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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0章:真相揭曉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作者:上山打老虎額加入書架
w    當天夜里,上千名新軍包圍了指揮使鄧通的大營,幾門膛線火炮炮口黑黝黝的對準了燈火通明的大營。[br />
    在新軍壓陣之下,楊康帶著數十個校尉直接進了轅門,直奔中軍大帳,沿途有官軍想要阻攔,可是錦衣衛的腰牌亮出來,再加上欽差大人的手令,任何人想要留難這些人只怕都要掂量掂量了。

    一路行同無阻,數十人沒有給鄧通反應的時候,已經沖入了中軍大帳,鄧通想必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楊康已經上前,他身后的校尉已經忍不住把手按在了腰間的刀柄上,楊康面無表情的道:“指揮使鄧通,欽差大人想請你到行轅走一趟!”

    鄧通此時算是清醒了,看到這些明火執仗的校尉,雖然他的一些親信已經悄悄的開始向大帳這邊集結,可是遠水救不了近火,猶豫片刻之后,道:“深更半夜的,欽差大人喚我去,所為何事?”

    鄧通也不是傻子,此時此刻,自然也知道今夜兇多吉少,手不禁向腰間摸去。

    只是這樣做顯然是徒勞,楊康冷冷的看著他,道:“欽差大人的差遣,我怎么知道,我倒是奉勸大人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就在這大營外頭,有十幾門火炮對著這里,大人若是抗命,那么下官只好和大人一起葬身在這炮口之下,同歸于盡了。”

    鄧通眼色猶豫,內心掙扎了一下,整個人像是斗敗的公雞一樣。他確實想過魚死網破,只是想到火炮的威力,卻讓他不得不重新掂量一下后果,他勉強使自己顯得鎮定,道:“我隨你去見欽差大人。”

    數十個校尉圍著鄧通出了大帳,外頭的官軍已經醒來了不少,紛紛圍攏過來。兩個校尉在前頭開路,將人推開,楊康則和鄧通寸步不離。時刻監視鄧通,只要鄧通稍有舉動,便足以讓這鄧通死無葬身之地。

    等出了大營。所有人才松了口氣,新軍們也如潮水一般退去,鄧通直接押到了欽差行轅,此時這里已是燈火通明,柳乘風在大堂里頭正焦灼等待,現在的柳乘風正在和時間賽跑,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不把這些人揪出來,九江城就多一分危險,柳乘風絕不容許自己重蹈饒州府的覆轍。

    鄧通押了進來。柳乘風精神一振,面無表情的高高坐在椅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下頭的鄧通。

    鄧通此時驚疑不定,看了柳乘風一眼,柳乘風與他對視。猛地大喝一聲:“鄧通,跪下回話。”

    鄧通此時正猶豫該不該跪,可是后頭押解他的楊康已經一腳踢中他的小腿肚子,楊康站不穩,忍不住打了個趔趄,整個人順勢跪倒。

    “大人。你這是什么意思?我也是朝廷命官,也不是好欺負……”

    不待鄧通把話說完,柳乘風已是冷笑連連,大喝道:“事到如今,你還敢自稱是朝廷命官,如今已經東窗事發,你還想抵賴嗎?說,你是如何勾結的寧王,又是如何與寧王聯絡,在這九江城里,你又有多少同黨,若是現在老實招供,倒也罷了。可要是死不認賬,你可莫要忘了,本欽差是做什么的,進了這里來,不怕你不開口。”

    勾結寧王……

    這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無論鄧通是否牽涉進去,是否和寧王有什么關系,也絕不會這么輕易認賬,鄧通連忙道:“胡說,我鄧通清清白白,哪里勾結過寧王,若是勾結寧王,我的軍戶所就在南昌附近,為何不鼓動自己的部眾直接加入叛軍,反而跑來這九江城,哼,我算明白了,下官對大人確實有幾句說話不周到的地方,也多有得罪,因此才引來了大人的嫉恨,給下官按下這罪名是嗎?大人這手段,未免也太下作了一些吧?”

    鄧通雖是老兵油子,嘴舌還算厲害,直接反唇相譏,等于是說柳乘風因為嫉恨他,才借此惡意報復。

    柳乘風臉色反倒平淡下來,不過語氣仍是冰冷:“是嗎?看來你是不招供了?”

    鄧通雖然跪著,卻是昂起頭,輕蔑的看著柳乘風道:“下官無罪,沒什么好招供的。”

    柳乘風語氣平淡,道:“既然如此,那么我便替你說吧,其實一開始,你就已被寧王收買,寧王之所以沒有將你的人馬編入叛軍之中,是因為有更重要的事讓你去做,你帶著人馬到九江城來,便是為寧王做內應,企圖等到寧王攻打九江時,與寧王里應外合,是不是?”

    鄧通矢口否認:“下官無罪便是無罪,大人無論如何編排也沒用。”

    柳乘風冷笑:“既然如此,你如何解釋,寧為反叛之后,你卻安然無恙的帶著人馬從南昌府到九江府來,據我所知,寧王根本就沒有派出一兵一卒阻攔你,而其他幾部的人馬,卻都受到了叛軍的阻擊。”

    “我……”鄧通一時詞窮,這件事還難以解釋,他帶著人馬到九江來,確實是太過順利,順利的足以讓人起疑,鄧通咬咬牙,只得道:“寧王怎么想,我怎么知道?總之下官是朝廷命官,只聽朝廷吩咐,絕沒有和寧王有什么密謀,請大人明察。”

    此時他的語氣軟弱了許多,想必也是有些心虛了。

    柳乘風繼續冷笑,道:“你還是不說是嗎?”

    鄧通搖頭:“下官不知該如何說是好,總之下官無罪便是。”

    柳乘風不由笑了,道:“不知該如何說,你到現在還執迷不悟,你以為本官手里沒有證據,會把你請到這里來?本官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你到底招認還是不招認。”

    鄧通跪在地上,執拗的道:“不敢招認。”

    他倒是說了實話,換做是誰,無論是否真有其事,這人也是不敢招認的,這么大的罪,誰也承擔不起。

    柳乘風憐憫的看了鄧通一眼,隨即道:“有個叫熊飛平的你認識嗎?”

    熊飛平……

    鄧通的眼中掠過了一絲駭然和復雜之色,他臉色頓時變了,猶豫片刻,才期期艾艾的道:“我……我并不認識。更不知大人在說什么。”

    “是嗎?”柳乘風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隨即道:“你說不認識他,可是這個人,卻經常出入你的大營,而且根據本官的線索,此人還經常進大帳與你議事,每次在大帳中議事的時候,你都屏退左右,現在你卻告訴本官,你根本不認識他。”

    “我……我……”鄧通的眼中掠過了一絲絕望之色,連撐著身子的雙臂都不禁顫栗起來,良久才苦澀的道:“下官想起來了,下官確實認識這個人。”

    “你和這個人是什么關系……”

    鄧通氣勢全無,吞吞吐吐的道:“只是朋友,萍水相逢的朋友。”

    “你還在撒謊!”柳乘風笑的更冷,厲聲道:“只是萍水相逢的朋友,卻與你相交過密,與你稱兄道弟,三天兩頭的去尋你,你當本官是呆子是傻子?”

    鄧通像是泄了氣的皮球,竟是不知該如何說是好,良久才道:“大人,下官……下官……和他確實關系匪淺。”

    “那么我問你,他每次出入大營,你屏退左右之后,都在和他商議什么。”

    “沒……沒有什么……”鄧通全身開始顫抖了,臉色又青又白,顯然這個叫熊飛平的人物非同小可,他絕不能把這個人透露出來。

    審到這里,距離水落石出已經不遠了,柳乘風見他吞吞吐吐、閃爍言辭,心里已經明白,鄧通已經絕對在刻意隱藏什么,自己要走的,就是追根問底。

    柳乘風喝了一口茶,目光嚴厲的看著鄧通,決定開門見山:“既然你不肯說,那么我不妨來幫你說。這個熊飛平根本就是寧王的黨羽,他勾結寧王,向南昌那邊飛鴿傳書,傳報九江城的消息。與此同時,他隔三差五和你聯絡,正是因為你和他一樣,都是寧王的人,本官說的不知對不對?”

    鄧通大驚失色,連忙矢口否認道:“不,不……熊飛平絕不是寧王的黨羽,下……下官也不是寧王的黨羽,請大人明察。”

    又是請大人明察,柳乘風冷笑連連,所謂明察,無非是心虛而已,柳乘風繼續追問:“你說他不是寧王黨羽,那么我要問你,他不是寧王黨羽,又是什么人?”

    鄧通言辭又變得吞吞吐吐起來,期期艾艾的道:“他……他只是尋常的商賈,從未作奸犯科,下官……下官和他有些交情,算是世交,所以……所以……”

    多年審問的經驗告訴柳乘風,鄧通在騙人,從他的神態,從他的言辭,甚至從他心虛的表現,柳乘風都知道,這個鄧通根本就是謊話連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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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1章:定罪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作者:上山打老虎額加入書架
w    “只是尋常商賈是嗎?”

    柳乘風反問了一句,這一句話中,包含了無數的譏諷,宛如一把尖刀直刺鄧通的心。[]

    鄧通臉色猶豫不定,似乎也在踟躇,最后還是咬著牙道:“不錯,只是尋常商賈,大人若是不信,自然可以去查。”

    “好!”柳乘風已經不愿意和這鄧通繼續糾纏下去了,糾纏再多也是無益,這個人根本就是油鹽不進,既然他不肯自己坦白,柳乘風只好用自己的方式來證明鄧通的謊話。

    “來人,將那‘商賈’熊飛平帶上來!”

    鄧通顯然沒有想到熊飛平已經落網,臉色頓時變得慘白,幾乎是一屁股灘在地上,一動不動。

    幾個校尉已經押著一個書生模樣的人進來,這人身子矮胖,面如死灰,他看了熊飛平一眼,也是露出了駭然之色,見鄧通一臉死灰的樣子,熊飛平已經知道大事不妙,他又偷偷看了柳乘風一眼,見柳乘風穿著的是四爪龍袍,上好的錦緞在燈火下顯得格外的醒目,同時也宣示了柳乘風高貴的身份。

    到了現在他若是再不明白發生了什么,那就真的是傻子了。

    還未等有人喝令他跪下,熊飛平已經乖乖的拜倒磕頭行禮,道:“草民熊飛平,見過大人。”

    從這一點來看,這個人的應變能力還是不小的,柳乘風打量著這個其貌不揚的人,隨即問道:“堂下可是熊飛平。”

    熊飛平道:“草民便是。”

    柳乘風繼續問道:“知道錦衣衛為何要拿你嗎?”

    熊飛平一副被問住的樣子,事實上,錦衣衛直接沖了他的住所直接拿人,也沒有問清緣由。他雖然明知自己犯得是玩死莫贖之罪,可是人家沒有挑明。自己當然不能招認,熊飛平勉強干笑一聲,道:“草民不知。”

    “又是個不知道的。”柳乘風用說笑的口吻對身邊的楊康道,后者自然報以微笑,這個笑話未必好笑,不過無論這笑話笑點有多低,這既是柳乘風口里說出來的,楊康就非得做出一副很好笑的樣子不可。

    柳乘風又冷冷看著熊飛平,道:“咱們直說了吧,寧王差遣你在這九江城。主要是讓你做什么。你說出來,可賞你個全尸。”

    柳乘風明顯的感覺到熊飛平的身軀微微震了一下,他既是驚愕,又顯得不安,可是還是矢口否認道:“草民不知大人說的是什么。草民只是個尋常的小商賈。和寧王一點關系都沒有。”

    “是嗎?”柳乘風微微一笑,道:“那么你的信鴿是怎么回事?”

    熊飛平被問住了。

    柳乘風繼續道:“還有從你房子里搜出來的一些書信,這些書信都很奇怪吧,都是用數字組成,可是遲早北鎮撫司也能破譯,到了現在,你還想抵賴,實話和你說了,錦衣衛早已注意到了你的身上。你就是想否認都不成。”

    熊飛平閉上了嘴巴,話說到這份上,他就是死不承認也是不成了,他和鄧通不同,他不是官身,錦衣衛莫說是有證據。就算是一點證據都沒有,也可以毫不猶豫的對他動刑,而錦衣衛的刑法馳名天下,以他的身份,自然知道這意味著什么,這些手段若是一遍遍的用在他的身上也絕不是他所能吃得消的。

    事已至此,越是抗拒,所受的皮肉之苦越多,現在的他還真希望有人能給他一個痛快。

    柳乘風也沒有再追問下去,整個大廳陷入了沉默,很明顯,這是柳乘風審問的一種手段,他給熊飛平自己權衡利弊的時間,讓他好好的想想如何做才對他有好處。

    等過了小半柱香的時間,柳乘風才開口問道:“怎么樣,你現在愿意招供嗎?”

    熊飛平猶豫了一下,隨即道:“草民認了,草民確實和寧王有關聯,草民本是南昌府人,后來遷居到了九江府,前幾年的時候因為做生意折了本,祖傳的家當全部賠了進去,正在欲哭無淚的時候,突然有人找上了門,問草民是否愿意重整家業,草民當時只當這是救命的稻草,當時也只想著能翻身,于是一口答應……”

    熊飛平閉上眼睛,露出絕望之色,繼續道:“此后,我便開始受寧王控制,寧王讓小人打理王府在九江府的一些生意,一開始并未讓草民參與什么機密,直到寧王謀反,南昌府那邊才下了命令,讓草民為王府在九江城打探消息,學生已經越陷越深,深知就算是想脫身也不成了,唯一的辦法只能是鋌而走險。現在既然已經被大人所察,草民只怕是活不成了,只求大人一個痛快。”

    面對這個境地,熊飛平居然還能保持鎮定,可見寧王府還是很有眼力的,這樣的人便是放在錦衣衛也算是個干練的人才,柳乘風甚至有些欣賞這個家伙了。

    不過柳乘風顯然注意力并不只是放在熊飛平是不是寧王同黨上頭,對他來說,一個這樣的角色是不是寧王的黨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挖出更深沉的人物出來。

    柳乘風朝熊飛平道:“你若是能做到知無不言,本官可以向你保證,我們不但可以不追究你的家人,而且還可以讓你死的痛快一些。你肯老實作答嗎?”

    熊飛平點點頭,道:“草民自然愿意,大人但問無妨。”

    柳乘風滿意的點點頭,道:“跪在你身邊的這個人,你可認識嗎?”

    熊飛平別過頭去,看了失魂落魄的鄧通一眼,二人的眼神相互對視,在這種情況之下會面顯然是二人都沒有預料到的,熊飛平很快把目光別開,不知是心懷愧疚還是其他的緣故,隨即點頭道:“不敢相瞞,鄧指揮使和小人是老相識。”

    “你們是如何認識的?”

    熊飛平道:“奉寧王之命,小人與他聯絡。”

    “胡說!”鄧通忍不住大叫。

    柳乘風冷冷的看著鄧通,道:“本官并沒有問你話,你既然說他是胡說,那么我就問你,熊飛平乃是寧王同黨,他也確實與你聯絡了數次,那么我問你,他既然不是代表寧王去聯絡你,尋你又是因為什么事,你可千萬不要告訴本官,你和他只是惺惺相惜,所以格外親近一些。”

    這兩個人的身份一個是武官,一個是密探,若說他們能有什么共同的話題那簡直就是笑話,這種鬼話也只有三歲的孩童才會相信。

    鄧通像是斗敗的公雞一樣,想說什么,卻又閉上了嘴巴,垂著頭,一句話也不敢再說了。

    柳乘風也懶得理會他,繼續問這熊飛平道:“你和他議的都是什么事?”

    熊飛平老老實實的回答:“寧王命我告訴他,現在還不是起事的最好時機,寧王的大軍將先攻取饒州府,再北上攻打安慶,順水而下,攻克南京。因此命鄧通靜觀其變,若是九江這邊的守軍坐以待斃倒也罷了,可要是他們想趁機切斷寧王大軍的后路,鄧指揮使定要盡量阻撓九江府軍馬的行動,無論如何,也要拖延時間。”

    柳乘風緩緩點頭,熊飛平的話很合理,若換做自己是寧王,也會選擇這個辦法,因為道理很簡單,既然叛軍打算一路打到南京,那么后方必然空虛,南昌府是他們的大本營,一旦遭受九江府大軍的攻擊,很容易被朝廷切斷后路,寧王現在需要的是時間,他既然打算一鼓作氣拿下南京,那么就必須保證自己沒有后顧之憂,而不貿然選擇鄧通起事,反而讓他在暗中阻撓和拖延九江大軍的行動,顯然是最明智的選擇。

    而熊飛平不過是個小小的密探,若是沒有寧王的授意,也絕不可能平白想出這個計劃,看來這熊飛平所說的,**就是實情了。

    柳乘風用手指頭敲著身前的案牘,似乎是在掂量著什么,在確認一切都沒有問題之后,他看了熊飛平一眼,淡淡的道:“來人,將他押下去吧,不要為難他,好吃好喝的招待著,等到什么時候朝廷勾決,再給他一個痛快。還有,讓他在獄中,好好的再想一想,自己還知道什么,若是想到了,就寫下來,若是能有什么重要的情報,或許能救他一命,他寫下來的東西,隨時遞給本官,不許遲誤。”

    兩側的校尉連忙應命,站出來兩個校尉一左一右將熊飛平押了下去,熊飛平顯然認為這對他來說已是最好的結局,口里忙不迭的稱謝,道:“謝大人恩典。”

    殿中跪著的人只剩下了鄧通,到了這個份上,鄧通整個人幾乎沒有了血色,身如篩糠,他當然知道,有了熊飛平的口供,眼前這位欽差大人,就足以將他置于死地了,現在一切都完了,一點回旋的余地都沒有。

    柳乘風眼睛連看都不看鄧通一眼,慢悠悠的道:“現在,你可以說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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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2章:赤裸裸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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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都已經水落石出,鄧通只是嘆了口氣,卻還是搖搖頭道:“大人,下官根本不知熊飛平在說什么,他所說的都是子虛烏有,請大人明鑒。”

    柳乘風立即追問:“他說的既是子虛烏有,那你與他數次私下密議,談及的又是什么?”

    鄧通又被問住,便不再吭聲了。

    柳乘風見鄧通不答,最后一點耐心也已經失去,冷笑一聲,道:“來人,他既然不愿供認,那就拿下去狠狠地拷打。一定要問清楚他是如何與寧王勾結,他的黨羽還有哪些人!”

    如狼似虎的校尉們立即沖上去,將鄧通押下。

    此時已到了子夜時分,接近午時三刻,幾乎所有人都已經疲憊不堪,柳乘風一直吃濃茶才勉強使自己保持著較好的精神,可是這案子審了下來,卻還是讓他閃露出疲憊之色,他疲倦地看了楊康一眼,這個楊康倒還算是精神奕奕,這倒不是楊康精力有多好,多半是這個家伙習慣了晝伏夜出,熬夜對他是習以為常的事,所以早就不把它當作一回事了。

    柳乘風不得不好好地交代一番,道:“本官總是覺得那個熊飛平似乎還隱瞞著什么,無論用什么辦法,盡量從他從里挖出來。當然,本官已經承諾要給他優待,不要讓校尉們對他動粗。”

    不要讓校尉動粗,在錦衣衛里頭的理解是可以假手于人,比如將他與一些兇徒關在一起,甚至連囑咐都不必,那些暴徒的手段絕不在錦衣衛之下。

    這就是錦衣衛里的規矩,什么都是假的,一切都是以整人為目的,尤其是面對通敵的叛賊同黨,更沒有什么人情可講。楊康自然能夠領會柳乘風的意思,連忙道:“卑下明白,不知大人還有什么吩咐?”

    柳乘風撇撇嘴,繼續道:“至于這個鄧通,給我往死里的整吧,一定要從他的口里撬出點東西來,尤其是巡撫朱世茂和指揮使楊彪,本官需要這份口供,既然這個鄧通和叛賊有染,那這兩個人多半也是同謀,就算不是同謀,多多少少也牽涉了一些事。拿到證據,立即報給本官,知道了嗎?”

    楊康道:“大人的意思是,非要這份口供?”

    這意思是問柳乘風,是否不計較任何后果,錦衣衛想要口供輕而易舉,問題是,柳乘風是想要真的口供還是假的。若只是需要一份口供好去栽贓別人,幾個時辰的時間便可拿到手里。栽贓陷害,本就是錦衣衛的工作之一,錦衣衛的工作姓質只是大人物手里的一柄劍而已,他們要揣摩皇上的心意,宦官得勢時又不得不屈從宦官的意思,內閣如曰中天時又必須為內閣做馬前卒,而對上頭的人來說,他們往往未必想要的是真相,他們只是要結果,這個結果是用來滿足自己的喜好,滿足自己排除異己、打擊政敵就夠了。

    所以楊康這么問,是有道理的。他必須把話問清楚,以防止自己出了什么疏漏,而柳乘風就算想要的是一份收拾江西巡撫和指揮使楊彪的口供,楊康也不會覺得有什么奇怪,楊康這種錦衣衛里的人物,沒有讀書人那樣的使命和正義感,即便是讀書人所謂的使命和正義感,也多半是口號喊得震天響,這背后卻又多是男盜女娼。

    柳乘風當然明白這個潛規則,卻是嘆了口氣,道:“本官說了,要的是口供,是確鑿的證據。”

    他吩咐了一句話之后,隨即便起身,道:“你繼續忙吧,本官去睡了。”

    廳中只剩下了楊康,確鑿的證據這簡短的五個字已經足夠給楊康很多暗示了,大人要的只是證據,這就意味著,大人要收拾人了,上頭人既然有了整人的心意,楊康自然明白接下來該怎么做了。

    他如所有的酷吏那樣,冷酷無情的發出了一聲陰惻惻的冷笑,這或許只是長久養成的一種習慣,對于做他這種事的人來,或許只是一個最平常的表情,可是在外人看來,也足夠森然和讓人敬畏。

    他心里清楚,今天夜里只怕自己是別想睡了。

    …………………………………………………………………………………………………………………………………………………………………………弘治十五年十月十六。

    清早的天氣還算不錯,在這個時節,只要風小一些,便能當得起不錯二字。不過九江城里,緊張的氣氛依舊,下元節剛過,壞消息就傳出來,指揮使鄧通已經被錦衣衛拿了。

    這是個很壞的兆頭,壞到了極點,尤其是對各大營的武官們來說,鄧通的被捕讓他們生出了兔死狐悲之心。

    巡撫衙門那邊似乎也坐不住了,一大清早的時候,聽到消息的巡撫朱世茂便坐著轎子趕到了欽差行轅,大有一副興師問罪的姿態,誰知到了行轅,朱世茂卻被告知欽差大人起來,讓他在外頭稍候片刻。

    這是什么意思?

    這分明是給朱世茂閉門羹,與此同時,**裸的挑釁朱世茂的權威,再怎么說他也是巡撫,特意跑來這里,柳乘風怎么能在里頭呼呼大睡,把一個朝廷二品大員晾到一邊?

    真是豈有此理!

    朱時茂似乎又和柳乘風鉚足了勁的打算,他索姓坐回轎子,卻不肯讓轎子打道回府,只是丟下一句話,老夫今曰就在這里等,廉國公什么時候起來,告知一聲,老夫再去拜見。

    他說到拜見二字的時候,帶著濃濃的嘲諷意味,諷刺柳乘風的架子不小。

    等候了半個多時辰,門子那邊終于通知朱世茂進去,朱世茂怫然不悅地由人領著進入了廳堂,卻看到柳乘風正容光煥發地吃著早茶,他見了朱世茂來,笑了笑道:“大人來得真早,只是不巧,昨夜本官有些事要處置,睡得遲了一些,恕罪,恕罪,來,給大人看坐奉茶。”

    他口里是說恕罪,臉上卻是擺出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

    朱世茂卻是負手站著,道:“坐就不坐了,至于這茶,本官也不敢吃,大家平時也沒什么交情,還是開門見山吧,錦衣衛為何連巡撫衙門一聲招呼也不打就拿人,大人雖是欽差,都督軍務,可大人指使錦衣衛說拿人就拿人,這是什么意思?”

    朱世茂也不是省油的燈,他是巡撫,按道理,各大營在他的管轄之下,現在的柳乘風只是暫時節制而已。柳乘風沒有經過他直接拿了當地的指揮使,這分明就是不給他的面子。

    他雖然有生氣的理由,可是換個角度來說,現在是非常時期,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柳乘風拿人,關他屁事。

    話說到這個份上,朱世茂算是撕破臉皮了,柳乘風卻是朝他冷笑,道:“朱大人問本官什么意思,本官倒是也想問問大人是什么意思,錦衣衛拿人,這是錦衣衛的事,和大人有什么關系。更不必說,本官節制軍務,各大營都歸本官節制,本官要做什么,難道還要向大人通報不成?”

    朱世茂氣急反笑,道:“那老夫倒是要問問,你憑什么拿人,鄧通犯得是什么罪?”

    既然要拿人,肯定要拿出理由來,鄧通不是普通百姓,這是堂堂三品武官,在江西也算是一號人物,你說拿人就拿人,難道還想反了天?

    柳乘風慢吞吞的喝了口茶,倒像是故意給這朱世茂臉色看,隨即才慢悠悠的打起了官腔,道:“他私通寧王,圖謀不軌,現在已經證據確鑿,人證物證都有,怎么,大人難道要包庇反賊嗎?”

    朱世茂只是冷笑,道:“什么人證物證,什么證據確鑿,你當老夫是三歲的孩童,你們錦衣衛栽贓的本事,當老夫不知道嗎?”

    柳乘風把茶盞狠狠的頓在茶幾上,發出磕磕作響,這一下倒是嚇住了朱世茂,朱世茂可是久聞眼前這家伙有暴力傾向的,因此話說到一半便被柳乘風這暴力的動作打斷,柳乘風冷冷的看著他,道:“是不是栽贓陷害,輪不到你這個巡撫來說,現在鄧通就是亂黨賊子,大人若是想包庇他,本官絕不容情。還有,本官聽說大人近來和這鄧通走得很近是嗎?哼,實話和你說了吧,這鄧通現在正在交代他的同黨,大人現在還顧別人,依我看還是自己為自己多想想才好,本官坐鎮九江,任何人與寧王但凡有一點牽連,無論這個人是指揮使更或是巡撫,那么就不妨要仔細自己那一身皮囊了。”

    柳乘風把巡撫二字咬的很重,透露出來的意思很明顯。

    朱世茂渾身一振,他想不到,眼前這個家伙居然如此不客氣,竟是直言不諱的威脅自己,朱世茂顯然有些慌亂,可是很快又鎮定下來,冷笑道:“悉聽尊便,老夫告辭。”

    (未完待續)

第813章: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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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    巡撫衙門,這里雖是整個江西的中樞,一切政令盡皆出于此地,可是這巡撫衙門確實是簡陋了一些,畢竟真正的巡撫衙門在南昌,這里只算是暫時的駐地而已。

    簡陋歸簡陋,可是在后衙,該有的奢華還是有的,畢竟是巡撫大人下榻的地方,穿過了月洞,就是池塘,池塘正中是一處亭子,亭子不知經歷了多少時候,還能依稀看到匾額上的‘湖光山色’四字。

    池塘之后自是一排排廂房和閣樓了,這里明顯仿的是江南的建筑,每一個建筑錯落有致,藏匿在花草樹木之中,雖然沒有北方建筑的大氣,卻有一種別樣的親切。

    后院的花廳裝飾是最奢華的,經過重新修葺,不但懸掛了幾幅明初的幾個畫師真跡,便是連桌椅都是上好的楠木制成,燭光點亮,廳內的燭光與窗外灑落進來的陽光融為一體,使得整個花廳顯得通亮。

    朱世茂此時半倚在椅上,臉色木然,陰晴不定,像是萬年不化的冰山,雖然已經從欽差行轅回來了一個時辰,可是到現在,朱世茂還在回想著柳乘風送給他的話。

    大人要小心了……

    小心……

    朱世茂眼睛瞇了起來,他是什么人,便是再愚蠢,也能聽出柳乘風的弦外之音,柳乘風想以那鄧通為切入點,一舉……

    朱世茂不敢再想下去,他自然知道他的敵人是誰,這些錦衣衛沒有什么做不出。也沒有什么辦不成,瞧這個架勢,柳乘風分明是要對自己怎么辦。

    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自己該怎么辦?

    坐以待斃嗎?不成,他明白自己的對手有多險惡,自己不能坐以待斃,既然如此。那么他的唯一選擇就只有魚死網破了。

    他既然不想讓自己活,自己就讓他死!

    想定之后,朱世茂咬了咬牙。幾十年翰林的磨礪,并不只是養出了他不凡的氣度,更重要的是。他悟出了做官的真諦,所謂的官就是相互傾軋,就是你死我活,先下手為強,等到別人算計到了你頭上,你就完了。

    朱世茂用手指磕了磕桌子,朝外朗聲道:“來人,去把各營的指揮使們請來!”

    ……………………………………………………………………………………………………………………………………………………

    欽差行轅。

    送走了朱世茂,柳乘風臉色也變得鐵青起來,既然撕破了臉。他已經決心一不做二不休,事情到這個地步,也沒什么退路可走了。

    他背著手,在廳中打轉,他在等。等楊康那邊的消息,只要楊康那邊把事情辦成,他就可以立即動手。

    他分明看到,自己警告朱世茂時,朱世茂所流出來的殺氣,這是一種書生的殺氣。雖然不是尸山血海中磨礪而出,柳乘風也明白,朱世茂也是個敢殺人的人。

    看來今日,大家就要見個分曉了,游戲已經開始,柳乘風便是想要回頭也已經遲了,到了九江,柳乘風想不到自己要面對的第一個對手竟是朝廷委任的巡撫。

    無論自己的對手是誰,柳乘風只明白一個道理,他必須在這種斗爭中獲得勝利,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他煩躁不安的坐在椅上,端起茶來要吃,可是隨即又愣住,手端著茶,等他回過神來,又已經把吃茶的事忘了,重新將這茶放回桌幾上。

    很明顯,柳乘風感覺到了一絲危險,現實和朱世茂的眼神告訴他,這個人絕不會坐以待斃,下一步,他會做出什么舉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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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巡撫衙門。

    外頭傳出了腳步聲,緊接著,五六個指揮使走了進來,對這位巡撫大人,所有人都保持著相當的敬畏,巡撫上馬管兵,下馬管民,政令都出自他一人之手,若不是朝廷另外委派了欽差,這些人都只能聽從撫臺大人的差遣。

    更何況欽差只是一時的,遲早這欽差要回京,巡撫才是他們真正的上司,所以這些指揮使們,誰也不敢罔顧巡撫的權威,朱世茂一聲令下,他們便拋下了手里頭的所有雜務匆匆趕來。

    當然,他們對朱世茂如此仰仗還有一個更大的原因,來的那個欽差,對他們分明有一種強烈的歧視和排斥,就拿鄧通這件事來說,欽差說抓人就抓人,說他勾結叛黨就勾結叛黨,要殺便殺,要剮便剮,指揮使們好歹在地上也算是一方的土皇帝,平時誰敢在他們頭上動土,現在來了這么一個欽差,讓他們敢怒不敢言,好在新來的巡撫大人對他們還算優渥,他們自然而然的與巡撫大人親近一些。

    “末將見過大人。”

    指揮使們進了廳子,一齊向朱世茂行禮。

    朱世茂方才還坐著發呆,顯然一開始廳中進來了人他都沒有注意到,直到這些人一起向他行禮,朱世茂才回過神來,恍然的看了他們一眼,臉色頓時變得嚴肅起來。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朱世茂的眼睛打量著每一個人,慢悠悠的開始說話:“而現在寧王造反,正是諸位建功立業之時,諸位想必已經早有了殉國的準備,也要為朝廷彈壓叛亂。可是呢……”朱世茂冷笑:“可是諸位想要建功立業,也未必有這么容易,柳乘風欺人太甚了。鄧通有什么罪,現在卻有人說他私通寧王,他若是私通寧王,那么何必來這九江?”

    朱世茂的聲音高昂起來:“連鄧通這樣的老將都不能保全自己,更不必說別人,今日有人可以以造反捉拿指揮使,可以捉拿鄧通,明日要捉拿的就是你們。”

    “我等久食君祿,對朝廷自是悉心報效,可是有人欺負到了頭上,難道能無動于衷,隔岸觀火嗎?”

    “不能!”朱世茂拍案而起:“錦衣衛不給個交代,欽差不給個交代,你們今日在這里退了一步,明日就有人再逼近一步……”

    指揮使們面面相覷,他們算是明白朱世茂的意思了,這位撫臺大人是告訴他們,讓他們站出來,借著這個鄧通的事,給欽差一個下馬威。

    問題是……

    給欽差下馬威,這無異于造反,這種事,站在廳里的幾個人雖然也算是一地的豪強,卻是萬萬不敢去越這雷池的。

    朱世茂冷笑,道:“這營里太安生,是該鬧一鬧了,那柳乘風倒行逆施,想必營中的人有許多對他敢怒不敢言。諸位,本官這里已經準備草擬一份奏書,諸位想聽聽嗎?”

    “請大人示下。”就在其余指揮使陷入沉默的空檔,指揮使楊彪站了出來道。

    朱世茂清清喉嚨,正色道:“廉國公柳乘風,自到了這九江便囂張跋扈,不將官兵放在眼里,不但濫殺無辜,屠戮我大明將士,更是隨意在營中拿人,栽贓陷害,三軍將士雖敢怒不敢言,可終究還是忍無可忍,是日,各營嘩變,沖出大營,包圍欽差行轅……”

    朱世茂所念的,并不是已經發生過的事,反而像是在展望未來,口里是念奏書,其實是告訴大家,各大營是該鬧一鬧了,只不過這種事自然不能讓這廳里的人親自動手,而是授意下頭的官兵嘩變,讓他們來做大家想做不敢做的事,到時就算朝廷追究起來,最多只能說他們瀆職又或者是疏于管教,卻無論如何也加罪不到他們身上。至于那些‘無法無天’的官兵,以朝廷的一如既往的態度,等事情過去之后,朝廷只能捏著鼻子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法不責眾,是任何一個世界的潛規則。

    朱世茂打量著這些人,一字一句的道:“諸位,話說到了這里,老夫就不多言了,你們自己領會吧。”

    指揮使們還在猶豫,他們對欽差確實很厭惡,可是并不代表他們愿意拿自己的前程來做賭注以此來收拾欽差,若是一旦事情出了岔子,這可是要貽誤終身的。

    可是朱世茂乃是巡撫,欽差一旦回京,大家的身家就都托付在這位巡撫大人身上,堂堂巡撫要收拾一個三品的武官輕而易舉,一道彈劾奏書上去,保準吃不了兜著走。

    就在所有人還左右搖擺之際,那楊彪卻是在適當的時機里跳了出來,冷笑道:“諸位,撫臺大人說的不錯,那柳乘風欺人太甚,我們就這樣好欺負,被那柳乘風這般凌辱還要忍氣吞聲?我說句實話,且不說別的,欽差大人犒勞各營,新軍每人是三斤肉一斤酒,咱們卻是一斤肉三兩酒水,新軍拿的是雙餉,咱們又是多少?下頭的弟兄們早就不服氣了,撫臺大人現在肯做咱們的靠山,我等何懼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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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4章:大亂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作者:上山打老虎額加入書架
w    欽差行轅。(br />
    高強正在外頭戒備,高強對柳乘風知根知底,作為貼身護衛,當然知道公爺在里頭心急如焚的等著什么。因此高強在外頭也顯得有些焦急,平時的時候,他會和其余的護衛說幾句話,可是今日卻是一言不發,鐵著臉焦灼等待。

    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高強一下子動容,手不禁按住了腰間的刀,匆匆走到街上去看,便看到楊康騎著馬飛快趕來。

    楊康熬了一夜未睡,精神卻是出奇的好,抖擻的從馬上下來,與高強照了個面,高強沒有多問什么,道:“楊大人,隨我去見公爺。”

    楊康點點頭,便隨高強進了行轅,二人一前一后,等到了正廳,楊康見到了負手等待的柳乘風,納頭便拜,朗聲道:“卑下見過大人。”

    柳乘風眼睛在落在楊康身上,劈頭便問:“如何,口供拿到手了嗎?”

    楊康道:“回大人的話,口供已經到手了,證據確鑿,鄧通已經承認,他與寧王同謀,還說此事還牽涉到了巡撫朱世茂、楊彪二人,他們相約密謀,而與寧王聯絡的方式則是通過熊飛平……”

    不等楊康說完,柳乘風激動的臉都脹紅了起來,道:“這就足夠了,江西巡撫涉嫌通賊,為平叛計,立即讓錦衣衛拿人。還有,讓錢芳的新軍出動,接管城中所有防務。”柳乘風揮了揮拳頭,決心已定:“若有人負隅頑抗。殺無赦!”

    “遵命!”

    楊康沒有任何遲疑,他問到這個口供,就知道欽差大人勢必要對撫臺動手。

    柳乘風目光灼灼,眼睛瞇了起來,對高強道:“要加強欽差行轅的防務,這件事就交給你身上,還有。調一隊新軍來吧,一旦東窗事發,誰也不能保證朱世茂不會狗急跳墻。”

    高強自然知道問題的嚴重。欽差要拿巡撫,在結果未分曉之前,誰也不能確認事情最后會變成什么樣子。所以欽差大人的生命安全自然不容忽視,高強身為侍衛長,這個擔子可是不輕。

    柳乘風背過了身去,現在他要做的,就是在這里等候消息,他抬起頭,看到的是大廳上的一個匾額,黑黝黝的匾額上,書寫著‘和光同塵’四個字。

    所謂和光同塵,便是渾俗和光、與世無爭。也是不露鋒芒,用與世無爭。說的不客氣些,就是隨波逐流、同流合污。

    柳乘風看著這個匾額,不由發出了輕蔑的笑容。

    所謂的和光同塵,所謂的中庸。其實都不過是讀書人的自欺欺人,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不通過競爭甚至是斗爭而得來的權利,你不去爭取,別人就會踩著你的肩膀去爭取,所謂的和光同塵。不過那些老爺們在斗的累了,爭得乏了,所臆想出來的美夢而已。

    游戲……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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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營。

    大帳里頭,楊彪穩穩的坐著,一聲不吭,在他的身前,是一壺酒,和兩個小菜,酒水說不上上等,可是楊彪心事重重,一杯杯酒落到肚中,竟是恍然不覺。

    在他的耳邊,傳來的是帳外頭的嚷嚷聲。

    “欽差欺人太甚了,咱們是兵,新軍也是兵,憑什么咱們灰頭土臉,又憑什么新軍鮮衣怒馬……”

    “欽差撥給新軍每月的糧餉是銀錢十萬,我們卻不過萬余,他新軍就這般嬌貴?就非要比咱們高那么一籌,我看也未必,無非是欽差偏袒新軍,無非是這新軍與欽差有千絲萬縷的關系。他們有親爹,咱們卻是后娘養的。”

    “不只是如此,前些時日,新軍屠殺了咱們軍戶七十多人,他們說殺就殺,可曾想過咱們也是官軍,不是亂匪,咱們也在為朝廷效命,不是叛軍!”

    “偏袒到這個地步,若是弟兄們再不發一言,那柳乘風只會得寸進尺,在這江西的地頭,只有咱們欺人,從來沒有人敢欺負咱們的。欽差欺人太甚,我們就給他點顏色看看。”

    “對,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這世上最好鼓動的,除了那些腦門子最容易充血的學生之外,便是官軍了,一經鼓動,所有人都不禁怒了。

    “現在我們就去欽差行轅,要求欽差給予死去的七十多個弟兄撫恤,追查殺死他們的肇事兇徒。其二便是讓他們給予弟兄們同樣的薪餉,少了咱們一文錢,弟兄們都不能答應。還有就是,讓欽差釋放被捕的鄧通鄧大人,鄧大人無罪!”

    “無罪!”

    外頭的人七嘴八舌的大吼。

    帳外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嘈雜,尤其是讓欽差給予官軍與新軍同等的薪餉,一下子獲得了無數人的共鳴,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更何況是這些官軍,他們只是單純的認為,只要逼著欽差許諾了同等的待遇,他們每月的銀錢便會比現在多數倍,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所謂給死去的弟兄討要公道,所謂釋放鄧通,不過是他們的借口而已。

    楊彪高踞在帳中,對外頭發生的事無動于衷,仍舊是喝著酒,一言不發。

    這時候,有人掀開了帳子,跌跌撞撞的進來,進來的是個千戶,他的臉色慘白,忙不迭的給楊彪行禮,期期艾艾的道:“大……大人……不好了,營中嘩變了,嘩變了,卑下彈壓不住,這些殺千刀的,竟……竟是要去圍攻欽差行轅……”

    “是嗎?”楊彪連一副駭然的表情都不愿意偽裝出來,冷漠的看了這千戶一眼:“這些人真是該死啊。”

    千戶道:“大人,現在該如何是好,是不是立即向欽差大人匯報,好教欽差大人有些準備,真要鬧起來,我等豈不是……”

    楊彪眼睛瞇了起來,冷冷的看著這千戶,冷笑道:“就算是現在去通知欽差大人多半也是來不及了,情況緊急,倒不如這樣……”

    千戶忙道:“大人盡管吩咐就是。”

    楊彪噴吐著酒氣,面目顯得有些猙獰,繼續道:“不如本官調你三十個親兵,讓你去彈壓這嘩變,如何?”

    三十親兵……還彈壓嘩變……

    千戶呆住了,隨即打了個冷戰,他突然意識到了什么,小心翼翼的看了楊彪一眼,渾身不禁瑟瑟作抖起來。

    “怎么?你不愿意?”楊彪幾乎是譏諷的看著千戶,眼神中掠過了一絲殺機。

    這個千戶,一向和他不是一條心,若不是此人有個兄弟在遼東那邊做副總兵,楊彪早就將他收拾了。

    千戶欲哭無淚的樣子道:“卑下……卑下……只怕……”

    “朝廷養了你這么多年,現在出了事,營中出了嘩變,本官委你重任,你卻是推三阻四,猶猶豫豫,就你這個樣子,這幾十年的錢糧算是白吃了,混賬東西!”

    楊彪毫不客氣的大罵了一通,將這千戶罵的頭都抬不起來,而這時,大營中數千的官兵已經一個個明火執仗殺出了轅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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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軍大營。

    一列列的新軍已經候命,四處傳出了號聲,士兵們早已養成了根據號聲的長短調整隊列的習慣,一萬新軍,已經調走了一千,直奔欽差衙門,其余的官兵全部集結在了校場,手中握著數十斤重的火銃,腰間懸著裝火藥和彈丸的袋子,明晃晃的刺刀斜插在腰間。

    所有人抬頭,看著校場高臺上的錢芳,錢芳按著腰間的劍柄,來回走動。

    新軍武官的武器,都是長劍,這倒不是因為長劍比刀更容易殺敵,事實上武官的武器只用于指揮,而之所以佩劍,是因為效仿柳乘風的繡春劍的式樣,在新軍里頭,柳乘風帶來的影響實在巨大,許多傳統都與柳乘風有著莫大的關系。

    秋風呼嘯,在這廣闊的校場上,周圍沒有建筑遮擋,更增了風力。一列列隊伍紋絲不動,迎著風,靜寂無聲。

    錢芳扯起了嗓子:“奉欽差大人之命,捉拿九江城中隱匿的寧王余黨,今日我在這里事先提個醒,現在要捉拿的人不但是朝廷命官,而且還位高權重,欽差大人為防有變,也是出于對新軍的信重,因此命我等接管城中所有防務,從現在開始,各處的城門,各處的街道,都不允許有任何的官兵游走,任何攜帶武器上街的,全部拿下,各隊分別駐守在城中各處,協助錦衣衛行事,都明白了嗎?”

    “遵命!”

    如山的呼聲傳出來,在新軍官兵的眼里,他們眼中本來就只有欽差,至于其他人,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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