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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0章:你是痛快了 朕卻為難了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作者:上山打老虎額加入書架
    第三百三十章:你是痛快了朕卻為難了

    坤寧宮香煙靄靄,靠著鳳榻是一處小幾案,案上擺著香茶,剛從江西送來的廬山云霧。茶水帶著馨香,乍然聞之,百骸皆舒。

    坐在鳳榻上的張皇后手依著高枕,霞衣披落遮住了羅裙,一雙鳳目時張時闔,深邃悠遠。

    坐在榻上另一側的朱佑樘端起了幾案上的茶盞,一炷香到現在,他沒有吭聲,臉sèyīn沉,什么也沒有說。

    而側坐在這塌下的朱厚照則滿是悲憤,口里絮絮叨叨,朱厚照所講的,當然是那一日的情景,學生軍cào練,火銃炸膛,柳乘風勃然大怒,將他勸走,而現在,柳乘風卻關押了起來,押在了順天府的大牢里。

    朱厚照被柳乘風態度堅決的勸回去的時候,心里還有幾分不悅,柳師傅明明沒有將他當自己人,有了事卻是將自己支開。可是等到柳乘風大鬧工部的事傳出來,朱厚照呆了。

    柳師傅對他的拳拳愛護之心,朱厚照豈會不明白,他自呱呱墜地,愛護他的人從來不缺,可是朱厚照比誰都聰明,豈會不明白,那些愛護他的人,不過是想從他身上得到所要的東西而已。柳師傅卻不一樣,明知這一次要出事,換了別人,多半是慫恿自己去鬧,如此一來,既可讓自己做擋箭牌,又可狐假虎威,偏偏柳乘風就如他的父皇一樣,首先要做的,卻是將他藏在自己的身后,天大的事,也是柳師傅頂著。

    到后來,朱厚照才明白臨走時柳乘風對自己說的那一番話。

    “太子殿下是國之儲君,有些事還是回避了的好。”

    柳師傅為了自己的聲譽,寧愿身陷牢獄,也不愿意牽涉到自己身上。愛護之情,可謂真切。

    朱厚照急了,整個人失魂落魄起來,將自己關在書房里,寫了一些字,這些字都是柳乘風āo給他的課業,越是寫,越是心luàn如麻,握住那筆時,朱厚照甚至想起,柳乘風教導他行書時,握住他的手,一邊講解,一邊牽引著他的手臂在紙上行文的場景。

    “殿下就是未來的天子,大明蒼生,江山社稷盡皆維系殿下一身,因此,殿下的字一定要練好,否則將來批閱奏書,豈不是要教文武百官們笑話?”

    這些話,朱厚照以前聽的似懂非懂,甚至當時心里還在腹誹,將來本宮若是做了天子,誰敢笑話本宮?

    只是現在想起來,卻不禁淚眼婆挲。

    朱厚照擱了筆,隨即就入宮了。事到如今,得把話說明白,他是個倔強的人,自懂事起,就不曾對著父皇母后哭過,在他眼里,男子漢大丈夫,豈可揮淚?只是今日,說著說著,他的眼眶便不禁朦朧了,強忍著沒有掉下來的淚水,總算期期艾艾的把事情說了個清楚。

    朱佑樘沒有做聲,這才幾天,前些日子還在夸柳乘風消停了呢,誰知又鬧出了這么大的事。

    對朱佑樘來說,任何事都需從利弊的角度出發,柳乘風鬧工部,雖然占了理,可是現在那席敏重傷,這是什么?說是蓄意謀殺朝廷命官,卻也不算栽贓。況且朱佑樘知道,柳乘風這一次打著的幌子,是火銃……

    火銃就關乎著造作局,造作局里有什么幺蛾子,內閣知道,朱佑樘也知道,這爛攤子,早已糜爛了幾十年了,從文皇帝到現在,為何無人根治?

    朱佑樘勵jīng圖治,明知造作局里有鬼,又為何不根治?

    不是朱佑樘不想,而是這里頭牽涉太大,朱佑樘沒有這個勇氣。

    若只是牽涉一個工部,朱佑樘快刀斬luàn麻,也就是了。可是朱佑樘明白,造作局里牽涉的何止是一個工部,這里頭,關乎著邊軍和京衛,不少邊軍和京衛的將領都牽扯其中,與造作局休戚與共。若是朱佑樘向造作局動手,會是什么后果?

    任何東西,牽涉到了京衛和邊鎮,就變得無比敏感起來,這可不是鬧著玩的,雖說朝廷對軍隊控制還算嚴格,可是一旦大量的武官生出憤恨之心,難保不會出luàn子。

    所以這種事,文皇帝在的時候無解,歷代先帝也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朱佑樘也只能隨bō逐流。

    可是現在,柳乘風這家伙,居然把造作局捅了出來,現在的朱佑樘能有什么選擇,難道借機去把造作局搗個稀巴爛?若當真如此,事情只會越來越糟。

    現在整個朝野,都是一面倒的指責柳乘風,京衛和邊鎮,都在盯著宮中的一舉一動,若是自己一旦采納柳乘風,從而對造作局動手,立即就會引來滅頂之災。

    朱佑樘深吸了口氣,yīn沉著臉,什么都沒有說,這時候他能說什么?

    朱厚照說完了,見父皇不吭聲,便道:“父皇,明明是工部無法無天,現在順天府拿的卻是柳師傅,這是什么道理?父皇若是不為柳師傅做主,兒臣……兒臣……”

    朱佑樘嘆了口氣,道:“這件事沒這么簡單,柳乘風這一次,朕也未必能保全他,平時就和他說,不要意氣用事,他的用心,朕能體諒,可是他行事太過了,要補救,只怕也不容易。”

    “陛下……”看著朱厚照一副失望之sè,張皇后輕輕一笑,低喚一聲道:“陛下此言差矣。正如陛下所說,柳乘風行事是孟làng了一些。可是話又說回來,工部那邊膽子是太大了,太子親自督軍,他們卻āo割這種低劣的火銃來,還傷了這么多將士,現在想來,臣妾還后怕著呢,陛下想想看,若是當時是厚照放的火銃,不是那些將士,厚照若是傷了哪里……”

    朱佑樘聽了,不禁緊張起來,張皇后說的沒有錯,若是這火銃是朱厚照放的,自己這唯一的獨子,豈不是也要遭殃。想到這里,朱佑樘的臉sè驟變,朱厚照是他唯一的血脈,是大明未來的天子,工部那些人未免也太張狂了,厚照親自督軍,他們貪瀆倒也罷了,至少也該拿些好的火銃出來,也是天幸出事的不是太子,否則朱佑樘非要氣死不可。

    張皇后見朱佑樘動容,莞爾一笑,繼續道:“想必柳乘風正是因為如此,才生了這么大的火氣,陛下,厚照可是柳乘風的mén生呢,平時對厚照可謂愛護有加,若是在尋常百姓家,這師長就如半個父親,柳乘風愛護太子,想必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才生出憤慨之心,腦子一糊涂,才出了這么大的錯。其實柳乘風的心也好的,就是這孩子太沖動了一些。”

    張皇后一番話,直接將柳乘風的彌天大錯變成了小錯,可是道理上卻也沒有錯。

    朱佑樘沉默不語,語氣不禁緩和下來,道:“朕豈會不明白柳乘風的好意,雖然做事莽撞了一些,可是這心思卻是耿直的,只是這件事,沒這么容易。朕有時候也是身不由己。厚照,不如這樣,柳乘風現在在順天府,暫時就先讓他在順天府里關押著,可是尋個時間,去順天府的大牢里見見他,告訴他,令他不必慌張,朕在宮里自然保他平安,只是這件事還需要等個時機,眼下清議洶洶,只能委屈著他。還有一樣,他現在既然在獄中,也該面壁思過,趁著這次機會,好好的想想自己錯在哪里。”

    朱佑樘從榻上站起來,負手踱了幾步,眼眸變得銳利起來,繼續道:“至于工部那邊的事,讓他不必再糾纏了,這件事只能大事化了小事化無,該說的,朕也說了,想必他知道該怎么做,你去吧。”

    朱厚照聽了父皇的話,心知父皇這是打算關照了,嚴重的水霧還沒有揩干凈,便不由笑了起來,連忙道:“謝父皇恩典,兒臣這就去。”

    說罷匆匆向張皇后行了個禮,告辭出去。

    朱佑樘看到朱厚照歡欣鼓舞又是雀躍而去背影,不由搖搖頭,對張皇后道:“朕的這個兒子,一點兒也不像朕,和那柳乘風一樣,xìng子都太不沉穩了。”

    在張皇后眼里,兒子什么都是好的,自然為朱厚照辯護道:“沉穩有沉穩的好處,可是城府太深,也未必是什么好事。學著柳乘風有什么不好,痛痛快快,這才是丈夫。”

    朱佑樘苦笑:“朕何嘗不想痛快,只是許多事牽一發而動全身,柳乘風他們倒是痛快了,倒是教朕為難。”

    張皇后道:“陛下打算什么時候下旨意放了柳乘風?”

    朱佑樘一時也拿捏不準,說實話,他現在連正午的廷議都不敢召開,生怕到時候,又是排山倒海的彈劾,可是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文武百官們是什么德行他是知道的,現在工部鬧得jī飛狗跳,全天下的官員都是同仇敵愾,這件事要收場還真不容易。

    “朕需要一個契機,且將眼下的事放一放吧。”朱佑樘吁了口氣,只能暫時先拖著,不敢立什么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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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1章:收狗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作者:上山打老虎額加入書架
    第三百三十一章:收狗

    今日,順天府的大獄森嚴了許多,來來往往的獄卒不敢怠慢,三班輪值,沒有絲毫的松懈。彩@虹*文¥學%網m

    在這順天府來了個重要的人犯,據說此人乃是錦衣衛千戶,還是廉州侯爺,按道理,這樣的官員是不可能關押入順天府的,一般是去詔獄的。順天府里關押的人犯大多都是尋常的兇徒,偏偏這個人現在還沒有定罪,這就意味著此人還有復起的機會。

    面對這樣的情況,這大獄里自然不敢怠慢,獄卒不同詔獄的校尉,這兒的人膽子還沒有大到隨意敢輕慢犯官的地步。再者說了,府丞周泰大人已經打了招呼,這個人犯一定要好生關照,所吃用的飯菜更要先試嘗之后才能送過去,為的就是防止發生中毒,到了那時候,柳乘風若是毒死在順天府,從府尹到他們這些獄卒,誰都沒有好果子吃。

    周泰對柳乘風的關照倒是沒有讓順天府的人生出什么不滿,雖然順天府的官員還真沒幾個對柳乘風有什么好感的,可是瞧不上眼歸瞧不上眼,人關押在順天府,若是順天府不能保證其安全,連帶的責任可是不小的。

    人家畢竟是太子洗馬,和太子關系莫逆,與皇后、張皇后也有著很深的交情,定罪是一回事,出了差錯又是一回事。

    因此柳乘風所關押的牢房是一個獨門單間,還算寬敞,雖然臟亂了一些,可是該有的桌椅也都有,除此之外,竟還有一方油膩膩的屏風,屏風后頭則是出恭的尿桶。比起尋常的囚犯,已經算是很高的規格了。

    柳乘風進了牢房,倒是不像其他人犯一樣天天喊冤,該吃的時候吃,該睡的時候睡,這些獄卒也盡量滿足,盡量少得罪他。所謂萬事留一線,若是人家有了復起的機會,這小命還能有嗎?可別忘了,人家可是錦衣衛出身。

    囚室里有盞油燈,柳乘風托人去買了些紙筆來,每日起來,便是興致勃勃地攤開紙兒,在紙上寫些東西。

    期間丈人、妻子、周泰都來探望過幾次,柳乘風的表現卻是灑然,只問了一些外頭的事,少不得安慰一下溫晨曦,溫晨曦見柳乘風在這兒住得不算壞,邊上的周泰又在勸慰,說是柳乘風圣眷正隆,現在進來只是做個樣子而已,太子殿下已經在四處斡旋了,想必過不了多久就能出去。溫晨曦未必肯信柳乘風的安慰之詞,畢竟柳乘風一向報喜不報憂,可是周泰是順天府府丞,現在柳乘風關押在順天府里,心里放寬了一些,可是還免不得淚眼婆挲,讓柳乘風有些無言以對。

    倒是溫正來的時候沒有斥責什么,只是告訴柳乘風,造作局的事切莫再捅出去了,現在宮里和錦衣衛都在息事寧人,只要不逼得造作局反彈,事情就還有回旋的余地。

    柳乘風的表現很是沉默,既沒有答應,也沒有搖頭,只是撇開話題,少不得請溫正照料一下妻子,溫正嘆了口氣,什么也沒說。

    小囚室里也有無聊的時候,不過柳乘風最擅的就是苦中作樂,有時行書,有時讀書,還有些時候索性和獄卒隔著門閑聊,對這個柳乘風,誰也不敢怠慢,尤其是柳乘風經常會叫人去采買些東西進來,有酒肉,也有書籍,所需的銀錢都讓他們到溫家支取,而溫家那邊往往會給不少的好處,幾百錢的酒菜,他們肯給幾千錢。因此這大獄里誰都知道,這位廉州侯是個財神爺,給他跑腿,油水豐厚得很,因此少不得跟柳乘風獻些殷勤。

    管著大獄的牢頭,今個兒心情也是極好,昨天柳乘風叫他去采買最近的學而報,牢頭至少掙了一兩銀子的差遣費,一兩銀子可是不少的,這里不是詔獄,里頭的犯人也不是富貴人,所以就算有油水也是極少,往往塞個十文錢就已經算多了。這一兩銀子算是牢頭一個月的開銷了。

    剛剛給柳乘風送去了早飯,緊接著外頭就來了人,一般探監都是有規矩的,絕不是后世電視里那樣提著食盒進去,塞給獄卒幾個錢便可以直接去探望,恰恰相反,探監的規矩很嚴,這獄中有個書辦房,需先在這書辦房里報出自己的身份,還有拿出戶籍憑引,然后再進行搜查,才準放行。

    只是今日卻不同,來探監的人非但沒有去報出身份,而是大剌剌地進來,準確地說,是很拉風地進來,最先進來的,是一隊隊的全身甲胄的護衛,一個個按著刀,神色肅然,緊接著占住了大牢里的各處津要,反而這些獄卒卻是推到了一邊,這些明晃晃的護衛,直接大喝一聲:“把刀全部解下,跪下恭迎太子殿下。”

    這一聲大呼,將牢頭和獄卒們嚇了一跳,紛紛拜倒。

    隨后,朱厚照才帶著劉瑾等人大搖大擺地進來,直截了當地問道:“柳師傅在哪里?”

    柳師傅……

    這牢頭一下子呆住,隨即想起來了,道:“廉州侯在最里的牢房。”

    朱厚照瞧都沒有瞧他一眼,只是淡淡地道:“帶路。”

    牢頭連忙去取了鑰匙,引著朱厚照到了一處牢房,停下開了鎖,朱厚照對外頭的人吩咐道:“本宮和柳師傅有話要說,你們在外頭候著,誰也不許進來。”

    說罷鉆進牢房中去,朱厚照確實長大了,身段也高了不少,唇邊長了細密的小須,進來見柳乘風坐在案前寫東西,打量了這局促簡陋的牢房,眼眶不禁紅了,叫了一聲:“柳師傅。”

    柳乘風早就聽到外頭的動靜,知道朱厚照來了,抿嘴一笑,道:“太子殿下來了,這里簡陋,就不請殿下坐了。”

    朱厚照便將父皇的話重新告誡了一遍,勉強擠出笑容,道:“柳師傅不必擔心,父皇已經說了,無論如何也會保住你的性命,你暫且忍耐,想必過些時候就能出去了。”

    柳乘風卻是搖頭,其實事情的嚴重性,他比誰都清楚,若是事情只是到現在這個地步,或許朱佑樘的承諾還是可以保證的。可是柳乘風深信自己現在捅出了造作局,這造作局背后的人會輕易罷手嗎?現在還只是開始呢!

    朱厚照不禁道:“怎么?柳師傅不信?”

    柳乘風正色道:“殿下的話,柳乘風當然相信,只是事情沒這么簡單。殿下,眼下最緊要的是學生軍操練得怎么樣?”

    朱厚照不由呆了一下,隨即道:“將士們都在想念著柳師傅,因此大家操練起來格外的賣力,只是火銃的操練只怕要停一停了。”

    柳乘風搖頭,道:“火銃的操練仍然要繼續,不過現在這批火銃立即送回工部去,讓工部那邊送一批好的來,太子殿下親自出面去吧。”

    朱厚照道:“怕就怕就算新來的一批火銃也會粗制濫造,到時候若是……”

    柳乘風道:“不會,實話告訴殿下,工部出來的火銃雖然大多低劣,可是一定囤積了一批上好的火銃,可不要忘了,京師的神機營有時要在甕城演武,甚至陛下也要觀摩,這么多年,你何曾見到陛下親自觀摩操練時神機營出過什么差錯?想必工部這邊為了欲蓋彌彰,肯定制造了一批精品,專門用來給皇上看的,現在我帶著人去工部鬧了一次,太子殿下若是這個時候能出面,工部那邊不敢不交出來。”

    朱厚照聽了柳乘風的分析,也覺得有道理,往年他也看過神機營會操,卻從未見過有炸膛的,這當然不是京師神機營運氣好,只是這些都是花架子,專門用來欺上瞞下的而已,雖說欺上瞞下,可是這一批火銃想必是極好的。

    朱厚照點點頭,道:“本宮記著了,明日就去交涉。”

    柳乘風微微一笑道:“學生軍得趕快練起來了,時不待我,學生軍練得好,為師才能光明正大地出去,太子殿下,我在獄中閑來無事,寫了一些操練的方法,請殿下過目,暫時按著我的辦法先練著,將來我有用處。”

    操練的方法……

    朱厚照不禁狐疑地撿起柳乘風桌上的一沓厚厚的紙來,略略地看過了一遍,隨即滿是狐疑地道:“師父,收狗?”

    “對,就是收狗,反正按著為師的辦法就是。”柳乘風朝朱厚照笑了笑。

    朱厚照對柳乘風有一種盲目的信任,雖然覺得柳乘風的辦法有些不可思議,卻還是壓住了心里的疑惑,點了點頭,道:“知道了。”說罷將那一沓厚厚的操練方略塞入懷中。

    柳乘風沉默了片刻,隨即端起桌上的茶,牢房里別看有些臟兮兮的,可是茶卻是獄卒替柳乘風采買來的好茶,上等的武夷茶,柳乘風輕輕喝了一口,淡淡笑道:“殿下,各國的藩國使節快要入京了吧?外頭的事,我倒是知道一些,不過殿下有什么最新的消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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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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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章:天下無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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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書屋 全文字     第三百三十二章:天下無狗

    朱厚照聞言,想了想,道:“近來父皇倒是有些擔心,瓦刺使節遞交了國書,想讓他們的使節從大明門入宮覲見。百書屋 全文字無廣告 要本宮說,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們想從哪個門入宮就入宮好了,何必為了這點兒小事而鬧到這種地步。”

    柳乘風不禁笑了,朱厚照這家伙這幾日看上去成熟了一些,不過成熟的也只是他的外表而已,看他說得不經意的樣子,卻不知道這大明門意味著什么。

    堂堂國門只允許皇帝出入,就是太子也沒有這個資格。若是放瓦刺人進出大明門,瓦刺的使者哪里是以藩臣的禮節來覲見大明皇帝?明明是瓦刺的大汗派出使者來約見下屬的藩國而已。

    別看這只是虛禮,可是圍繞著這虛禮卻是一場殘忍的博弈,大明若是讓步,只會助長瓦刺人的蔑視,甚至整個藩國的體系都會土崩瓦解,瓦刺人能走大明門,為何其他的藩國不能走?大明堂堂天國上邦,連瓦刺國都敢如此輕視他,又有什么可以畏懼的?

    柳乘風瞇起眼睛,道:“是嗎?瓦刺人膽子倒是很大。”

    朱厚照嘻嘻一笑,道:“柳師傅,現在說這個有什么意思,眼下當務之急是救你出去才是,過幾日我托母后再為你說說情,你安心在這里暫住就是。”

    柳乘風撇撇嘴,道:“殿下,今日為師索性教你一堂課吧,這堂課叫做反戈一擊,你等著瞧。”

    “啊……”朱厚照見柳乘風自信滿滿的樣子,道:“師傅,現在可不是說大話的時候……”

    柳乘風笑了,道:“玩笑歸笑話,正經歸正經,師父當然不是和你開玩笑。現在殿下最緊要的是操練新軍,按著我的辦法,一個月之內將學生軍們練出來,從今日起,學生軍的操練還要加重,時間來不及了。”

    說罷,又對朱厚照道:“殿下前來探監,為師感激不盡,不過時候不早,若是時間待得久了,難免會被人說三道四,說到底,為師現在還是罪臣,今日就說到這里吧,太子殿下往后也不要來了,清譽要緊。”

    朱厚照被柳乘風的這番話感動了,依依不舍地道:“柳師傅,本宮可不要什么清譽。百書屋 (全文字電子書免費下載)”

    柳乘風臉色卻是變了,正色道:“你是國家未來的儲君,天下的干系都維系在你一人的身上,多少只眼睛在看著你,你豈可無動于衷?我行我素固然是好,像師傅這樣成日惹是生非也不是什么壞事,可你是太子,卻不能學我,要學,應當學皇上。”

    朱厚照不吭聲了,道:“師傅的話,本宮記著了。”

    柳乘風吁了口氣,蹦起的臉松動了一些,看著朱厚照道:“其實為師是有私心的,你想想看,天下人都知道我在教導太子殿下讀書,殿下將來若是做了昏君,你讓師父如何向天下人交代?所以殿下應該發奮圖強,做出一個樣子來,要做個像當今皇上一樣的好皇帝,這樣師傅的臉上也有光了。”

    朱厚照睜大眼睛,口不擇言地道:“本宮若是做了皇帝,有師父在,又有什么怕的?”

    柳乘風無語……

    這家伙還是太依賴人了,想想也是,歷史上的朱厚照同樣也是我行我素,可是在國家大事上卻也依賴別人,只是這個人是劉瑾,不是柳乘風。

    朱厚照笑嘻嘻地道:“柳師傅,你為何要做出這種表情?怎么?難道本宮說的不對?柳師傅能文能武,能掙銀子,又能打仗,有柳師傅在,本宮又有什么可憂愁的?咳咳……柳師傅,你不要瞪著本宮,本宮又沒說錯什么,好啦,時候不早了,本宮告辭了。”

    朱厚照被柳乘風嚴厲的目光瞪得落荒而逃,飛快地離開了。

    這囚室里又恢復了安靜,柳乘風看著朱厚照這小家伙的背影,不由自嘲地笑了笑,心里想,若是此時此地是朱厚照做皇帝,自己想必也不會有什么牢獄之災了,朱厚照對自己的信任已經到了盲從的地步,將來自己豈不是要做一代權臣?

    只是這些事兒似乎太遠了,柳乘風也沒有心思去憧憬這未來,眼下當務之急是脫離困境,并且把那些該死的家伙都鏟除干凈。

    柳乘風就是這么個人,不動則以,一旦決心打到了工部,就絕不會含糊,不和他們玩到底,就決不罷休。

    柳乘風想了想,已經有了些頭緒,這時候,牢門外傳進一個聲音,道:“侯爺……侯爺……”

    柳乘風抬眸,正色道:“是誰在說話?”

    這語氣倒像他不是囚犯,而是這順天府大牢里的牢頭一樣。

    外頭的人似乎并不覺得柳乘風的話有什么不對,反而笑嘻嘻地道:“侯爺,我是牢頭,只是想問問侯爺有什么吩咐?若是有什么差遣,盡管使喚就是,對了,昨天小人為侯爺采買了些東西,還留了不少余錢,小人原本是要來奉還的,只是一時耽誤了,要不小人這就進來,把這些余錢退還給侯爺?”

    這牢頭也是個聰明人,本來還想占柳乘風一點兒便宜,這種便宜不占白不占嘛,可是方才太子殿下那陣仗,實在嚇了他一跳,只見太子急匆匆地進了大牢,隨即便鉆入柳乘風的囚室,一說就是半個時辰,牢頭一看,心里就琢磨了,瞧這架勢,這個柳乘風和太子的交情還真是不小,這樣的人,你敢占他的便宜?若是有一日,此人出了順天府大獄,想起了自己貪瀆他的銀錢的事,自己有幾顆腦袋也不夠他砍的。

    想來想去,牢頭還是覺得乖乖地把銀錢還回去妥當。

    柳乘風在里頭不禁莞爾一笑,道:“這是怎么說的,勞你跑了腿,這些錢就權當辛苦費吧,不必還的,對了,待會兒我開一張單子給你,你去替我再買些東西來。”

    這牢頭聽說是賞給自己的,立即松了口氣,又變得歡暢起來,偷偷克扣和打賞不一樣,打賞又沒什么后顧之憂的?于是立即笑嘻嘻地道:“有什么事,侯爺吩咐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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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厚照出了牢房,心里顯得有些悶悶不樂,到了次日清早,便讓人將粗制濫造的火銃送回了工部,工部這邊此時最怕的就是有人糾纏這火銃的事牽扯到造作局,現在太子殿下親自來,自然不能讓他說出什么,乖乖地給他換了一批火銃,這一次是幾個教頭親自檢驗,火銃的質量自是和前一批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的比較。

    朱厚照心滿意足地帶著人將火銃運走,又重新開始操練,那錢芳是待罪之身,只是暫時缺少人手,朱厚照便將他放出來,親自督促,聚寶商行外頭的校場上一下子又火熱起來。

    學生軍們經歷了工部的事,現在威武中郎將還關押在大牢里,因此操練起來也顯得格外的用心,雖說現在操練的強度增加了不少,可是誰也沒有怨言。

    與此同時,在京師里頭,不少商賈突然冒了出來,他們既不收絲綢,也不收購茶葉,而是收狗。

    據說這狗是一個大商賈要大量采購,已經開出了兩百文一只的價錢,有人開價,自然就有人心中活動起來,須知在這大明朝什么都缺,唯獨這狗卻是不缺,許多人家,誰不抱幾只狗崽子來養?反正這狗也不糟蹋糧食,讓他們隨意覓食就是了,好養活,也不費心。現在既然有人收購,整個京師便掀起了一場賣狗熱。

    不過很快,所有人就發現,這收購狗的大商賈似乎永遠填不滿窟窿一樣,有多少收多少,只要是活的,就掏出資金白銀出來,這一下熱鬧了,不少貨郎、攤販在沿街叫賣之余,還同時做著另一個營生——收購各種狗。

    京師里的狗價貴,便有人索性到附近的鄉里去,反正尋常的鄉下地方到處都是狗,鄉人的要價也不會很高,這京畿附近一時之間居然冒出了不少靠這營生維持生計的人,一輛輛馬車裝載著活狗源源不斷地往聚寶商行那邊運,據說在聚寶商行,每日要用掉數百只狗,反正大家什么都不必管,尋了狗來,往聚寶商行送就是,聚寶商行是什么地方?這地方是最講信用的,不怕他們拖欠銀錢。

    許多狗都被安排在臨時搭建的一些狗舍里,聚寶商行里頭,無論是白天還是黑夜,都傳出劇烈的狗吠聲。

    與此同時,在聚寶商行外頭,一隊隊軍卒拿著鍬鏟,開始挖坑了,看上去,似乎有什么大動作一樣。

    聚寶商行的異常舉動,自然引來了商界無數的目光,他們這是要做什么?又有什么用意?莫非聚寶商行是要囤積狗嗎?將來的狗價會不會暴漲?不成,得琢磨琢磨,或許這就是一門發財的大買賣也是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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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章:狹路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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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學生軍的操練已經越來越緊促起來,尤其是火銃的練習,每日進行一百輪,往往那火銃的銃管已經燒的燙紅,不得不潑了水降溫之后繼續操練。

    柳乘風之所以看中錢芳,也確實是錢芳在神機營的操練方面有著豐富的經驗,此人曾帶領學生軍數次出關,對戰的經驗也是十足。

    現在錢芳是待罪之身,因此這時候格外的賣力,滿心都是將功折罪的心思,再加上太子每日清早便過來督促,錢芳顯得格外的賣力。

    一大清早,八百個學生軍士卒就已經集結了,和往常不一樣,今早的操練,還來了不少人,都是一些背著藥箱的大夫,據說這些人,都是從京師里請來的名醫,校場外頭,搭了個涼棚子,大夫們就坐在棚子里,此起彼伏的發出咳嗽聲。

    倒不是這些‘名醫’們得了什么傷寒,只是坐在正中涼棚的,乃是當朝太子朱厚照,朱厚照架著二郎tuǐ半倚在椅上,ōng前的案子上擺著時鮮的蔬果,躬身站在朱厚照身邊的便是隨身的太監劉瑾,劉瑾這個人似乎永遠都帶著一股子親切的笑容,身子也都是永遠彎著的,朱厚照坐著的時候,他的臉仍能與朱厚照平齊,仿佛生怕朱厚照有什么事吩咐時自己聽不清似得。

    “這樣的操練方法是柳師傅教的,有沒有成效,就看今日了。那邊都準備好了嗎?若是準備好了,那就快些開始吧。”

    劉瑾嘻嘻一笑,道:“殿下別急,只怕還沒這么快呢,那錢芳也真是的,明知道殿下xìng子急,卻還是慢吞吞的。”

    朱厚照顯得有些不高興了:“慢些好,慢一些才少出一些差錯,你這老奴,盡是碎嘴的道人是非。”

    劉瑾臉sè一下子繃緊,連忙道:“是,是,奴婢該死。”

    朱厚照顯然沒有功夫理他,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校場上,這校場上如今經過修葺,已經變了另外一番模樣,在這校場的正中,挖掘了一條足有一丈深的大溝,溝長一百丈,寬五丈,呈一條長方形。

    此時,整個學生軍分為了八隊,每隊一百人,第一隊在教頭的帶領下,走下了溝中。

    “列隊!”教頭的聲音嘶啞,同時也帶著幾分緊張。

    五丈長的大溝,百人隊立即分為五列,第一列二十人并肩站在最前。面朝他們的,是長達百丈的溝塹。

    第一列最左的一個學生軍軍卒此時冷汗不禁冒出來,他叫李志祥,淮南人,此前曾中過秀才,只是秀才雖然容易,可是要中舉卻是難如登天,雖然只考了一次,卻是名落孫山,一時也是灰心冷意,再加上家境貧寒,只得出去尋些教書先生的事做,只是可惜,這教書先生也不是想做就做的,尋常的富戶,見他年輕,自然對他存有顧慮,只有一些中等人家請他去,聘金極少,勉強能混個溫飽罷了。

    后來聚寶商行招募文書,李志祥自然應募,只是yīn差陽錯,一個書生卻成了軍卒。這學生軍里有個教頭也是淮南人,與李志祥是同鄉,昨日操練完畢之后,已經和他透lù過些消息,讓他今日小心,今日的操練會有些特別,李志祥此時已經感覺有些不妙了,額頭上的冷汗不由自主的冒出來。

    雖然已經操練了一個月,可是畢竟骨子里還是書生,若是說李志祥面對不可預知的危險時能生出什么豪氣那才是出鬼了。

    緊接著,真相大白,一隊商行的伙計,牽著三十條狗朝這邊過來,這些狗顯然許久沒有吃過東西,眼睛赤紅,瘋狂吠叫,伙計們將狗沿著一條階梯下了溝,隨便耐心等待。

    而被勒住的狗,此時已經看到了百丈之外的第一隊學生軍,霎時變得躍躍yù試起來,前爪不斷刨著地面,頸上的毛發根根豎起。

    惡狗……

    這一下子所有的學生軍軍卒都嚇了一跳,而錢芳的臉上,掠過一絲凜然,他揮舞了手中的小旗,高呼一聲:“第一隊聽令,在你們的前方不是惡狗,而是你們的敵人,現在……他們已經舉起了馬刀,隨時準備出擊,你們要做的,就是在他們撲向你們之前,將它們悉數射殺,如若不然……”

    惡狗近身的后果錢芳沒有再說下去,不過很明顯,不會很好受。

    溝子里的第一隊學生軍們頓時有些慌了,操練是一回事,操練時他們面對的是不動的靶子,可是現在面對他們的可是兇惡的惡犬,一百丈外,雖然惡狗猙獰看不甚清,可是那發自喉頭的吼叫卻足以讓所有人心寒。

    李志祥的手已經捏了一把的冷汗,冷汗順著火銃的銃柄處嘀嗒落下來,他想逃了,這是什么鬼操練,簡直就是豈有此理。

    只是李志祥沒有動,一個多月的操練,他當然知道臨陣脫逃的后果,長久的操練,已經在他的骨子深處,打上了服從的印記。

    “不要怕,不要怕……”李志祥不斷的給自己的心里打氣,其實他還算是好的,與他并肩在一起的同伴,大多數的雙tuǐ不禁打起了顫。

    “開始!”

    錢芳面無表情的下達了命令。

    溝中的教頭倒也不慌不忙,畢竟是在邊鎮上見過生死的人,倒是顯得有些臨危不懼,教頭大喝一聲,抽出腰間的長刀,隨即大喝:“掌旗!”

    很快,在溝子里,旗幟高高飄揚,獵獵作響。

    “第一列,抬起火銃,其余人等,裝填火藥!”

    得到了教頭的命令,李志祥心安了一些,火銃里已經裝填了火藥,他與肩并肩的伙伴們紛紛按著平時操練的那樣,平舉起了火銃。

    如教頭們所說,火銃的威力其實并不強大,雖然射程比箭矢遠一些,殺傷也高一些,可是要對付成群的敵人,唯有形成火網才成,所謂火網,其實就是一列列火銃不間歇的涉及,每個人都不得隨意擅自行動,都必須與同伴們整齊劃一。

    這種戰法,其實是沐王爺沐英的舉措,當年沐王爺入云南,面對當地土著的巨象兵,原先那種散射根本不能對土著的象兵產生威脅,因此沐英改良出了三段擊的戰法,一列射擊,后兩列裝填火藥,等到一列射擊之后,退回隊中進行裝填火藥,第二列上前射擊,如此一來,就能保證火銃社稷的連續xìng,形成較大的殺傷。

    只是現在學生軍進行的是五段擊操練,這也是從沐英的戰法中得到的改良,沐英面對的敵人是西南土著,象兵雖然強大,可是行進的速度并不快,所以三段擊足以保持有效的火力覆蓋,可是錢芳等人卻是久駐宣府,與他們對陣的是來去如風的méng古人,這就意味著,三段擊仍然還是有些不夠,因此改為五段擊減短射擊的頻率。

    而現在,惡狗的繩索已經松開,這些狗大多已經餓了一天,水米未進,此時一旦松開了繩索,猙獰的本xìng便暴lù了出來,前爪狠狠蹲地,四肢隨即彈躍而起,在一陣狗吠之后,瘋狂的朝對面的第一隊學生軍疾奔過去。

    在學生軍的背后,是幾只野兔。

    正是因為聞到了血腥,令這些家犬lù出了狼的本xìng。

    三十頭狗爭前恐后,張開猙獰的犬牙,似乎要將眼前的一切撕成碎片。

    “所有人不必慌,不要慌亂……”

    教頭的聲音響起來,不斷的安撫著大家的情緒,沖鋒陷陣,那是步卒的基本條件,可是對火銃手們來說,最緊要的是冷靜,甚至錢芳在操練之前,就不求他們勇猛,只求他們能夠冷靜。

    惡犬的距離已經越來越冷靜起來,李志祥發覺自己的心臟都要跳出來,額頭上滴淌的冷汗差點模糊他的眼睛,眼看著惡犬越來越近,后頭的教頭不斷的大吼著什么,他一句也沒有聽見。

    來了……要來了……

    李志祥的手竟是不自覺的顫抖起來。

    “轟……”

    一聲火銃聲驟然響起,是李志祥的一個同伴按了扳機。

    教頭怒了,大喝道:“是誰不聽命令,隨意射擊!”

    只是這時候已經遲了,有了第一聲火銃,其余人紛紛射擊,七零八落,遠處,只有一頭惡犬猛地栽倒在地,可是其余的惡犬聞到了血腥,有的被鐵丸擊傷,更發瘋狂起來。

    “第一列退后,第二列上前。”

    到了這時候,也只能將錯就錯,第一次射擊,就錯過了最好的時機,也沒有形成火力的覆蓋,讓這教頭已經有了不太好的預感,只是這畢竟是第一次讓大家臨陣,遇到這種情況,也是難免。

    聽了教頭的話,李志祥終于松了口氣,疾步后退,將空間讓給了后列的同伴,到了后列之后,便開始從腰間的袋子里掏出火藥、鉛丸,塞入銃管,又用別在腰間的通條將火藥、鉛丸搗實,平時操練時,裝填火藥只需一小柱香的時間,可是今日因為緊張,時間卻比平時多了一倍,可謂錯誤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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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送到,寫這章很累,老虎不擅長這個,不過還是得老老實實查資料,寫出來。!。
第334章:勇敢,靜心,號令如1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作者:上山打老虎額加入書架
    第三百三十四章:勇敢,靜心,號令如一

    瘋狂的惡犬已是越來越近,幾輪射擊之后,因為緊張和恐懼,學生軍的射擊明顯地亂了,每一輪射擊,雖有幾條惡犬栽倒在地,可是更多的惡犬卻是毫不猶豫地沖刺而來。彩@虹*文¥學%網m

    此時已輪到李志祥從第五列回到了第一列,還未開始射擊,眼看著這些惡犬已經到了一丈開外,李志祥已經完全慌了神,教頭還未開話,手里的火銃已經不聽使喚,身側的一個同伴大叫一聲,轉身便逃,有了第一個人往后逃,這隊列頓時紊亂起來,所有人拋下火銃,轉身便走,只是在他們的身后,哪里有什么退路?兩側都是一丈高的土塹,此時想攀爬也來不及了。

    “迎擊,迎擊!”教頭在這慌亂之中嘶聲大吼。

    只是效果并不明顯,整個隊列仍然是亂成一團。

    緊接著,十幾條惡犬毫不猶豫地撲入人群,張開血盆大口,狠狠地咬住了一塊血肉,無數的慘呼聲傳出來。

    一百個學生軍居然在十幾條惡犬面前毫無還手之力,只有哀嚎和慘呼,其中一只惡犬咬住了李志祥的褲管,將李志祥拖在地上,李志祥此時已經恐懼到了極點,拽住自己的褲管,撕聲揭底地大叫起來。

    無路可逃,這不大的空間里,甚至連回旋的余地都沒有,人與狗除了搏斗,沒有任何選擇。

    看到這血腥的一幕,溝上的學生軍們嚇得心驚肉跳,臉色皆是慘白起來,倒是錢芳和幾個教頭的臉色變得鐵青,顯得很不好看。

    不過他們什么也沒有說,只是靜靜地佇立著,紋絲不動。

    連那棚中高坐的朱厚照此時也飛快地奔過來,看到這場景不由咋舌不已,他雖是好武,可是從未體驗過這樣的殘酷,尤其是看到那惡犬咬出的一塊塊血肉,更是覺得心驚肉跳。

    “撿起你們的火銃,砸死這些狗,狗若是不死,你們也別想活。”一個教頭面無表情地說出這番話。

    而這時候,溝子里的學生軍們也醒悟了,想逃,往哪里逃?若是不殺狗,只怕被這些狗活活咬死也有可能,李志祥的褲管已經被撕破了,那只盯住他的惡犬作勢欲撲,猩紅的眼睛盯住了他裸露出來的腿部肌肉,前爪刨著地,一副隨時要撲上前的樣子。

    李志祥的恐懼已經到了極點,這時候聽到教頭的話,隨時摸起了一支落地的火銃,火銃有手臂般的長度,因為渾身都是鑄鐵,所以很是沉重,那狗要撲上來時,李志祥不自覺地發出大叫,隨即閉著眼睛,狠狠地用火銃甩了過去。

    撲通……

    惡狗被狠狠地砸了一下,隨即飛甩出去,身體砸在一面的溝壁上,翻了個滾,非但沒有因為痛感而后退,反而更加猙獰起來,猩紅的眼睛掠過殺機,死死地鎖住了李志祥。

    有了方才的反擊,李志祥這時候才發現惡狗其實并沒有想象中的可怕,此時也大起了膽子,倒不是說他有多勇敢,只是這時候不拼命是不成了,其余的同伴,此時在無處可逃的情況之下也紛紛地撿起了火銃開始反擊,惡犬雖然兇惡,可是在拿著火銃的軍卒們面前,幾火銃甩過去,也漸漸地圍打了個干凈。

    隨著最后一條惡狗發出哀嚎,溝子里終于安靜了。

    血水和汗水混合在一起,甚至還有咬下的皮肉,發出慘然的氣息。這一次操練,損傷極為慘重,一百個人里足足有三十多人受傷,其余人也都是狼狽到了極點。而這時候,涼棚里的大夫們背著藥箱飛快奔逃過來,溝上的同伴們一個個將溝下的伙伴拉上來,大夫們熟稔地對受傷的人進行包扎,又叫人取了狗腦,替他們敷上。

    敷上狗腦在狗咬過之后的患處乃是扁鵲用于預防狂犬病的辦法,也十分有效,柳乘風在操練的辦法中就曾著重地提及,任何軍卒被狗咬傷,必須用狗腦敷到患處,因為辦法雖然古已有之,可是許多大夫并不看重,認為只要上了止血藥之后包扎起來就可無事。

    第一隊的操練可以說很不理想,甚至是不堪入目。

    錢芳冷峻地點驗過損失之后,臉色更加鐵青,將朱厚照和諸位教頭叫在一起琢磨一番之后,便開始用上了柳氏操練法的第二個步驟。十幾個教官、教頭,一個個卸下了身上的鎖甲,各自取了火銃,跳下了溝中。

    他們分為兩列,隨即叫了人牽了十條狗下來。

    一百個校尉面對的是三十條惡狗,而十幾個教官、教頭顯然是想面對十條惡狗,這在大家看來已是十分了不起了。

    錢芳什么也沒有說,只是抿著嘴,裝填好火藥之后,在溝上朱厚照便叫人放狗。

    這一次如上次一樣,十條惡犬一旦掙脫了韁繩便瘋狂地朝錢芳等人狂奔而去,帶著吠叫,惡狗們聞到了血腥,猶如瘋了一樣。

    而錢芳等人倒是鎮定自若,畢竟是上陣拼殺過的,連騎在馬上舉著馬刀的蒙古人尚且不懼,更何況只是幾條惡犬?在惡犬奔跑的過程中,誰也沒有動,只是第一列舉起了火銃,第二列也裝填好了火藥。

    等到惡犬沖至五十丈時,錢芳的眼眸掠過一絲精光,大喝一聲:“第一列,射擊……”

    第一列的六七個教頭毫不猶豫地射了火銃,緊接著,前方便有兩只惡犬栽倒在地。

    隨后,第二列出來,在平舉和短暫的瞄準之后,隨著一聲令下,又是整齊劃一的射擊。

    他們的攻擊明顯帶有某種節奏,絕不是那種零散的亂射,雖然每次都只是六七人齊射,可是效果卻比剛才要好得多,第二輪的時候又是兩只惡犬倒地。

    后隊裝填火銃的教頭明顯沒有什么驚慌,而是專心致志地開始填裝彈藥,比起方才大家的手忙腳亂,明顯要有效率得多,在惡狗接近二十丈的時候,后列的教頭已經裝填好了火藥隨即接替了第一列的位置,朝著前方的惡犬又是一輪齊射,由于進入了有效的距離,這一次惡狗們的攻勢明顯地頓了頓,接著三頭惡狗直接倒地,僅剩下的三條惡狗此時也有些慌了。

    狹路相逢勇者勝,不只是面對人,就是狗也是同樣的一個道理,至少對面的三條惡狗,眼見這一聲聲巨響之后,自己的同伴栽倒在地,此時氣勢已大不如從前,甚至其中一條惡狗旋身便向后逃竄,剩余的兩條雖然仍在沖刺,可是速度卻放慢了許多。

    惡狗的猶豫給后列的教頭們爭取了時間,填實了火銃中的鐵珠和火藥之后,他們接替了前方的位置,一齊發出一輪齊射。

    嗷喔……

    一頭惡狗栽倒,剩余的一條也好不到哪里去,渾身的毛發沾滿了血水,顯然傷勢不小。

    最后的一條惡狗,在經歷了槍林彈雨之后,終于沖到了教頭們面前,教頭們沒有猶豫,只聽錢芳大吼一聲:“迎擊!”

    一聲令下,所有人調轉了火銃,在一個呼吸之間,那惡狗便已撲過來,只是和方才不一樣,教頭們什么也沒有說,火銃如重錘一般砸過去,正中狗頭,這惡狗哀嚎一聲,口吐出白沫栽倒在地。

    完勝……

    十幾人對付十條惡狗,居然沒有一個負傷,教頭們完好無損地爬上地面,朱厚照已忍不住叫起好來。

    錢芳臉色冷峻地將所有人召集起來,開始訓話:“方才的操練,你們都看到了嗎?今日要給你們講的這一課,就是告訴你們如何在戰場上生存,威武中郎將柳大人很早就曾說過,狹路相逢勇者勝,你們若想活命,哭喊、逃跑都無濟于事,今日我教你們幾個口訣,唯有這樣,才能留住自己的性命。”

    錢芳從牙縫中蹦出幾個字來:“勇敢,靜心,聽從號令!”

    “記住這三點,你們也能和本教官一樣,在敵人未沖到你們面前,就可以將他們擊殺,若是手忙腳亂,四處奔逃,我倒要問問,你們跑得過惡狗,跑得過馬上的騎兵嗎?逃,即是死!”

    這一堂課很生動,兩相比較,第一次操練軍卒們所表現出來的慌亂和第二次教頭們表現出來的鎮定自若有著鮮明的對比。

    即將要進行操練的軍卒們牢記了這幾個口訣,反復地咀嚼,不認真不行,因為下一輪就該到他們操練了,若是不記著這鮮血凝成的教訓,下一次流血的就是他們。

    “現在,第二隊下溝!”

    錢芳下達了命令,隨即走到了一邊,按著刀繼續觀摩。

    第二隊的人忐忑不安地下了溝,其實他們的心情比之第一隊更加緊張,此時在教頭的督促之下,只能硬著頭皮下去,這一次仍是三十頭惡狗,看到前方的惡狗,所有人皆是冷汗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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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送到,同學們,透露個消息,老虎明天要寫感言了,咳咳,封推感言,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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