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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1章:走投無路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作者:上山打老虎額加入書架
    柳乘風站了出來,今日早朝到現在他似乎打定了主意,非要做這攪屎棍不可了。[]

    深吸一口氣,柳乘風道:“陛下,微臣有個疑問。”

    朱佑樘表面上雖是冷漠,朱冕之后的臉色夾雜著幾分怒色,搭在御案上的雙手微微蜷起了拳頭,盛怒之下,卻還沒有失去理智,勉強應付柳乘風道:“柳愛卿但說無妨。”

    柳愛卿三個字說得很重,這意思是說,朕知道你想攙和,可是事情已經水落石出,你就消停消停,少來這么多廢話連篇。

    柳乘風當然是一副沒有理會到的樣子,繼續道:“陛下廣開言路,明知忠言逆耳,卻仍能將苦口良藥當作甘露,微臣佩服,五體投地。”

    朱佑樘差點沒被柳乘風的話給噎死,本心上,他是恨不得柳乘風趕快從殿中消失,偏偏這家伙不識趣,順竿子往上爬不說,還說出這么一番話來,這分明是逼著朱佑樘耐著性子聽他‘胡言亂語’。

    柳乘風咳嗽一聲,繼續道:“微臣方才聽了寧王的書信,卻有一點疑惑,寧王的書信雖然可以作為證物,可是世子朱麟可曾寫過一封書信給寧王?若沒有朱麟的書信,又怎么證明這一份寧王的書信是否有人故意為之?”

    到了這個時候還窮詞奪理,柳乘風這也算是為朱麟舍得一身剮了。

    柳乘風的話道理還是有的,單憑寧王的書信。誰能保證這里頭沒有陰謀,且不說這書信是有人仿了寧王的字跡,誰又能保證這不是寧王的離間之計?

    可是話又說回來,要找到朱麟的書信來證明朱麟私通寧王的證據這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因為朱麟就算寫了書信給寧王,那也應當是在寧王府收藏,想從寧王手里取書信。(看小說就到葉 子·悠~悠 M)這不是開玩笑是什么?

    蕭敬冷笑,尖酸刻薄的道:“現在已經證據確鑿,難道寧王還故意寫一封書信來冤枉了朱麟?廉國公。雜家知道你與成國公有些交情,你們還廝混在一起入股做生意,可是私交是私交。現在我們在這里所言所奏的都是家國大事,廉國公豈可因私廢公?”

    蕭敬的厲害之處就在于此,本來雙方只是圍繞著朱麟來相互辯護,可蕭敬一句因私廢公,就直接給柳乘風定了性,讓人以為這柳乘風之所以為朱麟辯護,并非是因為認為朱麟無罪,只是與朱麟關系匪淺的緣故而已。

    柳乘風顯然不能上他這個當,小人圈子里混了這么多年,他也算是合格的厚黑人士。你越是糾纏因私廢公的問題,反而容易把自己套進去,他立即還擊,道:“寧王為什么不能故意寫一封書信來冤枉朱麟,朱麟乃成國公之后。成國公守備南京,是寧王圖謀不軌的最大障礙,冤枉朱麟,必然要波及到成國公,借幾封書信除掉成國公,我若是寧王只怕也肯做這筆買賣。”

    一語剛畢。頓時又是滿殿嘩然。

    朱佑樘被柳乘風一提醒,也不禁生出了疑竇。

    蕭敬想不到到了這個份上,柳乘風居然都能翻盤,連忙道:“你胡說,你有什么證據。【葉*子】【悠*悠】”

    柳乘風朝他眨眨眼,輕松的道:“證據待會兒再上來,不過在此之前,我便講個故事如何?”

    柳乘風一講故事,蕭敬就頭皮發麻,這個家伙哪里是講故事,根本就是想借一個故事來打動別人,推翻他的所有證據。

    柳乘風朝朱佑樘行禮,這一次換上了凝重的表情和沉重的口吻:“請陛下恩準。”

    案子到這個地步,朱佑樘自然希望兼聽則明,這時候對柳乘風的排斥心理竟是一下子消弭了個干凈,他頜首點頭道:“準了。”

    此時殿中的主角從朱麟到蕭敬,現在如今已成了柳乘風,相對來說,柳乘風確實很有做主角的天賦,其中最主要的就是他賣相比蕭敬好,他身體像標槍一樣站著,腳步向前挪幾步,一手抵著后腰,一手向前微微伸出,慢悠悠的踱步,目不斜視:“事情的起因很簡單,上次朝廷問罪,寧王膽戰心驚,連忙拿了江炳的族人押赴入京,因此惹來天下人所笑,寧王惱羞成怒,自知再這般下去,此消彼長,天下人心盡皆依附朝廷,他縱有天縱之資,也是巧婦無米,難以成炊了。寧王左思右想,于是索性將計就計,在京師,他確實有幾個心腹,比如東廠的某檔頭,比如錦衣衛里頭的千戶趙川,這些人都是寧王的鷹犬走狗,那么接下來,一個局就設好了。他先是借用東廠檔頭和錦衣衛千戶趙川來散布一個消息,這個消息就是,寧王在京師的黨羽極多,而要將這些人一網打盡,就必須拿住一個重要人物,從這個重要人物手里拿到一份花名冊,如此,才能斷他寧王的左膀右臂。”

    柳乘風說到這里,刻意的頓了頓,因為他發現許多人已經像看三葉蟲一樣的看著自己了。說實話,柳乘風自己也覺得自己所說出來的這個‘故事’陰謀氣息太重,不過他還是繼續說下去:“寧王知道,這二人只要分別向廠衛交代,朝廷必定會這個案子極為重視,而東廠和錦衣衛也勢必會順藤摸瓜,相互競爭,同時會竭力尋找這個所謂的幕后黨羽。”

    “諸位聽說過釣魚嗎?寧王就是漁夫,魚餌就是這個重要人物和花名冊,而廠衛乃至朝廷便是寧王要釣的大魚,而想要這條大魚慢慢上鉤,單憑趙川這樣的誘餌是不成的,于是寧王又放出一個誘餌,這便是劉成剛,劉成剛就是一個讓廠衛繼續追蹤下去的重要線索,而寧王先讓劉成剛去尋東廠,也有他的深謀遠慮。”

    柳乘風看著蕭敬,冷冷笑道:“寧王深知,東廠已經大不如前,已經被錦衣衛壓了一頭,若是再不立下個功勞,東廠何以立足?正是寧王抓住了東廠的心理,才將劉成剛安排到東廠,因為他知道,東廠太需要一場實打實的功勞,整個東廠都已經陷入了一種浮躁狀態,包括蕭敬蕭公公也是如此,一旦他們抓到了自以為的某個重要線索,功利之心便會使他們亢奮,他們不能考慮失敗,絕不能讓錦衣衛再搶了先機,所以他們不會冷靜的將案子查個水落石出,而是貪功冒進,孤注一擲。寧王的這一步棋,可謂絕妙,正如他想的那樣,劉成剛的出現讓他們如獲至寶,東廠為了甩開錦衣衛,甚至在案情上給錦衣衛制造許多障礙和阻撓,他們借著這個劉成剛,很快就查到了另外一個人,這個人就是成國公世子朱麟。”

    柳乘風嘆了口氣:“這就是寧王的狡猾之處,他不會讓東廠查到成國公朱輔,因為天下人都知道,朱輔乃是皇親,這十幾年來對朝廷忠心耿耿,若是他有不軌企圖,又怎么現在才會被人發現?他選擇的是成國公的世子,大家都知道,世子畢竟年輕,經受不了誘惑,年輕人犯錯是理所應當,朱麟是最好的一個切入點,憑著一個陰謀打倒不了成國公朱輔,可是可以打倒朱麟,而朱麟與朱輔本是父子,同氣連枝,休戚相關,朝廷一旦處置了朱麟,又怎么會不對朱輔有所防范,這世上可有株連了兒子,卻放任父親操持國器的道理嗎?朱麟一旦定罪,朱輔必定落馬,朱家也就完了。”

    所有人屏住呼吸聽著這個陰謀編制而成的故事,這里頭涉及到的陰謀和心機都讓人不寒而栗,從故事中,只怕任何人再想起寧王,都會忍不住打個冷戰,若是這個故事確有其事,那么這寧王該有多么的可怕,多么的深沉?

    柳乘風繼續道:“東廠追查到了朱麟,定會如獲至寶,因為涉及到的人身份越是高貴,這個功勞就越大,功勞越大,東廠才能揚眉吐氣,因此一旦牽出了朱麟,東廠上下都會陷入一種亢奮狀況,寧王深知這個道理,甚至是東廠乃至于蕭敬蕭公公,都會無形中成為他寧王的幫兇,替寧王追尋朱麟的諸多罪證,查證朱麟的過失,甚至會刻意的掩蓋掉一些案情中可能出現的一些疑點,因為東廠和蕭公公知道,他們輸不起了,東廠必須勝,只有這樣,東廠才能和錦衣衛并駕齊驅。寧王利用的就是東廠這個心理,所以他已經料定,自己的幾步棋中雖有漏洞,卻有八成以上的勝算。而接下來,只怕就應該是寧王派出信使,飛快前去南京,前去成國公的都督府里,開始對成國公曉之以利害,努力說動成國公,與他同流合污。成國公已經走投無路……”

    柳乘風沒有再說下去,接下來的事只能發揮所有人的想象了。一個走投無路的人,就算再深受圣恩,誰又能保證他不會做出什么事來……第一章送到。RQ

    

第782章:揭露密謀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作者:上山打老虎額加入書架
    故事很直白,可是里頭的內容讓人后脊有些發涼。[]

    莫非所有人都被騙了,一切都不過是陰謀的一部分,朝廷這么多人都被寧王耍了,就連東廠也都被寧王牽著鼻子走,為虎作倀。

    這個故事,許多人是不能接受的。

    尤其是蕭敬,此時他已經渾身發抖了,其實柳乘風的故事,他自認為確實有道理,因為這個案子受益最大的就是寧王,可是他不相信,也不敢相信。

    做了幾十年太監,歷經三朝,做事從來沒有過失誤,怎么可能一根頭栽進這么大的坑里,這對一個太監來說,簡直就是婦女失了貞潔,忠臣沒了操守一樣。

    蕭敬氣的身軀發抖,其實人就是這樣,越是受騙,就越不相信自己受騙,人只會選擇性相信自己所相信的東西,蕭敬怎么可能,又怎么會相信自己受騙了。

    一向只有他整人,他坑人,怎么今日自己會被別人坑了?

    不……

    蕭敬感覺自己的心臟都要跳出來,胸口在劇烈的起伏,他眼睛瞇著,眼仁里卻是卻充滿了血絲,他冷笑,笑的很是惻然,一字一句道:“可惜,這只是個故事,故事而已。”

    他故意把而已兩個字咬得很重,雖然在他的心頭,似有一片烏云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朝殿里頭,人人都變得肅然起來,那搖曳的宮燭似都撲簌了一下,使得這銅殿多了幾分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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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昌寧王府。(看小說就到葉 子·悠~悠 M)

    寧王府的后花園并不奢華。反而有幾分飽經滄桑,斑駁的亭子,下頭是一汪湖水,湖水清澈粼粼,楊柳撫弄湖面,湖水水紋悄悄蕩開向外擴散,在數丈遠的地方。一艘烏篷船劃動著船槳向著湖心而去。

    烏篷船上生起了炊煙,炊煙裊裊,帶著些許芬香。幾個奴仆就在船尾處,憑著小銅爐子,借著煤炭燒起魚來。這兒的魚雖然比不過武昌魚,卻也是鮮美無比,魚香的氣味使得整艘船都籠罩了進去。

    烏篷里頭,朱覲鈞一副樵夫打扮,穩坐在艙中,手舉著一杯茶盞,臉上帶著高深的笑容,道:“江西的茶,畢竟還是比不過江南的茶醇厚。”

    坐在朱覲鈞下首位置的是幕僚劉養正,劉養正臉上帶著幾分拘謹。他一見朱覲鈞舉起茶盞,自己也連忙端起正中的茶盞來,小心翼翼的道:“王爺若是喜歡江南的茶,何不叫去送來,學生也常常聽說西湖龍井的名聲。王爺要享用,無非一紙王命而已。”

    朱覲鈞卻是含笑搖頭,身上看上去粗制的麻衣里頭襯著的絲綢內衫一緊,他的手已伸到了茶壺那,輕輕掀開茶蓋,朱覲鈞淡淡的道:“江南的茶雖好。卻是別人的,江西的茶雖劣,卻是本王自產,別人的東西,本王今日就算享用,可是有朝一日起了戰事,那最時鮮上品的好茶本王還能吃到嗎?”

    劉養正訕訕一笑,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只得用吃茶去掩飾自己的尷尬。

    朱覲鈞仰頭望著這黑黝黝的烏篷長嘆口氣,道:“所以不戰而屈人之兵,才是兵家上謀。京師那邊,想必已經開始了吧。”

    劉養正面色嚴肅起來,欠著身子道:“王爺深謀遠慮,東廠那邊已經上當了,昨夜八百里傳來的消息,前幾日東廠內部已經做好了查抄成國公府邸的準備,想必今日這個時候,皇帝盛怒之下,那成國公世子朱麟已經身首異處。[]”

    朱覲鈞笑,輕飲了一口茶水,眉頭微蹙,似乎是對這茶水并不滿意,隨即將茶盞放下,語氣平淡的道:“人心深如海,秉筆太監蕭敬,本來應當是個絕頂聰明的人,心機深重,只是他現在急于求成,滿腦子的功名利祿,正好為本王所用。一個人再怎么聰明,也有疏忽大意的時候,便是韓信張良這樣的人若是貪功冒進,也就變得不可怕了。本王所慮者,唯柳乘風而已,不過想必……”朱覲鈞笑了,眼中掠過一絲諷刺:“想必東廠足以掣肘他,等到他反應過來,已是無力回天。”

    劉養正不禁肅然道:“王爺高明。”

    朱覲鈞慵懶的擺擺手,道:“高明自然談不上,掌握人心和操持王府是一個道理,無非是各盡其能而已。”他抿了抿干癟的嘴唇,繼續道:“南京那邊的人已經派去了嗎?”

    南京……

    這才是關鍵,表面上好像所有的布局都在京師,所有令人矚目的目光也都聚攏在京師,可是真正的目的,真正要取得的成果,只有南京。

    朱家完了,要嘛闔族而誅,要嘛如他們的先輩那樣,奉天靖難,令寧王兵不血刃而占據半壁江山,到了那時,朱家才能得以延續。

    劉養正正色道:“已經派了密使去了南京,只怕今日這個時候也差不多到了,怕就怕成國公不肯。”

    朱覲鈞冷笑,慢悠悠的道:“不肯嗎?順吾者昌,逆吾者亡,朝廷誅殺了朱麟,就算明知這是冤案,一個被朝廷生生殺死了兒子的父親,朝廷還敢相信,還敢托付大事嗎?無論最后這案子是不是冤案,成國公朱輔都會明白,朝廷也絕不會放過他,只要一個朱家的人死了,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

    劉養正不禁打了個冷戰,他當然深知這里頭的玄機,皇權是不會留有后患的,成國公在軍中很有威信,現在朝廷殺了他的兒子,無論是不是冤枉,朝廷也容不下他了,單單解除掉兵權是不可能的,誰又能保證,這個人不會利用自己的威望為自己的兒子報仇雪恨,就算只有萬一的可能,朝廷唯一的選擇也只有斬草除根。

    所以從一開始,只要朱麟完蛋,朱輔就必死無疑,古今多少事,一旦牽涉到了江山社稷,往往就不會有對錯,只有血腥。

    朱覲鈞繼續道:“朱輔要嘛效他的愚忠,要嘛就是死,若是他識相,對本王自然是有萬般的好處。可要是他不識相,江南沒了他朱輔,將來起事也便利了許多。”

    朱覲鈞吁了口氣,那千年堅冰一般的臉上終于掠過了一絲笑容,語氣溫和的道:“本王已聞到了魚香,該吃魚了,江南的魚未必會有本王凌波湖養的鯽魚更鮮美,先生也來嘗一嘗吧。”

    烈日碧波,粼粼的水光反射著烈日的光輝,整艘船竟變得光彩起來,船身與水面上的荷葉融匯一起,讓人分不清哪個是船,哪個是荷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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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京。這座六朝古都,大明朝曾經的政治中心,依舊是繁華如織,照樣是鶯歌燕舞,沒了京師的莊嚴,卻多了幾分市井的喧嘩,依著長江,整座城市帶著幾分胭脂氣,這里是失意官員的桃花源,是士子和富戶的享樂場,是肩客和商賈們的樂園。

    不過這里,也是大明朝衛戍最森嚴的城市,這里不但是大明朝的陪都,更有大明朝幾座皇陵,是大明朝的龍興之地,五軍都督府,轄制南京和江南各衛,拱衛江南,拱衛南京,權柄可謂極重,歷來任都督府都督的官員都是朝廷最信任的貴族。

    都督府是從明初時修葺的,當時太祖皇帝登基,便設都督府轄制天下軍馬,只不過好景不長,這個機構就被廢棄,原因無他,都督府過于專權。到了后來,文皇帝定都北京,這個有名無實的都督府終于啟用,不過從轄制天下軍馬轉而成為了管理江南各軍鎮的職權。

    這里的建筑已是老舊了不少,官不修衙,這倒不是古時的官員有多高風亮節,所謂鐵打的衙門流水的官,為官一任大多數只是三五年,三五年時間就算想修繕衙門也來不及了,等修筑好了,只怕人已經調去了他處,最后只會便宜自己的繼任者,反而自己擔負了污名。所以這都督府衙門矗立了百年,如今許多墻面都已經斑駁,尤其是前衙更是慘不忍睹,不過前衙是一回事,后衙又是另一回事,那里畢竟既是官廳,又是官員的寓所,至少要考慮舒適性,比起前頭,后頭還是頗有幾分富麗的,這里的花廳,曾是無數官員拜訪的圣地,誰都知道,朱輔位高權重,在皇上面前說的上話,不少失意的官員都想走這一條門路重新一飛沖天,因此前來結交和巴結的車馬如龍,倒也算是南京城的一個奇景。

    只是近幾日,這個風氣似乎又變了,流傳在南京的報紙已經說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成國公家犯事了,涉及到了東廠,涉及到了府邸查抄,所犯得也必是大事,人都有趨利避害的本能,自然而然,那些經常出現的官員一下子沒了蹤影,從此人間蒸發。

    ……………………………………

    第二章送到。(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第783章:大恩大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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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不速之客抵達了這里坐在花廳,他的眼睛東張西望,似是在打量這花廳的布局,顯得興致勃勃。[]

    這人穿著一件道袍,年紀已是過了四旬,卻沒有中年的持重,手里雖捧著茶卻不去喝,目光卻是落在花廳中一幅秋獵圖上。

    這種圖畫在明朝很為流行,便是尋常百姓也會買一張懸在屋中,讀書人一般是不張貼的,多半也是嫌這圖帶著幾分武氣,以畫觀人,這位成國公想必是個不計較別人看法的人,這樣的人其實最難打交道。

    來人吃了口茶,不疾不徐的換了個坐姿,正在這時,廳外響起一聲咳嗽,門洞里,一個瘦弱的人影負手出現。

    在許多人眼里,成國公應當是個虎背熊腰的人,畢竟參與軍機,守備南京,坐擁十萬大軍,這樣的人必定是個魁梧的大漢,就算不如張飛、許褚,那也該有幾分兇氣。

    可是進來的這個人只是穿著尋常的長衫,頭戴著尋常的綸巾,身材修長,書卷氣顯然比兇氣要多的多,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眼睛,他的眼睛不似尋常人那樣左顧右盼,而是帶著幾分銳氣,目不斜視,就算偶爾目光移動,也有幾分顧盼自雄的凜傲之氣。

    來人連忙站起來,作揖道:“這位可是朱公嗎?”

    朱輔微微捋須,那銳利的眼眸在來人身上打了個轉,似乎一眼看穿了來人似得。霎那間,他眼中的銳氣盡斂。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藹色,朱輔微微笑道:“不敢。還未請教足下高姓。”

    “鄙人劉成剛,奉寧王之命,特來送禮。”

    劉成剛……

    這個名字北京城或許已經家喻戶曉,可是在南京,只怕沒幾個人聽說,若是在京師聽說劉成剛跑來了南京。【葉*子】【悠*悠】只怕所有人都要驚掉下巴不可。

    對朱輔來說,這個名字平淡無奇,他只是莞爾一笑,淡淡道:“寧王?我一向與寧王沒什么聯系。怎么,寧王跑來我這寒舍做什么?”

    這句話的意思就有點兒不像待客的道理了,不但言語冷淡,而且還有逐客的意思。

    劉成剛不以為意,道:“小人前來,不但是備了寧王的禮物,同時也是來為公爺安頓后事的。”

    朱輔眼睛一瞇,那收斂起來的銳氣頓時又展露出來,低聲冷哼:“哦?莫非你是來做說客?”

    一語說破了劉成剛的來意,讓劉成剛無所適從。他為寧王奔走,見識的人不少,可是朱輔這樣的人卻鮮少打過交道,這個人給劉成剛的感覺,仿佛一座大山,明明這個人已經走投無路,可是仍帶著一股深不可測和一切盡在手中掌握的感覺,劉成剛硬著頭皮,道:“寧王也是為了公爺著想。寧王說,公爺世子犯了罪,遲早要波及公爺,波及朱家,何不如……”

    朱輔至始至終瞇著眼,冷笑的看著劉成剛,事實上劉成剛是來做什么的,他一清二楚,他自己也深知自己的處境,他萬萬想不到,自己的兒子竟和寧王有勾結,以他的身份,當然也知道這意味著什么,他不是不曾動搖過,一旦自己的兒子獲罪,朱家必亡。他若是想死中求活,唯有投靠寧王,與寧王同流合污,里應外合,兵不血刃的盡快拿下江南半壁,如此,他還不失做一個靖難輔臣。可是……

    朱輔的眼眸中掠過了一絲冷意,毫不猶豫的打斷劉成剛的話:“吾太祖護國靖難,隨文皇帝征戰四方,數歷生死懸念之間,不知背主為何物,仗此不世之功,追封為東平王,配享成祖廟廷。[WWw.YZUU點m]祖父在時,歷經土木堡之役,迎戰鷂兒嶺,中伏死,所帥五萬騎皆沒。雖無功勞,卻也算節烈。家父在時,國家承平,蒙朝廷恩寵,守備南京,加太子太傅。朱家歷經四代,從無背主求榮之人,今日我朱家獲罪,那是命數,有不孝子私通寧王,那也是我朱家家門不幸,可是想要我朱輔一錯再錯,你回去告訴寧王,這是癡心妄想,兩軍交陣不斬來使,況且寧王也還算是我大明的臣子,雖說寧王已是司馬昭之心,可是今日我且放你回去,你若是再敢多言,可莫怪我今日取了你的首級。”

    一番話嚇得劉成剛打了個哆嗦,他不可置信的看著朱輔,按理說,他至少有一點可以肯定的,就算朱輔不從,那也該猶豫再三,豈可這話還沒說就徹底回絕,可不要忘了,朱輔若是不從,那便是死路一條。

    劉成剛期期艾艾的道:“這……公爺難道不多思量一下嗎?要知道,公爺一旦與王爺……至少這半壁江山……”

    朱輔背著手,身子像標槍一樣站的筆直,從牙縫里擠出一個字:“滾!”

    劉成剛心里暗怒,卻又不敢表現出來,只是心中冷笑:“今日你不從,明日便是你押到午門授首之時,不識抬舉。”只是在朱輔的威壓之下,他一句話都不敢說,只得灰溜溜的道:“寧王好意,公爺竟是不識,實在遺憾,但愿公爺不要后悔的好,小人告辭。”

    說罷匆匆走了。

    劉成剛一走,朱輔背著手,佇立了片刻,隨即面北而嘆,帶著說不出的遺憾和惆悵,長吁了口氣,整個人漫無目的的尋了個椅子坐下。

    他想不到,自己的嫡長子居然做出這種事,事情看來已經很難挽回了,若是其他的事,或許朝廷還會原諒,可是涉及到了勾結藩王,尤其是寧王,這下場可想而知?

    福禍難料,眼下只能束手待斃,或許再過幾日,朝廷的旨意就會下來,到了那時,或許就再沒有那赫赫的朱家。

    正在這時候,外頭又傳出腳步,這一次進來的是一個門子,門子弓著身,低聲道:“公爺,有一封八百里加急的書信,是錦衣衛那邊送來的。”

    錦衣衛那邊也有加急的傳遞文書渠道,由于交通的便利,一些重要的信箋可以不計成本的加急遞送,從北京到南京,甚至只需兩天兩夜時間就可送達,也就是說,這封書信最遲也是兩天前的,最大的問題是,錦衣衛送信來做什么?

    朱輔恢復了威嚴,唔了一聲,手指www.7ket尖敲了敲身邊的桌幾,示意門子把書信放到桌幾上,門子會意,將書信呈上,朱輔撿起桌上的書信,撕開了封泥,一字字看過去。

    一開始,他的臉色還掠過了一絲疑惑,因為書信的落款是錦衣衛指揮使柳乘風送來的,這個人朱輔當然是聞名遐邇,可是他久在南京,極少和這個人打交道,他和柳乘風,一個守備南京,一個坐掌錦衣衛,都是天下一等一的寵臣,卻是一點接觸都沒有,而這個時候,柳乘風寫信來給自己做什么?

    說句實在話,朱輔有些時候對柳乘風的一些行為看不慣,覺得這個人身為武職官員,太過冒尖了,朱輔這樣的家世,都謹言慎行,柳乘風畢竟出身寒門,不過是仗著有幾分本事,有幾分圣眷就做事如此不計后果,這樣的人是不能長久的。

    本心上,朱輔是個貴族,一個底蘊深厚的貴族看柳乘風這樣的新貴,是免不了有些不屑的,所以看到落款是柳乘風,朱輔在疑惑之后,臉色顯得并不太好。

    可是接著,當慢慢閱讀了柳乘風書信中的內容,朱輔時而蹙眉,時而竟像是松了口氣一樣,到了最后,眉梢上竟是掠過一絲喜色,他長長舒了口氣,抬起頭發現門子還沒有走。

    朱輔連忙將書信小心翼翼的收好,隨即道:“喚王忠來。”

    王忠是朱輔的心腹,幾代都輔佐朱家,對朱輔忠心耿耿,因此一般朱輔有什么私事都是讓王忠出面去辦。

    王忠很快來了,他是個年紀五旬的糟老頭子,平淡無奇,看上去為人很穩重,見了朱輔,連忙行禮,道:“公爺……”

    朱輔靠著座椅,沉默片刻道:“備一份禮物去京師,直接送去廉國公府,還有……”朱輔又頓了一下,似乎還在思量著該如何回這封書信:“若是見到了廉國公,親自轉告他,大恩大德,無以為報,將來若有用得到的地方,朱家必定全力以赴,你現在就去收拾行禮,天黑之前上路,途中不要耽擱。是了,見了廉國公之后,回去了府上,也要告誡麟兒,教他要謹記這個教訓,前事不忘后事之師。去吧。”

    王忠驚愕的看了公爺一眼,他顯然想不到,公爺居然讓自己轉告這么一句話去,公爺一向一言九鼎,他說出來的話一定做到,能說出這一句承諾,已是相當難得了。那廉國公,給了朱家什么恩情?公爺何至于如何?

    帶著這個疑惑,王忠不敢怠慢,飛快去收拾不提……第三章送到,出門一趟,幸好及早趕回來,似乎沒過12點,哈哈。RQ

    

第784章:最后面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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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朝殿上唇槍舌劍還在進行,柳乘風的故事當然動人心弦,也讓人直冒冷氣,可故事畢竟是故事,蕭敬擺出來的是證據,既有人證也有物證,想要推翻卻沒有這么容易。M

    更不必說說,蕭敬是絕不相信這個故事的,在柳乘風講完故事之后,他已經開始反擊了。

    這只是故事,故事而已,一個故事永遠不可能在御前拿出來左右君王和朝臣,絕無可能,所以,柳乘風必須拿出證據。

    在蕭敬的詰問之下,柳乘風的表現卻是很淡定從容,這個家伙別看做事有點沒準,可是真正了解他的人才會知道,柳乘風不是那種只會空口白話的人,他既然說了這個故事,就絕不會是單單說一個故事這么簡單。

    柳乘風嘆了口氣,道:“證據慢慢的來,蕭公公既然想聽證據,那么索性我就從頭講起吧,從什么時候開始呢,是了,這件事的開端是錦衣衛千戶趙川開始吧,趙川來尋我,揭露了此事,當時我注意看他的表情,發現他的臉上竟是帶著極大的恐懼。”

    “不錯……”柳乘風嘆了口氣,繼續道:“按理說,一個人在揭露自己時確實會有恐懼,趙川不知道我會如何處置他,他雖然勇于揭發,但是帶著驚恐卻是肯定的,可是我卻發現,他驚恐的過了頭,我當時便生了疑,就算是揭發帶著恐懼,可是同時也該有勇氣才是。若是沒這個勇氣他又為何跑來揭發?當時我留了心,百思不得其解。心里便在想,他在恐懼什么?”

    “而且這趙川口口聲聲是說。他揭發寧王,其一是因為對寧王寒心,其二是想保護自己的家人,害怕自己和江炳一樣,最后事情敗露,落個全家獲罪的下場。我當時看他語出至誠,也就沒有留心。不過真正疑心地卻是姜濤,姜濤出現了,他受東廠之命。詐稱自己是寧王的人,引導著錦衣衛將目光放在了牟斌和毛同二人身上,不得不說,蕭公公很高明的手段,利用這個人,確實分去了錦衣衛的精力,直到東廠圍了成國公府,柳某人才意識到自己上當了。可也正是因為東廠的這個手段,卻讓我突然冒出了一個念頭。”

    柳乘風說出了自己的這個念頭:“既然東廠可以派姜濤來誤導錦衣衛,為何不可以是有人派人來誤導朝廷?有了這個念頭。我便開始重新回想這個案子,一個個疑點就浮出了水面,首先我先著手開始調查這個趙川,發現趙川在任上一直沒有帶家眷上任,他是江西人,家眷和族人也在江西,他口口聲聲自稱自己害怕族人獲罪,我當時就在想,既然如此。他的族人幾乎都在寧王的領地之內,難道他就不怕寧王知道他反戈而禍及到自己的族人嗎?只要寧王隨便找個由頭,甚至就是讓人假扮做盜賊,也足以讓趙川的族人死無葬身之地。”

    “發現了這個疑點,我便對趙川生出了懷疑,于是連夜拿了趙川,審問他,趙川倒是硬氣,抵死不從,最后氣絕。”柳乘風冷冷一笑,卻又忍不住嘆氣一聲,道:“他雖然沒有承認,可是卻更堅定了我認為可疑的信心,趙川之所以不認賬,是因為他害怕,他帶著強烈的恐懼,這個恐懼我之前所過,后來才明白,這個恐懼是因為他受到了脅迫,他的妻子、父母、兄弟闔族的性命都捏在寧王手里,他不得不為寧王赴湯蹈火,便是死,也絕不敢泄漏只言片語。”

    柳乘風繼續道:“有了這個懷疑,我便繼續深入調查,接下來要懷疑的就是寧王的這個所謂花名冊,諸位知道,花名冊是聯絡的重要物件,同時也是最大的物證,可是為什么會有這個花名冊呢?我們可以想象,假如寧王的這個黨羽是成國公朱輔,亦或者是親軍都指揮使牟斌,寧王將這么一份花名冊令他們收藏以備不時之需倒也情有可原,可是成國公世子朱麟……”柳乘風笑著搖頭,看了跪在地上滿是希翼看著自己,聆聽自己話的朱麟一眼,不禁搖頭,道:“嘴上無毛、辦事不牢,朱麟太年輕了,一個如此年輕的晚輩,寧王卻敢將如此重要的物件放在他的手里,而且根據東廠這邊所說的那樣,是藏在被中,諸位若是寧王,會將大事托付給他嗎?”

    大家順著柳乘風的角度去想象,不少人都不禁微微搖頭,換做是自己,想必也不敢托付大事,首先是身份的問題,像牟斌和朱輔這樣的人是一家之主,他們要藏掖著什么貴重之物倒也輕易,可是朱麟呢?朱麟他不是家主,一個連家主都不是的人,在府中藏著貴重物品是很容易被發現的,畢竟長輩們可以自由出入臥房,丫頭們也會奉長輩的命令經常去收拾,這樣貴重甚至擔著身家性命的東西竟是藏在被子里,誰肯相信?自己若是寧王,也絕不敢將這東西交給一個毛頭小子。

    柳乘風微微一笑,道:“道理就是如此,家主可以獨斷專行,他若是將這東西堂而皇之的放在自己的書房,再囑咐一句沒有自己吩咐任何人不得進入,誰也奈何不得,可是世子只是個晚輩,一個晚輩,他是沒有自由空間的,一切全憑別人做主。我是寧王絕不會冒這么大的風險。”

    “可是為什么會出現這本花名冊呢?其實道理很簡單,提出花名冊,首先能讓朝廷更加重視此案,畢竟據說是牽涉到了不少的官員,自然不能疏忽大意。同時,若是能讓東廠查抄出這份花名冊,不但能坐實朱麟的罪名,更可怕的是,他還能拉一大批的官員下馬,而這些人只怕多是蒙受冤屈,也都是寧王的眼中釘、肉中刺,借著朝廷之手除掉這些人,對寧王來說是一本萬利的買賣。”

    殿中的人都不禁點頭,不少人說是,倒不是大家對柳乘風不太靠譜的形象改觀,實在是這牽涉到了自己的切身利益,若是真如柳乘風所說,這花名冊是寧王用來污蔑朝廷大臣的,誰能保證自己的大名不會出現在花名冊里頭,那可就真正完蛋了,平時一向是他們冤枉別人,今日倒好,被人冤枉也罷了,可是這一冤枉就是個勾結藩王圖謀不軌的罪行,這是要砍頭的。所以為了防范未然,無論柳乘風說的對還是不對,當然是點頭稱是為妙,誰也不會把自己的性命當兒戲。

    柳乘風一番話說的頭頭是道,蕭敬卻是一句都聽不進去,在他看來,柳乘風分明就是挾私報復,他冷笑連連道:“既然如此,你如何解釋朱麟房中搜出來的寧王書信和花名冊。”

    柳乘風不由看了一眼腦子不轉彎的蕭敬一眼,其實他心里也明白,這不是因為蕭敬智商不夠高,只是他不愿意相信自己失敗的事實而已,柳乘風道:“道理很簡單,寧王此前就寫了書信,也叫人制了花名冊,讓人放進了朱麟的書房中,他們就等東廠查出了‘重要線索’把這些東西全部搜出來,如此,這個陰謀才能徹底圓滿完成。蕭公公難道是糊涂了,連這最簡單的道理都想不出?”

    一句譏諷,差點沒讓蕭敬跳起來,他怒道:“這都是你憑空猜測,到現在也還沒有證據拿出來。”

    柳乘風又是笑了,道:“證據我沒有,不過在這京師里頭,還有寧王黨羽倒是真的。”

    蕭敬忍不住道:“是誰?”

    柳乘風又忍不住奚落他:“蕭公公還不明白嗎?這個人就是偷偷將書信和花名冊藏入朱麟房中的人。我命人調查過,朱麟的臥房出入的人有十幾個,其中有七八個都是府中的丫頭,這些人的背景我都有過調查,斷無問題。至于其他的,就是朱家的太夫人和夫人以及兩三個姨娘了,這些人也沒什么問題,唯有一個人最是可疑,此人乃是朱麟的至親好友,也是朱家的世交臨江侯吳化中,此人與朱麟交往甚密,經常出入朱麟的臥房,而且這個人近來行跡也很可疑,他家中的田莊雖然不少,可是畢竟只是個侯爵,家里也沒什么有出息的人物,這一兩年來卻是揮金如土,做了不少大買賣,除此之外,在朱麟被捕之后,他身為摯友,非但沒有出來回護,反而閉門不出,錦衣衛還調查到,他有個寵妾就是江西人,雖說江西那邊做官的人不少,給人做侍妾的也多,倒也沒什么稀奇,可是結合許多線索來看,所謂的奸細,十有**就是他了,只要拿住了他,一切問題都可迎刃而解。”

    柳乘風跨前一步,朝殿上云里霧里的朱佑樘行了個禮,朗聲道:“請陛下準許錦衣衛立即圍了臨江侯府,拿了臨江侯吳化中上殿,此案就能水落石出,請陛下恩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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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5章:落網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作者:上山打老虎額加入書架
    靠著京師東城,這兒聚集的多是一些商戶的宅子,偶爾也會有一些官員和貴族的府邸,不過和西城的府邸不同,這里的府邸格局不但小,更顯出破敗和頹唐。[WWw.YZUU點m]

    貴族也是有三六九等的,同樣是侯,有的侯位高權重,可以隨時出入宮禁,可是大多數所謂的侯爵,其實早已沒了祖上時的顯赫。

    東城的這些勛貴府邸大多都是這樣的破落戶,他們身份高貴,家族之中卻沒有顯赫的官職,每月無非是靠那一份俸祿過活,雖說仍少不了榮華富貴,可是與那些新貴和世家大族比起來卻顯得寒酸不少。

    一條河流蜿蜒穿過東城區,河邊楊柳依依,低垂的楊柳撫弄著湍急的水面,坐落在岸堤上的是一排排的木樓,客棧的旗幟飄揚,隨風飄蕩。

    趙記客棧也算是百年老店了,據說文皇帝還沒有遷都,它便存在于當時的北平城,這里的掌柜已經延續了五代,在如今的商業大潮面前,也漸漸將生意朝迎春坊那邊靠,據說掌柜在那邊開了一家新店,生意極好,至于這舊店掌柜似乎也沒有盤出去的打算,畢竟這兒是祖傳的家業,無論生意如何但凡能支撐也絕不肯放棄。

    不過今日,客棧卻是高朋滿座,這些客人身份很不一樣,一個個沉默寡言,穿著的雖是尋常的衣衫,可是一個個身材魁梧,雖沒有兇相,卻總是讓人忍不住望而生畏。

    他們各自尋了座椅喝茶,在樓上的上房。房間里也已經盤了出去,這兒的上房推開窗便能看到遠處的一處處宅邸,視野開闊。屋子里,李東棟穿著的是一件尋常的儒衫,李東棟恬然的負手看著窗外,目光落在一處烈陽下斑駁的府邸上,他紋絲不動。【葉*子】【悠*悠】外頭的風吹進來,使他的衣袖不禁飄動。

    坐在房里的是陳鴻宇,陳鴻宇叫了伙計上了茶水來。不過他一向沒有飲茶的習慣,這茶水入口,總是讓他眉頭微皺。若不是來這里有公干,只怕他早就叫人取酒了。

    “李先生……”

    陳鴻宇顯得有些不太耐煩,如今身為錦衣衛指揮使僉事,身份已經是大大不同,他已經極少出來公干了,現在布置的已經差不多,可是又不能輕易動手,還要等旨意下來,實在讓他有些心煩。

    “唔。”李東棟回眸,朝陳鴻宇一笑。道:“怎么,陳僉事不耐煩?”

    陳鴻宇不禁笑了,道:“這圣旨還要等多久?”

    “應當快了。”李東棟篤定的道:“也就幾柱香之內就能來,就怕我們行事不密,若是拿不到人。只怕……

    陳鴻宇信心滿滿的道:“已經讓人盯梢過,這人今日沒有出門,只要還在家,就不怕他跑了。真真想不到,堂堂一個侯爺,居然也有不詭之心。瞧瞧他們,每日吃朝廷的俸祿,過的比誰都快活,真不知他們是怎么想的。”

    李東棟挑挑眉,沉默良久,感嘆道:“人心不足蛇吞象,你想想看,他若是尋常百姓,若是朝廷能給他俸祿,保他榮華富貴,想必他非感恩戴德不可。可是他是侯爵,世襲罔替,與其他的勛貴一比,總覺得自己吃了虧,總覺得自己的排場小,總覺得自己比別人矮了一截,人就是這樣,這一比,就難免會心虛,心虛之后會滋生不滿,不滿多了便會有怨氣,這時候再有人從中挑撥,就什么事都敢做了。[]”

    陳鴻宇琢磨了一會,也覺得有道理,人是不會和底下人比的,大多數人都會往高處比,或是和自己的親朋好友來比較,侯爺的親朋好友,哪個不是非富即貴,這一比較他不就寒酸了嗎?據說這個什么侯和成國公走得近,還算是半個親戚,成國公什么樣的家業,再看看自己,難免要自艾自怨了,有人膽子小,最多把這憋屈藏在心里,有人卻最終……

    陳鴻宇閉上眼,等到他眼睛張開時,目光變得銳利起來,曾幾何時,他只是個總旗,在京師,在錦衣衛,他是何等的不起眼,他別人眼里,他沒有才干,他什么都沒有,可是現在,這一路走來,他既學到了,也漸漸有了自己的思維,有了自己的一套想法。

    他語氣堅韌的道:“圣旨下來就拿人吧,現在說這些徒勞無益,指揮使大人說過,此人是關鍵人物,是寧王布置在京師的核心,這個人身上,一定會有線索,東廠那邊辦不到的事我們錦衣衛來辦,東廠那邊搜不到的東西我們來搜。”

    李東棟抿抿嘴,沒有再說話。

    過了一會兒,樓梯處傳來腳步聲,有人把門推開,一個校尉氣喘吁吁的進來,道:“宮里有了消息,陛下口諭,立即拿人。”

    陳鴻宇頓時打起精神,手掌拍在桌幾上,厲聲道:“動手。”

    一聲令下,街道各處立即有貨郎模樣的人挑著擔子朝四面八方去,叫嚷著賣炊餅的聲音,現在眼看就到了正午,顯然不是賣炊餅的時候,許多人還覺得奇怪,還未等他們反應,從四面八方街道上,無數人影自客棧、街道拐角、酒肆、絲綢鋪子里沖出來,一齊向著同一個目標奔去。

    頃刻之間,臨江侯府便被圍了個水泄不通,一只蒼蠅也別想飛出。

    陳鴻宇也已經帶人來了,他一馬當先,按著腰間的刀柄直接破門而入,數十上百個各色服飾的校尉挺刀尾隨,進了這宅子,踢翻了想要阻攔的門人,陳鴻宇長刀抽出,大聲喝道:“奉旨拿亂黨,抄了這宅子,把所有人全部拘押起來,尤其是要拿住臨江侯,你們,往這邊搜捕,小六,你帶人往北面,你們幾個,控制住天井,其余人隨我來!”

    查抄別人的家是錦衣衛的老本行,隔行如隔山,一般人對這種事難免覺得沒有什么技術可言,可是對于錦衣衛的人來說,這可不是一件技術活,說到底要抄家成功,最重要的是以最快的速度把接下來要發生的混亂彈壓下來,要找到即將拘捕的亂黨,以防他湮滅證物或者畏罪自殺,同時還要防止人趁亂逃脫,說來說去,抄家講究的就是一個快字,慢了一步就可能發生意外,可能無法向上峰交代,陳鴻宇在這一行算是專業性選手,如今已經成長為這一行里的祖師爺,不需太多吩咐,在動手之前他就已經有過囑咐,所以當破門而入的時候,所有人便以五人、十人為一隊散開,各自去做自己的事了。

    陳鴻宇一路穿過儀門,繞過影壁,過了月洞進了后宅,在此之前,他們就探查過,大致知道整座侯府的布置,他們相信,這臨江侯應當會在后宅的書房里,而需要錦衣衛需要的東西,想必也藏在書房之中。

    書房靠著東邊的廂房,過了連通后宅的月洞隨即便到,陳鴻宇一腳將門踹開,帶著七八個人呼啦啦的沖進去,在這書房里頭,有人正用蠟燭往盆里燒火,正要將一本簿子往火盆里丟,這人衣衫光鮮,年紀不算大,體貌特征正與錦衣衛掌握的臨江后吳化中相若,陳鴻宇生若洪鐘,大喝一聲:“拿下!”

    吳化中便被七八個校尉死死按在地上,那一份他想要毀滅的簿子已經穩穩當當的落在了陳鴻宇的手里,雖然邊邊角角已經有燒過的痕跡,不過大部卻是保留下來。

    拿到了簿子,陳鴻宇如獲至寶,也不禁松了口氣,隨即道:“立即把人和物證全部送去午門,這宅子再仔細搜索一遍,看看還能發現什么。動作快一些,皇上和指揮使大人還在等著呢。”

    眾人應了一聲,這吳化中便如拖死狗一樣直接押了出去,送上了一輛馬車,馬車里頭還有兩個校尉與他同乘,吳化中在車里面如死灰,咬著牙一聲不吭,馬車到了午門,便有人進去通報,過不多時。有太監出來,道:“皇上有旨意,立即押吳化中入宮覲見。”

    而在廟堂,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真相大白,就只看這吳化中了,若這吳化中當真是寧王的人,那么成國公世子朱麟的清白就可以證實,可要是吳化中是冤枉的呢?

    朱佑樘也想不到,一場御前審問會曲折到這個地步,他的內心里未嘗不在隱隱期盼,期盼真兇是吳化中,成國公太重要了,一旦查出成國公世子和寧王有關系,那么接下來不知會有多少頭痛的事等待著他。至于吳化中,畢竟是個可有可無的人,朱佑樘不必太過擔心。

    他目光灼灼,眼睛透過殿下黑壓壓的群臣,落在那寬大的殿門門洞上,雖是一語不發,可是皇帝的威嚴盡露無遺,只是誰又曾想到,在這珠鏈冕冠之后,在這如花似錦的龍袍之內,那已經接近油盡燈枯的軀體之中,生命力已經如抽絲一般的在剝離……第二章送到。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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