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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0章:來勢洶洶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作者:上山打老虎額加入書架
    全文字無廣告     第三百章:來勢洶洶

    馬文升授課雖然古板,可是引經據典,言辭優美,彝倫堂里,所有人鴉雀無聲,聽的如癡如醉。 全文字無廣告

    一晃眼的功夫,一個時辰很快過去,馬文升的嘴角,升起了一絲冷笑,隨即他拋下手中的戒尺,慢悠悠的道:“諸位乃國之棟梁,今日雖是后生晚進,可是異日遲早是在這天子堂下,占據一席之地。”

    馬文升的手撐住了身前的案牘,古井無波的臉上,似笑非笑的繼續道:“所以諸位要好好用功,將來為朝廷效力,澤被蒼生。至于近日的許多流言,不要去聽,也不要去議論,身上大好的前程,和一些商賈們計較什么?”

    “開海禁……”馬文升臉上露出厭惡之色:“只要內閣還在,六部還在,海禁之策就斷不會廢除,一些人用心險惡,打著聚天下財富于大明的幌子,四處游說,上串下跳,可恥可憐,我大明的朝堂上有的是忠貞的義士,有的是耿直的臣子!圣人若存之于心,則祖法斷無廢黜之理,爾等謹記這句話,莫要被小人所誤。”

    說完了這些,馬文升似乎有些疲倦了,卷起了袖子,淡淡的道:“老夫有感而發,叨擾了……”

    這一句話很客氣,可是馬文升的臉色很不客氣,拂袖而去!

    留下這彝倫堂里一干監生面面相覷,一時還沒恍過神來。

    隨即,低聲的議論斷斷續續傳出,有人預感到,馬文升絕不是無的放矢,只是因為一些商賈流言,就惹得吏部尚書大人‘有感而發’,這簡直是荒謬,尚書大人之所以如此做,更像是放出一些風聲,警告這朝廷里的某些人,不要想上串下跳,走可恥可憐的事,更直截了當的警告,內閣和六部,都傾向海禁,誰要是不怕死,盡管放馬來試試。

    這明顯是挑釁哪,明著是向監生們喊話,其實卻是向某人發出挑釁。

    想玩?你還嫩著呢,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還不知道馬王爺有三只眼。

    馬文升在國子監的消息,立即傳了出去,一時間議論紛紛,到處都是議論此事,不少人已經察覺,馬文升這是警告了,而且后果很嚴重,因為他說的很明白,他的背后是六部,是內閣。 全文字無廣告

    大家議論的焦點倒是不在馬文升的警告是什么意思,而是馬文升為什么要警告,若當真只是一群商賈在議論此事,身為吏部尚書,難道還會為了一群無關緊要的人發出如此嚴厲的詞句,甚至把內閣和六部都抬出來?

    這個人,一定十分可怕,或許已經讓整個朝廷感覺到了危險,以至于有了馬文升在國子監的一席話。

    越是分析下去,這里頭的意味就越是深長,因為能讓整個內閣、六部都緊張起來的人,世上還真不多,宮里的太監?他們還不夠格。錦衣衛,那更是差的遠了。有一個人,一個人可以讓內閣和吏部尚書緊張——皇上!

    事情明了了,有人翻出了一份前幾期的學而報,便恍然大悟,因為學而報里,確實有一篇文章,是關于開海禁的,文章倒是沒有直截了當的要開海禁,只是介紹了一些海禁若是打開,會得到的好處,只是這么一篇文章,讓有心人明白怎么回事了。

    學而報雖是報紙,可是千萬不要小看了學而報,因為學而報的背后,如今已經被人揭露與東宮和錦衣衛有揪扯不清的關系。而學而報在這個風口浪尖刊載這篇文章,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這一篇文章,是東宮和錦衣衛默許的。

    更有趣的是,學而報出來之后,為了防止學而報出現一些誹謗朝議和褻瀆宮室的文章,所以宮里特意建了一個報局,這報局不同于內宮二十四衙門,**于內宮之外,除了校閱文章之外,還負責給當今皇上呈送報紙。

    開海禁可是祖制,是國策,本來嘛,是不允許討論的,可是偏偏學而報堂而皇之的刊載出來,不但刊載了,而且報局那邊,似乎一點兒動作都沒有,無動于衷。

    那么事情就明朗了,這件事宮里并沒有反對,甚至皇上甚至可能采取了默許的態度。

    皇上的態度,自然引來整個朝廷的不安,可是皇帝就是皇帝,皇帝的曖昧態度,你還能反對不成,所以才有了這一樁指桑罵槐的事,內閣、六部,甚至整個朝廷將馬文升推出來,明著是告訴監生要好好讀書,其實是警告那些商賈,不要自誤。只是在這句警告的背后還有一個警告,第一個暗示是警告商賈仔細自己的腦袋,第二個暗示卻是告訴宮里,皇上你不要胡來,從內閣到六部再到各衙門,大家都做好了準備,別想著再重蹈十年前的覆轍。

    這才是真相,馬文升所做的,無非是敲山震虎而已,只是給皇上打下預防針。當然,皇上是天子,大家是臣子,君君臣臣的條條框框大家還是要遵守的,這樣的警告至少相當程度是給那些商賈,對皇上,只不過是一個暗示罷了!

    馬文升從國子監回去,隨即便上了奏書,說自己年紀老邁,近來舊疾發作,請朝廷準假,告養幾日。

    原以為這奏書遞進宮里去,皇上會極力挽留,甚至有人在想,若是皇上挽留,就等于是宮中示弱,到了那時,這所謂的海禁的爭議只怕很快就能消弭干凈。

    可是事情卻出人預料的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宮中居然準了,奏書里還有皇上親自批寫的朱語,大意是說,馬愛卿既然染疾,朕不敢挽留,準予病假,賜予人參、鹿茸等物,望馬愛卿好生調養,待身體康健之后,再為朝廷效力。

    看客們呆住了,皇上這玩的是哪一出啊,傻子都知道,馬文升這是一種姿態,皇上會不清楚?可是現在準了假,這意味著什么?

    馬文升二話不說,直接在家‘養病’了。

    只是事情才剛剛開始,馬文升只是個前奏,其實堂堂吏部尚書之尊,來做這馬前卒,就足見朝中大佬們對這件事的重視。緊接著,六部尚書、侍郎紛紛告假,理由都是一樣,病了! 宮里的態度明顯發生了轉變,這一次不再痛快的答應,六部是朝廷的骨干,若是這些人都罷了工,皇上便是有三頭六臂,只怕也得歇菜。宮里把所有的旨意都留中了,所謂留中,就是說皇上對這些病假條兒并沒有批準也沒有反對,沒批準,你還得乖乖的來衙門上工,沒反對,就是說皇上似乎也沒有太多挽留的意思。

    這一下真的捅了馬蜂窩,皇上怎么可以這樣,這不是逗人玩嗎?

    而且經過這一次試探,朝野上下已經確認,皇上是當真站在了開海那一邊,態度已經十分明朗。

    內閣值房里,出奇的安靜,此時正是七月二十,夏日炎炎,不過轉眼就要入秋了,值房外的林木枝葉已經可以見黃,進出的書吏都是躡手躡腳,似乎生怕觸怒了值房里的幾位大學士,而值房的大門也出人意料的禁閉,這是很少出現的狀況,除非幾位閣老有密事要商量。

    昏暗的值房里,點起了一盞燈籠。

    劉健一直不發一言,沉默著坐在椅上,手肘靠著身側的茶幾,手指頭輕輕摳著茶幾的漆面。

    李東陽借故在看奏書,只是一向穩重的李東陽,此時似乎也顯得有些心不在焉,試探的主意是他出的,人選也是他選好的,甚至連國子監放話也是他出的主意。讓馬文升來說這些話再恰當不過,一方面,馬文升是內閣之外最緊要的人物之一,是朝廷的核心大臣,這個人出來說的話,誰也不敢輕視。

    另一方面,也可以借著馬文升探聽一下皇上的心思,學而報的文章,到底根本就是皇上主使,是下頭人揣摩上意,又或者只是有人無心發出的文章,報局那邊在審核的過程中產生了疏忽,這些可能性,只要試探一下就能明白。

    可是現在已經很明朗了,這學而報的文章分明就是皇上主使,甚至文章本就是皇上親自書就的,皇上在這件事態度十分堅決,一點兒沒有商討的余地,從馬文升告假被批準的時刻,皇上所表現出來的態度來看,宮里這一次明顯是有備而來,看上去似乎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其實是來勢洶洶,兇險到了極點。

    李東陽不由輕嘆了口氣,皇上別看對大臣一向優渥,可是一旦決定了某件事,有時候脾氣倔的連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看這架勢,宮里頭是鐵了心了。

    而謝遷則顯得很憤怒,似乎剛剛與人發生爭吵一般,拳頭攥著緊緊的,充滿了血絲的眼睛格外猙獰,不過這時候,又似乎停止了爭吵,呼哧呼哧的喘氣。

    就這樣的沉默,誰也沒有發出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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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1章:朝廷大亂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作者:上山打老虎額加入書架
    沉吟了許久,劉健端起了茶盞,輕輕地揭開茶蓋,吹著碧綠的茶沫兒,茶沫兒在茶中dàng漾,泛起了些許漣漪。

    劉健抬眸,隨即道:“事到如今也沒什么好說的了,陛下的態度已經不言自明,看來這一次,事情很棘手了。”

    事情確實棘手,這一點,內閣三學士其實都明白,一旦皇上打定了主意,就勢必會引起整個朝廷的反對,內閣夾在宮里和朝廷之間,在座的人誰也別想好過。

    更何況開海不只是涉及到了朝廷,這事兒沒這么簡單,牽涉到的利益實在太大了。

    劉健端坐在椅上,隨即道:“上書吧,稱病是不成的了,唯有據理力爭才能令陛下改變心意。”

    劉健看了李東陽一眼,繼續道:“賓之,這件事你來辦吧。

    李東陽點了點頭,并沒有說話。謝遷忍不住道:“既要據理力爭,應該從何下手?”

    這也是個問題,雖然大家都不知道皇上吃了什么藥,鐵了心要開海,內閣的三位學士里,謝遷乃是浙江余姚人,與世家大族息息相關,而謝遷、李東陽與世家大族的利益牽涉并不太深。

    牽涉不深,不代表沒有拿過江南世族的好處,這些年無論是劉健還是李東陽,家族中的子弟有不少在江南那邊置辦產業,江南世族們可幫襯過不少。

    其實歷朝歷代的官兒們是沒有清廉的分別的,后世之人總是牽強附會,用清廉和貪墨去分辨一個官員的好壞,可是真正的現實是,從先秦到這大明,幾乎所有的官員沒有不貪墨的,否則那些冰敬、碳敬從哪里來?官員們平時出入的轎子,仆從和府邸又從哪里來?真要靠朝廷的俸祿吃飯,只怕大家早就餓死了。

    貪瀆本就是官員們生活中的一部分,寒窗苦讀這么多年,幾十年的宦海爭斗,哪一次不是比別人付出更多的汗水和努力?哪一次不是步履薄冰?經過無數的磨礪之后,才有了如今這宮身,怎么可能堅守清貧?

    劉健、李東陽、謝遷也貪,而且拿的不比別人少,這一點,其實整個朝廷都知道,大家早已見怪不怪了。

    只是什么才是ān臣?所謂的ān臣就如蔡京之流,他們不但貪,貪了還不做事,不但不做事,還盡做壞事,自己的本份工作不去做,整日挖空心思就是諂媚迎上,投機取巧。因此蔡京之流遺臭萬年。而劉健之流不同,他們該拿的一個子兒也不能少,該要的也絕對不會和你客氣,只是人家肯做事,人家還有理想,能將手里頭的事梳理得清清楚楚,一絲不芶。

    這才是真正的評判一個官員的標準,清廉和貪瀆不是看你是否有拿別人錢財,而是看你干不干事,畢竟誰都不是圣人,海瑞之流不過是朝廷樹立起來的典型而已,若是以他的標準來衡量官員,這滿朝的文武只怕都要換一遍了。

    其實在別人看來,這官員的操守似乎很重要,但現實是,官員的操守屁都不是,至少對大明來說,一百個海瑞也未必比得上一個劉健,比得上一個張居正。

    而現在,皇上打定了主意要砸官員們的飯碗,這還了得?難道叫滿朝文武們都去吃西北風?這已經涉及到了官僚集團的底線了,劉健決定反擊。

    “從商賈身上入手,治商賈,而謝天下!”劉健喝了口茶,語氣很是凌厲。

    反擊很快來了。

    次日的廷議,朱佑樘剛剛坐下,如往常一樣,邊上的太監扯起嗓子,有事早奏,無事退朝!一句話剛剛落下,大殿里竟有數十名官員站出來,朗聲道:“陛下,臣有奏!”

    帶頭的是禮部左shì郎劉通,劉通臉sè鐵青,率先發言:“陛下,微臣聽說聚寶樓有商賈目無王法,奢談國事,妄議朝政……”

    劉通的話說到一半,一向喜歡和稀泥的朱佑樘卻突然打斷劉通道:“哦?是嗎?商賈們談論幾下國事也并沒什么不妥的,這是一件好事,連商賈們都關心起了國事,這不是很好嗎?有人經常說商人逐利,現在看來,商賈們也并不只是逐利嘛,讓他們議論議論國家大事也沒什么不可,朕廣開言路,開張圣聽,又怎么能因為一些商賈議論些朝政就害怕了?依聯看,這沒什么大不了的,莫說是商賈,便是軍戶、匠戶們有什么想說的,也可盡情訴說,如此,才能長治久安,天下太平!”

    原本劉通是想借著商賈們妄議朝政,從而推翻商賈們所謂的開海,另一方面也可以敲山震虎,向皇上表明—下態度。誰知朱佑樘一番冠冕堂皇的話讓他一時說不出話來,朱佑樘也不是好惹的,做了這么多年的皇帝,這種官話套話還不是信手捏來?

    “可是陛下,這些商賈們若是議論尋常的國事倒也罷了,居然議論起了海禁之事……”,劉通決定攤牌了,藏著捂著也不是辦法,這樣打啞謎下去只會越來越糟,既然皇上一力維護那些商賈,那就索xìng刺刀見紅吧,劉通繼續道:“太祖皇帝在的時候,就曾說過:瀕海之民不得sī自出海,違者以謀逆罪論處。這是先祖太皇帝的告誡,而這些商賈膽大妄為,居然敢推翻太祖皇帝所定下來的金科玉律,陛下乃是大明天子,豈可不聞不問?”

    這一句話就很嚴重了,雖然沒有明說,卻是在指責朱佑樘縱容商賈,違反太祖皇帝制定下來的國策。

    大明朝是以德治為主,法制為輔,而德的最高境界就是孝,朱佑樘的江山是太祖皇帝打下來的,如今傳到他的手里,豈可改弦更張?如此,豈不是說明太祖皇帝是錯誤?身為太祖皇帝的嫡親血脈,卻反對太祖皇帝的國策,這難道不是不孝?

    這劉通說得雖然委婉,可是氣勢卻是咄咄逼人。

    若是換做從前的朱佑樘,面對這樣的責難,多半就會做出退步了,朱佑樘對待文臣還是很寬容的,這一點一向是他最值得稱道的地方。

    不過今日的朱佑樘卻是冷哼一聲,道:“太祖皇帝在時,天下初定,南人不服,更有不少張士誠、陳友諒的余孽出入海防,為禍天下,因此太祖皇帝才下令片板不得下海。可是今日這些事已經時過境遷,諸卿豈可因噎廢食。依朕看來,開海也未必是什么壞事。”

    朱佑樘說得不無道理,當年朱元璋在應天登基之后開始北伐。占領開封,八月攻克大都,元順帝逃往漠北。旋即又平定四川,攻占云南,收復遼東。隨著朱元璋的實力愈加強大,他的煩心事也越來越多。其中之一就是原屬于陳友諒、張士誠管轄的地區仍有許多人在懷念他們。特別是張士誠,這位靠著十八條扁擔起家的“東南王”雖然進取心不強,一心偏安東南,但確實對當地百姓非常和善,輕徭薄賦,死后每年的yīn歷七月三十日,江浙等地老百姓都借著為地藏菩薩燒香的名義來紀念他。

    因此,東南地區許多百姓對大明依然比較反感。朱元璋從維護自己統治地位的角度出發,對該地區百姓進行嚴密監控。ang浙閩粵地區瀕臨大海,造船業極度發達,民間就可以建造寬三四丈的sī人船只,而巨要富翁們甚至可以建造規模能與陳友諒戰船比肩的貨船。

    為了防止有人造反,朱元璋才下達了禁海令,怕的就是東南的海民借著海船出入海防滋事造反,再加上大明初期,朝廷的官船不多,甚至不如一些巨賈豪富的船只,在這種情況下,禁海確實有利于維護統治。只是現在時過境遷,再拿這個理由來說事,就未免有點兒可笑了。

    祖制……太祖皇帝定下的祖宗制度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到了弘治朝,也沒見哪個真正遵守了,現在要開海,卻搬出祖制來說事,實在可笑。

    “陛下何出此言?真是……真是……”,劉通這一下氣糊涂了,朱佑樘居然說開海也未必是什么壞事,簡直是豈有此理!原本他還想說陛下真是荒謬,可是最終還是忍住,整個人顯得異常的jī動,差點兒要喘不過氣來。

    朱佑樘正sè道:“開海又不是什么mō老虎屁股,難道還mō不得了?”

    這一下等于是捅了馬蜂窩,大家誰都不曾想到皇上會在開海的問題上如此地堅決,立即又有人站出來道:“陛下,海禁之策大明已經施行了百年之久,現在開海非但破壞了祖宗的制度,同時也容易引發禍亂,請陛下三思。”

    “陛下萬萬不可,到底是誰在陛下面前搬弄是非,海禁之事決不可商量,若是陛下不肯聽從,微臣寧愿告老還鄉!”

    “陛下……”

    這一次站出來的不是數十個官員,幾乎滿朝文武都站了出來,一副義憤填膺狀,更有人捋起袖子高聲大呼道:“海禁一開,則社稷傾覆,陛下計較蠅頭小利,而輕易開海,勢必會引發動亂,陛下,此事萬萬不可,微臣人等,絕不答應。”!。
第302章:封還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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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零二章:封還圣旨

    朝議議到這個份上,已是不能再繼續了。~~

    朱佑樘的臉sè鐵青,隨即拂袖而去。

    大殿里,朝臣還沒有散去,看到朱佑樘遠去的背影,一個個目瞪口呆,其實從一開始,他們都沒有想到皇上的態度居然如此堅決,看來這一次沒有這么簡單了。

    有人不自覺地朝劉健涌過去,劉健被人擁簇著,有人不禁問道:“劉閣老,到底是誰挑撥皇上,讓皇上一意孤行?禁海的事絕不容商量,此例一開,則國之不國了。”

    劉健皺著眉,揮揮手道:“諸位不必齊聚于此,各回值房吧。”

    驅散了眾人,劉健也就隨之去內閣值房辦公,李東陽、謝遷二人都沒有說話,顯得有些憂心重重,這事兒越來越棘手了,皇上這是鐵了心哪。

    過了一會兒,有太監進來,拿著一份詔書,道:“陛下剛剛草擬了一份旨意要內閣頒發出去,請幾位大人過目。”

    劉健抬眸,淡淡地道:“拿上來吧。”

    李東陽和謝遷也抬起頭來,倒是想看看陛下的圣旨到底寫著什么。

    接過了圣旨,劉健展開草擬的圣旨看了看,隨即臉sèyīn沉下來。

    劉健木然地將圣旨放在案牘上,隨即瞥了李東陽和謝遷一眼,慢吞吞地道:“陛下的旨意來了,開海……”

    “開海!”謝遷當即嚇了一跳,皇上還沒跟內閣大臣們商議呢,現在就把圣旨發下來了,這不是擺明著要打內閣一個措手不及?這可是從未有過的事,看來皇上是當真打算魚死網破了。

    “哼,海禁絕不能開,一旦開了,你我如何向袞袞諸公們āo代?況且皇上連咱們內閣都沒有知會,就突然下圣旨,讓內閣重新草擬,此例一開,只怕……”

    謝遷搖搖頭,顯得很無力。事實上,這一次的斗爭讓這內閣的閣老們都有些無奈,從前他們為皇上效力,jīng誠團結,就算有再大的困難,至少也可以同心協力,可是現在不同了,現在他們所面對的正是他們一向視之為效忠的對象,這時候不只是謝遷,幾乎所有人的心情都很復雜。

    “封還吧,這圣旨,內閣恕不奉旨。”李東陽沉默之后慢吞吞地道,陛下若真要鐵了心開海,內閣也絕不會為虎作倀,奉還敕旨至少表明下內閣的態度。

    所謂封還,就是當內閣認為皇上的旨意不能接受時,就將奉旨重新送回宮中去。皇帝的圣旨要想實施,就必須先經過內閣草擬,內閣草擬之后,再送去司禮監批紅,此后再送回內閣,由內閣將旨意送去相關的部mén,具體實施。

    一旦內閣不草擬,那這圣旨就等于少了效力,畢竟皇帝就是再大,他說的話也得有人施行才成,若只是尋常的冊封圣旨,直接繞過內閣也就罷了。可是像開海這樣的大事想要繞過內閣卻是不可能的。內閣封還,宮中就沒有任何辦法了。

    只是在座之人卻都知道,一旦封還,這內閣和宮中的關系就鬧僵了,這種事真要做出來,后遺癥卻也是不小,只是事到如今,卻不得不做了。

    劉健頜首點頭,道:“也只能如此了。”

    朝廷中的消息越來越讓人心驚ròu跳了,皇上下了圣旨,卻給內閣封還了回去,到了第二日,又是一道圣旨下來,仍舊是開海,內閣這邊已經感覺到無窮的壓力了,在他們現在看來,開海、禁海已經不是問題了,大不了壯士斷腕,舍棄江南世家的利益倒也無所謂,可是為了這個而去和皇帝反目,實在有些不應該。

    只是他們也是騎虎難下,若是不表明立場,難免會被人認為內閣為虎作倀,會認為內閣是磕頭蟲,到時候就算皇上那邊不怪罪,等到天下議論紛紛起來,內閣大臣也非要致仕請辭不可。

    多少內閣大臣栽在皇上與內閣的斗爭上頭,為的就是這種事,劉健三人的壓力大到了極點,最后不得不仍舊將皇上的第二道圣旨封回去。

    第三日,清早朝議的時候,按捺不住的大臣們又開始發難了,數十人聯名請辭,其中包括了兩位尚書,對這些人提出的辭呈,朱佑樘沒有說話,也沒有慌張,而是選擇了沉默。可是一旦談論到了海禁之事,朱佑樘仍是據理力爭,一副不開海禁誓不罷休的姿態。

    誰也不曾想到,一個海禁居然鬧到這個地步,可是事到如今,也只有硬著頭皮去抗爭,海禁的事已經不再是單純的海禁問題,已經關系到了大臣們德行的問題了,一旦有大臣站出來為了海禁去和皇上據理力爭,那立即會得到無數的掌聲,若是有人為此提出辭呈,就更加了不得了,請辭離京的那一刻,人山人海的人去歡送。

    與此同時,誰要是向宮中屈服,那就立即會招致無數的大罵,聲名狼藉,眾叛親離,連自己的恩師和mén生都會割袍斷義,互不往來。

    朱佑樘又有了動作,他開始隱匿不出起來,原本每日進行的朝議,他推說自己身體不適,就此作罷,連尋常對內閣大臣的召見也停頓下來。皇上這是要做什么,破罐子破摔嗎?

    這一下,大臣們有些慌張了,一開始大家一起請辭,原本能嚇住皇帝,誰知道現在皇帝的動作倒是嚇了他們一跳。

    當今皇上是難得的賢明君主,最大的優點就是勤政,可謂十年如一日,矜矜業業,讓人生佩,可是現在,皇上居然稱病不出,這是什么意思?這不是擺明著告訴大家,若是大臣們不肯支持開海,皇上就對政事撒手不管嗎?

    內閣已經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皇上如此強硬的態度只會導致兩敗俱傷,對誰來說都不是好事,接下來該怎么辦?

    還沒等內閣那邊拿主意,下頭已經有人按捺不住了,有不少官員去了午mén,跪在午mén外頭請陛下議政,同時要求陛下不得提及開海之事。

    這樣的大臣越來越多,先是三三兩兩,后來就變成了幾十、幾百人,反正大家是卯上了,皇上不改口,不承認錯誤,他們就繼續斗下去。而對朱佑樘來說,朝廷這邊若是不肯同意他的主張,他也鐵了心繼續養病。

    沸沸揚揚的議論充斥了大街小巷,幾乎所有人都開始議論起午mén外的事,平時人五人六的大臣和官員如今都跪在那里,既不去上值,也不回家歇息,他們的態度很明確,皇上若是一意孤行,他們就繼續跪下去。

    宮里似乎也沉默了,事情已經愈演愈烈,到了越來越難收拾的地步,不管是宮里還是朝廷的百官,總要有個人做出退步,夾在這兩邊中間的內閣,其實最是頭痛,一邊是百官們奢談祖制,一邊是宮里要變革,內閣這邊若是態度太過強硬,難免讓宮中為難,甚至引發更大的危機。可要是示弱,百官肯答應嗎?

    劉健幾天沒有睡好,內閣這邊堆積的奏書越來越多,從前皇上還會看一看,可是現在卻是稱病不出了,因此這大明大大小小的事務都得內閣這邊頂著,劉健已經感覺到筋疲力竭。

    午mén那邊的消息也越來越壞,幾個老臣已經吃不消昏厥過去,好在救治及時,倒也沒什么大礙,不過事情已經很明顯,若是再這樣下去,后果會更嚴重。

    朱佑樘并沒有生病,不過這幾日的心情也是壞透了,雖然知道這件事的結局,也知道朝廷百官的態度會如此強硬,可是當真踢到這鐵板上,他還是覺得有點兒窩火,堂堂天子,圣旨不能通行,反而封還了回來,文武百官們非但不遵旨,而是跪在了午mén,一定要他收回成命,朱佑樘當然不爽。

    事情已經過去了五天,這五天里,朱佑樘的心情越來越壞,今日清早起來的時候,他甚至不讓人傳消息,索xìng來個耳不聽為靜。

    在這正心殿坐了一會兒,朱佑樘便感覺有些難受了,十幾年來如一日的勤政,現在突然歇下來,反而讓他有點兒無所適從,不知該如何是好。

    朱佑樘索xìng叫人將近幾日的奏書送來,這些奏書其實都是千篇一律,所談的都是開海的事,也都是一副維護祖宗制度的嘴臉,奉勸朱佑樘不可開海云云。

    “哼!祖制……倒是搬起太祖皇帝來尋朕的麻煩了!”朱佑樘看了幾本,便又將奏書拋到一邊,這一大籮筐奏書根本不必再看,就知道里頭會寫些什么,他輕輕地躺在椅上,眼睛半張半合地想著什么,隨即微微一笑,lù出一副yīn謀得逞的笑容,慢悠悠地道:“你們既然要談祖制,那朕就讓你們知道什么才叫祖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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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裝的空調,今天居然漏水,水從電源線上漏出來,嚇得半死,去找賣空調的來修,然后又去請裝空調的師父,從新拆下來裝過,又忙了一下午,還是更晚了,哎,最近剛剛從家里搬出來,很多地方還不適應,請大家體諒下吧,老虎也感覺很是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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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3章:龍顏震怒還是龍顏大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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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

    正心殿里,蕭敬不知什么時候出現,他躡著腳,悄悄地走到朱佑樘跟前,那張蒼老的臉略顯蒼白,秉筆太監、東廠廠公,地位何其尊貴,可是尊貴的同時也意味著壓力。 (全文字電子書免費下載)

    蕭敬慢悠悠地道:“午門外頭鬧事的官員還沒有散去,不過有一個兵部主事又暈倒了,太醫們正在為他看病,奴婢來問問,是不是……”

    朱佑樘聽到蕭敬說話的聲音,眼眸兒微微抬了抬,隨即又闔起來,慢悠悠地道:“你怎么看?”

    蕭敬沉默了片刻,道:“陛下的主意就是奴婢的主意。”

    東廠這邊確實不想趟這趟渾水,蕭敬心里也清楚,陛下的舉止很異常,看他的神色似乎已經胸有成竹,這件事不會像表面這樣簡單,自己還是謹慎些的好。

    隔岸觀火,似乎也不錯。

    朱佑樘不由笑了,欣賞地看了蕭敬一眼,至始至終,蕭敬在這件事上幾乎沒有任何表示,可越是如此,越顯出了老成,他輕撫著案牘,慢悠悠地道:“朕也很為難哪,開海對大明有好處,可是大臣們這樣鬧也不是辦法,君臣離心是大忌,朕豈能無動于衷?”

    朱佑樘沉吟了片刻,繼續道:“傳旨意吧,收回開海的旨意,告訴午門外的官員,讓他們各自回值房辦公,不得再做這等斯文掃地的事,朕有些乏了,今個兒還要歇一歇,明日朝議仍舊進行。”

    朱佑樘做出了讓步。

    這個讓步很艱巨。

    似乎為了表現自己的余怒未消,朱佑樘又補上了一句:“告訴朕的愛卿們,朕很生氣,朕想問問他們,他們到底是朕的臣子,還是江南某些人的臣子。”

    蕭敬駭然地看了朱佑樘一眼,這句話實在太嚴重了,朱佑樘這是質疑文武百官的忠誠問題了,而且直接把江南說出來,也很是不客氣,一副撕破臉的樣子。

    只是這些和蕭敬似乎也沒有關系,他只是淡淡一笑,道:“奴婢知道了,奴婢這就去知會。”

    陛下讓步了,午門外不少官員彈冠相慶,慶祝這‘來之不易’的勝利,只是有些人卻高興不起來,勝利了嗎?一場莫名其妙的開海、禁海之爭,來得太過突然,緊接著就是宮里和朝廷的對立,雙方不斷周旋,最后皇上做出了讓步,同時也發出了警告。 (全文字電子書免費下載)

    當今皇上雖然脾氣好,可是并不代表他沒有脾氣,很明顯,龍顏大怒了,只是為了大局,陛下隱忍不發,隱忍不發有時候比爆發出來更可怕,君臣相諧的局面若為了這一次莫名其妙的沖突而讓陛下生出什么抵觸情緒,哪里談得上什么勝利?

    不過陛下已經傳出消息,明日的朝議繼續進行,這倒是讓內閣這邊松了口氣,不過還有一條宮里的小道消息讓人一頭霧水,明日的朝議,陛下特意召廉州侯柳乘風參加。柳乘風雖是廉州侯,可畢竟只是個錦衣衛千戶,以他現在的地位距離參與朝議還差得遠了,陛下在故弄什么玄虛?或者是這個柳乘風在玩什么把戲?

    劉健聽到這消息時,一頭霧水地看向了李東陽,李東陽畢竟足智多謀,而且他的族弟也在柳乘風那邊,或許他能得到什么風聲。

    李東陽苦笑,道:“劉公不必看我,這件事,我也不知,不過這個節骨眼上召柳乘風入朝,必定包藏了什么,切記小心在意。”

    劉健頜首點頭,隨即道:“再說吧。”

    這時候,劉健已經疲倦了,他無論如何想不到,事情會到這個地步,現在整個人頗有幾分萬念俱焚之感。

    次日清早。

    斗爭了這么久,其實文武百官們都松了口氣,一切似乎都已經恢復如初,再也沒有了所謂的海禁之爭,陛下也開始署理起政務,甚至是一些告假的官員也回到了自己的崗位,午門之外,文武百官們公魚貫入宮,巍峨的紫禁城,在黎明的光暈之下折射出暈紅的光色。

    插在文武百官之中,有個特殊的來客,這個家伙年輕輕輕,穿著欽賜的飛魚服,如沐春風,四處與人打著招呼。

    “原來是戶部侍郎大人,失敬、失敬,卑下柳乘風,這廂有禮。”

    “咦,你便是順天府府尹嗎?大人聲名遠播,如雷貫耳……”

    柳乘風雖然活躍,可愿意搭理這個家伙的實在不多,倒不是這些官員端架子,實在是柳乘風這個家伙太沒規矩,本來入宮都是有規格的,什么人站在什么人后頭,什么官排在什么官前頭,規矩都很森嚴,而柳乘風這個家伙卻是插在戶部侍郎和順天府府尹之間,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大聲喧嘩,實在讓人無言以對。

    倒是有人想叫他挪挪位置,往后站一站,不過話剛到嘴邊又縮了回去,這種愣頭青,理他作甚?

    兩行文武過了金水橋,步上階梯走入大殿,分班站好之后,看到這丹陛之上,朱佑樘已經穩當當地坐著等候多時,眾人一齊拜下行禮,口呼萬歲。

    朱佑樘今日的心情似乎還不錯,朗聲道:“諸卿都免禮吧,朕前幾日身體有恙,不能署理政務,這是朕的過失。”

    第一句開口就是認了個錯,足見朱佑樘的心胸廣闊,也讓不少人暗自松了口氣。

    緊接著朱佑樘繼續道:“太祖皇帝在的時候就曾說過,片板不得下海,禁海是太祖皇帝時制定下來的規矩,朕一時不察,若非眾卿勸阻,差點鑄下彌天大過,今日咱們也不忙著議論國政,就先從這祖宗制度說起吧。”

    朱佑樘帶著笑,眉目和藹,言辭親切,讓所有人都不禁有些呆了。

    皇上的轉變未免也太快了,昨天還怒氣沖沖呢,怎么今個兒又是致歉,道出自己的過失,又聲言要維護祖制?還真是讓人有點兒措手不及。

    眾人見陛下說到這個份上,一齊道:“陛下何錯之有?就算是錯,那也是微臣們錯了。”

    朱佑樘爽朗一笑,道:“朕不愛聽這些,朕今日要和你們講的就是祖制,當年元人暴戾,太祖皇帝順天應命起于阡陌之間,伐暴元,驅韃虜,而得天下,因此定下祖制,令后世子孫遵守,以使后人不得重蹈元人惡政的覆轍,這些規矩都很有道理,其中這禁海之策,雖已時過境遷,卻也不是沒有廢黜的必要。大家說,朕說的對嗎?”

    眾人一起道:“陛下所言甚是。”

    朱佑樘擺擺手,道:“朕只是隨口說說,什么甚是,大家暢所欲言,不必客氣。”

    朱佑樘眼睛掃了殿下文武一眼,等待了片刻,見無人暢所欲言,便接著道:“你們既然不說,那朕就來說吧,先祖們打江山不易,朕的江山社稷皆賴祖宗之德,身為人孫者,豈可擅自更改先祖們定下來的國策?祖制即是金科玉律,不容更改。本來嘛,朕總是覺得祖宗的制度未必與當世不符,所以呢,就想改一改,可是這幾日大臣們上書言事,說了許多道理,朕現在算是醒悟了過來,說起來也是慚愧得緊,朕享國這么多年,卻還要諸位卿家們力諫,才得意幡然悔悟,差點釀成大錯。”

    朱佑樘一副慚愧的樣子,卻更讓大家摸不著頭腦了,陛下這是唱戲嗎?這唱的又是哪一出?

    皇上越是如此,越是讓所有人迷惑了,昨個兒還龍顏大怒呢,一副很不情愿的樣子,今個兒卻又換了一副嘴臉,虛懷若谷,進行自我批評。

    朱佑樘撫摸著案牘,心里不由笑了,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隨即抿抿嘴,繼續道:“好吧,該說的,朕也說了。國事繁雜,今個兒的話就此打住,還是先說說政務吧,諸卿可有國事要奏請的嗎?”

    一時之間,整個大殿鴉雀無聲,倒不是沒有人想上奏,只是大家覺得這氣氛太詭異,所以一時之間有點兒不知道現在該不該站出來說話。

    “陛下,微臣有奏!”

    短暫的沉默之后,一個清脆的聲音傳出來,眾人不禁朝聲源看過去,卻發現柳乘風這時候一副冠冕堂皇的樣子站出班來,到了殿中,朝丹陛上的朱佑樘行了個禮。

    “這個家伙……”

    不少人心里冒出了疑問,皇上突然請柳乘風過來,現在大家還沒緩過勁來呢,這個柳乘風就要上奏了,這家伙要奏請什么?

    朱佑樘微微一笑,很是隨和的樣子,道:“原來是柳愛卿,柳愛卿回到京師也有些日子了,朕一直沒有召問,所以今日趁著朝議,索性請他來見一見,怎么?柳愛卿有話要說?”

    柳乘風鎮定自若地躬身道:“陛下,微臣確實有事要奏,微臣的封地在廉州,廉州本來地寡民少,倒也沒什么,只是自從山蠻下了山,大量的山蠻編入戶籍,人口劇增之下,廉州的情況非但沒有好轉,反而更加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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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章:柳呆子開海與你何干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作者:上山打老虎額加入書架
    第三百零四章:柳呆子開海與你何干

    “廉州地處荒蕪,人口如今已增至五十萬,其中漢人不過六萬,其余多為山蠻、越人,人口大量增加,可是土地卻是不多,長此以往,必生變亂。//廉州靠近安南,乃是朝廷遏制安南的大前方,廉州亂,則廣西亂,朝廷不可輕視。懇請陛下修筑道路,撥付銀錢款項聯通廉州,如此,若是朝廷要對安南等國用兵,則可以保障糧道,使朝廷大軍源源不斷可以隨時開赴。平常時候,也可以作為商貿的通道,令廉州百姓不再拘泥于開墾種地,至少多一個生業。”

    修路……

    所有人都不由呆了。

    柳乘風這個家伙還真想得出來,廉州那種山疙瘩地方居然也有修筑道路的必要?簡直就是笑話。

    柳乘風話音剛落,立即有戶部尚書發出冷笑,冷冷地道:“敢問柳千戶,朝廷要修筑通往廉州的道路需要多少銀錢?”

    柳乘風面不改色,淡淡地道:“從江南至廉州,需紋銀三百萬……”

    三百萬……

    朝中一片嘩然,三百萬是什么樣的數字?這簡直就是開玩笑,前年大明的歲入也不過兩百八十萬而已,這個家伙瘋了嗎?拿朝廷一年的歲入去給他的廉州修筑道路,簡直就是開玩笑。

    柳乘風繼續道:“三百萬兩紋銀修筑道路,是為了不必滋擾百姓,所招募的勞工不是從前那樣當作徭役,而是給予工錢,令他們在做工之余也能養家糊口。本侯也不是說這三百萬兩要朝廷來出,只要朝廷同意,戶部只需調撥紋銀五十萬,其余的款項,本侯自會籌措。更何況一條路直接從南通州修筑到廉州可以加強朝廷對道路兩側府縣的控制,同時也可增加江南至廉州一路人口的便利,促進商貿,可謂一舉三得!”

    不少人不由竊竊私語起來,兩百五十萬兩銀子,這個柳乘風居然說籌措就籌措,真是好大的口氣,什么增加朝廷的控制!什么促進商貿!增加便利更是開玩笑!大明朝這么多年也不曾修筑過什么道路,難道朝廷就失去了下頭府縣的控制?百姓就不便利了?

    最大的問題是,這個家伙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盤?

    有人不禁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了丹陛上的朱佑樘一眼,朱佑樘的面目看不甚清,只見他端坐在御椅上一動不動,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非常文學

    謝遷終于忍不住站了出來,斥責道:“柳乘風,你說了這么多,到底是什么居心?什么交通有無?廉州有什么東西,還要商賈去交通有無嗎?至于朝廷對安南等國用兵,那更是笑話,安南等國乃是大明藩邦,朝廷為何要對他們用兵?”

    柳乘風并沒有急于討論交通有無的問題,而是先談起了安南,他反駁的理由倒是很簡單,淡淡地看了謝遷一眼,笑道:“謝學士此言差矣,當年文皇帝的時候,安南也是我大明的藩國,可是為何文皇帝要對安南用兵?”

    柳乘風頓了一下,才繼續道:“這是因為安南國內有人造反,大明為其平叛。”

    柳乘風笑了,又道:“這就是了,無論是用兵也好,助其平叛也罷,這道路的作用也是一樣,都要大量地輸送輜重,供三軍開赴的。”

    謝遷無語,他一向能言善辯,可是這個能言善辯大多數是學術之爭,碰到柳乘風這種死纏爛打的還真有點兒詞窮,而且很明顯的是,柳乘風這一次來的準備充分,豈會讓他抓住什么把柄?

    “至于交通有無,倒不是讓廉州與京師、江南做什么生意,廉州只是作為貿易周轉,令天下的貨物囤積于此,再通過陸路、海路分散至各國,這便是交通有無,柳某人在廉州已經下達了開海令,現在廉州正在測量、修筑港口,制造船只……”

    整個大殿頓時混亂起來,為了禁海,他們跟皇帝爭了個你死我活,誰知道這個家伙不聲不響,已經在廉州準備開海了。

    瘋了,簡直是瘋了,一個錦衣衛千戶,是誰給他這么大的膽子?簡直是豈有此理!若是如此,那禁海和開海又有什么區別?

    “柳乘風,你好大的膽子!”這時候,連兵部尚書劉大夏也有點忍不住了,其實在朝廷六部之中,劉大夏對禁海之事反對得最弱的一個,一直以來,他都秉持著公正的態度看待這件事,他甚至在想,若是皇上開海,朝廷是不是該著手建一支艦隊,以備不時之需?只是不曾想,在文武百官一致反對之下,連皇上都已經示弱,現在這個柳乘風居然還擅自開海?實在有些大逆不道了。

    柳乘風看了劉大夏一眼,淡淡地道:“敢問劉尚書,卑下哪里膽大了?卑下身為人臣,一直按著規矩辦事,按部就班,怎么到了尚書大人的口中,反而成了膽大包天之徒了?”

    劉大夏道:“你不過是個藩侯,不經朝廷允許,豈可擅自開海?這就是你的循規蹈矩嗎?”

    問到這個份上,柳乘風更是大笑起來,道:“尚書大人錯了,太祖皇帝制定祖宗法度的時候,曾經說過一句話,各地藩國可以便宜行事,軍政事務,皆可定奪。開海,乃是廉州內政,柳某人按祖法行事,又和朝廷有什么關系?怎么?尚書大人要違反祖法,來過問藩鎮的事務嗎?柳乘風要問,到底是柳乘風膽大包天,還是尚書大人目無綱紀,竟然敢無視祖制!”

    劉大夏暈了。這個圈子繞得太大,讓他一時轉不過彎來。

    祖法……確實是有這么一條。當年太祖皇帝在的時候,將朱姓子弟分封至各處,成立藩國,朱元璋顯然認為,只要朱家的子弟散布在各地,就能使大明的天下鞏固。因為,朱元璋給予了藩王們很大的權利,軍政、民政盡皆一把抓,以至于各個藩國自成體系,這才有了靖難之役,藩國居然可以直接和朝廷對抗。

    只是到了靖難之役之后,藩國的權利受到了極大的遏制,雖然朝廷沒有明文規定,不過這已經成了潛規則,按照潛規則來說,藩國要開海,肯定是要朝廷應允的,可是按照祖制來說,柳乘風自己是可以決定廉州的政事,根本不必請示朝廷。

    這就要看,柳乘風是打著潛規則還是祖制的幌子了。

    問題最大的關鍵是,朝廷百官們為了讓朱佑樘取消開海的念頭,搬出了祖宗的制度逼宮,現在總不能又推翻祖制,來逼迫柳乘風就范吧。

    所有人呆住了,一下子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有人突然想到方才皇上為什么突然改變了態度,說了這么久的祖宗制度,這不是擺明著為柳乘風接下來的動作做鋪墊嗎?

    ……被人耍了!

    大臣們憤怒了,可是憤怒歸憤怒,想要反駁,卻是無從下口。

    終于,一個言官站出來,朝柳乘風怒喝道:“柳乘風,開海這么大的事居然不請示朝廷,你到底是什么居心?莫非是要造反嗎?”

    這句話別看聲音大,可是話中卻到處都是破綻,柳乘風微微一笑,反駁道:“大人何出此言?祖法之中并沒有明文禁止藩侯不可以開海,也沒說一定要請示朝廷,怎么?大人這樣血口噴人,柳乘風倒是想問問,你的居心又是什么?到底是誰給了你好處,讓你喪心病狂,居然敢違反祖制,在這里向本侯叫囂?你可知道,污蔑藩侯是什么罪狀?”

    這一番話,若是沒有之前文武百官們打著祖宗制度的幌子,只怕有點兒過份了。可是祖宗制度的旗號是朝廷百官們自己打出來的,現在想反悔,只怕也來不及了。

    不是要談祖宗制度嗎?那就和你研究研究這祖制,看看你們還有什么說辭!

    滿殿的文武,雖然都被激怒,而柳乘風一下子成了眾矢之的,可是一時之間,誰也沒有再說話,他們當然知道,柳乘風這一手借題發揮幾乎無懈可擊,廉州開海,就算反對,又該拿什么反對?

    柳乘風躬身向丹陛上的朱佑樘行了個禮,笑吟吟地道:“陛下,廉州開海,與朝廷無關。微臣奏請的乃是修筑道路的問題,朝廷是不是劃撥銀錢,還要請陛下定奪。”

    朱佑樘坐在御椅上,看到下頭的文武百官們一個個吃癟的樣子,不由心中大悅,尤其是想到就在幾天之前,這些人一個個慷慨激昂地奢談什么祖宗之法不可輕廢,一旦廢黜,則社稷傾覆,天下不安。而現在,這些話就像是狠狠地打了他們一個耳光,搬起了千斤的大石,卻是砸在了自個兒的腳上。

    朱佑樘故意繃著個臉,盡量使自己不要失態,良久才長出一口氣,隨即道:“柳愛卿所言也不是沒有道路,既然柳愛卿愿意拿出二百五十萬兩銀錢出來修筑道路,朝廷也沒有不應允的道理,這件事,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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