仇深的恒遠大師,其實也是個聰明人.....要不是我礙于身份,云鹿書院的學子不該知道云州案件的詳情,早就想通過地書碎片向天地會成員求助了...許七安只想說:二號,干得漂亮。

    .....

    PS:早上起來看了下本章說,看到有人半夜在等更新,我一臉懵逼。

    上一章末尾,我的意思是,那章之所以短的原因是想趕在凌晨之前更新,如果寫的太長,那更新時間就在凌晨后了。并不是說我凌晨之后還要更一章。

    敲黑板!審題要認真啊各位!!!

    不過,雖然是你們曲解了我的意思,但誰叫我是寵讀者的作者呢。

    看到這么多人等著,我心里就很愧疚,這章是在地鐵里碼出來的。早飯都沒時間吃。總算完成了。所以可能會有錯字,等我晚上下班回家,有時間了,我再改。
第217章 許7安:我爽了
大奉打更人全文閱讀作者:賣報小郎君加入書架
    許七安垂著頭,凝視著鏡面,等待片刻,最先回復的是南疆小蠻妞五號。

    【五:云州離我們這邊挺遠的,我幫不到你。】

    她覺得二號是三次元里進行求助?五號應該是睡迷糊了吧,不過這智商真心要不得....許七安嘴角一抽。

    接著是六號恒遠:【發生什么事了?許大人在云州可好?】

    李妙真先是回復了一切安好,卻沒有急著把案情公布出來,像是在等待著什么。

    她在等我,還是等一號或四號?大概都有...群里的智商擔當們沒說話,她就不開口討論案情....許七安理解了二號的想法,以指代筆,鍵入信息:

    【說說看,云州的案子怎么樣了。】

    李妙真松了口氣,振作精神,如果只有五號和六號回應,那她就不準備說了。

    當下,將整個案件的脈絡詳細的傳書在地書聊天群里。

    信息量太大,她一段段的發,發了一刻鐘,才把事情講清楚。

    回應李妙真的是許久的沉默,就在她有些忐忑和焦慮時,向來喜歡窺屏的一號,這次竟主動傳書:

    【無外乎兩種可能:一,梁有平其實不是齊黨的人,他把賬簿交給許七安,是另有所圖。二,梁有平失蹤了。】

    梁有平失蹤了....李妙真咀嚼著一號的話,第二個可能是她沒有想過的。

    保險起見,她傳書道:【有沒有楊川南和梁有平是同伙,在演苦肉計的可能?】

    【一號:可能性不大,官場規矩,楊川南這次無論如何都要背責任,區別只在輕重。如果你是楊川南,你會自己挖坑自己跳?

    【梁有平殺死原本的接頭人,銷毀賬簿里有問題的部分....我個人是贊同這個猜測的。因此,他齊黨身份可能性很高。】

    這時,四號發言了:【所以,一號覺得巫神教入夢審問那兩個銅鑼梁有平的下落,很有可能是梁有平失蹤了。】

    一號的分析,給許七安打開了思路。

    梁有平失蹤了,所以巫神教的人迫切的想要找到他?因為他如果落入“敵人”之手,那么會透露出很多對己方不利的消息....

    云州的那位幕后主使認為,梁有平是被我們抓住了,因此才派遣巫神教的人來夢中審問...我和老宋老朱接觸過梁有平,所以是最可能逮捕梁有平的人,而因為我一直沒有睡覺,于是只能入夢審問宋廷風和朱廣孝....

    可是,時隔三天才來審問?

    李妙真握著玉石小鏡,等待片刻,始終等不到三號發表意見,他只在剛開始問了一嘴,接著就沒聲息了,這讓李妙真有些急。

    三號是極聰明的人,他的意見和看法,不說是標準答案,但也能給人足夠的啟發。

    【二:三號,你是又睡著了嗎?你對這案子有什么好看?】

    我坐著看...許七安心里吐槽。

    他知道天地會其他成員也在等待他的看法,傳書道:【我也有一個疑問:六品巫師擁有算卦的能力,為什么算不出梁有平的下落。另外,巫師還有咒殺的能力,倘若梁有平是對方的同謀,在得知對方失蹤,可能泄露秘密后,殺人滅口是最穩妥的選擇。】

    【四:這個問題我來回答,巫師的咒殺術只能針對修為低于自身的目標,限于梁有平的水準,應該是有人庇護了他。是誰不清楚了,能做到這一點的人很多。

    【至于算卦的能力,各大體系修為高絕的強者都有手段應對針對自身的占卜,但無法為他們庇佑,除了一個體系之外。】

    說到這里,四號頓了頓,隔了幾秒,才說道:【司天監的術士。】

    仿佛一道閃電劈在眾人心頭。

    司天監的術士?許七安吃了一驚。

    【二:四號,你的意思是,綁走梁有平的是司天監的術士?】

    【四:呵呵,這一切的猜測,都得是梁有平失蹤這個前提。】

    【一:如果梁有平真的是被司天監的術士擄走,那么,為什么張巡撫不知道?亦或者,是故意向二號隱瞞?】

    【二:不像是隱瞞,他們應該真的不知道。】

    【四:這就更耐人尋味了。但有一點你們要警惕了,我們能猜到這一點,巫神教的人也能想到,畢竟術士克制卦術和咒殺。于是,這才有了今夜的夢中審問,試探梁有平有沒有落在打更人手里。

    【這樣的試探,不會只有一次兩次。我們可以將計就計,反向鎖定幕后主使。你將此事告訴張巡撫,他懂得該怎么做。】

    一號隨后發表意見:【還有一點,對方既然來試探,說明已經做好梁有平落入打更人手里的心里準備。至少在他們眼里,落入司天監術士和落入打更人手里,性質是一樣的。

    【這樣的話,勢必已經做好玉石俱焚的準備。】

    聽到這話,許七安和李妙真心里都是一凜。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只能先下手為強,擒賊先擒王....許七安心說。

    不過,為今之計,是先找出那位幕后黑手。否則敵在暗,我在明,沒搞頭。

    這時,一號問道:【這案子雖然麻煩,但以許七安的能力,應該不至于束手無策吧。】

    一號,會說話就多說點,不行出本書....許七安感覺自己被舔了一口,還挺舒服。

    李妙真回復:【他在沖擊煉神境,狀態極差。】

    【六:許大人這么快就沖擊煉神了?他離京之前,距離練氣境巔峰還差些許,我以為他晉升煉神境,得開春。當真是令人吃驚的天賦。】

    原因只有許七安自己知道,他晉升練氣境以來,身邊問題一大堆,修煉的時間反而不多。

    趕往云州的路上,除了和同僚吹牛逼,大部分時間都很無聊,只能修煉。因此進步神速。

    【一:不,這份天資堪稱驚世駭俗了。】

    本來大家并不在意,畢竟七品的煉神境不算什么,天地會里個個都是人才,智商高,說話又好聽。一位煉神境武者掀不起什么波瀾。

    但聽一號和六號這么說,紛紛來了興趣,包括與許七安三次元里接觸過的李妙真。

    【四:聽你倆的語氣,這位銅鑼似乎很不一般,還是個天才?】

    恒遠和尚想了想,回復說:【倒也不是,只是他離京時見過我,就他當時的狀態,晉升煉神境應該在開春,沒想到這么快。一號對他應該更了解。】

    【一:我上次講過他的背景,不過當時沒有告訴你們,許七安此人,加入打更人時,只是煉精境。到現在為止,滿打滿算也就兩個月。】

    不需要再多說什么了,每個人都能聽出這句話里蘊含的巨大信息。

    兩個月跨一個品級,不管是在什么體系,什么勢力,都是最頂級的天才了。

    四號不由的想,三號疑似許七安堂弟,清氣沖霄的緣由很可能與這位堂弟有關。現在,又出了一個天資如此出色的許七安,這京城許家恐怕在不久的將來,會成為京城冉冉升起的新星。

    金蓮道長將地書碎片贈予那位堂弟,其實,是打算兄弟通吃的意思?

    李妙真吃了一驚,那天一號告訴她的,通篇都是許七安破案如何如何厲害,但在天賦方面,卻沒有提及。

    ....不知道他熬了多少個日夜?李妙真忽然很好奇這個問題。

    【五:還好吧,兩個月破一品嘛。】

    一直插不上嘴的五號,傳書評價。

    【三:這已經很不容易了。】

    許七安開小號為自己裝逼。

    【五:嗯,我沒說不好呀。只是我也兩個月就跨一品了。我現在準備培養命蠱,就是六品境。我從八品到六品,就用了四個多月的時間。】

    ?

    一個大大的問號出現在眾人腦海里。

    四個月跨兩品,兩個月跨一品,沒毛病...天地會成員們好像知道金蓮道長邀請五號加入天地會的原因了。

    李妙真興奮的在桌上打了個滾,握住拳頭,用力揮舞了一下。果然,向天地會成員求助是正確的選擇。

    心機深沉的一號,經驗豐富的四號,以及聰明絕頂的三號,他們齊心協力之下,竟這么快就把案子的脈絡梳理清楚了。

    甚至給她想好了接下來如何應對。

    .....

    次日,許七安頂著烏漆嘛黑的眼圈,來到大廳吃早飯。不久,張巡撫與姜律中等人也下來了。

    李妙真是最后一個登場,穿著軟甲,背著銀槍,腰胯佩劍,帥氣的高馬尾一甩一甩。身后跟著傾國傾城的魅。

    宋廷風和朱廣孝默契的背過身去,留給蘇蘇一個后腦勺。

    李妙真徑直去了張巡撫和姜律中那一桌,先是看了眼許七安,然后略有些驕傲的昂起尖俏的下頜,道:

    “我已經破案了!”

    張巡撫和姜律中相視一眼,前者目光微閃:“我們到房間說話,寧宴,你也來。”

    房間里,李妙真繪聲繪色的把“聊天記錄”轉述了一遍,聽的張巡撫和姜律中一愣一愣。

    “李將軍心細如發,本官佩服。”張巡撫精神一振,熬夜的疲憊都退去不少。

    姜律中也對這個瓜子臉的美貌女將軍刮目相看。

    李妙真矜持的笑了笑,忽然扭頭看向許七安:“你似乎對本將軍的推理不以為然?”

    廢話,咱們是群友,你在我面前裝什么逼....明明有的東西,還偏要裝一裝....許七安配合著露出震驚和欽佩的表情,稱贊道:

    “李將軍的辦案和推理能力,比我更強。許某人佩服,佩服。”

    李妙真微微一笑:“本將軍倒是也沒想到自己有幾分破案天賦。”

    她覺得,在許七安這個高手面前,壓他一頭,簡直太爽了。

    許七安也覺得很爽,因為,將來身份曝光了,社會性死亡的不止有他。

    不知道為什么,一下子就覺得未來充滿光明....許七安笑了起來。

    .....

    吃完早膳,張巡撫正準備去一趟都指揮使司,結果虎賁衛進來稟告:

    “巡撫大人,宋布政使帶眾官拜訪!”

    張巡撫頓時與姜律中等三人無聲交換了一個眼神。

    顯然,云州官員們是為了昨夜都指揮使楊川南被逮捕的事情來的。但有了剛才的交談,他們留了一個心眼。

    或許,這也是一種試探。來自幕后黑手的試探。

    .....

    PS:這案子快結束了,我為第三卷埋的伏筆也埋了,開心。求個月票,嚶嚶嚶。
第118章 人與人之間的信任
大奉打更人全文閱讀作者:賣報小郎君加入書架
    “來的挺早啊。”張巡撫笑呵呵的說了一句,帶著姜律中離開。

    許七安沒有跟隨,而是喊來三位不喜歡與武夫同桌用餐,因此縮在房間里吃早飯的白衣術士。

    “許公子來了啊。”

    三位白衣術士慌起身,恭敬的請許七安入座。

    “有件事兒要問你們...”許七安斟酌了一下,道:“除了你們仨,咱們司天監還有誰一起來云州?”

    為了增加認同感,他特意說“咱們司天監”。

    三位白衣面面相覷:“沒有了,只有我們仨。”

    許七安臉一沉:“看不起我是吧。”

    “...許公子哪里話,真的只有我們三人。”白衣術士解釋。

    不知道用望氣術看術士會不會有效果...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許七安點點頭:“知道了。”

    他也就想想,三個小老弟不至于騙他。而且,術士們肯定有屏蔽自身氣數的辦法,畢竟他們是專業的。

    “眼下有官員拜訪張巡撫,你們仨在樓上盯著,看看他們的氣數變化,然后回復我。”

    交代完畢,許七安帶著三位白衣,側深藏在二樓的樓梯拐角。

    ....

    大廳里,張巡撫接見了白帝城各級官員,但凡是城中級別夠的,基本都匯聚于此。

    昨夜鬧出那么大的動靜,只要不是瞎子和聾子,就不可能不知道。何況是這些緊盯著巡撫大人一舉一動的城中官員。

    一番寒暄之后,穿著緋袍的宋布政使,開門見山,直入主題:“今早聽士卒稟報,巡撫大人昨夜直入都指揮使司,將楊大人給抓了?”

    顴骨略高,笑起來就瞇眼睛的宋布政使,此時睜大了眼睛,一瞬不瞬的凝視著張巡撫。

    其他官員也是如此。

    張巡撫頷首,沉聲道:“齊黨勾結巫神教,輸送軍需,本官將他緝拿回驛站,正在審訊。”

    “這...”眾官員臉色微變。

    宋布政使皺著眉頭,壓低聲音,語重心長的說道:“巡撫大人,慎重,慎重啊。”

    頓了頓,他俯身,讓自己更靠近張巡撫一些,繼續說道:“楊大人是都指揮使,大人莫非有確鑿證據?不然,恐難以服眾。”

    即使以巡撫的權威,想要動堂堂二品都指揮使,也得證據確鑿才行。沒有證據,抓人就犯忌諱了。

    首先,云州官場不會同意,其次,都指揮使司下轄的衛所不會同意。

    前者還好,最多動動嘴皮子,后者則是一群bing痞子(作者注:兵和痞不能連一起)。

    證據是肯定要拿出來的,沒個交代,會鬧出亂子。但張巡撫沒有急著示出證據,笑道:

    “諸位,你們在云州為官多年,對都指揮使楊川南此人,有何感想?”

    聽到這個問題,眾官員表情各異,發表自身看法。

    樓梯拐角,許七安低聲道:“看,仔細的看。”

    片刻后,他又問:“哪個說謊了?左邊那個賊眉鼠眼的,我覺得他就不靠譜。后排第二個,一看就不是好人....”

    說完,發現三名白衣術士無聲的盯著他,許七安郁悶道:“看我做啥,說話。”

    白衣術士嘴唇囁嚅一下:“沒一個是講真話的....”

    許七安張了張嘴,一時間說不出話,太特么人間真實了,這就是官場!

    所謂的沒一句真話,指的是在場官員們嘴里說的,和心里想的完全不同。

    但這并不能代表他們就是“狼人”,因為官場上的虛情假意不要太多,吧啦吧啦的說十句話,一句話是假的,在司天監的望氣術里,那說的就是假話。

    望氣術也有局限性,做不到像水漏一樣,把時間精確到秒。

    接下來,張巡撫與眾官員說了賬簿的事,不過他沒有公開亮出來。

    ...眾官員隱晦的交流視線,巡撫隊伍才來云州多久?半旬不到。其中三天還在外面視察。

    可就算是這樣,還是在短短幾天內,揪出了楊川南的罪證?

    一時間,眾官員心里一寒,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誰敢說自己沒任何問題?

    張巡撫要是出手針對他們,在座的一個都跑不掉。

    一位官員咽了咽口水,問道:“巡撫大人手底下,人才濟濟啊。不知是哪位大人,立下了這汗馬功勞?”

    說話的同時,他掃了一眼周圍的打更人。

    其他官員不動聲色的審視著打更人,都在猜測。

    宋布政使目光微閃,笑道:“本官記得,那位精通農耕之事的銅鑼,當日并未陪同巡撫視察。”

    這話給了眾人提醒,級別不低的官員們,頓時有目的性的搜索許七安的身影。

    有的則看向了張巡撫。

    “不錯,正是此人!”張巡撫點頭。

    其實以在座官員的智慧,即使沒有張巡撫肯定,他們也多半能猜出來。留守驛站的打更人不多,偏就有那位銅鑼,職務不高,卻可以坐在巡撫大人身邊。

    再回想起不同于其他打更人的佩刀,種種特殊,不難猜到那位叫許七安的銅鑼,業務能力強悍,是這次巡撫隊伍的重要人物之一。

    “咳咳!”

    許七安適時出現,咳嗽一聲后,默默的站在張巡撫身后。

    當時就看出他的不同,沒想到堂堂都指揮使,竟然栽在一個銅鑼手里....

    不少官員眼神里既有警惕又有敬畏。

    ....

    二樓走廊,李妙真雙手按住護欄,俯瞰著下方的眾人,聽見身邊的蘇蘇撇了撇嘴:“就會逞威風。”

    她們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看見許七安和白衣術士躲藏的身影。

    剛才,破案的功勞被宋布政使隱晦點破,張巡撫承認之后,辣個臭男人就連忙整理儀容,威風凜凜的出場了。

    蘇蘇也就不知道“裝逼”這個詞匯,否則她就能精準的抓住形容詞。

    “男人都好名聲,人之常情。”

    李妙真現在對許七安逐漸改觀,覺得除了好色,各方賣弄都無可挑剔。為人正派,說話好聽,又擅長破案,能力出眾。

    “你似乎對他頗為成見,但又不是真的厭惡。”李妙真側目,看一眼女鬼,皺眉道:

    “你以前對男人都是很不屑的,現在感覺跟他成了冤家。”

    蘇蘇不承認,急忙辯解:“我只是生氣啦,倒是主人,你對他好像挺有好感。”

    李妙真大方承認:“許七安這個人,確實還不錯。”

    蘇蘇就說:“他昨晚許諾我,幫我重塑肉身,但提了一個條件。”

    “什么條件。”

    “給他做幾年小妾。”

    “...許七安這個人,果然秉性惡劣,無可救藥。”

    商談結束,眾官員陪同張巡撫去都指揮使司,接下來要查賬,確認賬簿的真假。

    查賬這種事,許七安是門外漢,便沒有跟著去湊熱鬧,被安排在驛站,與其他打更人一起看守楊川南。

    等人走光了,許七安站在大廳里,抬頭望著二樓的兩位美人,笑道:

    “你倆什么時候走?不是要趁姜金鑼不在,劫走楊川南吧。”

    蘇蘇嬌哼一聲:“主人是天宗圣女,是飛燕女俠,最是信守諾言。”

    許七安聳聳肩:“人與人之間信任,其實是很脆弱的,就像紙一樣,一捅就破。”

    蘇蘇抬杠,大聲反駁。

    “不信你下來,我給你驗證。”許七安招招手。

    蘇蘇一撐護欄,輕飄飄的飛到大廳,站在許七安面前。

    噗...許七安一指頭戳在她胸口,就像戳破一張紙。

    “你,臭男人,姑奶奶要殺了你。”蘇蘇氣瘋了。

    “看,我說的沒錯吧。”

    蘇蘇狂吐陰氣攻擊許七安,但武夫一旦有了警惕,近距離戰斗遠勝其他體系,因此每一口陰氣都被靈活的躲開,反而她自己身上不斷多出一個個洞,胸口,后腰,小腹....

    這具身體很快就被玩壞了。

    李妙真不得不重新取出一個紙人,做為蘇蘇附身之物,鬼物沒有實體,白日里受到烈陽暴曬,輕則元氣大傷,重則灰飛煙滅。

    紙人上畫著道門符箓,可溫養鬼物,封存陰氣。

    “咦,李將軍還隨身帶著紙人?你藏哪里的?”許七安故作疑惑。

    “我自然有我的手段。”李妙真道。

    “什么手段?傳說中的須臾納芥子?”許七安瞪大眼睛,就像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

    須臾納芥子是什么東西...李妙真先是一愣,又覺得受到許七安的崇拜,很有滿足感,便點頭道:

    “算是類似的法術吧。”

    “李將軍不愧是天宗圣女。”許七安嘆服。

    李妙真矜持的“嗯”了一聲。

    ....你就裝吧,不就是地書碎片嗎,你現在裝的越多,將來涼的越徹底。許七安由衷的笑了。

    午時,許七安招呼兩位大美人用完鱔,估摸著張巡撫也快回來了。

    結果巡撫沒等到,等來一位守城的士卒快馬加鞭的沖進驛站,大喊著:“卑職有要事求見巡撫大人!”

    虎賁衛攔住了他,呵斥道:“不得擅闖驛站。”

    守城的士卒大急,高喊道:“巡撫大人,卑職有十萬火急之事求見。”

    院子里的動靜驚動了驛站內的打更人,一位銀鑼帶著兩銅鑼出來,皺眉道:“巡撫大人不在,有事與我說。”

    守城士卒咽了一口唾沫,急道:“衛司的軍隊在南城外集結,威脅說巡撫大人不出去見他們,他們就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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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賣報小郎君所寫的《大奉打更人》為轉載作品,大奉打更人最新章節由網友發布,找書苑提供大奉打更人全文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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