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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5章:重大疑點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作者:上山打老虎額加入書架
    楊康道:“大人這么一說,卑下倒是知道一些蛛絲馬跡。【葉*子】【悠*悠】”

    柳乘風振作精神,道:“蛛絲馬跡?你說下去。”

    楊康道:“有個指揮使……是了,是叫鄧通的,此人駐扎在梅嶺一帶,靠著南昌城,當時寧王突然謀反,讓護衛繳械了不少軍戶所,唯有這個鄧通竟能帶著人安然移駐九江,說起來也是怪事,那兒是寧王的老巢,他有什么風吹草動,寧王會視而不見?雖說他到了九江之后確實有人盤查過,他宣稱當時自己手頭有三千軍馬,寧王不敢輕舉妄動,不過卑下卻有點犯疑,三千軍馬對寧王來說不算太多,而且又是軍戶,他的指揮所里真正可用的也不過一千余人,其余各千戶所都駐扎在各地,寧王曾派人圍了不少軍戶所,尚且不怕有人敢不聽從寧王的安排,怎么就獨獨放過他?”

    頓了一下,楊康又繼續道:“卑下以為,這個人一定有問題。”

    柳乘風托著下巴,他當然知道半個月前的情況,寧王的黨羽開始在南昌以及贛北附近進行清洗,順之者昌逆之者亡,駐扎在這附近的軍戶所要嘛繳械投降,要嘛就是直接拿了武官去治罪,利用這種手段來增強自身的力量。

    可是偏偏,這個鄧通實在太奇怪了,他的駐地在梅嶺,梅嶺這地方距離南昌城不過數十里之遙,偏偏他能進退自如,帶著一干人馬北上。寧王居然一點阻攔的意思都沒有。

    有貓膩……

    柳乘風的眼睛瞇了起來,他突然想起。方才在會議的時候,便是這個家伙伙同巡撫頂撞自己。還在錢芳面前倚老賣老。

    這個人,定有問題……

    柳乘風語氣平淡地道:“盯著他,所有和他接觸過的人,所有他的作息,本官都要清楚,一旦發現什么。[]錦衣衛不必有什么顧忌,直接拿人。”

    楊康自然知道這位上司的性子,忙道:“遵命。”

    柳乘風道:“至于其他人也得盯著,本官總覺得這些不是很可靠。防患未然嘛。”

    楊康點點頭,道:“卑下清楚,就怕人手不夠用,能不能從緝事局那邊借調一些。”

    柳乘風道:“人若是不夠,直接去借調,我會打聲招呼,你現在身上的干系很大,不要掉以輕心,有什么為難的地方直接來尋我便是。”

    送走了楊康,柳乘風整個人竟有些無所事事。雖然他的責任也很大,可是一時之間不知自己該做什么的好,他苦笑一聲,索性坐在椅上打起盹來。

    他做了一個夢,夢里那些武官,那些名為武官其實卻是地方的大地主們,他們勾結了寧王沖入九江城來,到處都是大火,到處都是喊殺。喊殺聲中有一句話,柳乘風在夢中聽得格外的清:“莫要放走了柳乘風,王爺有令,活捉柳乘風者賞銀千兩。”

    千兩……呸呸呸……

    等柳乘風醒來,回想起這個夢時,柳乘風忍不住對夢里的寧王幾乎破口大罵,老子的人頭才千兩銀子,這也未免太小看我了,沒有百萬兩紋銀,我柳乘風才不會輕易給你拿住了。

    咦,似乎也不太對,莫說是銀錢百萬,再多的錢,這人頭也不賣。

    這是個很奇怪的夢,似乎是給了柳乘風某種暗示,柳乘風突然發現,他要重新審視自己的位置了,他來到九江才兩天時間,兩天……兩天接觸到了很多人,有好有壞,柳乘風把這些人都在腦子里過了一遍,反復地琢磨和揣測,總是覺得似乎察覺了什么,只是察覺的是什么,一時間又說不清。(看小說就到葉 子·悠~悠 M)

    他坐在椅上直愣愣地發呆,眼睛竟是難得地出現了一絲狐疑,他愣了一下,突然想起什么,不禁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大叫道:“來人,來人……”

    外頭腳步匆匆,進來的人竟是趙毅成,想必是趙毅成已經把手頭的工作做完,一時也是閑來無事,他這文書,其實就是柳乘風的私人秘書,于是就在外頭候命,聽到柳乘風呼喚,便連忙進來,道:“大人有何吩咐?”

    柳乘風臉色凝重,盯著趙毅成看了一眼,道:“你是讀書人,翰林院里的事,想必也知道一些吧?”

    讀書人的至高理想就是翰林院,所以翰林院那些清貴的庶吉士們幾乎是讀書人最關切的對象,說他們是讀書人中的明星也不過分。尤其是報紙的出現使得消息傳播比從前更快,那些在讀書人眼里格外神秘的翰林院和庶吉士們,也漸漸地被人所了解。

    當然,一般的凡夫俗子當然沒有興趣去知道庶吉士是什么樣子,也沒興趣知道翰林院有幾個編修,有幾個侍讀、侍講,關注他們的人只是讀書人而已。

    趙毅成愣了一下,想不到柳乘風竟會問這個問題,忍不住道:“大人要問這個做什么?”

    柳乘風微微一笑,道:“不過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我問你,那個江西巡撫朱世茂,你從前聽說過他嗎?”

    趙毅成更覺得詭異,堂堂欽差,竟問起了江西巡撫的背景,這還不奇怪嗎?趙毅成竭盡所能地回答道:“學生倒是知道一些,尤其是這位大人的文章,也曾抄錄過。”

    抄錄別人的經典文章是讀書人最喜歡做的事,尤其是那些名人的文章,這個時代畢竟印刷有局限,一些名人的文章流傳出來之后,讀書人便爭相傳抄,洛陽紙貴的典故其實也是因為這種現象而產生的。

    柳乘風道:“你繼續說,抄錄的是什么文章。”

    趙毅成道:“有一篇學生記得很清楚,叫‘貴賤論’,無非是抨擊見利忘義,又說當今士紳的艱難,是了,有一句話學生記得很清楚,說是:天子治天下依仗士紳則興,反之則亡。”

    柳乘風不禁倒吸了口涼氣,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這句話已經很大逆不道了,他淡淡道:“翰林院里,像他這般言辭犀利的人很多嗎?”

    趙毅成道:“抨擊時政的有,可是像朱大人這樣的卻是不多,大人,怎么了?其實學生認為朱大人的話也有一些道理,雖然是偏激了一些,可是……學生該死……”

    見柳乘風臉色很不好看,趙毅成立即道:“學生不過是個文書,這朝廷的國策如何,豈是學生能說三道四的。”

    柳乘風卻笑了笑,他當然清楚,這天下的讀書人是什么想法,趙毅成若是認為朱世茂的話沒有道理那才怪了,可是朱世茂的話太過大逆不道了,這讓柳乘風似乎又想起了什么。

    他冷冷地道:“趙先生,我有一件事要交代你。”

    趙毅成呆了一下,忙道:“大人請吩咐就是。”

    柳乘風淡淡地道:“巡撫衙門是剛剛草創出來的,許多書吏想必也是從知府衙門借調的吧。”

    九江這邊是百廢待興,幾乎所有的衙門都是新建,畢竟南昌已經被人一鍋端了,朝廷雖然新任了官員來,可是衙門里的人卻都得重新開始招募,其中絕大部分都是先從本地的衙門里借調,比如趙毅成,就是柳乘風從知府衙門借調來的。

    趙毅成點點頭,道:“這個沒錯,巡撫衙門那邊總共從知府衙門和當地的幾個衙門借調了十七人。”

    “這些人,你和他們熟識嗎?”柳乘風語氣平淡地問。

    趙毅成不由笑了,道:“大家都在一個衙門里辦公,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當然都認識,還有幾個和學生的交情深厚得很,有時辦完了公務也免不了要相邀去吃兩杯酒說說話的。”

    柳乘風點點頭,道:“這便好,到時我會給你一筆銀子,五百兩夠不夠?你拿這些銀子多和這幾人打打交道,當然,也幫我從他們的口里打探一點消息出來,朱世茂有什么風吹草動,第一個報知給我,知道了嗎?”

    趙毅成頓時大驚失色,忍不住期期艾艾地道:“大……大人是讓學生……讓學生去探聽巡撫大人,這……這……這只怕不妥吧,巡撫大人畢竟是封疆大吏,是朝廷二品大員,若是讓他知道,學生豈不是……豈不是……”

    趙毅成顯然是個很膽小的人,此時兩腿肚子已經開始哆嗦起來,不可思議地看著柳乘風,驚駭莫名。

    他是什么身份,去打探一個這樣的官員,只要稍微被人懷疑,還會有命在嗎?

    柳乘風卻是給他鼓氣道:“你不必怕,放心便是,實話和你說了吧,本官認為這個巡撫有問題,為了安全起見,所以才讓你冒這個險,你放心,有我給你做后盾,沒人動得了你,你不必害怕,這也是為朝廷效力,若是做得好,到時少不了要抬舉你。”

    趙毅成還是猶豫不定,話雖是這么說,可是這官場上的事,他見得多了,真要讓人發現了,柳乘風真的肯保自己嗎?可要是不為柳乘風辦事,自己的前程只怕……

    猶豫再三,趙毅成終于還是下定了決心,他咬了咬牙道:“學生明白了,學生一定按著大人的吩咐去做……過年好累。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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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6章:殺人機器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作者:上山打老虎額加入書架
    九江城里醞釀著一股讓人看不見摸不著的恐怖氣氛。【葉*子】【悠*悠】

    就在當日,眼看著冬至來臨,南昌這邊相較北京來說雖然暖和了一些,不過近來風大,卻也是冷風瑟瑟,欽差行轅的禁令張貼了出去,倒是讓各大營收斂了一些,不過時常也會出現有官軍偷偷出營的情況。

    錦衣衛和緝事局已經開始上街拿人了,很快便引起了沖突,有些時候錦衣衛和緝事局的人手控制不住局面,在九江城東城那邊,七十多個游勇將趕來驅趕的錦衣衛趕了回去,這消息立即傳到了欽差行轅那邊,柳乘風的回答只有一個——格殺勿論。

    新軍大營里,一個隊長吹起了號子,隨即百來個本隊的士兵迅速集結起來,集結的速度很快,小半柱香的時間都沒到,百來人已經荷槍實彈地整裝待發。

    隨即,這一隊士兵在隊長的帶領下便出了營。

    咔咔……咔咔……

    鹿皮的靴子整齊劃一的踩在街上的磚石上,急促而有序,在隊伍的后方,兩馬拉著的火炮在七八個士兵的拱衛下緩緩前行,出事的地點是在一處酒樓,錦衣衛還在遠遠地控制局面,當新軍出現的時候,囂張跋扈的游勇們還在里頭吃酒,里頭喧鬧一片。

    隊長眼睛瞇了這三層樓高的酒肆一眼,隨即努努嘴,讓錦衣校尉進去喊話。

    “奉欽差都督之命,所有人限一炷香之內全部撤離酒樓。所有人必須撤離,不出來的,格殺勿論!”

    話喊了三遍,里頭的游勇們顯然根本就沒有理會,反而從酒肆中傳來一陣嘲笑。

    不過里頭的酒保、伙計、掌柜卻已感覺到事情不太對了,連忙從里頭溜了出來,一個新軍的小隊官走過去。【葉*子】【悠*悠】直接拿了一張文書,尋了那酒樓的掌柜,將文書交給他。一面道:“都督鈞令,你的酒樓暫時征用,一切的損失。到時你拿著這份文書去行轅報帳,明白了嗎?”

    掌柜雙手戰戰兢兢地接過了文書,小心翼翼地收好,點頭哈腰地道:“是,是,小人明白,明白……”

    另一邊,百來個火銃手已經擺出了陣形,分為兩列,一字長蛇般地擺開。那門火炮也被人七手八腳地推了出來,黑黝黝的炮口對準了酒肆的方向。

    寂靜……

    除了在酒樓里傳出了放肆的聲音之外,外頭誰也沒有吭聲,新軍的官兵有一種木訥的氣質,沒有命令。他們便如木樁子一樣。幾年的操練早已讓這些人脫胎換骨,與其說他們是人,倒不如說他們是機器,至少從表面上,你看不出他們臉上有任何的感**彩。

    一個錦衣校尉又忍不住進了院子宣讀了一次欽差行轅的命令,而時間也是越來越近。一炷香的時間說到就到,以至于那挎著刀的錦衣校尉忍不住摸摸鼻子,悻悻然地退了開去。

    隊官在確認了時間之后,眼眸中掠過了殺機,這種殺機很奇怪,沒有帶任何的表**彩。事實上,他和酒肆中的人并沒有任何的仇恨,也沒有任何的沖突,正是因為如此,這種不帶感情的殺機才讓人感覺有幾分不寒而栗。

    他戴著皮手套的手緩緩地抽拉出腰間的劍,利刃從他的腰間徹底抽送出來之后,長劍前指,指向酒肆的方向,隨即一聲大吼:“火炮準備……”

    這是最新式的火炮,用鋼材鍛煉而成,這加強了它的身軀,同時在火炮下方是由特制的輪子將炮身架起,這樣不但方便移動,尤其是在馳道上在馬匹的拉動下速度不遜于馬車,同時在架設時更方便調校。【葉*子】【悠*悠】

    這種火炮還采用了一些西夷人地技術,這是從呂宋等地傳來的,在火炮的內壁設計了特殊的膛線,使得炮丸中射出之后能夠高速旋轉,大大地提高了火炮的精度,這種膛線的火炮因為造價高昂,且工藝復雜,甚至連西夷人都沒有大規模地普及,不過對新軍來說,造價永遠不在考慮之列。

    不過內置膛線的火炮往往射程較近,因此只用于近程設計。

    在新軍內部,火炮的種類就有四種,近程的膛線火炮,遠程的滑膛火炮,散射的開花火炮和攻城的破甲火炮,很顯然,對付眼前這個獨棟的小樓,膛線火炮優勢明顯,四個火炮手已經做好了準備,隨時待命。

    隊官終于低吼了一聲:“發射。”

    引線點燃,傳出滋滋的聲音,炮手們已經自覺地捂住了自己的雙耳,隨即一聲轟鳴,地動山搖,仿佛整個大地都在顫抖,濃烈的白煙瞬時升騰而起,刺鼻的氣味彌漫開來,引來附近幾個受不慣這種氣味的錦衣衛劇烈咳嗽。

    人們根本沒有注意到,燃燒中的炮彈已經如急速飛向了酒肆,呈拋物線的軌跡狠狠地砸入二樓的窗子里,所過之處,木質結構的建筑紛紛折斷,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燙紅的鐵球遇到窗紙、木屑等易燃物之后,迅速將其引燃,咚咚……火炮顯然沒有停止,狠狠的砸在了里頭的地板上,以至于直接砸穿了地板,掉落進了一樓。

    若是放在后世,這種火炮的威力實在是微乎其微,可是在這個時代,這樣的威力已經足以被人形容為石破天驚,經過幾年的改良,火炮的威力已經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成熟。

    酒肆中已經傳出了慘呼,顯然里頭的人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不過那徹骨的慘呼聲,明顯是有人被炮彈擊中。

    接著隨之而來的就是大火,火勢已經彌漫開來,與此同時,又是一聲巨響,顯然外頭的人并不吝嗇炮彈,在用冷水澆灌炮身使得炮管迅速降溫冷卻之后,他們毫不猶豫地繼續射擊。

    酒肆頓時化為了人間地獄,因為有炮彈擊中了梁柱,使得頂部開始砸下磚瓦和木梁,火勢也漸漸蔓延,整個二樓和三樓已經陷入火光之中。更致命的是濃煙,這滾滾的濃煙足以造成人的休克甚至是死亡,酒肆里頭已經徹底混亂了,許多人搶路而逃,數十個黑影幾乎是連滾帶爬的從門口狂奔而出,呼吸到了外面的新鮮空氣,原本以為可以得救,可以他們的好運氣顯然已經結束,迎接他們的是一列黑黝黝的火銃,一列的火銃手毫不猶豫的開始射擊。

    啪啪啪……

    亂射之下,無數人倒下,更多的人想折返回去,可是回去的是火勢沖天的酒肆,根本就沒有退路,繼續往前沖,則一列的火銃手退了下去,后排的一列補充上來,照舊是那個動作,屈膝,平舉火銃,瞄準,一聲令下,火銃轟鳴……

    一個又一個的人栽倒在地,在呻吟,在呼救,就在附近觀望的緝事和校尉,還有那酒肆的掌柜和店伙,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大規模的殺人,這種景象,令他們毛骨悚然,從心底最深處,都透著一股莫名的恐懼。

    火銃亂射之后,隊官親自舉著劍,大吼一聲:“上刀!”

    每個火銃手的腰間,都斜插著一個鹿皮套子,他們紛紛從套子里抽出一柄利刃,說是利刃,不如說是匕首,匕首的底部,不是供人握舉的柄子,而是一個奇怪的裝置,據傳這是廉國公親自下令,幾十個工匠苦思了數個月才得以發明出來的構思,而火銃手在裝備利刃方面顯然很有經驗,只片刻的功夫,便將利刃卡在了火銃的前端位置,火銃頓時變成了前有利刃的長柄小矛,那利刃發出來的寒光在硝煙之下顯得格外的惹眼。

    “前進!”

    隊官出現在隊伍的末端,他舉起了長劍踏前一步,白來個火銃手雙手握著火銃開始向前踏步。

    咔咔……咔咔……

    身后是沖天的火光,眼前是一隊隊踏步向前的火銃手,他們出現在這些游勇面前,毫不猶豫的將利刃扎入他們的身體。

    單方面的屠殺,任誰看到這樣的場景,都忍不住把眼睛閉上,就在方才,這些游勇們還囂張跋扈,把所有人不放在眼里,對酒菜上得慢的酒保毫不猶豫的賞幾個耳刮子,對酒柜之后的掌柜發出恫嚇,也就在不久之前,他們無視錦衣衛的勸阻,甚至毫不猶豫地拔出刀來對錦衣衛威脅,在一個緝事局的緝事身上狠狠踹了他們一腳。不久之前他們是天王老子,而現在天王老子們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首,他們或許罪不至死,可是柳乘風的理解卻不一樣,他們是官兵,官兵如果不受約束,那么在柳乘風眼里,他們就是土匪,對待土匪,柳乘風的方法很直接——格殺勿論。

    欽差的命令,廉國公的命令在新軍總是會得以最深刻的貫徹,絕不會有打折的空間,便是那在地上奄奄一息,微弱呼救的人也毫不猶豫地被人用靴子踏在地上,將他的身體固定之后,用平時操練時最規范的動作狠狠下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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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7章:驚天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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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鬧事的官軍總計七十四人,核實的死亡人數也是七十四人,鄙人奉命格殺變兵,大人一直在旁見證,這些死尸就交給大人處置了,欽差大人的意思是取了這些人的首級,分別掛在各大營的營房去,不知大人有沒有問題?”

    隊官在硝煙中顯得彬彬有禮,說話也是慢條斯理,帶著幾分矜持與和藹,禮儀也是新軍的常例科目,這隊官早已習慣了用新軍的方式去和人打交道,所以說起來話來自然沒有失禮的地方。【葉*子】【悠*悠】

    站在隊官面前的是九江府的知府,聽到這邊鬧了這么大的事,他這知府就算想躲也沒處躲,只得乖乖地過來,等到了這里,看到一地的死尸和已經燒得焦黑的酒肆,這知府的臉上青一塊白一塊,連小腿肚子也不太聽使喚了。

    “沒……沒有問題。”知府的烏紗帽歪斜在腦袋上,不過他也顧不得去扶正,只是感覺全身被一股寒流傳遍,連說話都變得艱難無比。

    “既然如此。”隊官從容地笑了笑,道:“那能否請大人在這里為小人簽個字,做個見證,你看……”隊官拿出了一份文書,文書上寫著軍令二字,下頭是蠅頭小字,大意是說茲有叛亂官兵襲擊錦衣校尉,打傷三人,一人傷勢嚴重,官軍傷人,實與亂匪無異,此令:新軍步兵營第三大隊第四中隊彈壓,格殺勿論,以儆效尤,所需軍械,由新軍總務負責供給。現核實鬧事官軍七十四人,準予彈壓。

    這知府眼珠子都快要掉下來了,幾十條人命,不過是一張輕薄的紙來決定,要知道在平時,便是死囚也不是說殺就殺的,還得等到歲末皇上勾決。而眼前這些人竟是說殺就殺,一點顧忌也沒有。

    只是……知府此時還能說什么,現在是戰時。[]戰時施行的是軍法,就算退一萬步來講,那欽差額軍令有不對的地方。他一個知府在這種情況之下又能說什么?還能說什么?他微顫顫地要去尋筆,卻發現周遭一支筆都沒有,倒是有人端了一盒印泥來,那隊官掛著人畜無害的笑容,道:“大人按個手印也可。”

    知府哪里敢說什么,連忙按了印,緊接著隊官便走遠開去,這讓知府忍不住長長地松了口氣,只聽隊官在遠處大吼一聲:“收隊、回營!”

    百來個早已整裝待發的士兵立即聚攏,如潮水一般退走。

    孤零零的大街上。鮮少再見到人影,只剩下一片狼藉,這知府驚魂未定地坐上了轎子,顯得很是焦慮,等到一個差役到了轎子邊。低聲道:“大人,這里怎么處置?”

    知府沉默了一會,才是道:“叫人來把這里收拾干凈,一切都按他們的吩咐去辦,還有,遞個名刺去見撫臺大人……”他說到這里的時候。明顯地頓了頓,顯然是在深思和猶豫著什么,隨即又改了口道:“回來,不要給撫臺大人那邊遞名刺了,自家各掃門前雪吧,聽說撫臺大人和欽差大人的關系很緊張,這個時候實在不宜去惹那個欽差,這件事盡量不要聲張出去,外頭的人怎么傳,本官不管,可是知府衙門里的人,誰也不要亂嚼舌根子,只當作這件事沒有發生過,回衙去吧。是了,還有一件事,昨日巡撫大人下令,讓本官派幾個人盯著咱們九江的聚寶樓那邊,告訴那些人,所有人全部撤回來,誰也不許在聚寶樓附近滋事,若是有不法的惡徒,就派差役去驅趕,總而言之,明哲保身吧。”

    知府說完這些話,閉上了眼睛,隨即靠在了轎子里,將轎簾子放下,再不肯吱聲了……正午的時候,新軍的舉動已經傳遍了整個九江府,這事兒動靜實在太大,都動了火炮,就算想捂也捂不住,更何況這事兒,欽差衙門和新軍那邊根本就不想去捂,因此七十多個人頭已經按著吩咐送到了各大營的轅門,這些人頭早已千瘡百孔,讓人看了都不禁膽寒,以至于各大營一下子消停了。【葉*子】【悠*悠】

    無論他們在營中是否操練,但是有一樣卻是肯定的,誰也不敢出營,對這些官軍來說,仿佛出了營,就進入了阿鼻地獄,恐怖至極。

    官軍們老實了,可是有人卻不老實,比如說這被屠殺了的七十多個官軍乃是指揮使楊彪帳下的,里頭還有個楊彪的心腹千戶,這楊彪自然不肯罷休,帶著幾個親兵直接去新軍鬧,可惜新軍壓根就不理會他,直接擋了駕,連轅門都不讓他進,這楊彪便是膽子再大,也絕不敢去闖這大營的,只得打道回府,后來又覺得氣不過,便帶著人去欽差行轅。

    結果到了欽差行轅,他的待遇也好不到哪里去,柳乘風倒是見了他,聽他訴了一籮筐的苦,又極力為這些死者說了不少爭辯的話,無非是說他們是奉命出來采買,是奉命行事。

    柳乘風只是冷冷地看著他,慢悠悠的問道:“采買?這么說,他們并沒有違反軍令了?”

    “這是自然,是卑下親自吩咐的,他們只是出去采買一些軍需。”

    柳乘風冷哼一聲,道:“采買軍需是嗎?你既是采買軍需,為何采買到了酒肆里頭?這倒是奇了。”

    楊彪一時無詞,可仍想爭辯一下,柳乘風卻已經厲聲道:“實話和你說了吧,格殺勿論的命令就是本官下的,本官三令五申,不得有游勇在街市上閑逛,誰要是敢觸犯,這些人就是榜樣,你立即回營去,好好操練你的部眾,若是再敢四處游蕩,本官連你也一道殺了,滾!”

    一個滾字,真的把楊彪唬住了,按理說,以他的性子,應當會極力頂撞才是,這楊彪一向是桀驁不馴的性子,天王老子都不怕,可是想不到,楊彪只是臉色變了變,隨即竟當真連滾帶爬地走了。

    什么桀驁不馴什么傲骨在柳乘風的屠刀面前估計都不太管用,自然還是低眉順眼一些的好。

    這楊彪雖然走了,卻沒有直接回營,心里總是帶著一些不忿,左思右想,又帶著人去了巡撫衙門。

    巡撫衙門剛剛建起來,是一處空置的宅邸改建,楊彪叫人去通報之后,隨即便被人引著進了后院的花廳,耐等候片刻,便有個書吏過來,笑吟吟地道:“大人,我家老爺吩咐,說是大人要來和老爺說什么,老爺已經知道了,只是現在不便見客,大人還是請回吧。是了,老爺還說了,他知道大人的人死得冤枉,已經打算上一道奏本,無論如何也要參新軍一本,也算是給大人了一個交代,大人放心便是。”

    楊彪忍不住道:“彈劾又有什么用?對別人有用,可是對那……那姓柳的就沒有用,你去告訴撫臺大人,那人的嘴臉當真是不客氣,我也是堂堂的朝廷命官,竟是被他使喚得像私奴一樣,說打就要打,要殺就殺,哼……”

    文吏笑了,道:“大人放寬心,撫臺大人說了,收拾那個柳乘風的時候多著呢,其實寧王造反,也是那個柳乘風逼出來的,若不是他總在皇上面前獻上諂媚之詞,若不是他迷惑皇上,以至這朝政往往倒行逆施,哪里又有這么多事來?所以說,此人不除,天下不安,就算今日平了寧王叛亂,誰能保證以后還會不會有人謀反?”

    楊彪忍不住深吸了口氣,他分明感覺到這個文吏的話里頭帶著某些膽大包天的內容,可是這時候,楊彪也確實是在氣頭上,被柳乘風狠狠地敲打了一番,讓他很是義憤填膺,他忙道:“不錯,都是這個惡賊的錯,不知撫臺大人有什么高見?”

    文吏卻板起臉來,道:“大人,我家老爺并沒什么高見,只是請大人見機行事而已,大人且不必管這個,只管回營帶好你的兵便是。”

    最后的一句話意味深長,楊彪卻沒聽出來,只是點點頭,很是氣惱地走了。

    炮擊酒肆的事也確實給了各大營一個警告,一下子,所有的官兵都老實了,欽差行轅的一個命令下去,比什么都要管用。

    而巡撫衙門那邊,似乎也沒有什么舉動,仿佛這件事根本就沒有發生,甚至連問都懶得問,不過巡撫衙門越是安靜,就越讓人覺得有些詭異,據說巡撫大人這幾日除了在書房里寫些字畫之外,似乎對外界的事務充耳不聞,衙門里的事務大多是幾個從京師帶來的幾個幕僚代勞。

    而欽差行轅也是如此,自從做了這么一件驚天動地的事之后,欽差行轅也一下子變得安靜下來。

    九江城里的兩個中樞都表現得很是沉默,這和前幾日的爭鋒相對比起來,很讓人覺得不可思議……求月票過年。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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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8章:殺人滅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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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連過了幾曰,九江城都是風平浪靜,似乎以往的不快大家都已經忘了,到了十月十五,乃是下元佳節,按照規矩,巡撫衙門那邊還是下了帖子,請柳乘風到府上一敘。

    其實九江城的大小官員都是臨時搭起來的草臺班子,幾乎沒有人帶著家眷赴任,畢竟這個地方太過兇險,把家眷帶來,這和坑爹沒什么區別,因此大家都是寡居于此,逢年過節,未免太過冷清,所以大家一起湊起來過個節,也算是相互慰藉。

    柳乘風當曰也去了巡撫衙門,在座的倒是沒有武官,都是九江城的幾個巡檢、知府、三司的官員,大家一起落座,一邊吃著新谷磨糯米粉做小團子,推杯把盞,倒是熱鬧到了極點,朱時茂顯的有些醉了,醉醺醺的拉住柳乘風的手,對柳乘風笑道:“欽差大人,下元乃是豐收的節慶,寒舍招待不周,還望恕罪,你我共鎮九江,叛軍洶洶,該當同心協力,一起立功受賞,如此,才不會愧對朝廷,是不是?”

    他說到共鎮九江的時候,刻意的把共字咬的很重,弦外之音頗有幾分大家平起平坐的意思。

    不過這個時候朱世茂雖然耍了些小心眼,可是一番話卻說的很是誠摯,再加上此時正是佳節,朱世茂說什么,柳乘風也不好點破,殺人的時候柳乘風不會手軟,可是這好話柳乘風總是會比別人說的更漂亮。

    他呵呵一笑,道:“大人說的不錯,你我都臣子,做臣子的,就該為皇上,為社稷著想,平叛是當務之急,若沒有大人襄助,參贊些軍務,這平叛之事也不容易。”

    話是好話,不過后頭那句襄助和參贊軍務,無形之中就把朱時茂放在了次要的地位,通俗一點就是說,你他娘的就是打醬油的,就是個輔助,也只是負責協助我這欽差的工作,平起平坐,休想。

    別看朱世茂是翰林,喜歡拐彎抹角,可柳乘風畢竟也是吃過墨水的人,可不是那種隨便被人坑的莽夫,數年宦海的磨礪,玩起字眼來也絕對不是常人可比。

    朱世茂深看了柳乘風一眼,此時似乎也發覺柳乘風這個家伙是那種油鹽不進的人,不由哈哈一笑,便道:“自然,自然。”

    他說到自然的時候,倒是沒有露出尷尬,大家都是人精,言語交鋒是一回事,可是一個個臉皮厚的很,雖然被柳乘風占了便宜,朱世茂也絕不會露出尷尬。

    其實二人的對話,下頭這些三司官員和巡檢、知府們卻都看在眼里,二人在玩什么貓膩大家心知肚明,此時不少人心里叫苦,大過節的神仙打架,不知會不會波及到自己,若是殃及到了魚池,那真是冤枉。

    好在二人在機鋒過后,各自鳴金收兵,酒過正酣,便不再爭鋒相對了,很是熱絡的吃了酒,各自散去。

    朱世茂為了表示親近,還特意將柳乘風一直送到中門,等到柳乘風上了馬車,仍舊揮手作別,柳乘風醉醺醺的回到行轅,此時已是夜深人靜,他頭腦有些發脹,叫人斟熱茶來,過了一會兒,一個護衛便捧著一杯熱茶進來,柳乘風奇怪的看著這護衛,道:“怎么讓你來斟茶,文書趙先生呢?”

    這護衛苦笑,道:“趙先生正午出去的時候就一直沒有回來,不知是什么緣故。”

    柳乘風不禁愕然了一下,雖說是下元節,可是作為文書,就算要告假那也得和自己招呼一聲,怎么能不聲不響的就走了?柳乘風隨即又釋然,道:“趙先生是本地人,想必是偷偷溜去和家小過節了,哎,也怪我,一開始就應當讓他回家過節的。”

    護衛卻道:“趙先生的家眷似乎不在城里。”

    “嗯?”柳乘風這一下子不由生出了一些疑竇,家眷既然不在,那怎么會不見蹤影?按理說,應當和行轅里的一些同僚一起吃酒慶祝的才是。

    柳乘風揮揮手,讓這護衛下去,心里一時也沒有往心里去,吃了點茶,便有些困了,柳乘風回臥室歇息,這一睡,竟又是做了同樣的夢,九江的城門不知何時開了,接著潮水一般的叛軍沖殺進來,混亂之中城內的官軍全部潰退,柳乘風在夢中手持著繡春劍督戰,可是身邊全是孤零零的,到處都是敗兵,有人在喊:“某某某指揮使是殲細。”又有人喊:“不要走了柳乘風,寧王有令,活捉柳乘風者,賞銀千萬……”

    “大人,大人,不好了……”

    柳乘風猛然驚醒,從榻上坐起來,不得不說,這夢跟夢就是不一樣,上一次是賞銀千兩,也不知是不是柳乘風提出抗議的緣故,如今一下子追加到了千萬,這夢里的寧王還真的舍得下本錢。

    “大人……大人,不好了……”

    一個聲音從門外傳出來,柳乘風猛然驚覺,這不是做夢,他清晰的聽到外頭急促的敲門聲,說話的人是高強,高強負責自己的防務,夜深人靜的時候,若不是出了大事,絕不會來吵他休息的。

    莫非真的讓叛軍進了城,柳乘風心里打了個哆嗦。勉強鎮定自己的心神,道:“進來說話。”

    高強推門進來,胸口起伏,顯得有些著急,他朝柳乘風拱手行禮,道:“大人,出事了。”

    柳乘風不由笑了笑,當然,這笑容未免有些矯揉造作之嫌,他從榻上起來,道:“不要急,有什么話慢慢的說。”

    高強點點頭,道:“趙先生剛剛回來,受了重傷,還說有要事要見大人,非要當面陳說。”

    柳乘風愕然,隨即連忙穿了外衫,臉色凝重的道:“人在哪里,帶我去。”

    他陡然想起,自己曾吩咐趙毅成去查巡撫衙門,想必趙毅成打聽出了什么。

    高強連忙領著柳乘風去了花廳,這一路過去,行轅里雖然在各處點了燈籠,可是月影模糊,在這曲幽小徑里,四處仍是黑漆漆的,深夜的行轅顯得有幾分恐怖,到了花廳,撲面而來的就是一股血腥氣,趙毅成渾身是血,已經有大夫到了,正在小心翼翼的剝除他渾身染血的外套,見了柳乘風進來,趙毅夫掙扎著要起來行禮,柳乘風快步上前,用手輕輕搭在他的肩上,道:“不要起來。”

    趙毅成的傷口是在自己的后肩,一支箭矢狠狠的扎入,似乎穿了鎖骨,力道很大,等到大夫將趙毅成的上衣剪破,便可看到一支箭矢深深扎入后肩,大夫查了傷勢,忍不住吁了口氣,道:“幸好,幸好,并未傷到要害,雖然箭矢入骨,只要能將箭簇拔出,敷上金瘡,好好靜養,可保姓命無憂。只是這射箭之人的力道未免太強了一些。”

    柳乘風也是大夫,陪著大夫一起檢查了傷口,大夫問道:“大人,現在可以拔箭了吧。”若是把箭拔出來,誰也不能保證那箭簇里有倒鉤,到時大量的出血,人肯定要昏厥過去,柳乘風看了趙毅成一眼,趙毅成臉色蒼白,沒有血色,卻是搖頭,道:“大人,學生有事稟告,待稟告了此事,再取箭簇吧,怕就怕……怕就怕時間來不及了。”

    柳乘風也不扭捏,知道趙毅成忍著傷痛稟告,肯定是有大事,一旦取箭,還不知什么時候從昏厥中醒來,容易耽誤大事,柳乘風點點頭,道:“你說,我來聽著。”

    說罷屏退了大夫,趙毅成道:“今曰是下元節,學生此前奉大人之命,去查探巡撫衙門,這幾曰確實與幾個從前在知府衙門現在在巡撫衙門里公干的幾個老同僚接觸,一開始他們口風很緊,一個也不肯透露出一星半點的話來,直到今曰,學生趁著節慶,便特意邀上幾個要好的,一起到酒肆里吃酒,大家酒過三巡,才終于打探到了一點動靜。”

    “巡撫衙門這些時曰表面上確實很平靜,表面上,撫臺似乎也與世無爭,每曰呆在書房,可是聽說……聽說……”趙毅成說話漸漸有些艱難了,咬著牙關強忍著疼痛繼續道:“聽說撫臺大人從京師帶來的一個心腹,卻似乎一直在暗中聯絡幾個指揮使,一個是叫鄧通的,鄧通和他走的很近,經常密談,到了后來,又加了一個楊彪,這個楊彪就是新軍炮擊了游勇,他四處出來喊冤的那個。而且,而且有一個人說,曾親眼看到鄧通從巡撫衙門的后門進入衙門,直接進了花廳里,似乎和巡撫大人密談什么。學生當時聽了,也不以為意,趁著酒意想回來向大人通報,可是誰知……誰知道……”

    趙毅成長出了一口氣,道:“誰知走在了半路,突然有人設伏,學生……學生當時中了一箭,當時學生腦子發懵,還不知道怎么回事,隨即拔腿就跑,明知肩窩子這里疼得厲害,卻不知從哪里來的氣力,跑了不知多久,總算遇到了巡街的緝事,是他們帶著學生來行轅的,若不是他們,只怕……只怕……”

    (未完待續)

第809章:拿人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作者:上山打老虎額加入書架
w    “設伏?”

    柳乘風的臉色晦暗不明起來,事情很明朗,有人發現了趙毅成正在打探消息,而這些消息或許事關著別人的生死大事,否則人家也絕不可能對欽差行轅的文書下狠手,畢竟欽差行轅的人死了,絕對不是小事,柳乘風肯定要追查到底,而就在不久之前,柳乘風還屠殺了七十多個散兵游勇。()

    這些人冒著這么大的風險,不惜得罪柳乘風也非要殺死趙毅成,可見他們要掩蓋的消息是何等的重大。

    柳乘風深吸了口氣,他的腦海里浮出了唯一的可能——勾結叛黨。

    這些人只有勾結叛黨,才在知曉有人打探他們的消息之后毫不猶豫地痛下殺手,因為他們承擔不起東窗事發的危險,所以除了殺人滅口之外,沒有其他的選擇。

    那么是誰勾結叛黨殺人滅口呢?

    柳乘風的眼中掠過了一絲冷芒,殺人滅口的人自然就是趙毅成設法在調查的人,有江西巡撫,有指揮使鄧通,有指揮使楊彪。

    柳乘風的腦海里有了個脈絡。

    從一開始,這個翰林院的朱世茂便對朝廷的政策極其不滿,他的那些文章就是明證,因為不滿,所以把希望寄托在寧王身上,如今赴任江西巡撫便忍不住對寧王生出同情之心,到了九江之后又因為某種原因,開始謀劃私通寧王,可是他一個江西巡撫的手中并無兵權。因為朝廷還派了自己來這九江節制軍務,他就算想為寧王做點事也不太容易。

    因此他最先勾結的是鄧通。鄧通這個人本身就有疑點,他原本駐在梅嶺。距離南昌不過數十里路程,偏偏卻能全身而退,柳乘風甚至懷疑,這個鄧通根本就是寧王放出來的同黨,這兩個人勾結在一起之后開始謀劃叛亂的事,只是因為力量薄弱。又不敢輕舉妄動。而恰恰在這時候,柳乘風開始整肅軍紀,指揮使楊彪的七十多個部眾死在了新軍的屠刀之下,楊彪性格沖動。想要喊冤,卻又被柳乘風冷言冷語的打發走,于是朱世茂和鄧通二人又開始嘗試與這楊彪接觸,最后將楊彪拉下了水。

    這三個人展開密謀之后,為了掩人耳目,朱世茂自然是閉門不出,一副對外界的事務漠不關心的樣子,可是在背地里卻一直與這二人進行密謀,他們原本以為無人起疑,原本還在沾沾自喜。可是很快,他們發現了有人在打探他們的消息,這個人借著在巡撫衙門人脈廣的便利,四處打聽巡撫衙門里的各種蛛絲馬跡。

    三個密謀的人頓時驚呆了,或許這個人未必會打聽出什么,可是誰能保證他不會查出什么蛛絲馬跡?而且這個人乃是欽差行轅的人,那么可以料定的是,這個人一定是得了欽差大人的授意,在這種情況之下。必須殺人滅口。

    朱世茂知道,今日是下元節,這個人,也就是趙毅成,一定會趁著這個機會繼續打聽巡撫衙門的事,所以他便設下了一個計劃,下了帖子將柳乘風請到巡撫衙門去,欽差大人出行,護衛們自然傾巢而出,他一邊在巡撫衙門里與柳乘風推杯把盞,一邊安排了人手盯梢住趙毅成,待趙毅成與那幾個巡撫衙門里的人吃完了酒,隨即便痛下殺手。

    只是……

    趙毅成是幸運的,他當時還算冷靜,及早地逃出了生天,只要再遲一步,或許此時已經死無葬身了。

    柳乘風的臉色很難看,這雖只是個推測,可是現在看來,可能性卻是極大。偏偏在他的手里卻沒有實證,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對巡撫動手是不可能的,只是留著這個禍害在九江城,又是何其的危險。

    柳乘風坐了下來,看著已經痛得幾乎要昏死過去的趙毅成一眼,不禁問道:“那些刺殺你的人,你看清了他們的面目嗎?”

    趙毅成唧唧哼哼地回答:“當時形勢十分兇險,學生只是走過了一條巷子,隨即在另一處巷子里沖出幾個人來,學生也沒有看清他們的面目,當時只是感覺不對勁,于是連忙拔腿便跑,他們在后追趕,隨即又有人搭弓射了一箭,學生中箭更是不敢停下,反而比之先前跑得更快了,倒是在身后聽到有人說了一句話,說什么弟兄們追上去之類,學生聽出了他們的口音。”

    “口音?”柳乘風先是愕然,繼續道:“什么口音?”

    趙毅成道:“是南昌府的口音,靠著梅林一帶的,大人,這江南和江北不同,江北人一省一個口音,尋常人也聽不出什么,可是江南這邊口音卻比較繁雜,莫說是一省,便是一個縣的口音都大大的不同,就如南昌與九江,雖然相隔不過一兩百里,可是口音卻是全然不一樣,而南昌府的口音之中又有區別,學生雖然是九江府人,可是早前曾去過南昌府教館,在南昌府內,各縣的口音也有區別,而這些人,像是建昌縣那邊來的。”

    “建昌縣?”柳乘風的腦海里似乎捕捉到了什么。

    趙毅成忍不住道:“建昌距離梅林不過是幾步之遙,想必……”

    柳乘風頓時恍然大悟,也就是說,這些刺客極有可能是鄧通的部眾,這就可以理解了。

    柳乘風沉默了片刻,隨即拍了拍趙毅成道:“你辛苦了,好好地去療傷吧,其余的事交給本官來辦,這一次你立下了大功,你放心,只要把傷養好了,本官自有重用你的地方。”

    趙毅成感激地道:“謝大人。”

    隨即柳乘風叫了人來,讓大夫扶著趙毅成下去療傷,廳里頭只剩下了柳乘風和高強,柳乘風坐在椅上,側立在一邊的高強見柳乘風的臉色不好,忍不住道:“大人,是不是命人把千戶楊康叫來?”

    楊康乃是錦衣衛江西千戶所千戶,現在出了這么個事,這既然要查辦下去,肯定是要讓楊康來聽命的,柳乘風沉默了片刻,道:“不必了,明早再說。”

    柳乘風的話音剛落,外頭卻有個校尉急匆匆地進來,道:“千戶楊康求見。”

    這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柳乘風和高強二人都忍不住對視一眼,深更半夜,楊康來做什么?若不是因為趙毅成的事,只怕柳乘風早已睡下了,莫不是這楊康打探到了什么?

    柳乘風精神一振,道:“請進來說話。”

    楊康穿著飛魚服,看他的樣子多半是到現在都沒有休息過,整個人顯得很是疲倦,不過進廳里的時候,身體忍不住挺得筆直起來,單膝跪倒,敬畏地朝柳乘風行禮道:“卑下叨擾了大人歇息,還請大人恕罪。”

    柳乘風抬抬手,語氣慈和地道:“不必請罪,我看你這樣子只怕很久沒有好好休息過,反而有功,罷了,且不說這個題外話,你深夜來此,想必是有事要稟告吧。”

    楊康正色道:“不錯,卑下奉大人之命打探消息,今日已經有消息了。”

    柳乘風又是精神一振,他現在確實懷疑在九江城中有高官與寧王私通,可是一直沒有證據,莫非是這楊康已經查出了蛛絲馬跡,若是如此,那么事情就可能有眉目了,柳乘風道:“你慢慢地說,不要著急。”

    楊康點點頭,隨即道:“卑下在城里察覺出了幾個南昌府那邊的細作,這些人行蹤很詭異,而且用信鴿的方式與南昌府那邊傳遞消息。本來按照規矩,錦衣衛應當立即將他們拿下,以確保萬無一失,可是卑下卻覺得,這些不過是寧王的小嘍嘍,就算拿了價值也不大,倒不如放長線釣大魚為妙。于是便暫時按兵不動,讓人秘密監視,此后,發現這些人經常出入一個大營。”

    “是誰的大營?”柳乘風問道。

    楊康道:“指揮使鄧通的大營,他們總共出入了六次,每次都暢通無阻,大人,卑下已經可以斷定,這些人與指揮使鄧通有關,已經將這些人收押,至于這鄧通,畢竟是指揮使,卑下不敢輕動,因此特來請大人拿主意。”

    柳乘風頓時激動起來,不禁道:“如此看來,這事情果然是有眉目了,楊康,你立即帶人去拿鄧通。”他想了想,又覺得不妥,道:“下個條子給錢芳,告訴他,協助錦衣衛拿人,從新軍抽調出一支軍馬來,順便監視鄧通的部眾,若是那鄧通肯就范便罷,若是敢煽動人動手,所有參與動亂的,全部殺無赦。”

    也難怪柳乘風這么激動,至少他現在有了張底牌,可以名正言順地先查這個鄧通,只要先把鄧通控制住,在審問之下,不怕不把巡撫朱世茂招供出來,到時候正好可以將這些亂黨一網打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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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夕之夜,老虎碼完了一章,這個時候,必須要說點什么呢,在大家陪伴的無數個日日夜夜里,老虎通過起點這個平臺,與大家互動,大家或許素不相識,可是在這個世界,卻總有一根線將我們連在一起,新的一年即將到來,老虎在這里感謝大家,也祝福所有的讀者在新的一年里心想事成,萬事如意,幸福美滿。(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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