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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5章:李大學士被人坑了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作者:上山打老虎額加入書架
    大清早的,張家就已經忙活開了,廚房那邊升起了炊煙,裊裊炊煙直入天際,幾個丫頭早早起了,尤其是仙兒起的最早,先是去廚房里取了些溫水來,用銅盆端了走到姑爺和小姐的院落,平時的時候,這天際剛剛破曉,夜霧還未散去,無論姑爺在不在,也不會這么早起來的,不過今個兒卻是稀罕,廂房里已經點起了燈,里頭的人醒了。

    仙兒輕輕用膝蓋磕著門打開一條縫隙,端著銅盆進去,這時候柳乘風已經在溫晨曦的料理下穿戴了衣冠,今日穿的不是那欽賜飛魚服,而是朝廷頒發的五梁冠、金花帶的緋袍,這是標準的侯爵裝束,除此之外,胸前還垂掛了玉墜領子,系在前襟的是‘七事’;其實就是種吊墜,出自周禮,意寓是不要忘記禮法,國家有七事,曰:祭祀、朝覲、會同、賓客、軍旅、田役、喪荒。這吊墜便是提醒自己時刻牢記,不可忘乎所以。

    除了對襟處有掛飾,還有掛在腰上的飾物,名曰‘禁步’,其實所謂的禁步,也是由珠玉雕刻而成,懸在腰間,走起路來玉石摩擦,便發出清脆的響聲。

    爵爺的禮服比起武職的官服要復雜的多,而且規矩也嚴,不像武官可以隨心所欲,反正也沒人去管,可是像柳乘風這樣的侯爵就不同了,進出宮室的時候,都會有專門的官員監督,若是發現逾越禮制可能是要挨板子的。

    不過這種復雜的禮服,尋常的時候也不會穿戴,畢竟這東西太麻煩,不過今個兒卻是大日子,萬國使節來朝,京師五品以上的官員都要到去,且都佩帶禮服正冠,一點疏漏也不能有。

    柳乘風那千戶的職缺雖然沒有入朝的資格,可是侯爵卻是要到場的,所以今日起了個大早,為的就是準備進宮。

    “姑爺,溫水準備好了,請姑爺凈臉。”仙兒看到柳乘風煥然一新的樣子,眼眸子一亮,又連忙把頭垂下去,低聲的道。

    一旁的溫晨曦將柳乘風的長袖擺子捋平了,一面道:“仙兒,問問廚子,早飯可熱好了嗎?”

    仙兒笑吟吟的道:“正熱著呢。”

    柳乘風在一邊用濕巾擦拭臉,一面笑道:“只怕來不及了,叫他們帶一些糕點到路上吃吧。”

    古時的飲食和后世可不一樣,尋常小戶人家雖然沒有規矩,可是在大戶人家,早上是要用飯的,正午反而只需隨便吃點糕點填充肚子,到了晚上又是正餐,而后世則是清早糕點,中午、晚上用飯。這倒是和大戶們的生活習性有關,無論是大商賈還是官員,反正也不必自己生火造飯,所以清早起來用米飯自然更能填飽肚子。正午的時候,因為已經在外頭忙了,尤其是官員,中途是不許回家的,只能在耳房里歇著,也就沒有了吃飯的條件,只能用些糕點來充饑,晚上回去,再吃一頓好的。

    不過這個習慣,柳乘風卻改不過來,所以清早的時候總喜歡吃些糕點草草填飽肚子,正午的時候有條件便用飯,沒條件也只能用些瓜果、糕點充饑。柳乘風的這個‘壞習慣’,讓溫晨曦很是擔心,道:“哪有清早也吃糕點的道理,吃的早,人就沒有精神可不好,夫君想想看,今兒可是大朝見,沒有兩個時辰也散不了場的,夫君在那兒站兩個時辰,吃得消嗎?”

    柳乘風不由笑道:“賢妻此言差矣,連劉健在的糟老頭子都能站兩個時辰,為夫身強體健,又為何站不得?”

    溫晨曦不禁失笑,隨即繃著臉道:“夫君,外頭人都稱劉學士叫劉公,你豈能直呼他的名諱,若是被別人聽去了,肯定又要遭人非議,往后切莫再這樣了。”

    有些時候,溫晨曦倒像是柳乘風的姐姐,時時有勉勵勸誡之言,柳乘風也習慣了,立即道:“這個自然。不過你和仙兒都不是外人,我也只是在家里說說。”

    溫晨曦不禁莞爾,一副拿他沒辦法的樣子。

    倒是仙兒聽了這話,小臉蛋兒生出了幾分喜色,姑爺說她不是外人,自然是信任她才肯說的,自己在姑爺心里的印象并不壞。

    磨蹭了一會兒,有個丫頭來稟告,說是車馬房里的車已經備好了,就在府外頭候著,還說老爺已經先去了一步,叫柳乘風不要耽誤了時辰。

    柳乘風便煥然一新的出了門,到了門房這邊,大車果然等著了,他坐上車,不用吩咐,車夫便打馬催動著馬車向午門過去。

    午門那邊,早已濟濟一堂,文武大臣們各自尋了相好了的人閑聊,至于藩國使節,還要再等半個時辰才能到,所以大家說起話來也沒有什么避諱,尤其是最新傳出來的消息,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說是那瓦刺國使節,借口身體不適今日不能朝見。

    那瓦刺國使節的心思大家倒是都能猜測出幾分,朝廷現在還沒有在大明門的事上松口,那瓦刺國使節索性就不來。而朝廷這邊,也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理由嘛,其實也簡單,現在說什么都沒有用,過了幾天,還是列兵對陣時見個真章。

    對這種事,有人斥責瓦刺國使節太過無禮,可是也有人覺得是太子殿下不該下這戰書,讓瓦刺和大明之間連回旋的余地都沒有了,本來還能維持一點兒假笑,現在人家連最后這么點兒臉皮都撕破了,實在有些不太應該。

    不過誹謗太子的人是沒有的,連太子都敢誹謗,還要不要混了?所以大家都不提太子,而是提這學生軍,甚至有人當著諸人的面對這學生軍破口大罵,什么狗屁學生軍,簡直就是混賬東西,讓一群書生去練兵,把堂堂的斯文人變成了武蠻子,簡直是斯文掃地。

    許多人正罵的起勁,這時候,柳乘風遠遠的從停放車馬轎子的地方走過來,這一下子,大家都不罵了,所有人都閉上了嘴,鴉雀無聲的看著柳乘風過來。

    柳乘風的臉色明顯帶著若隱若現的笑容,到了這人群扎堆的地方,大家好奇的看著他,也有人對他怒目而視,不過都主動給柳乘風讓出了一條道。

    柳乘風穿過人群,咳嗽一聲,倒也懶得理會這些官員,眼睛在人群中逡巡了一下,目光落在了不遠處負手佇立的李東陽身上,便快步走過去,笑呵呵的給李東陽行禮,道:“李學士,下官有禮。”

    所有人的目光又都同時朝李東陽看過去。

    這個時候的李東陽很是無語,柳乘風這個家伙肯定是故意的,這個無恥小人,心思何其歹毒。

    想想看,現在天下人都知道,李東陽的族弟在柳乘風的身邊供職,與這柳乘風同穿一條褲子。現在呢,這柳乘風到了這里,誰也不理會,見了誰也都是繃這個臉,唯獨見了他李東陽,卻是屁顛屁顛的跑過來,給自己賠笑臉打招呼。是人都會覺得,李東陽這家伙有貓膩,不但有貓膩,而且還和這柳乘風關系不淺。

    若是再往深里想,這柳乘風一向呆頭呆腦的,做事不留余地,可是有時候卻又無比聰明,在這柳乘風背后,難道就沒有人指點,這個指點他的人又是誰?沒錯,就是你了,李大學士,你不要再裝了,你一向素來以多智著稱,想必柳乘風這個家伙,就是你在他后面為他出謀劃策。

    若是有人這樣想,那李東陽真正比竇娥還冤枉了,要知道,柳乘風這家伙可不玩中庸的,人家和不少官員結了死仇,至少與造作局有牽連的人難免不會懷疑,其實柳乘風只是臺前的人物,而真正要整造作局的其實不是柳乘風,而是他李東陽。

    這么一想,他李東陽豈不是成了人家的眼中釘,雖說李東陽未必怕他們,可是這種麻煩他卻不想沾上身,真要被人懷疑到這頭上去,他就當真比竇娥還要冤屈了。

    李東陽又是尷尬,又有些惱怒,偏偏對柳乘風一點兒辦法都沒有,縱然他足智多謀,在這時候也一時沒有應對的辦法。只得吱吱嗚嗚含含糊糊的應了柳乘風一聲,表現的既不熱絡,不過又不能顯得急于撇清,故意與柳乘風疏遠。

    柳乘風倒是很實誠的人,既然找到了‘知己’,難得有人和他閑聊,便不再走了,站在原地,與李東陽談笑風生,李東陽只是有一搭沒一搭的應著,眼角的余光,卻是落在了被幾個人擁簇著的工部尚書徐貫身上,與此同時,徐貫也正看了李東陽一眼,二人的目光短暫的相對之后,又各自將目光移開,李東陽心里不由苦笑,而徐貫的臉色卻變得有點兒難以琢磨了,那一張平淡的臉雖然仍然保持著平靜,可是眼眸中卻掠過了一絲驚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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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6章:萬國來朝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作者:上山打老虎額加入書架
    第三百四十六章:萬國來朝

    過了一會兒,壽寧侯和建昌伯一對兄弟也穿了禮服正冠到了,這一對兄弟一向焦不離孟,孟不離焦,不過和柳乘風差不多,都屬于處處惹人嫌的家伙,二人到了午門外頭,居然連一個和他們打招呼的都沒有。

    雖說二人好歹也是皇親國戚,沾著張皇后的親,就算是有人想巴結他們,可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也不敢和他們打招呼,弘治朝可不一樣,你就算沾了張皇后的關系,若是惹得大家不高興,內閣、吏部這邊也可以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所以在這弘治一朝,最緊要的不是巴結皇親,而是掙清名,誰的清名大,美名傳播朝野,這升官的時候優勢就明顯了,再有個人提攜,一旦提出晉升,也無人反對,畢竟反對一個清議叫好的官員還是很有壓力的,會給人一種妒賢嫉能的印象,便是劉健明知對方是沽名釣譽之徒,也不敢輕易地打壓。

    因此,明眼人都知道,在這朝廷里混,最緊要的不是巴結,而是表現出風骨,風骨越受人稱道,這前程就越遠大,所以才有朱佑樘經常下達了某種旨意,往往卻有人反對或是干脆置之不理,原因無它,其實就是要表現出自己不畏強權的風骨來,以至于連內閣也有不少人頂撞,這也是一種升官的途徑,在天下人眼里,無論是皇帝還是內閣都屬于強勢的一方,你若是乖乖地按著他們的意思去做,就難免會給人一種逢迎媚上的印象,一旦有政敵借此抨擊,誰也保不住你。

    像廉州侯、壽寧侯、建昌伯這樣人見人嫌的人物,誰敢去和他們打交道?不怕被一人一口吐沫給淹死?

    張鶴齡和張延齡到了,看到了柳乘風,便笑嘻嘻地跟柳乘風打招呼,柳乘風才戀戀不舍地向李東陽拱手告別,李東陽松了口氣,自然巴不得他趕快走得遠遠的,柳乘風笑嘻嘻地跑去和張鶴齡、張延齡寒暄了。

    張鶴齡看到柳乘風精神飽滿,不由笑道:“廉州侯這牢坐的,竟然還養胖了一些,哈哈,你剛剛出來,我還沒有為你接風洗塵,等待會兒下了朝,咱們喝一杯如何?”

    柳乘風連忙搖頭,道:“下了朝要去商行那邊督促學生軍操練。”

    張延齡撫額道:“我們竟差點忘了這至關緊要的事,還是正事兒要緊。”

    正說著,午門終于開了,外頭的大臣們立即各自尋了位置站了,張延齡只是伯爵,只能到后尾去,柳乘風和張鶴齡倒是一前一后站在靠右的位置,隨后大家魚貫而入,今日參與朝會的人實在太多,足有上千人,能入殿參與朝會的只有兩百來人,柳乘風勉強能算進去,其余的人,便如建昌伯張延齡都只能在殿外站著。

    以劉健為首的人入了殿之后,朱佑樘已穿了明黃冕服,戴著通天冠等候了,今日是隆重的場合,無論是皇帝還是臣子都不敢逾越禮制,緊接著便是太監開始唱喏了幾分,眾人朝見之后,三呼萬歲。

    再之后便禮部尚書站住來,開始念起賀表,這些賀表其實就是國書,都是一些各國使節們的一些進言,反正都是一些客氣話,幾十個藩國幾十份國書,個個都是洋洋灑灑上千言,縱是禮部尚書聲音清朗,語速不慢,這一通連篇的廢話卻也是冗長得很。

    柳乘風聽得幾乎都要睡了,不過等這尚書大人念到瓦刺的國書時,柳乘風不禁貓起了耳朵,想聽聽瓦刺人的賀表里寫些什么。

    只是令柳乘風失望的是,瓦刺人的賀表還是很中規中矩的,和朝鮮人的賀表各式也差不多,無非是久慕天朝恩德之類,柳乘風一想,也就明白了,想想看,瓦刺人的賀表是要先送去禮部的,禮部那邊若是校驗出了什么問題,怎么可能在這隆重的場合宣讀出來?

    冗長的賀表之后,朱佑樘才慢悠悠地道:“宣各國使節。”

    重頭戲來了,想必這個時候,各國的使節已在外頭等候多時,太監們傳了朱佑樘的話,那一聲聲的宣各國使節的聲音越傳越遠,隨即,穿著各種服色的藩國使節們分為兩列,魚貫而入。

    眾人一齊拜倒,三呼萬歲之后,朱佑樘的臉上露出喜色,虛抬了抬手,對眾人道:“諸卿平身。”

    “謝大明皇帝陛下。”

    眾人答了謝,紛紛站起,朱佑樘按部就班地發言道:“各國使節遠道而來,很是辛苦,朕亦是欣慰,爾等到了京師,大明自然該盛情款待,只是不知諸位在京師可有不方便的地方?若是如此,可以讓鴻臚寺這邊提供一些便利。朕還聽說,有的使節到了我大明,水土不服,以至于染了風寒,是了,這染病的,可是瓦刺的使節嗎?朕聽說之后很是掛念,已經讓御醫去探視……希望其他使節也要好好的保重身體,不要如瓦刺使節這樣,若是當真病倒,倒是成了我大明的疏忽了。”

    他這一番話綿里藏針,一方面是告知了瓦刺使節病倒的事,這使節隊伍里中唯獨少了瓦刺使節,大家也不必覺得驚奇,同時又對其他使節表現出了自己的關懷之心,暗地里嘛,則是說瓦刺使節身體不好,別人都沒生病,唯獨他水土不服病倒了,都說瓦刺人強壯,看來也不過如此。

    朱佑樘的話,有些使節或許還能領會,可是有些使節卻只聽出了最淺顯的東西,不過既然大明皇帝表示了關懷之意,大家自然得回應一下,于是大家一起笑呵呵地道:“陛下對我等如此關愛,下國上下感激涕零。”

    也有的說:“陛下恩德,下國銘記。”

    朱佑樘微微一笑,手撫著案牘,繼續道:“大明與諸國本是一體,休戚與共,同氣連枝,關愛自是少不了的,我大明以恩義對待藩國,也以威嚴對待不臣,這個國策不會變,朕也同時借著這個機會,讓諸位將來回到國中之后,務必要回稟你們的國主,就說朕與諸王同心同德……”

    話說到這里,使節們一下子呆住了,本來嘛,大明的國策一向是恩威并施沒有錯,可是在一般的場合,一向是宣講恩德避而不談威嚴的,可是今日朝見,卻是刻意加了一句威嚴待不臣,這是什么話,莫非是這話里頭有其他的隱喻?又或者是意有所指?

    在這種場合說話,幾乎每一個字都需推敲,這就是為什么后世的外交場合,幾乎所有的用詞都是千篇一律,因為唯有千篇一律,才能保證不會出錯。偏偏這個時候,朱佑樘卻是用到了與以往不同的用詞,而且這用詞很是激烈,這就不得不讓人心里頭犯疑了。

    莫非大明皇上是惱怒瓦刺使節,故此在這里發出警告?

    這樣嚴重的警告卻是極為罕見,又莫非是大明打算對瓦刺用兵?

    任何一個微小的用詞變化,都可以琢磨出許多東西。

    朱佑樘微微一笑,一雙眼睛居高臨下地看著眾人的反應,隨即淡淡地道:“朕聽說,安南國近來與南掌國征戰不休,安南國使何在?”

    這朝中的許多人事先都聽到風聲,都不由朝安南使節黎武看過去,又有人不由自主地看向柳乘風,甚至有人心里竊喜,這個時候也活該柳乘風倒霉了。

    工部尚書徐貫的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安南使節這邊已經與他有了聯絡,就在這朝見會上會聯絡南洋不少藩國一起狀告柳乘風,只要安南人一狀告,他和其他的文武官員就會趁熱打鐵,一起趁機彈劾柳乘風,如此一來,就算是柳乘風身負操練學生軍的重大使命,也夠他吃一壺的,若是與瓦刺人對陣勝了倒也罷了,一旦落敗,徐貫等人再把這筆帳翻出來,這個柳乘風非死不可。

    現在,徐貫就等著黎武做這先鋒了。

    黎武從使節中站出來,躬身到了大殿的正中,朝朱佑樘行禮道:“下國使節黎武,見過大明皇帝陛下,陛下萬歲。”

    朱佑樘微微一笑,又道:“南掌國的使節在嗎?”

    南掌國的使節叫李頓,這周邊的諸國都喜歡用李或者劉來做為姓氏,想必是漢唐的鋒芒太勁,以至于人人都以漢唐的國姓為姓,以此來抬高自己的身價,南掌國使節李頓也從班中出來,躬身道:“南掌國下使李頓,見過大明皇帝陛下。”

    朱佑樘又是笑了,看了看李頓,又看了黎武,隨即微笑道:“方才朕所說之事可是當真嗎?南掌國與安南國互為近鄰,本應和睦相處,現如今卻是連年征戰,死傷無處,以朕看來,這樣很不好,殺敵一千自損八百,與人成仇不如攜手與共,朕今日索性做個和事佬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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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章:3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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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四十七章:三大罪

    朱佑樘含笑說著這番話,可是殿下的黎武和李頓二人卻都沒有表情。

    打生打死到這個地步,國仇家恨豈會因為朱佑樘的一句話就冰釋前嫌?更何況雙方的軍隊犬牙交錯,在邊境搏殺,講和哪里有這么容易?

    只是朱佑樘既然過問,總得給他一點面子,李頓索性道:“陛下不知,我南掌與安南素來無怨,可是安南國自黎氏當權之后屢屢進犯,殺我百姓,掠我城池,屠戮人口達三十萬人之多,搶掠牲畜無數,此外毀壞的房屋、莊稼更是無以數計。陛下欲做這和事佬,下國感激陛下的美意,要南掌與安南議和倒也可以,但安南國要賠償南掌國的損失,并且勒令軍馬退后五十里,派出使節至南掌,親自向我王負荊請罪。”

    黎武冷笑一聲道:“南掌殺我的族人,難道又少了嗎?”

    李頓不去理他。

    朱佑樘也一時無言以對,淡淡一笑,道:“和為貴,何必要大動干戈。”他當然清楚,這些人的身份只是藩國,現在鬧到這個地步,大明擅自去插手反而不好,既然他們一心要打,自己也就不好再多勸了,說了幾句場面上的話,正要準備顧左右而言他。

    這時候,黎武正色道:“皇帝陛下,下臣倒是有一件事奏請……”

    “是嗎?”朱佑樘道:“但有所請,朕必定給予方便,你說吧。”

    徐貫的眼眸頓時掠過一絲精光,好戲開場了……

    其余的一些文武官員也微微出現了一些騷動,不少人已經摩拳擦掌,做好了準備。

    黎武正色道:“陛下,安南國本是大明藩國,早在宣德年間,太祖皇帝和宣宗皇帝都曾將安南列為永不征伐之國,當年我王入朝,宣宗皇帝曾對我王言,大明與安南世代邦交且為近鄰,安南國遣使入朝甚恭,年年入歲,不見逾禮之處,于是與我王擊掌,誓曰:大明安有社稷在,愿與安南永為近鄰,永不征伐。當年宣宗皇帝的誓約猶言在耳,我王深感其德,乃在東京設宣宗廟,每年節慶之時,都派出官員前往吊念感懷。而今有廉州侯柳乘風,卻突然襲擾我國,殺我邊民,誅我將士,又勾結南掌,霍亂安南,窮兇惡極,人神共憤,請陛下為安南國做主……”

    黎武說罷,又有幾個藩王站出來,其中還有占城、奇那、東坡度等國的使節一并站出來,紛紛道:“請陛下嚴懲廉州侯柳乘風,還安南一個公道。”

    這占城、奇那、東坡度國原來也算是大明的藩國,只是后來被安南一一吞并,當時安南怕大明朝廷責怪,所以雖是占領了他們土地,仍然讓他們的王室為王,勒令他們住在東京,每年入貢的時候,便讓他們隨安南國使一同入貢,所以這三國幾乎是以安南馬首是瞻,其實大明又何嘗不知道安南的小算盤?只是有些事兒你還真不能較真,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朱佑樘的臉色頓時嚴肅起來,他無論如何想不到,在這個場合,安南國突然發難,目標指的是柳乘風。此時的朱佑樘,很有幾分被人擺了一道的憋屈,可是偏偏,現在安南國在這里哭訴,若是他無動于衷,其他藩國使節會怎么想?只是要懲治柳乘風又非他所愿,更別提柳乘風現在肩負著重大的使命了。

    朱佑樘沒有說話,此時他開始權衡起來,只是越是猶豫,這臉色就變得越加凝重。

    恰在這時候,有人在殿中朗聲道:“陛下,微臣也有事要奏。”

    站出來的,不是徐貫是誰?眼下黎武已經已經率先發難,徐貫心里清楚,鏟除柳乘風的大好時機已經到了,自己將作為左右陛下的最后一棵稻草,他飛快地從殿中出來,朗聲道:“臣孤直之臣,蒙天地恩,超擢不次。夙夜祗懼,思圖報稱,蓋未有急于請誅賊臣者也。方今四海升平,外賊盡去,內賊惟柳乘風……”

    這一句開場白,幾乎引起了滿朝文武的嗡嗡議論聲,徐貫是要做什么?只這開場白,就等于是將柳乘風比作了趙高那樣的賊臣,這是要將柳乘風置之死地才肯罷休啊。雖說大家討厭柳乘風,可是要說和柳乘風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倒也還沒到這種境地。不過也有一些有心人知道,柳乘風這一次是真正地摸到逆鱗了,觸動到了造作局的利益,這不是尋死嗎?

    朱佑樘的臉色也不由震驚了一下,這徐貫的舉動實在令他沒有想到。

    徐貫正色道:“今柳乘風有三大罪,微臣萬死,愿為陛下陳之。”

    “其一:柳乘風仗著宮中寵幸,四處惹是生非,驕縱行事,罔顧國法,有人責之,其曰:陛下尚且不管,爾何人也。驕姿如此,可謂一斑。”

    別看這第一大罪只是說柳乘風惹是生非,可是真正厲害的卻是后頭那一句陛下尚且不管而何人也,徐貫的用心確實是歹毒到了極點,只寥寥一語,就將柳乘風形容成了如前朝蔡攸那樣的權奸,須知蔡攸的罪狀中也有這么一條,以此來形容他的驕橫。

    若是朱佑樘不理會,那么等于是說,柳乘風是宋時蔡京的兒子蔡攸,而當今皇上就成了包庇蔡攸的亡國之君趙佶了。

    以朱佑樘要面子的心態,只這第一條,就足以將人置之死地。

    徐貫繼續道:“二大罪,柳乘風身為廉州侯,代表朝廷就藩,卻挾陛下密旨,擅自征調軍馬,攻伐大明藩國,以至安南國生靈涂炭,亦使我大明恩德喪盡,各國疑懼。”

    第二條罪狀倒是確有其事,這件事算是與黎武的陳詞遙相呼應,坐實了柳乘風擅自調兵遣將,欺負藩國的罪名。

    “其三:柳乘風設學而報,左右清議,清議者,朝廷重器也,豈可任人左右,柳乘風包藏禍心,心有所圖,請陛下察之。”

    “微臣所奏,句句屬實,請陛下明察秋毫,切莫姑息……”

    這三大罪,哪一條都是要命的,也虧得徐貫是聰明人,沒有從其他入手,專門挑揀的就是這幾條罪狀,需知道,柳乘風大多數的事都是與宮中一起做的,唯獨這三件與宮中并沒有多少關系,所以從這三點切入,也算明智。

    徐貫話音剛落,便見數十個文武官員不約而同地站了出來,紛紛道:“臣附議,柳乘風罪大惡極,請陛下察之。”

    更有人捶胸跌足地道:“陛下奈何愛一賊臣,而忍百萬蒼生陷于涂炭哉?請陛下明正典刑,滌清朝野污垢。”

    朱佑樘的臉色又青又白,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徐貫居然在這個場合上演這么個戲碼,先是藩國使節,隨即又是工部尚書,再然后是數十個文武官員,這一波又一波的攻勢,又是在這隆重的場合,擺明了是逼他就范。

    此時他若是搖搖頭,藩國使節們會怎么想?清議會怎么議論?

    朱佑樘咬著牙,不發一言。

    可是下頭的官員卻是紛紛催促:“請陛下早做決斷,以正國體。”

    至于其他的朝臣,此時也明白徐貫這些人是要把柳乘風整死了,不過這時候,誰也沒有發言,甚至連劉健、李東陽此時也都表現出了一副作壁上觀的姿態,他們清楚,這時候若是說什么,極有可能會招致非議,此時還是乖乖閉嘴的好。

    倒是柳乘風雖然處在這風口浪尖上,卻只是站在班中,并沒有為自己辯解,仿佛徐貫說的不是他,這三大罪狀也和他沒有任何關系一樣。

    有人偷偷去看柳乘風的臉色,心里不由嘖嘖稱奇,柳乘風這個家伙雖然可惡,可還真有幾分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樣子,這個家伙怎么有這么大的膽子,難道就吃準了陛下不會治罪?

    其實柳乘風并不是無動于衷,而是眼睛一個個落在那些站出班隨徐貫一起彈劾他的文武官員身上。他雖然討人嫌,可是在這種場合,徐貫又是分明要整死他柳乘風,因此那些就算厭惡自己的大臣,只怕也不會輕易站出來,唯有那些柳乘風觸動了他們造作局利益的官員才會如此奮不顧身。

    萬事留一線嘛,大家又沒到你死我活的地步,誰有興致跟著徐貫把人置之死地?大家都是聰明人,反正柳乘風又沒妨礙到自己,又何必要惹一身回來?當然還是看熱鬧的好。

    柳乘風將這些出班的官員一一記下,大致已經清楚了徐貫大致的實力,隨即那眼眸深處掠過了一絲微笑。

    既然你們要玩,那柳某人就只能奉陪到底了,想憑著這些罪狀來整柳某人,哼哼,今日正好,讓你們見一見馬王爺有三只眼。

    柳乘風的臉上露出了幾分冷笑,心里想了想,不過他并沒有其他的動作,仍然是眼觀鼻鼻觀心地站在班中不發一言,不過他的反擊已經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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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8章:翻云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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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佑樘此時此刻很是惱怒。可是惱怒也沒有辦法,眼下當務之急,是把這件事壓下去,可是要壓下去又談何容易,藩國使節、尚書、還有不少寺正、主事和武職官員,擺明了不愿輕易罷手,若是平時,和稀泥是朱佑樘的強項,可是現在,卻讓朱佑樘有一股子有力無處使的感覺。

    “請陛下懲治柳乘風……”

    “請陛下懲治柳乘風,以安天下。”

    殿下的官員紛紛催逼,箭在弦上,已不容他們再后退了,無論如何,今日柳乘風都必須完蛋,若是不完蛋,那么就等于是他們身邊留下了隱患,誰知道下一次,柳乘風會不會反擊,既然柳乘風已經牽涉到了他們的利益,那么你死我活的結局就已經注定。

    朱佑樘的嘴角,露出幾分苦笑,最后將目光落在柳乘風身上,這件事,他這做皇上的還真的很為難,眼下只能看這柳乘風有什么說辭了,他淡淡的道:“柳乘風,你站出來說話。”

    “遵旨。”柳乘風朗聲回答了一句,隨即大剌剌的從班中站出來。

    朱佑樘深望他一眼,見他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子,心里也有點兒氣,朕為了保你,都有點兒著急上火了,平時你身上的銳氣都跑到哪里去了,到現在卻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倒像是局外人一樣,真是氣煞人也。

    朱佑樘壓著火氣,道:“柳愛卿,方才徐愛卿所奏之事,可屬實嗎?”

    柳乘風微微一笑,好整以暇的道:“陛下若是問我,微臣自然會決口否認。”

    這話是什么意思,這擺明著是皇帝給你個臺階下,你不但不下來,反而還想順著竿子往上爬啊。

    滿朝文武,頓時發出一陣笑聲。柳乘風還真是個呆子沒有錯了,見過愣的,還沒見過愣到這個地步的。

    朱佑樘一時以為自己聽錯了,原以為柳乘風會為自己辯解,誰知冒出這么一句沒頭沒腦的話,什么叫問你你肯定會決口否認,這么說你自己都覺得自己不可靠,這三大罪是坐實了嗎?

    朱佑樘怒了。

    這家伙又不知發哪門子瘋。朕待他不薄啊,處心積慮的維護他,他倒是好,吊兒郎當,沒個正形,真是豈有此理。

    朱佑樘正色道:“這么說。你是認罪了?”

    柳乘風連忙道:“陛下,微臣打死都不認罪!”

    這倒是句人話,讓朱佑樘這口氣總算松弛了一些。

    而接下來柳乘風說的話,就讓人膛目結舌了。只聽柳乘風淡淡的道:“不過微臣不認罪沒有用,這件事涉及到了微臣,微臣自然應該回避,陛下若要問微臣有沒有罪,倒是有一個辦法,有一句話呢。叫做旁觀者清,這滿朝上下,都是當局之人,依微臣看,微臣有沒有罪,安南使節黎武最有資格說話。”

    黎武……

    所有人呆住了,讓黎武來決定柳乘風有沒有罪,這柳乘風是不是瘋了,安南人可是把柳乘風恨得咬牙切齒。這柳乘風不是送死嗎?

    朱佑樘也驚呆了。半晌說不出話來,今日給他的震動實在太多。可謂一波為其一波又來,先是突然沒有征兆的彈劾柳乘風,接著這柳乘風又瘋了一樣,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給了安南人。

    不只是朱佑樘,連劉健人等,也都一頭霧水,按理說人的智商不該這么低啊,這柳乘風莫非有什么陰謀不成。

    “陛下以為如何?”柳乘風生怕朱佑樘不肯似得,還特意催促了一下。

    朱佑樘這時候真的是無語問蒼天了,只好道:“好,朕便隨你。”

    這口吻,就有點兒想甩手不管的意思了,這是你自己要找死的,朕給了你這么多機會,給了你這么多臺階,你自己不把握,卻也怪不得朕了。

    柳乘風連忙道:“謝陛下。”

    隨后,所有人的目光終于落在了那黎武身上,黎武黝黑的臉上,露出了幾分笑容。隨即看了柳乘風一眼,若是有心人會發現,這黎武看向柳乘風時,臉上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陛下……”黎武慢吞吞的道:“方才下臣所說的話,并不是下臣的真心話。”

    這一下大家又呆了。

    不是真心話,那么就是說,方才你說柳乘風窮兇惡極,人神共憤都是假的,柳乘風侵入安南也是假的咯?這……

    黎武繼續道:“廉州侯確實是帶了天兵進了我國,不過這也是安南自己無禮在先,此前曾占據了廉州府的土地,又以為廉州侯好欺,因此言辭激烈了一些。廉州侯忍無可忍,方才起兵教訓了安南,也正是如此,我王才幡然悔悟,才明白了自己的過失,因此立即求和,向廉州侯致歉,至此之后,廉州侯與我安南如今已是盡釋前嫌,這一次也多虧了廉州侯,若不是廉州侯帶兵入安南,只怕我安南國到現在還目空一切,夜郎自大,正是因為廉州侯這一番教訓,才讓安南知道了臣子的本份。”

    他居然當著眾目睽睽的面,深深向柳乘風行禮,道:“侯爺對安南國的挽救之恩,下臣代表我王在此致謝。”

    “……”

    大殿之中,鴉雀無聲,落針可聞,幾乎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揉揉眼睛,眼睜睜的看到這黎武向柳乘風謝恩,而柳乘風則是拍拍黎武的肩,居然坦然的接受,還不忘說一句:“哪里,哪里,藩國人人得而教之,本侯這也是舉手之勞,要謝,應當謝我大明皇上。”

    瘋了……瘋了……

    大家所有人發現眼前發生的事,居然都完全有悖常理。這柳乘風到了安南,據說做了不少缺德的事,更搶掠了安南國不少財物,可是現在,這安南國不但沒有仇視,反而還向柳乘風致謝,就像是有人在街上被人扇了一巴掌,居然還能笑嘻嘻的道一句謝大爺巴掌,再把右臉伸出來一樣。

    安南國還是那個睚眥必報的安南國嗎?

    黎武又繼續道:“至于方才下臣為什么會說出那番話,其實……”他嘆了口氣,繼續道:“其實是有人在暗中慫恿,當時下臣吃了豬油蒙了心,聽信了他的說辭,此人的目的,就是要除掉廉州侯……”

    又是滿殿嘩然。

    朱佑樘也是呆了一下,隨即問道:“慫恿你的人,是誰?”

    黎武正色道:“鴻臚寺寺卿黃濤!”

    所有人的目光,向黃濤看過去。

    此時的黃濤,露出不可置信之色,又有這么多雙眼睛向他看過來,他突然生出了一絲懼意,隨即,連牙關都不由咯咯作響起來。

    柳乘風在旁問道:“哦,這黃濤是如何慫恿你的?”

    黎武正色道:“那一日黃濤突然拜謁,當時下臣覺得奇怪,想來他是天朝的官員,無論如何總要見一見,隨即便見了他,誰知這黃濤包藏禍心,進來之后便開門見山,直截了當的告訴下臣,說是廉州侯侵入安南,此時正是大仇得報的機會,只要按著他的吩咐去做,便可得償所愿,還說他有不少人,可以暗中相助,只要下臣率先彈劾,其他的人自然會站出來為我助勢……”

    這話很明顯了,黃濤和他的同伴,自然就是這些在黎武請朱佑樘懲治柳乘風之后,以徐貫為首出來述說柳乘風三大罪的一群官員。那么這些人,擺明著是要整死柳乘風,而且早就已經暗中聯絡好了。

    朱佑樘的臉色已生出了怒意。

    那些站出班來彈劾柳乘風的官員,此時大多已經魂不附體,事到如今,他們還沒明白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這安南的使節黎武就倒戈了,原本以為自己是螳螂捕蟬,誰知道這蟬卻變成了麻雀在自己的后頭,就等著自己這些人自投羅網呢。

    柳乘風笑了,這一次是冷笑,森森然的看了那黃濤一眼,大喝道:“黃濤,我與你有何仇怨,令你一定要除我而后快,你的那些黨羽,是不是就是徐貫,是不是這些站出來彈劾我的人?”

    私下結黨,要整死朝廷命官,這罪名可是不小的,其實這事兒你只要不泄漏出來,不要讓人抓住證據把柄,就算大家都知道你們這群家伙不老實,也沒什么。偏偏現在卻在這種重大的場合里頭擺到了臺面上,這事兒就別想輕易罷休了。

    黃濤一下子癱在了殿上,人證就在這里,他向抵賴也不成了,無論如何,他也想不到事情會變成這個地步,他嘴唇哆嗦著,眼中閃露出恐懼之色,無助的看向徐貫,徐貫此時也是嚇了一跳,勉強擺出一副無動于衷的樣子,可是心中早已翻起了驚濤駭浪,他自己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哪里還顧得上黃濤這個家伙,因此這黃濤把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時,徐貫闔上了眼睛,把臉別到了一邊去。

    黃濤見狀,臉上的恐慌更勝,艱難的道:“我……我……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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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9章:絕地大反擊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作者:上山打老虎額加入書架
    第三百四十九章:絕地大反擊

    堂堂大理寺寺正在這隆重的場合如此失態,問到他頭上,他居然回一句不知道,到了這個份上,不是不打自招是什么?

    滿殿的文武除了涉及到造作局的之外,幾乎所有人都沉著臉,頗有幾分不屑。

    在這行里混,你可以無恥,你甚至可以卑鄙,可以不擇手段,因為在場的任何人表面上都是道貌岸然,實質其實都差不多,不過這個黃濤未免也太有辱斯文了,在這大殿之中涕淚直流,腦子也跟著糊涂起來,這樣的人實在是不堪重用。

    柳乘風冷冷一笑,道:“不知道?你會不知道?你身為大理寺寺正,位高權重,卻是勾結大臣結連私黨,外交藩臣,依我看,你才是喪盡天良,窮兇極惡,事到如今,還想抵賴嗎?”

    黃濤跪在殿中,什么也不敢說,事情敗露,他還能爭辯什么?只是這時候,他也不敢把同僚們拉下水,只是不斷地向丹陛上的朱佑樘磕頭。

    朱佑樘顯然不會想到事情居然逆轉,在這隆重的場合居然出了這么一樁弊案,當著外國使節,這些人算是大大地給他丟丑了。

    朱佑樘冷著臉道:“來人,將黃濤拿下,革去官職,由刑部尚書為首,大理寺、順天府為輔,審理此案!”

    “遵命!”

    黃濤被人押了下去,整個大殿一片肅然,尤其是工部尚書徐貫,臉色顯得十分難看,他想不到明明方才還是一片大好,明明柳乘風就要束手就擒,可是偏偏拿下治罪的卻是黃濤,這黃濤過審的時候,更不知道會牽連出什么人來。

    徐貫闔上眼,不再做聲,眼下當務之急唯有自保了,至于整死柳乘風,現在就是個笑話了。不經意的時候,徐貫還是憤恨地瞪了安南國使節黎武一眼,他無論如何也想不通,黎武身為安南人,與柳乘風不共戴天,這個時候為何會突然說柳乘風的好話?

    其實何止是他,這殿中的所有人都覺得此事透著古怪,可是偏偏尋不到答案,都是一頭霧水。

    而安南國使節黎武則是佇立在殿中一動不動,天下人都以為柳乘風與安南國有不共戴天之仇,按理說,也確實是如此,若不是柳乘風突襲安南,安南也不會陷入兩面夾擊的地步,再加上這個家伙居然在安南國最重要的產糧區引用鹽水灌溉田地,讓安南國的糧食減產,更是劫掠了不知多少牲畜,燒毀了不知多少棟房屋。更為嚴重的是,安南國陣腳大亂之下,南掌國趁機傾國而起,差一丁點,安南國的社稷就不能保存了。

    要說恨,安南王可謂對柳乘風恨之入骨,恨不得寢他的皮,吃他的肉,可是這一次黎武前來朝貢,安南王對他的囑咐卻是不同,一方面是讓黎武到了北京城,務必要表現得恭謙一些,現在安南國與南掌的大戰,雖然不指望大明支持,可也不能讓大明倒向南掌的一邊。

    第二個重點則是讓黎武結交柳乘風,務必與柳乘風拉近關系,能巴結就巴結,就算不巴結,也不能令他生出反感。

    安南王的這個命令看上去不可思議,其實卻有很深的背景,就在一個月前,安南在與南掌的戰爭中打了一場大勝仗,兩萬越軍與南掌三萬大軍對峙,戰斗剛剛開始,南掌國就全面潰退,潰不成軍,最后安南國大勝告終,戰果豐碩,一下子扭轉了安南國被動的局面,使得安南在這一次勝利之后,逐漸開始掌握了主動。

    戰爭是這樣進行的,安南國投入了大量的兵力,而南掌的兵力更多,安南國開始不支,正在這時候,一支五百人組成的火銃隊和三門火炮在迫不得已時開始投入戰場,銃聲大作,炮聲隆隆之下,南掌國還未看清敵人,便被無數的彈子和火炮的所炸出來的鐵釘、碎石炸了個稀巴爛。

    其實直接被火炮、火銃打死的人并不多,雖然這些東西威力驚人,可以真正的死傷也不過寥寥百人而已,可是這么大的動靜,從來沒有經歷過火銃、火炮威力的南掌人明顯驚呆了,以為是安南人有天神相助,一下子陣腳大亂,隨著火銃和火炮聲聲音大作,南掌人終于抵擋不住,紛紛潰逃。安南人趁機掩殺,割取首級五千級,俘虜兩千人,大獲全勝。

    這一場勝利對戰爭的雙方都覺得不可思議,不過很快,無論是安南還是南掌此時都了解到了火銃和火炮的巨大威力。事實上,在戰爭之后,南掌國就已經開始和聚寶商行進行洽商,便是以傾國之力也要弄到一批火銃、火炮,以此來保持與安南人的平衡,而對安南來說,要保住自己的優勢,自然需要更多的火銃和火炮,只是安南國已經山窮水盡,國庫早就空了,只能告貸,而要告貸,就必須通過聚寶錢莊,將港口、礦山進行抵押,就這,還得需要柳乘風的同意,誰不知道柳乘風才是聚寶商行和聚寶錢莊的主人?誰若是能與他打好關系,許多事就能做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畢竟戰爭打的就是錢,沒了錢怎么能打下去?安南國甚至想告貸一批糧食,以應付戰爭中糧草的持續損耗,而這些都繞不過柳乘風,沒有柳乘風點這個頭,一切都是空的。

    在這種情況之下,黎武巴結柳乘風都來不及,哪里還有功夫去攙和整死柳乘風的事?

    其實這一場戰爭影響很是深遠,戰爭的結局已經傳遍南洋數十個國家,各國聽到這個消息,皆是大吃一驚,因為這東西實在影響地區的平衡,若是你的鄰國有,而你沒有,一旦發生沖突就不是好玩的事了,南洋那邊畢竟不是什么太平之地,可謂海盜橫行,各國相互攻伐不斷,今日是你三佛齊打我,明天就是真臘打你,可謂混戰不休,這些大國相對還好一些,還有不少小國,那就更不必說了,時刻都得提防著敵國的蠶食。

    因此這一次南洋各國來朝,使節們除了朝貢之外,都身負著另一個使命,那就是與柳乘風交涉采購火銃、火炮的事宜。別人都買了,若是你不買,這不是找死嗎?不過各國要說國庫有什么余錢,那是空話。比如真臘,現在也算是鼎盛時期,可國庫中也不過幾十萬兩銀子,偏偏商行的火銃、火炮價格昂貴,若是想組織起一支千人的火銃隊,十萬、二十萬兩紋銀未必能兜得住,所以不少國家都抱著前來告貸的心思,反正只是抵押一下礦山和港口,眼下當務之急是保證自己的安全,若是連安全都不能保障,礦山、港口有什么作用?

    這個柳乘風在隱隱之間就已經成了各國使節嚴重的香餑餑了,如今柳乘風就是大爺,大爺的壞話,你也敢說?人家打聲招呼,就夠你喝一壺的。

    黎武不是傻子,不管心里有多恨柳乘風,就算柳乘風是他的殺父仇人,可是在這種利益驅使之下,也得乖乖地為柳乘風開脫,得說好話。

    只是這里頭的關系又豈是這朝中的袞袞諸公能夠明白?南洋在他們的眼里不過是蠻荒之地,他們不想了解,也不屑了解,誰會想到這整個南洋的格局在聚寶商行剛剛建立的時候已經發生了悄然的改變。

    “陛下……”

    此時柳乘風不再是一副無動于衷的樣子了,他站在殿中深深地向朱佑樘躬身行了個禮,眼眸中閃過了一絲銳利的光芒,隨即道:“今日有大臣彈劾柳乘風,雖然事情已經澄清,微臣無罪,不過微臣無罪不代表這殿中的人就人人無罪,微臣今日也要彈劾,伏請陛下明察秋毫,懲惡除奸。”

    好端端的一個朝見,結果卻成了相互彈劾的時間,先是大臣們彈劾柳乘風,現在卻又是柳乘風要彈劾別人,朱佑樘心里不由嘆了口氣,這朝廷的體統已經沒了,也罷,就聽聽柳乘風還有什么說辭。

    “你說吧。”

    柳乘風正色道:“微臣彈劾工部、造作局人等,造作局乃是朝廷制器所在,事關重大,可是工部上下官員非但不有力督管,反而放任自流,玩忽職守,甚至還有官員索性從造作局中牟利,勾結武官上下其手,罪惡昭昭天理不容,請陛下下旨整肅,以正國體。”

    柳乘風的話音剛落,有人已站出班來,道:“微臣也有事要奏。”

    站出來的居然是壽寧侯張鶴齡,這時大家見張鶴齡這個家伙居然也站了出來,都有點兒無語,這個家伙居然也來攪渾水了,還嫌不夠亂嗎?

    “微臣要彈劾的也是工部。”張鶴齡今日的表現倒是有幾分正氣,不過這正氣只維持了片刻,隨即又是露出笑嘻嘻的姿態,繼續道:“微臣奉旨督辦修筑道路事宜,工部屢屢推諉,玩忽職守,這道路的修筑乃是朝廷的大事,他們不但不盡心用命,反而如此疏忽大意,這是什么道理?莫非皇上的圣旨在他們眼里一錢不值?朝廷的大事在他們眼里只是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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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新的月份開始,大家都努力干活啊,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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